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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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太多?难道不是这样吗?”她立时眉毛倒竖。[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像你这么自以为是的姑娘,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应该是世间少有吧,想不到这种稀有动物竟然出现在我跟前——”

    “还成了你娘子!”她得意扬扬的替他接口。

    “没错。”他颔首,完全掩不住笑意。

    这一笑,登时让毛威龙心儿怦跳起来。这家伙原来笑起来这般迷人,不,应该说是更迷人,她当下决定了,还是让他维持面无表情的好,否则届时不知有多少人要来同她抢人……

    思及此,她突然脸色一变,得意的喜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你怎么了?”见她脸色改变,他也瞬间收起了笑容。

    “我……”我不是你真的妻子……这句话在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差点忘了自己的身分,差点忘了如果不走,有一天被揭穿了,她该如何自处?他又会如何反应?冷笑?震怒?杀了她?

    “小龙?”见她刷白了脸,他皱紧眉头。她身子不舒服吗?

    “没事……呃,相公啊,有一天,你有可能休了我吗?”她鼓起勇气试探的问。

    “你希望我休了你?”他挑高眉毛。

    “我……没有,只是好奇在什么情况下你有可能不要我?”闯祸、勾搭男人这几招根本行不通,似乎不管她怎么做,他都没有休妻的念头,但如果发现了他真正的妻子其实不是她,他会……

    事实上,她不想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吸引力与日俱增,而且自己都跟人家洞了房,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倘若有朝一日他真的休了她……这还真教人难以忍受!

    裘偿谦瞧着她的眼神蓦然变得深邃,甚至有些五味杂陈的味道。“你成为我的妻子时就该知道,除了死之外,再无可能离开我。”

    “呃?除了死之外?”她乍然心惊。

    “没错,这是你的命运,休怪我无情!”他的俊颜变得冷硬阴鸷了起来,接着拂袖而去。

    她怔愣当场。

    除了死才能离开他?这是她的命运?

    别怪他无情?留她在身边,誓言不离,这叫无情?

    怎么他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

    “你就是新进门的世子妃?”留有白花花胡子的中年人咄咄逼人的瞪视毛威龙,像是要将她打量个够。

    “大概是吧。”毛威龙两眼无神、精神不济,追究原因,她怨怼的瞧向身旁那气定神闲、正在品茗的男人,自从有了第一次后,这男人就夜夜食髓知味,每夜整得她死去活来……

    唉!男人真奇怪,明明莫名其妙气呼呼的甩袖走人,到了半夜又摸上她的床,接着自然免不了来场香艳肉搏战,不过由于战况过于激烈,她才全身酸痛着,一早又被挖起床,还被小春硬逼着梳洗打扮了一番。

    一进前厅的门槛,就瞧见厅上坐了两个人,一个当然是她昨晚的战俘……呃,严格说起来,她才是他的战俘啦,因为,呵呵呵,昨晚她几度差点断气,都是他输与“真气”,这才让她欲仙欲死……的活了过来,至于另一个就是对着她说话的中年人,不知为什么,她对他没好感,口气自然也好不起来,也许定因为他的眼神太阴森吧!

    “大概是吧?”裘庆龄冷笑。“你回答得还真妙啊?”

    这人连笑声都阴沉得很,瞧这厅上他坐的是主位,就连相公都得靠边坐……她对此人突然心生防备。“喂,你又是谁?”她大剌剌的回视他。

    “我?你可以问问世子,我是谁。”裘庆龄阴森森的盯着她看,活像她是可以吞下肚的鱼儿。

    她被瞧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舒服。

    “小龙,他是我爹,不得无理,还不快拜见。”裘偿谦这才面无表情的介绍道,但说到“爹”字时,又异常冰冷。

    她撑大眼。“他是你爹?那不就是王爷?王爷怎么生得尖嘴猴腮、阴沉吓人?不晓得的还以为见到鬼阎王了哩!”她不知死活的冲口而出。

    “你说什么?!”裘庆龄拍案大怒。

    她吓退了一步。“我……说错了吗?你们父子俩根本长得不像嘛,还是他是你娘子外头偷生的?”她竟然还指着裘偿谦说出这等找死的话。

    “你!”他气结,哪来该死的丫头!“你再胡说一句,我立即劈了你!”

