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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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威龙更加错愕不已。[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救了我好几次,既然想杀我,又为什么要救我?”她被驱赶离庄那回,遇到匪徒是他赶来相救的:这回她中毒,他为她濒临疯狂,这些表现都是假的吗?都只是为了……任务吗?

    他说过喜欢她……难道这也是假的?

    她不由得颤抖不休。

    “救你?我猜是你该死的时机还未到,等时机一到,表哥就会亲手送你上路!”喜儿迳自说。想起表哥坚决保护这丫头时的神情,心中更恨,她绝不会让这丫头在她面前得意的!

    “他真的想要我的命?”毛威龙很难不相信喜儿的话。她知道林中被追杀之事绝不单纯,以及自己无端中毒,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但为什么会如此?她心中虽惊异,却还不曾对人提及,因为她心虚,不敢明着追究,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关乎阴谋,一项必须赔上她命的阴谋?

    “表哥忠于皇上,皇上要他办的事,他没有做不到的,更何况要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的命!”喜儿一脸蔑色。

    毛威龙心脏卜通卜通的狂跳着。就算他娶她有目的,一开始就心怀不轨的想杀她,但是难道几日的相处下来,夫妻一场,他对她没一丝真情?

    想着新婚之夜,他问她后悔了吗?又说这是她的命、别怪他狠心,这些当时听来不解的话,现在交相对照起来,令她呆若木鸡,原来他对她一切的宠溺全是因为内疚……因为最后他要她的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一滴斗大的泪珠由她脸庞滚滚而下。是啊,以她的身分条件,凭什么让他爱上她?再说他这么一个天寒地冻的人,脾气阴晴不定,生人勿近的,又怎会轻易让她亲近?

    她不禁傻了半晌,直到喜儿再次得意的叫唤,她才接受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在利用她,他只想要她的命!

    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了胸口。

    她的心仿佛遭到背叛,深沉的打击让其坍塌了下来。

    喜儿与小春瞧着她深受打击的模样,大为满意。她们的目的达到了,接着就等这丫头自己知难而退,若想活命,她就该连夜滚出裘庄才是!

    第八章

    他怒不可遏!

    半眯着眼,青筋倏然暴跳。

    她竟敢离开他!她竟敢!

    轰的一声,徒留余温,空无一人的床榻,爆碎四散!

    毛威龙泪眼婆娑,独自一人又走上先前曾迷过路的林子,只是上回走时心有不甘,这回不同了,她是怀着心痛如绞的心情离开的。

    他竟想让她死?

    越近黄昏,山岚雾气越重,而她的思绪也仿佛那婉蜒曲折的山径,阴晦的隐入了那蓊郁幽林中。

    她一面抹泪,一面赶路。光线照不进林里,连风都有些阴飕飕。

    蓦地,她竟觉得全身泛起一阵凉意,仿佛某人就在附近……

    猛地一抬首,赫然发现这某人正一脸风雨欲来的站在她跟前。

    “啊!你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她大为吃惊,不由得害怕的倒退了好几步。

    他见状,眼神更为冷峻。“为什么离开?”他厉声问。

    毛威龙一见到他,鼻子一酸,竟嚎啕大哭起来。“还说呢,喜儿都告诉我了,我只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再不走就成死尸了!”她朝着他怨愤嗔恚的哭号。

    他拧了剑眉。“你不信我?”只听喜儿一番话就毅然离开,她竟不信他!

    她又退一步,离他更远,因为她已嗅到危险的气息。“我……不值得相信的人是我。”她幽幽的摇着头。

    “说清楚。”他眼神忽地一沉,严肃地看着她。

    “我……”该说吗?她转过身,有些挣扎。

    “小龙?”冷冷的声调在她身后阴森地响起。

    她埋怨地望他一眼。“要我说清楚,你怎么不先说明白?当初为何娶我?这几次我受袭、九死一生又是怎么一回事?”她豁出去了,既然要摊牌,那大家就一次把话说清楚,他休想再瞒她什么!

    “好,我说,那你先告诉我,你打算上哪去?”

    直瞅着他深邃的瞳眸,心跳要命地快了好几下。“我要回京城。”她努力稳住心跳,老实回答。

    “回京?”

    “嗯,我到京城找答案。”

    “找什么答案?”他不解。

    她噘起唇,憋了好久才开口道:“回去找你真正的世子妃。”

    “……你再说一次!”他瞪着她,缓缓的吐出话,脸色扭曲,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其它的情绪。

    毛威龙红唇扁了扁,脸儿往下垮,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也就是说,我不是真的世子妃,真的世子妃已经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冒牌货!”她终于说完,人也顿觉轻松,但他为什么还没发怒?

