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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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这一点,他才又救了她。[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虽然救了她,但是他心里却有点呕,不!不是有点呕,是呕死了,沈娇娇的剧毒,向来没有解药,而她这次的毒性更是难得可见的厉害,为了救这个愚蠢的古玉筝,他不知已“浪费”多少珍贵药材。

    想及这里,他忽然有种想把她就地掩埋的冲动。

    “唔。。。。”床上的古玉筝微弱的申吟,她张开眼睛,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冷齐言走向床边,扶起她坐好,“喝下它。”

    古玉筝张口喝下他端在手里的黑浓花汁,不是她太乖而是她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吞下,连舌头都麻得尝不出药汁是苦是甜。

    冷齐言跳上大床,拿下盖住她身上的被子,与她面对面坐着,他严厉道:“闭上眼睛,收慑心神。”

    一见到他臭得不能再臭的脸,也知道要乖乖照他话做,否则倒楣就是自己,古玉筝点头,表示懂了。

    不久她觉得自己全身好轻松,可以感觉一身的毛细孔舒张着,热气缓缓穿过她的四肢百骸,热气每经过一处就像她以前去山顶中浸泡温泉一样的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她全身轻得快飘起来,热气缓缓消逝,她才迷迷糊糊掀开眼睑。

    这一看,可吓倒了古玉筝,在她眼前的这位青衣男子,衣衫湿透不说,竟连他的头发都湿得一绺绺的,看起来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冷齐言感觉到古玉筝好奇的探视,但是他已经累得无力反看她,这笨瓜快把他的功力榨干了。

    古玉筝好奇的摸摸他的头发,愈摸愈高兴,“真的湿了,你刚才跌进水里吗?”

    愚蠢,绝对是古玉筝的特色!冷齐言疲乏无力的低语道:“把棉被带出去,铺在外面那张大椅上,我要休息了。”

    他要睡外面?古玉筝心想,为什么这么麻烦,反正这张床够大,他们两个可以挤一挤。

    “可是外面很冷?”她暗示得够清楚吧!

    冷齐言无奈道:“所以我才叫你带被子出去睡。”

    “你要叫我睡外面那张冰冷的木椅,你自己睡这张大床,你太过分了吧!”古玉筝不依的闹起来。

    他还没做最过分的事——把这个吵闹不休的古玉筝丢出门外。

    “要睡不睡是你的事,现在出去。”他冷声道。

    冷齐言骇人的表情,终于展现出一点作用,古玉筝嘟着嘴,移动身体,准备要踏下床。

    突然,一声大叫响起。

    这笨瓜真能叫,冷齐言问:“怎么了?”他快要没有耐心去理会古玉筝千奇百怪的反应了。

    “你看!”她骇异的指着自己的衣服道。

    她的表情像是遇到多么可怕的事,冷齐言一瞧,她的衣服并没有什么怪异,“没什么!”

    “你对我做了这种事,竟然还说没什么!?”古玉筝大吼大叫,满脸恨意地逼近他。

    冷齐言傻住了,能让女人这么生气愤怒,除了失去贞洁之外,大概就没有什么了,虽然他刚才替她逼出体内的毒气,手是有碰到她的衣衫没错,可是他没有摸到她身子。。。。

    冷齐言脸色一变,一个结论涌上心头:莫非她是花玲珑派来的?!

    先博取他的同情,进而损耗他的功力,等到目的达成后,再杀了疲 惫的他。

    死生一线间,纵然他再累,也不能留个敌人在身旁不到五步的距离,冷齐言手臂朝她一挥。

    古玉筝被他袖风一扫,立即跌倒床下去,她哼了两声爬起身大叫:“你还摔我,你这个恶人,我跟你拼了。”

    “小貂,来!”冷齐言大喝一声。

    黄色小身影自角落窜过来,一眨眼之时,它已经钻上床,坐在冷齐言脚旁,两颗眼珠子机伶的瞪着仍旧又叫又跳的古玉筝,随时等冷齐言一声令下,就飞扑过去。

    “谁派你来的,小姑娘。”冷齐言此时的语气像是从冰库里迸出来似的,又寒、又沉。

    古玉筝死瞪着冷齐言,“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怪不得奶奶说江湖上人面兽心的人很多,你自己掉进水里也就罢了,为什么趁我刚才神游时,泼我一身水,这是我最喜欢的衣衫,你看都被你搞湿了。”

    冷齐言不敢相信,“你刚才又吼又叫,就是为了这一件衣衫!?”她身上湿是因为他逼出她毒气的关系。而她竟为了他救了她,而怪罪他!真是好人难当。

    “我很喜欢这一件衣衫!”她摸摸摔疼的腰,“而且你摔我摔得好疼!”一边讲,还一边怒气冲冲的瞪他。

    冷齐言拍拍脚旁的小貂,“回去睡,没事了。”

    就像来时般的快速,小貂窝进它角落的窝。

    冷齐言对适才不当的判断失笑,花玲珑就算要派人来杀他,也不会派个又呆又蠢的小姑娘,且还是个没有武功的小笨瓜。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外面睡吧!”冷齐言躺下身,眼睛几乎闭起来,考虑等她一走出去,他就马上把这身湿衣衫脱下。

    见他那副优闲得意,而且舒适躺在大床上的舒服样,凭什么她古玉筝就要去睡那张硬板板、冷冰冰的木头椅,没道理嘛!

