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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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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一部分(10)

    高贵、圣洁,那不仅仅指百合,还有我的小文。[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来到那片白色圣地,有种很凄凉的感觉。一排排冰冷的墓碑,一片片枯黄的秋叶,让我想起了《红楼梦》里的一首词《葬花吟》: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哪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小文就下榻在这里。孤独的,寂寞的。

    小文的墓碑跟她人一样,高贵,圣洁。

    “小文,我来看你了。带了你最喜欢的百合,你在天堂也能闻到这淡淡的清香吧。”

    打开生日蛋糕,点燃22支蜡烛。

    “你说22岁的时候,要我陪你单独过。要吃那种巧克力的蛋糕,挺甜的,你吃一口。”我知道小文能听见,她一定在天堂对我笑。而我却不能看见了,眼泪已经模糊了我整双眼,整个脸。

    “我没哭,你走的时候叫我不要哭。我真的没哭,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这该死的眼泪,越说它流的越厉害。

    “你怕冷。风这么大,让我抱着你吧。”紧紧的抱着小文的墓碑,把脸贴在上面,冰冰的,凉凉的。我使劲用脸摩擦着,泪水顺着墓碑慢慢滑落,掉在地上,渗进土里。

    1 1

    靠在墓碑上,眼泪流干了,我渐渐入睡,进入了梦乡,进入了我跟小文的世界。那里面有阳光,有鲜花,还有笑容。

    2000年,也就是3年前,我第一次坐飞机,从北京到莫斯科的国际航班。都说国内航班上全是空嫂,漂亮的空姐全上国际航班了。这一瞅过去,好象传说中的空姐也不咋地。除了个子高点,腿长点,衣服整齐点,再没别的吸引人的地方。泱泱大中华,美女如云,怎么就不找几个更对得起观众的空姐。这可是国际航班,出门在外都代表着祖国的形象。好在那些《花花公子》看多了的外国人,不懂什么叫真正东方美,糊弄糊弄他们应该问题不大。

    傻不拉几的我,只顾看空姐了,抓着安全带怎么也插不上。

    “各位旅客,飞机起飞了,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甜美的声音已经从广播里传出几遍了,我还在那里干着急。

    “我来帮你系吧。”看我着急,旁边的那个小姑娘伸出了手。那只手很干净,白皙的皮肤,吹弹即破。

    也不知怎的,安全带到她手上,就听见咔嚓一声,系好了。

    “你可真神。”我满是敬佩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其实那里面不仅仅有敬佩,更多的是惭愧。那种在美女面前对自己不太对得起观众外表的惭愧。

    她只冲我微微的笑了笑。

    可以说,那是我见过最纯洁、最高贵的笑容。即使是不懂事的婴儿,见到这种笑容,都会有种想依偎过去的冲动。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一部分(11)

    飞机安稳起飞了,我开始打量旁边这个小姑娘。

    天使般的脸,没有任何的装束,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安详。比起她来说,满飞机的空姐都没法称之为女人。

    她很少笑,也不爱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mp3,好象她的世界是那样的平静,犹如夕阳下镜子般的湖水。我多想自己是那湖边的小石头,猛一蹦进去,激起层层的波澜,再埋进深深的湖里,倾听她的心声。

    一路上,我一饱了眼福,也感染了她那份安详。窗外白云飘过,我总想摘下一朵,送给身边的这位姑娘。

    下飞机的时候,我说出了自己在飞机上辗转了一千遍的话: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她惊愕的看了我一眼,还是告诉我了。

    太出乎意料了,简直跟捡到宝似的。我一向对数字不是很敏感。高中时候∏小数点后面的12位,我足足背了一个星期才记住。而小姑娘刚才说的那一串电话号码,像最优秀的雕刻家,刻在了我的心上,永远都不可能忘掉。

    到莫斯科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去办了张卡,然后第一个告诉了她。

    我想约她出来坐坐,但又觉得太唐突,而且她是天使。天使能随意接触我这样的凡人吗?远远的望着,就已经足够了。

    除了告诉她电话号码,我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刚到莫斯科,要办的手续很多,一忙起来,把这事给忘记了。况且我也没做过什么幻想,从小到大,彩票都没中过一次,怎么可能中这样的大奖呢?

