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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那男人下了那般毒手!强撑着自己的神智,竟然也是为了确定那个男人的伤势!晟玉轩俊眉紧蹙,心内竟有丝阴郁。[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
23。洞房错步步心惊…巧计策暗度陈仓
益州城内磬玉楼
阴森幽暗的大堂中,银衣男子斜卧软榻,回首朝里凝望着墙壁上巨大的玉字。
身后跪着一个战战兢兢的黑衣人。
“你不是说手到擒来吗?”声音清浅如潺潺溪流,却让听着的人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属下愚钝,没料到独行剑客邱毅和圣手书生的徒弟俏华佗会同行,导致计划功亏一篑……”
“哼,好个没料到!”
银衣男人嗤笑着扭过头,竟是比女人还娇媚,顿时令室内景物失色。
“三年前,那邱毅被南山傲梅在乱剑中救回一命,就发誓追随她一生。江湖中谁人不知?那俏华佗本名南山箬兰,乃是南山傲梅的胞妹。如今南山傲梅到益州涉险,这两人又岂会袖手旁观!”
“是,属下料事不周,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银衣男人缓步走下台阶,伸手抬起黑衣人的下颌。“银狮,你该知道我们磬玉楼不养废人!”
“属下……知道,请楼主再给属下一个机会,这次我一定将……”硕壮的银狮在那狭长凤眼的阴冷注视下竟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必了!”银衣男子宽袖一甩又走回软榻。“这次,本座会亲自出手,你只要盯住他们的行踪就好!”
说罢,他面对那玉字墙壁笑得阴冷。
苦心经营数年,建磬玉楼、劫皇粮只为引出你,这次我银篅酯无论如何都要擒住你!
天色大亮,益州城门打开。
因劫粮大案一直未告破,故城门盘查甚是严格。
轱辘辘一辆驴车慢悠悠靠近。
“喂,站住,站住,干什么的?”官兵上前拦住盘问。
一颗花白的头颅从粗布帘子后面探出来。
“呵呵,官爷,我姐得了重病,要到城里医治,还请官爷通融。”
“你姐?”为首官兵打量着眼前满脸老树皮似的褶子,牙齿没剩几颗的老太婆,暗想,她姐得老成什么样啊?有鬼,一定有鬼!
“检查!”他横眉挑手,身后的士兵早冲上前一把扯开帘子。
“哎,别,别呀,我姐怕风哟!”只是没人理会她的阻拦。嘶——布帘被生生撕扯下来。只见狭小车厢里一白发白须的老头端坐一头,怀里抱着一个沉睡的好像没了呼吸的白发老妇人。
“哎呀,要死啦,要死啦!”被拽到车外的老太婆连连哀嚎。
“真tm晦气!”为首官兵厌恶得一摆手,“还不快滚!”
老太婆还想撒泼打诨,车内老翁轻咳了一声,老太婆立刻撇撇嘴坐到车辕上,轱辘辘驴车运转慢悠悠进到益州城里。
不一会儿,又轱辘辘过来一辆牛车。
只见那平板车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汉,血水顺着木板蜿蜒下来,一路滴滴答答。看这情形那人性命堪忧!
“官爷,官爷,我哥打猎被老虎咬伤,要抓紧看大夫。请官爷通融!”
士兵首领嫌恶地捂住鼻子,挥手道:“走,快走!”
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是遇到这半死不活的添晦气。“呸”他恶狠狠向牛车啐了一口!
驴车向东,牛车向西,但没多久他们齐齐聚在回天医馆前面。
他们正是南山傲梅一行人。
昨夜,他们竟在黑衣人身上搜出官兵令牌。益州城内情况愈发复杂诡异,傲梅和邱毅的身体又都需要调养。南山箬兰便用了这易容之术,让众人暗度陈仓进到城里。
客栈驿馆不方便入住。箬兰就想起了师伯东方回天的医馆,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入夜,月光如华。
前院,医痴东方回天还在缠着南山箬兰研究他手头积攒的疑难病例。
后院,晟玉轩静默而立,南山傲梅还没醒,箬兰说要等到明日清晨。
他实在无法入眠便独自踱到院中来。
“三哥也睡不着吗?”晟清轩说着已走到他身侧。
“嗯。”
“是为王嫂和她二妹的事情?”
晟玉轩扭头,一副漫不经心模样,“七弟,在说什么?”
