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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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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狐狸城主

    作者:元柔

    男主角:宇文怀燕

    女主角:狱宁儿

    内容简介:

    头一回遇上采花贼,不但偷窥她入浴,还登堂入室掳走她,

    这贼厮居然是一城城主?!

    瞧他一身华服美饰及不俗谈吐,在在显现他的尊贵不凡,

    就算她这肉票使坏大闹宴席,要他放下身段亲自剥虾服侍,

    他不但不生气,还笑笑的满足她各种要求,

    言明想请她这花魁帮个忙,到他府上作客──真的这么简单?

    当她踏进气派宅邸后,迎面走来八位花容月貌的美女,

    她才惊觉,一脸贼笑的他是想带她回府当招亲挡箭牌,

    啧啧啧,八个女人?这男人也不怕夜夜精力耗尽,早日投胎去,

    怪的是她竟心头犯闷,莫名就来气,虽不想蹚这浑水,

    但八美的高傲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只是她的不示弱却惹祸上身,

    被人下毒的她,阖眼前只记得他焦急的怒颜,

    可他不是只想利用她,那满脸的不舍与在乎又代表了什么?

    正文

    楔子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四周铺以代表天子的玄黄锦布,宽敞的房里有一张偌大的桌案,案上亦铺着绣龙的锦缎桌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此刻,房内气氛有些沉重,三名男子神情各异,其中坐在案桌后身穿黄色五爪金龙锦袍的天子,缓缓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两人。

    “消息确定了?”天子的声音在静谧的殿内响起,人如其声,俊伟的脸庞,有双沉稳的眼眸,气质高贵,光是坐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尽现。

    身着龙袍者,正是辰曦国的天子曜玄靖。

    辰,意喻日、月、星之统称;曦,意喻着太阳之意,辰曦两字就代表着掌管日月星天地万物之意。

    辰曦国,是陆上最强大的国家,拥有最肥沃丰饶的土地,这强盛之国还拥有令人称羡的贤良忠臣,辰曦国的皇都日晏,是天子所在之地。

    全国被划分为十六个大州城,每一大州再划分小州城,并挑选最丰饶的小州城,建造执政城都,每一州城的掌管者,皆称城主,城主之职多半世袭,全是天子近臣。皇都日晏四周的州城以北斗七星为名,分别掌管护卫皇都之责。

    而此刻在天子面前的其中一名男子,即为城主之一。

    “是。”坐在天子对面的城主回道。

    该城主身穿一身绣着麒麟的深紫色衣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唇边似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哼,这不要脸的老家伙,总算是死回来了。”坐在另一边的男子也出声。

    他穿着一身墨黑,绣着四爪金龙的衣袍,显示其身分亦为皇族一员,只见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张俊美过火的脸庞上,染着淡淡邪气。

    “皇弟自从出宫后,说话可是越来越放肆了。”天子曜玄靖开口,眼中带着笑意。

    “羡慕吧?谁教你要当皇帝?麻烦死了!”被唤作皇弟的男子邪佞一笑,眉尖一挑,摆摆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曜玄靖和城主对看一眼,忍不住笑了。

    距今二十年前,一向平静安稳的辰曦国经历一场政变。

    当年的皇帝,也就是先皇曜桀,初为人君不久,政权不稳,他的弟弟曜义趁机发起政变,领着州兵杀入皇都,意欲逼宫让位。

    叛军入城后烧杀掳掠,皇都顿时变成人间炼狱,皇宫更成一片火海。

    当时兵荒马乱,身负护卫皇都的七星城主立即领军,一路杀进皇都,拯救当时被围困于皇宫的先皇。

    而先帝纳有三位妃子—一位是天子曜玄靖的亲娘敏皇后,另外两位则是文贵妃与蓉贵妃。

    宫变时,文贵妃正好带着二皇子向敏皇后及大皇子请安,她们在当时的禁军统领护送下快速离宫,毫发未伤。

    而蓉贵妃和三皇子则慢了一步,当他们在天权城主护卫下要离宫时,正好与部分叛军短兵相接,双方立即展开厮杀。

    天权城主骁勇善战,将叛军一路打退,没想到另一路叛军却从后路冲了过来。

    猝不及防中,蓉贵妃及当时年仅两岁的三皇子都被劫持,虽然当时宫变大局已定,叛军注定必败,但那贼首不甘心,用人质做要挟,趁机伤了天权城主,并狠心杀了蓉贵妃,而后挟着三皇子一路逃出宫去。

