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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好男人,此刻正垮着脸,对于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却要送给崔晴十分不情愿。[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当采瑶要求他买礼物时,他当下爽快地答应,还是生平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挑选礼物,只因为他以为对象是她。
谁知,竟是要送给崔晴,他当然不高兴了。
“既然名为生日礼物,当然是因为人家明天就生日了啊,所以要送她生日礼物。”她微笑道。
“你没告诉我。”
“我现在不就告诉你了。”
“可是你没事先讲。”
“我如果先讲,你愿意买吗?”
他的脸更垮了,明白写着“不愿意”三个字,而她则回以一个“所以喽”的讪讪表情。
“喂,我警告你,明天那顿烛光晚餐很重要,你可别搞砸。”
“我逃都来不及了,还要我跟她共度烛光晚餐?”
“我这么安排当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告诉了他,他肯定是打死都不肯赴约,搞不好还会被他搞砸,她当然不说了。
“你不信任我?”她板起面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别啰嗦,照我的话做就是了,你明天一定要保持微笑,免得她怀疑。”
“我尽量。”
听起来很不保险耶,她皱眉,对他命令:“先练习一下,装个笑脸给我看。”
叫他装笑?装肖A还差不多,一想到那个八婆,脸部肌肉很不合作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呈现僵硬状态。
冷汗自谢采瑶划上三条斜线的额前流下。这家伙是中风还是抽搐?笑得活似家里有死人,猪八戒笑起来都比他好看。
“你不笑,我就走人。”说着,便以行动证明她说到做到的决心。
她的屁股才不过离开椅子三公分,立刻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给搂住蛮腰收回。
“别走。”炽热的气息有若一道无形的网瞬间擒住她,深邃火热的眸子直直逼近她的眼。
她被扑来的气势所震住,呆杲地盯着那双好认真的眼睛,炯炯有神,让人无法忽视。
这动作太暧昧,会被人误会的,所以她很快回神,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笑,我就不走。”她坚持。
为了留下她,他只好破例。
“好,我笑。”他说到做到地笑给她看。
平常他很少对人笑,并非不爱笑,只因算命大师曾告诫,他的笑容会令花草逊色、让天地动容,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所以有事没事千万别随便对女人乱笑,以免又惹桃花。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肯对崔晴微笑的原因。
如果要他笑,他只愿意笑给她看。
既然她要求,他现在就利用天生的特异功能,施展有生以来最俊美绝伦的微笑。
谢采瑶冷冷地盯着他,批评道:“你以为在卖笑吗?”
“卖……我看起来像卖笑?”他的嘴差点没歪掉。
“当然,麻烦你笑自然一点好吗?”
“喔……那这样。”彬彬有礼的学者型微笑上场。
“太假了。”
换成酷酷的成熟男人型?
“太俗了。”
那么movie star型?
“太骚包了。”
潇洒型?
“有够欠扁。”
放电型。
“你长针眼吗?”
含蓄型。
“想让我吐吗?”
魅力四射型。
“噗……如果你是想逗我发笑,你成功了。”
不可能!怎么会?他的笑容竟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孟轩昂无法置信地瞪着她的反应,有这么可笑吗?竟然给他笑到飙出眼泪来,他感到自己成了搞笑的小丑,完全被打败了,这女人不但不给面子,还一直笑个不停。
“很高兴可以取悦你。”他苦笑着。
蓦地,她的表情定格在瞠目结舌的反应。
“怎么了?”他问,奇怪她干么突然像被电到一般,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
“你刚才……笑得好好看。”
不会吧?!他又摆出苦笑的脸,想不到她竟然脸红了。
眉毛一挑,再试一次。
这次,他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忧郁,深情地凝视着她,黑瞳中的波光水影传递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愁思。
她傻住了,整个人仿佛被下了符咒一般,除了呆呆地盯着他外,什么都无法思考。
“这样可以吗?”他轻问。
“嗯……还可以。”她冷静地回答。
还可以?那明明是被煞到的表情好不好?想硬撑?好!再加一点马力。
不管是笑容、眼神或举止,甚至连头发都飘着怀忧的气息,盯得她心跳加速,差点连汤匙也拿不好。
她连忙低下头,假装自己好忙地吃着。
“好,你及格了……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咚咚——咚咚——她的心鼓在剧烈敲打着。
老天!他那笑容真是俊美!
