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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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可她不能只当他的女人,因为他,对女人弃若敝屣,

    所以她咬牙忍受所有不合理和他的刻意挑衅,

    破格成为贝勒府内人人畏惧的小总管,

    就算身子给了他,心也管得牢牢的,

    不让自己和后园那些女人一样,妄想妾心换君心,

    可直到失去了他的独宠,她才明白,

    只要他想,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好比她的心……

    那一夜,他做了她的男人,

    他曾试图不只当她的男人,因为她,太容易让人沉溺,

    所以他逗弄她,说服自己她不过是一时有趣的新玩意,

    新宠受他较多关注也是应该的,

    没想到这一应该,就持续了许多年,而他依然不嫌腻,

    就在他想,或许一辈子这样应该下去也没什么不对劲时,

    居然有人动起她的主意,不惜拿大清和他做交易,

    直到这一刻,他才懂了,

    专宠,原来就是爱情的痕迹,拿什么也换不起…

    第一章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有条不紊、工整无匹!

    这就是十七贝勒永璘的府邸。[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然而——

    “这、是、什、么”大厅上,有人瞪大了剔透的眼珠子。

    “回小总管,这是……茶几上的一粒沙。”小婢女惊恐的回。

    “沙?”大眼玻С闪艘惶跞绲度邪愕南阜臁!澳睦吹模俊?br />

    “今……今儿个吹东……东南风,风大带来的……”

    瞪着那粒宛如仇人的沙。“消灭它!”一声令下,厅上立即涌上十几个人,就为了对付一粒沙。

    须臾后,茶几上的沙已然灰飞烟灭,厅上也“更加”焕然一新,就连墙角细缝里也见不着一粒……不,单位不对,连一粉末的尘埃也休想生存。

    有人总算满意。

    “贝勒爷回府了!”忽地外头仆从来报。

    眉略扬。“今儿个倒是早了些,备去!”

    “喳。”十几个奴仆动作利落的全撤了去。

    随即上身穿锦绣纱袍的男子,慢吞吞的步入厅堂。

    他鼻高凤眼,唇薄微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思刁钻得教人发指。

    只见他气度慵懒中透着显贵,散漫的眼神在厅上巡视了一圈,对环境满意后才落坐。

    一坐下,两个丫鬟立即上前,掸去了他由外带回,在金边肩嵌上的银白雪花,墙角边的三具炉火也同时烧上炭火,一盅烫口蔘茶已有人双手奉上。

    男子啜了一口蔘茶,懒洋洋的轻蹙剑眉,片刻后才有人换去他手中的蔘茶,改呈上黄山毛峰。

    这味茶品产自安徽黄山,由于茶身白毫披身,且茶区位于黄山,因此被称为黄山毛峰,其味醇甘,香气如兰,韵味深长。

    这可是贝勒爷的最爱,每日总要饮上一杯以上,方才因为贝勒爷提早归来,厨房来不及泡开备上,这才先呈蔘茶应急,不过还是教主子皱了那俊俏的剑眉。

    至于主子身旁的人儿更是懊恼得美目一瞪,那负责沏茶的家伙,立即抖得犹如风中残烛。

    “去!”女人冷下脸,精致的容颜有着令人惧怕的神色。

    沏茶的仆役脚都要软了,但还是爬呀爬地出了厅堂,自己上柴房,那儿已有两个手持长棍的太监在等着他。

    他眼角含着一泡泪,又不敢哭出来,咬着牙趴上板凳,被打足了二十板,几乎屁股开花,才被人抬进药房里上药去。

    厅上,众人戒慎恐惧的瞧向小总管,就盼她息怒,别再动气,也祈祷待会别再出状况。

    “贝勒爷,您要提早用膳吗?”有人恭敬的上前问。

    “待会吧,今儿个朝中没什么事,所以回来得早了点,可也没什么胃口……”话说着,声音小了,目光放在那问话的人袖子上的一点污渍。

    一察觉主子的目光,那人脸色登时大变,可瞧的不是主子,而是主子身旁寒着脸的小女人。

    “去!”

    又是这个字,因为惊慌得寸步难行,立即有人将那人拖出大厅,没多久,厅后又多了一名臀上开花的伤兵。

    两个人消失,主位上的人还是一副懒散的调性。“恭儿,这又是何必呢?”

    听听这口气,像是在责怪她苛刻?站在主子身旁的女人暗暗白了他一眼。阴险!“犯了错就该罚,没什么不对。”她冷冷的回说。

    “嗯。”他啜着茶慢应,对她的行为再无异议。

    见状,一干奴仆全都悲愤的望向自个主子,不解他为什么对这女人言听计从?