    “你是说,你贪图新娘的红嫁衣,将突然暴毙的女人身上的嫁衣穿在自己身上,然后被人误以为是新娘子,被迫拜了堂?”裘偿谦简短的重复一次她方才所说的话。

    “嗯,因为……那嫁衣真的好漂亮嘛!但是,新娘子真的是莫名其妙暴毙而死的,人不是我杀的!”她心慌的说,就怕他误会。

    他凉凉的接口,“但你冒名顶替?”

    她低下首。“对不起……”她心虚的不敢对上他的眼。

    “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我骗了你。”抬起头来偷观他,以为他会带着满腔怒火怒视自己,但在看见他的笑容时,她不禁愕然。“你不生气?”

    “此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有偷儿会自个儿承认偷了东西吗?”她垂头丧气,一脸小媳妇模样。

    “这会不就说了?”他斜睨她。

    “那是因为偷儿也有不得不自首的时候嘛!”她自圆其说,人也尴尬起来。

    “既然自首了,就跟我回去吧。”他牵起她的手。

    “就这样?”她错愕的眨眼。他不是应该愤怒的指责她欺骗,再暴怒的质问她真正的世子妃尸首在何处?甚至……甚至当场扭断她的脖子,将她当作谋财害命的杀人把治罪?

    可是,他怎么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还露出了几乎看不出的微笑?

    真是见鬼了,这家伙要不是够阴森就是脑袋坏了!

    “什么就这样?”他反倒疑惑的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说清楚,抽回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听好,我不是你真正的妻子啊!你的妻子已死,我是冒牌货,你还要我回去做什么?”她几乎是吼叫着。

    这下他总该明白她做了什么,该对她发火了吧?

    而裘偿谦是发火了,而且是很生气的将她的小手重新握紧。“以后这双手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抽离!”他几近暴跳如雷。

    “什么?”她傻眼。现在是怎样?怎么剧情跟她设想的全然不同,到底是她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

    他约莫气昏了,只是瞪着她不发一语。

    她也气呼呼的回瞪他。

    “我问你,与我拜堂的人是谁?”半晌,裘偿谦终于打破对峙的开口。

    “是我。”

    “那与我洞房的人又是谁?”

    “也是我。”

    “这就没错了,既然这些事都是你做的,我管别的女人死活做什么?”

    “咦?”

    见她这是傻愣愣的,他叹口气。“傻瓜,还不明白?只有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我床上交欢的发妻。说不定这会你肚里也有我的种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乎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又已经死了的女人?”

    “呃?”她呆呆的看着他。他说得没错,他娶的人是她,可不是那短命无缘的女人……“你不在乎我欺骗你?”虽然暗喜,仍忍不住嗫嚅的问。

    “老实说,我很生气。”

    “那你……”听他这么说,她登时垂下头来。就说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嘛?

    “可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喜事,解决了令我头痛的问题,所以我没有空生气了。”

    “呃?喜事?”她迎向他的眸。

    他是一个爱冷着脸的男人,但此刻他的眉眼、嘴角都有着轻淡的笑痕,而且突然用力地拥住她。

    那火热的怀抱销魂蚀骨,让她心动了一下,忍不住勾了勾他,蜻蜓点水地啄了他发热的唇。

    他目光发紧地盯着她,似乎不满意她浅浅撩拨的行为,于是托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他,捧住她的脸庞,深深占有的吻住那属于他的甜唇。

    毛威龙嘤咛陶醉,每次这家伙只要轻轻碰她,露出渴望诱惑的眼神,她就贪婪得想……吃掉他!更何况他这回似乎天热溶冰,自个儿热情滚沸了呢。

    他的身体猛地一阵窜热,脸色一变,僵硬着背脊道:“回去!”他需要立即解决,否则他就会在这林中不顾一切的要了她!

    “好……呃,不!”听清楚他说什么后,她好半晌才能抓回四散的神魂。[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不?”他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她怒视他。“你想要我的命吗?”差点被他色诱得忘了她还有性命之忧呢!

    她可不能色欲熏心,成了“草下魂”!