    “我在列宁大街的警察局。你能来接我吗?”几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我接到了她的电话。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就像来自高空。

    从起床、穿衣服,到锁上门,我总共花了1分半钟。

    她是天使。天使怎么能呆在那种地方呢?

    拦个的士,直接奔警察局。

    警察跟我叽里呱啦,加上比画了半天,我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半夜了,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警察以为她是不法分子,就带回了警局。检查过后,准备放她走,可她就是不给点喝酒的钱。

    虽然才到莫斯科几个月,行情我也了解一些。莫斯科的警察就是流氓,他花半天时间盘问你,你不给点钱让他们去喝酒,他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她是天使。天使怎么能做这样龌龊的事情呢?也只能我这样的凡人代劳。

    我给警察塞了100卢布,又说了许多的好话,终于把她领了出来。但我没告诉她给他们钱了,只说是警察熬不过理,自己放的。

    “都半夜了,你怎么还在大路上呀?”难道天使都习惯午夜出来活动。不可能呀,只有妖精才半夜飘魂。

    “我在教一个莫斯科小孩弹钢琴。他家有点远,晚上又留我吃饭,所以晚了点。”钢琴?原来小姑娘不仅是天使,还是位音乐天使。

    那一夜,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小文。

    在后来的时间里,每次去教小孩弹钢琴,我都会陪她一起去。

    听天使弹奏的音乐,那就是一种享受。我沉浸在来自天边优美的音乐中,任凭清洁的旋律洗涤我的灵魂。一首贝多芬的《月光》让我仿佛看见了瑞士琉森湖那月光闪耀的湖面上,一只摇荡的小舟。

    自然,自然也会是一种美,静美。2个月后,我牵了她的手,她成为了我的爱人。第一个爱人。

    上天是公平的,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总中不上彩票了,原来是要一次性给我这个大奖。小文,就是上天赐予我的天使。

    1 2

    有小文的日子里,我只能用两个来形容:幸福。

    幸福来的太快,消失的更快。

    02年底,我进入了一家电脑公司,用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辆二手车。这样她去教小孩弹钢琴的时候也不用去挤地铁了。我成为了司机,小文的专职司机。我只希望能开着这装满爱情的“梦幻号”汽车,驶入婚姻的殿堂,再慢慢的行驶在铺满鲜花的人生道路上,一直到天荒地老。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一部分(12)

    车轮转得有多快,我们之间的感情进展就有多快,而且是牢牢扎在地里的那种。

    03年的元旦,我去小孩家接她,准备一起庆祝一下西方的节日。元旦对于莫斯科人来说,不亚于中国的春节,街上喜气的气氛,包括拥挤的人群,一直要持续到天亮。那天下着大雪,路很滑,开到宇宙宾馆旁边时,前面路中间突然出现一个酒鬼,我怕撞到他,只能使劲打方向盘,车速太快,加上路滑,车不受控制的撞在旁边电线杆上,飞出十几米远。

    等我清醒来的时候,她正趴在我身上。

    在车飞出的那一瞬间,她还记得,紧紧抱着我,不让我受到车盖的撞击。

    我忍着疼痛,把她从车底下拉出来,她已经血肉模糊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血滴在我刚送她的那束百合花瓣上,染成鲜红的一片,红白相间,却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小文,小文,你醒醒,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我摇晃着她的身体,撕心诀裂的叫喊着。

    “阿军!你不要哭,答应我。”她微微睁开双眼,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不哭,不哭,只要你坚持住。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你。”我抱着她,紧紧的抱着,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

    “军,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我会在天堂看着你。”

    她的手已经垂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不,不,不……你不能丢下我,不能!”