    “我不要!”她坚决否定。

    冷齐言冷冷的态度可激怒了古玉筝,她一把跳上床,猛往他身上撞,“你把我的衣服弄湿,又把我摔下床,现在还想叫我睡那张臭椅子,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不要!我不要!听见了没?”

    这个蠢蛋到底有没有廉耻观念,她一直摸他胸膛,已经到了他可以喊非礼的程度,而且还不只是摸而已,她又捏又捶、又打又咬,加上整个暖玉温香身体紧靠着他。

    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黯然销魂的幽香,非常不幸的,他久未碰触女人的身体,竟起了一连串可耻的“变化”。

    老天,对方只是个小女孩而已,甚至还称不上是个女人,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非是个满脑歪念头的淫贼。

    “住手!”冷齐言楸住她的手,睁开那双又神、且充满烈焰的眼睛。

    古玉筝觉得自己又病发了,而且这次病来得既突然又严重——比她上次病情严重太多。

    她舔舔干裂的唇,冷齐言狂猛的眼神正如影随行注视那小巧、粉红的小舌头,扫过那完美的红唇。

    “我觉得好热。”古玉筝小小声道,觉得自己在他的眼光下,炙热的燃烧,而刚才的怒气,奇迹似的不见了。

    冷齐言手臂一紧,空着的那一手环着她的腰,“热?”

    “好热!”她又红着脸,重复了一次。

    脑袋里的言语化成灰烬,冷齐言放开她的手,改成触抚她的颊,低沉嗄哑的问:“你为什么那天要亲我?”

    “亲你?”古玉筝不解地瞪大眼睛。

    现在跟他装傻,未免太过分了吧0学沈娇娇那样。”他说得更明白。

    “喔!原来嘴巴沾嘴巴叫亲。”她垂下的手,抵着冷齐言起伏不定的胸口,古玉筝贴平手掌,感觉她手下正卜通跳的心跳,这个感觉,让她觉得好刺激。

    “你不知道!?”冷齐言的热情瞬时被泼了一桶了冷水,古玉筝根本纯真得不知道何谓亲吻,她只是像小孩模仿大人的举动那样,模仿了沈娇娇的行为。

    手一推,他将古玉筝送下床,“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这间暗室。”

    对他刚才炙热的表情,这会马上转化成恶声恶气,古玉筝适应不良的发呆,她怔怔地伫立在床角。

    冷齐言背着她,威严的命令,“出去!”

    这命令惊醒了她,也使她动气,“不要,我不要睡那张椅子,我要睡这张软绵绵的床。”

    回转过身,冷齐言寒着一张俊脸说道:“滚出去睡,不睡椅子,干脆去睡荒郊野外,我没闲心听你罗嗦!”

    有什么了不起?

    你脾气这么坏!

    我改变决定不赖你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

    可以对我这么凶。。。。

    古玉筝哇地哭出来,心里感到一种深沉、莫名的失落。

    她往布帘的方向跑出去。

    “我走好了!”

    冷齐言什么都没做,只把自己抛进那张床。

    同时他嘴里在喁喁自语:“自古红颜皆祸水。。。。”

    他朝角落看一眼,只见角落两颗大眼睛也圆溜溜地回看他,冷齐言无力摆一下手,“去吧!别让任何东西伤害她。”

    小貂以迅雷般的速度跑出暗室。

    独留下一屋的孤寂,让冷齐言恣情品尝。

    天破晓,蒙蒙雾气罩着大地,曙光在雾气中穿梭。

    破旧老屋走出青色布衣男子。他眼光巡视周围,直到老屋边堆放的木柴旁,踢踢蹲在柴前大瞌睡的黄衫少女。“古玉筝,上工啦!”

