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你的经理叫你来,所以你来了?”他问。[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诗诗点头。
“看来你重视一个经理的话,比我这个副总裁的话还要来得多。”他讽刺的看着她。
她闻言,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一个经理叫你上来就上来,而我叫你上来,你却挂了我的电话。”聂昶义直言。
“啊!”诗诗惊呼了一声,脸不由得一红,笑得有些尴尬,“拜托!”她咕哝着,“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嘛!”
在她心目中,聂昶义虽然是副总裁,但是她总无法将两者画上等号,或许也因为如此,所以跟他在一起,她才能比较自在。
但聂昶义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两码子事,不过他并不想要看到她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算了,”他揉了揉她的头,“你放心吧!昨天的会议很顺利,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的吗?可是我们经理说——”
“是我叫子君请你来跟我一起用餐,”他打断她的话。她又在质疑他的话了,真是找死!“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武。”
听聂昶义这么说,诗诗松了口气。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工作不保。”
他不解的瞄了她一眼,但也没多问什么,转开话题说:“饿了吗?”他伸出手拉住她软软的小手。
“饿得可以吞下一只象。”
她的话使他笑了出来。
“我订了我最喜欢吃的那家餐厅的外卖给你尝尝。”
听到这个,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卢诗诗无啥大志,唯一的兴趣就是吃,这一点,看她的身材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她很不客气的在他的示意之下,大剌剌的大快朵颐起来。
“你很重视你的工作?”相较于她的狼吞虎咽,聂昶义则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诗诗点点头,“当然,若没了工作,我就得回家去了。”
“回家不好吗?”他很好奇。
聂昶义是个混血华人,在襁褓时期就被送到育幼院,孤零零的长大,九岁时才由格兰家第二代玛兰。格兰收养为子。
虽然一直以来,终生未嫁的玛兰对他很好,格兰家族也很用心的栽培他,但他始终都没有家的感觉,而在玛兰最后因为癌症去世之后,孤单的感觉自童年后再度来袭。
他孤独很久了,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孤独下去时,他遇上她,这个有很可爱名字,很可爱样子,很可爱的卢诗诗。
生命实在充满太多不可测的意外,像这回他会到台湾,是替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雅克。格兰前来,雅克老婆怀孕,想陪在太座身旁,他感激这美丽的意外,感谢老天让他遇见诗诗,一个令人觉得温暖的女人。
诗诗想了一会儿,“回家不是不好,谁不喜欢回自己熟悉的环境,只是我妈一直要我嫁人很麻烦。”
嫁人?!
他想起了昨日白子君听到诗诗与她两个妹妹交谈的话语之中,也谈到了结婚这件事,而恩恩和安安两人对他热切得一副巴不得赶快把诗诗给嫁出去似的样子,他好奇了起来。
“你不要?”
“也不是不要,只是太难了。”诗诗叹了口气说。
她的话令人莞尔。
“中国人有句话叫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一边吃,一边解释,“你有没有听过?”
聂昶义点点头。在大学时代,因为自己的中国血统,他醉心过中国文化很长的一段日子,他的中文也是在当时扎根。
“我妈妈生了三个女儿,我是老大,另外两个妹妹,就是你昨天看到那两个已经嫁人了,”诗诗很简单的说明,“所以我妈就只好把全部的希望放到我身上。”
“怎么说?”
“就是我得要找个人嫁,然后对方一定要入赘,若不能,至少也要让我生个儿子,让我们卢家抽猪母税。”
“抽猪母税?!”聂昶义不解的重复一次。
“就是生的男孩要一个姓卢的意思。”
他露出一个了解的神情。
“可是你也该知道,”她自以为是的解释,“现在这个时代,有哪个笨蛋男人会愿意入赘?至于抽猪母税,拜托!我们这一代,每一户都生得少,别人家都很缺男丁了,哪还轮得到我妈抽猪母税?所以,我妈她啊,根本就在异想天开,偏偏还要拖着我。”
“你可以跟她说说你的想法。”
她惊恐的看着他,“别开玩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不懂。”
“我妈很凶。”一句话,解释全部。
聂昶义笑了,“我相信不管你妈妈再怎么凶,对她而言,自己女儿的幸福还是胜于一切的吧?”
