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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的贺礼,爱不释手的拿起挥了两下,果然,分量刚刚好!宝座上的帝尊则是很不明显的抽搐着眼角,这转轮王什么时候这么没
有品位了?自己送的才是极品好吗?
“大家继续喝,小天师,随朕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姜焱眼珠子一转开了金口。今天不让你见识见识,枉我这酆都大帝的名号了。
杜子仁脸色一变,他家这帝尊的脾性他是了解的,刚要阻拦,童炎却优哉游哉的起身拦下了他的动作,跟着姜焱就离了宴席。
姜焱屏退了左右的鬼将,领着童炎就直奔他的藏剑阁。童炎心中此时已经有点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嘴角不自觉的撤了个冷笑。
千年前就继任的酆都大帝还不如他这个只在阳界活了十三个年头的小鬼,真沉不住气。
鎏金的大门被只手推开,满室的宝剑映入眼帘。
“小天师,随便挑。”姜焱朝着房间中间的太师椅一偎,看似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不必了,我不用剑。”童炎说的随意,姜焱却差点气结。
“你是觉得这里的你看不上眼?走,你用什么告诉我,我就不信挑不到适合你的。反正这礼我是送定了。”姜焱跳起身,就要去
拉童炎的胳膊,却被后者轻轻一挣躲开了。
“我为什么要收你的东西?”童炎开口,语气依旧是不卑不亢。听得姜焱跳脚。
“不收我的东西?童炎,童炎,你可知道,就连你的名字也是朕给的。还有你这小命,你真以为你那旱魃老妈有那么大本事,能
给个连命盘都没有的鬼婴起死回生?”姜焱笑的得意,他就不信压不死这死小孩。
“命盘不是你给的,至于这名字,你想要回,随时。”童炎答的顺畅,一点迟疑都没有。
其实他很讨厌姜焱,甚至可以说是怨恨。本无命盘的鬼婴,本该灰飞烟灭的命格,本就不该存在于世的自己,他像个恩公一样的
态度,这些都让童炎讨厌。当然,他最讨厌的是,那个人,为他付出的,他永远也无法偿还的,却是自己最在意的。姜焱不该多
管闲事,这是童炎自小就深刻到骨子里的认知,假如不是他,那个人也不用活得那么小心翼翼。
“听你这口气,我救你反而是我不对了?”姜焱有点红眼,这小鬼,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是想再死一次吗?
“如果是一命换一命,算救吗?”童炎语气冰冷,姜焱气结。
那之后,童炎就转身回了宴席,却一直没有再说话,占了一方席位自斟自饮。杜子仁过去劝了几次,未果。
小孩子的身体经不起赵文和带过来的陈年杜康,没消一会儿,童炎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只是睡的极不安稳,精致的眉毛始终
皱的死死的。
姜焱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着角落里那个单薄的身影,心中的焦躁和烦闷没由来的就消散了,命人将童炎抬到自己的寝宫,跟着也
离了宴席。
床上的人,一脸的冷傲,即使是睡着的时候,也好像很难放松。姜焱坐在旁边,不知怎么的,竟然发现,心中再次浮动起当年的
那种心疼。
“安希,安希,安希……”床上的人,嘴里轻轻的念着一个名字。姜焱皱了皱眉毛。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样的孽缘啊。
Chatper 15 三天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男孩精致的五官,一种让人心寒的悲伤顺着指尖传到姜焱的心头。
“我错了吗?可我只是不想看你灰飞烟灭啊。”低声的呢喃只有自己才能够听见,姜焱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贪恋而又深情……
指尖的摩擦慢慢的带上了不一样的触感,那侵入心扉的悲恸,漫入骨髓的悲伤,竟然让姜焱有点痴了。眼神定格在童炎的脸上,
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童炎是被姜焱越来越近的气息弄醒的,他一向浅眠,就算是醉了,但危机意识仍旧不减分毫。
