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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简介】
自从失去记忆后,商君妍便对未来感到茫然,
直到遇见他——那个屡次救了她的男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若即若离、阴晴不定的态度,总是教她迷惑,
但不知不觉中交付给他的心,却没有方法可以回收。
就算只能是一个卑贱的婢女,她也想一直待在他身边,
可她没有把握,真相大白后,他还会要她吗……
项逸天违反原来冷情的个性,出手救了这个女子,
只是因为她像极了,那个曾经背叛他的“她”。
原本打定眼不见为净的主意,不想与她有任何牵扯,
孰料她竟三翻两次,以楚楚可怜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好吧!既然她执意与他纠缠不清,他又何必百般抗拒,
不管她想玩什么样的把戏,他都奉陪到底——
第一章
此刻正是晌午时间。
一身贵饰华服的商君妍,正神色惨然地坐在大厅上,听着两位中年男子的谈话内容。
她秀丽的柳眉微蹙,双手绞着其上绣有浅紫花样的巾帕,正显示她内心的不安与仿徨。
这里是名震江南的“云织坊”,其内屋舍雕梁画栋,璧彩映阶,在在说明此坊的气势与不凡。
云织坊从商君妍的曾祖父──商衍开始创立,到祖父──商德的睿智经营下,盛极一时。
在江淮,云织坊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惜传到商莫这一代,由于目光短浅的投机作风,渐有衰微之势,若非靠着祖上奠定下来的基业,云织坊早被全国各地其它新兴的布行所取代。
今日,商莫将吴金利邀来家中作客,目的就是详议女儿商君妍的终身大事。
而商君妍的未婚夫,正是眼前与她爹谈得不亦乐乎,笑得龇牙咧嘴、年逾四十的吴金利。
吴氏茶庄遍布全国,想必商莫为了资金考量,而极力促成女儿和他的婚事。
商君妍曾经因为赌气,整整绝食七日,抵死不从这荒谬的安排,无奈未果。
因为商莫本着“重利轻别离”的商人个性看待一切事物,即便是自己女儿,也不惜牺牲,甚至派人日夜留守她的闺房,就怕女儿临时逃婚。
最后,她只好假意顺服,商莫才愿意放她出来。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改明儿我就来下聘,到时再叨扰商老爷一回。”两人商讨差不多后,吴金利在向准岳父拜别时,又瞥了一眼商君妍。
那赤裸裸的贪婪目光,直逼得商君妍好不自在,但却碍于爹在场,她仍强作温婉。
“君妍,你嫁给金利后,爹担 保你不愁吃穿,咱们云织坊的名号也会因吴氏茶庄的资助更加兴盛。爹拉拔你长大,也是你该尽孝道的时候了……”
商莫说的一切,商君妍岂有不明白之理?
云织坊的日渐衰微,她自小到大,都看在眼底。
娘亲自她幼时因病过世后,爹就纳妾不断,子嗣无数。在这个成员庞杂的家庭中,跟她同父同母出生的,也只有她大哥商君晟一人。
但大哥一向和爹格格不入,他看不惯爹嗜权嗜利的作风,而大哥让爹无法掌控的不驯性情,也教爹难以忍受。
即使深知商君晟的才能,目前是商家云织坊接班人的不二人选,但商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迟迟不肯放权。
不过,商君晟倒是完全不看在眼里,他有自信能不靠家业,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君妍,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吴金利露出满口黄牙,对她笑道。
他的笑容看在商君妍眼里,却十分作恶。
这个大她二十几岁、她从小喊“叔叔”到大的男人,竟想娶她为妻?!
她还曾经听闻,吴金利的第一个正室去世后,他的生活如何糜烂,夜夜笙歌,偏偏他的生意越作越大,也越色胆包天。
商君妍没有响应他,仅是微微颔首。
因为爹一直站在旁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那黑眸所迸射出的凌厉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她:
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样!老子要你嫁,你就得嫁!
在她被软禁的那段日子里,爹还曾要胁她,若不下嫁吴金利,那么大哥休想继承商家的任何产业。
商莫知道这对兄妹一向感情好,因此用商君晟来箝制她,相信事半功倍。
果然,向来敬兄长如父的商君妍,即使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妥协了。
她知道大哥根本不看重这些,但前人辛辛苦苦创下的云织坊,没理由让爹膝下那些不成才的儿子继承。
“岳父大人,那我先走了。”吴金利又瞟了一眼商君妍,最后才满心不舍的离去。
那声岳父大人,叫得商君妍鸡皮疙瘩掉满地。
“慢走。”商莫送走客人后,又旋即吩咐:“王嫂,陪小姐回房,给我好好看着她!不准有任何差错!”