    古玉筝揉揉眼睛,一见来人的模样,她立即挣扎着爬起。

    在扯着被木柴勾着的衣服时,早就破口大骂:“你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自大虫,我古玉筝从此跟你誓不两。。。。哎唷。。。。”

    在挣扎扯衣角的古玉筝,脚未站稳,踩到一根滑动的木柴,立刻往后头倒去。

    冷齐言心里摇头,这个冲动的小姑娘,大概是老天保佑,才能活到十六、七岁。[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伸手一拉,快又准地握住她的柔荑。

    想不到她竟把那根滑动的木柴踢向柴堆,柴堆瞬间噼呖啪啦地全倒,眼看就要演出一剧活埋古玉筝,或者

    砸死古玉筝的好戏。

    好在冷齐言更快的手一拉一带,把古玉筝佣进怀里,向后飘然退了一尺。

    古玉筝窝在他怀里,所有昨晚挨寒受冻时,想出来要骂眼前这位青衣男子的话,全都忘了一干二净,而且她脑袋迅速的——以令她吃惊的速度,变成烂泥。

    “怎么?这样一点小阵仗就吓坏了,那干脆回家叫爹娘算了。”冷齐言放开她冷笑道。

    如冷齐言所料,这个冲动的古玉筝,马上回口,“泰山崩于前,本姑娘的眼睛连眨都不会眨一下,这种小意外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接着她明白她是怎么脱险的,她指着沓,“你会武功!?”惊讶之意,自不在话下。

    冷齐言瞥了她一眼,“刚才你亲身体验了,不是吗?”他开始捡起地上乱成一堆的木柴。

    而小貂就在此时钻出,在草皮上玩耍似的奔窜,最后则跳上古玉筝肩头。

    古玉筝心不在焉地拍拍它,昨晚她跑出来,这只小貂跟随着她出来,这只小貂跟随着她出来,并且也跟现在一样,跳上她肩上。

    那时候的她又哭又骂,骂那个自以为伟大的“冷大公子”,而小貂那种好像很了解的目光,使古玉筝原本因眼前男子冷漠而大受伤害的心,立即得到抚慰。

    “想不想学点武功防身?”冷齐言昨天在替她驱毒时,就明白她没有练过武,所以他才需要花费更多功力来帮她驱出毒素。

    古玉筝闻言猛点头,喜不自胜的就差没跪下来叩谢,早忘了追究他骗她没学武之事。

    “那你一切都要听我的,不能问为什么?”他提出了他的条件。

    古玉筝点头,又马上摇头。

    冷齐言摇头,这小姑娘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是要,还是不要?”他问。

    “要是当然要,可是我跟你学武功,你就变成我师父,听说师父要徒弟死,徒弟不得不死,这好可怕喔!”

    看她一副小生怕怕的恐惧样,冷齐言真不知她打哪来的想法,只亲叹:“我不想当任何人的师父,所以这点,你大可不必烦恼。”

    “幸好!幸好!”古玉筝可爱的轻拍胸口。

    “还有我姓冷,冷齐言,记清楚了吗?”他终于说出自己的名讳。

    “嗯!冷齐言,冷齐言,你的名字挺好听的嘛!干嘛要忘掉这个名字,还神秘兮兮不肯对别人说。”

    “我在躲人。”冷齐言知晓她是在奇怪当初为什么不肯对王清及她吐露姓名。

    “躲谁?”古玉筝好奇的追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别问了。”他说。

    “你不讲,我当然不知道,告诉我嘛!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发誓!真的!我这个人是一诺千金,一言九鼎。”古玉筝闪着好奇的双眼,嘴巴动个不停。

    冷齐言见状举起一手示意她闭嘴后又问:“想学武功吗?”

    古玉筝喜孜孜地点头。

    “那我刚才说地答应哪两个条件来着?”他问。

    古玉筝默想:刚才说。。。。说什么呢?她晃晃头,似乎想把答案晃出来,最后,她垂下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头,嗫嚅着,“我忘了。。。。”

    “什么?”冷齐言一时没听清楚。

    她抬起头,微微涨红脸,鼓起勇气大声道:“我忘了!”惨了,冷齐言一定会把她当成白痴,“对不起嘛!我真的忘了,想都想不起来。”

    见他一脸似笑非笑,不知想些什么,古玉筝连忙恳求道:“别因为这样,就不教我武功好不好?我的天资真的很聪明,聪明得不得了,我奶奶说我跟我娘一样聪明,而我娘非常绝顶聪明,这代表我也是有颗绝顶聪明的脑袋。。。。”

    她像菜贩努力兜售自家种的青菜般可爱,拼命一一数说自己的优点,而她左一句聪明、右一句聪明,让冷齐言暗暗自觉好笑,真不知道古玉筝的奶奶把聪明的定位定在哪里?

    不过一想到老人家对自个儿的孙女特别疼爱,夸耀她聪明也是人之常情。

    “我会教你武功,别再说下去了。”他已经受不了她一长串的数念。

    古玉筝开怀畅笑,把小貂搂紧,在这片草地上蹦蹦跳跳的欢呼,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冷齐言微笑地看着,欣赏古玉筝欢畅笑颜,他不记得自己曾有过这样的欢笑,就连他小时候也未曾有。

    一个幼年失去父母的孤儿,是没有时间去欢笑玩耍的,环境的残酷,世事的无常,逼使幼小心灵的他,只有时时防备、步步小心,别人可能会为了你手上的一文铜钱,而毫不客气地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从此他只学会人心如豺狼一句话。

    而解救貌美如花的花玲珑后,冷齐言的观感又加上一句,那就是自古红颜多祸水。

    总之,他对人的观感,只能用愈来愈差来形容。

    古玉筝一面欢呼,一面靠近他,还拉起他的大手直晃——一个非大家闺秀的幼稚举动。

    “冷齐言,你真是个大好人,你不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更不只是声音好听而已,你是我看过心地最好最好的人,关于你昨天对我很坏的事,我原谅你了,我改变昨夜的决定,我又要赖你了!”