    众人皆知,这位小总管的出身不名誉,她的阿玛是已被夺去爵位的不肖皇亲,她原本格格的身分也随之不存在,还听闻她是贝勒爷在青楼妓户买回来的,能以这样不洁与不堪的背景,让他们眼高于顶的主子不嫌弃的收留重用,甚至爬上……总之这女人对主子真的有一套,能将他服侍得服服帖帖,大伙原也是乐见的。

    只是偏偏这女人的性格实在难以相处,心肠更是少见的狠毒,对下人严厉到不行,稍有犯错即让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此讨人厌的人,主子却任她待在身边胡作非为,奴役众人,府里上下对她简直是敢怒不敢言到极点了!

    所以这会只能私下偷偷地埋怨贝勒爷识人不清,养了一个可恶的女人在身边狐假虎威。

    “贝勒爷怎会早归?”恭卉无视于四周隐隐传来的怨气,径自问。

    “没什么事,自然就早早回来了。”他啜茶时,一滴茶水溢出杯缘。

    是早早回来找麻烦的吧!

    她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为他送上一方干净的白绢,他拭手后,太监将之放置在托盘上,待会得重新洗净熨平。

    见他仰起头瞧着外头的天色,恭卉盗着汗,满心乞求的问。

    “贝勒爷想出去走走吗?”

    他收回欣赏外头天色的目光,摇了摇头。“不了,外头虽日丽怡人,还是比不上房里的温暖幽静。早膳送进我房里,妳进房陪我用膳吧。”

    她脸色一变,还想推托,他已弯身掸了一下衣襬。“我已经饿了,走吧。”说完,转身入内。

    至此,恭卉正张着口要说什么的嘴只能虚张着,盗出的汗完全不客气的大滴落下,让她旗装领子上湿了一圈。

    “那茶不过慢了一刻送到,污袖也是才刚不小心沾上的,我已罚了人,您别再为难人了。”随着主子一进房后,恭卉马上说。

    “不过是打了几板子,能算罚吗?”永璘清清冷冷地笑着。

    “屁股都皮开肉绽了还不算罚,您太严厉了!”她不平的抿嘴。

    外头都道,她是贝勒府里的母老虎,人人惧她如鬼神,说她洁癖成性,难以与人亲近,又说她刁钻难搞,有虐人癖好,宛如蛇蝎美人,殊不知——

    “照我说,像这样行事不严谨的奴才,该要抄家,又或者打瘸他们的腿,才能教他们终身受教,莫再疏忽大意,脏了我的眼,误了我的事!”他俊美的脸庞在慵懒中笑得狠戾。

    这才是永璘的真面目,一个有严重洁癖,稍不如意就将人整死的家伙!

    这些年她帮他“除尘灭菌”,因若稍有东西脏了他的眼,他就想置人于死地,为了救人,她常挡在前头先他一步罚人,教他发不了脾气也下不了手段,所以外人见她严厉,将她当成豺狼虎豹,殊不知这黑锅她是背得冤枉了。

    恭卉恼怒的憋着气回话,“这些年若照您说的做,这贝勒府转眼就要成了停尸间,谁还能好端端的活着伺候您?”

    他挑眉瞥她,似笑非笑。“妳这话不实在,我对妳可不薄,至少这些年妳犯了不少错,我都没拿妳开刀,若有心,妳不早已粉身碎骨?”

    她暗自。他所谓的犯错就是不小心打破杯子,或者在身上沾了块污渍,再不然就是弄绉了他的衣物吧?若这些事得以死谢罪,她是早该死上千千万万回,可她没死并非因为他的厚待,而是因为他找到了另一种方法罚她。

    “是是是,贝勒爷说得是,您对恭儿的恩德有如滔滔江水永不止息,恭儿谨记在心,没齿难忘,至少今生感恩图报,会一辈子供您使唤。”她低着首,用求饶的语气说。

    可这话听在永璘耳里,就成了挖苦之词,他立即细玻鹧邸!皧吂础!?br />

    她一惊,低着头,瞪着眼的瞧着地上。糟了,惹恼他了,在进房前就警告过自己遣词用字要小心,结果还是没管好自己的舌头,这下……

    “贝勒爷,现在是白天,况且您昨儿个晚才——”

    “昨晚如何,不就都是昨晚的事了?白天又如何,又不是不曾有过。”他态度轻佻到令人想磨牙。

    “可是……可是您还没用早膳……”她眼珠子转向进房前奴仆就已布好的一桌子膳食。[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以待会再吃。”

    “待会就冷了!”

