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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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夙容对他没有一丝真心,他如何能信。[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说白了,他心里那点委屈和过不去,主要只因为两点:第一,夙容在神志不清时强了自己,他当时因为灵魂转移的缘故没有丝毫抵抗,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他有些接受不了;第二,夙容是孩子的父亲,这件事来的太意外太突然,有这样一位来头不小的父亲,孩子的将来几乎不需要自己操心,对此他既庆幸又忍不住担忧,夙容对他和孩子的感情能保持多久。

    此外,客观而言自己在夙容面前从一开始就处于弱势,始终低了一等,他们能有普通恋人之间所具有的那种平等和尊重吗?

    想的越透彻,唯一越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简直就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如果他和夙容之间没有感情,那么他被强,最多是心怀愤懑地打击报复回去,然后权当被狗咬了一场,大家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也不必有其他牵扯。然而他为难就为难在,自己已经对夙容产生了感情,这份感情还不浅,所以他最忧虑的不是其他,反而是……

    更何况,如果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简直就像一个被成功驯养的典型!

    拉达斯不晓得唯一心里七拐八弯的厉害,只瞧着他脸色一下一变,于是也开始为夙容忐忑,看样子难道是要打长期战么……当然闹也闹也无妨,发脾气哄一哄就好,就怕唯一对夙容冷战,那就不妙了。

    唯一在一楼和二楼逛了一圈,心里又增添出一个疑惑,他是有做过心理准备的没错,可这个天鹅堡该不会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堡吧?因为这面积……实在太大了!

    “拉达斯,往上走还有几层?最顶层是有阁楼和塔楼吗?”看到后来,他越发感觉这里的格局有些古怪的眼熟。

    “是的,还有好几层,阁楼和塔楼也有好几个。”拉达斯笑着说,“但上面我不能带着你去了,那是少爷的绝对领地,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带你去。”

    天鹅堡,天鹅堡……天鹅堡?!唯一脑海里立刻蹦出几个字:新天鹅石城堡!

    “拉达斯,我想去外面看看!”如果这真是仿造新天鹅石城堡建造的,那只要看看这座建筑的外观,他能马上判定出来……

    拉达斯轻微皱起眉头来,道:“不是不行,但那样就要乘坐飞行器,少爷临走时交代了,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最好不要外出。”

    唯一一挑眉,“只要走出大门看几眼就好了,我又不会走远。”这个霸道的男人,根本认定他无处可逃了是不是?!

    拉达斯听他这么一说,难掩笑意地推开一扇窗户,邀请他站在窗前欣赏风景,“唯一,你来看看外面……就会明白了。”

    唯一狐疑地瞄了他一眼,慢吞吞走到窗口,抬眼望外远眺,跟着他的视野陡然一变,低着头惊呼起来:“这……我的天……这座天鹅堡竟然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良久,他才震惊中回过神来,直直望着拉达斯,“你老实告诉我,夙容他……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A。S、demeter、素爱#追忆正在的骚年、上卿慕言、樱桃和芒果、12711834扔的地雷

    honeysang扔了三颗地雷……或许我漏了谁,总之O(n_n)O谢谢大家支持,也很感谢不看盗文的所有亲们!

    无处可逃的唯一啊~心理挣扎还是要挣扎一下的啦~

    下章预告:情定天鹅堡。

    注:夙容这座天鹅堡的原型呢就是德国非常着名的那座,他母亲主持修建的,不过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另外,内部装饰不一样的,房间结构有相似的地方。

    ☆、情定天鹅堡

    夙容没有想过唯一对待自己会是这种反应。

    生气发脾气、视而不见、言语讥讽、冷战甚至叫骂……他都有一一设想过;他可是听说过曾经有年轻男子被恶徒JQ过后的过激反应,有的还直接患上了创伤后遗症;需要进行心理辅导才能重新进行正常生活;而且极容易变得敏感、暴躁,有轻度或重度的被害妄想症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即使他行为霸道地把唯一接来了天鹅堡,勒令拉达斯务必别让他出门,心里也还是惶然不安的;实拿不准唯一醒来之后会怎样。