她身子好热,耳根也莫名其妙地发烫,不敢再继续看着那令人心动的画面,怕会招架不住,实在太丢脸了,所以只好猛将饭菜往肚子吞,转移注意力。
可惜的是,她低着头,因此错失了他脸上那抹得逞的顽皮笑容。
他很高兴,终于抓到勾引她的诀窍了,从现在开始,他要想出各种迷倒她的忧郁笑容,等着吧!
第五章
“魔镜啊~~魔镜,告诉我,什么样的笑容才能把她迷得七荤入素,然后弄上床,撕开她的衣服,扯下她的内裤,逞其兽欲——唔!” 一个拳头出去,换来一句闷声。
“你吃饱没事干?来找打吗?”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的拳头很硬耶!”二弟孟轩辙抱头痛哎。他一直不懂,明明看起来比他还瘦弱的大哥,为什么力气比自己大,拳头跟石头一样硬?记得国中时,有人找大哥单挑,自从那次把对方打得多处骨折后,老爸就不准大哥再用拳头了?
可怜他身为弟弟,成了大哥的沙包,幸亏他身强体壮,不然早一命呜呼了。
孟轩昂睨了他一眼,继续调整自己的领带。“谁叫你发出那种恶心的声音。”
“因为看你最近动不动就在镜子前面笑个不停,顺便帮你配音呀!”
“无聊。”
“最近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该不会……嘿嘿嘿。”
“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孟轩昂很酷地淡淡说道,眼底却藏不住炽热的情火。
“我又没说她,我说的是你,大哥,别人不了解你,我这做弟弟的可太了解你了,一认真起来跟火烧森林一样,连消防车都来不及灭火。”
“我已经很克制了。”
“那就好,这位绅士,你打算如何偷取一位讨厌男人的女子的心?我听私家侦探说,她很冷的。”
“我自有办法挑起她失去已久的热情。”
“什么办法?”二弟好奇问。
孟轩昂神秘一笑。“她对我的笑容招架不住。”
转头面向镜子,他再度扬起深情无悔又带着淡淡忧郁的笑容,连眼神都蒙上一层带着秋意的轻愁。
另一张大头脸占住他镜子二分之一的版面。
“她喜欢你这张淫笑?”孟轩辙问,很认真地在请教。
孟轩昂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顺便附送一记佛山无影脚,把整个人踢飞出去。
谢采瑶的运作小组查出,纠缠孟轩昂的女子还真是多不胜数。
孟轩昂本身的条件的确很好,他英俊多金,又正值黄金单身汉的年龄,难怪女人个个趋之若骛,围绕在他身边的祸水红颜的确比其它有相同条件的男人更盛,而且为了得到他,无所不用其极,可说几近病态。
例如崔晴,这是谢采瑶要帮他解决的第一个女人。
当过狗仔队的阿晃门路很多,轻易就查出这个女人同时交往的男友众多,出身名门之后,生活却不检点。更劲爆的是,她为了得到孟轩昂,已经预谋了很久,先让自己怀了一个月的身孕,然后打算用药昏迷他,假装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再把孩子赖给他,好逼他就范。
谢采瑶为了要揪出她,骗说孟轩昂要买生日礼物送她,并在当天约好孟轩昂与她一块共进烛光晚餐。
孟轩昂当然是被蒙在鼓里,直到他被迷昏了,崔晴打算剥光他的衣服时,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突然闯进来,因为他已被谢采瑶的人告知,崔晴偷偷怀了他的孩子,他就要成为有钱人的爸爸,但她却打算抛弃他,想把孩子赖给别的男人!