    虽然先皇派出大批人马追查,但叛军作乱造成民心不稳,邻国亦蠢蠢欲动,先皇只得忍痛撤回追寻人马,命七城城主先回驻州城,安定民心。

    等到一切平静,才命人寻找三皇子。未料这一找,竟足足找了二十年,直至先皇驾崩,在阖眼之前都无缘再见到三皇子一面,而寻找三皇子的任务,自然就落在当今皇帝身上。

    “臣一定不负皇上及家父使命,早日查出三皇子下落。”身穿深紫色衣袍的城主俯首回道,他正是当年天权城主的长子—宇文怀燕。

    当年叛军使计,天权城主因而身受重伤,无法救下三皇子跟蓉贵妃的这份愧疚一直压在心上,宇文怀燕如今也子承父职,立誓寻回当年失踪的三皇子。

    “宇文老弟,有劳你了。”俊美得过火的邪美男子,正是当年与文贵妃一起逃离的二皇子曜玄凰。

    当年仅有他与大皇兄顺利逃离,小皇弟却生死未卜,此事亦让他耿耿于怀。

    “宇文爱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务必找出三皇子的下落。”曜玄靖语重心长地说道。

    在这些年锲而不舍的追查下,终于在一年多前,有好消息传来。

    据称当年抱走三皇子的叛军之一,改名换姓后,躲在邻邦元葳国里。

    经过宇文怀燕一年来的布局,派人潜到该叛军身边诱之以利,终于将他骗回国内,并回到邻接天权城的驰州,下密旨封该名叛军首领在驰州做个小小县令,好掌握他的行踪。

    三皇子的下落呼之欲出,此刻正是至关重要之际,必须步步为营。

    “臣遵旨!”宇文怀燕慎重施礼,心里早有盘算。

    第1章(1)

    驰州辖下的驰晖城,夜晚犹如白昼般灯火通明,街道四处挂满彩灯,就像一座不夜城般热闹繁华。

    只是,不论街道上多么明亮,夜空仍旧一片漆黑,今夜的月光被乌云遮蔽,只有淡淡星光点缀夜幕。

    倏忽,黑夜中一道黑影快速窜飞,以疾风般的速度在各家屋顶上飞奔,步伐沉稳,像早已知道目的地,直往驰晖城的东大道疾奔而去。

    几个轻点之后驻足而立,站在高处看着东大道上某一处,一会儿身影才又翻飞过墙垣,直奔东大道里最奢华的一栋房舍内。

    来到独立的楼阁上,他缓缓蹲低身子,轻巧掀开屋顶覆盖的琉璃瓦片,双眸凝睇阁楼内的一举一动。

    不同于前院的热闹喧腾,这独栋的阁楼没有半点丝竹笙乐,室内飘散淡淡馨香,窗旁倚着一名年轻女子。

    女子缓缓回首,弯弯的柳叶眉下,有双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灵动星眸,长长的睫羽轻眨几下,煞是醉人;一张红嫩如花瓣嫣红的唇,噙着淡淡笑意;肤若凝脂,如玉般剔透。

    佳人如画,如梦似幻。

    “我的好春主,你今晚就陪我吧?”坐在花厅内唯一男子,眼中燃着对年轻女子的欲望,一副很渴望能扑上前去,狠狠吻上她那张诱人的红唇。

    被称为春主的美人儿轻笑一声,莲步轻移,每走一步,发上的流苏簪就跟着晃动闪烁,只见她缓步走到男子身边。

    “欧阳大人,春主卖艺不卖身,从不接客,难道您忘了?”声音轻柔甜腻,犹如飞舞的棉絮贴到人脸上,让人心痒难耐。

    欧阳理再也忍不住,伸手握住美人儿的手,不停在手背上搓揉,“你就从了我吧!我好歹也是个驰州县令,嫁给我当姨太,我不会亏待你的。”

    美人儿但笑不语,眼睫轻垂,目光落在被人轻薄的手背上,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欧阳大人,今儿个您喝多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欧阳理用力摇头,抓紧她的手还想说些什么,她却已经先一步开口。

    “小春——”

    话音一落,原本紧闭的房门在下一瞬间就被人从外打开,一名俏丽女子偕同三名高壮男子出现在门外,瞧一眼房内情景,便快速走到春主身边。

    “春主。”四人恭敬地在美人面前颔首致意。

    春主不慌不忙地将柔荑从欧阳理手中抽回,耐着性子轻声道:“欧阳大人醉了,安排轿子,送大人回府。”

    “是。”

    小春回头对身后三名男子使个眼色,他们立刻上前,架住欧阳大人,半压着他离开房间。

    “放开我!我没醉、没醉啊!”欧阳理犹不死心大喊,一双眼还直盯着美人儿不放。[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见难缠的欧阳理终于被架出房门,春主暗吐一口气。