“这是当然,”诗诗认同的点头,“跟我相亲的对象都是我妈千挑万选的,不过像我这个样子不会有人要的啦!”
“那可不一定。”他对她摇头,“我就觉得你很好,或许你可以将我当成交往的对象。”
她嘴里的饭不客气的喷了出来。
聂昶义果然是从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他神情没多大改变,只是拿起纸巾擦了擦被她喷了一脸的俊颜。
“对……”她立刻将筷子给放下,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慌乱的替他擦着,“我不是故意,是你的话……你的话吓到我了。”
“为什么?”聂昶义一点都不在意被她喷了一整脸的饭粒,“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吗?”
开什么玩笑?他若不够格,全世界的男人都该去死了!诗诗忙着将一团乱给清理好。她还以为她这辈子所经历过最震撼的事莫过于昨日他的那个吻,可没想到,事隔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再次丢给她一颗原子弹,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交往——男女之间的交往,跟聂昶义?!她本来打算自己若可以跟他维持一种似有若无的情愫,她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我真的不行吗?”聂昶义拉住她忙碌个不停的手。
他这辈子没主动过,然而在诗诗身上,他感到一种安定的感觉——这对他而言是陌生,但却是最想追求的幸福。
就算入赘他也不在乎,反正格兰家族到他这一代已经有太多后嗣,不差他一人的,更何况,他也并非是真正的格兰家族一员。
他离她离得很近,唇几乎要碰上她的,她的眸子圆睁,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其貌不扬的卢诗诗。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听到她的话,他感到无力,“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她的手迟疑的将他脸上最后一个饭粒拨掉。他看起来不像开玩笑,但这番话确实是很好笑。
聂昶义弯身吻她,他没有紧拥住她,也没有试着拉近她,但这个吻却很彻底,吻很深切。
“很高兴我们有了共识。”结束这个吻之后,他满意的对她一笑。对付诗诗,可能就是下命令,要她照做就行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对了?”
诗诗的手颤抖的抚着自己的唇。共识?!他们这样就算有共识了吗?真是奇妙的感觉。
“我不懂──”
“你不用懂。”他对她安抚一笑,“反正烦恼的事我会处理的。”
她看着他,楞了好一会,最后迟疑的说:“不过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讲清楚,说好不生气。”
聂昶义点头。
“这个星期我还要回家去相亲,”她无奈的对他耸肩,“你应该懂得相亲的意思吧?”
他的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说好不生气的,我妈跟对方已经讲好了,推不掉,所以我一定得回去,不然我妈会很没面子,到时倒霉的就是我,基于这点——你同意吧?”
“你都这么说了,当然就得回去。”聂昶义理所当然的表示,“你不能惹你妈妈生气,不是吗?”
当然!她点点头,果然是个开通的好男人。她对他实在满意到了极点,只差没把他当天神来看。
“你不吃了吗?”
“当然不是。”
诗诗的视线回到眼前的美食上。这个星期天烦人的相亲,一下又被她给抛到脑后,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只要有食物就可以为她带来一天的好心情,加上聂昶义也同意让她去了,她不用烦啦!回去后,她随便把相亲的人打发就是?
他喜欢她——
今天的午餐因为有他的陪伴变得更好吃了,所以诗诗不自觉的多吃了一碗饭。看来恩恩说的话有道理,她再不知节制下去,有一天她可能连门都进不去了。
第六章
“你现在是怎样嘛?”诗诗实在很受不了,吃个东西有个人在一旁盯着看,很奇怪耶!她看着安安不悦的问。
她现在实在觉得,全世界只有聂昶义对她最好,她想怎么吃东西,他都不会管她,而且还一副能吃就是福的样子看着她吃。
跟他一比,面前的安安就跟母夜叉一样的可恶。
安安不以为然的瞄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啊!是二姐说的,你现在要减肥,所以吃完这颗茶叶蛋之后,你就去睡觉。[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拜托!你以为这茶叶蛋是鸵鸟蛋做的吗?吃一颗怎么能饱。”诗诗忍不住惊呼出声,“我会饿死。”
“你不会。”安安瞪了她一眼,“你只会变瘦。”
“我为什么要变瘦?”