“三哥不必防我。你我小时都看过明旌兴衰图册,那里曾预言得南山者得天下。或许以前我们都不知其含义。不过这一趟走下来,看南山姐妹的本事,想来,都该明白了。”晟清轩眼神迷离凝望某处,语气沉缓。那明旌兴衰图册是当年一代预言大师诸葛先生所著,在他预言之下,无所不灵。他们兄弟小时顽皮到御书房玩耍,无意中看到。年幼无知也没记得几句,只是这些年,明旌的走势句句应验。让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兹事体大!
“七弟,你可知自己这番话若传回旌阳,会是什么后果。”
“南山家必定麻烦不断,而我们明旌王朝也有可能再次像三年前那样动荡叛乱,不知有多少生灵涂炭!”
“既然知道就不该说刚才那些话!”
“三哥该知道我从来都无意于皇位。再说王嫂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和你一样不希望她们出事。所以这些话我只会对你说。”
“我相信你,但是别人……”虽然两人在几兄弟中,并不算亲近。不过晟玉轩了解自己这个七弟一心只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确实无意于帝位。
“别人?”福韫、清风、青冥自是忠心不二,也未必看得出内中玄机。难道三哥说的是——“媚如花?”这一路来,她对傲梅隐隐透出的忌恨,谁都看得出,难保她会因妒生恨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情……
“嗯,”深潭似的黑瞳眨了眨,叹口气。
“可惜啊,毕竟她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不过有她就可能没有梅儿,哎!真让本王伤脑筋。”
三哥……居然会为了南山傲梅舍弃媚如花,果然他对她并不如表现的那么无情。晟清轩心内有欣慰,有失落。还有担心——倘若三哥一时手软舍不得下手,那南山傲梅岂不是危险了。看来,此事他不能坐视不管,媚如花必须除掉。
“三哥,傲梅小姐真的很值得你去珍惜。”他强抑住心内酸涩说道。
“当然,这世间美女都值得男人好好珍惜。”晟玉轩又恢复一脸轻浮,。这世上除了那夜夜入梦,又在梅阁与他缠绵一夜的红衣仙子,谁也不值得他倾心对待。而南山傲梅只是娘指给他的王妃,仅此而已。
舍弃媚如花是因为她竟敢肖想他,犯下如此大错,实不可饶恕。更何况她的另一重身份也不容她留在自己身边太久。
………
24。洞房错步步心惊…道是无情是有情
“三哥对她没有特殊的情感吗?”晟清轩望着眼前冷凝的俊颜,心内莫名升起一丝希翼。
七兄弟里,他最看不透的就是三哥。似乎他风花雪月,放浪形骸的外表只是层保护色。真正的他应该是无情冷酷,霸道十足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应该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有守护傲梅小姐的机会。
晟清轩知道自己这样想实属忤逆,但积攒数年的感情太过强烈,无法自抑。
察觉他审视揣度的目光,晟玉轩忽然勾唇魅笑,恢复一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七弟以为呢?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你也该听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所以,你要向三哥好好学学,怎么也得抽出点时间关心下天下女人!”
那般放浪不羁,仿佛他先前的精明只是幻觉,晟清轩无语。
沉默片刻,晟玉轩忽然状似漫不经心问道:“你刚才说,你王嫂曾经救过你?”
“嗯。”
“说来听听。”
他竟不记得了!晟清轩眨眨俊眸。那年自己和南山傲梅七岁,他九岁,他该记得最清楚才对。难道他还没从那惨剧中走出来,一直就没恢复那段记忆?
“也没什么,许多年前的事了。”不说,一来是不想揭开他的伤疤,二来也给自己留一点和南山傲梅独有的记忆。或许会是唯一的念想,他自嘲地掀唇苦笑。
他对南山傲梅果然不单纯。晟清轩黑眸闪过算计光芒,嘴上却说道:“不说无妨,别忘了她已是你王嫂!”
“是。”晟清轩敛眉称诺。“只希望三哥也记得她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
“哼,这还不用你提醒。”晟玉轩有丝恼怒,晟清轩却还是忍不住絮叨叮咛。
“王嫂她有心疾,三哥大量凡事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某人背起手,满脸不以为意。
晟清轩却在沉吟着该不该把那日清晨看到的一幕告诉他。那日看傲梅红衫凌乱,似是遇到歹人。今天众人追问她为何犯了心疾,她又如此讳莫如深。这让他不禁怀疑两者之间必有关联。犹豫片刻,他决定还是说出,也好让晟玉轩有个警觉。
“你们大婚第二日,我看到……”
“该死!”忽听晟玉轩一声低咒打断他的话。
他闭嘴,顺着那冷枭目光望去,就见一抹浅白身影穿过走廊。[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咦,王嫂醒了。”不过,她去的地方似乎不对,那应该是邱毅的房间。
“小姐!”