孩子的父亲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一知道自己可以父凭子贵当上有钱人的女婿,当然要阻止了,不然起码也要大捞一笔才走,他们立刻起了争执,而这一切全被谢采瑶安排的人给录了下来,成了有力的证据。
事后,当孟轩昂得知这件事,当场吓出一身冷汗,崔、孟两家家长看过录像带后也大为震惊,有凭有据不得不信,崔晴成为孟家媳妇的资格立刻被取消,崔家也将女儿带回,并秘密送到国外堕胎,从此严格管教,不准她再丢尽颜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接下来,谢采瑶按照契约,以孟轩昂女友的身分,自由进入他住的地方、他的公司、他的办公室,日夜全程看守,所有要见轩昂的女人,都得经过她的同意。
这个做法令其它女人愤怒不已,下战帖的敌人一一找上门来。
这些敌人她将之分三大类,对付的方法各有不同。
首先是威胁型,这种人很好解决,因为她们只会虚张声势,没什么大脑。
“你就是轩昂哥的女朋友?”被挡在轩昂办公室门外的艳丽女子,不客气地对谢采瑶大吼。
“有何贵干?”
“我要见轩昂!”
“他没空。”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他的表妹!”
“就算你是他祖妈也一样,有话直接跟我说。”
“你凭什么!”
“凭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的办公室只有我能进去,他的房间只有我能住,他的床只有我能睡,他热情的身体只有我能碰,他最笔直英挺的地方只有我能摸——”
“够了!呜——”女子一路飙泪离去。
谢采瑶好整以暇地喝着男秘书端来的茶,扫视其它一票目瞪口呆的职员,她耸耸肩笑道:“我指的是他笔直英挺的西装,你们想到哪去了?”
大伙儿立刻红着脸,工作的工作,打电话的打电话,很心虚地埋头忙碌。
从这天以后,孟氏企业开始流传,大公子的新女友是个有趣又睿智的女人。
比威胁型难度高一点的是阴险型,这种人笑里藏刀,表面上会假装跟你很好,私底下尽耍些见不得人的伎俩,但对谢采瑶而言,对付这种人依然游刃有余。
“如果轩昂选择了你,我也无话可说,输得心甘情愿。”
在会客室里,一位柔若无骨的女子轻轻拭着泪水,无助得不带一丝威胁,很认命地祝福他们。
“你……”
“没关系,我都明白,只要是为了他,我愿意退让。”
“可是……”
“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你一定要给他幸福,只要他快乐,我便心满意足了。”
“那个……”
“你不用安慰我了,说什么都没用的,只要好好待他就行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女子表现出牺牲小我成全他人的伟大胸怀;心碎的模样感人热泪,连旁人看了都动容,弱者总是比较容易惹人同情,尤其是楚楚可怜的女人,让旁观者忍不住为她的专情无奈长叹,与她相较,谢采瑶反而比较像是夺人所爱的第三者。
谢采瑶也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无所谓,我就不多说了,本来我想告诉你刚才所喝的那杯茶,是我在喝的。”
惊!
女子的哭声戛然止住,显然被她的话所吓到?
“你说什么!这茶……”
谢采瑶笑笑地点头。“是呀,你手上那杯已经跟我的交换过了,你现在喝的正是被你偷鸡摸狗下药的那杯,好不好喝呀?”
女子脸色蓦地刷白,什么端庄淑女或楚楚动人的形象全没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歇斯底里又极度惊恐的女人,正一路尖叫着逃出办公室,连告别的招呼都免了。
谢采瑶依然闲情逸致地喝着男秘书送来的茶,扫视其它处在惊愕状态的职员,微笑解释:“她八成是吃坏肚子冲厕所去了,想拉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众人笑成一片,对老板的这位新女友非常有好感,从前他们挡不住的人,到了她这里,全都一个个碰一鼻子灰,不禁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每天茶余饭后,大家都谈论着大公子的女友又干掉了哪些难缠的女人,谢采瑶的传奇事迹继续口耳相传着。
最后一种类型最难缠,不像威胁型那么直来直往,也不如阴险型那么有迹可寻,是最防不胜防的鬼魅型。
这种女人最讨厌,而且很有把人逼疯的本事,不过遇上谢采瑶,就算对方能飞天遁地,也逃不过她的法眼,只是必须多费一些心思罢了。
这天,在孟氏大楼内,有三位男子在交谈,他们分别是孟轩昂、二弟孟轩辙,以及父亲孟冠仁。