“你要干什么?”紧盯着就要挨到自己鼻尖的脸,童炎问得依旧是波澜不惊。
“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如何?”姜焱没有停下动作,眼看着嘴唇就要碰到嘴唇。
“我对老不死的没有兴趣。”童炎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有,语气平淡,却让姜焱当时气得差点吐血。自然也就停住了本来是很温情
的动作。
“你说谁是老不死的?你信不信我现在一样可以让你魂飞魄散!”姜焱是真的会生气。他是酆都大帝,拥有着即使是鬼帝都望尘
莫及的长寿。再过千年,等他任期结束,功德圆满,甚至可以永生。而这人类天师却说自己是老不死的?!你让那些费尽心力想
求得长生的阳界帝王情何以堪啊。
“我信,但是现在,从我身上起来。”童炎说的冷清,眼睛里面依旧没有情绪。
“为什么?”童炎越是冷静,姜焱就越是烦躁,他堂堂的酆都大帝什么时候被一个人类如此藐视过?而且,姜焱有点悲催的发现
,童炎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对他感兴趣,越是想要得到他。可下一秒,他所有的想法就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想要掐死童炎
的冲动,因为童炎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因为奸尸很恶心。”
那天,童炎丢下气急败坏却最终还是下不去手的姜焱,回到阳界。之后整个鬼界便开始盛传,酆都大帝对人界的小天师动了凡心
。三五不时的就要去上边溜达溜达,会会情人儿。可结局,未果。
这些事情,安希是肯定不会知道的。童炎不说,被严重打击到自尊心的姜焱更不可能和别人讲。姜焱是个很有耐心的好情人,他
可以放任童炎对他直呼其名,甚至总是笑脸迎人的,因为他有的是时间,他不急。童炎则是慢慢的开始习惯他不时会在自己身边
出现,甚至与他像朋友一般的相处,可今天,酆都大帝本尊一脸的平静,说:“我要你答应三年前的要求。”
“弟,你冷静冷静!”安希拖住童炎的胳膊,阻止他和姜焱靠的太近。
“你不是说奸尸很恶心?那你以为他现在是什么?”姜焱根本是无视了童炎散发出来的怒气,伸手指着安希问道。
“啊?我……”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安希,有点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指着自己。我是什么?我当然是人啊,可姜焱会这么说绝对不是
信口雌黄。安希一时间有点乱了。
其实打从他知道姜焱他们的身份甚至是亲眼看见童炎变身的那时起,他就有过疑问。虽然那些都被他们很圆满的解释了。但安希
心底还是不时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鬼界的老大会帮自己,为什么说吃了我就可以跳出三界?为什么这么多年,好像大家都在对自己掩藏着什么秘密?……
”很多很多的疑问,多到安希会忍不住悄悄掩埋了那个声音,只是害怕那答案并不是自己能够坦然接受的。
五行结界大开的同时,童炎的长发被怒气震得飞扬四散,安希看着近在咫尺的童炎,突然觉得胃疼。果然不只是个道术而已,你
家天师敢和鬼界帝尊单挑吗?童炎不是人,绝对不是!
“你怕了?原来我们无所畏惧的小天师也有害怕的东西啊?你怕我告诉你亲爱的弟弟,你到底凭什么能够站在这里,而他,现在
又是个什么东西吗?”安希抬头的时候,姜焱也是一身鬼界的打扮,最惊奇的是,姜焱的身后站的是五方鬼帝和十殿阎王以及一
众的鬼将。各个手持兵刃,表情严肃。那阵势,绝对是人鬼绕道,避之不及。
安希环顾四周,这哪里还是他那不足三十坪的小寝室?脚下峰峦叠嶂,如果安希没记错,这景色应该是神话故事中的酆都城!认
识杨云和姜焱之后他没少去查这方面的资料,可身临其境的感觉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寸草不生的巨峰之顶,空旷的让人想哭。四周蔓延着令人遍体生寒的阴气,即使只是呼吸,都好像要耗费比平时多的力气。安希
胃疼的不自觉弯下了腰,胸前的翡翠坠子发出晶莹的光芒,却在姜焱长袖一挥之下直接——碎了!!!