    “回去后我会向你说清楚一切。”不管她同不同意,他一把勾过她,塞进臂膀里,就这么一路施展轻功,直奔裘庄……的厢房。

    大厅之山甲,或坐或站的几个人,包括王妃、湛青、喜儿以及李文,全都呆愣的瞪着眼前鹣鲽情深、恩爱逾恒的……嗯……贤伉俪。

    瞧着裘偿谦一脸的神清气爽,嘴角隐约微扬,那满足感毫不隐藏的流窜在他闪动的瞳眸之间。

    另一头,也不是另一头,而是她,毛威龙的头正被迫挤进他胸膛,两人公然黏在一块,他像宝物会被偷或会自己落跑一般将她紧锁在怀里,也就形成了两夫妻这么恩爱相“黏”的画面了。

    其实,若是换了性子外放的女人紧巴着男人也就算了,如今是这平日沉矜持重的男人反常的扣著看似不满的女人不放,这就成了奇景一件。

    “我说兄弟啊,你们有必要在咱们面前演出这么恩爱的戏码吗?”湛青收起张大的嘴,终于忍不住问。他这是怕老婆跑了吗?抱这么紧!

    “这不是演出,这是真情流露。”

    吓!他在说笑话吗?众人更惊愕,这冰柱竟说起笑话来了?

    他真是世子爷裘偿谦吗?

    “你……”湛青睁着大眼。“好吧,你们夫妻尽管真情流露去,咱们当作没看见就是,但是你找咱们来到底有什么事?不会就是要咱们来看你们夫妻如何真情流露的吧?”

    瞧他竟当众吻起怀里想挣脱他怀抱的女人,让她像驯猫似的又乖乖缩回他怀里,湛青呆若木鸡。现在是怎样,他错过了什么吗?怎么这家伙才经过一夜的追缉逃妻,人就变了样?

    王妃也是傻愣愣的,儿子长这么大,她从没见过他化冰的模样,这会瞧见了,自是震惊不已。

    裘偿谦收拾完不安分的妻子,终于有空理众人了。“我是来宣告一件事的。”

    “什么事?”喜儿狂怒的质问。想不到表哥这么快就将人追回,还在她面前如此的恩爱,她恼得几乎要吐血了!

    “我宣布毛威龙是我的妻子,我的世子妃。”

    “废话,兄弟,你傻了不成?谁不知道她是你的世子妃……咦,你叫她毛威龙?”湛青发觉奇怪的问。

    “她本名叫毛威龙,不叫毛小龙。”

    “噢,然后呢?”名字差一个字,没什么大不了,大家不会因为换了名字就不承认她是他的妻子,那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大费周章的宣布……“等等,难道她原来不是你的妻子?”湛青想通了什么,陡然问出。

    裘偿谦竟破天荒粲笑了起来。“没错,我的妻子换人了。”

    “什么?这怎么回事?”王妃首先震惊的跳了起来。这孩子在胡说什么?

    于是裘偿谦将发妻告诉他之事当众再说一遍,听完,众人的嘴差点阖不拢。

    “既然她不是真的世子妃,表哥,你为何还把她带回来?应该将她送回京城,治她个冒名顶替、欺骗皇族的重罪……对了,她还欺君,皇上若知道这丫头骗了他,可是杀头重罪的!”喜儿马上掩不住兴奋的连连说道。

    “我没打算这么做。”他冷冷的回答。

    喜儿愕然。“表哥,她是个女骗子啊,说不定她还谋财害命,杀了真的世子妃!”她见缝插针的指控。

    就知道这心怀不轨的女人会这么说!毛威龙又蠢蠢欲动的打算离开相公的怀抱找喜儿理论去,不料他又将她压回怀里,一手看似漫不经心的往她小蛮腰摸去,一路滑至娇俏的嫩臀,这么轻轻一捏,她小脸登时微变,人又安静下来。

    “人不是她杀的,这点我可以证明。”他说。

    “如何证明?”连毛威龙都惊得张大嘴。

    “我派人查过了。”他啜了一口茶,徐徐的说。

    “查过了?你查过了?”毛威龙惊得眼睛都快凸出来,原来他……他早就知道了?!“

    他淡笑的瞧着她。“你一问三不知,完全在状况外,连太上皇是谁都不晓得,让我感到怀疑,所以请总管派人去查。”

    “啊,那你一开始就发现我是冒牌的?”如果是,这人还真精明,而且真沉得住气,明知她是假的还不动声色?她接着瞪向李文,原来他也早知道她的底细,却没吭声?可恶!

    李文有些无奈,只得耸肩避开主母的怒视。

    裘偿谦摇首。“不,我也是最近才确定这件事的,因为总管这几日才找出太上皇指定的那个女人的尸首。

    “你找到尸首了?”