    我抓着她的手,紧紧的抱着,哭喊着,肝肠寸断。

    “不,你们不能带走她,她还活着,还活着。”

    警察过来拉我的时候,我把她抱的更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走的那个不是我!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

    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

    那时候的你说

    要和我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看

    彷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

    从那一天起

    我忘记了呼吸

    眼泪啊永远不会哭泣

    不再哭泣

    我们的爱

    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

    我还默默的等待

    我们的爱

    我明白

    已变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

    我都放不开

    最后的温暖

    你给的温暖

    不要再问你是否爱我

    现在我想要自由的天空

    远离这被捆绑的世界

    不再寂寞

    一首F。I。R。的《我们的爱》还在汽车里不停放着,我的天空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

    火化的那天,小文父母也来了,那是一对坚强的老人。整个过程,她母亲紧紧的握着她父亲的手,他父亲只一个劲的抽烟。但我能感觉出他们的伤痛,小文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我抱着小文的骨灰盒,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呆了好几天。

    不知道多少次,连死的心都有。

    “小文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两老都这样劝我,其实他们跟我一样伤痛。

    离开的那天,我发现,叔叔头发全白了,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1 3

    一阵风吹来,凉凉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着小文的墓碑睡一个多小时了。

    蛋糕上的蜡烛早已熄灭,只见奶油上22个红色痕迹。这22个痕迹,就像刻在我心上的22个铅字,永远都不会消失。

    感觉头重重的,猛站起来,有点眩目。

    “小文,我以后再来看你。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爸妈。”

    放好百合,我离开了墓地。

    顺便在街上买了点水果。

    家里只有小文妈一个人,我发现阿姨又消瘦了许多。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我,阿姨挺高兴。

    “刚到,先去看了一下小文。”

    一开口,发现自己不该提这个,免得让老人家伤心。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一部分(13)

    “哭过了吧,别太难过了,进去洗洗。”

    “回自己家,还买什么东西呀。”

    跟亲娘似的。

    “叔叔呢?”洗完出来,我问道。

    “他,他,他出去了。”

    阿姨的脸色有点不对。

    “叔叔究竟怎么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叔叔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小文的走对他打击又太大,我真担心他会顶不住。

    “也没什么,得了点小毛病,在住院。”

    小毛病,小毛病还住院?我又不好直接问,只是心里着急。

    “我去看看他。”

    “没什么大事。一会我给他送饭,你跟我一起去。”

    “哦,对了,饭做好了,你饿了吧,先吃点。”

    “我路上吃过了。来,我帮你提饭。”我没有胃口,只想看看叔叔到底怎么了。

    进医院,叔叔睡着了。本来就瘦弱的身躯,现在看上去只剩下骨头,脸色也很苍白,显然不是什么小毛病。

    “老王,你看谁来了。”

    王叔叔睁开眼。

    “小刘,你回来了。看你,这么远还来看我们。坐,快坐。”

    见到我像看到亲生儿子似的。叔叔很高兴,挣扎着要起来。

    “叔叔,你躺着,你躺着。”我拉个凳子,坐在床边。

    “你看,难得回来一次,还让你到这种地方来。”

    “哦,对了。叔叔,你究竟犯什么病呀?严重吗?”其实都是废话。不严重,人能成这样吗?

    “没什么大碍。老毛病,胃病,吃点药就会好了。”

    我知道他们都在瞒着我。他们是不想让我担心。

    “今天是小文生日。看过小文了?”

    “恩,刚从那边过来。”

    “老头子,你怎么又提这些?”