孟氏企业为孟冠仁所创办,他早已退休,几年前就将名下的企业分别传给两个儿子。
老大孟轩昂执掌进出口家具,从设计、制造到销售,走的都是目前国内外最流行的路线,组装容易,质感高级,国内外共有三百多个销售据点。
老二孟轩辙则负责运动器材,最近忙着在台湾和中国两地奔走,因为经营得有声有色,目前为在大陆开设第二个厂房的事而忙碌。
平日家中三个男人很少有机会聚在一块,今天难得老二也在,做父亲的特地来到老大的公司,谈着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话题。
“怎么没看到你那位新交的女朋友?”父亲问。
“对呀,我们来就是为了认识她,大哥,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你母亲很挂心,所以要我来看看。”父亲笑道。
“待会儿我会为你们介绍。”孟轩昂边说着,边领着父亲与二弟往自个儿的办公室走,沿途有不少职员向他们行礼,难得公司三位俊朗英挺的当家都在,引来不少偷偷爱慕及崇拜的目光。
孟轩昂留意着四周,搜寻佳人的芳影。平常在他门口把关的人,今天却不见人影,很是令他挂心。
父子们先后进入男厕所,三个男人排排站,正拉下拉炼准备解放时,一抹芳影神出鬼没地自他们身后经过。
“先暂停,不要掏出来。”谢采瑶一边说着,一边从容自若地往厕所最里头那间走去,无视于三个身体僵硬的男人。
就见她突然打开其中一间厕所的门,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拖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假男人走出来。
“只是女扮男装的偷窥狂而已,不碍事,你们继续忙。”说完,又拖着现行犯从容自若地走出去。
僵硬的三人,许久许久后,终于回神。
“她该不会就是……”父亲张着嘴,只说了一半。
“是的。”孟轩昂哭笑不得地点头。
三人一阵沉默,最后二弟拍拍大哥的肩膀。
“你说得对,她一定能帮你斩妖除魔。”
借着租用契约之便,两人假装是一对恋人,不管是走到哪里、住到哪里、睡到哪里,采瑶一定做到贴身保护,尽责地为他赶走黏人的苍蝇蚊子。
在人前,她对他如胶似漆,行为大胆,为了昭告世人他已心有所属,谢绝一切相亲关说,该表现亲密肉麻的时候,绝对不“偷工减料”。
“HONEY~~”走在街上,她突然一把拉下他的肩膀,状似在说亲密话,其实是在警告他。“有人跟踪。”
他低问:“谁?”
“还不是那位方家二小姐,以为没了崔晴,你就会选择她。”
她好软,倚偎过来的身子感觉像棉花糖,耳边细语听得他一阵心神荡漾、不管来跟踪的是谁,他很高兴有这个机会更靠近她,从前被女人跟踪是梦魇,现在是甜蜜。
“我对她根本没感觉。”他强调,这话是特别说给她听的。
“人家可不这么认为,还当你是一时的迷失呢,谁教你不听我的,说什么怕她自杀,所以不敢太强硬拒绝,免得刺激她,看吧!阴魂不散的跟着你。”
“对不起……”委屈的嗓音,就是有股魔力让她硬不起心肠。
“算了,你就这个性,没办法。”
“那我该怎么办?”
她考虑了下,本来还有些犹豫,看他这么无助可怜,就牺牲一下吧!
“我要你用力抱紧我,还要假装热情地吻我,要装像一点喔,不然——”她话没说完,猛地被搂入炽热的怀抱中,激情拥吻。
这笨蛋!她是说假装,又不是来真的——啊——还敢把舌头伸进来!猪头——唔——看不出他那么老实,吻起来却很狂野——算了……等会儿再给他好看……
人前她热情有劲,是个完美情人。但在他父母面前,她的表现绝对是清秀可人、含羞带怯的小女人,一看就是标准的好媳妇。
“伯父、伯母,你们好,这是我一点心意。”第一次拜访,她将准备好的贴心小礼物双手奉上,表现出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的模样,惹得孟家两老对她赞赏有加。
“来,别客气,当这里是自己的地方就好。”孟母热心招呼着她。
“谢谢伯母。”
擒贼先擒王,母亲是目标,只要搞定伯母,就不会再逼儿子去相亲。
她那小媳妇的笑容,甜甜的嘴巴,轻易就收服了两老的心,让他们对大儿子交的女友十分满意。
既然大儿子有对象了,他们也安心,而且两人才刚交往,总不好那么快逼人家嫁给儿子,弄不好还会把人家吓跑咧!因此孟家两老终于不再一天到晚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理由,逼大儿子相亲,孟轩昂耳根总算得以清静。
历经一个月后,方家二小姐总算死心了。因为太伤心,所以远走他乡留学去,谢采瑶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并开始跟孟轩昂清算总帐。
“我不帮你了!”她气愤道。
“为什么?”