邱毅背部受伤,只能趴卧而眠。听到门响,仰起头看到来人竟是南山傲梅,不由满脸欣喜想要起身。
“别动!”傲梅紧走几步阻止道。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罢径自动手翻开邱毅身上搭着的棉被,露出他赤裸的脊背。
“小……小姐。”黝黑有型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南山傲梅倒是神色泰然,伸出小手想要拨开包扎的白布仔细检查伤口。
那日激战,黑衣人的血喷溅到他身上不少,他们的血液里含有噬心蛊,倘若与他的血液交汇,他就会和那些士兵一样被人控制。不是她不相信箬兰的医术,而是知道她一向粗枝大叶的,怕她大意遗漏。
这噬心蛊越早越容易解除,时间一长,与血脉融汇就无药可解了。所以她才会一醒来就急匆匆找到邱毅房里。
还好,伤口虽然很深,但并未出现紫黑。南山傲梅轻舒了口气,“看来,兰儿处理得很好。你别动,我再替你包上。”
“呃……好。“感觉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背后忙碌,邱毅俊脸更红,心跳也急剧加速中。
“梅儿,你在做什么?”
晟玉轩冷着一张俊脸突然闯进房中,身后跟着神色复杂的晟清轩。
他们的出现顿时让屋内空气骤然凝结变冷,一室死寂。
但只是片刻,南山傲梅就回过神来淡淡瞥他一眼道:“没做什么。”
说着已回头,细心为邱毅包扎起伤口。眼神专注,极是小心。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次次给他惊喜。故意红杏出墙给他看吗?晟玉轩微眯起俊目注视她。她似是未察觉,仍专注做着手头的事。
良久,他忽然勾唇笑了。“梅儿,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特别是在夜里!”说罢伸手粗鲁将南山傲梅扯到身边。
“王爷,你放手。”
傲梅使劲挣扎,却被他环手禁锢在胸前。
“看来,本王的确是太纵容你了!”他在她耳边阴测测说道。
话落,他瞟眼床上伤口只包扎一半,正对他怒目而视的伤患对晟清轩说道:“七弟,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然后不顾傲梅的挣扎打横抱起她大步离去。
一脚踹开房门,他将南山傲梅放到床铺上,便动手解开自己的衣袍。
“你……你想干什么?”南山傲梅立时警觉站起,想要冲出房门。却在中途被他大手一捞,甩回床铺。
“梅儿,你不是想要看男人的luo体吗?为夫这就满足你。”他勾起唇角,笑得邪肆。话刚说完,衣袍已落地。
立时上身赤裸,露出结实的肌肉,只剩一条白色衬裤。
“你……胡说什么?”傲梅眼神慌乱,不敢直视。
那精壮的身躯让她不由又忆起那一夜的轻狂,俏脸立时绯红,心脏也扑腾腾乱跳。
晟玉轩一步步逼近,周身散发冷魅惑人气息。
“我怎是胡说。你深夜到一个男子的房间,不是为这,还是为何?”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下流无耻四字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特大号俊脸噎住。傲梅呼吸愈加急促。
“都和我一样什么?说啊。”俊颜似笑非笑。却是危险得令人浑身寒气顿生。
“没……没什么?”南山傲梅愈加慌乱无措。抬手推开他欺近的身子,迈步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南山傲梅,你竟对我如此无情又无礼,说,本王该怎样罚你!”
晟玉轩迅捷反身从背后搂住她,在她耳边冷冷低语。
“无情?”南山傲梅苦涩浅笑。“妾身是不如王爷处处留情!”
25。洞房错步步心惊…暧昧丛生探虚实
“无情?”南山傲梅苦涩浅笑。“妾身是不如王爷处处留情!”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恼怒的晟玉轩将她直接压倒在床铺上。
“晟玉轩!你坐什么?”她慌乱低吼,他也太欺人太甚。
“敢这样直呼本王名讳的,你还是第一个!”他单手将她双臂固定在头顶之上,身子悬在她上方不到半尺处,满脸阴霾。
维持这般暧mei姿势,南山傲梅是又羞又恼。一双平淡无波的水眸此时也闪出倔傲光彩狠狠瞪视。只是那目光只定在那张俊脸上不敢下移。
“请王爷放手!”