    “啊,我懂了,我闭嘴就是!”这句劈了她总算让毛威龙懂得收口保平安,立即抿上嘴,躲到一脸漠然的丈夫身后。

    裘偿谦的唇角忍不住往上微微勾了一下,这丫头大概是第一个敢直接说出他们父子俩不像这个事实的人。“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慢着,我还有话没问她,谁准她走的?”裘庆龄突然凶恶的阻止,也讶异一向冷漠的儿子竟会为人开脱。

    裘偿谦脸色一变。“王爷想问什么?”他没叫他爹,反而称父亲为王爷。

    “我与媳妇话家常,什么话都可以问,不是吗?”眼申明显出现了挑衅的敌意。

    “这是自然,不过王爷想问什么,问我也是一样。”

    “好,那我只问一句,她是太上皇为你挑的妻子?”

    裘偿谦冷心冷面。“没错。”

    就这一句话落,裘庆龄已然飞身消失。

    毛威龙瞧傻了眼。现在是怎样?她越来越想不通,这对王爷父子怎么一个比一个怪?

    “你说咱们要上哪去?”她那阴险……阴森的“王爷公公”才离去,下一刻裘偿谦就要人替他们收拾行李,所以毛威龙才狐疑问。

    “川都。”裘偿谦简单的回答。

    “为什么?”她呆呆的问。京城热闹非凡,他不好好的待着,到川都那么远地带去做什么?种辣椒?

    “川都才是我的属地,咱们得回去看看,娘也在那儿。”他总算多说了几个字。

    原来如此,她听爹说过,这些皇族个个都有皇帝所封的属地,这才能一方称王,想不到她嫁的相公封地竟然远在川都,以后她该不会得长期待在川都吧?她在京城还没玩够耶,就这么离去还真有些不舍。

    “放心,川都有趣的地方也很多,你不会无聊的。”洞悉她的想法,他道。

    “可是……川都离京城老远是吧?那么说来……被拆穿……”

    “拆穿什么?”他冷声转沉。

    “没什么、没什么……咳……咳咳咳!”她掩饰口误的猛咳起来。

    他蹙眉。“没什么的话,晌午过后就出发吧。”他谈声说,眼神却精明的闪烁着。

    见他没再进一步追问,毛威龙更是笑眯了眼。怎么没想到呢?到川都好啊,天高皇帝远,又没人认识真的新嫁娘,也不会有人发现真相。

    那么,她就可以安全的待在他身边,继续过着快乐的日子了,越想越高兴,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出发啦!

    注视着她蹦跳的背影,裘偿谦陷入深思。

    毛威龙瞠目结舌地注视着眼前壮观的建物。“这就是裘庄?”

    “嗯,裘庄是我在川都的府邸。”裘偿谦向她解释。

    “好大啊!”她被这放眼望去大得惊人的庄园吓傻了眼。

    整座裘庄占地面积万坪,四周有护城河环绕,台阶、栏杆、桥等都是用石头建造的,营造出的气势犹如唯我独尊的天子。

    这哪是个“庄”?简直是一座城嘛!

    她瞧得目瞪口呆,这里就是她以后吃香喝辣的“家”了,莫名的,她觉得有了归属感,也很满意。当然,只要她的相公脸不要再冷下去,那一切就更美好了。

    这几天的路程与他共乘马车,他对她说的话一天不到十句,憋都憋死她了,当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幸亏她能自娱娱人,扯着他说东说西、自演自唱,还扮起说书先生说美猴王大闹天庭的故事给他听,未了还蹭着他玩起摔角游戏才稍微解闷。

    可这家伙说他冷嘛,脾气又好得很,任她折腾也不吭声,只有偶尔露出不耐的表情,其它时候就只是以饱含着“奇怪”的眼神盯着她耍宝,唉,她只能说,这家伙真是个怪胎!

    “主子,快请入庄吧,想必老夫人与表小姐一定担心得不得了。”一抵达裘庄,两人脚才刚踏上土地,李文即催促。

    “嗯,小龙,咱们进去向娘请安吧。”

    娘?啊,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婆婆呢,就不知这婆婆好相处吗?想起相公那阴森猴样的王爷爹,她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知他爹是否也住在这裘庄?

    “小龙,走吧。”裘偿谦见她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这才一把抓着她入庄。

    只是一进到庄内她更加呆若木鸡了,就见屋瓦层层叠起,有如鸟张翼待飞,而入内的朱漆大门设有兽头门环,他领着她由下堂进入,穿过天井方进入中堂,又经过三重门来到上堂,堂中朱漆绿瓦、梁柱彩绘鲜亮美丽,而一位相貌干练的妇人正端坐其中。

    “谦儿,你终于回来了。”妇人一见他出现,喜形于色的赶至他面前,左摸摸、右寻寻,就怕他少块肉似的审视,慈母之心溢于言表。[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不用多加猜测也知道,这妇人正是裘偿谦的母亲了。