童炎脸色一变,血红的眼瞳死死的盯着一脸阴气的姜焱,两人互相对视着,谁都不肯妥协。时间静止了一般,只剩下两人间无声
的角斗。
“给我三天时间。”金光收敛,童炎垂下了眼帘,声音如同往日一般波澜不惊,不卑不亢,姜焱的嘴角却闪着意义不明的弧度。
“阎罗,把那女的带走,给她黑旗令牌。”说完,酆都大帝领着一干人等便消失在了安希的眼前。
“童炎,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是什么?你说啊!我到底是什么?”安希感觉胃里的翻腾暂时得到了抑制,站起身一把抓住童炎
敞开的衣襟,丝毫不带惧色的直视着那双猩红的眼眸。
“你真想知道?”童炎眼中的猩红慢慢的退去,看向安希的时候,却带着一种决绝。也许,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也就解脱了。只
要你平安,即使是灰飞烟灭,又如何?反正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可,没有了我的守护,求你,一切安好。
“那啥,弟,如果你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的。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姜焱到底要你干什么?”安希被童炎
眼中的悲恸震的心中一痛,直觉的开始逃避那个答案。[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童炎和姜焱这两人到底在约定什么?为什么他隐隐的
觉得不安,好像觉得要失去童炎一样。
“安希,你有没有发现,你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童炎没有回答安希的问题。只是反问他,语气带着无奈和安希
明白不了的疼痛。没错,是疼痛,安希觉得只能用这个词。此时的童炎席地而坐,没了往日里的骄傲,脆弱的像一个被抛弃的孩
子。
“不是,那啥,我们是表兄弟啊,我叫你弟这很正常吧。”安希低着头看着童炎头顶的发旋,想蹲下和他平视,却又有点胆怯,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带你去个地方。”童炎起身,拉住了安希的手。安希整个身体都是一颤,两个大男人拉着手怎么都别扭,更何况,从童炎手
掌传递过来的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
“弟,我跟你去,你先松手成不,俩男人这样,不好看。”
“叫我名字。”童炎没松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右手指尖燃了一张符纸,安希被火光晃得闭了眼睛,再睁开,却是西安的本家了
。
“这不是你家么?”安希不死心的挣着手,童炎依旧没放,拉着安希进了自己的卧室,金光再次闪过,本是朝外的玻璃窗却变换
了模样。
“安希,我们回家。”童炎说完,借着拉住安希的手一拽,抱着安希一步就跨进了变成一面镜子一般的窗外。安希以为童炎是要
跳楼,下意识的抱住了童炎,下一秒,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海洋。
Chatper 16 记忆
全然的漆黑,没有一丝的间隙。身体好像虚空了一样,浮浮沉沉,晃晃荡荡。
几乎是绝对的安静中,只有两个同样频率的心跳,让人安心,让人温暖。
这里是……
安希有点害怕,因为他努力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想要叫童炎,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这里是哪里?
突然的摇晃和挤压让安希觉得疼痛,却不真实,好像是自己很痛,却又好像那痛并不在自己身上。
“用力,再用力……深呼吸……”好像听得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离的很近却好像又隔着一层什么,听不清晰。
“啊!!!”一阵强烈的挤压伴随着一个女人的惨叫,安希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老妈!想要睁开眼睛去看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安希有点急了,老妈怎么了?为什么会叫的这么凄惨?童炎呢?
“坚持住,就要出来了,别怕,我在这儿。”貌似很坚定的声音掩饰不了其中的惊慌,是小阿姨。
“不行了……我不行了,好痛……”叶和的声音断断续续,溃不成句,安希急的要发疯了一般,却如何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少夫人,你要用力,深呼吸然后用力。来,再试一次。”又是之前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更剧烈的挤压。
……
……
如此反复再反复,突然安希感觉到身体旁边的温暖不见了,像是一下子就消失了一般。紧接着在叶和一声刺耳的尖叫中,一切都
静止了下来。
“叶和!叶和!你醒醒啊,醒醒啊!!!”叶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那其中的悲恸刺得人心脏一阵一阵的紧缩。
安希心中带着恐惧,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妈发生什么事了?小阿姨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自己动不了?
……
用力的挣脱着,安希几乎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给使出来了。周围突然一亮,周围的声音像被屏蔽了一般全部消失。安希终于睁开了
眼睛,却赶紧又闭上了,眼前明晃晃的两条女人的大腿啊。你让在室了十九年的处男安希同学情何以堪啊。
身体变得很轻,好像在慢慢的上升,童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让本就惊慌的安希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这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安希,你只要看着就好,不要怕,我在。”本是应该安抚人心的话,却字字悲戚,安希反应不过来
,二十年前?