    他更怕当唯一知道自己将他禁足,心里产生更加负面的想法。

    然而事实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唯一午觉后醒来见到他出现床前;一没有叫骂,二没有横眉冷对;三没有用厌恶和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回来了。”看,他还神态无比自然地和自己打招呼。

    夙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嗯……的身体……达西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稍微有点受惊,可能会头疼,但只要多休养几天就好。”

    “哦,知道,大叔也对说过了。达西先生,是们家的家庭医生?”唯一淡淡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没带有什么情绪。

    “嗯,是的。如果不讨厌他,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可以直接让他过来,不去克劳迪亚总医院也没关系。”夙容试探着又靠近一些,嗯,太好了……唯一既没有瞪眼也没有躲避。

    赶紧伸手,想要执住他放被褥边的手指……“啪”的一声,被唯一面无表情地拍开。

    夙容微微挑眉,果然还是自己太乐观了。

    “以后都不打算让离开天鹅堡了?”唯一轻蹙眉头,他高中没读完,还要上大学,以后还想开家孕夫餐厅创创业,难道一直住这里?听拉达斯说,天鹅堡距离主城区还是有些远的,再说他学校填写家庭住址也不能写这儿吧。

    夙容却警惕地仰起脸,反射性地以为他想要逃离自己,也不管此刻唯一是什么态度了,俯身便动作粗鲁地把搂住往怀里抱,“不准!说过了,可以对生气,发脾气也没关系,这里怎样跟折腾都无所谓。只一点,不准走,更不准有一丁点想要离开的想法!”

    “……不是……夙容,放开……快点放开!”唯一被他一双臂弯钳制的难受,不一会儿觉着肩膀都要被他勒折了,这要不是因为怀孕夙容有所顾忌,说不定他就直接把自己压床上了。越来越喘不过气来,“,……轻一点,这突然发的什么疯?!快要疼死了!夙容,要是再不松手就真的带着孩子一起跑!”

    夙容这才略微松开了点手臂,但仍然一脸愠色,把唯一牢牢禁锢自己的臂弯中。

    唯一艰难地舒了口气,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打算限制的身自由?敢问,有什么资格限制的自由,嗯?而且,错的好像是吧,凭什么还必须听的?!有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夙容叹了口气,把唯一的下巴抬起来,不容他躲避地印上一个霸道却又轻柔的吻,“对,就是不讲理,跟讲理,说不定就会趁机提出要求要走,说要一个找个地方冷静。放开一阵再把找回来当然也可以,对来说根本算不得难事,但是,不想那样做……已经是的了,就该和一起,分开一天尚且令痛苦,怎么能能容忍独自外不知道有多久,当然不准!”

    “!……”唯一从来不知道,夙容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看来,温柔体贴都只是假象,骨子里居然这么蛮横。既然道理没法讲,那他还能怎么办,真的打闹一顿,指责诘问,还是就天鹅堡和他对峙冷战?

    好像……无论怎么算,斗到最后妥协的还会是自己,自己始终会原谅他。

    唯一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和自己乎的争吵,把场面闹僵,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放手,答应不会走,这样总可以了吧。”唯一无奈,只得先往后退一步。

    夙容将信将疑地放开他,“真的?”

    “不是早就算计好了才把接到这里来的?再说,天鹅堡空中这么高的地方,只要没给飞行器,能逃得掉吗?”唯一把头转向窗外,嫉妒地撇撇嘴,“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存能对抗引力场的宇宙物质,这真是个好东西。”

    但仅仅将这种举世罕见的物质用来建造一座私用的城堡,们不能不说想出这个主意的……生性过于浪漫随意,而且有些大材小用了。

    夙容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凑到他耳边低低笑道:“这东西是母亲的嫁妆,怎么处理当然是由她说了算,她说要用来修建天鹅堡,父亲也只能由着她……想去外面看看它是什么样的吗?”