“因为你们聂副总裁。”安安一针见血的指出。
诗诗的心一突,看着她心虚的问:“关我们副总裁什么事?”她直觉的不想让自己谈恋爱的事太早曝光,不然安安会问东问西问一大堆。
“我回去问了卓尔,你知道你们副总裁的来头有多大吗?”范卓尔是安安的丈夫,跟格兰集团有业务上的往来。
她摇摇头。
“格兰集团的创始人马克。格兰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独生女排行老三叫做玛兰。格兰,聂昶义有个英文名叫伦斯。格兰,他是被玛兰收养的,玛兰终生未嫁,死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他,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诗诗一口吞掉了茶叶蛋。代表什么这还要问!
她一边嚼着蛋一边回答,“他好可怜。”
她理所当然的以为,高高在上的他一定有个幸福的童年,没想到……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去你的!”安安火大的推了她一把,“他哪里可怜,你知道他有十亿美金的身家吗?”
“可是他很可怜啊!无父无母的。”诗诗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财富虽然很重要,但孤零零的感觉一定更糟吧!
聂昶义没跟她说过他的身世,她也没问过,没想到他是这么值得令人同情的一个人,她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他。
安安对天一翻白眼,“或许吧!他的身世令人同情,但至少现在他有傲视全球的财富,男人只要有钱,就不会缺女人。”
这句话她认同!诗诗沉默了。尤其像聂昶义这种长得又好看的男人,倒贴他的女人一定很多。
这个认知,令她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他说,他想跟她交往,但这不代表承诺天长地久,尤其像她这种一点都配不上他的女人……
吃完茶叶蛋,她默默的拿了件外套,走出自己租赁的套房。
安安不明所以的跟在她后头。
踏出大楼,一阵风吹来,带来阵阵的秋意。
“所以为了他,你得要做出牺牲。”安安在她身后叮咛着。
她不太懂她的意思,诗诗瞄了妹妹一眼,然后她才走进她的目的地——转角的 7-ELEVEN。
“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点意思,只要你加把劲,他就是你的了。而且他无父无母又受西方教育,如果他真心喜欢上你,或许会愿意入赘我们家,要不一个孩子给我们姓卢也不是太难处理的事。”
她很惊讶为什么安安会看出聂昶义对她有意思?还是她的感觉真的太迟顿了?
“我得要带你去买些衣服、化妆品,顺便去瘦身中心问一下好了。”安安自言自语的盘算着,“或许他们有更好的办法,让你瘦得又快又健康。”
突然,她发现自己好像都在对着空气说话,诗诗没有任何的回应,她转头看了看。
这一看不得了,诗诗已经买了个便当,坐在7-ELEVEN 门口前的座椅,自动自发的吃了起来。
“卢诗诗!”
听到安安的大吼声,她手中的筷子差点掉下来。
“你真是——”指着她,安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把将便当抢了过来。这个排骨便当的热量少说有近七百大卡,而她就这么大剌剌的吃起来,真是快把她给气死。
“安安,你到底要干么啦?”诗诗惋惜的看着便当被拿走,嘟起小嘴抗议。
“我叫你减肥,可是你在干么?”安安一把怒火烧了起来,平时的优雅高贵现在全被丢到脑后去了。
“吃饭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关系,害得我晚餐还没吃。”
“不要一副我虐待你的表情!”指着她的脸,安安气得想要跳脚,“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女人!”
“去问妈啦!”
“什么?”
“我是她生的,是男是女她最清楚。”
“卢诗诗!”安安用力的一吼。
她的气势让诗诗吓了一大跳。
“不要跟我开玩笑!”她的双眼危险的玻Я似鹄矗澳闱虿灰腔鹞遥缆穑俊?br />
诗诗吞了口口水,戒慎恐惧万分的点了下头。
“以后你的晚餐就是一颗茶叶蛋、一罐无糖的绿茶。”她严厉的指示,“听到没有?”