    “娘,好一阵子不见了,您老人家可安好?”裘偿谦笑问。

    “好,娘一切安好……这位就是世子妃了吧?”她的笑脸在瞧见他身后的人时自然而然的收了起来,不仅如此,还板起脸来。

    毛威龙原本也是一脸笑,但见到这光景,登时收回上扬的嘴角,搔着头,左张右望,就当没见到婆婆的臭脸。

    “娘——”裘偿谦正打算要为两人正式介绍,一名亮眼姑娘赫然出现。

    “你就是我表哥的世子妃?”喜儿一见面就问。

    毛威龙打量着眼前清丽佳人,那娇娇弱弱的声音,柔柔软软的神色,多惹人怜呐,但她是谁?毛威龙扯出一脸笑。“是啊,我是毛威……毛小龙,你是?”差点说出真名,她吐了舌头,赶紧转口。

    “我是喜儿,是世子的表妹。”

    声音轻柔到不行,让她听了……都想打瞌睡了。

    “喔,原来是相公的表妹。”毛威龙颔首。这么美丽又温柔的表妹,还真是让人……她摇着头,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我盼表哥回来盼好久了,这回他还带了一个世子妃,真是令人高兴。”喜儿亲热的牵起毛威龙的手。

    毛威龙干笑,不知怎地,她觉得这个表妹笑起来跟她一样不真切,说难听点,两个人都假的很。“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她硬是将笑容延伸到眼角,这样可以假赢这个表妹了吧?

    “那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姐妹的!”喜儿笑得更加灿烂,整个人像朵动人的小雏菊。

    表妹赢了!毛威龙小脸要垮不垮地,勉强笑得难看。

    “小龙,喜儿从小就住在裘庄,清楚裘庄的一切,这几日你可以请喜儿为你做向导,好好逛逛裘庄。”裘偿谦总算开口说句话了。

    “是啊,喜儿,谦儿这个世子妃恐怕没见过什么世面,你正好与她多相处,多教她点规矩,免得叫人看了笑话。”王妃语中带刺。

    她虽远在川都,但京城发生的大小事她还是知道的,这回她这儿子未通报她一声就突然迎妃,早已让她吃了一惊,又听闻他所娶的对象来历不明、名声不佳,而且娶进门不到两天就四处闯祸,最后竟还上书院勾搭书生,简直离经叛道得离了谱,所以这会她一瞧见这媳妇就有气,更恨儿子平日眼高于顶,连甜美的喜儿都瞧不上眼,到了最后竟然给她娶了个乱七八糟的丫头进门,气死她了!

    毛威龙登时两眼喷火,气咻咻的嘟高嘴巴,裘偿谦瞧见,嘴角微微抽搐,看起来简直像是……在微笑。

    “姑妈,世子妃瞧起来机伶,很快就会学会裘庄的规矩的。”喜儿软软的为毛威龙说话。

    “是吗?小洞里爬不出大蟹,我瞧她恐怕上不了枱面。”王妃撇嘴,对这媳妇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不满。

    毛威龙只觉得头上快有把火在烧了。这可好,才见面就给她难看了!她瞧向丈夫,见他也没有帮忙圆融疏通的意思,还浅浅地勾起嘴唇,一副欠打的模样,只好一咬牙,眨着眼儿假笑。“娘,不会的,我会好好学。”

    真是麻烦,京城有皇帝,一个不小心可能让她犯欺君罪被砍头;川都有老母,说不准会对她不满、苛刻虐待,没一处让她好容身。她不禁有些恼了,这老天爷存心与她作对是不?

    “有道是功名不上懒人头,我瞧你是个懒丫头,充其量只能四两充半斤,学不了什么高贵德行的。”王妃摆明瞧不起人。

    “你——”毛威龙再也忍不住的霍然起身,小粉拳一握,眼看就要发火,这时一直保持冷漠的裘偿谦却主动搂上了她的腰,将她亲昵的拉往怀里。

    “娘,小龙的规矩,孩儿会亲自教,您不用担心。”

    语气依然冷调,但儿子眼里那抹让人瞧不见的宠溺,身为母亲的她不会没发现,王妃惊讶的察觉——

    冷僻孤绝的儿子,心头有人了?