    这小家伙可真是三心两意又好骗,如果天下绝顶聪明的人,都是这个样,由此可见,绝顶聪明并不是件好事。冷齐言心想。

    “古玉筝,你是从哪来的?”他不露痕迹的抽回手问。

    他是有这个意思想把古玉筝留下来,毕竟沈娇娇撂下话来,他总不能让这个小姑娘白白送死,但是他也不能留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身旁,所以他决定问个清楚。

    而从古玉筝话里听来,她奶奶对她十分疼爱,既然如此,怎么会让她这个既无武功又无陪伴的小姑娘独自一人行走路途,所以他更要打听清楚她的来路。

    至于昨夜的“冲动”,冷齐言认为是自己的一时疲累,才会想跟眼前的小姑娘一亲芳泽,毕竟连美丽的花玲珑他都看不上眼,更何况是这个又呆、又蠢、又笨,偏偏自以为聪明的小笨瓜。

    古玉筝抿抿唇,绞绞手,不安的说:“因为你要教我武功,我才老实告诉你,其实我们是偷跑出来的。”

    “我们?”冷齐言立即听出纰漏。

    古玉筝点点头,“嗯!我还有两个傻弟弟。”她眼里的不安顿时转化成气愤,“不过,他们两个老是说他们是哥哥,我是小妹妹,真是气死人,明明我是姐姐,怎么可以乱颠倒黑白,冷齐言,你说气不气人?”

    冷齐言除了一句好笑之外,就想不出别的应对方式,实际上,谁先到世上,谁就是长兄或长姐,这有什么好吵的。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古玉筝杏眼圆瞪的问。

    瞧她双眼冒火,似乎又在恼怒,冷齐言弯身又捡起几根柴火,“我洗耳恭听。”

    没听出这句讽刺意味甚浓的古玉筝,满意的点头,往下又气嘟嘟的说:“更气人的是,问什么我那两个笨得要死的弟弟,可以学武,偏偏我就不行,每天要我做诗背词、琴棋书画全来,真是愈想愈气人!”

    这倒令冷齐言好奇,他决心问个明白,“你们家是武林世家吗?”虽然要自己的孙子习武,这对普通人家而言,并非有什么不寻常,但是隐隐约约的,他就是有种感觉,就凭古玉筝的姿色,想必她的爹娘必定是人中龙凤,而这种绝色美貌,对普通人家而言,不是大幸,却是大大祸害之源。

    所以,冷齐言下了个结论,古玉筝家世若非是官宦豪富,必定是武林中大大又名的世家。

    可是官宦豪富向来请得起打手,学武的只怕少之又少,唯一可能的,就只剩最后一项。

    古玉筝闻言,噗的笑出来,一双眼黑白分明的乱转,“幸好,我们家不是什么武林世家,要不闷都闷死,真搞不懂欧阳呆子,为什么会觉得他家比什么都好,每天缠着我,玉筝妹子、玉筝妹子叫个不停,谁是他妹子,真不害臊!”

    她抱起黄毛小貂,询问道“对不对?小貂!”问话的人,心不在求答,而被问之“物”,是更不会回答。

    反正冷齐言对古玉筝一会怒、一会喜的,倒也习惯了,只是见她把天下十大毒物之一的琥珀黄玉貂,像小狗小猫般的搂着,心里不禁又大大摇头一番。

    心里虽摇头感叹,话还是得问个清楚,“谁是欧阳呆子?”但是冥冥中,冷齐言也大概知道是谁。

    “就是欧阳世家的欧阳驹嘛!”古玉筝抱怨道:“就是我那两个傻弟弟,跑去欧阳世家‘踢馆’,结果被欧阳家的人给捉起来,害我得去救他们,冷齐言,你说我弟弟傻不傻?”

    是很傻,看来古玉筝的傻,原来是跟她的兄弟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个后生小子,竟然到武林中大大出名的欧阳世家挑战,没死也落层皮。

    而更不可置信的,这个没半点武功的古玉筝竟还敢去救人,真是傻到姥姥家了。

    瞧冷齐言脸上的确大有赞同之色,古玉筝又再度说下去,“我那两个傻弟弟笨死了,竟然有本事‘踢馆’没本事踏出欧阳家,还被人家关在地牢里,亏他们还是我古玉筝的兄弟,要不是我去救他们,这会他们还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你救出来的?”冷齐言大大不相信,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凭古玉筝一个人?这太匪夷所思了!