迟疑了好一会儿,诗诗怯生生的比出五根手指。
安安不解的看着她。
“五颗。”
“什么五颗?”
“五颗茶叶蛋。”鼓起勇气,诗诗说道:“不然我真的会饿死。”
安安瞪着她。
她无奈的低下了头,“不行吗?那三颗?”
安安还是瞪着她。
诗诗的嘴角垂了下来,咕哝的道:“你真像个恶毒的巫婆。”
安安觉得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要不是因为二姐有交代,她哪里还管她那么多。
诗诗爱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若要她说,她也会觉得诗诗要怎么吃,就怎么吃,她才懒得管。
偏偏恩恩是那种若你不听她的,她会让你死得很惨的那种人,所以安安只好屈服于“淫威”之下,来管管这个从不忌口的大姐。
没办法,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在安安的心目中,应付诗诗比应付恩恩容易太多了。
诗诗无力的看着地上。便当被抢走了,世界一下失去了色彩,她人生最大的乐趣被剥夺,郁闷啊!
不过好险她没跟安安住在一起。她在心中自我安慰着。只要晚点安安一走人,她要吃什么,天高皇帝远了。
“我跟你说,虽然我不跟你住在一起,但你可不要偷吃。”安安似乎看出了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似的先声夺人。
“安安,你不要太过份。”
“过份的是你。”她刻意压底自己身体,指着诗诗的鼻子,“我要你发誓。”
“只不过吃个东西而已,有那么——”
“发誓!”安安几乎是尖叫出声了。
诗诗缩了缩脖子,不太情愿的正要开口,却在此时,眼角余光瞄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昶义?!”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可聂昶义确实下了车,正直直的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
听到诗诗的叫唤,安安猛一回头,果然看到这个超级无敌大帅哥。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昶义,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巧。”安安立刻一把拉过诗诗,面对着他打招呼。
“你好。”聂昶义对她点了下头,“并不是巧,我是来找诗诗的,你也来看你姐姐啊!”
“对啊!”打量两人的模样,看来似乎发生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安安的目光穿梭在两个人之间,打算私下再拷问大姐。
“安安才不是来看我,她来虐待我的。”诗诗咕哝道。
安安暗暗扯了她一把。
“干么拉我?”诗诗神经很大条的问,“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不准我吃晚饭,难道不是虐待吗?”
安安瞪着她,偏偏碍于聂昶义在场,她不好意思发作。
她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姐,谁不准你吃晚饭,你刚才不是吃了吗?”
“哪有——”诗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那颗茶叶蛋吗?那是晚饭?!拜托,拿它当点心都嫌寒酸好吗?”
“卢诗诗,你再说!”为了她好她还这样,就算圣人也会发火。
诗诗立刻闭上嘴。
聂昶义打趣的目光,来回穿梭在这对姐妹身上。
“为什么诗诗不能吃晚餐?”他问着安安。他很清楚诗诗很重视吃这件事。
“因为她想减肥。”
“减肥?!”他有些意外,挑眉看向诗诗。
“我不想!是她们——她跟恩恩想要逼我减肥。”诗诗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解释。
“卢诗诗,闭嘴!”
她立刻咬着下唇,不发一语,悄悄的挪动脚步,一步步的往聂昶义身旁靠去。人要聪明点,往安全的地方跑。
“诗诗这样子很可爱,为什么要减肥?”
聂昶义的话令安安傻眼。
“而且,我也喜欢她这个样子。”
安安更是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真的。”他肯定的说,“所以以后不要再逼她减肥了,我不在乎她外表看来是什么样子,重要的是,她有一颗温暖的心。”
安安这下真的是一句话都吭不出来了,此刻就见诗诗一脸骄傲的窝在他身边。
这算什么,天公疼好人,还是傻人有傻福?