    第五章

    眸瞳一瞟,瞧见川都蓝天依旧。衣袂轻飘,俊美的脸庞始终凝神沉思。皇上与湛青将此事托付给他,不就是相中他的冷绝,绝不会心软?但,他为什么就是迟迟未行动,甚至避至川都来……

    “喂,你娘不喜欢我。”回到房后,她立即宣告。“她会喜欢的。”他笃定的回答。

    “为什么?”她转动着大眼睛。

    他淡笑不语,知子莫若母,既然他摆明了要护她,娘就不会再多加为难了。

    “喂,你这木头人,倒说说话呀,你娘根本就对我有成见,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么说不是诓我吗?”见他笑而不答,她心急的问。

    等等,笑而不答?哟,他又笑了!最近他笑的次数还真多,比起她刚见他时的冰冷模样,差了很多呢!

    既然他笑了,那不就表示他有把握让他娘喜欢她?

    心思转到这上头,不由得开心不已。“你这家伙,羞于表达的性子不改,我怎么知道你对我这般用心?好吧,为了你,我也会努力讨好你娘的。”她迳自说,咧嘴笑,贝齿灿灿。

    漠然的眸光对上她那张突然欺近眼前的狡猾笑脸,他的唇同时也感到一股柔软的压力,温温的、热热的。

    她偷袭他!

    哼嗯,敢这么做,就得付出代价。

    一只长臂将她如同孩子般勾上床,眼里哪还有一丝冷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耀眼的火焰,精彩剧烈,简直……热情如火!

    毛威龙窃笑,任自家男人剥光她碍事的衣物,这家伙此刻的模样,若说出去,恐怕没人要信吧?

    她意乱情迷的嘟上小嘴——

    “等等!”

    一桶冷水突然浇下,她愣愣地睁眼。“怎么了?”好端端喊什么暂停?!

    “有人。”他似乎颇为不悦。

    “你是说有人偷窥?!”她立即七手八脚拉上了衣服,人也跟着冒火。“哪来的偷窥狂?还不给姑奶奶我滚出来!”她气得朝着屋外大喊。

    好半晌,房子内外一片寂静无声。

    “咦?相公,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没人吧?”她不住将眉毛挤成八字眉。

    他冷哼一声,“兄弟,出来吧。”声音比平常清冷许多。

    “哈哈哈,本来想看场香艳刺激的床戏,结果轻功不如人,教人给发现了,兄弟,对不住啦!”下一刻,一个陌生男人已经出现在房里。

    “你就是偷窥狂?”她一见来人立即气得大叫。

    “别这么说嘛,嫂子身材好,怕什么?”来人轻浮的说。

    “嫂子?谁是你嫂子,你与相公认识?”她吃惊。刚才只顾着恼怒没注意到,相公好像叫他兄弟?

    “是啊。”来人还是一脸俊笑。

    “你!相公,不管这人是谁,挖了他的眼珠子算了!”完了,她无瑕玉体竟教人瞧了去!毛威龙赶紧再将身子包裹得紧密些,生气的要身边文风不动的男人帮她出气。

    “哼,他没胆瞧,否则那双眼早瞎了。”裘偿谦冷声说,目光冷冽地射向眼前嘻皮笑脸的男子。

    “呵呵,你还真了解我,我这人就是怕死,别人的老婆我敢瞧,你裘偿谦的话……嘿嘿,朋友妻不可戏啊!”湛青笑着摇头,偷了个空,朝毛威龙挤眉弄眼,扰得她气呼呼的,又要发火。

    “废话少说,你来做什么?”裘偿谦由床上坐超身,将妻子搂在怀里,让她暂时动不了,省得她对湛青伸出母老虎的爪子。

    湛青眼光飘向好友怀里横眉竖眼的丫头。“替皇上来瞧瞧嫂子的魅力,顺便回报他这魅力是如何无边,让你这千年冰柱有融化的迹象,迟迟无法完成——”

    “够了!”裘偿谦低喝,脸色出奇难看。

    湛青叹了声。“兄弟,皇上要我提醒你,这事一经发动就来不及阻止,已由不得人了。”他说得沉重。

    瞧见裘偿谦迟迟没有行动,还带着人跑回川都属地,他与皇上心中的震惊自不在话下,也猜出偿谦的心意,只是计画已进行,无法喊停了……

    裘偿谦双拳倏紧,久久才吐出一句,“知道了。”

    湛青又一次低叹。“兄弟,对不住,我走了。”他同情的看了一眼毛威龙,怎么来怎么去,转瞬间人便消失。

    “相公,那人是谁?刚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她心惊的问。

    他没有回答,脸色却阴沉得吓人。

    “小春,你说的都是真的?”喜儿问。

    “没错,她在京城闯的大小祸事,世子爷都一一帮她挡了,还不分青红皂白将被她连累的人全给教训了一顿……”小春巨细靡还的将在京城发生的事向表小姐报上口。

    小春原是喜儿的贴身丫鬟,但当裘偿谦待在京城时,喜儿就会特别支使小春前往京城帮忙,目的就是成为她的眼线,盯牢表哥所有作为,然后向她报告,可这回小春的报告……

    “这不像表哥会做的事。”他是这样冷寒的一个人,怎可能为人出头、吃醋行暴?