    “好,好,不说了。来,吃苹果。”

    “我自己来。”

    晚上我没住宾馆,坚持要在那守夜。阿姨劝不动我,也就随了我。

    我一连在医院陪了叔叔三天。也许是心情比较好的缘故,这几天,叔叔看起来精神多了,话也多了,只是一直劝我快回莫斯科,担心我工作忙。

    在阿姨的再三催促下,看叔叔也好多了,加上出差的时间快结束了,我收拾行李去了武汉。

    “阿姨,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也算你半个儿子了。”临行时我拉着阿姨的手说。

    “恩,你自己也多保重。别太伤心了,少抽点烟。”

    车开动那刻,我通过车窗给阿姨塞了一点钱。

    “你,咳……”

    1 4

    快到国庆,武汉各大高校都准备放假,旅游的高峰时期。回到武汉,最早的飞机票,都要2号才有,火车票就更不用说了,火车站的队伍都排到门外了。真不凑巧,也只有在武汉呆几天了,早知道我就在宜昌多陪叔叔几天。

    武汉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熟悉,应该说非常熟悉。武汉的热干面,武汉人的粗野,还有就是拥挤的交通。记得98年刚到武汉的时候,武汉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有3个字:脏、乱、差。

    没什么好感的城市,却有我最美好的大学时光,有我熟悉的寝室,熟悉的大学同学。虽然大三的时候就去了莫斯科,可两年最真挚的同窗之情,想起来都想喝两杯。

    本来就很少联系,加上现在他们都毕业了,我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他们,只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在原来学校的招待所住下,还有几天的时间,准备感受一下母校的新变化,寻觅一下跟小文留下过的足迹,顺便去武汉的分公司看看,算是不枉回来一趟。

    学校的变化真大,新楼一栋栋的树起,旧楼经过装修一番后,也换了新样。特别是新开的北校区,新修的学校隧道,还有新建的“化石林”,不仅体现了母校,乃至中国这几年的发展速度,更让我觉得为校园的风花雪月,增添了不少的场所。记得我们那时候跟女朋友约会都得跑到学校后山上,那地方有3个特点:蚊子多,坟墓多,事故多。胆大的人都觉得阴森森的,胆小的能吓的半死。就这样每天还得提早去占位置,晚了连一寸根据地都找不着。我那时候没女朋友,如果有的话,我就会在大树上刻几个字:爱情交流区,刘**专用。不过话又说回来,大晚上的,谁能看到树上的字呀。即使看到,也没人会理会,最多骂一句,这个白痴。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一部分(14)

    看着一对对年轻人花前月下,感慨早生了几年。

    顺着跟小文一起踏过的足迹,这两天几乎把武汉逛了个遍:黄鹤楼、汉正街、步行街、江汉路、司门口……感觉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一个平常的大街上掉下一快砖头就能砸死三个男人。牵着美女天使的手,漫步在武汉大街上,旁边投来异样的目光,嫉妒也好,愤怒也罢,都不曾使我们脚步凌乱。因为让我们沉醉的,是甜蜜的爱情。

    正当我躺在床上,思绪着明天怎么去分公司的时候。鸭子叫了。

    “喂,小刘,你回莫斯科了吗?”

    是阿姨的声音,有点沉重,有点焦虑。

    “是阿姨吧。我没买到票,还在武汉呢。”

    “你叔叔,他快不行了,想最后见你一面。”

    “啊……阿姨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心情极其沉重。走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

    赶到汽车站,去宜昌的最后一班大巴早就开走了,只能打的过去。

    从宜昌到武汉走高速公路,至少要4个小时。的士司机看我是外地人,又比较着急,开口就要1000元。真tmd黑,可没办法,即使他开价5000元,我也会给。我只恨不得插两个翅膀飞过去。

    到宜昌直奔医院。

    还好,赶上了。

    看到我进去。本来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的叔叔,突然间清醒了许多。

    我握着叔叔干枯的手,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

    “妈……妈……妈。”叔叔把阿姨的手拉到我手里,激动的望着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字。