“可以,”他挑眉,凝视她颇具神采的华美模样,忽然勾唇笑得妖孽。“换个方式称呼本王如何。”
“王爷想要妾身如何称呼?”此时南山傲梅可是人在他身下,不得不低头。
“梅儿,我们已是拜过堂的夫妻,”修长五指暧昧划过她娇嫩的脸颊,那笑愈加勾魂摄魄“不该那般生疏,叫我声夫君或者……玉。”
“休想!”不想和他如此亲昵,不想被伤得体无完肤,她本能开口拒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双眸闪过冷光,这女人真是冥顽不灵。
“不用!”如果可以,她倒希望不认识他。
“南山傲梅,这是你逼我的。”话落,他便低下头准确地吻上那张樱桃小嘴。
起初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的戏弄,渐渐地,他品尝到甜蜜滋味,不满足了,舌尖开始向里面侵入。
“唔……放……”牙关一松,傲梅的唇轻易地就被撬开,任他为所欲为。
炙热的唇舌不知节制地攻城略地,肆意狂放地来回扫荡。她只觉全身瘫软,心脏慌乱如擂鼓般。
随着唇舌的深入,他们几乎全身上下都紧紧地贴在一起,但晟玉轩并没有满足,他探手扯开傲梅的衣领,一路往下吮吻。
莫名的战栗席卷全身,南山傲梅募然惊醒。
“王爷!住手,你不能这样。”她叫。
晟玉轩从那片白玉雪肤上抬头纠正。“玉。”
眼神交汇,他告诉她,若不依,他就继续。
“玉。”无奈,南山傲梅咬牙狠狠唤道。
“不够温柔。”俊脸缓缓下移,作势要继续刚才的动作
“玉。”她放软了语气。
“嗯,这才是我的好梅儿。”带着些许失望,晟玉轩帮她拉好衣衫。“我还想听你叫一声夫君。”
“……”无语,他还真会得寸进尺。
他微微挑眉,俊脸又慢慢俯下。
“夫君。”
“好,以后,要记住夫君的话,不准独自到男人的房间。”
“……”
“怎么,你有异议?”晟玉轩勾唇,笑得阴险。
“没有!”南山傲梅连忙回答。
“嗯。”终于扳回一城,晟玉轩心情大好,直起了欣挺的身子。
此时的傲梅凝脂粉黛、唇若点樱,美若春梅绽雪;神似带怯含羞。他怕自己一时情不自禁要了她。
不敢看半裸的他,南山傲梅侧头望向屋外,起身想马上离开,又犹豫下怕再激起他更猛烈的纠缠。
“王爷,妾身可以走了么?”
“不可以。”晟玉轩突然起身向前。“你还没告诉我,今夜为何到邱毅的房间?”
不安地往后挪动下身子,南山傲梅据实以告,只是那清眸自始至终都望向别处。以前不愿与人对视是怕读出他们的心思,徒增烦恼,如今,第一次她因为畏怯而眼光躲闪。
某人却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她不是对那男人有情!
“天色不早,王爷早些休息吧。”
南山傲梅以为这次可以全身而退,谁知晟玉轩微眯起俊眼,语气危险说道:“你唤我什么?”
“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为了早点脱离着虎穴,她只得忍气吞声。
见晟玉轩久久不语,她紧张地绞起衣角。“夫君,早些休息吧。”
不想和他再有牵扯,怎奈夫妻名分尚存,他若有心挑逗,她也无处可躲。还是扮作柔顺吧,或许他就会逐渐对自己失去兴趣。只是,在心中她再次警告自己,如若不想被他所伤,千万守住自己的心别被他魅惑。
察觉她冷颜下难掩的小慌乱,晟玉轩童心大发,慵懒倚在床畔直勾勾盯着她。
他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这种逗弄她的感觉,只要她不摆出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模样,其实她也挺可爱的。
顿时,一室的暧昧气流暗中滋生。
南山傲梅力持冷静,差点捏碎衣角。
良久,晟玉轩忽然又开口。“告诉我,除了马惊那次,你何时还犯过心疾?”语气带着探究夹着些关心。
没料到他旧事重提,南山傲梅愈加慌乱。“妾身……不是说过了吗?因为赶路急了……”
“梅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不善说谎!”
俊脸趋近,傲梅无措将眼光调向远处,咬唇坚称:“我没有说谎!”
“是么?”晟玉轩轻哼,抬手捏住傲梅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梅儿,你再说一遍!”