    这会古玉筝可得意洋洋地睇他一眼,“我早说过我非常绝顶聪明,俗话说射将先射马,我只要先把欧阳家的少主欧阳驹捉起来,还怕欧阳家不放人。”

    这的确是绝妙之计,可是问题是毫无武功的古玉筝要捉欧阳未来大当家,哪有说说这么简单,“然后呢?”冷齐言低沉的问。

    古玉筝得意的笑容浮出红潮,她期期艾艾的摆手,“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可是我还是救出我弟弟,反正最后结局是完美解决就对了啦!”

    “小意外?”冷齐言冷声道。

    冷齐言冷冷的三个字,让古玉筝从头红到颈子,她嘟哝:“我本来拿绳子来套住欧阳驹,结果却套上他的马,我听人家讲故事,都说得好简单,哪知道这么难,害我被马拖了一尺,还有欧阳呆子下马救了我。”

    冷齐言已经可以想见后来发生的景象,欧阳驹一定是被古玉筝天仙的美貌所震慑,后又被她天真可爱所吸引,加上她可能受了点擦皮的小伤,欧阳驹立刻义不容辞地把她带回欧阳家,对古玉筝的要求只有百依百顺,自染放了古玉筝的兄弟,也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没什么好讶异的,但是令他怀疑的却是其中一个问题。

    “你家里的人,为什么不让你学武?”像古玉筝这样美貌的小姑娘,为何不让她学点武功防身,也好让她可以对付一些登徒子。

    古玉筝闻言脸色黯淡了下来,“我奶奶说,我娘就是什么都会,才会遇人不淑、孤单至死。我娘她武功、医术、机关都是一流,就连填词做诗、琴棋书画也无所不精,最后却落得个弃妇的下场,所以我奶奶说,一个人太完美是会遭天妒的,因此她老人家不许我学武功,连我娘的医书都不准碰,她要我规规矩矩地嫁个好人家,跟江湖永远划清界限。”

    冷齐言闻言一愣,不论武功也好或是医术,甚至是机关之学,这每一样就是花费人生一世,也难学的全,若非是聪明才智远胜常人,又怎能不仅一些,还能非常精通,他内心不禁肃然起敬,更想知道这位前辈的名讳。

    “你娘的名讳?”他问。

    “我爹娘都死了,我奶奶从来不提我爹娘的名字。”古玉筝黯淡的说,随即她寂寥的问道:“冷齐言,为什么我娘会被我爹所弃,我奶奶说我长得很像我娘,那我娘相貌也该不差,为什么我爹不喜欢我娘。”

    “感情之事,一向难言。”冷齐言淡漠道。

    “是吗?我奶奶常说世间负心薄幸之徒,莫有大于我爹,她说我娘为了我爹连命都可以不要,但想不到我爹却琵琶别抱。”

    安慰别人向来不是冷齐言的专长,他继续捡起零落在地的柴火,不向古玉筝瞥去一眼,毕竟他没有义务去安慰她,而且世事本就无常,再悲惨的事,他也亲眼看过,天下负心薄幸之徒,又岂有一人而已。

    “冷齐言,你说要学武功得先答应哪两件条件?”古玉筝抹去泪水,忧伤消逝得无影无踪,她又快活的问。

    “第一个,是你要乖乖听我的话;第二个,不能问为什么?”冷齐言见她变化如此之快,不禁感到好笑。

    “为什么?”顺口地,她问。

    “不为什么!”冷齐言立即冷声道。

    古玉筝惊觉自己犯了大忌,她掩住嘴角,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睛,“冷齐言,这个不算,我忘了,求求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冷齐言对她着急的恳求,只是淡漠以对,“你那两个兄弟为什么没在你身边保护你?还让你遇见王清,让你一个人孤单行走路途,这实在太说不过去。”

    古玉筝为他的瞬间改变话题,一时反应不太过来,“我那两个傻弟弟呀!我们不想住在闷死人的欧阳家,所以相偕跑了出来,慌乱之中,我们就离散了。”

    “原来如此!”冷齐言现在已确定古玉筝家世清白,也不可能是花玲珑派来的人。

    “冷齐言,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一定要教我武功,刚才那声为什么不算、求求你!”古玉筝哀求道。

    冷齐言瞧她恳求神色如此迫切,只是微微点头,“你跟我来,古玉筝。”他反身走向小屋后头的药草园。

    古玉筝好奇地跟着她,在瞥见绿油油的药草园,她望向冷齐言,“冷齐言,你种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冷齐言对古玉筝这个“睁眼瞎子”,无可奈何地摇了个头,“这里种的是药草,你会除草吗?把野草拔掉就好了。”他弯下腰示范地拔一遍,看着,这是野草,把药草园里的野草拔完后,再进到屋子里找我。”话声方落,他就往屋子里头走去。

    古玉筝呆在原地,大大发窘着,适才她只注意到冷齐言弯下腰有多好看,根本没去注意他手里所拔的草,这下糟了!