    “没错,经过彻查,确定此女是心疾病发而亡。”

    “啊……”她说不出话了,难怪当她说实话时,他连尸首在哪都没问上一声,原来他早知道了。“既然你早知道了,那在我告诉你一切时,干么还表现出一副像刚得知的样子……好像还笑了?”她有种被耍的感觉,咬牙瞪着他。

    他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我笑是因为我很高兴,你愿意自己对我吐露实情。”这让他感到她已经开始信任他,虽然她“畏罪潜逃”这点还是让他十分不爽。

    “但这女人还是欺骗了你,表哥,你怎能轻易放过她?”喜儿恨道。

    “这是我和威龙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他不悦的驳回她的话。

    “表哥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但她明明是个骗子,根本不是真的世子妃——”

    “与我拜堂的人是她,所以她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一个!”他沉着脸转向母亲。“娘,我今天会说出这一切,就是要得到您的认同,不管原先的世子妃是谁,孩儿都只认同她是我唯一的妻子。”他说得坚决。

    王妃瞧着他一脸温柔的将媳妇锁在怀中,一只手还不太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而她则是咬着唇,红着脸,整个人傻呼呼的,只能叹气,“唉,娘看得出来,你是疼这丫头上了心了,都依你吧,娘也没什么好说的。”虽无奈,但只要儿子幸福,她就接受,况且儿子已经变了,变得温暖,她很清楚这是谁的影响,既是如此,能不成全吗?

    “谢谢娘。”他笑说。

    “不成,表哥,你可是位世子,怎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把子,这传出去必成笑柄。”竟连姑妈都接受了?

    裘偿谦闻言冷笑。“我娶妻何时需要外人的认同?何需你认同?”面对喜儿,他转而严厉。

    她惊退一步。“表哥……”

    “谦儿!”王妃见她受惊,赶紧出面护住侄女,责怪儿子过于严厉。

    但他依旧沉下脸。“喜儿,我再说一次,你们的位置永远也不会改变,你若再要兴风作浪,企图让威龙离开,就休怪我无情,先送你离开裘庄!”他冻死人的冰柱模样又现。

    知道威龙会走是喜儿的关系,他自是恼怒不已,但碍于她是娘的至亲,从小丧失双亲,一手由娘扶养长大,他也视她为亲妹子,若赶她出庄,她将无路可去,顾及这点情分,他才没有立即将她轰出裘庄。

    但她显然没有危机意识,一再与威龙作对,挑战他的容忍度,不得已,他只得先撂下难听的话,就盼她知难而退,别再痴心妄想,否则就别怪他将来无情。

    “你要赶我走?”喜儿简直不敢置信!表哥因为那个女人要赶她走?瞪着还倚在他怀里的人那得意幸福的模样,就像在对她示威似的,一股羞愤油然而生。“表哥,我恨你!”说完人便愤然离去。

    “谦儿,你这是……唉!”王妃无奈跺脚,想去追人。

    “娘,别追了,我不爱她,这样才能让她死心。”他拦住母亲。

    “唉,这丫头死心眼一辈子,是该认清事实的时候,否则可要误了她一生了。”王妃想想,还是随侄女去吧,她虽忧心无奈,但儿子不爱人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好了,这男女私情吵吵闹闹也说清楚了,该谈谈正事了吧?”湛青看完戏,兴味索然。

    “嗯。”是该说清楚了,因为他怀中的人儿“药效”又快过,眨着眼,好像有话要说,一副受不了的蠢蠢欲动。

    “所以,她不是太上皇亲自挑给你的人选?”湛青指着毛威龙,爱笑的脸庞难得沉下。

    “不是。”低下头,又想吮她诱人的红唇,不过这回裘偿谦忍住了冲动,他还有话要交代清楚,等事情了结后,这红唇……该会被他吻得更加艳丽吧!

    “那你解套了,她不用死啦,照你这么说,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咱们的计画还是没变。”湛青很为他高兴。

    “不,她还是得死,因为他并不知道该死的人已死。”

    “那就告诉他啊,让这事赶快做个了结。”湛青两手一拍。

    “不,我打算这次一鼓作气,一网打尽。”

    “……我明白了。”湛青忽地颔首同意。

    “什么死不死的?什么一网打尽?你们到庄在说什么?再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要发怒了!”毛威龙的魂又归来了,气咻咻地,这两个家伙尽说着闷话,谁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给她一个交代,难不成把她骗回来后还是要拿她开刀?