“还敢问为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好无辜又老实憨厚的表情,光是一个秋意袭身的忧愁眼神,就要把冰山给融化了。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她不停地对自己催眠。
“契约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不可以亲吻,不可以乱摸,不可以乱抱,可是你都犯规!”她气羞地骂道。
“咦?可是是你叫我吻的……”
“我是说假装!”
“也是你叫我摸你……”
“我是说做做样子就好!”
“你命令我抱你……”
“我有说点到为止啊,你给我‘三贴'做什么!”
“原来是我搞错了,对不起,我真该死,你打我好了,要踢要揍,我都愿意承受,来吧!”他一副罪该万死、切腹谢罪的忏悔样,愧疚的神情比她还激动百倍。
说来也真邪门,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的气全消了,不但拿他没辙,还不得不反过来安慰他。
“算了,记住下次别再犯了。”她没好气地道。
“不行,你如果不打我一拳,我良心不安。”
她根本打不下去好不好!
“不用了啦,我不怪你了。”
“不,你一定要揍我,不然我自己惩罚我自己。”
“我说不用了——喂!你想砸死自己啊!把花瓶放下!”她惊慌失色地尖叫。
“别阻止我,我是笨蛋!是猪头!对你乱吻、乱摸又乱抱,我该死!”
“不要——住手——厚!孟轩昂!你试试看!敢伤害你自己一根寒毛,我就再也不理你!”
“可是……”
“我说到做到!”
“你别不理我……”他可怜兮兮地说。
“那就把花瓶放下!”
“可是我吻了你……”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乱摸你……”
“又少不了一块肉!”
“还乱抱你……”
“是我先抱你的,咱们扯平了!”
“你不生我的气了?”
“你如果拿花瓶砸自己的头我才会生气!”
“好,那我不砸了。”
“很好。”
呼……她松了好大一口气,赶忙抢过花瓶并没收起来,免得他自残。
瞧他恢复笑容,她也跟着开心,只是有时候会有一种说不上的奇怪感觉,为什么到最后觉得愧疚的人会是自己?
可怜的人到底是谁啊?连一向头脑清楚的她都变胡涂了,盯着那憨厚老实、无一丝邪念的笑脸,她真的胡涂了。
不过在她转身时,背后那张欺骗世人的俊颜,却扬起了得逞的笑意。
能吻她、摸她、抱她,真是太好了!
第六章
男人是天生的狩猎者,他们的野性与侵略性并未消失,只不过平日蛰伏在西装革履的外表下。但是当他们卸下衣装,隐藏的征服欲及占有欲,便如同猛虎出柙,不受箝制。
他脾气温和,不代表他好欺负,只是不想因小失大,坏了正事。
他不跟女人计较,不代表他对女人没辙,真正原因是他本身具有强大的危险性,一旦出手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一直忍耐。
知道她讨厌暴力的男人,所以他逼自己斯文。
了解她痛恨随便的男人,所以他逼自己压抑。
她跟其它女人不同,他知道自己得一步步慢慢来。
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地!
她说擒贼先擒王,他便学以致用,用在她身上。
她说兵不厌诈,他的确诈到不少亲吻,还吃了不少豆腐。
他要让她慢慢习惯他的吻,习惯他的碰触,进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她的心。
桃花运不只会带来女人的纠缠,还赋予他天生致命的吸引力,别看他从不追女人,就以为他不会泡马子。
不是不泡,时候未到!
而现在,当美丽的她闯进他的私人殿堂,时候到了!