    吃醋?表哥会……吃醋?不可能!

    “所以奴才才觉得吃惊啊!”小春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但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又怎能相信?

    “你所言不假?”喜儿眼神凌厉起来。

    小春心惊的赶紧摇头。“小春绝没有一句夸大。”表小姐的手段她是清楚得很,绝对要小心伺候,得罪不得。

    “我只要一经印证,就知道你有没有夸大。”娇柔的神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狠。

    裘庄位处于川都银龙,四周湖泊、滩流、瀑布相连,形成千百块迂回曲折、层层嵌砌、璞玉般的梯湖彩池,确实美不胜收。

    裘偿谦携着毛威龙赏景,只是可惜了这样波光粼粼的瑶池仙境,竟无人留心观赏,只因为他今儿个冷得特别彻骨。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有些心惊胆跳,这时候的相公说不上是焦虑或烦躁,表情只是寒得无法形容的混乱。

    “相公,你……有心事吗?”事实上自从几天前那偷窥狂造访后,他就变得异常森冷,今天还特地带着她游庄,让她更加警戒,嗅出一丝紧张的意味。

    “有。”他回答得干脆。

    “有?”她反而吓了一跳。

    “我有话问你,你老实回答。”他显得十分严肃。

    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嗯……”她心虚不已,几乎不敢看他。

    瞧着她低下头眼神闪烁的模样,他脸色更为阴沉。“我问你,太上皇对你交代过什么吗?”

    “太上皇,谁是太上皇?”她一头雾水。

    他瞪着她,“他没有以真实身分面对你?”

    “嗯?”

    “还是你妄想欺骗我?”他突然扼住她的手腕,表情狰狞。

    她愕然,“欺骗你什么?”他为何变了个样子?像……要杀了她?!

    可她却没有得到他的回话,只能傻傻的被他带回房丢下,就这么一个人不解了一早上,直到下午喜儿过来找她,才不得不出门虚应故事。

    只是裘庄明媚依旧,却再也引不起毛威龙的兴趣,她两眼无神,恍若进入呆滞状态,随着喜儿犹如行尸走肉般的“走马看花”,走着走着,竟出神到撞上一棵树,这一撞,登时头破血流。

    “表嫂,你还好吧?”喜儿笑问。

    她尴尬的干笑。“没事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她两手忙乱的挥着。

    “可是你头上的伤……”小梅见主子这一撞,撞得下轻,头上肿了一个大包不说,还立时血流满面,吓得说不出话来。

    毛威龙摸摸头上的伤。“唉唷!”还真是痛,她痛得龇牙咧嘴。

    “你在想什么?怎么会这么失神?”喜儿一脸的关切。

    “我……”我在想相公是否真想杀我。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不能说给喜儿听的。“我昨儿个没睡好。”她为裘偿谦早上突如其来的变脸感到震惊难解,想着他问她的话,依然没头绪,心下却惴惴不安。

    “怎么会没睡好?”

    “呃……就是相公他……”她瞄见了喜儿仔细聆听的表情,立即说:“喔,你知道的,男人嘛,总是热情的很,人家都说不了,他还硬要,唉,真是累死人了!”说完马上以手扶腰,暧昧得看起来……嗯……还真是操劳啊!

    喜儿顿时红了脸,心中的恼怒自不在话下。

    毛威龙窃笑。哼,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想与这表妹较劲,虽然目前为止这表妹还乖巧得很,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表妹八成是只藏着尾巴的狐狸精!

    “世子妃,不好了,您头上的血滴下来了!”小梅惊见她头上的血越流越多,不禁惊呼。

    “唉唷!”她这才赶紧捂着头伤,痛得蹲下身来。

    “怎么了?”裘偿谦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见她一脸的血,立时变了脸色。

    “我……”一见他出现,她吓了一跳,又瞧见他的脸色与先前扼住她时的模样一样凶暴,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谁?谁对你动了手?”他语气更为骇人。

    “没……没有。”她吞咽困难的说。他这个样子,简直是要抓狂杀人了!