    “叫嬷嬷过来。小春,热水备妥,我要沐浴净身。”她不愠不火的声音,淡淡的在房里响起。

    小春早看出主子的不耐,吞了口口水,眸色闪过一丝紧张。

    “是!”婢女忙不迭应声后,人也快速自房里消失。

    春主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幅画般静静凝视房门,要不是胸口尚有起伏,真让人误以为是座玉娃娃摆在房内。

    不一会儿,先前离去的小春领着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子,以及若干拎着水桶的奴仆一同进房。

    “将水填满。”小春指引身后几个提着水桶的奴仆。

    奴仆们都很安分,小心缓步进房,动作迅速地将屏风后的木桶填满水,而后快速离开。

    这期间,春主依旧站着不动,但笑不语。

    小春抿紧嘴,等奴仆全走光了,才走上前将房门关上,乖乖在房内候着。

    喀的一声,当门扉关上的那一瞬间,春主立即脸色大变。

    “嬷嬷,你在干什么?怎么会让那老色鬼又上门找我?我不是交代过,他要再来,就把他扫地出门吗?”

    平地一声雷,方才的绝美容姿已消失无踪,美人气呼呼地瞪大眼质问,刚才的温柔婉约、楚楚动人,让人误以为只是一场梦。

    “大小姐,欧阳老爷好歹也是驰州县令,嬷嬷我怎么敢得罪他?”嬷嬷苦着一张老脸为自己辩解。

    “小春,去帮我叫二少爷上来。”美人拧着眉头,一边一件件扯落自己身上的衣物,“那个死色鬼,居然敢碰老娘,给老娘等着,要不整得他哭爹喊娘的,我就不姓狱!”

    小春投给嬷嬷一记同情的目光,快速开门闪人。在大小姐发怒的时候,她绝对不想待在一旁遭池鱼之殃。

    从头到尾藏在屋檐上的黑衣人,看到这精采的一幕,尤其“老娘”这两个字从美人嘴里吐出时,他差点笑出口,狭长的凤眼隐隐透出笑意。

    嬷嬷头痛地看着这明明该是气质不凡、容貌过人的大美人儿,现在却柳眉倒竖瞪大眼,开口闭口老娘老娘的自称,简直破坏画面。

    “大小姐,您小声点,要是让客人听见可不得了。”

    “听见就听见,我就爱叫老娘,他们能拿我怎样?”

    不在意地撇撇嘴,不一会儿她就把自己扒个精光,噗通一声跳进木桶里,拿起桶里的花瓣,用力搓着方才被色鬼碰过的手背。

    “嬷嬷,我再讲一次,下次他再来,说我病了什么都好,不准他再靠近我的春阁一步!”

    嬷嬷为难地叹气,“大小姐,咱们四季阁是做什么的,您可没忘了吧?”

    “妓院啊。”

    她斜睨嬷嬷一眼,半趴在桶子旁,两条纤长的腿顽皮地踢着水,笑嘻嘻看着水波溅湿地板。

    嬷嬷脸都青了。既然知道是妓院,那怎么可能关门送客?

    “大小姐……”她都四十来岁了,还得让个二十岁的姑娘折腾,老天爷开不开眼啊?

    “别理她,前院还忙着,你去忙吧。”

    突地,一只手粗鲁地推开房门,一道低沉声音跟着响起。

    “二少爷!”救星来了!嬷嬷感动回头,一脸恨不得扑上去抱住来者的模样。

    走进房门的是一名穿着深蓝色劲装的俊美少年,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腰间系着一把长剑,随着他走动时发出声响;五官俊秀,却有些阴柔,初见时令人难辨雌雄,走路时步伐沉稳,可见武功造诣不俗。

    “出去吧。”

    “是,二少爷。”嬷嬷像得特赦一般,连忙点头,拎着裙摆快速离开。

    “你怎么把人赶走了?人家还没同嬷嬷说清楚呢。”半躺在水里的美人不满的抱怨。

    “阁里头忙,你自个儿不务正业也别拖人下水。叫我上来干么?”俊秀少年一个旋身坐在椅子上。

    “魔儿,人家刚刚被吃豆腐了。”狱宁儿噘起嘴,双臂交迭在木桶边,一双美眸眨啊眨的,声音委屈极了。

    “又怎么了?”狱魔儿不耐烦地看着大姐,真不知跟她扯上关系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你别乱使性子,把娘亲辛苦一世的心血给败掉了。”

    话说四季阁多年前,只是驰晖城一间破烂的青楼,一日一名叫狱清红的女人砸下重金,不但改建成现今美轮美奂、镶金镀银的模样,更耗费巨资培养青楼的姑娘。

    貌美精明的狱清红将新建成的妓院改名四季阁,同时也将姑娘分成四门。

    四季之首春阁,姑娘能歌善舞,卖艺不卖身,满腹的才气加上过人美貌,让春阁的女子一直是四阁中的少数。

    四季之二夏阁,姿色才情虽较春阁女子略逊一筹,但接客与否,都看夏阁姑娘本身意愿;四季之三秋阁,是四季姑娘人数最多的一阁,里头的姑娘靠最基本的色艺侍人;四季之末冬阁,亦是驰晖城里特殊的存在,原因就在冬阁里的姑娘—呃,不是姑娘。