总之不管什么,人家都放话了,这只代表一件事,她不用再理会诗诗要吃多少东西,若她高兴,吃掉一整条高速公路,只要有聂昶义愿意买单就好。她该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恩恩,相信她也会跟她一样雀跃。
“我刚下班,还没吃饭,赏不赏脸陪我去吃东西?”聂昶义低下头,柔声对诗诗说。
闻言,她立刻点头如捣蒜,“赏脸、赏脸,当然赏脸!我们走吧,你都不知道我快饿死了。”
讲得未免也太严重了!安安没好气的看着她拉着聂昶义的手,一副饿死鬼的模样。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安安?”聂昶义看向她。
她摇摇头,“不,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就好,我的车就停在前面,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也不勉强,拉着诗诗就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
这两人从后头看,一高一矮的就像七爷八爷般,一点都不搭。
“喂!聂昶义!”安安不太放心的叫唤了声。
他停下了脚步,微转过身,“改变主意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她摇头,“你真觉得我姐这样很可爱?”
他点点头。
这世上果然是什么人都有!安安忍不住笑了出来。谁能想象优秀如聂昶义,一向是个女性绝缘体,就算条件再好的女生走过他面前,他也不瞄一眼,而原来他喜欢的女性竟然是那么……
平凡!对就是这两个字,好脾气的诗诗,就是那种让人感到安全而又平凡的女人。
而今,除了家人之外,终于出现一个可以欣赏诗诗的好的男人,这真是挺值得庆贺的事。
“没事了。”她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去吧!以后我不会再管我姐要吃什么东西了。”
“真的吗?”诗诗的眼睛一亮。
“真的。”安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无药可救了这家伙!
就见她兴奋得跟着聂昶义离去,不管怎么说,傻大姐也有了守护的人了,接下来,就剩传宗接代的问题。
压下打哈欠的冲动,诗诗正襟危坐着。
相亲这场面她见多了,反正不过就是两个不认识的男女面对面的坐着,客气又疏远的寒喧个几句,介绍人随后会想起自己有事忘了办,然后借故离席,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过相亲也未必全然不好,相亲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有顿免费又好吃的餐吃。
现在,她老妈又用那一百零一个烂理由——
“瞧我多胡涂,急着赶出门,却忘了关火,好险现在想起来,我先回去再来,你们年轻人先聊一聊?”
诗诗根本连答腔的力气都没有,目送着母亲站起身。
今天相亲的对象是个老实的花农,三十六岁有过一次婚姻纪录,因为上段婚姻已经有了儿子,所以男方家一点都不介意将来诗诗生下的孩子姓什么。
吴美月原本觉得对方有过一次婚姻纪录,所以意愿也没有多高,但这个星期,她事先去跟他见过面,谈过话之后,发觉他人又忠厚,也有份正当职业,看来还不错,所以才姑且叫诗诗回来看看。
若能成,她乐观其成,若不成,她也不觉得有憾。
“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当一双手突然轻抚在她的肩上,诗诗差点跳了起来,她抬起头,震惊的看着聂昶义,一脸好像他是从坟墓跳出来吓人似的。
而原本赶着回去关瓦斯的吴美月,则忘了自己的“任务”,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视线盯在他搭在宝贝女儿肩上的手移不开。
“你怎么在这里?”诗诗惊讶的问。
“星期假日,一个人待在台北无聊。”聂昶义淡淡的给了一个理由,“来看看你生长的环境。”
她愕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位先生是谁?”吴美月回过神,立刻问道。
“你好,伯母,”他立刻转身面对她,蓝眸散发出老少通吃的魅力,“我叫聂昶义。”
给这帅哥的眼睛一看,吴美月差点连话都忘了怎么说。乖乖!这个男人长得比起她死去的老公还好看。
“你、你好。”她楞了一下,然后指着诗诗,“你是诗诗的朋友吗?”
他点点头。
“怎么没听诗诗提过?”她迟疑的问。看着他们眼神交流的样子,看来关系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俗话说得好,缘投枉难照顾,这男人实在好看得不象话,不会是从来骗她女儿的吧?!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女儿,而是她很明白诗诗有几斤几两重,一没人才,二没身材,不骗她还想干么?