    “那这伤?”他表情更加阴鸷,大有暴怒的前兆。

    “是世子妃不小心撞上了树,才会受伤的。”一旁的小梅见再不对世子爷说清楚,他似乎要杀人了,于是赶紧解释。

    这世子爷收起冷漠竟是这般吓人,看来还是冷漠的好,小梅抚着胸,兀自心惊。

    “撞上了树?”他愕然,接着又恢复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是啊,我一时失神没注意,这才会受伤的。”毛威龙起身,拾起脸儿瞧向他。

    她一扬脸,又让他瞧见了那血流如注的模样,眼中才刚消下的怒气又渐渐堆积成云,眼见着就要打雷下雨。

    “撞成这样?”他声音紧缩起来。

    她一阵傻笑,但这一笑扯动了脸皮,让她小脸又疼得扭曲起来。

    他呼吸似乎变得有些急促。“在哪里?”

    “什么东西在哪里?”她不解。他说话老是这么精简,她还真难猜出他的意思。

    “那棵树在哪里?”他声音又低了几度。

    “树?”

    “在那里!”小梅这时可比她机伶了,赶紧指着世子妃撞上的那棵树说。

    话才落,那倒霉的百年古杉已然在主子的掌下灰飞湮灭,从此在人间消失,也许百年后才能再有修行茁壮的机会。

    毛威龙瞪着消失的古树,眼睫忽地眨动了几次,几乎想哭了。

    先前她怎么会误以为他想伤害她?瞧,他对她那如爹般的“溺爱”又发作了!

    悄悄牵上他冰冷的手,又哭又笑的,哭的是伤口真的好痛,笑的是相公的心没变。

    在一旁的喜儿满脸骇然,为了那女人,表哥竟对着一颗树,失控了?!

    “咦?你是谁?”毛威龙闪着晶眸,瞧着眼前壮硕的青年汉子。今儿个早上他已在她面前“闪亮”出现过三次,让她终于在第四次时,忍不住将人叫到跟前。

    “禀世子妃,奴才荣富,是裘庄新来的长工。”

    新来的,难怪没见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才来裘庄没多久,新人旧人对她来说都没啥差别,全都一样新,但这长工说话斯文,骨骼奇佳,做长工?太可惜了!“你在裘庄负责什么?”

    “回世子妃,奴才负责砍柴烧火。”他刻意露出结实的肌肉膀子。

    “喔。”她眼睛一亮,瞧向身旁的小梅,就见她也是眼睛发亮,小脸还泛了层红晕。

    原来这长工还真有让人垂涎的本钱,可……仔细瞧瞧,这膀子粗得过火,与每晚用有力双臂拥着她入睡的相公相比,还是相公的肌肉自然多了。

    才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来。“你忙吧。”她摆摆手。

    “是。”荣富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才退下。

    毛威龙皱皱眉头,这家伙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蓦地,她露齿一笑。谁说已婚妇人没魅力?她不就是一个特例?!

    于是这之后的一整天她都眉开眼笑,直至晚膳——

    “你笑什么?”连眼都笑眯了?裘偿谦忍不住问。

    “嘻嘻,相公,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有魅力的人?”她欣慰地往他碗里加菜,转眼他的碗已尖成了一座小山。

    他拢了拢眉。“怎么了?”他将她夹过来的菜转交给一旁伺候的李文,让他剥壳去刺拆骨之后,才再回到他的碗里。

    “今天有人向我示好。”她得意的宣布。

    裘偿谦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四周包括李文正为鱼肉去骨的动作也停下,气氛登时紧张了起来。

    唯独这大姑娘不知死活,继续喜孜孜的说:“你说我长得还不赖吧?成了婚了魅力还不减。”她塞了一口肉进口里,显得十分开心。

    “怎么个示好法?”他声音平板无异,但是筷子已经放下来了。

    李文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照他的经验,暴风雨前夕总是特别宁静,只是这回世子妃又要引起什么风雨?

    几乎只要她呼口气,就要有人倒楣呀!

    他赶紧向她使眼色,想提醒女主子小心回话,可惜这大姑娘全然无视他的眼睛眨得快抽筋,还继续得意的说:“不就对我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肌肉,还对我抛足纯阳的媚眼吗?”难得有机会阐述她的艳遇,哪能不大现特现一下?

    李文倒抽一口气。

    “喔,那人是谁?”裘偿谦问得缥缈低沉。

    “不就是新来的……”她突然住了口,总算想起枕边人的恶习。糟了,真要说出口,荣富铁定没了命。

    “嗯?”他等着她的答案。

    她头皮有些发麻,觑了他一眼,瞧他神色自若,但是却有寒风刺骨的感觉。真要命,谁叫自己多嘴,这会可又要平白无故害人倒霉了!