    突然,妙计上心头,古玉筝再度钦佩起自己的绝顶聪明,药草园里,毕竟是药草多、杂草少,只要把少得可怜的杂草拔起,那不就得了。

    她开始欢欢喜喜地拔起药草园里数量较少的草,脑里已经开始幻想着冷齐言教她武功的景象,她低低笑着出声,今天绝对是美好的一天。

    冷齐言脸色发白,注视着他好不容易才栽种出来的珍贵药草,现在一株株地死躺在药草园外的沙土上。

    古玉筝开心得咧开嘴,“冷齐言,我做得很好吧!我从没拔草拔得这么开心呢!”

    冷齐言自知自己此刻一定是难看之至,他花了两年,走遍漠北,才寻访到这种药材数十株,而古玉筝竟花不到两刻钟的时辰,便把他的药草全毁了。

    “喂!冷齐言,你怎么了?”古玉筝看他铁青着脸,眼睛连眨也不眨,表情恐怖地看着药草园。

    “我适才拔的野草,你真的看清楚了吗?”他头转向问话的古玉筝说道。

    “当然!”古玉筝偷偷加上“没有”两字,没办法,谁教他长得比野草好看,叫她任选其一,她当然选看他,谁会想去看那一株株难看的野草!

    “冷齐言,这野草好难拔,使尽我全部的力气才把它全部拔光,我做得很好吧!”为了邀功,古玉筝更是话如泉涌。

    冷齐言踏进药草园,仔细搜寻,药草果然都被古玉筝拔光了,他脸上又黑了几分,好不容易,他看到一株小小的幼苗正半青不黄的随风摇曳着,他不禁感谢老天爷垂怜,没让古玉筝这笨瓜坏了他的心血。

    随着冷齐言的目光循去,古玉筝见到那株小草后,心里连连哀叫,他该不会为了她没拔到那株小小的野草,而不教她武功吧?看他看那株小草的眼光挺骇人的,恐怕他会为了这株小野草,而挑她的毛玻

    古玉筝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冲进药草园,一手拔起那棵小野草,对冷齐言大叫:“不行,我拔了它,你一定要教我武功!”

    冷齐言见状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古玉筝竟敢毁了他唯一的希望,他缓缓地把目光从小草身上,移到古玉筝绝世俏颜上,“古玉筝。。。。古玉筝。。。。”他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知道他今天一定会把古玉筝碎尸万段。

    “冷齐言,你不能食言而肥,我把园里的野草都把光了,你一定要教我武功。”说完,古玉筝紧紧地捉住那棵小草,还不怕死的拿它在手上晃了晃。

    “闭嘴!古玉筝。”他心疼的捉回那株小药草,小药草软软的垂下,看来已经回天乏术了!

    气血上涌,冷齐言从没这么想杀掉一个人,他苦心栽培的心血,一株株正躺在黄沙上吹冷风。

    “古玉筝,你给我过来。”沉着声,他寒着一张脸唤道。

    古玉筝走向表情晦暗的冷齐言身前,不知道他脸色干嘛这样难看,她帮他拔光所有野草,他应该很满意才对,怎么用这副可怕脸孔吓人。

    “你这个笨瓜,你拔光我所有药草!”冷齐言大声怒喝:“留下你,根本事我此生最大的错误,我辛辛苦苦种的心血,全被你毁了!”

    “我拔的是野草,你怎么可以凶我?”古玉筝仿佛间大概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过错。

    “野草?你有胆再给我说一句野草,我今天一定要。。。。”要怎样,冷齐言也想不出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但是她真的把他给惹火了。

    古玉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反正野草跟药草还不都是草。”她哭得更伤心,“一定是你刚才拔错草,所以我才会有样学样,也跟着拔错,你不能怪到我头上来。”

    冷齐言闻言差点气死,古玉筝这笨瓜还真的把责任推卸到他这里来,“你。。。。你。。。。”

    想不出该骂古玉筝什么,对什么都不会的小笨瓜,你又能奢求她什么,冷齐言回心一想,怒气顿失了一半。

    “算了!”说完他拂袖往屋里头走去。

    古玉筝抹抹眼泪,急忙跟上冷齐言身后,“冷齐言!冷齐言!你还要不要教我武功?”

    冷齐言猛然回头,古玉筝差点一头撞上,“叫你办个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想叫我教你武功,下辈子吧!”