    “冷了也罢,横竖我胃不饿,饿的地方另有他处。”他笑得邪魅。

    “又饿……昨儿个晚已经三回了不是吗……”说着,她小脸红透,艳丽无双。

    “不是说了,过去的事别再提。”永璘索性起身走向她,看准她光洁的右耳,凑上前,暧昧,她身子立时起了一阵颤栗。

    “别……”

    “别要?”他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些年来这句不要妳说过多少回了,哪一回真能不要?”他再咬一口,她微微痛缩了一下。“还是妳这就叫欲拒还迎,猜测我喜欢这味,用这方式来留住我的胃口?”

    “不,我没想过留住,倘若您有其它胃口,恭儿并不反对,也绝不留人。”

    闻言,他沉了呼吸,表情有了转变。“是当真不在乎……还是料准我好洁,不轻易换女人,以免弄脏我的身?”他伸指在她的肩嵌内勾出她的内兜系线。

    “……您找的都是好人家的女人,怎可能会脏污您的身子?”她黯然的说。

    自个不过是他其中的一名玩物而已,其实说穿了,她跟他养在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没有两样,他现下说的这些话,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是吗?”他冷笑。“可偏偏妳就是我由妓户里买回来的,妳是我身边最不洁的一朵野姜花,而这朵花还在我身边一开开了五年。”语带讽刺。

    恭卉闭上带着复杂神情的眼睛,似乎早习惯他带刺的说话方式。“我这朵不洁的野姜花您随时可以摘除,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可以。”

    “是吗?事情有这么简单容易?”永璘倏地手一扯,技巧高超的将她的内兜直接扯出,但外袍无损,内在光溜一片。

    她咬着唇不发一语,只感觉双峰直接贴在外衣上,外衣粗糙的触感,摩擦得教她起了疙瘩。

    他勾唇冷笑,用洁净无垢的大手按揉着她的裸肩,下一瞬,手掌带着羞辱意味的探向一乳。“问题是,我手掌下的高峰变得坚挺诱惑,妳也想要我,这骗不了人的。有种花象征热情,称仙人掌,妳就像带刺的仙人掌,热情又危险……”说着,撕开她的外袍。

    细嫩的肌肤乍然接触到冷冽的空气,让恭卉冷缩了一下,双手抱着赤裸的身子,她气愤的望着他。“也有种花的花语叫节制、节欲,杜鹃花的寓意不知贝勒爷听过没有”这随心所欲的恶霸!

    盯着她白皙的肌肤慢慢冻出红点,永璘双目不再冷然,伸出手,拨开她遮胸的玉掌。“妳口舌越来越伶俐了,是教我给宠的吗?”她双峰形状优美,峰点一如五年前第一次所见时的粉嫩撩人。

    “是教您给逼的。”她的脸克制不住的发烫起来,别过头,告诉自己这身子早不属于她,多余的遮掩根本挡不住他强硬的索取。

    “逼?我将整个贝勒府都交给妳管了,妳督促不周,让下人连连出错,还不许我亲自处置,既然如此,妳就该替他们承担后果,不是吗?”

    “哼!”她恨恨地瞪。

    永璘低笑,特爱见她发恼的模样,再一声既刺耳又悦耳的衣帛撕裂声后,她的裙襬也荡然无存了。

    他似有若无的勾唇,眸光始终意味深长,伸出一指勾勒着她的曲线,撩拨着。

    “妳知道吗?我最爱妳这身肌肤,就像一块上等的油脂凝结后一般细腻,让人爱不释手……”他吻上她白净的颈子,她想避开,但已有一只手掌圈住她的后颈,让她无从闪避,只能任他在她洁白的颈项上放肆,也任自己的心怦怦然的,平静不下来。“还有……我也爱见妳伶俐的笑容,美极了……”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有时可以对她极为温柔,可下一刻,却又可能变得残酷骇人。

    若不是她太清楚这张十足诱惑的脸庞后是个怎样邪恶的灵魂,或许她会情不自禁的爱上这薄凉的家伙,误会他真对她有什么迷恋。

    像是要印证她所想不假,永璘的吻瞬间转为侵略,她颈上立即出现斑斑吻痕,洁净的双掌施在她身上的力道也益发激烈,几乎拧痛她的肌肤。

    这是个惩罚的爱抚,惩罚她的不逊,惩罚她的多管闲事……他喜欢别人犯错,喜欢这样罚她,这样教她生不如死。

    转眼恭卉已臣服在痛与间,她抗拒不了他,总是无力抵抗,只有接受,只有迎合,只有付出自己,他甚至衣物未脱尽就已占有了她,随着他一次次的撞击,她在天堂与地狱中起伏,他给了她极致,也给了她毫不保留的羞辱。

    “贝勒爷……”在他冲向最高点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止,在痉挛后,她瘫软在他身下,脸泛红潮喘息着,像在天堂。

    “恭儿,妳真是我排解时最好的女人,这让我想起了五年前是如何买下妳的。”