    我懂叔叔的意思。

    “叔叔,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阿姨就是我亲妈,我会跟亲生儿子一样照顾她。”

    叔叔还是睁大眼睛看着我,嘴唇一直在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妈!”我知道叔叔是想亲自听我叫一声。

    “恩。……”阿姨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流。

    叔叔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但我知道他是安心离开的。

    叔叔出殡那天,我抱的骨灰盒,担起了做儿子的责任。

    “妈!你别太难过了。我去莫斯科把手续处理完就回来。”

    走的那天,我下定决心回国。

    1 5

    回莫斯科的飞机飞的不快,因为我心情沉重。

    和善老板亲自来飞机场接我。回家的路上,我就想跟他提回国的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一直对我都很好,即使前半年休假的时候还照常给我发工资。况且现在公司发展很快,正缺人手的时候,我这一走,等于是釜底抽薪,内心的感情债让我觉得压力很大。

    到莫斯科的第二天,和善老板给我接风,顺便庆祝和谈成功。

    他从我忧郁的眼神里看出我有事情要说,特意没叫上公司的其他人。

    酒过三旬。

    “小刘,这次回家去看小文父母了吗?”他很小心翼翼的问着。

    “去了。”

    “两老怎么样?还好吧?”

    “恩。……”

    “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可别瞒着我,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可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和善叔叔一脸严肃。

    “感觉对不起你!”我眼睛湿湿的。

    “什么话?有事直接说,一下飞机我就看出你不对劲。”

    “你对我有恩,我开不了口。”

    “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小文的爸爸走了,临走的时候把阿姨托付给我。我,我,我想回国工作。”

    “你做的很对。”

    “可这边正缺人手。”

    “你就放心走吧,我这边能应付过来。哦,对了,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安顿好阿姨后,慢慢再说。”

    “正好武汉的分公司缺个经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如果你没更合适的。可以过那边帮我的忙。”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世上还是好人多。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一部分(15)

    “但我有个附带条件。”

    “说吧,不要说一个,只要能做到的,一百个我都答应。”

    “我有个侄女在武汉分公司。她父母走的早,多帮我照顾她。”

    “放心吧。”

    回国的那天,全公司的人都去送了。

    “别给自己压力太大,想开点,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进关口的时候,和善老板劝导我。和善叔叔话不多,却每句都能让我记到心里。

    别了,莫斯科!

    别了,这个给过我幸福,也给过我灾难的地方!

    1 6

    没来得及去公司报到,我直接去了宜昌。

    “我在这里几十年,已经习惯了。况且武汉也不远,你可以经常回来看我。”阿姨,不,应该是妈坚持不跟我去武汉。落叶归根,这是老一辈的传统思想。

    “那你要自己保重身体,有事给我电话。”我理解她老人家的心情。只能给她留点钱,回武汉去了。

    公司在16楼,一年前我陪和善叔叔来过一次,那时候她侄女在大学里还没毕业。

    刚回国,时差还没调整过来,醒来已经7点半了。第一天上班,不想给同事们留下不好印象。没吃早饭,我就急冲冲的往公司跑去。

    刚到公司楼下,只听见咔的一声,一辆别克车在离我不到5公分的地方停住了,吓我一身冷汗。

    “你赶着去上吊呀!”车上一个带墨镜的女孩向我叫到,典型武汉女子的火爆脾气。

    等我想理论几句时,她又迅速把车开走了。

    第一天上班就差点撞车,真扫兴。

    也许同事都知道经理第一天上任,办公室弄的格外干净。大部分人我也认识。一进门,大家都聚过来祝贺我高升。在这里我完全是新人,在这些老同志面前,我没法更不应该摆出经理的姿态。

    “你们不工作呀,挤在这里干什么?”一句具有威慑性的话从我背后传来,就像一阵飕飕冷风,吹起我几分寒意。

    “哦,对了,你们还不认识吧,这是我们的林副经理。”

    “这是新调来的刘经理。”办公室的小李给我们介绍。

    林副经理,那不就是和善叔叔的侄女。原来她也在这个单位,这样照顾起来就方便多了。临走时,和善叔叔嘱托我可不敢忘记。

    “是你!”