迫近的赤裸上身,无意的言语提醒。那夜旖旎一幕倏然闯进傲梅的脑中。腾——脸色绯红,她恼羞推开晟玉轩。
“我说的是实话,王爷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夜深更寒,王爷休息,妾身告辞了!”
只是抬腿移步,却迈不动分毫。回头,晟玉轩正扯住她的衣角邪魅的笑。“那次犯心疾,与本王有关?”
他察觉了什么?南山傲梅从没为看不透别人心思懊恼过,这次却是懊恼非常。只能冷声否认:“没有。”她不想以前自己所有的隐瞒都功亏一篑,硬逼着自己恢复平常的冷静决绝。
“哦……”故意拉长音调,晟玉轩眸光越发犀利。“是吗?”
“是!”
……
两人视线胶着,似乎想看清对方的心,也似乎在博弈,谁先躲开就是输了。
无谓,令人窒息的僵持,直到——
“姐,大姐……”
院外,一声银铃般的呼唤打破这份诡异的沉寂。
“兰儿。”她忙移步朝外走去,晟玉轩也不好再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便是一串连珠炮似的质问。
…………
26。洞房错步步心惊…心机深沉露端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便是一串连珠炮似的质问。
“姐,你怎么醒了就乱跑?我本来以为你连连犯病,体力大减,会到明天才醒。现在看来情况是比我预想的好,但你也不能……”
募然扫到傲梅身后,赤裸上身的晟玉轩,话儿戛然而止,南山箬兰瞠大一双水眸。“姐……姐夫……”唔……肌肉结实,骨架完美,好诱人哦。忍不住、差一点她就冲上前捏捏看。
傲梅轻咳声提醒她注意形象。她翻翻白眼抗议,以前偷看过谨哥哥的身体,也是这般精壮迷人。她只是睹物思人好不好。
不过,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赤身lu体的……有暧昧哦。
“嘿嘿,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是不是时候。”
晟玉轩双手抱胸,神色慵懒说道。
“没有,你来的正好。”几乎同时南山傲梅也开口,话落她就绕过箬兰走出屋子。
“哎,姐。”箬兰连忙跟上。“被我破坏好事生气了?”
如期,得到冷眼一枚,她俏皮吐吐粉舌。“嘿嘿,开个玩笑嘛。”
“对了姐。”她紧走几步赶上南山傲梅。“那次犯心疾,是不是在洞房花烛夜?”
她背起手,倒退着走了几步。见傲梅抿唇不答,就自下结论道:“嗯,看他那模样必定勇猛无比。改天,我得提醒他,对待姐姐不能……”
“南山箬兰!”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从这个窘境中脱离,马上又被重提。南山傲梅忍不住横眉竖目。
“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她自小学医,对人体甚是了解,再加上天真憨直的性子,时常会有些惊人之语。姐姐已经见怪不怪了,为何这次才说几句就这么大怒气?有鬼!
“嗯。”南山傲梅稍稍松口气。
“那你说总可以吧。姐姐身体不好,可不能任他需索无度。”明媚大眼中有狡黠,也有关切。
“……”无奈、无语,叹口气,南山傲梅将脸扭向一侧。“我知道。”
其实,她已经说了,说得那样决绝。可他依旧对她纠缠不清。
但是这些她都不能告诉箬兰。她的婚姻不管幸福与否,她都会独自承受,不会让家人为自己担心分毫。
屋内,晟玉轩俊眉皱起,敛了嬉戏之色,黑瞳变得阴郁深邃。
第二日,派出打探消息的青风等人传来消息,益州城内除了四个城门盘查比以往严格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益州都尉旗下新兵营的士兵确有失踪。
据查这益州都尉吴银天与此地一新崛起的组织磬玉楼关系密切。磬玉楼经营赌场,妓院收入颇厚,只是幕后老板有些神秘。
益州府尹萧缜缮与吴银天关系却是一般。
晟玉轩思虑片刻,命他们再探,定要详查磬玉楼。
用过早饭,箬兰提议到街上走走,一来解闷,二来亲自探探虚实。不过怕引人注意,他们兵分两路,晟玉轩、傲梅往东,晟清轩、箬兰往西。
南山傲梅自是不愿,只是拗不过晟玉轩与箬兰的坚持,说她大病初愈需要人保护。
晟玉轩保护她!若在昨日前,傲梅定会认为那是笑谈。
但昨日事态突变后,他的转变让她很是感到惊讶。虽读不透他的心思,但她的观察力还是比别人敏锐。似乎只是在瞬间他收起调笑轻浮之色,整个人就变得冷峻稳重起来。他虽然出手不多也有所保留,但那逃不出她的法眼,他功力深厚,很可能在邱毅之上。且那套路复杂多变,她竟辨不出他师出何门。