    她身子顿时一僵,潮红尽褪。

    总是这样,天堂之后,他便会立即让她看清,地狱的模样。

    ☆☆☆

    北京最著名的烟花地、温柔乡,绝非“秦淮楼”莫属了,这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手段迷人,让留连花间的恩客们无不趋之若鹜,争相撒上大笔银两只为与这里的美人共度一夜良宵。

    “我说永璘,你孤僻得很,大伙没见过你玩女人,今儿个是你二十大寿,说什么都要送个女人让你销魂一夜。”特别席上,围着一桌子年轻的王孙贵胄,这几个人个个矜贵,来历非比寻常,此刻说话的正是景王府的世子,豪其。

    “就是说嘛,咱们几个兄弟年纪相当,可府上的福晋、侧妃、小妾都不知讨了几个,就你一个还是这般守身如玉,真让人看不下去。”欲亲王的二儿子多泽,满脸疑惑的瞧着好友。那玩意留着不用,该不会坏了吧?今儿个正好测试一下。

    “别说咱们不够兄弟,明知道你有洁癖还带你到烟花地玩女人,这回这个可是咱们几个兄弟千挑万选才瞧上的清倌,保证没人碰过,绝对脏不了你的身,这丫头就交给你开苞了,你可别教咱们失望啊!”普郡王家的贝子普贤手一伸,指向站在角落的小人儿。

    这小女儿大约只有十五、六岁,五官明朗,生得唇红齿白,有一双彷佛会说话的水汪汪大眼,身着锦缎淡色旗装,外头套了件绣花短坎肩,腰间系上红绿相间的绸带,正好衬托出她苗条的身躯和青春的娇媚。

    可惜,小人儿神情紧张,站在墙边如风中落叶般抖着,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惊慌,那若凝脂般的肌肤白得像外头的冬雪。

    几个贵公子口中的永璘神态则是懒洋洋的,颇不以为然的随着普贤的手指方向望去,俊雅的眉头逐渐凝紧。

    这人的来头是不小,正是乾隆帝的十七子,也是最疼爱的小儿子。

    永璘瞧着那小丫头,步履如风,轻慢的走上前,一指托起她的下巴,凝视她惊惧的眼睛。这眼儿大而明亮,确实出色,可惜美人他见多了,身旁围着他的公主、格格个个都拥有得天独厚的美貌,他对美人早就免疫,于是松去箝住她秀颚的手。一个妓女,哼!脸上有些不屑。

    他似乎对她没兴趣?在他松手的剎那,小人儿双眸微弯,露出了整齐洁白的贝齿,松了口气的绽出一抹放心的笑意。

    永璘眼角一闪,瞥见了,竟有些出神的望向她大小适中的樱唇……

    几个贵公子立即相互望了一眼。可瞧对眼了不成?

    很好,这嘴刁的家伙总算有反应了,也不枉他们今儿个晚上用心的安排!

    永璘瞄着她纤细的身躯,瞥了身旁太监一眼,太监立即上前捧高她的手,他看向她细致的掌心,这是一双没做过粗活的手,手指像柔草的嫩芽般柔软。“妳出身应当不差,怎会沦落风尘?”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小人儿收起几乎让人不察的笑纹,表情变得戒慎恐惧。

    “说,我问的话没听见吗?”为什么不希望得到他的青睐?从没人排拒过他,而她一个妓女竟敢拒绝他

    “我阿玛是简王,多庆。”也许被他藐视的口吻激到,一阵挣扎后,小人儿抬头迎视他,说出自个的出身。

    “简王”众人脸色一变。

    “一个月前被万岁爷换了宗牒的多庆王爷吗?”多泽讶异的张大嘴。

    “那个畏罪潜逃的贪污王爷”豪其也吃惊不已。

    “天啊,妳一个皇亲格格怎么出现在这里?”普贤也是摇着头。他们询问过老鸨,只确定她身子清白,尚未接过客,还是个美人,这才精心安排要将她送给永璘当寿礼,哪知她的身分竟是个格格

    她咬着唇,不堪的低着首,后悔不该一时冲动的说出自己的身分。

    “普贤,你问错话了,她以前是一个格格,现在不过是个低贱百姓,待在这里又有何突兀的?”永璘用那双带着玩味的眼眸看着她。听说简王不仅畏罪潜逃,还抛家弃女,只带着自个宠爱的侧福晋逃了,留下妻女举债度日,这事在京城已传开,人人都对简福晋的下场感到悲凄,想来这丫头必是苦日子过不下去了,才选择一条最轻松的路走,出卖自个换得富贵。