    “你骗我,冷齐言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是个大骗子。。。。”

    古玉筝又叫又喊、又吵又闹的撒泼,逼得冷齐言想掩上两只耳朵,他放软语气,“好了,古玉筝,我教你就是,别再吵了。”

    古玉筝脸庞发亮,一把抱住冷齐言,以亮得不可思议的美眸,望着冷齐言英挺的俊秀脸孔,“冷齐言,我就知道你人很好,真是对不住,我刚才不是故意拔错草的,你别怪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我再把草重新种回,说不定它明天就会活起来!”

    冷齐言淡然一笑,“傻瓜,这种药草一离土就种不活了。”他轻轻拨弄古玉筝柔顺的额发,不明白自己的怒气为何烟消云散,他只知道眼前这小笨瓜真是令人好气又好笑,不过从她眼神抱歉积蓄看来,她真的是在后悔,虽然她提的补救方法很可笑,但是这也代表她并不是故意拔掉他的药草。

    “没关系,拔掉就算了!”冷齐言柔声道。

    他温柔的话语,更让古玉筝不好意思,要是她当初好好的看野草,不看冷齐言,今天的事哪会发生,她的脸飞快地红了起来。”冷齐言,那些药草一定对你很重要,否则你不会发那么大的火,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多注意一点就好了,真是对不住,求求你,别生我的气好吗?你一生我的气,我这里就好难过。”

    冷气言低头一望,见她手放在心口,一股莫名情感突然淹染他,心想:其实古玉筝极为可爱,她这种道歉的方法真是天真可人。

    他再次抚抚她的额发,“好了,我不气你了,你去休息一下,喝口茶,刚才拔草拔得很累吧!”

    古玉筝脸更红,极是羞窘垂下头。

    这一切都该怪她,冷齐言却还对她这么好,她一定要补偿冷齐言,“冷齐言,你还有什么事要做吗?吩咐我去做,我一定会做得好!”

    “不用,我平常只有一个人住,哪有什么事要做,顶多看一下药草园,挑些水来炊饭。”

    “那我去挑水!”古玉筝笑开脸道。

    “不用了,你挑水挑不动的,我去挑就可以了。”冷齐言拉住她。

    古玉筝拖着冷齐言进屋里,把他推进大椅上,“冷齐言,我可以叫你冷大哥吗?”

    在古玉筝心里,隐隐觉得冷齐言对她这么好,再连名带姓的叫,实在很不妥当。

    “你高兴怎么唤我就怎么唤我,我无所谓。”他冷淡道。

    “冷大哥,你乖乖坐在这看书,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要去挑水,等挑完水后,我再施展厨艺给你看看,你对我好,自然我也对你很好。”

    一时冲动下,古玉筝在冷齐言颊上亲了一个,她脸上红晕更甚,在日光照耀下,美丽得令人不敢逼视。

    冷齐言对她的行为起初是大大地吃了一惊,但随即想起自从认识古玉筝后,她天真烂漫的举动,她的脑里根本毫无男女之别,像刚才的环抱,这会儿的颊吻,不过是她毫不作伪的心性表现。

    “好吧!你提桶水回来就好,不准多提,听见了吗?”他吩咐。

    古玉筝好似如蒙恩赐,欢喜得跳了起来,又在他颊上亲吻了一个,“冷齐言冷大哥,你真是大大的好人!”

    冷齐言反倒愣了,古玉筝竟会认为他是好人?他活了二十多年,别人对他的评语,向来只有古怪,甚至更难听的话都有,绝对没有人眼瞎心瞎称他为好人!

    他的手缓缓地按在古玉筝亲吻的地方,眼睛注视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再度盈满莫名的感动,一时间,他整个人不由得痴了。。。。

    屋外清风徐徐,已经距离古玉筝去提水有一个多时辰了,冷齐言终于坐不住,他站起来往溪边走去。

    奇怪!提桶水用不了这么久的,古玉筝未见回转,该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吧?

    纵然耳边天籁缭绕,冷齐言听若不闻,心里只挂念古玉筝。开始后悔为何要叫她一个人去荒郊野外提一桶不重要的水。

    他脚程更是加快好几分,远远就看见古玉筝坐在溪边,头埋进双膝间,似在哭泣。

    “古玉筝,你怎么了?”冷齐言疑惑的问。

    古玉筝一瞧见来人是冷齐言,她眼泪流得更快,“冷大哥,我。。。。我。。。。我。。。。”我了个半天,却因哭泣哽咽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

    冷齐言心下一慌,“你怎么会全身衣衫尽湿?”一些不堪的画面在他脑子里翻转,“你遇到恶人是吗?”

    古玉筝大大晃了个头,“不是。。。。我没遇见恶人,只看到一只小兔子。”

    冷齐言闻言放心的吁了口气,“那你哭什么?”