倘若昨夜他没有……那般对待她,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他了。她不能不意识到晟玉轩并不像外界所传那般无用。
但是这对她似乎不是好事,想要躲开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比躲开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可要难上许多。
…………
天下之倾家者,莫速于赌;天下之败德者,亦莫甚于博。
但,一过辰时,位于益州东郊的天运赌坊内还是人山人海,骰子声,下注声,骂娘的,尖叫的不绝于耳。
将近巳时,走近两位年轻男女。女子容颜普通,男子也不出众。只是无形中二人俱散发着不凡的贵气。
两人径直走到赌大小的桌前。
他们正是晟玉轩与南山傲梅。为了不惹人注目,都遮掉了耀眼的容颜。在街上走了几圈,并未发现丝毫线索,索性就来到了磬玉楼旗下的天运赌坊“碰碰运气”。
庄家落定,晟玉轩掏出一绽银子,斜睨着傲梅道:“梅儿,你说我们压大还是小。”
这等小事对于天生慧眼的傲梅简直不值一提。当然她也知道这对吃喝嫖赌惯了的晟玉轩应该也是小菜一碟,但这次她没打算让贤。
“大。”
话落,扫眼庄家,她立时拧起细眉,那年轻男子的左耳竟穿有耳洞,他身后两个黑衣人亦是如此。唯有在南越国男子才有左耳穿环的习俗。看来这磬玉楼果然有些不寻常。
“好,听你的。”晟玉轩依言将银子放下,黑瞳一瞬不瞬注视着傲梅,他知道她有了新发现。此时,庄家开盘四五六,果然是大。立时,有人垂头丧气,有人惊喜连连。
一路赌下来,庄家竟连开十六盘大。而南山傲梅也连说十六个大字。片刻,晟玉轩面前的银子就堆成一座小山。
赌徒们慢慢看出蹊跷,都跟着晟玉轩下注,输的那庄家和黑衣人都变了脸色。
敌情不明,今日不可太过张扬。南山傲梅淡淡睇了晟玉轩一眼道:“我们该走了。”
了然她的想法,晟玉轩点头,收了赢下的银子。
两人走出赌坊不远,一拐弯,便被五个黑衣人围在巷子里。
晟玉轩和南山傲梅交换一个眼神。
很有默契的,傲梅退到一侧,晟玉轩倏然出掌。
眼看到午时用餐时间,两人不想在这群赌场打手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况且她也需要再确定一下赌场这群人是否来自南越国。
片刻功夫,晟玉轩便击倒四个。唯一幸存者见不是他的对手,拔出大刀扑向南山傲梅。
……
27。洞房错步步心惊…忆往事头痛欲裂
片刻功夫,晟玉轩便击倒四个。唯一幸存者见不是他的对手,举起大刀扑向南山傲梅。心里咒骂着他奶奶的,如果连这两个小白脸都对付不了,那不是太辱没我们南越护卫的脸面了!
南越护卫,他们竟然和南越王室有牵连!傲梅惊诧却不敢怠慢连忙闪身躲过,晟玉轩欺身向前,捞起傲梅的腰身往前一甩。南山傲梅借力一个飞踢,解决掉最后一个麻烦,翩然落地。
不用言语沟通,没有实地演练,他们竟然默契极佳!
南山傲梅狐疑看向晟玉轩,发现他也正静静凝视着她,黑魅的眸子里别有意味。大手贴在她的腰间不肯轻易松开,她就这么暧昧的被他困在怀里。
“王爷,请放手!”傲梅轻咳声,佯装淡定。“光天化日之下,两个人挨这么近,恐怕会惹来别人瞩目。”
“呵……”晟玉轩笑得暧昧。“我就是舍不得梅儿这般温香软玉,你说该怎办办。”
“王爷!”懊恼咬牙,早就知道不该和他同行。一开始还算规矩,这会儿露出本性了吧。
“嗯?”俊脸危险地凑近。“你刚才叫我什么?这是大街之上,我想你该叫一声……”故意闭口,眼神邪肆地威胁。
“夫君,请您低调一些,现在,我们不易太过招摇。”南山傲梅敛下怒气,缓缓说道。
“好,只要你乖乖的。”
晟玉轩答得爽快,南山傲梅趁机从他怀中挣脱。“夫君,我们该走了。”说完便转身迈步走出巷口。夫君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喊得多了,自然就没那么拗口了。
晟玉轩嘴角漾起莫测高深的笑意,大步追上她。
“梅儿……今日白得不少银子,我们找家酒楼好好享受下吧。这连日赶路吃不好,睡不香的……”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走到哪都改不了奢侈的本性。南山傲梅腹诽着打断他。“夫君,用这不义之财吃喝,不会觉得不舒服么?”