    由于辰曦国风气开放自由,早在几代前,皇都日晏城男妓之风盛行,而冬阁便因此而生。冬阁里的“姑娘”多半是容貌阴柔、难辨雌雄的男子打扮的,专门伺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四阁各有司掌,每阁皆有一位阁主,亦同等青楼头牌,皆是每一阁中最貌美出众的女子。

    狱清红这辈子最得意的莫过于一手打造第一青楼,四季阁花名远播,就连天子脚下的大官都不远千里而来。而她在大女儿满十八岁那年,终于和孩子们的爹和好如初,收拾包袱,两人云游天下去了,将她一生的心血四季阁交给她三个女儿打理。

    在浴桶内一脸可怜兮兮的狱宁儿,望着一身劲装的大妹狱魔儿,噘起嘴。

    “就说别再让那欧阳色鬼找上门来,他又吃人家豆腐了啦。”狱宁儿眼眶一红,眸底闪烁泪光。

    狱清红的大女儿狱宁儿,自小用心栽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四书五经全难不倒她,虽然拥有一张绝美脸蛋和精明头脑,但个性顽皮骄纵,擅长用一张看似无辜的脸皮博取同情,目前掌管春阁,是为春阁阁主。

    狱清红并不知道,当年狱宁儿虽然乖乖学唱习舞,却三不五时溜出去跟外头的地痞孩童厮混,等狱清红发现,已来不及,只能勉强让狱宁儿不要在外人面前现出本性。

    “解决什么?真要我杀人不成?我上回不也照你的话,给他苦头吃了。”狱魔儿无言地望着狱宁儿,忍不住叹气。

    狱清红的二女儿狱魔儿,有张难辨雌雄的阴柔容貌,俊秀模样常引来驰晖城里的姑娘为她大打出手。

    由于自小被狱清红送去习武,原是打算让她学点防身之术,虽然后来如愿让她负责掌管四季阁的安全,但她的外貌跟行为举止,自此之后都像个男的。

    所以狱魔儿总是一袭男装打扮,虽是个大姑娘,人人却都唤她“二少爷”,个性像男子大剌剌的她,易急躁不耐,却是三人中最心软的,常常让大姐狱宁儿利用了都没发现,目前专掌冬阁,是为冬阁阁主。

    第1章(2)

    “我哪知道那个姓欧阳的那么死缠烂打,半年前这死色鬼调到驰晖当县令,一见到我,就天天上门缠着,一开始还算客气,最近却越来越过分,三不五时就想偷吃豆腐,上个月也是像今天这样,一把就摸上我的手,真是气死我了!”狱宁儿气得咬牙切齿,那回真气到她不顾一切,当场大哭大叫。

    “别气了,上回我不也半夜潜进欧阳府,将那死色鬼脸上的毛全剃光了,让他不敢出门见人。”上回被大姐吵到没办法,狱魔儿只好教训了那欧阳色鬼一番。

    只是没想到才安静一个月,眉毛长齐后,他又来了!

    “呜呜……我不管,你帮帮人家啦,他又吃我豆腐,难不成真要见我被那老色鬼一再轻薄?呜呜……魔儿……他一直偷摸人家,我讨厌这样啦……”狱宁儿嘴一噘,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见大妹没反应,她嚷得更大声了,“哇呜!魔儿好坏,都不帮自家人!与其被这样欺负,我宁愿出家当尼姑去!”

    狱魔儿看着她,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瞪着那个有二十岁,却还像个孩子在木桶里乱打水花哭闹的女人。“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要我怎样?你说,我答应你便是。”

    算了,她认命了,谁教她们这辈子是姐妹。

    一听见大妹应允,狱宁儿哭声立止,晶亮大眼还含着两颗泪珠子,傻气地甜甜一笑,“我就知道,魔儿你最疼我了!”

    “我是怕你出家之后,佛祖会被你气得不得安宁。”狱魔儿闭上眼,轻叹口气。依照大姐的性子,肯定把尼姑庵闹得鸡犬不宁。

    “魔儿。”狱宁儿双眼闪着喜悦光芒,一点也不在意她说的。

    “怎么?”

    “那老色鬼方才又故态复萌,这次别剃毛了,他都学不乖,依我看……”她灿亮亮的眸子闪过几丝邪气,弯弯的红唇竟轻吐—“就打断他两根肋骨,让他动弹不得几个月吧?”