手被人用力的握住,安希吃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整个都漂浮在空中。
“我……我怎么会飞?难道我死了?”安希转头,身边拉住自己的人是童炎,这让他稍稍有点安心,如果是和童炎一起死的话,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一样可以做兄弟啊。
“你没死,这是我的记忆,也是我给你的答案。”童炎指着下方对安希解释道。这个幻术耗费的灵力不容小窥,童炎不知道能撑
多久,但是如果让他自己说出来,他自认是决计开不了口的。
“记忆?可是你才16啊,二十年前的事怎么可能会是你的记忆?”安希不适应这种高度,视线还有点模糊不清,一边揉着眼睛一
边问童炎。
“安希,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出生在20年前,并且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童炎的声音平静如常,安希却听得匪夷所思
。还想再问,童炎却只是做了个动作让他低头看下边。
“老妈?小阿姨?”安希的视线逐渐的清晰起来,却意外的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人不就是自己的老妈,而立在床头浑身颤抖的女
人不就是自己的小阿姨了吗?
叶和的身边并排躺着两个小小的婴孩儿,一个粉雕玉琢,一个皱皱巴巴,却都安静的仿佛没有呼吸。
“那个是我,另一个是我弟弟。”童炎指着其中一个说道,安希一抽气,双胞胎?可是长得不像啊,虽然只是婴儿,但这差距也
实在是太大了吧!等一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童炎是小阿姨的孩子,但为什么床上躺着的明显刚妊娠完的女人会是自己老妈
?
“你是想说,其实我们不是表兄弟,而是亲兄弟?那另外一个呢?该不会真的这么刚好,那只丑的和猴子一样的东西就是小爷我
吧?”安希抬头看着童炎的脸,嘴角明显的抽搐,我擦,不是吧,先不说这件事情已经诡异到什么程度,为毛你从出生就是人见
人爱,我却皱巴成这样?感情你是把所有的优秀基因都给我抢光了啊。
“嗯。”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童炎却回答的纠结万分,假如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也许,我便不会对你有那么多的亏欠
。
“等一下,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让我看什么?”安希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混乱的,自己的表弟变成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换成谁都
很难坦然接受吧。而且,明明白白的,他们两个都是叶和生出来的,为什么姜焱却指着自己的鼻子,语气里大有你安希就不是人
的意思?
“你看就知道了。”童炎动动嘴唇,却还是说不出来,只是让安希继续看下去。没了童炎的声音,周围安静的诡异,安希没有别
的办法,只好继续去看下边。
叶和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之前应该是帮助接生的中年妇女摇摇头退出房间,只剩下叶冉孤单的身影直直的立在床头,没有眼泪
,没有声音。指甲却已经扣进了掌心。
接下去的画面让安希几次差点用力到要把童炎的手掌给捏碎,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
当童炎的尸体被放置于小小的棺木之中就要盖棺之时,安希几乎是疯了一般的一把甩开童炎的手,飞扑下去,想要阻拦,可身体
却直接从人群中穿了过去。安希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下一秒奔向棺木旁站立的叶冉:“小阿姨,童炎没死,童炎没死!你快
让他们放他出来!求求你,快点放他出来啊!”声带因为不堪重负,嘶哑的悲鸣着。叶冉却像是完全听不到一样,跟着众人一道
抬着木棺准备下葬。
安希一路跟着叶冉,仍旧不停的说着,童炎几次想要拦他,告诉他这些都是他的记忆,是幻术,可安希根本不听,甩开人依旧紧
紧的跟着叶冉。
直到叶家的祖坟处,安希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伸出去的手每次都只是徒劳的穿过众人,停留在空气之中。
只能无力的跌坐在坟前,眼睁睁的看着童炎那小小的棺冢被黄土掩埋,安希只觉得浑身冰冷的像要死掉了一样。
“安希,别哭。”童炎蹲到安希面前,眼底的心疼毫不掩饰。
“啊?”安希看看身边的坟冢,又看看童炎,真的是好不真实的感觉。伸手在脸上胡乱的一抹,好凉,这是眼泪吗?可为什么我
自己都感觉不到?
Chatper 17 相信
“我从出生就注定了死亡,不过还好,姜焱救了我,他给了我一条命,还给了我名字。只不过我的生命是需要靠不断的修行去积
累灵气,才能保住我的魂魄不散。所以,安希,我是个怪物。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怪物。现在我累了,所以我要选
择一条比较轻松路来走。”童炎用手背一点一点把安希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手指的温度冰冷刺骨,却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你不是怪物,你是我弟。还有,你说姜焱?你们到底在约定什么?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安希抓住了童炎擦拭自己的眼泪
的手,声音依旧嘶哑的问着,执拗的一定要一个答案。
“我要和他在一起。这样,我就不必每日每日的修行,也不必害怕有一天会因为再也修不到灵气而魂飞魄散了。”童炎看着安希
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快乐,亦没有悲伤,仿佛说的是关于别人的事情。
“什么叫你要和他在一起?!”安希突然大叫,这不对,肯定不对。明明是姜焱胁迫了童炎啊,为什么他却说的那么心甘情愿。
“是不是因为他帮了于星,你才被逼的?”安希不放弃的问。从第一次看见姜焱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对童炎的不同。可是,童炎
呢?他是被逼的,一定是!