    他思及此,孤傲的神色中多了一抹鄙视。

    这眼神深深刺伤了她。“是,我不再是个格格,我现在是妓女,贝勒爷身分贵重,来到这纸醉金迷之所寻花问柳,请问您要花钱买我一夜吗?”她抬高下巴,忿忿的瞪着这个话中带刺的家伙,双目如火。

    他这才望向那全身怒气、双颊火红的容颜,却发觉愤恨的神情竟没减损她的美,反而是让美丽注入了生命般更加鲜活,这是会让山水失色的怒容,他非常受吸引。“我记得简王只有一女,唤……恭卉,是吧?我应该没记错。”他思索后微笑。

    恭卉将眼神投向别处,对于他的笑脸反而感到不安起来。“在这里我不叫恭卉,只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女人。”要不是阿玛的胡作非为,她也不会沦落至此,虽恨,却无从逃避。

    “可惜我不买有价的女人,因为我嫌脏。”他撇嘴。

    “你!”这人还真懂得羞辱人!“你嫌我脏,我还嫌你嫩呢!你的兄弟们方才说你守身如玉二十年了,我瞧你才比我更没见过世面,生涩得像株含羞草吧!”她脸庞染上极为恼怒的红晕,竟反唇相稽的说出这等话。

    众人莫不倒抽了一口气。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同永璘说话因为万岁爷的极宠,养成永璘目空一切的性格,无人敢对他轻慢,况且还是说出如此侮辱男人尊严的话,这丫头不要命了?

    “妳说什么?”永璘凝滞不动的望着她,脸上果然一片冰寒。

    “我说你若玩不了女人,就别来这种地方!”她毫无惧怕的与他四目相对,双眼几乎要冒出火光。

    他黑若星子的眼眸凌厉一扫,再次发现眼前的丫头怒起来的模样实在让人分神,尤其是那发火的双眸,让他的视线一直无法移开。这张倔强的脸,以及同样皇族出身的身世,出乎意料的引起他的兴趣了。

    “妳没试过怎知我玩不了女人?”他慢步逼近。

    “你嫌我脏不是吗?”这男人将她逼到角落,无处可退后,她脸色惨成死灰。他想做什么?

    他不怒,唇畔噙笑,面对她所显露的笑容越加光彩耀人了。“妳所处之地脏,但妳是个清倌不是吗?既然如此,我可以勉强一用。”

    “什么”她一愣。

    “德兴。”他回头低唤。

    一名看似身分不低的太监立即捧上一袋沉甸甸的银两上前,永璘取过银两,就往她身上丢去。

    恭卉抱着装着银两的袋子,开心的笑了。好重!里头少说也有百两,额娘有救了!

    见她抱住银两即露出笑靥,永璘冷哼一声,表情除了讥诮还是讥诮,对她的胃口又有点消失了。

    “果然是穷怕了,见到钱就眼开,确实适合当个送往迎来的烟花女。”

    这句话教恭卉全身瞬间刮起刺骨寒意,捧着那袋钱,脸上的笑容冻碎了。

    “永璘,别这么说,既然知道她是一个格格,咱们就别为难她了,咱们兄弟另外为你找女人吧。”豪其素来知道永璘对人表面散漫冷漠,实则严厉不苟,生怕这个瞧来脾气也挺硬的前格格落入他的手中,恐怕会得到残忍的对待,于是出声说。

    “是啊,她阿玛无义,让她沦落至此已经够悲惨的了,让她走吧,我已与老鸨说好,要她多准备几个清倌,防的就是怕你对女人挑剔,所以多备了几个,这女人你若不入眼,要老鸨唤来下一个就是。”普贤也道。原该是个天真的娇娇女,却落得卖身讨生活,真是情何以堪。

    原本失去的胃口,因几个兄弟这么护人的表现又回笼,他没来由的感到不满,反而又想要人了。“不用唤来下一个,我就要这一个。”

    “可是……”就连多泽都同情的看向恭卉,后悔没查清楚她的来历,就贸然听信老鸨的推荐,将人送到永璘跟前。

    见状,永璘闷火更盛,转身面向恭卉。“这钱是打赏给妳的,妳要走还是要留下?”这话问得白,要钱还是要清白随她选。

    恭卉愣住了。她能有选择吗?这身子不卖他,还是得卖给别人啊……她不禁茫然无助的望着想买她的人。

    “妳想清楚,不卖我,妳也不见得再卖得了这么好的价钱。”永璘冷笑提醒。

    女人贪财自古真理,这女人也不会例外。

    她的脸色又褪成了雪白。

    “如何?”他作势要抽回她手中的钱袋。

    额娘……为了额娘,她不能多想了!“我留下。”她快速的说,将钱袋攒得很紧,眼眶不住委屈的泛红。

    他笑容扩大。“很好,你们都听见了吧,那你们可以走了,我要好好享用我的寿礼。”