“是。”尽忠的王嫂,即使可怜小姐的处境,仍不敢违抗老爷命令。“小姐,我们走吧。”
商君妍乖乖领命,跟着王嫂回到房间。
房门被落锁后,她无力的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皎洁无瑕的面容,朱唇黛眉,却藏不住愁思。
如果大哥在就好了,相信他一定可以帮她阻止这场荒谬可笑的婚事。偏偏他在这时候到江北作生意,少说半年以后才会回来。
商家里头,随时随地都有爹的眼线,她无法信任任何人。
她暗忖,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今之计,就是趁着出嫁当天,伺机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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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高挂天空,金碧光芒将林荫道上一行送嫁的队伍,映照得更加红艳亮丽,锣鼓、唢吶的吹奏声,响遍整个原野。
花轿内的商君妍,随着轿子的摇晃摆动,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天还未亮,她就被女婢们强拉着更衣妆点。
她所行之处,都有人在旁随伺,就连自己嚷着要去小解时也不例外,所以直到现在,商君妍根本还找不着任何机会逃脱。
一思及此,她就不免心急,再不逃走,一旦进了吴家大门,她的一生恐怕就此注定。
她以绢轻拭额上的薄汗,手腕上佩带的金环轻声撞击着,铿然微响。
蓦然──轿子不动了,锣鼓乐声也戛然停止,她一惊,拉开轿帘一角向外看。
数名蒙面彪形大汉从树丛间纷纷窜出,手持亮晃晃的大刀,将他们团团围住,正厉声吆喝着,大有拦轿抢劫之意。
“你……你们想干啥?”随行的媒婆掩嘴惊呼,颤声问道。
“敢问老子干啥?!既然有人路过这里,自然是特地来招呼招呼一声。”一名粗布灰衣的为首盗匪,正以一张狰狞丑陋的脸孔,对这行送嫁队伍的人说话。
“大爷呀,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先让我送新娘子到她婆家,回过头,您要多少过路费,我们都可以再谈……”
这下可惨了,婚事没办成,她搞不好还当个替死鬼!媒婆边说着,内心边暗叫倒霉!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套说辞吗?在大爷面前耍花样,敢情嫌命太长了是不是?!”那名灰衣莽汉在说话的同时,又将亮晃晃的大刀向媒婆逼近。
“天地良心,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啊!”媒婆吓得跌跪在地。
“如果说,我不只要钱,还要人呢?”灰衣莽汉邪佞一笑。
“大王,跟他们啰唆这么多作啥?把他们统统做了,再把新娘子绑回去当押寨夫人!”
“好好好!反正咱们寨里也正缺个押寨夫人,这下刚好让大王解解闷!”随行的其它小喽啰们,也兴奋的点头附和。
听他们说完,其它陪嫁的丫鬟们,也都吓得腿软。
“不要啊,求求您,大爷饶命……”送嫁队伍一行人纷纷跪地求饶。
“大爷,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几名轿夫也哀告乞饶。
“哼,少说废话,纳命来吧,本王待你们算仁慈了,让你们共赴黄泉,一路上也不寂寞,哈哈哈。”灰衣大汉笑得面目狰狞。“来人呀,除了新娘子,不要留下任何活口。”
“是!”声落刀起,银光挥舞,顷刻间,已有几个人倒地丧命。
其它的人纷纷觅地逃生,尖叫的尖叫,逃命的逃命,根本无暇理她这个商家大小姐。
但,他们最后都一一死在这群土匪无情的刀下。
尚在轿中的商君妍,自小到大哪见过这等阵仗?
她早已吓得腿软,手足无措,秀丽的额际也沁出滚滚烫珠。
不久,只听见小喽啰禀告:“大王,除了新娘子,一个都不剩!”
当轿帘被掀开后,一张丑陋狰狞的恶脸正阴寒地瞪着她!
突地,她被拖出轿子,只见满地血腥,那一个个曾经是她身边的丫鬟与长工,早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想跑,但这群土匪已然将她团团围住,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最后,商君妍以仅存的勇气,使劲反抗,高声大呼:“救命啊──”
但根本完全没用,这荒郊野地,怎么可能有人路过?
她冷汗涔涔地看着他们,如今是死是活,都半点不由得她了。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死亡的可怕。
脑海中,瞬间想遍了千百种自己可能惨死的下常
绝望间,情势突然有了转变,一道气势喧腾的昂然之声响起: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眼里可有王法?”