“是吗?”聂昶义的蓝眸对上了诗诗愕然的圆滚滚大眼睛,“你没跟伯母提过我?”
他在说废话吗?
她怎么跟她妈提他啊!就算想提,昨天搭夜车回家也都已经过了午夜,然后一早就被挖起来相亲,她哪有机会。
要不然她现在补好了,正想开口,可他已抢先。
“我与诗诗在同一间公司上班,我对她一见钟情。”
闻言,诗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一见钟情?!
吴美月有些惊讶。她得再重申一次,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女儿,而是诗诗那副圆滚滚的样子,想要让人一见钟情可能有某种程度的困难度。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卢太太?”男方的介绍人阿满姨,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清楚,“怎么,诗诗有男朋友吗?”
“这个……”吴美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响应。现在可好,怎么对人家交代?!
“有男朋友就早讲嘛!”阿满姨不悦的拉起今天与诗诗相亲的对象,“真是装肖仔!”
“不好意思。”
吴美月也只能忙着陪不是,尴尬的目送对方离开餐厅。
“回去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一转头对着女儿,她忍不住露出狰狞的面孔。
诗诗在心中暗暗叫苦,委屈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聂昶义一脸无辜的问。
诗诗看着他。算了!跟他哪里说得通?
她垂头丧气的起身准备回家,而聂昶义这个罪魁祸首,表情非常愉快的跟在她们后头。
第七章
将茶杯放在聂昶义面前,诗诗圆滚滚的眼睛不停的瞄着他,她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吴美月审视的目光来回穿梭在两个年轻人身上。
“你们认识很久了?”
“不——”
“我不是问你。”她打断女儿的话,“你给我坐到一边去。”
诗诗在心中叹了口气,静静的坐到一旁,三个人占据一角,这样的画面实在有点可笑。
“不算很久。”聂昶义老实的回答,“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国外工作,这次只是回台湾出差。”
听到这里,吴美月的脸色有点变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办完事之后,就会离开台湾?”
“原则上是如此。”他也直言不讳。
吴美月皱起眉头,“我想,我们家诗诗可能跟你不太合适。”
“妈!”诗诗听到母亲的话不由得大惊失色,“你干么讲这种话?”
“你给我闭嘴!”她厉目一瞪,“你可是咱们卢家的长女,卢家以后可都得靠你,你若跟个不是台湾人的男人交往,要是以后有结果,跟着他一起不知飞到哪一国去,你怎么对得起卢家的列祖列宗?”
天啊!这个大帽子一扣下来,她能说什么呢?诗诗傻眼了。
“我确实不是台湾人,但我对诗诗是真心的。”聂昶义十分有诚意的对吴美月表示。
“这不是真心不真心的问题。”她非常坚持,“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中国人的习俗,我们是需要有人传宗接代的。我没有生儿子,只有三个女儿,两个小女儿已经嫁人了,现在我全部的指望就是诗诗,所以她一定得要跟个愿意入赘我们卢家的男人结婚才行。”
诗诗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所以你请回吧!”吴美月很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若可以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跟诗诗联络。”
诗诗惊讶的张大嘴。
“其实我——”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她不给聂昶义任何说话的机会,“人家说得好,缘投枉歹照顾,想当初我那个死去的丈夫也是个大帅哥,我可是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的,我也知道我女儿是什么样的条件,配你这种人不起,所以你还是快点走吧!”
“妈,你不要这样对人家啦!”