    裘偿谦忍不住失笑。“这不就要说了?真沉不住气。”

    “我沉不住气?我再不呼气就要断气啦!”她不满的在他怀里仰着头朝他咆哮。

    他嘴角噙着微笑。“知道啦,我就要说了。”他将气嘟嘟的她再抱紧一点,以防这泥鳅又溜出他怀里,同时发现自己真的很享受有她在怀的感觉。“事实上,威龙,你趟了一淌浑水了。”

    “我趟什么浑水?”毛威龙仰着首,呈现茫然状。

    “我来说吧。”湛青道:“你,不,原来的新娘子是太上皇指定要赴死的人,原因是,那位被指定的新娘子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

    “没错,一个关乎国家的大秘密。”

    “呃?”

    “话说从头,你可知道,我与黎国两国长年征战,皇上为这事伤透脑筋?”

    “国家战事我自然知道,但都是边境的零星战事,并没有真的影响咱们的内陆安危啊!”

    湛青摇着头。“原本是没有,但是黎国若与咱们的重臣联合叛国,那情况就不同了。”

    “有人叛国?这该死的人是谁啊?”她惊讶愤然,虽然她只是一介平民,但也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爱国之心人人皆有,遇到这等出卖国家的小人叛徒,她可是义愤填膺的。

    “这人就是我爹。”裘偿谦平静的说。

    “什么?你爹?这事跟你爹也有关系?”她很是震惊。他爹不是皇上的亲皇叔吗?若要叛国,内神通外鬼,国家可就真的危险了。

    裘偿谦凝重的颔首。

    “就是因为有关系,这才会‘强迫’他娶妻,他得大义灭亲啊!”湛青无奈的解释。

    “为什么娶妻就能大义灭亲?”她不解。

    “事情是这样的,皇宫内透过几个高僧、法师流传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传说,说是这世上有一个龙女,只要龙女与皇亲结合就能壮大国威,相反的,若此女一死,国必有难、天下易主,而太上皇自几年前退位传位给当今皇上后就云游去,据说就是去寻找此女,如今此女已找到,当然得匹配皇亲以永续国祚,皇上因此指定偿谦为迎婚之人。”

    “一国国运竟系于一个女人……龙女身上,这未免也太无稽了吧?”她皱着眉。

    “你不信,但是裘王爷信,因为多年来他一直觊觎皇位,只是太上皇对他始终防范,让他无机可趁,而且裘王爷兵权在握,却始终是有叛国消息,无实质叛变证据,太上皇也对他无可奈何,这才精心编了个传说,目的就是为了制造证据。

    他喝了口茶,又接着说:“为取信于裘王爷,太上皇甚至提早退位,扬言要去寻这龙女,为国祚延续千万年基业,实则是为了加深龙女存在的可信度,这让裘王爷深信不疑,因为太上皇居然可以甘于平淡,放下至尊之位离开,表示这传说是真的。”

    “咦?尽管他相信传说是真的又如何?跟相公大义灭亲又有什么关系?”听到这儿,她还是一头雾水。

    “换我来说吧。”裘偿谦接口。“皇上指定我迎亲,就是要让这龙女现身,也实践了龙女与皇亲成亲就能壮大国运之事,但接下来的计画是龙女这诱饵得死,而且要让我爹亲手杀死,这样他就会相信国家有机会易主,那么,他便会迫不及待结合黎国而露出马脚,届时皇上就可以正式以叛国之罪拿下他。”

    “因为想夺位的人是你爹,所以皇上才指定你迎亲,要你大义灭亲?”她心下震撼,有点替他的处境感到心惊。

    “嗯。”他无奈苦笑。

    “可是……他是你爹,难道……你没想过要劝他?”她忍不住问,两人毕竟是父子,难道他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一点情分?

    “我根本不认同他背祖叛国的行为。”

    “但他是你亲爹不是吗?”父子相残,岂不是太残忍了?

    “不,他不是谦儿的爹。”王妃突然恨声插话。

    “不……不是相公的爹?”毛威龙口吃起来。今天是怎么了?她听到的事一件比一件劲爆?

    “裘庆龄根本不能生育,却又耻于让人得知,所以便丧心病狂的抢人子嗣、杀人全家!”

    “啊?!你的意思是,相公是他强夺而来的,还为此杀了相公的家人?”毛威龙差点没昏倒,世上竟有这等事!