    “嗄?”这人真是刚才那一脸无辜委屈的大姐?

    “他今晚刚好喝了不少酒,是下手的好时机。”狱宁儿笑弯了眼献计。

    方才的泪花满面就像骗人似的,眼前这笑得没心没肺的佳人,完全没了刚才哭得惨兮兮的可怜样。

    狱魔儿抿唇不语,安静起身,可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用力,走到房门前,正伸手要开门,身后又传来一句—

    “要记得喔。”

    狱魔儿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宁儿一眼,“唉!”她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砰的一声,狱魔儿用力关上门扉,而狱宁儿自始至终皆笑着目送她离去。

    嘻,没说话,那就代表今晚魔儿会帮她报仇了!

    “啦啦啦啦~”

    越想越乐,狱宁儿在木桶里撩起水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一点也没发现自己春光外泄,曼妙身子给屋顶上的人给看光光。

    站在屋顶上的黑衣人,狭长的凤眼已全让笑意占满,微偏着头,欣赏眼前的美景。

    良久,躺在木桶里的美人儿终于玩够了,这才从桶里起身,擦干身上水渍,穿上肚兜、亵裤后,套上轻薄柔软的缎衣,赤脚慢慢走到铜镜前,愉悦地哼着歌,拿起桌前梳子轻轻梳发。

    原本早就该离去,但黑衣人的目光依旧停在她身上,久久无法移开,透过灯光看着她无瑕的脸庞,不自觉胸口一紧。

    蓦地,远方传来不寻常的破空声,黑衣人原本凝视美人的双眸,倏地变得凌厉,飞快回首。

    远远地,另一道黑影疾奔而来,黑衣人缓慢起身,只见那道黑影奔至他前方,俯身颔首。

    “城主。”

    被称为城主的黑衣人看了他一眼,颔首示意。

    “走吧。”他有些不舍地将目光再移回屋瓦下,坐在铜镜前的狱宁儿仍开心地哼着歌,让他藏在黑巾下的薄唇微微弯起。

    岂料准备离开之际,他一时分神大意,不经意踩到放置在一旁的琉璃瓦片。

    啪哒一声,琉璃瓦片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正打算把头发扎起的狱宁儿也清楚听见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仰首朝屋瓦处看去,就见她的屋檐已经开了一个小洞,从小洞望去,还隐约可见两抹人影。

    脸色一白,不知那些人在屋顶上多久了,她想起不久前自己正开心沐浴,不禁张嘴尖叫,“啊—”

    城主身后的黑衣人,下意识利落翻身,抓着屋檐的一角,从敞开的窗棂跃了进去,一个旋身,正要止住惊声尖叫的女人,身后却传来一道劲气,逼退他的动作。

    “城主?”男子拧眉,不解望着出手阻止他的城主。

    “我们……”

    黑衣城主还来不及说完话,另一道凌厉的剑气破门而入,两人同时旋身闪过逼近的剑气。

    “魔儿!”狱宁儿一见大妹赶来搭救,快速躲到她身后,绝美的五官这下又满是委屈。

    “宁儿,你没事吧?”正要离开的狱魔儿听见她的尖叫声,抽出腰间的长剑,提气直接翻身上二楼。

    狱宁儿红了眼,眼里泪花乱转,“他们躲在屋瓦上,我方才还在沐浴……”

    狱魔儿显然也想起大姐刚才在做什么,一想到这几个采花贼竟敢轻薄姐姐,眉眼间倏地染上杀气,长剑一甩,银亮剑光笔直刺去。

    三人就在房里大打出手,狱魔儿是真的起了杀机,招招直取对方要害。而两名黑衣人,一个是顾着城主方才出手劝阻,所以处处留手;而黑衣城主并没打算真的与狱魔儿对上,于是处处闪避。

    原本春阁的雅致陈设被毁去大半,闻声的护院武师也正纷纷往春阁而来,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可收拾,黑衣城主脑中倏地灵光一闪。

    他使了个眼色给另一名黑衣人,那人颔首,抓准时机缠住狱魔儿。

    趁这个机会,黑衣城主身影一闪,眨眼间竟站在狱宁儿身前。狱宁儿惊觉不对,才想转身,肩上便觉一麻,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黑衣城主顺手将她架在身前。

    “宁儿。”狱魔儿甩开另一人,冲向黑衣城主。

    “大小姐、二少爷!”慢了一步的护院们冲进房里。

    “再靠近一步……”黑衣城主一手架住陷入昏迷的狱宁儿,另一手轻扣在她柔嫩的颈间。

    “通通站住!”狱魔儿放声怒吼,拿着长剑看向两个黑衣人,“你们到底是谁?快放开宁儿!”忧心忡忡地看着像个娃娃一样被抓住的大姐。

    远处传来一道像是信号般的尖锐啸音,房里每个人都听见了,同时警觉地看着他们。

    “走!”