“没有人能逼我做什么。我只是累了。你想想看,我们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事情,他只要轻轻一挥手就可以解决。这是多么大的
权力和力量。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并不讨厌他。三年前我拒绝只是因为那可笑的所谓男人的自尊。如今想想,还有什么比能活着
更重要的事情。”童炎的眼睛望向天空,像是带着一种向往,可安希却觉得胃更疼了。
“你们……你们都是男人,那不就是,就是那个?”安希有点开不了口,虽然姜焱的确美得快要分不出性别,但还是男人啊。
“和生死相比,还有什么是更重要的呢?”童炎答的风轻云淡。
“不对,我就是觉得不对。之前你明明那么生气,一定不想这么做的!是那个坠子,他弄坏了我的坠子。童炎,你在瞒我什么?
你费尽心力让我看你的回忆,让我看自己和老妈是如何死去又如何奇迹一般的复活,而你却只能长埋黄土。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不是问我你到底是什么?那么,现在你知道了吗?”童炎不答反问。
“你是说,你把回忆给我看,就是为了证明我是人,而你不是?”
“嗯。现在你可以放心了,至于那个坠子,它不重要。如果你喜欢,我送一个新的给你。”童炎回答的如释重负,安希却死死的
盯着他的眼睛,像是想从里面找到什么破绽。会为了生而委曲求全,这不像童炎,这不是童炎。
“弟,我可以问你,你喜欢姜焱吗?”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安希只能问了一个从刚才就一直纠结在脑海里的问题。
“我不讨厌他。”
“那……你真的喜欢男人?”
童炎看着安希哭的红肿的眼睛,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低头,深吻……
安希没有躲,只是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那天,在童炎如同幻境一般的回忆中,安希哭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心跳和呼吸。没有那个人了
,就如同他最后在耳边呢喃的那句轻语“安希,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请你忘记我。安希,我不是你弟弟,所以,可不
可以,请你想起我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明明是相互矛盾的两句话,童炎却说的恳切而又执着。名字,本来就是最短的咒语啊……
床头有童炎留下的字条,字体干净硬朗,如同他的人。上面只有四个字。
“别来找我”
压着字条的是安希再熟悉不过的翡翠坠子,可安希记得精确,那坠子在姜焱的长袖一挥中早已碎裂。
没有联系任何人,安希独自回了学校,只是那通透的坠子被留在了西安,唯有那张字条,被安希仔仔细细的揣在裤兜里,贴着身
体,就像,那个人,还在。
重回校园的安希很安静,不吵不闹,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好像这两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境。
童炎说他要和姜焱在一起,不是为了任何人,仅仅是为了酆都帝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想做人,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
仅仅依靠修行积攒的灵气来拼凑魂魄的怪物。
童炎这么说,安希就信了。不带一丝怀疑和忧郁的相信。他信他,他只信他。只是那个吻,到底算什么???!!!