她总是有一句话将人从天堂打入地狱的本事!晟玉轩摺眉。“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跟我来。”傲梅顺着熙攘的街道前行。
很懊恼!他堂堂玉王凭什么要听她的,可是忍不住还是跟着她移动脚步,因为他很好奇她如何消受这笔不义之财。
驻足一家米店前,南山傲梅将那些银两如数换做米面,嘱咐伙计黄昏时运到东郊破庙之内。原来她在去赌场的路上,发现不少难民从东边走过来。细一打量便知他们是南方的灾民,因为家乡被洪水所淹,才逃难至此。
他们中大数都在担心毫无着落下一顿饭食,特别是老人妇孺。甚至有的已经饿了几天。
银子花完,南山傲梅才扭头对晟玉轩道:“我们去哪里享用午膳,我还真有些饿了。”神态竟有几分娇媚。
晟玉轩有几分闪神,自掏荷包带她来到鱼鲞楼,益州城内极豪华的一家酒楼。
雅静的单间内,南山傲梅将自己的发现悉数告之。
晟玉轩听得一脸沉肃。
事实再次印证她果然天性异禀;而益州劫案也果然牵涉甚广。南越王室……突兀的他眼前闪过一张稚嫩的漂亮小脸……
可是,头又痛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捶打一般……这张脸和南越王室有关?却该死的出现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呃……头痛欲裂,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抬手扶住额头。
“你……怎么了?”南山傲梅察觉到他的异常,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他痛苦的样子又忍不住关心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头痛。”又一波刺痛袭来,他用双手捧住额头。
忽然,一双小手悄无声息揉上晟玉轩的太阳穴,然后沿着额际一路按摩过去。
没料到南山傲梅会如此温柔,他微微一愣,只觉头痛在她揉揉捏捏中一点点减退。感觉如此熟悉,小时候生病,娘亲就这般安抚……冷硬的心在这一刻竟似被什么东西触动。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夜之间她就彻底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尽管他很希望是。
南山傲梅的手僵了一下,是啊,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头痛管她什么事。可是看他头痛欲裂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出手帮他。
她最看不得别人受苦!
见她久久不答,晟玉轩握住忙碌的柔荑,放到唇边。“你想要什么?”通常女人亲近他都是有所求的。
他以为她是阿谀奉承之人吗?举手之劳也是为了讨赏?南山傲梅冷冷抽回手,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要什么,王爷都肯给么?”
果然她是有目的的,晟玉轩心内失落,嘴上却说:“只要本王能办到的。”
“那请王爷给我自由。”
“自由?你想离开我!”
“我根本没有为人妻的资格,你又何苦……”
砰——晟玉轩双拳捶在桌面上倏然起身,俊脸铁青。“南山傲梅,这辈子你都是我的王妃,想离开,门都没有!”
…………
此后,两人闷闷吃着午饭,谁也没再吭声。
晟玉轩的脸始终阴沉着。
南山傲梅则是满腹疑惑,她并不是他所爱之人,为何他就不肯放过她,还时不时对她那般亲昵?
结完帐,两人刚走到雅间门口就听掌柜热情的招呼。
“箫大人,里边请。”
然后,一道沙哑声音传来。
“缜缮兄,你可迟到了。”
萧缜缮!益州府尹!两人极有默契的退回雅间内。
恰好,萧缜缮等人就在隔壁,中间只隔着木板墙,屏息凝气便听得清他们的交谈。
“缜缮兄怎这般愁眉不展?还是因为官粮贡银被劫一案?”
“哎,是啊。两任钦差到益州都不过三天就莫名其妙死掉。皇上大怒,这次居然派了位王爷来,你们说这若要出了事,我有几颗脑袋也担不住啊。”
“王爷,就是那位终日留恋百花丛的玉王爷?我说这朝廷是不是真的没人了,居然派这么个草包来。”
“嘘,林兄这话可说不得,大逆不道啊!”