    黑衣城主闻声立刻将狱宁儿负至肩上,跟着另一名黑衣人分头夺门而出。

    “宁儿!”狱魔儿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地撒腿急追。

    第2章(1)

    大战后的春阁一片狼藉,破损严重的楼阁里,一抹娇小的身影站在房中,小小人儿有双水亮大眼,红扑扑的可爱面容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表情。

    “三姑娘,这下该怎办?大小姐被带走了,二少爷追了上去,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嬷嬷着急地在房间里走过来晃过去。

    一个时辰前,大小姐被黑衣人带走,连跟着追去的二少爷到现在也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事吧?要真出了事,她要怎么跟大主子交待?

    “嬷嬷,你别这样走来走去,墨夜已经派人去追了。”狱澄儿没好气地拉住嬷嬷。

    被唤作三姑娘的狱澄儿,是三姐妹中长得与狱清红最不像,但她秀气可爱的脸庞像极了父亲,现下的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却负责整个四季阁的运作,所有帐册皆由她过目。

    狱清红当年送她去学商,希望她精明聪颖,让四季阁营运长长久久,只是对于阁里大小事务,狱澄儿的确锱铢必较,但平日生活的琐事,她却少根筋到让人担心。除了处理商事,私底下的她,根本就是个傻乎乎的大姑娘。

    “三姑娘,你瞧咱们要不要飞鸽请大主子回来?”嬷嬷没她那么有定性,她可是心急如焚啊!

    “嬷嬷不信任墨夜吗?”狱澄儿瞪她一眼,“没事传信要我娘回来干么?她回来也只能发一顿脾气。”

    娘好不容易跟爹和好如初,云游四海过过清闲日子,把事传过去,万一娘又因为太担心和爹吵起来那可怎么办才好?

    “呃……我只是担心,大小姐要真出了事,大主子那也不好交代。”嬷嬷把含在嘴里的话嘟嘟嚷嚷说完,她也没恶意。

    “三姑娘。”墨夜突地出现在两人身后,刚毅的脸庞没什么表情。

    “墨夜!”狱澄儿才想说嬷嬷几句,就见身穿黑色劲衣的墨夜已走入房里,忙着追问:“墨夜,有大姐消息了吗?”

    她一面追问,脑海中同时想着,最近这几个月大姐可有得罪什么仇家。

    想来想去,只有驰晖县令欧阳理,大姐上个月才指使二姐把他脸上的毛给剃光,但欧阳理应该不知道是狱家人干的才对,那到底是谁?

    “在下已派人四处搜查大小姐下落,大小姐才貌过人,应该不难查出线索。”墨夜简单明了的回答,反问:“二少爷呢?”

    “魔儿也还没消息,该不会他也出事了吧?”狱澄儿摇摇头,缩在怀中的两手紧紧纠缠在一起。

    墨夜静静看着她,扬手摸摸她的头,“三姑娘放心,我会将她们带回来的。”

    狱澄儿抬眸看向他,勉强勾起笑,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轻轻点头。

    “嗯,我相信你。”

    喀啦、喀啦……

    一阵规律的声音,不停在狱宁儿耳畔响着。

    “唔……”轻微的晃动带来些许不适,原本沉睡的她缓缓睁开双眸,眼前一片迷茫,好一会儿,眼底才绽出点点光彩。

    捂着发疼的颈边,慢慢坐直身子,耳边的马蹄声还有木板的震动,正在提醒她目前身处在移动的马车上。睫羽轻颤,这才看见那道倚在窗旁的高大身影。

    “姑娘无恙否?”男子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这狭隘的空间响起。

    狱宁儿还搞不清现况,但仍表现得气定神闲,嫩如花瓣的红唇抿起一抹笑,葱白秀指优雅地抚去垂落颊边的乱发,晶亮的大眼轻眨,打量坐在窗边的男子。

    男子修长的双腿一脚伸直,另一脚弓起,身着墨黑色衣袍,腰间绫带束着玉扣,一块深色血玉垂挂在衣摆上,视线自他宽阔的胸膛往上移,对上一双温润含笑的深邃黑眸,剑眉朗目、面如冠玉,唇边噙着温雅笑意,华服美饰乍看之下,是名不折不扣的翩翩公子。

    仔细打量对方一身行头与相貌后,狱宁儿双手掩唇轻笑一声,美眸直视着对方的眼道:“不知公子掳走小女何意?”