老妈和小阿姨依旧无限失踪中,电话好像永远没有信号,安希每天会打一个电话,然后耸耸肩,挂断。
睡不着的时候,安希会想,童炎和姜焱现在过的怎么样?他们会相亲相爱吗?姜焱会不会欺负童炎?想到这他又笑了。不反过来
就不错了。感情不就是这样吗?谁先对谁动了心,谁就输了。比如,他自己。
童炎站在酆都山空旷的峰顶,没有风,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没有生命一般的安静。姜焱从背后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两个人都没有
开口,画面静止,像一幅褪色的油画,美丽,却不真实。
“你也真狠,那么牵强的谎话都说的出口。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呢。”姜焱看着酆都山永远不会下落的夕阳,苦笑着说。
“你可以去拆穿试试。”童炎说完,转身往回走。连正眼都没给姜焱一个。
“你小子永远这么不知好歹,我那天也就是生气来着,谁让你亲他不亲我。”姜焱吐了吐舌头,跟在童炎后边。
童炎发现,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善变的酆都大帝。本来,安顿好安希之后,他就铁了心要与姜焱拼死一搏,虽然知道,
自己丝毫胜算都没有,但自己魂飞魄散了,姜焱也就没有什么可惦记的,自然不会再去打扰安希。可童炎不会让安希知道自己的
想法,宁愿他当自己还活着,在另一个地方活着。
那日,姜焱震碎了安希胸前的坠子只是个警告,童炎明白,他这意思是,志在必得。可当他站在姜焱面前的时候,这永远没有正
经的酆都大帝却说:“童炎,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你呢。”
童炎眯着眼睛,明显听不懂他这话。姜焱却从王座上站起,拖着大红的长袍走到他面前,指尖反复刻画着他的五官,然后拉着他
直接回了寝殿。
童炎没躲也没挣,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后殿走,因为姜焱隔着指尖传递给自己的信息是“相信我”。
Chatper 18 局
屏退了左右,姜焱拉着童炎坐到偌大的龙床之上,垂了帘子。
手被松开。姜焱一贯的嬉笑变成了严肃。童炎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可他已经明白了姜焱的意思。他在避着什么人,酆都城里是
出了内奸了。
“我还没查出来是谁,但很明显,目标是安希。”姜焱只说了一句,童炎却差点直接暴走。果然,这是姜焱的局,自己早该想到
。却因为担心安希,竟然没有看出来。可后事都安排好了,秘密也和安希说了。姜焱你个老不死的现在告诉我这些,难不成就是
想看我后悔?
“别生气,别生气。虽然我们家炎炎啊,这张生气的脸也是帅的不得了,但是,把你气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姜焱的嘴角挂着
坏笑,童炎忍着才没有掏出符纸把酆都大帝的寝宫给轰了。
“为什么不阻止我?”童炎眯着眼睛问。
“做戏做全套,不这样,它怎么会相信我们真的会丢下安希不管。而且,我为什么要阻止,看你那张发情的脸真的很享受啊。”
姜焱一点都没有被童炎的冷眼吓到,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好不好。倒是童炎动情时的表情,呲呲呲,那是何等的诱人呐。
“你打算怎么做?”童炎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那日因为自己担心安希,林奇虽然受伤却还是逃走了。现在没有什么比
安希的安危更重要。
“你和林桉,林奇交过手,有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姜焱歪着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还不忘把童炎也拉了过来,在他耳
边轻轻的问。这纱帐被施了咒语,听不见声音,却看得到景象,刚刚一晃的影子肯定不是幻觉就对了。
“帽子。”童炎答的简洁。隔着纱帐,只隐约看得见两具相互交叠的身影,空气中有人发出一声轻蔑的笑,随即消失。
酆都城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酆都大帝已经连续几日赖在寝宫里面。不理朝事,不看奏章。只流连在人界那个小天师的床上。
“我说杜子仁,你倒是养的什么徒弟啊?什么天师?我看是祸水还差不多!这都多少天没有早朝了?再这么下去,我看离酆都大
帝换人也不远了。”神荼一向心直口快,又和杜子仁交好,说话根本没有遮拦。杜子仁还没开口,一边的赵文和却变了脸色。
“徒弟是徒弟,师傅是师傅。管杜帝君什么事?反正也就是图个新鲜,过几天,帝尊也就腻了。”开口反驳的人是杨云。杜子仁
却眉头一皱。
“不愧是那妖孽生出来的种,一样也这么祸国殃民,要我说这事就该怪你做师傅的,没事你让他老往地府跑什么?”神荼还是在
埋怨杜子仁,没办法,五帝之中,他那牙尖嘴利的脾性也只有杜子仁受得了,关系好的下场就是互相吐槽都不需要眨眨眼睛。
“神荼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吧,我要不是瞎的,怎么看这五帝之中,你这皮相可真的要倒着数来着。”杨云金色的眼瞳一眯,嘴角
一翘,硬是把神荼气的差点就把手里的玉牌招呼过去。
“我去看看,毕竟童炎是我的徒弟。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魅惑君王的事情。”杜子仁伸手把杨云拽到身后,甩了袍袖就往后殿走。