但见出声的,正是一名白衣青年,其身形颀长,俊酷儒雅,虽一身轻便装扮,然而举手投足间,却隐约散发出尊贵不凡的气势。[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而他身旁,也站着另一名与他同样震慑人心的青衣男子。
“项兄。”旋即,青衣男子开口:“你先带新娘子避一避,这儿就交给我。”他可好久没有活络活络筋骨一番了,这下有现成的机会,非痛宰这群混帐不可。
“啐,想走?也不去问问这芎云山脚下是谁的地盘?”为首山贼被坏了兴致,早已决意大开杀戒。“来人哪,统统给我砍了!”
眼见又将是一阵刀光剑影,急速陷入混乱的场面,让商君妍尚来不及惊呼时,就被一股力量拦腰抱起。
“快走!”尚未知道自己是被谁抱起的她,在听见这道声音后,她人已安安稳稳的落在一匹骏马上。
身后的男人带着她策马疾奔,顷刻间,他们已来到一片翠林。
直到两人下了马,她仍惊魂未定的蜷曲在对方怀里,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
“下次还想活命的话,就别顾着发呆!”
一道冷冷的男音扬起,再加上从对方传来的炽热体温,才让她猛然察觉到,自己是如何的逾矩……
轰地!从出生到现在,活了十七载,她还没跟任何一个男人亲密如斯……
瞬间,红霞攀上她颊畔,商君妍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终于把自己推离对方的胸膛。
“我……对不起……”
离开他的同时,她才看清,适才救她奔出那厮杀场面的人,竟是第一时间就夺走她呼吸的白衣青年。
不过这位恩公显然不太高兴,自始至终紧蹙着眉,好似出手救她是多么不情愿的一件事。
尤其他刚刚若有似无的嘲讽,叫她尴尬万分。
但,商君妍却还是忍不住放任自己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这人剑眉斜飞入鬓,星目有神,英飒挺鼻,怎么看都是教世间女子愿意委身的男人,尤其他轩昂潇洒的气宇,教人触及了便会沉沦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好个伟岸不凡的尊傲人物!
只是……他看着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异?
像是惊讶中,又带着一股怒气。
突地,一阵昏眩感袭来,连日来的担忧害怕和食欲不振,让此刻的商君妍显得体力不支,她的头好晕好晕……
“痛快痛快!那边已经被我摆平了,项兄。”一道爽朗的声音,随着方才留下解决那群山贼的青年,驾马而来。“这位就是新娘子?”魏凤玄挑眉,直瞅着商君妍道。
这两名男子,似乎年纪相仿,不过后来的那人,性情却明显的热络许多。
“多谢两位大爷相救,妾身感激不经…”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商君妍不忘躬身谢过他们相救之恩。
项逸天仍是不答话。出手救她,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出来游山玩水,为的就是躲避娘亲的逼婚。他不会傻得再让自己跟女人纠缠不清。
方才之所以仗义相助,不过是他长久身在贵族世家的教养使然。
尤其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居然该死的像“她”……
站在一旁的魏凤玄,见气氛有异,连忙询问:“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婆家在哪里?就让咱们送你过去吧。”
他天生侠义心肠,尤其见商君妍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更激起他的保护欲。
“玄弟,只要去禀告官府,派人来处理就行了,我们不必插手太多。”项逸天淡淡出声,提醒着友人。
闻言,他的话让商君妍的背脊,窜起一股凉意。
官府一来,那么她肯定会被送回家或者吴金利那边,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再回去那个可怕的牢笼!
但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她的容身之处?
在旁的魏凤玄,倒是对项逸天的一番话感到兴味盎然。
倘若一抬出他俩显赫的身分,恐怕就连官府都要鞠躬哈腰。
怪就怪在,项逸天对人从来不以寡义相向,总是一派闲适豁达,如今面对一个弱女子,怎生如此绝情?
这……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啊!
再看看那女子清丽的秀容,眉宇间仿佛……似曾相识?!
倏忽,魏凤玄莞尔,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笑容,却只道:“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干脆送佛送到西。”
怎知项逸天一蹬,须臾已跃上立在一旁的宝驹。“要送你自己送!”