    “我跌进水里,你的桶子被水冲掉了,你一定会很生气,气我连桶水都提不好。”

    冷齐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只是一件小事,他摇头淡笑,“没关系的,我再做个木桶就好了,别哭,你全身湿透了,快些回屋里去,等下吹了风可不得了。”

    “冷大哥,你对我真好,以前在欧阳家,除了欧阳呆子对我好以外,他家里面的人都瞧不起我,都说我施了咒术,迷倒欧阳呆子,否则他们的少主才不会看上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古玉筝幽幽地道。

    她泪朦朦地笑了笑后,又道:“我才不喜欢欧阳呆子,是他自己缠着我,我又怎会施咒术去迷他?”

    闻言,冷齐言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他知道世情冷暖残酷,像她这样一个既无家世又无权责保护的小姑娘,在重视门当户对的欧阳世家,那些奢求当少主夫人的野心派岂会让她好过。

    他向前挽起她的手道:“走,我们回屋里。”

    古玉筝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忧伤又丢到身后去,她快活的跟着冷齐言的脚步,“冷大哥,就算欧阳呆子要娶我,我奶奶也不会同意,他根本就不够格!小时候,我奶奶逼我发下一个誓,她老人家说,只有破了那个誓的人,我才能嫁给他。。。。”

    “什么誓?”他好奇问。

    自知太多话的古玉筝闭紧嘴巴摇头,“我不能说。”

    “你奶奶的规矩可真多。”冷齐言只是冷笑,也不愿太过追问。

    古玉筝握紧那双大手,眼光闪亮地望向冷齐言,“冷大哥,假如你很爱很爱一个人,你会不会为他而死。”

    “会!”冷齐言微笑,“只是至今,这个人还没出现。”

    古玉筝不知道怎地,心里觉得有某种东西梗在那里,她装出快活的笑容说:“我也会,我也会为我的丁爷爷、木爷爷、奶奶,甚至是我那两个傻弟弟而死,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喔!”

    冷齐言被她俏皮的语气逗笑。

    古玉筝愣视他灿烂的笑颜,心里接下她刚才的话:还有你,冷大哥,世间上再也没有谁对我这么好的,我也会甘心为你而死。。。。

    第三章

    古玉筝着迷的望着即将成形的木头水桶,“冷大哥,你好厉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是这把刀好,不是我厉害。”冷齐言对她的赞叹显然无动于衷。

    “冷大哥,你是我见过最谦虚的人,不像我那两个傻弟弟,老是吹嘘自己有多棒,还不是烂木头一根。”

    冷齐言听她拐个弯骂她弟弟是朽木,不觉有些好玩,“好。。。。”

    一阵轻微足音从屋外传来,若不是冷齐言内功太好,否则还会察觉不出,他抛下未完成的木桶,将古玉筝推进暗室,“别出来。”

    冷齐言脸上的肃杀之气令古玉筝打了个寒颤,她撤着冷齐言的衣袖,“怎么了?冷大哥。。。。”

    冷齐言拉回衣袖,神色严肃的说:“等会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别出来,小貂在里面会保护你。”

    四周仍然静穆一片,别有一番风雨前宁静的气氛。

    突然间,木门喀啦一声被踢飞,直直对准冷齐言面前而来,他侧身一闪,木门重重地撞墙上,跌落于地面。

    只见木门犹闪着蓝光,可见门上沾了强猛剧毒,看来来人必定是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冷齐言轻叹:“我已经再三退让,为何幽灵宫还要苦苦相逼。”

    门口走进一名老妇,她杏眼园睁道:“请你去幽灵宫盘恒几日,我们总管要见你。”

    “我与花玲珑已无纠葛,请回吧!我是不会去见他的。”冷齐言一脸高深莫测。

    老妇手一挥,瞬时其余六人如鬼魅般的立于屋内,“幽灵宫要请人,从来没有请不到的,冷公子,你江湖上名声虽大,但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要死要活一句话!”

    冷齐言摆手而立,神态潇洒,衣衫袂袂道:“我冷齐言性喜随意,我不走,你也无可奈何,更何况生死由天命,只怕我这条命,你还不够格取得走。”

    “你的意思是不肯?”老妇话语之中逐现阴狠。

    冷齐言抬首道:“没错!”

    话声未落,冷齐言一脚踢向大木桌,攻个敌人措手不及,只因他心中了然,这七位无不是幽灵宫一等一的好手,他今日绝无法图个侥幸,只有攻敌在先,让他们心中先怯,然后再想个法子,带古玉筝逃走。

    “冷大哥!”古玉筝卷起布帘,满眼担忧地跑出来,她在暗室已经担心了好一会,又知道外面有七个敌手,不晓得冷齐言是否敌得过?

    冷齐言眼见围攻七人,有两人将目标移到古玉筝身上去,他一急跃奔,再也不顾自己生死,扑在古玉筝身前。

    一柄长剑插进冷齐言肩骨,那火辣辣的疼痛令他全身一颤。

    古玉筝惊魂未定,身子摇摇欲坠,“冷。。。。冷大哥。。。。”不敢置信,冷齐言的血淌进她的衣衫,她肌肤还能感受到他血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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