    垂落在另一边的小手悄悄紧握成拳,显出她心底的怒意。

    虽然对方一副贵公子样,却没办法掩去他色胆包天的罪行,之前还偷窥她入浴。

    宇文怀燕对她从容的表现感到佩服,只是,她虽浅笑倩兮,但眸底那隐含的怒气,却没瞒过他的眼睛。

    “在下需要姑娘的帮忙,还请姑娘见谅。”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前天夜里看到的一切,那白嫩的娇躯虽然诱人,却不是令他念念不忘的原因,而是她那人前人后天差地别的性子,一想到这朵娇嫩嫩的芙蓉花开口闭口都是粗言,他就觉得好笑。

    “帮忙?”狱宁儿柔嫩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原本散发柔媚之意的脸庞一凝,凌厉地睨视着对方,“我不管你和欧阳老头有什么过节,皆与我无关。你强行掳走我,究竟意欲为何?”

    这样才对!他剑眉轻挑,朗目含笑,“姑娘又怎么知道,在下此举与欧阳大人有关?”

    狱宁儿想着那夜他在屋顶上也不知看了多久,自己的本性也许早让人看透了,便省去了表面工夫。

    她嗤笑一声,小脸抬得高高的,“我一个小小春主,讲难听点,不过是青楼里的头牌,何德何能招惹到公子您?”

    “依您一身行头,便知公子非富即贵,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再者,欧阳老头就算色胆包天,谅他一个小小县令也不敢明目张胆将我强行掳走,而当天晚上,我接见的客人就欧阳老头一位,你若不是为他而来,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这一切,都是姑娘自个儿推敲出来的。”真是个聪明的美人。

    “你也没否认不是?”她冷冷看着他。明明就被她说中了,他还想玩把戏?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谁也不让谁。

    宇文怀燕笑了笑,主动打破沉默道:“姑娘绝顶聪明,在下十分仰慕,鲁莽带走姑娘,只是想请姑娘帮个忙,确实是在下太过匆促无礼,这样吧,”语气停顿了下,他笑看着她警戒的神色,再道:“请姑娘务必到敝府作客,让在下好好向姑娘赔罪。”

    听他这么说,狱宁儿赶紧掀帘,看向窗外的陌生景色,看样子她早就不在驰州了。

    “我才不管你和那欧阳老头有什么恩怨,也无意过问,更不想蹚这浑水!本姑娘不屑去你家作客,快点送我回去!”怒甩窗帘,她回头气呼呼地拒绝他。

    “姑娘请放心,在下一定将你奉为上宾,好生伺候。”宇文怀燕笑笑地回拒了她的要求。

    狱宁儿脸色阴晴不定,又气又急,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轻易在魔儿面前把她带走,代表一点武功都不懂的自己,没有半分打赢他的胜算。

    这可恶的男人,嘴上说得好听,明摆着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带她去!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跟狱家人联络上,万一通知了娘,肯定也会惊动“那个人”,到时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形势比人强,狱宁儿强忍满肚子火,僵硬地扯着笑脸,“既是邀我作客,你总得让我同家人通报一声,是不?”

    这不要脸的色胚!请老娘去作客是吗?老娘要是不闹得你府里鸡飞狗跳,就跟你姓!她在心里起誓。

    “那是自然,等到了敝府,自会让姑娘写封家书报平安。”这回还得靠她才能成事,但在那之前,只能先将她留在身边。

    狱宁儿心思转了又转,她看得出来他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只是猜不透他为什么坚持带着她、要她帮什么忙。

    虽然她很想知道答案,却不打算再问。她是个聪明人,眼下知道的事越少,她日后越好脱身,千万别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

    “姑娘?”

    “那就多谢公子了,还有一件事——”算了,现下走一步是一步,先等一切妥当了,再来想想怎么脱身。

    “姑娘欲知何事?”宇文怀燕好脾气地问。

    狱宁儿讽刺一笑,扯扯自己身上薄透的白色里衣,“既然是上宾,是不是该为我准备一套上宾的衣裳?”

    “那是自然,到了下个城镇,自会为姑娘打点好一切。”宇文怀燕点点头,明知不该笑,但却忍不住满腔笑意,觉得这位狱姑娘真是有趣极了。

    狱宁儿没好气地撇开头,看向窗外。车内一阵沉默,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又道:“尚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没别的意思,只是晚上她要扎草人诅咒他!

    “在下复姓宇文,名怀燕。”

    望着窗外的娇躯僵凝了下,她缓缓回过头,看着对方那双饱含笑意的温润俊眸,眼底一片错愕。

    宇文?宇文怀燕?

    “天权城……天权城主?”讷讷看着他,狱宁儿整个人都傻了,虽早猜想到他身分不凡,但没想到采花贼竟是一城之主。

    宇文怀燕对上她微愕的目光,绽放一抹如煦日般耀眼灿烂的笑容,微微拱手。“正是在下。”

    “你……”狱宁儿顿时整张脸都拉长了。

    该死的,她到底蹚入什么浑水?