原本身子就比他矮小一大截的商君妍,此时由下向上望去,英风飒飒的他,看来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虽然,她不知道这男人的真实身分为何,但他浑然天成的气势,在在显示他该是个来历不凡的人物。
“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好让妾身来日报答……”见他们似乎急着走,商君妍隐忍着昏眩,只想知道今日救她的恩公是谁。
“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公平了,救你的人可不只他……”魏凤玄有点不满的说道:“啊!你……”
原来,意识渐渐朦胧的商君妍,终于感到身内迅速流失的体力,终于这么毫无预警的昏厥而去,顺势摔入这山脚下田傍,约有五尺深的沟渠中……
一察觉她异样的项逸天,再也止不住心里的那股压抑,连忙纵身下马,却来不及阻止她跌落的命运。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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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象一直泅泳在深水中?
随着潮流载浮载沉,没有人来解救她,后头仿佛还有水兽追击着,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赶快游到岸上。
像作了个千年长的梦一般,教她气力完全用罄。
而后,商君妍悠悠醒转,一睁开眼便看见床上的轻柔纱帐,和窗外射入屋内暖灿的阳光。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儿?
许多疑问尚来不及厘清,她的思绪便被刚踏入厢房的老妇打断。
“啊,姑娘你醒了?你已经昏迷四天三夜了,我赶快去告诉项公子。”
那面容慈祥的老妇见她醒来,先放下水盆,便又欣喜转身离去。
项公子?那又是谁?大概是躺在床上太久,她的头好痛好痛……
商君妍下意识的坐起身,轻揉额际,想要减缓那断断续续的疼痛感,却徒劳无功。
“醒了?”一道矜淡的男声从门边传来。
她抬眸一望,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忘了我是谁吗?”项逸天徐徐走向床畔,目光瞬也不瞬的凝睇着她。
她仍是默然。
“怎么不说话,难道前几日的那一跤,把你脑袋都摔胡涂了?”他轻嗤。
孰料,她接下来的话,着实让项逸天一惊:“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你……”他眯眸,再问道:“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记得我了吗?”饶他向来冷静如山的处事态度,也不禁开始崩裂。
“你是谁?我该记得你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项逸天的心登时凉到谷底。
他深吸一口气,根本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老天究竟开了个怎么样的玩笑?
送嫁的人都已经死去,如今她又失忆,根本没人知道她的身分,如何安顿这个女人,成了当下最迫切的问题。
但说到底,她根本不是他的责任,他大可不必管她死活。
“你是谁?”见他不语,她再问一次。
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你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用力的摇头否认。
不知为何,当她想努力回想过去的时候,头就忍不住犯疼。
察觉到她的反常,项逸天上前攫住她纤弱的肩膀,制止她的颤动。
“冷静点!”见她眼眶里蓄满泪水,他攒眉。
“是你救了我吗?”她美丽的大眼里,写满仓皇。
她好害怕,害怕这男人会突然消失……
尤其那种醒来时,面对一切,皆是空虚与茫然的无力感,在看见这男人后,都奇异的抚平不少。
“不!”他直觉否认。
救?说起来,他不但没有救她,反而害她跌落沟中,导致失忆。
“可是你现在却在我身边。”
她总觉得,这男人不若表面上的冷酷无情。
“你在嫁人的半途中,被山贼拦轿劫亲,是我和另一位朋友路过救了你,不过你现在记不得以前的事,要如何把你送回家,是个问题。”
她若一直想不起自己的身分,他该将她怎么办才好?
“你会丢下我吗?”
又是那种他所熟悉的楚楚可怜眼神!项逸天在心中低咒着。
他为什么会对未曾谋面的她牵 挂不已?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像那曾经背叛他的女人?
早在很久以前,他已经誓言不再为任何女人心动了。
“你先休息,我待会再来看你。”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又按着她削瘦无骨的肩膀,让她躺回床上,其间带着不容否决的霸气。
看他决绝冷漠的眼神,商君妍深怕他就此一去不回,但试问她有什么资格留他下来呢?
木门咿呀的被开启,又再度被合上,她的心也仿佛跟随他的脚步离去。
厢房外──
“这是五百两的银票,请你们好好照顾她,等她记起自己的身世,麻烦你们把她送回去。”项逸天放下银票,对眼前这对农家老夫妇说道。
而在旁的魏凤玄,始终不发一语,仅是识趣的看着好友的反应。
说真的,能让项逸天眉头深锁的女人还真不多。看来,这次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唯有静观其变。
“公子,那姑娘不是你的……”老农夫惊讶的问道,却因看见项逸天眼里冷冽的目光而登时住口。
既然如此,那姑娘昏迷时,他们在他眼中见到的担忧,又是什么?