    “对,那失心疯的家伙,竟做出这等泯灭人性的事来,所以这些年我带着谦儿远离他,避居裘庄,而谦儿自己也争气,没有依靠裘庆龄就在朝中挣得一片天,如今虽然人人知道他是世子爷,但无人会将他与裘庆龄那魔头连成一气,那厮作恶多端,我也赞成谦儿为国除害!”王妃含泪气愤的说。

    “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你们父子长得一点也不像,感觉也不亲,就像陌生人。”毛威龙震惊低喃,又瞧向满脸泪痕的王妃。

    王妃真伟大,丈夫如此无道,她竟还能将相公当成亲生儿子扶养,她不禁感动佩服不已。“所以你这次也是要为自个儿的家人报仇吗?”她小声的问,很难想象他的身世竟这般复杂。

    “我并无私怨,就算有,也教娘的无私给抹去了,这些年娘将我照顾得很好,我心中无恨意,但他不该叛国,我不过是阻止他的行为罢了。”

    “可那龙女已死,我的出现又打乱了你们的计画,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是啊,你的出现可让偿谦伤透了脑筋,他一面护你,一面又心知你非死不可,简直可以用天人交战来形容,你该早点说出你是假冒的,至少让他少受点折磨。”湛青笑说。

    才说完就受好友瞪眼,怪他多嘴,但他完全不以为意,“你险些就被杀的那几次,吓坏的可不是他,是咱们,这家伙简直疯了,性子大变,差点没杀了天下人,吓得我赶紧回报皇上,连皇上都不敢相信,这冰冷家伙居然会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

    他摇着头,至今还是想不透,这兄弟怎可能爱上这丫头?他瞄了瞄她。一个上言不搭下语,托大滑头的丫头。究竟哪里好?任性狡黠,一点都不可爱!

    他的不以为然全都落在毛威龙眼里,让她龇牙咧嘴的就想要开骂。

    “总之,这家伙爱惨你了,占有欲也是世界一等的,别怪我没警告你,这醋桶将来有你好受的!”湛青掩嘴偷笑。嘻嘻,这家伙的醋劲还真让人开了眼界呢!

    “是吗?”这句“爱惨你了”让原本要翻脸的她又眉开眼笑,好不得意。“这表示他紧张我,好事好事!”抱着专属冰柱,她的嘴都要笑得咧到耳根了。

    “你!”他翻白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好说的?

    “哼!你少嫉妒我们夫妻恩爱,我看你这偷窥狂还是废话少说,接下来怎么办?我还要死吗?”她脸色一变,含怨的瞪着两个男人。

    偷窥狂?这丫头还没忘记他曾……呃……观赏他们的闺房之乐。

    真会记仇!“虽然你不是太上皇找来的龙女,可是真的龙女已死,所以我想偿谦打算将计就计,将你主动送给王爷,让他亲自收拾你俊,再重新开始这场戏码。”他用着无限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真要我死?!”她愕然。

    当这厢吵闹得不可开交之时,远在京城的布局者之一也没闲着。

    “什么,皇上要偿谦带着龙女出征讨伐黎国?”金銮殿上,裘庆龄表情错愕,脸有凶光。

    “没错,咱们有了龙女相助,这回黎国必灭。”皇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裘庆龄闻言,青筋爆跳,面若修罗!

    第九章

    觑黑之夜,大军奉旨推进黎国途中。

    主帅金帐立于大军后方,帐内,床前余光未熄。

    裘偿谦身上微微汗湿,怀里的小家伙轻轻蠕动了一下,他倏然睁眼瞧向怀中的人儿,只见她螓首微侧,睡梦中还露出满足的笑颜,这让他想起自己阖目休憩之前的状况。

    两具交叠的身躯,如此契合,如此销魂,她的身躯几乎是老天特地为他量身订做而成的,只要一触碰到她,他自然而然就热血沸腾,不需催情、不需言语,她就是他的情欲源头。

    才想着,体内又是一阵骚动。

    他才刚要了她三回,该让她休息了……

    不料小女人突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连眼都未张,脸上绽出晕红笑意,往他胸膛缩了缩。

    该死,呼吸又变得急促,眼神变得迷蒙……

    算了,别忍了。

    堵上她微噘的嘤咛小唇,再要一回好了!

    “来了。”湛青进帐宣布。

    只见一个嚣张的丫头正斜躺着霸住主帅的胸膛,一手啃着羊排,另一只油腻的手就在威仪主帅的战袍上擦拭,模样简直让人——咬牙切齿!

    这无法无天的丫头!