    几个人深知一旦永璘要的东西,就算万岁爷来了,恐怕也阻挡不了,于是互视一眼,再怜悯的瞥向恭卉后,皆无奈的鱼贯而出。

    现在,只剩她一人独自面对永璘戏谑的笑容,她忍不住心慌的想逃,可走没两步,便让人给箝住腰身,重心不稳的跌入身后人的怀中。

    没与人这么亲密过,她吓得就要推开他。

    “别动,我可不想因为与妳拉扯,弄拧了我身上的衣物。”他在她耳边出声警告。

    她全身一僵,霎时无措的回头瞪他。他真要她?因为太害怕,她竟杵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永璘只是闻着她软热温香的气息——一个处子的气息。

    他对女人讲究得很,少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帘,这个,意外的没让他排拒。

    恭卉感到他的靠近,抬起眼时,他的脸与她相距不到数寸,待察觉他的意图,想逃避已来不及,他的唇蛮横的贴上了她。

    “不……”才一开口,更让他有机可乘的轻易占有她的唇,这个吻强势不容拒绝,一如他给人的优越感。

    脸迅速窜烧成绯红,除了热烫的感觉,恭卉脑中一片空白。

    瞧着她无助的神情,永璘居然有些怦然心动。原来自个喜欢看人受惊、瞧人气恼?

    低笑一声,为了想看她更惊恐的模样,他粗暴的扯开她的前襟,露出她无人抚触过的雪白双峰,不带感情的吻上那颤栗的蓓蕾。

    恭卉顿时由惊骇中回神,双眼瞪得老大,羞辱的泪水爬上了她的眸子。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住手!”她拚命摇头,无法多想的就往他的唇舌咬下去。

    疼痛让永璘放开了人,眉头蹙起,手往唇上一抹,不可思议的瞧着染上鲜血的手指。“妳好大的胆子!”竟有女人敢伤他!

    他的俊脸冷得像块寒冰,两手扳过她衣衫不整的身子,视线辛辣暴怒。“收了钱要办事的,这规矩妳不懂吗?再要放肆,当心我问罪!”声音寒厉无比。

    她一窒,这一刻她才深切了解到自个的无能为力,她的命运在阿玛离开她与额娘起,就已注定得卑贱的苟活下去了……

    望着她凄楚的表情,永璘体内的却急剧升起,他缓缓亲近她,大手一捞,将她送上床。

    这夜,一笔轻贱的交易,轻易地让一个女孩由不解人事,变成了沧桑悲泣的女人。

    第二章

    烈日炎炎,策马狂奔的马蹄声错落的由郊道奔进城内。

    “德兴,这是哪儿?”进城后,马上的贵公子拉住了马缰,问向身旁伴骑的太监。

    “回贝勒爷,这儿是京城著名的贫民窟,秀水街。”德兴瞧了四周一眼,拉住缰绳回应。

    “秀水街?名字秀丽,怎环境这般鄙龊?”永璘捂着高挺的鼻冷哼。街道上不时传来恶息,味道真教人受不了。

    德兴将马骑近主子身边,送上一方白净的帕子。

    他们刚狩猎归来,贝勒爷一时兴起,说是想让他的汗血宝马再奔些路,遂绕了远路由另一道城门进城,只是进了城后绕到这条街,只见四处肮脏污秽,满街的乞丐横行。

    贝勒爷平日只见美景,只吃美食,想这般脏乱之处,当然会让他皱眉嫌恶。

    “贝勒爷,咱们还是加快马程,快速通过这条街道吧。”

    “嗯。”倔对脏乱向来无法容忍,此情此景自然让他难以忍受。

    踢了马腹,打算一口气冲出这条街,马儿嘶叫一声,向前冲去,立时在街道上扬起一阵旋风。

    忽然,巷口走出了一道人影,马上的人紧急拉住缰绳,马蹄在空中惊险的狂踢,但毕竟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还是在撞上人前硬是收住奔势。

    那人提着一桶水过街,原本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这一转头,才发现马蹄已在头顶,惊得打翻了提在手中的水桶,人也跌坐在水中,一身湿濡,模样狼狈。

    她愕然的仰头瞪着马背上的人。那男子面容俊美,气质冰魅得……教她终身难忘!

    永璘视线与她相地,也难免讶然。竟然会碰见她?

    两人谁也没出声,就只是瞪望着对方,永璘瞧她虽样子狼狈,可目光含霜,看他的眼神更是恨入心骨,不由得露出笑容。

    自从那日夺了她的身子后已一个月了,一个月未曾再见过她,没想到此时再见她怒容,心头居然泛喜。

    这黛眉、这鼻、这唇,在勾起了他对那夜的记忆。当这女人被他占有的那一刻,痛缩在他怀里,曾让他一度微慌了手脚,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记忆中,他没为任何事慌过、惟独那一夜……这教他记忆深刻。

    “你怎会在这里?秦淮楼不街了吗?”