    转向李文求救,但对方却只露出一脸无奈。

    “我……这个……我忘了他是谁了。”她打哈哈,笑得丑。

    他对她轻轻一望,然后转头,“总管。”

    李文暗叹了一声。“奴才在。”

    “查出来。”丢下这话,他霍然起身,人已步出膳房。

    同一时间,裘庄一隅——

    “药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男人阴毒地问。

    “知道了。”女人点头。

    “嗯,去吧!”

    “相公,你爹呢?回裘庄几天了,怎么都不见他?”毛威龙正贤慧的帮男人按摩。

    裘偿谦趴在床上,任由她的小手在身上游走揉捏,闷着声,“他不住裘庄。”

    “你娘住在裘庄,你爹却不在?”她讶异的说,手下力道也加重了。

    他对她加重的力道感到满意,但却对她的话不甚高兴。“裘庄是我的属地,与爹无关,娘跟着我住有什么不对?”

    “喔,那你爹另有府邸?”这家伙,平常老是一副端正冷漠的模样。唯有这会当他们独处时,才让人觉得没有那么遥远的距离感。

    “嗯,他是王爷,当然有自己的府邸。”

    喔,自己有府邸,夫妻没住一块,十之八九感情不好!但这话她可不敢讲。“我知道了。”她乖巧的颔首。

    “这几天娘有为难你吗?”他突然问。

    “没有耶……不过,大概是因为我都没有见着她吧。”她想了想说。自从那天第一次进裘庄见过他娘后,至今一直没再见过,听说他娘信佛虔诚,这几是在闭关斋戒。

    “嗯。”他应一声,算是知道了。“为何突然问起爹的事?”他倏然翻身,扣住她的手,一脸肃然。

    “你?”他又成了阎王修罗了。

    “说!”他不耐烦的催促。

    “你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还真是阴晴不定!”早摸清了他怎么变脸也不会伤害她,她才敢抱怨。

    他瞪眼。“爹找过你?”继续追问。

    “没有,他看我又不顺眼,找我做什么?”

    他瞧起来有松口气的感觉,他不喜欢他爹见她吗?为什么……呵呵,八成是怕他爹欺负她。思及此,毛威龙心头暖呼呼的,倾身就往他身上趴,抱住他的胸膛又磨又蹭,一脸喜色。

    “我喜欢你!”她骤然宣布。

    他微微一愣后,闷哼一声,露出相当不明显的温柔表情,“是吗?”

    “是啊,你是除了我爹以外最宠我的人,虽然待我称不上温柔体贴,甚至有点冷冰冰的,但是对我没有一丝虚假,也决计不会伤害我,这回我嫁对人了,若爹知道我嫁了个乘龙快婿,铁定高兴得很!”

    从一开始阴错阳差嫁了他,想尽办法急着脱逃,到现在她几乎不想离开他,这样的心境转折,不表明了自个儿喜欢上人家了吗?既然喜欢,以她的个性可不是含蓄默默的爱就了事的,她向来是大鸣大放宣告想法得人,所以这大剌剌爱的告口让她说来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可裘偿谦却像挨了一记闷棍,脸色微变。

    没发现他的脸色已改,她自顾自的又问:“你也喜欢我吗?”一脸期待。

    瞧着她带着软化他的迷人笑容,他霎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不喜欢我?”发现他的沉默,铜铃般的大眼立刻狠狠瞪过去。

    “你忘了嫁给我的目的吗?”倘若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至少该知道自己为何成为他的妻子吧?

    “目的?”她不由得沉下脸来,原来“她”嫁给他是有目的的?他指的是政治联姻吗?这些个贵族皇亲为了自身势力或特殊理由,都喜欢搞些无关真爱的联姻……蓦地,她想起他曾问过她几回后悔吗?刚开始不懂他的意思,这会她懂了,是问她后悔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吧?唉,她哪会在意,因为将来该“后悔”的可能是他,毕竟她可不是他真正的新娘啊。

    “我没忘,但是这不影响咱们不是吗?我还是可以喜欢你的。”抛却真假新娘之事,她自以为是的说。

    裘偿谦又是一怔。没影响她喜欢他?即使没命……她也喜欢他?

    奇了,毛威龙又有一种寒风刺骨的感觉,懵然抬首,寒冷的风突然刺入骨髓。

    他在暴怒,为什么?

    自信从容的人一旦失去方寸后,就有着令人不可控制的恐怖爆发力。裘偿谦堵上她的唇,似乎带着恨意的咬住她凉凉的下唇,她心惊的挣扎,他却不容她退却。

    喜欢的代价,她真的懂吗?狂乱跋扈的将她几乎吻得窒息,一双大掌恣意在她身上游移紧捏,那样的粗暴、那样的气愤,让在他身下的她感到惧怕,全身更在他的风暴下产生了甜蜜的剧痛。

    他想将她揉进他骨子里,还是想将她一口吞下肚?