托她的福,他在也不用担心白天有女人上门拦他,下班后有女人在停车场堵他,或是晚上回到家有女人脱光光摸上他的床等他。
接下来,他可以从容不迫的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计划是这样的,先近水楼台培养感情,日久生情之后,逮到个灯光美气氛佳的时机,来个一亲芳泽、欲火焚身、欲罢不能,最后就生米煮成熟饭,搞定啦!哈哈哈……
这个计划很完美,只是需要时间。因为两人还不是很熟稔,要从一垒奔到本垒,需要耐心、毅力,和不断的努力,就像炖一锅汤,要以文火慢熬,才会熬出香气逼人的精华。
这半个月来,他们相处得很和谐,但就是有个地方“不对”,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不对”的情况,是在某一天他洗澎澎的时候。
为了尽到贴身情人的责任,谢采瑶每天都会护送他回到住处。
回到住处后,他习惯先沐浴更衣,好消除一身的疲惫。
在衣衫尽解、春光尽现后,鹅黄色的灯光照出他结实的体魄,在此之前,尚无女人有幸见到他西装革履下希腊雕像般的身材,雄赳赳气昂昂的硬实胸膛,无一丝赘肉的小腹、紧实的臀部,以及充满生命力的……
砰一声!门突然被粗鲁地打开!
他惊愕地回头,赫见她来势汹汹。
“喂——等等——”他下意识地抓来大毛巾遮住重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那双充满狩猎的眼睛令他呼吸紧促,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谢采瑶二话不说,一个飞扑过去。
天!她真粗鲁!
“不——不行——”嘴巴上这么说,身子却是欲迎还拒,心脏给它扑通扑通地乱跳。
那双纤纤小手在他身上游移,充满了霸气及侵略性,引得他不由自主地呻吟。
“你怎么——啊——我什么都没穿哪——”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没见过。”
摸东摸西,碰上碰下,一百八十度的转过他的背,继续“搜身”。
“你别——唔——”
既然她这么积极,他怎么能不配合哩?
“好吧——人家是第一次——请温柔点——”他咬着唇,十根手指掐人大毛巾里,红着脸不再挣扎,决定任由她蹂躏宰割了。
“没有?”她蹙紧眉头,搜遍他身子后,两个字自那唇瓣愤怒逸出,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没有什么?”他呆愣。
她不相信地继续寻找,每个地方都看得很“仔细”。
“没有?”她又说了一次,语气是懊恼的。
“呃……我相信该有的我都有……”
“走开!”下一秒,他像弃妇一样地被她推开滚到一旁。
孟轩昂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她……她……她竟然如此对他?
闯进浴室的是她,饿虎扑羊的也是她,他都不介意给她吃豆腐了,她竟然把他踹到一边凉快去。
好歹他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秀色可餐、万女莫敌的裸男,多少女人想吃他都吃不到,她居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漠视他的裸体,太过分了,他一定要讨回个公道。
“喂,你给我讲清楚,未经允许就冲进来,对我毛手毛脚后又弃如敞屣是什么意思?”
她没理他,径自东看看西瞧瞧,一下检视水管,一下翻动每一个瓶瓶罐罐,全神贯注,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
“你摸我就算了,看光我也就罢了,但是不准藐视——”
“找到了!”
“呃……找到什么?”
谢采瑶犀利的目光所住墙壁上的莲蓬头,身手一摸,拔出一颗只有一公分大小的黑色圆球,因为颜色和莲蓬头类似,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好样的!原来藏在这里!要不是我眼尖,不然还真容易忽略。”
他探过头来。“这是什么?”奇怪,自家的莲蓬头上怎会有这个东西,他都没发现。
“超迷你无线摄影机,一九九七年出厂,镜头直径三厘米,防水防雾附夜视红外线,芬兰制造的科技产品。”她玻傅拿理凉坏廊窆猓淅涞叵蛩蓟迪ⅰ!澳惚煌蹬牧恕!?br />
然后,她拿出手机,拨了快速键。
“阿晃,九六年芬兰制迷你摄影机,无线的——对!它只能接收三百公尺内的视讯,所以人一定在这附近,快去察看,一定要逮到人——好!拜托你们了!”
交代完毕,她挂上手机,回头瞪向那个被偷拍的男主角。
僵硬呆愕,是孟轩昂此刻的表情。
“怎……么会……”
“问你呀,我说过别让任何人随便进你住的地方,为什么不听!”