    瞧她一身补丁的装扮,寒酸得跟乞子无异,他不标蹙眉。

    秦淮楼的老鸨可都是用金珠在养她的姑娘,怎可能让她穿着如此破烂的待在此处,莫非她离开了秦淮楼?可就算离开那里,当日倔也打赏了她百两银,有了这笑钱,她又怎会过得这么落魄?

    “我的事不劳贝勒爷关心!”恭卉在德兴扶持下由地上爬起,身上还滴着水,可尖尖的下巴对头他,脸是绷着的。

    永璘挑起眉。这女人可比他还绝情,竟没念过他们的“旧情”,再见面,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他。

    有意思!

    “该是你连‘工作’都没做好,让客人抱怨了,最近连秦淮楼都不要你,才让你到街头当乞丐的吧?”他讽笑。

    “谁说秦淮楼不要我,是我额娘得知我已……便不准我再待了!”当夜她在秦淮楼一夜未归,额娘抱病找上门,见她竟然失了清白,当场痛哭急喘的将她带走,从此她没再回到那地方。

    此时再面对他,想起那夜的事,她脸颊再度烧烫,身子微颤。

    其实若说她对他有恨意,是说不上的,因为是她心甘情愿出卖自个身子的,而他愿意花大笔钱买,她真的该感恩了,只是心头的那份不甘与羞耻迟迟散下去,如果可以,她希望今生不要再见到他,可老天似乎不想善待她,不过是提个水,也能让她遇见最不想见到的人,这宛如心中插着的那根钉子被拔出后再次插回,疼痛之余,还有被凌迟的感觉。

    “喔?”他难以理解自个听到这件事后,心底竟然挺高兴的。

    也就是这丫头除了他之外,没再有人碰过吗?回头要人打听去,他对这事突然有说不出的执着。

    “你住这里?”他皱眉再问,好奇他给的钱都到哪里去了。为何她过得如此困顿?莫非是那秦淮楼的老鸨污去他打赏给她的钱?若是如此,她定会找人算账!

    恭卉防备的看着他。“说过不用你管的。”

    “瞧来你很讨厌我呢。”他目不转晴地望着眼前人,坐在马背上的他,看起来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曾经,曾经她也像他一般活在被尊贵包裹的世界里,那样的骄傲,可如今,那些富贵都已离她远去,她只剩下贫困潦倒,甚至连女人家最重要的清白都给卖了,现在的她,还剩什么?尊严吗?在这人面前,她可能清楚的瞧见他眼里的鄙夷,那夜她卖的不只是身子,恐怕连尊严也一道卖了。

    “我讨不讨厌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地方不是你待的,你还是快走吧。”她慨然的说。

    “说的也是,这地方真的很臭。”他再次掩鼻,难以想像这地方可以待人。

    “贝勒爷,要走了吗?”德兴扶起恭卉后重新跳上马背,低声询问。

    “嗯。”这地方实在太臭了,他也无意多留,要不是恰巧碰见的人是她,他早奔驰而去。

    握上缰绳,永瞵就想潇洒走人,可马蹄才抬起,他便瞥见四周一群群破烂乞儿的视线并非投注在他这外人身上,而是垂涎的望向恭卉,那色欲表情,全清楚的写在一张张肮脏的脸上。

    他倏地放下马缰,德兴见状,讶异的跟着停下。

    “贝勒爷?”

    瞧了一眼惑然不解的德兴,永璘锁了眉。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不是吗?况且她也不会感激他的多事。“走了!”一踢马腹,再次起程。

    漂亮的黑毛骏马由她身旁呼啸而去,转眼间,只剩一道黑点残留在恭卉的视线内。

    才十五岁的人儿,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此刻她神情沧桑,捧着揪拧的心口怔怔呆立着,茫然得不知自个的未来将如何是好。

    “走开,你们想做什么?别靠近我!”拿着水桶使力的挥动,恭卉阻止四、五个形貌猥琐的男人接近她。

    永璘一走后,她提着空水桶重新回到井边,才刚汲满水的拉上桶,忽然身后就有人抱住她,她吓得将水桶的水往那人身上倒去,那个湿身,惊得松手,她慌忙回身才发现,原来身后还有三、四个人面带狎笑的准备接近她,她急忙拿着惟一的武器——水桶,砸向每个胆敢接近她的人。

    “小姑娘,别装清纯了,这一带的人都听说你被开苞了,是你娘上妓户去将你逮回的,否则你还乐不思蜀的不想离开。既然你那么想要男人,咱们可以帮你,轮流满足你,你也行行好,满足满足咱们这几个讨不到老婆的男人。”其中一笑得低劣的男人说。