    一旦确定掳获偿谦这上等猎物,作威作福的德行立刻展露无遗。

    “什么来了?”毛威龙将啃了一半的羊排往桌上一丢,灌了一口亲亲主帅送上嘴的去腻茶。

    “你公公来了!”湛青没好气的说。这丫头享受得大概忘了她是来“送死”,不是来度假的!

    “什么!他来了?”她这才紧张的跳起来。

    “对啊,你准备好送死了没?”他侧目而视,不屑的瞧着她。

    “你!”她气得瞪人,这家伙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处处与她作对,好像巴不得她赶快受死似的,可恶!

    “哼,你最好收敛点,好歹为主帅留点颜面,别让他丢人!”他嗤之以鼻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她气呼呼的质问。

    他摇着头,努了努嘴,瞄了她脚下一眼。

    她这才循着他的目光往下瞧,这一瞧……啊!搞什么?“这”她刚才听见要她命的人来了,一紧张就跳了起来,没发现这会自己脚下踩的竟是夫君置于身旁、那象征至高无上威仪的主帅头盔!

    这不可尴尬了,她赶紧缩回脚,干笑的将头盔捧起来,再小心翼翼的放回桌案上。“不……不好意思……对对……不起!”

    裘偿谦倒无所谓,反正只要爱妻做的任何事,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湛青莞尔,也懒得再说了。“小心,人要杀进来了。”他提醒。

    才说完,裘庆龄已火爆入帐,由于他身为当朝王爷,又是主帅的爹,所以无人敢拦阻,只能让他直接闯进。

    跟在身后的数位士兵一脸惶恐,就怕主帅怪罪,一旁的湛青挥挥手要他们离开,几人才如获大赦,赶紧退下。

    裘庆龄一进来目光谁也不看,杀气直奔毛威龙身上,吓得她立即跳进自家男人臂弯里寻求庇护。

    “王爷,”裘偿谦气定神闲的看着他。“这里是军帐,你怎可擅自闯入?”

    “哼,我是你爹,你出兵黎国,我来激励士气,有何不可?”他说得理所当然,目光始终没离开毛威龙,就像她是只急待捏死的蚂蚁。

    毛威龙瑟瑟发抖,她真的死定了不成?

    “既然如此,那我在此领受,王爷可以离开了。”裘偿谦目光冷然。

    “要我离开可以,让我先与媳妇打声招呼。”他恶狠狠的走向毛威龙,一只虎爪手直勾她的咽喉索命。

    裘偿谦立即反手挡去了他的虎爪。

    “不不……不要过来!”她惊惶失措的在自家男人身上乱抓一通,最后干脆像猴子似的双手挂在他颈上,双脚盘住他的腰。救命啊,她还不想死啊!

    “王爷,咱们打开天窗说话,你若要杀我的妻子,我断无可能让你妄为!”裘偿谦心疼妻子受惊,将她护在怀中,怒声挑明了说。

    “逆子!我是你爹,你不帮我竟反我,你这不孝子!”裘庆龄怒道,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他的野心意图?

    “反你?咱们都一同效忠朝廷,我怎么反你?”裘偿谦冷笑。

    “你明知故问!好,我也不与你打哑谜了,我要你收兵,然后把那丫头的命留下!”他直接命令。

    “办不到!”裘偿谦直接拒绝。

    “你敢违逆我?”

    “王爷,你这是公然要造反了吗?”他怒问。

    “没错!”事实上,他已用尽方法要取这丫头的命,但这逆子几乎是将这丫头拴在腰带里护得死紧,害他始终苦无机会动手,如今大军即将前进边境与黎国正式厮杀,没有时间了,他必须赶在两军交锋前先杀了龙女,以解危机,所以这才不得已亲自出面诛杀,显露出自己隐藏已久的篡国之心。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来人啊!将这叛贼拿下!”裘偿谦一声令下,想不到整个帐篷立刻被人由外骇然的掀翻,四周也涌入亲兵无数,将他团团包围。

    裘庆龄吃了一惊。“这是?”他被这景象惊住了!“这是陷阱?!”他惊觉的低吼。

    “对,咱们就是在等你来,等你自己忍不住现身杀人,等你承认通敌叛国!”站在精兵之首的湛青得意的说。一切正如计画,他也自投罗网了。

    裘庆龄心惊。“哼!你们别以为这样就拿得下我,我今天敢来就是有备而来,非杀了龙女不可,就连你们我也不会放过!”凡是知道他野心的人,都是他今日诛杀的对象,他不会在无万全准备的情况下轻易显露底细,让皇上有所防备。