    “是你!”

    吓我一跳,正是刚才差点撞上我的女司机。无巧不成书,简直太巧了。

    “刚才对不起。”她微笑着跟我道歉。

    楼上、楼下判若两人。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高高的个子,有点丰满,但绝对不胖,一身正式的职业服,淡淡的口红,盘起的头发,看起来那样的精神、那样的干练。甜美的笑容里含着一丝的高贵,大大的眼睛里却藏不着几分的妩媚。可以这样说,去掉这身职业服,再去掉那点威严,她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

    和善叔叔也真是的,她看上去比我成熟多了,照顾我还差不多,怎么会轮到我照顾她。而且这样的美女,想照顾她的男人一定排着长队。

    所有这一切在我脑子里瞬间逝过。

    “没关系,刚才是我过马路没看车。”中国就是太客气,特别是知识分子,明明心里觉得自己对了,嘴上还硬说别人有理。

    “以后请多多指导。”很客套的一句话,但我却听出了里面的敌意。也对,抢了别人的位置,能真跟你友好吗?同行都是冤家了,何况同部门。

    一来就闹成这样,和善叔叔交给的任务恐怕是要办砸了。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二部分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二部分(1)

    1 7

    公司给我配了辆车。有车方便,我搬出了宾馆,在鲁巷附近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600块钱一个月,不算贵,什么家具都齐全,虽然不是新的,勉强能用。武汉就这点好,在所有大城市中,武汉的工资水平能排中上,房价却排在最后几位。

    林经理对我还是客客气气,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微笑,笑容虽然很甜,但看上去却不是那么的舒服,总觉得这个女孩子城府太深,跟美丽的外表极不相称。

    公司的同事都有点怕她,平常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听小李说,在我没来以前,她在公司几乎就没笑过,整天一张严肃的脸,还经常训斥人。来公司快1年了,没一个同事跟她走的近。大家表面称她林经理,背地里都叫她“金钟罩”。

    我答应过和善老板要照顾她,可现在无从下手。她总刻意跟我保持距离,也许这种刻意不仅仅针对我。

    鸭子叫了。

    “喂,是刘吗?”

    “你是?……”挺熟悉的声音,就是想不起名字,

    “我,老朱呀,你小子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老朱,我大学里的死党,同在一个宿舍两年,我们绝对是因为有共同的爱好才走那么近的,这个爱好就是爱看美女。他眼睛本来就小,看到美女后就只剩下一条缝了,色迷迷的。表面色迷迷的,其实跟我一样,有色心没色胆,过过干瘾罢了。那时候,宿舍找不到我们的话,一定在教三楼的十字路口,这是女生上课的必经之地,更巧的是十字路旁边有个大操场,操场四周都有高高的看台。坐在看台上,居高临下,过路人的一举一动十分清晰,更别说那种鹤立鸡群的美女了。说实话,嗑着瓜子,欣赏着美女的穿梭,这也许就是大学两年里最惬意的事情。这么好根据地全校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你小子死那里去了,一直没有消息。”

    “我在武汉工作,听说你也回来了,好久没见,晚上一起聚聚。”

    “好,就在卓刀泉的梦天湖。”大学的时候,我们有一个极其“伟大”的梦想,能去“梦天湖”搓一顿。整整想了两年,一直没能实现。那时候,几百块钱一个月的生活费,进一次梦天湖,恐怕要吃两个月的馒头了。

    “好,晚上7点见。”

    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已经结婚了,还是班上第一个结婚的。想想他以前在我们宿舍传播的:男人一定要有一个妻子、一个情人的理论。不知道他这目标实现了没有,恐怕有点悬,毕竟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

    1 8

    “还记得大学时候我们的梦想吗?”