其他几个鬼帝和阎王互相看了看,便也跟了上去。
“五方鬼帝,十殿阎王求见帝尊。”一字一句喊的清晰明厉,杜子仁带着头跪在了寝宫的门前。
“不见,不见。本帝尊身体不适,你们都滚回自己的帝宫去,少来烦朕!”酆都大帝的声音从寝宫内室响起,这几日,寝宫的侍
从全部都被迁走,不许任何人打扰。连通报的内官都省了。
门外跪了一地的鬼帝,阎王皆是一震,姜焱虽然面容绝色,但从来都是宝相威仪,可如今这声音怎么竟让人忍不住直起鸡皮疙瘩
啊?杜子仁跪在最前头,忍不住抖了抖,却仍旧不死心的再报。再死一回他也不相信姜焱是因为贪图美色而荒废了政事,而这美
色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徒弟。
“帝尊容禀,您几日不上朝,政事堆积过多,此事对您和鬼界都是万万不得的,请三思啊。”杜子仁的话还没落,内室却传出一
阵及其不和谐的声音。这回不只是抖了,要不是杨云在后边托了一下,杜子仁直接就能昏过去。
“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南方鬼帝只觉得耳边一阵冷风,再抬头,西方鬼帝赵文和已经站在了坍塌的门扉之内。这帝尊寝
宫除非有宣报是绝对不能擅入的,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赵文和这是抽什么风呢?杜子仁起身想把赵文和拉回来,眼睛看见了寝
宫龙塌上的两个身影,抬起的手忘记了要做的事情,张开的嘴巴是怎么也再闭合不了了。
绝色的酆都大帝衣衫半敞的偎在自家徒弟光裸的怀里。凤眼半眯着,一头金红的长发却被童炎拉在手中把玩,脖子被迫向上扬起
。而一向清冷淡漠的童炎,此时却把头埋在帝尊的颈项中,姜焱因为他的动作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发出一声一声的轻哼。
这什么情况?屋外的人看见连杜子仁都吓白了脸色,纷纷上前,结果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当场风中凌乱了。感情自家的帝尊大人原
来是下边那个啊,你这让鬼界,地府的千万鬼将情何以堪啊!
就在众人尴尬的准备集体跑路的时候,赵文和手中长剑一挥奔着龙塌就要扫过去。童炎猛的抬头,眼中红光乍现。右手松开姜焱
的头发,两指稳稳的夹住了赵文和抵在眉心的剑尖。冷冷的喝了一句:“滚”!
赵文和不死心的还要再攻,姜焱却睁开了半眯的凤眼看向他:“赵帝君,你这是,要弑君吗?”一个“吗”字硬是转了好几道弯
,赵文和浑身止不住一僵。
姜焱手指轻轻一弹剑身,宝剑直接掉到地上。赵文和握紧空了的手掌,单膝跪地。咬牙说了句不敢,起身就退了出去。走到门外
长袖一挥,坍塌的寝宫大门竟恢复了原貌,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各位都回吧,我擅闯帝尊寝宫,自会去领罚。”
赵文和走后,杨云走到已经完全呆掉的杜子仁身边,拽拽他的衣袖:“枉死城这几天不忙,不知道方不方便去你那讨杯酒喝?”
杜子仁冲杨云感激的笑笑,点点头。不消一会儿,众人就全部离去了。
那日,西方鬼帝赵文和自领了3千冷鞭,最后被黑白无常抬回了冢山静养了三个月。
而五帝之中向来以酒量着称的南方鬼帝杜子仁则在抱着酒坛子被北方鬼帝扛回了寝殿之后,死拽着对方的衣服不撒手,念念叨叨
的说:“杨云,你怎么就能这么美呢。”美得如同妖孽的北方鬼帝当即眯了眼睛,心说,杜子仁啊杜子仁,我老早就该用酒坛子
埋了你,也就不用累死累活的等你这一句话等了几千年。
这事后来被姜焱知道了,绝色的帝尊风情万种的一拍大腿,就整个人趴到了童炎的身上:“怎么就朕还是孤家寡人啊!”结果被
刚刚能下床的赵文和一把给拉了下来,在腰侧使力一捏。酆都大帝叫的凄惨无比,连童炎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Chatper 19 年轮
口袋里手机死命的震来震去,安希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眼看看在黑板上不停写写画画的教授,随手掀了手机盖子,一边
接听一边往教室外面走。
“妈,我要去找童炎。”叶和在电话那边的絮絮叨叨还没有结束,安希已经晃到了门外,第一句话就成功的让叶和闭了嘴。
“学校的伙食还习惯吗?想吃什么和妈说,我下次带去给你,天气有点冷了,记得晚上要盖好被子。早晚披件外套……”安静了
三分钟之后,电话那端叶和像是没有听见安希之前的话,开始不着边际的关心起他的起居,安希背靠着走廊的墙壁,把电话换到
另一只手里,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打断她。
“童炎也是你儿子。”一句话。七个字,叶和那边变成了全然的安静,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安希听着电话里面嘟嘟的忙音,顺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再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找过自己,哪怕
是按照一些稀奇古怪的招鬼杂志去做,也再没有办法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沟通。安希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他从来都不知道,
想一个人可以想到快要发疯的地步。
安希曾经试图让自己按照童炎说的,相信他过的很好,然后忘记他,安希也的确是努力过了,吃饭,睡觉,上课,画画。
然后呢?