    “咱们知道你既然展露野心,必是有备而来,但既是陷阱,我们自然会设计得万无一失,所以你所带来的几万亲兵……”裘偿谦一阵冷笑,扫向前方一名将领。

    将领立即低身向前,“主帅,藏在后方的数万叛将,属下已全数拿下,就等您发落。”

    “很好。”他赞道。

    裘庆龄当场脸色发青,没想到他带来的亲兵竟然如此不济,全数落入敌手。“你们知道我会带兵来?”他以为在这之前,他们还不知他的意图才是,但他错估了。

    “当然,你不来,咱们这场假出兵真抓贼的计画不就玩完了?”湛青笑得快意。

    “假出兵真抓贼?”裘庆龄错愕不已。原来出兵黎国是假,使计诱他显现叛意是真!

    “没错,王爷,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真的龙女已经死了,眼前的毛威龙并不是太上皇所寻获的女子。”湛青好心的告知。

    “什么?”他又是一惊。

    “真的龙女已暴毙身亡,咱们原本想直接告诉你,让你欢喜一场的,但为了将你直接诱骗出笼,这才隐瞒事实,假意出兵,逼你直接找上门,好让咱们像现在一般——”湛青瞧着他现在的狼狈相,抿嘴一笑。“一网打尽!”这样干脆些,一劳永逸,幸亏偿谦想得周全,为他们省事不少。

    “你们居然……”他错愕到呆愣当场。

    “嘿嘿,再告诉你,这世上根本没什么龙女,传说是太上皇一手捏造出来的,你被骗了,傻瓜!”见自己安全无虞,毛威龙这才爬下丈夫的身子,洋洋得意的走上前。

    “假的?”裘庆龄如遭雷击。

    “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龙女可以左右国祚,亏你活了这么大岁数,真是蠢唷!”她讥笑。

    “不可能,太上皇都为此退位了,此事怎可能是假?”他仍是不信。

    “太上皇退位不是为了龙女,而是为了你,他早计画好要你露出狐狸尾巴,让你就擒,你才是那个真正危害国祚之人!”湛青皮笑肉不笑的说。

    裘庆龄怒不可遏。“你们敢要我?!”原来他们自始至终都知道他的野心,竟图谋这么久,连太上皇都不惜退位合演这出戏?这些年来他处心积虑的谋画,竟都在他们的掌握中?可恨,他竟然上当而浑然不知,还作着登基的春秋大梦!

    “没办法,谁叫你这老狐狸心机这么重,做事又不留痕迹,但是你正一点一滴的在破坏王朝的根基,如今又与黎国联手,咱们再不出手,可要来不及了,是你逼咱们的。”湛青一脸的无奈。

    “没错!”毛威龙接口损道:“你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的声音倏然消失,杏眸圆睁,身子软下。

    事发突然,裘偿谦只能愕然街上前,一把抱住她。“威龙,你怎么了?”突然,他摸到了她腰背上的一片血渍。

    “她……”毛威龙不可置信的指着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小梅,只见小梅毫不愧疚地亮出藏在身后的血忍。

    “该死!”裘偿谦瞬间暴怒,几乎要冲上前将小梅碎尸万段,却被毛威龙忍痛拉住。

    “为什么……”她脸上血色全无的看向那个好脾气的丫鬟,不敢相信小梅会动手杀她。

    “因为我是王爷安插在世子爷身边的探子,我是王爷的人!”小梅此刻眼神全变,不再是那嗫嚅老实的小丫鬟。

    “你……”毛威龙震惊极了,身上的伤也痛极。

    裘偿谦立即为她点穴止血,心下的怒火自是克制不住的狂烧,要不是威龙拉住他,他可能已经一掌劈死小梅了!

    “这么说来,先前威龙被我驱赶离庄,是你通风报信要人在林中追杀的?还有对她下剧毒,让她差点丧命的人也是你?”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几乎滴水成冰。想不到他处心积虑要找出的内奸竟是小梅,更不可原谅的是,自己竟让威龙在他跟前被伤!双拳紧握,四周立即天寒地冻起来。

    “这些都是我受命而为的……可惜她命大,几次都能死里逃生。”小梅也不禁教他的冰寒震慑。

    “小梅……我待你如姐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原来一直伺机杀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简直无法接受。

    “主子要你死,我也没有办法。”小梅硬声说得绝情。

    “小梅,你做得很好。”裘庆龄得意的赞许。“虽然她不是龙女,但是敢耍我,我一样饶不了她,她该死!”

    “还没认清事实吗?该死的是你们!”裘偿谦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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