“不是,我跟她完全没关系,她在出嫁途中,被山贼拦截,我和义弟顺手救了她。不过她现下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嗄?记不得以前的事?这么可怜……欸,公子您不用给咱们这么多钱……”
正当老夫妇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项逸天便头也不回拉着魏凤玄离去,瞬间不见踪影。
老夫妇俩对望,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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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夕阳西斜,落日烧得像火一般红,炊烟四起,偌大的农村中,不时传出几声狗儿追逐吠叫声。
村里许多玩耍的孩童们,也纷纷赶着回家。
一身粗布衣裳的绣妍,在唱完鸡饲料后,拍拍裙上犹留的泥沙土砾。
今儿个张伯张嫂到城内办事不会回来,要她自己张罗晚饭。不过只有她一人,倒也清剩
屈指一算,自己寄住在张家也快两个月了。
那日,那个救了她一命男人,要她好好休息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是从张家老夫妇口中,辗转得知他有要事在身,必须赶紧离开。
他们还说,她原本是要嫁人的,只是送嫁途中遇到山贼,轿夫、媒婆、陪嫁的丫环都被杀死了,只剩她一个人存活。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她的家乡到底在哪里。
但不知为何,虽然她失忆了,也暂时无法和家人相聚,但她心里却似乎感到一阵坦然,这种感觉,好像是她曾经努力要去追寻的……
或许她会在这农村过一辈子,或许她无法再回到自小生长的家庭,但现在的她却过得很好,更何况,张家老夫妇待她不薄,她没理由挑三捡四,只除了……
“绣妍——”
正要进门的她,远远就听见一道猥琐的声音从竹篱外传来。
那是张家老夫妇的唯一独子——张庆。
由于张氏夫妇是老来得子,对他向来极为宠溺。
可惜这唯一的儿子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老爱赌博,一年到头,几乎都不在家,一回来,便是向张伯张嫂开口要钱。
有这样不成才的儿子,老夫妇也只能怨叹在心。
绣妍,是她失忆后的名字。
当时,张伯张嫂正为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她而伤脑筋时,突然瞥见她一身绣工精美的新嫁服,加上她手腕上镯子刻的“妍”字,于是唤她“绣妍”。
只是刚开始,她还不太能适应这名字。所幸大家知道她失忆,大概脑子也出了问题,就不同她计较太多。
“张大哥,你回来啦。”她黛眉轻蹙,心想,怎么那么巧?今儿个张伯张嫂都不在家,他却偏生回来了。
但见张庆扬了扬手上的纸袋,就不知里头装些什么。
“绣妍,来来来……张大哥今儿个手气好,多赢几把钱,特地买了城里上等的糕点给你吃……”
笑容中藏着一丝诡计的张庆,边说着,边将绣妍推进屋内。
面对他的盛意,温婉的绣妍虽然心下排斥,却也只能乖乖听话。
“谢谢张大哥……”她呐呐的接过张庆递来的食物,看了看色泽瑰丽的糕饼,不知怎地,心里有些忐忑。
“怎么着?不骗你,很好吃的……”张庆尖嘴猴腮的表情,每每教绣妍看了好不舒服。
她想,还是快吃了吧,待会佯装自己有事,就能逃开他的视线。
于是,绣妍不疑有他,把张庆拿来的糕饼一口口吃完。
看她不疾不徐的秀雅吃相,教张庆不大起色心也难。
好个水漾玉人儿,只可惜,要便宜别的男人了……不怀好意的张庆不禁在心里大叹。
“张大哥,我还有事要忙呢,不陪您了……”绣妍一吃完糕饼,连忙要走。
“唉,别急着走,这饼好不好吃?”他急切搭上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
“好……好吃……”她一惊,一股冷意直从脚底窜上,不禁暗暗祈祷张伯张嫂能突然回来。
然而张庆那副贪婪的表情,却逐渐向她逼近。“喔,只是好吃吗?你的身子有没有飘飘欲仙呢?”
闻言,绣妍一愣,不明白他的言行怎生如此怪异,和……隐约的轻薄?“张大哥,我还要去烧饭……”
她委婉地拨开张庆的手臂,转过身子,决意赶紧离去。
孰料,顷刻间她双脚一软,“砰”的一声乏力趴卧在地。
意念昏然的绣妍,只察觉到四周的景物,在她眼中开始变得歪歪斜斜……
“怎么回事……”她以仅有的气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转头对张庆发出疑问。
“头开始晕了吗?药效终于发作了。”张庆的声音在她耳畔徘徊不去,yim靡而邪佞。
药效?难道是那糕饼有问题?