“我没有。”
“没有?”她横眉竖眼地插腰质问。“这栋大楼的保全设备非常周全,每一户都拥有独立电梯,钥匙采用中控密码锁加上你的指纹,除了你自己,不可能有人进得来,你还敢说没有?”
契约中明白写出客户必须全力配合,很明显,有人违反了约定。
“幸好我的人机灵,侦测到你房里传出异常讯号,否则你早被人看光光,搞不好会拍成‘非常光盘'流入市面,荣获最受欢迎A片男主角我跟你讲。”
孟轩昂没有反应,呆呆地看着她。她一脸娇悍,步步进逼,戳着他赤裸胸膛的指尖引来一阵麻痒和灼烫,发香诱人,撩起一波又一波的欲火难耐。她的气息如此接近,每前进一步,便缩短彼此的距离……
男性尊严正受到严重的挑衅,然而他并不生气,只是很讶异,因为她现在面对的可是赤裸裸的他耶!别说她完全没有羞涩样,简直观若无赌!
“说呀!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轩昂由瞠目结舌逐渐转为沈静,如果她够细心,就会发现他老实无害的眼眸中,暗藏着深沈的诡谲之光。
“我没有让外人进来,就连我的家人都不曾来过,更从来没让任何一个女人进来,除了你。”低沈的声音透露出某种深沈的涵义,异常认真的态度和语气,让这番话听起来好似在宣誓,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她愣了下,不寻常的氛围恍若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四周,突然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他突然变严肃的态度应该是虚张声势,他本来就外强中干,不足为惧。
“如果你没带人进来,这东西又怎么解释?”
“这问题应该由你来告诉我吧?保护我不受侵犯是你的任务,不是吗?”这回换他逼近,以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之利,压迫一百六十公分娇小的她,令她深感不自在,胸口涌上小小的怯意。
一向对他强势惯了,没道理这时候要她示弱,而且她也改不过来。
“话是没错,但我必须先搞清楚责任归属。”
“责任归属?这段日子跟我同进同出的你,是最了解我一切作息的人,我们出门在一起、坐车在一起、吃饭在一起,还同住一个屋檐下,只除了没有同床。浴室被动了手脚,你现在才发现,没有事先警告,你想,这责任该归属谁?”
“这……”她窒了窒,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平常好欺负的男人,怎么突然伶牙俐齿起来,还有一种无形的气势压制住她的气焰。
那一定是错觉,一个连路边欧巴桑都无法应付的男人,怎么可能说得过她。
“我当然早就晓得了,只是要确认一下而已,否则我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喔,那么你告诉我,问题是出在你,抑或我身上?”外冷内热的语气,含着不容敷衍的威严。
料不到他有此一问,她还以为可以用专业的口吻压倒回去,谁知道反而落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承认问题在自己太没面子,显示她不够专业;推到他身上又太过强词夺理,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一时之间很难自圆其说。
“怎么不说话了?”
当背碰到墙壁时,她才警觉到自己已不知不觉被他逼入死角,困在他抵在墙上手臂之间的一小方天地,那臂膀的线条和肌肉,令人意外地结实有力,丝毫没有“文弱”的感觉。
“不说话,是否代表你心虚?”
她倔强地挺直腰,不甘示弱地顶回去。“谁说我心虚了,我是在思考你的问题好不好?”
她才不会被他的气势压倒呢!而且她有非常充分的理由说明自己的行为正确且迫不及待,别以为板起面孔就会吓到她,她可是见过世面的。
“发现有人偷拍,我当然要赶快冲进来阻止,难道还等你洗完澡,被人从头到脚全看光了才慢吞吞地进来吗?事有轻重缓急,这么急迫的事,我哪有时间通知你。”她说得理直气壮,就不信这个老实的家伙可以压得住她。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是,浴室被偷装摄影机,这问题出在谁身上?”
她窒了窒,这家伙何时反应变这么快了?
“说啊!”
灼热的气息蓦地逼近,拂过她脸上细致敏感的肌肤,压得她全身紧绷,呈现警戒状态。
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头一回感受到他十足的阳刚气息,谢采瑶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正面对的是一位赤裸裸又魅力十足的男人,平静的心湖像被小石头打乱了波纹,骚动不安。
她不禁自问,自己是不是太看轻他了?
是因为没穿衣服的关系吗,怎么今天他看起来特别高大?