    恭卉惨白了脸,直往后退。

    “小美人,听说你还是位前格格,这么尊贵的身分流落至此。分明就是老天爷可怜咱们一生落拓,派了个格格来慰藉咱们,来,让大爷我好好疼惜你,也顺道尝尝金枝玉叶是啥滋味。”他朝她猥亵的舔了舌头。

    她恶心得都想吐了!这下好了,人生多变,她由高高在上的格格,变成连一群不入流的乞丐都可以侮辱的人!恭卉的眼眶倏地涌上悲哀的泪雾。

    “走开,你们想碰我,除非我死!”她徒劳无功的甩动着水桶。

    几个人各出一点力就抢过她的水桶,不怀好意的紧围向她。“想死也成,可是得先满足咱们,咱们好久没碰女人了,而且还是像你这么美的丫头,这会大伙真是赚到了。”

    一只粗壮的脏手蓦地探向她的前襟,她吓得尖叫拍开,可另一只手又勾向她的腰,头发跟着被向后拉扯,恭卉连再叫一声都来不及,嘴就被捂住,她惊恐的睁着大眼,双脚被人一扳,她向后倒下,身上立即覆上好几双猴急的脏手,争相剥着她的衣物。

    她泪水狂飙,却连求救都不能,转眼头发散落,前襟被撕开,裙摆被撩上膝,一只脏手就要向里控去。

    她闭上眼,心灰意冷的就要咬舌自尽。

    “住手!”突然,她的头顶传来暴喝声。

    几个正在放肆的乞丐吓得立即缩回手,惊愕的仰头,赫然发现一群巡捕营的官兵有如凶神恶煞般围着他们,当下口水一吞,拔腿就想逃,但逃不了几步,就让人全数缉拿住,一颗颗的头颅全按在地上,等着发落。

    巡捕营副督统由一群步兵中走出,目光不敢稍往那衣衫不整的姑娘身上瞟,只瞧一眼被压制在地上的几个男人,便快步再向另一头的人走去,那人身旁五爪金龙锦衣,跨坐在珍贵的汗血宝马背上,显得风采飒飒。

    “贝勒爷,果然如您所料,这群人在光天化日下胆敢强欺民妇,全教臣给逮住了,还请贝勒爷亲自定夺。”他正好行经隔壁街道,却巧遇这在清朝最得宠的小贝勒,立即上前打招呼,可才开口就让贝勒爷给征调来办事了,也幸亏他的手下行动俐落,火速阻止这群废物作恶,如此圆满达成任务,这位贝勒爷应当会满意他们的表现。

    永璘一个颔首,漂亮的一跃,翻身下马,脚步轻快的朝恭卉走去,低首见他抱住自个,惊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抬起她小巧受惊的下颚,直视她惊骇的眸子,眼中立即透出两簇野火,竟有种冲动想要伸手抚平她的恐惧。

    “没事了,你别怕。”他轻声说,脱下自己的长袍覆在她身上,为她遮去一身的凌乱与不堪。

    德兴讶然的看着主子少见的温柔,双眉扭动了几下,还是猜不出主子为何会对这女子特别。

    方才离开后,主子策马绕道京城边去,想就近找守卫京城的官兵回去护人,却刚巧遇上巡捕营的副督统带兵巡城,即刻要他转向救人。

    只是原本交代后便该走了,没想到贝勒爷居然又跟着回到这条街上,并且静静注视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见到几个恶人受缚,眸中才出现深思的表情,绷住的脸孔也才略微缓下。

    他不禁吃惊于主子的异状,也极力思索着这代表的意思。

    恭卉完全吓坏了,身子还是抖着的,不敢相信自个会遭遇这种事,下意识的举起手,想要攀上永瞵的衣袖寻求庇护,可他仅是轻睐他一眼,身子便退开,没让她碰上。

    见他闪开,她一愕,这才清醒。她竟向这人求救?她竟以这肮脏破烂之身想碰他,难怪他会退开。缩握回伸出的手,她羞愤的改抱住自己的身子,抖落泪珠。

    为何总让这男人见到她最难堪的时刻?她终于克制不住的掩面痛哭。

    深黑双瞳睨视着她颤动的双肩,永璘的呼吸沉了几分。“副督统,扫干净这条街,我要它成为名副其实的‘秀水’街,听明白了吗?”他严声交代。

    “喳!”副督统立即应声,手一挥,立刻传令下去,今儿个过后,这条街即将改头换面,不再允许脏乱与不洁,尤其那些个肮脏的人渣,第一个得处理丢弃。

    话落,眼尾再一扫,那几个恶棍当声被拖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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