“张大哥……为……为什么……”
来不及听见答案,绣妍早已抵不过药效的发挥,意识尽失,昏厥过去……
屋里,只听得见张庆不满的冷哼:
“为什么?!等你被卖到扬州窑子后,搞不好被哪个大爷看上,就算当个侍妾,还算便宜了你呢!”
前些日子,他欠下赌庄一千两银子,正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准备跟爹娘要钱,怎知张伯张嫂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计不再姑息儿子。
当他苦无良计时,却正巧瞥见家里多了位不速之客——绣妍。
在惊为天人之下,他向父母问明后,才得知绣妍寄住自己家中的缘由。
突然思及这水嫩嫩的人儿,若卖到青楼肯定值不少钱,而他欠赌庄的钱也总算有着落。
只是看爹娘那么喜欢绣妍,还老是有意无意地防着他接近她,这下也让他不禁恼火……
他们竟防他防得像个外人!
好不容易,捱到爹娘例行每月初进城送米的日子,趁着无人之际,他不使计把这女人卖掉抵了他的赌债才怪!
“哼!若非欠下赌庄那一大笔债,老子早就把你拆吃入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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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城里一隅,清风袭人,偶伴蛙鸣。
张庆气喘吁吁的扛着一包麻袋,偷偷摸摸地在暗巷中和一名老妪会合。
平日从村里到这镇上就要两个时辰,如今还多背个人,就算绣妍身材娇小,但还是累得他差点去了半条命。
“搞什么,你迟到整整快半个时辰了!到底还想不想作生意?!”老妪一见迟来的张庆,劈头就是一阵指责。还害得她喂了一整晚的蚊子!
老妪看了眼他身后的麻袋,努努嘴道:“行不行啊?”
“行!当然行,好不容易等到我爹娘都不在,才使计把这妞儿迷昏的,我用了整整两倍的蒙汗药,到明儿个晚上,她醒不醒得过来都还很难说。”
张庆得意的说着,边把袋中的人儿拉出来,让老妪“验货”一番。
“彭大婶,你看看这是个美人胚子否?”
老妪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绣妍,当下便心生赞叹。
这昏睡中的女人,清丽出尘的娇俏脸蛋,就算不是天仙下凡,也算得上绝代佳丽。
尤其她身上不起眼的朴实装扮,更衬得她教人惊艳的姿容。若是卖到扬州的窑子里,肯定能得好价钱。
“美是美,难道你不怕你爹娘发现你干的‘好事’?”
“这我想过了,反正我不常待在家,他们不会怀疑到我这儿的,就算有,我也装作不知情便是,就当这女人自己走丢。反正她失忆,脑子有些不清楚。”
现下对他来说,先还了赌债、保命要紧,其余的到时再说。
更何况,卖了这女人,总共有两千两的收入,除了还债,还足足够他再赌好几把。
“喏,这是两千两的银票。”老妪从袖中抽出了几张银票,交给张庆。
“谢谢!谢谢!”张庆接过银票后,如遇大赦般欣喜若狂。
旋即,老妪不再多话,只向身旁两名壮汉吩咐道:“来人呀,把人抬到车里,这就启程到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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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
华灯初上,正是烟花之地的女子们送往迎来之时。
轻柔的春风袭来,阵阵酒香顺风扑鼻,引得酒客们醺然畅快。
项逸天与魏凤玄便是其中之一。
此刻,两人坐在扬州著名的百花楼内二楼雅座上,一面品尝佳肴美酒,一面感叹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当然,身旁还多了个碍眼的跟班。
那是奉项老夫人命令,一路追踪项逸天,最后终于找到他落脚之处的随从——虎瑞。
虎瑞的出现,意味项逸天待在江南的时日不多了。
倘若,虎瑞有辱项老夫人之命,空手而回,下场想必是人头落地。
虽然这随从天生傻头傻脑的,但还算忠心耿耿,做起事来也干净俐落,项逸天倒也不忍教他为难,心下决定择日跟他回京。
“逸天兄,再敬你一杯,欢迎您下回再来江南,小弟绝对奉陪。”魏凤玄举杯示意,又是一番豪饮。
“好说好说,每次一从边疆回京,过不了几天,都往贤弟这里避难。下回你也挑个时日到京城,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项迫天,本名项恪,逸天是他的字。因平西患有功,皇上特封“平西将军”,同时承其父“靖武王”的爵位。
由于皇上的看重,他领命长年镇守边疆。
每每好不容易回到家中歇息,得以让自己暂时离开战场上,谋权厮杀的纷纷扰扰时,却又免不了捱娘亲的一番逼婚。
对他而言,那也是一场战争。
是以,每次回到靖武王府,不消多日,他便瞒着娘亲,又迳自出京,南下游历大半时日。
每回游历江南,他便对这山明水秀的土地,更多添一分欣喜。
青山如黛、绿柳如帘、红绢翠盖、繁花吐艳,与他长年驻守的边疆沙漠比起,别有一番风情。
而魏凤玄,正是当年天子举行的畋猎竞试中,和项逸天以同样成绩角逐第一的佼佼者。
在惺惺相惜的心态下,两人结为好友,同时,他也成为每次接待项逸天南下游历的东道主。
“也过三年了,项大哥难道没打算再婚?”