是因为自己心虚的关系吗,怎么今天他给人的感觉特别强悍?
她没时间找出答案,因为他已经近到与她面对面,强势的态度隐含着某种渴望的侵略性,璀璨的眸子透露出某种企图,莫名的臊热扰乱了她的心……
憨人就要有憨样,怎么可以这么嚣张!她不服气地抵抗。“别一直靠过来好不好,你没穿衣服耶!”
很好,说到重点了。
“你也知道我没穿衣服,却闯进来?”
“少诬赖我,你明知道我在办正事!”
亏她说得大言不惭。
“身为文明人,你是不是该礼貌的通报一声,而不是破门而入,这么做等于是羞辱我,你还当我是不是一个男人?”
听起来好像她真的过分了点,可是谁教他平时脾气太好,说左他不会往右,说右他不会往左,让人不小心就会骑到他头上,这都要怪他自己!
“好嘛!我道歉行了吧!”
多么有诚意的回答啊,听得他好感动喔。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脱光你的衣服,摸遍你每一吋肌肤,然后再跟你道歉,就互不相欠扯平了?”
她身子一僵,真是自打嘴巴。
“我……我……”
“这么便宜的事,我很乐意而为。”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彷佛下了魔咒,定住了她的身子,竟无法动弹。
他看着她,缓缓的低下头,她拳头紧握,心如擂鼓地敲着。如果他敢轻薄她,她就甩他一巴掌!然而就在以为他要强吻自己时,他却突然退后一步。
“我以为你跟其它女人不同,真令我难过。”
咦?她呆愣,适才无形的压迫感突然消失,恍如一场梦。
他叹了口气,用着哀怨的眼神凝视她。“别的女人欺负我就算了,连你也欺负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同的。”
痛苦凝聚在他状似脆弱的神情上,那落寞的神情,正中她弱点的红心靶,轻易撤下她的防护网。
“喂……”
“反正我就是倒霉,这辈子都要被女人吃定,我向来尊重女性,想不到却被人视为软弱,我真难过。”
她的气焰一下子消了不少,由不安的心虚所取代,她这个人天生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看到他忧郁的样子,心就是会给它绞痛一下。
“喂,我没这个意思啦!”她忙解释,希望他不要误会才好。
“我很清楚你们是怎么看我的;外强中干,很好欺负,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摆着养眼,放着装饰,需要时玩一玩,就跟宠物一样。”睨去的眼神,把她的想法给看透了。
一语点中死穴,她潜意识里的确有这种想法,被当事者揭露后,不禁良心不安、心虚得不得了,恨不得挖地洞逃走,高傲的气焰顿消。
“我才……没有……”她不知所措,连话都说得结巴。
“你敢发誓?”
当然不敢,所以她语塞了。
孟轩昂眼底在偷笑,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正义感强、道德心重,容不得别人欺负弱小,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内心的想法一旦被人揭发,就好比做错事被揪出来的小孩,正好让他有机可乘。
这是她自找的,别怪他乘胜追击,攻击开始!
“你瞧不起我。”
“我没有!”她惊呼。
“还藐视我。”泪光闪烁。
“误会呀!”
“你把我当鸭。”心痛如刀割。
“冤枉阿!”
“你觉得我不是男人。”
“不不不,你是!只不过……比较斯文而已。”
“那为什么你看了我的裸体没反应?”
“有啊……”她做出很欣赏的表情。“你看看,胸是胸,肉是肉,强壮威武,比模特儿还棒!”
“你一定不觉得我很有吸引力。”
“有!”她猛点头。“你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可是你很讨厌我这种类型的男人。”
“谁说的,你这种的才好!温柔善良、英挺不凡、谦虚有礼、稀有品种!”
“可是你不喜欢我。”忧郁的眉宇之间,好似有永远解不开的千愁万绪。
“我当然喜欢!”一时顺口就忘了给它停住。
“骗人。”
“骗你我是猪!”她慷慨激昂地发誓。
下一秒,她被毫无预警地搂入一双健臂之中,身陷赤裸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我相信你没骗我。”灼热的气息吹拂她的发丝,低哑的磁性嗓音搔着她的耳垂。
“我……我……”
她呆了,抬头正好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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