“你给我闭上嘴,”吴美月拿出了当母亲的威严,“若连你也不听话,你就跟着他滚出去,以后我是死是病跟你无关。”
讲出这种话,她能说什么?!诗诗只能苦着一张脸,无措的看着聂昶义被推出家门。
“妈,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用这样推人家出去。”她在身后为难的说:“这样很难看。”
“开什么玩笑,”吴美月脸不红气不喘的瞪了她一眼,“人家是大忙人,赶着要回台北,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天啊!她快疯了!诗诗连忙挤进两人之间。
“妈,要赶人之前,你好歹听人家想说些什么嘛。”她一脸祈求的看着母亲。
聂昶义若今天一走,以后再也不理她的话,她的人生就真的失去一丁点的意义了。
“我可也是个大忙人。”对于这个可能拐跑自己女儿的男人,吴美月是一点情面也不留。“没空听些废话。”
“妈——”
“别一直叫我,我告诉你,像他这唇红齿白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可靠,若你真跟了他,你就会吃苦一辈子……”
“其实我不排斥入赘。”在吴美月快如连珠炮的话语之中,聂昶义淡淡的开了口。
“你看吧!他说……”她楞了一下,然后怀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很明白诗诗家中的情况,若我排斥的话,当初就不会追求她了,既然喜欢上她,若真要入赘,那就入赘啊!没什么差别,只是怕伯母认为我不够格成为你的女婿。”
吴美月傻了好一会儿,久久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再回过神来时,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哎呀!你说这是什么话?”她推了他一把,“其实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有为的好青年。”
诗诗惊讶的看着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母亲。好现实哪!真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像你这么帅又有为的青年人,现在都快要绝种了,我怎么会说你不够格当我的女婿。”
母亲一脸近乎谄媚的笑容,让诗诗看傻了眼,而聂昶义是暗自松了口气。
“奇怪,你怎么一直站在门口呢?还不快点进来坐!”吴美月热切的招呼他起来,“别一直站着,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这么见外?!”
刚才,明明就是她自己将人家推出去的,现在好像得了健忘症似的,说得跟她一点关系都没似的。
看着老妈圆滚滚的身躯“轻快”的走进屋子里,诗诗对天一翻白眼,然后看向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的聂昶义。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了自己哪一点?连入赘这种事都愿意牺牲!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是迷人的。
“对不起。”她忍不住对他说。
“没关系。”他拍了拍她的肩,“其实你妈妈也挺可爱的。”
在商场上遇到那些尔虞我诈的人多了,吴美月这种真性情反倒让他觉得耳目一新。
“你说要入赘不会是骗我的吧?”重回到沙发上坐下,吴美月仍不忘再确定一次。
聂昶义的手紧拉着诗诗。“我说到做到,”他淡淡的说,“我是个孤儿,一直到九岁才被我妈妈领养,而在五年前,她却得了癌症过世了,我对传宗接代这种事不是太在意,只要是我跟所爱的人所生的孩于,我相信我妈妈在天之灵不会在意孩子到底是跟谁的姓。”
“没错、没错。”吴美月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对他这一番话满意到了极点。
有了他的话,看来,她们卢家香火有望。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看来不太可靠的诗诗,这次居然这么有本事,挑了个令人无可挑剔的好男人。
“你自己开车来南投,一定很累了吧?”她推了推女儿,“快带人家上去休息一下,我要准备晚餐了。”
“伯母,不用麻烦了——”
“什么不用麻烦,你可是我未来的女婿,”她催促起诗诗,“还不快带人家上去!”
女婿?!好像言之过早了吧?看老妈热切的样子,令诗诗感到对聂昶义更加的抱歉了。
“还不快去!”吴美月的音调一扬。
不敢再迟疑,诗诗连忙带着他起身,直到离开了母亲的视力范围,她才松了口气。
“看来,你真的很怕你妈妈。”他看到她的模样,他的手不请自来的摸了摸她圆圆的脸颊。
她被他碰触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淡淡一笑,“怕她或许有一点,但更担心她胡说八道。”
诗诗推开了客房的门。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她走去将窗帘拉开,让阳光洒进房间里,“你就委屈一下。”
聂昶义坐了下来,还顺手拉住了她。
抝不过他,她只好跟着坐在一旁。这一切真的是发生得太快了,她很讶异他会来,更不敢相信他会当着她的面,对着母亲许下承诺!看着他,她心中浮起一种不踏实的梦幻感受。
他拍了拍她的手,“一切交给我,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当然。”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妈现在满意你满意得要死,如果我们没结果,她第一个拿刀砍了我。”
聂昶义仰头大笑了声,“你想太多了。”
她才不这么认为,她可以想见待会儿用餐的时候,母亲一定会开始计划起两人的婚礼……
诗诗住的那一带是出产文旦而出名,小小的村庄,有一半以上的人家是在种文旦的。
秋天到了,也是文旦盛产的季节,走在路上,都可以看到路边满是结实累累的文旦树。
“你怎么不讲话?”