知悉挚友有过一段不愉快的过往,虽然项逸天不愿再提,不过他这个义弟还是忍不住关切。
“啧,你什么时候也像个娘们一样唠叨了?”项逸天倒是有点不耐烦,瞪了他一眼。
“唷,这你就不知了,这些日子我陪你四处溜达,结果我娘都开始怀疑,她的儿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为了你,我可是赔了自己的名声。”
“那正好,不帮你赶走那些烦人的莺莺燕燕?”项逸天撇唇讽道。
“你不喜欢女人,可不代表我不喜欢。就像上次咱们在往芎云山途中,救的那名小姑娘,啧啧……”
想他魏凤玄文武全才,也足以迷倒江南一票闺阁佳丽,区区一介民女,要摆平还不容易。
“听起来,你似乎对她很感兴趣?”项逸天眉一扬,目光流转,有些试探意味问着好友。
“有何不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是要嫁人的,小心别玩火自焚。”
不知怎地,一听说好友对那天他们相救的新嫁娘有意,项逸天的心中竟隐隐升起一股妒火。
“你是紧张她,还是紧张我?”魏凤玄继续不正经的说着,不过在看见挚友阴霾的神色后,他识相的把话锋一转。“对了,听闻这百花楼里不只酒香,姑娘们个个能歌善舞,要不,我叫嬷嬷唤几位花娘来,好让你解解闷!”
项逸天没做什么回应,只是淡然道:
“来,别净说这些无聊之事,今儿个是我在江南的最后一日,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个痛快!”
又是这种逃避的态度!魏凤玄受不了的斜睨他一眼。
哪有人每次来花楼,都只品酒,不近女色的!
魏凤玄眸光一转,倒是有个诡计,在他脑中悄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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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酒过三巡后,两人才于百花楼外道别。
临走前,魏凤玄还在百花楼的老鸨耳边窃窃私语,只见老鸨心花怒放的点头,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开心。
送走了好友,回到厢房内的项逸天,正准备更衣就寝时,在微弱烛光下,隐约瞥见红绢帐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对了,听闻这百花楼里不只酒香,姑娘们个个能歌善舞,要不,我叫嬷嬷唤几位花娘来,好让你解解闷!
魏凤玄先前的那番话,在他耳畔萦绕不去。
这……想必又是义弟的一番好意。
“多事!”他尚未上前撩开纱帐,只是在心中道。
不过这花娘也真怪,哪有人不乖乖等着恩客,就自己先睡着的?
他项逸天可没有霸王硬上弓的癖好!
不理她,他逞自脱下外施后,才正想着该不该到床畔唤醒那花娘时,孰料一阵嘤咛声,阻断他的思虑——
“水……水……”只听见床上女子几不可闻的咕哝着。
他攒眉暗想,口渴了,自己不会起来倒水吗?
“水……好渴……我要水……”
越听越不对劲的项逸天,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驱使下,终于上前掀开纱帐。
不看还好,一看倒是让他错愕不已。
那张让他近日来心神不宁的俏颜,登时映入他眼帘。
这女人,不是应该在芎云山脚下的村落里吗?
怎生突然出现在扬州的烟花之地?
而且……还一副不醒人事的模样?
正当他还来不及—一理清所有问题时,只见她已缓缓睁开氤氲水眸,迷蒙地望着他。
“你……真的是你吗?”神志尚未清醒的她,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拂过他深刻的轮廓。
绣妍只觉得自己好像作了一个冗长的梦魇,而眼前这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
大概是幻觉吧!
现在的她,只觉得全身酸痛和一股莫名的……燥热!