    她无法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一阵雪虐风饕后,他突然抽离了她的身子。“明天你就走,离开裘庄!”他又回复初见她时的淡漠冷酷。

    她猛地定住。

    他竟然要她走?!

    瞧着他起身披上长袍,头也不回离去的身影,一股难以形容的痛在胸臆间荡漾开来,痛得她冷汗涔涔,眼睛泛酸。

    这人前一刻才将她残暴的揉进骨子里,下一刻就将她扫地出门,她压根不敢置信,她没听错吧?

    第六章

    她喜欢他!

    裘偿谦心头狂震,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令他不由得蹙起眉来。

    可恨,她就只能像尘埃那般由他身边拂过。

    只因,留得人,留不下命……

    可恶的东西,走就走嘛,有什么了不起!她一开始时不就处心积虑要闪人?哈,这会正好,如愿以偿!嘴张得大大的碎念,眼角却不争气的湿濡起来。

    夜里,毛威龙只身一人走出裘庄。

    傍晚,小梅含着眼泪将一叠银票交给她,说主子交代,从此两人互不相干,还绝情的要她不准提及曾与他成过亲之事,她甚至不知为什么。

    而且最叫她伤心的是,他还在她表白后将她驱离,这不表明了他不需要她的爱?他将她践踏得可真彻底,于是一气之下,就连小梅要她隔天一早再走,她都不愿意,连夜就走人。

    夜已深,走进林中,摇晃的树影张牙舞爪,仿佛要将误入山中的迷途羔羊变成入腹佳肴,她越走越惊惧,赌气走没两步,竟教长树藤给绊倒,抹得她一脸泥土,她趴在地上,眼眶蓦地一热,所有的委屈、不满、气愤,瞬间全部一起涌上,放声大哭。

    “世子妃?”漆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她由泥巴里抬起头来。“你们是谁?”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竟有人叫唤她?

    “咱们是来要你命的人!”几人蒙着面,露出的眼神却是狰狞的。

    “要我的命?几位大哥,我应该没得罪过你们吧?”什么深仇大恨要她的命?再说她认识他们吗?她抹了抹脸上混着泪水的烂泥,睁着眼,在没什么月光的黑夜下努力要看清楚他们。

    “你是没得罪过咱们,不过这是你的命运,怨不得人!”带头的男子恶声说。

    命运、怨不得人?!怎么这话好耳熟?好像某人也曾对她说过!她心惊,越发觉得古怪。“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这是我的命运?”死是她的命运?她蹙紧了眉头。

    “少装蒜,这事你该有谱,还要我说清楚吗?”

    “废话,这事我若清楚,还劳你们说啥?”她一脸不以为然。

    那带头的愕了愕。“你是裘偿谦的女人没错?”他似乎怀疑起她的身分。

    “哪那么多废——”这句废话又要脱口,但突然想起小梅的传话,说那死鬼要她出庄后与他恩断义绝,不得承认自己是世子妃,便不由自主地又红了眼眶。

    哼,不承认就不承认,她才不希罕承认当过这劳什子世子妃!“我不是,你们找错人了!”她硬是将眼泪吞回吐里。

    “怎么可能,咱们是一路跟着她出庄的,她一定是世子妃!”其中一名蒙面人说。

    裘庄守备严谨,他们无法闯入,这才在庄外守株待兔,好不容易庄内有了消息,说是世子妃要离庄了,他们这才锁定对象,在深夜里,一见唯一出庄的女人就立即跟上,所以不可能有错才是。

    “原来你们一路跟踪着我,为什么这么做?”毛威龙这才感觉危险。

    “那你承认自己就是世子妃了?”带头的阴森森一笑。

    她全身发毛。“谁……谁说由裘庄出来的就是世子妃?我是庄里的奴才,小……小春。”

    “小春?”

    “没错,若我真是世子妃,有可能这么晚只身在这林子里吗?还这么狼狈!”她刻意装得可怜兮兮,有些庆幸方才跌了那一跤,将身上上好的绫罗绸缎弄得一身污,现在瞧来,还真难相信自己曾经当过娇贵的世子妃呢!

    “糟了!大哥,该不会真找错人了?”另一名蒙面人紧张的说:“我听说裘偿谦自从娶亲后,就失常的特别宠爱那女人,也护得紧,这堂堂一个世子妃怎可能弄成这副德行,我瞧咱们搞错了,这可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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