吃完饭之后,两人被赶出来散步。说得好听是什么散步,诗诗很明白,这个时间村里的人也会出来动一动,然后才回家睡。她妈在想什么,她清楚得很!
她已经可以想见,明天村里就会传遍,一向被人笑说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卢家大女儿,竟然带了个大帅哥回家来了。
“没什么。”她忍不住嘟起了嘴。看到不认识的人,基于礼貌,她还是点了下头。
从上高中之后,她就很少在村里头走动,所以多了许多的生面孔,但她相信,她不认识他们,他们肯定认识她,因为她有一个整天没事做,只顾着去跟左邻右舍聊天的母亲。
“你不想跟我结婚吗?”聂昶义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
诗诗忙不迭的摇头,“当然不是!”她对他露出歉然的一笑,“是我妈妈啦,感觉好像她在逼你娶我。”
他一笑,“以我的个性,若我不想,就算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同意的。”
她仔细的看着他。他说得很诚恳,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
“我可以用性命发誓,我真心爱你,真心想娶你,希望你能够继续给我你的温暖。”
他的话终于令她的心头松了下来。
“可是我很胖……”
“你只是有肉一点,抱起来很舒服。”
“我学历很低。”
“我是要娶老婆,不是想娶个博士。”
“我很矮。”
“在我眼中刚刚好。”
“我不漂亮。”
“你美得跟天仙一样……”
看着他,诗诗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有办法将她的话给堵回来就是了。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回台北之后,将淡水的房子给退了。”聂昶义柔声的说。
“为什么?”
“我们要结婚了,该找问新房子当新房,所以你那间租的套房,就没必要留着。”
他说得有理,她点点头。
“你想留在台湾吗?”他又问。
诗诗笑了笑,“我英文很破。”
换句话说,就是若有可能,她情愿待在用中文就可以沟通的环境。
“那就留在台湾吧!只不过,我可能时常要飞来飞去。你还想继续待在格兰上班吗?”
“当然,我不想在家当伊伊美代子。”
“可是若跟我结婚之后,你还是当个助理,不会有点……奇怪?!”
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也不想换公司啊!
她想出个办法,“我们结婚又未必要让公司的人知道。”
这下惊讶的成了聂昶义。结婚不让别人知道?!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这样我在格兰就可以继续安然的过我助理的日子。”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野心两个字怎么写?她已经要嫁给他了,却只想要安稳的守着一个助理的位子?
关于这点,他得要再跟她好好谈谈,不然,他总觉得,她嘴巴上是说她配不上他,但实际上她表现出来的,好像是他比较见不得人吧!
“你不同意吗?”
如此美丽的夜景,这些事等日后再谈好了。聂昶义摇了下头,搂着她,没有多说话,只是伴着她漫步在月光下。
第八章
这个星期是诗诗自从被逼婚长久以来,所度过最轻松的一个周末,一方面是因为聂昶义已经得到她妈妈的同意,两人可以正式交往,再来,就是她以后再也不用相亲,这点真令人感到万幸。
星期一上班,她轻快的哼着歌,打了卡,几乎是用飘的飘进了办公室。她与聂昶义彼此相爱,而她妈妈也喜欢他,然后他们要结婚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不过。
他愿意入赘,虽然心中觉得委屈了他一点,但她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他好,让他一点都不后悔娶了她卢诗诗。
“听说有个强烈台风登陆。”
诗诗一向对办公室的八卦没什么兴趣,所以,当几个以张晓柔为首的“广播团队”聚在一起时,她还是安份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不过听到这句话,她还是抬头瞄了眼窗外。外头一片晴朗呀,一点都不像有台风要来的样子?!她耸了耸肩,低下头继续工作。
“什么强烈台风?”张晓柔好奇的声音?(:
)
( 入赘当妻奴 http://www.xshubao22.com/1/107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