    “记得,那怎么能忘呢?差点把学费拿出来吃一顿。”一般越难得到的东西,越想得到,这是普遍人的心态。

    “今天兄弟总算如愿了,不容易呀!”

    “啥也别说了,全在酒中。”

    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就一会的功夫,地上摆满了酒瓶。

    “知道我还有一个梦想吗?”

    “还有比这更大的梦想?”在一起两年,我还真不知道他还有别的心思。

    “当时就想进一次迪厅,听说那里面的女孩子个个奇艳无比。”

    “都有老婆的人了,还想这些?”

    “你忘记当年我的格言了?”

    还格言呢。他真的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有活力。

    “你不怕嫂子让你跪搓板?”

    “她敢,在家我做主……”

    这句话还没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

    “在外面跟同学吃饭,好多年没见。”他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口气极其温和。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在家,他做主?

    “我知道,尽量早点回来,你先休息吧。”

    “嫂子吧?还你做主呢,嘿嘿。”

    “我是让着她。”

    老朱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怕老婆不是什么坏事,在中国怕老婆是种美德。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二部分(2)

    “那迪厅的事情?”

    “晚上照常去,难得有机会,干脆一次性把梦全圆了,我把手机关了。”他直接把电磁下了。

    吃完饭,我们去了“红旗飘飘”。

    老朱说的没错,这里的女孩子真的很妖艳,个个涂妆抹粉,个个穿着性感,台上两侧分别有两个,穿着高跟鞋,80%以上裸露,疯狂扭动着的女人。

    我们找了一个靠舞台的位置坐下。我不会跳舞,他也是纯舞盲,只能坐着喝喝酒。

    “你看台上右侧那个姑娘,真TM妖艳,把我心都勾出来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不错,只是太疯狂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孩。

    恩,那女孩怎么那么面熟呀?仔细一看,不会吧,林经理?!!

    穿的几乎3点式,完美的身材全部暴露在众人面前,头发也放了下来,半遮着脸,不停的甩着。跟白天办公室里见到的,完全两样,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她怎么能在这做领舞呢?

    一支舞曲结束,她进了后台,很长时间没有再出来。过了一会老朱说没什么意思,提议撤退。我知道因为家里的老婆,他根本没心思在这里呆。

    送走老朱后,我返回了红旗飘飘,想确认是不是她。

    又跳了一支舞后,我看她换上外套,离开了迪厅。

    她没有开车,我远远的跟在后面。

    一个拐弯处,她消失了,我跑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转过头看见了她。

    “是你!”她一脸惊愕。

    “为什么?”我用责问的语气。

    “你管不着!”她冷冷的回答我。

    “你叔叔把你托付给我,我有责任。”

    我几乎是叫出来的,因为我太失望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

    她继续往前走不再理我。

    “不行,你得解释清楚。”我走上去,拉住她,她挣扎着。

    啪!……她捂着脸呆呆的看着我,

    我也呆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她一耳光。

    “对不起。”

    她脸上五个红红的手印。

    哇……她突然抱着我大哭起来。

    我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放哪里才合适。

    说实话,女人一哭,我无所适从。

    她在我怀里哭了整整20分钟,我双手也在空中悬了20分钟。

    “送我回去吧。”哭完她像个婴儿似的请求我。

    一路上,我没有再问她。她也一直的低着头,抠着衣角。

    太晚了,送到楼下,我没有上去。

    “请替我保密。”进门时,她回头对我说。

    1 9

    回到屋,我难以入眠,这一切太不可理喻了。和善叔叔要知道这事情,非气得犯病不可,我也没脸面对和善叔叔。

    第二天在公司见到小林,还是那身职业服,头发盘起,眼角里还是流露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我都分不清昨晚迪厅那个、怀里抱着那个、还有眼前这个,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她。我只听说女人有双重性格,还从未听说有三重性格的。如果有人告诉我已经完全了解女人了,我认为他离精神病已经不远了。