从来不吃芹菜的安希,一日三餐连夜宵都不带落下的顿顿打来满满一饭盒的芹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再全部倒进垃圾桶。
童炎唯一吃的蔬菜只有芹菜,他很挑食,为此安希没少抱怨过。
以前睡不着觉的时候,安希努力的数羊,现在,每晚躺到床上必做的功课就是数童炎。
一个童炎,两个童炎,三个童炎……淡然的童炎,生气的童炎,笑起来依旧是很面瘫的童炎,那么用力亲吻自己的童炎……
天亮之后安希带着国宝一般的黑眼圈拿着书本去上课。
空旷的阶梯大教室里教授点名喊“童炎”。安希会连头都不抬一下的答“到”。
安希的专业是广告设计,他却选修了所有和建筑有关的科目,必修课的出勤几乎为零。满页满页的本子正面全是帮童炎抄的笔记
,背面却全部都是“童炎”的名字,一页一页,就像一个吟唱不完的咒语,安希写的胃疼。
那些他刚开始连一个字都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如今却全都倒背如流。
安希在绘画上一直很有天份,特别是对于色彩的捕捉,所以他填报志愿的时候选择的是广告设计,安希喜欢那些大红大紫的色彩
,喜欢把满满的纸张图画成一个又一个带着寓意的风景。可现在,画架上那厚厚的一摞画纸上面全部都是黑白的色调,内容只有
一个——童炎。
或站或坐,修长的身材,总是很不经意的姿势。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却永远带着淡然的神情。
简单的铅笔素描画,几条安静的曲线,却画的如此精准,如此入神。
十几年的记忆,几乎是一瞬间就充斥进了安希的脑海。
3岁,小阿姨抱着一个丁点大的婴儿,笑嘻嘻的对自己说:“小希,这是你弟弟哦,以后你要很爱很爱他。”
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是童炎默不作声的守护着自己,他开心的时候,会找很多同学朋友去喝酒唱K。可他郁闷难受的时候,总是
一个电话,不管什么时间,童炎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5岁,小阿姨和老妈出去买菜,安希看着躺在床上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睡的安稳,便起了玩心,爬到床上就想要戳戳他的小脸
蛋。用力过猛,童炎被安希直接给戳到了地板上,推门而入的叶家姐妹吓得瞪大了眼睛。额头被床脚撞出一个大包的小婴儿却不
哭不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好像还在安稳的沉睡着。
7岁,安希总会故意去抢看上去比自己弱小很多的表弟的玩具,然后威胁童炎叫他“哥哥”,矮的和个豆丁一样的小表弟却从来
都只是抬头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安希有时候气急了就会趁老妈和小阿姨不在死捏着童炎的脸蛋让他叫。童炎从来不躲,安希
就会更加变本加厉。那时候安希觉得有一个如此废材的表弟,没事就可以拿来欺负是多嘛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直到有一次,安希被幼儿园的孩子打伤了鼻子,不敢回家。只好满脸是血的跑到小阿姨家求助,开门的是童炎。一声不吭的小家
伙踮着脚用干干净净的白衬衣袖子把安希脸上的血擦干净之后,转身就出了门。第二天,打了安希的孩子直接换了幼儿园。
童炎从来不是废材,他从小打架就比自己有天分,可是,他却总是任由自己欺负他,从来都不躲,更不会反击。
9岁,被小阿姨送到不知什么地方“上学”去,整整一年都没有见过面的童炎,瘦了很多,也高了很多,安安静静的在学校的大
门口等了安希一个下午,看见他的第一句话是:“安希,我想你了。”
7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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