    晚上她一定要做草人,拿针戳死他!

    驰州与枢州交界的城镇上,热闹的街道,喧嚷的人群,往来商队络绎不绝,大街上满是摊贩充满活力的吆喝声。

    可城镇最出名的酒楼,此时正是用餐时刻,平常肯定嘈杂喧闹,但今日却安静得诡异。

    明明一楼坐满了人,还有些人排在外头等着进来吃饭,真正怪异之处,在二楼。

    二楼本是有些家底的贵客才能坐的,但平时二楼也挤满了人,如今二楼却禁止客人上楼,这情况搞得一楼的客官每个都交头接耳,不懂楼上现在是在演那出戏?

    不一会,就见一名店小二匆匆忙忙从外头走到掌柜旁边低语几句,掌柜立刻看向酒楼门口,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移过去,一见来人,掌柜机伶地从柜后走出来迎向前去。

    就见三、四名腰间系着长刀的绿衣大汉,走进酒楼后排成两列,接着一名穿着墨色衣衫的俊朗男子率先走进酒楼,颀长身子一侧,手背搭上另一只白嫩如玉的柔荑,男子挽着一名美若天仙的白衣姑娘进门。

    那女子微微抬首,唇畔噙着笑,霎时,酒楼中不论男女,都为她这美人一笑而倒吸了口气,眼睛全瞪得又圆又大,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美人,让他们震撼无比。

    就连掌柜都用一双惊艳的眼眸直瞪着人家,久久回不过神,直到墨衣公子不悦地拧起眉轻哼一声,掌柜才回了神,急忙鞠躬哈腰。

    “公子请,小人已在二楼备妥雅座,请公子、小姐随小人上楼。”掌柜吓得额上布满汗水,脸色又惊又慌。

    明眼人一看,就知眼前这对璧人身分尊贵,就连掌柜都吓成这副德行,也难怪二楼全部净空,看来就是为了留给这位公子。

    俊朗男子挽着美人跟随掌柜后头,身后尚跟着七、八名剽悍的汉子,以守护之姿护着这对俪人一同上楼。

    等这群人全上去了,一楼屏息许久的众人才松了口气,一瞬间,整个大厅开始嗡嗡响着,热烈讨论方才出现的那对璧人。

    宇文怀燕果然实践他的诺言,让她享受上宾般的款待,身上穿的是最昂贵的斜纹锦织布,脚下踩的是最柔软的绣花翘头鞋,头上戴的是最别致的银丝流簪,只是这些都没办法消去她心里的不平。

    她总觉得自己只能像个娃娃似的任人摆布,这种被动的情势,让她不悦,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怕一开口就坏了自己的名声,她肯定揪起宇文怀燕的领子,臭骂他几句。

    第2章(2)

    狱宁儿柳步轻摇,一路来到二楼最里头的雅座,雅座四周竹帘早已放下,外头也站着八名高壮男子,透过烛光,隐约中能瞧见竹帘内似乎有人。

    是谁?

    她柳眉一挑,红唇微讽地抿起笑,水灵美眸睨着身旁高大的男人。

    “还以为城主是为了给我赔罪才摆出这样的阵仗,原来是另有目的。”她还想这男人绑人还这么招摇,原来这酒宴另有目的,她也许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只棋子罢了。

    想到这,她怏怏不快,一种被利用的不悦感油然而生。

    “宁儿姑娘,你多虑了。”宇文怀燕笑着掀开竹帘,扶着她一起走入帘后。

    竹帘一掀,原本酒楼的桌椅早都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厚实的黄梨花木桌,和散发淡淡香气的檀木椅,椅上还放着柔软靠垫,桌上早摆满各种佳肴。

    一名男子噙着笑意坐在椅上笑望着他们,男子剑眉凤目,亦是仪表堂堂,看到宇文怀燕时,眸里先是闪过一丝欣喜,再看到他身旁的狱宁儿,凤目微眯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漾满笑意。

    “还以为你要失约了呢,原来是佳人相伴,坐吧,菜都要凉了。”

    等到两人都落坐,宇文怀燕才笑道:“绍兄说笑了,这位……是狱宁儿姑娘,是我从驰州请来的贵客。”

    “驰州?”绍雪竹了然于胸,笑着点头,“先用饭吧,狱姑娘怕是饿坏了。”

    狱宁儿没打算和他们客套,不客气地拿起碗筷,就这么吃喝起来。反正她只是个棋子,现在看来没她的事,她也不想费心交谈。

    “有打算在此停留几天吗?”绍雪竹执壶为宇文怀燕倒了一杯酒问。

    他是少数知道宇文怀燕正在办什么事的人,也是宇文怀燕的密友之一。

    “不。”宇文怀燕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正低头吃饭的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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