    “刘经理早!”跟往常一样,她还是淡淡的跟我打招呼,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本来我想问候几句,却没有任何的机会。

    “你没事吧?”趁她进办公室送报表的机会我小声的问道。

    “你说什么?”她神态异常平静,只是我偶然间发现她眉尖轻轻的动了动。

    “恩。……”

    “哦,你说那个呀,没事,谢谢你。”她很客气的回答我,好象根本在听别人的事情。

    不知道真有那定力,还是伪装的好。反正她表现的越平淡,我越为她担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每晚都去红旗飘飘,可她没在再出现过。

    从红旗飘飘服务员那里我了解到:小林每星期2、4、6都要来这里跳舞,不是老板请,是她自己自愿来的,也不拿工资,每次跳完5首曲子她就走,不陪客人聊天,更不陪客人喝酒。这里的同事没几个跟她说过话,别人觉得她太清高,都不搭理她。不拿工资,老板约束不了。本来以前都挺有规律的,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

    来世我还要做你的新娘 第二部分(3)

    她一个大学的毕业生,公司的副经理,不缺衣少食的,免费到这种下三滥的地方做领舞,所有这些疑惑,我都很想解开,却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

    2 0

    半夜正酣睡着,鸭子叫了,我从来没有睡觉关机的习惯,就因为这带来不少的麻烦。

    “你是刘经理吗?我是110的。”

    110的?我没犯什么事情呀。

    “林娜你认识吧?她割脉自杀,现在在陆军总医院。”

    割脉自杀?我没听错吧。

    从警察严肃的语气中,我感觉不像开玩笑。而且大半夜的,警察跟我开哪门子的玩笑呀。

    急冲冲的穿上衣服,开车直奔陆军总院,顺便在卡机里取了几千块钱,我想等会能用得着。

    人还在急救室里,外面站了几个警察。跟警察的交谈中我知道:林娜在浴室里割脉自杀。水龙头没关,血水渗到楼下。楼下报了警,警察赶到的时候她躺在浴缸里,满屋子都是血水。现在还没脱离安全期,正在急救。

    林娜在昏迷中念到我的名字,警察在她的手机里找到我的号码。

    警察盘问她一些情况,其实我也不太了解,随便说了点。

    “你究竟是她什么人?”警察满是怀疑的问我,好象一切都是因为我似的。

    “我是她表哥。从国外回来没几天。”我拿出了护照和名片。

    他们看我不像坏人,又是**公司的经理,就没再盘问,只说叫我以后多看着她,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警察走后,我一个人在外面等候。进去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里面怎么样。我不住的为林娜祈祷,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没法向和善叔叔交代。

    “你是病人家属吧,病人已经通过危险期了,但失血过多,人还在昏迷当中。你先去把手术费和住院费交了。”门开了。

    “恩,谢谢。”等我想仔细询问时,医生们都走了。也是,忙碌了大半夜,他们够辛苦的。

    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我要了一个守夜床铺,晚上是走不了了。

    进入病房,林娜躺在病床上,脸跟床单的颜色一样苍白。那份不可侵犯的高贵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纤纤憔悴。

    那么倔强的一个女孩,落魄成这样。真让我心疼。

    早过点了,睡意全无,再加上医院这股难闻的药味,我躲到楼梯口抽起烟来。

    几根烟下去,有点困劲,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抽烟都是提神,我却越抽越犯困。

    我没敢睡在守夜床上,上面睡过的人太多,怕有什么病毒,只能拉张凳子,靠在林娜的病床旁眯一会,这样林娜醒了我也能及时发觉。

    2 1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睁开眼,看见林娜醒了,挣扎着想起来。可每次身子抬到一半,又摔下去了。她倔强的尝试着,还是没能坐起来。她身子太虚,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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