体内好像有一把门火焚烧着她,连肌肤也开始变得熨烫……
“好难受……”她只能顺着原始的感觉,胡乱扯开自己的衣襟从寻求驱走热意的管道。
美景当前,就连自制力甚强的项逸天,也不禁倒抽口气。
一看便知,她是被老鸨下了媚药。
他倒是先冷静下来,倒了杯热茶,坐上床沿,让她靠在他胸前,试图让她喝水清醒。
“醒醒,先喝水!”他轻拍她的粉颊,要她张口。
无奈药性太强,教她难受不适,以至于螓首扭个不停。
每当他把杯缘凑近她的唇畔时,杯中的水总因为她的颤动,倾洒泰半。
情急之下,他把她放回榻上,随后仰头喝下一口水,再朝她俯身——
坚毅的薄唇有些粗鲁又急切的,撬开她干涩的唇瓣,将自己口中的水缓缓送入她口中。
就这样,项逸天一连喂了她三杯。
“我要……我还要……”
仿若久旱逢甘霖般得到解放,她犹像个不餍足的孩子,以自己的丁香小舌兀自贪婪地汲取他口内的湿润。
而他也在怀中女人所撒下的迷网,渐渐无法克制勃发的欲望,屏除一切顾虑,回应她的热情。
他从来就不是个柳下惠,但也不热中一般王公贵族宠妾成群那套,只是对于选择女人,他自有一套标准。
而眼前这女人,竟轻易而莫名挑起他征服的欲望!
是什么原因?他现在不想去管。
他火热的舌勾吮着她的,这调情的动作,顺势引燃她体内一触即发的欲火。
此时此刻,她全身已泌出一层薄汗,下身的空虚感不断席卷着她。
绣妍下意识的伸出纤纤玉臂,让他更贴近自己。
那柔弱无骨的娇躯,意外地契合他宽阔的胸膛;两团若隐若现的诱人浑圆,或轻或重的揉点着他,一步步摧毁他层层意志。
“你这磨人的小东西……”
瞬间,忘了自己喂她喝水的初衷,他的手竟不得闲的在她身上,施下一道道魔法。
从秀巧的下颚、瓷颈,再到柔滑的锁骨,一路游走过她那含苞待放的菩蕾,粗砺的手指最后探入她的亵裤,寻到其中可爱的花he……
此刻的绣妍,几乎是半裸的跨坐在他劲瘦的大腿上,骚动不安的身子撩拨着他肿胀不安的亢奋,引来更大的烈焰。
“要我……”她几近乞求的说着,泛红的身躯看来更像待人品尝。
蓦地,一道警铃在他心中响起!
察觉到他的戛然停止,一阵空虚攀上她的身体,她反射性的加深双臂揽住他的力量,不让他走……
随后,她只觉得后颈一痛,顿时失去意识,整个人又再次瘫软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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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翌日晨曦,鸟语啁啾。
晨气间夹杂着一股昨晚清露,伴随风儿从窗棂悄悄泻入,吹起芙蓉帐的一角。
初春的早晨,还是有些冷。
寒意顽皮的攀上她的肌肤,似乎也有意无意的,驱赶犹残存在她体内那股燥源。
绣妍睁开翦翦秋瞳,好不容易以肘支起自己的上半身,环顾室内。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陌生景象。
一阵不陌生的疼痛,又从她的头部蔓延开来……
这里是哪儿?她又被带到什么地方了?
依稀记得,张庆迷昏她之后,整个人随即失去意识。
直到她被人用水泼醒后,才知自己被卖到妓院。
原本她抵死不从,拔腿想跑,瞬间就被几名大汉制服,教她插翅也难飞,老鸨见她顽抗,索性再将她打晕,喂她喝了媚药。
在被灌下媚药前,只听她说:“喝了这东西后,看你到时还不乖乖在床上,张开大腿躺着!”
后来……媚药发挥作用,她只觉浑身燥热……
隐约间,那日救了她的男人,仿佛曾经出现过,然后……她还……还对他做了什么……瞬间,她感到脸红心跳,自己好像作了抄…春梦。
但为何她身上的衣服,仍完好如初?
难道,那真的只是一场虚无瓢渺的梦?那么此刻,她又身在何方?
“醒了?”
一个冷戾的男嗓,划破沉寂的厢房,也惊吓到刚苏醒的绣妍。
项逸天颀长的身影落人她的视线,她蓦地一愣。
“啊!你……真的是你……我不是……不是在梦里?”看他进逼的严峻脸孔,她语不成调的惊呼。
为什么他会出现呢?他不是已经抛下她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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