……
28。洞房错步步心惊…慧黠冰心卿如是
“呵呵……”那道沙哑的声音忽然加入。“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玉王虽然无能,却娶了南山居德的长女,这南山家人可个个身怀绝技。”
“哼,说到这我更来气。我们堂堂明旌王朝,竟千挑万选找个小娘们来办案,把我们这大男人的脸面置于何地!”
“咳咳……林兄,顾兄。箫某想起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告辞了。”
这萧缜缮倒是识时务!晟玉轩与南山傲梅对视一眼,暂时抛却个人恩怨。
雅间内,沙哑声音又起。
“林兄!都尉大人让你约萧缜缮出来是想和他交好的,你却把他吓跑,现在,你看怎么办吧。”
“这怎么怪到我头上,我说的都是实话。再说都尉大人手握重兵,又有你们磬玉楼这座金库支持,又何必巴结这个萧缜缮。”
“林涞淄,你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居然还大放厥词!”
“哼,在这益州城我怕什么隔墙有耳!”
……
二人争争吵吵,不一会起身分道扬镳。
林涞淄气冲冲走下楼梯,刚迈出大门几步,兜头一盆污水从天而降。
他抬头,上面不见一条人影。
“tmd,是谁?给老子滚出来!”他暴跳如雷,扬声叫骂。酒楼上没有一点动静,倒是引来不少围观者,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小心老子宰了你们!”
骂骂咧咧,想要冲到酒楼里闹事。不料脚下一绊,当街又跌了个狗吃屎。
轰……众人爆笑。
刷,他抽出大刀,恼羞成怒的威胁。“都tmd闭嘴!”
众人立时吓得四散而逃。
楼上雅间,南山傲梅冷眼看着这一幕,以前觉得这泼脏水、扔石子是小孩玩得把戏。不过今日看晟玉轩用来对付那姓林的无赖,倒也有趣。
“不想惹事就赶快走。”晟玉轩提醒。
“嗯。”傲梅转身随他下楼,翩然飘过叫嚣的林涞淄身边离开。
走出很远,四下已无人,晟玉轩忽然开口。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急着离开本王?”
“……”傲梅迷惑望他。
“你也认为我是个草包王爷!”纵然习惯以骄奢无能一面示人,也习惯被人看扁。但惟独在南山傲梅面前,他有些在意。所以他才会在不能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暗中耍些小手段,让那无赖被泼一身脏水,摔个狗吃屎。
“王爷怎么会这么说,其实我也并非执意要离开,只是自知无能服侍夫君,希望你不再挑逗于我。即使还是王妃,也不会约束你分毫,我们和平相处,不好么?况且,王爷是不是如那无赖所说,王爷心中定是比谁都明白。”
她真是慧黠冰心,处处与别的女子不同。
若在平时晟玉轩听这前半段话肯定又恼了,只是这次他一脸平静,甚至心中泛起些轻松,她说并非执意要离开,那么就代表她会留下来了。
虽然他有很多方法可以强行禁锢,不准她离开,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希望南山傲梅自愿留下。
是夜,清风,青冥,还有安插在百花楼的媚如花同时传回消息——益州都尉和磬玉楼可疑!
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且磬玉楼的人也正在四处搜寻他们的行踪。
但是被劫的皇粮贡银的去处,却依然没有一点线索。
南山箬兰忍不住了,“干脆今夜我们去探探那个神秘的磬玉楼!”
不料南山傲梅却摇头阻止道:“兰儿,不可莽撞。这些消息来得太过容易,容易到好似故意有人放水,我们应当谨慎,再做些细致查询。况且我们还需要确定益州府尹萧缜缮和都尉吴银天到底是哪一路的人。若真查出盗匪行踪,恐怕到时还需要官府支持。”
一席话淡定从容,颇有大将风度。
晟玉轩点头,他再次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个娘亲亲自指给他的王妃。她不光天性异禀,更是心思缜密,绝顶的聪明!
………………
“来,大娘您把碗端好。“
“小弟弟,别急,姐姐这就给你盛饭。”
白衣女子容颜普通,带着抹怡人浅笑在一口大铁锅前忙碌,锦衣男子也不出众,正自站在一旁凝望。只是无形中二人俱散发着不凡气度。
他们正是易了容的南山傲梅与晟玉轩。
这两日黄昏,南山傲梅必定要到这里帮忙,有意无意从游走的难民口中得到不少益州都尉和磬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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