    “呵,等上了飞行器,就不怕跑了?”唯一哼了哼鼻子。

    “都答应不会走了,为什么不信?”夙容拿过床边的长袍给唯一披上,将半搂着抱起来一点,让他靠自己肩膀上穿鞋,“城堡里都铺了地毯,但是要出门还是要穿鞋的。”

    唯一仔细看了看他给自己准备的这双鞋,外面是高级造皮革,染了白色,仿真的纹路做的很逼真,里子却加了双层棉质的材料,一看就是手工缝制,轻薄而贴脚,相当舒服。[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接着,夙容的动作却差点吓的他从床上摔下去——

    如果不知道夙容的身份他还能坦然一点,但他已经从拉达斯口里……

    就见他亲手捏住自己的左脚脚腕,另一只手拿起左脚那只鞋,轻轻上抬往里面一送,随即拉起鞋跟固定好,温热的触感从脚底板蔓延出来,顺着血液往上奔涌。

    唯一不记得小时候父母有没有给自己穿过鞋,但记忆中是没有的。但现,就眼前,就这一刻,夙容这般神色温柔而专注地给自己穿鞋,一句话也不说,安静自如地看着自己的脚……唯一陡然就觉着自己承受过再大的委屈也值得了,只为现这份从未想过能得到的温暖,他自愿臣服,抛却顾忌……算了,已经发生过的那些就都锁进记忆的抽屉里吧,现和将来才是更加重要的。

    如果爱情真如某些所言是一场豪赌,那他也认了,就算赔付上一辈子又如何?

    索性他这辈子也是赚来的,哪怕只偷得一日的幸福,他也该偷笑。

    “唯一?”夙容看到他忽然发愣,低头抵住他的额头,“好了,可以走了。”

    “哦,好……”乖乖伸手给他牵。

    夙容高兴地抖动起眉梢,边牵手边唯一掌心里悄悄画圈,唯一憋了好一阵,知道他故意逗弄自己,还是禁不住笑出了声,“别挠了,好痒!”

    “总算肯对笑了……”夙容果断把扯进怀里,不管不顾地贴上来吻住他的唇,直到唯一狠狠碾了他两脚才不舍地作罢。

    两坐上飞行器后,夙容让唯一坐外侧,自己紧贴着他坐旁边,伸开手掌扶住她的腰,“待会米迦勒会把它的整个顶部打开,能清楚地看见天鹅堡的每一点美丽。”

    唯一早已懒得理会他的这些小动作,一门心思把目光转向外面,等着看城堡奇景。

    不一会儿,他的眼前当真显现出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童话世界,让瞬间屏息——

    蔚蓝色的天幕和金色的阳光下,一座蓝顶白墙的古老城堡宛如一位亭亭玉立的曼妙少女悬浮空中,其下是一片的翠浓的绿地,仿佛为她的魅力所折服,掀起层层波光粼粼的碧浪;其上是一圈圈宛如棉花糖般柔软可爱的白色云朵,为她的头顶编制出一个巨大的洁白花环。

    天鹅堡的塔尖深入云霄,好似伸展开无数双半透明的翅膀。不难想象,若那雾气蒸腾的季节里,她俨然就是振翅欲飞的天鹅,让只可仰望今天,无法伸手触摸。

    她是如此的纯净而优雅,瑰丽而圣洁……

    没有哪一个词汇能贴切的全面地阐述她的美,她的存如梦如幻,似假似真。但悬浮空中的躯体也难免稍显孤寂清幽,散发出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夙容见唯一看的出神,缓声说起天鹅堡的来历:“母亲一辈子没有什么愿望,只这一座天鹅堡,却耗尽了她一生的心力。父亲一直不理解她什么要耗费这么大的力财力去修造这样一座浪漫有余却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城堡,他并不能理解母亲与生俱来的那种浪漫主义情怀,母亲解释了几次之后也不再解释了,依旧行素,倾尽自己的所拥有的全部,都要建成它……最终它建成了,她和父亲的婚姻却走到了尽头。最后她郁郁寡欢患病离世,多少也和她这种太过执着的个性有关……”

    唯一暗自唏嘘,心底长叹一声,夙容的母亲一定是位和路德维希二世一样对于爱情偏执到了极点的美丽女,她孤芳自赏,清新脱俗,丈夫成就不了她的梦,她就只能拼了命成就她自己。

    眼见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悲伤起来,唯一勾起嘴角,回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夙容的脸猛瞧。

    “嗯?”夙容疑惑地问。

    唯一瞪大了眼睛哼哼:“老实交代,把白雪公主藏哪里了?”

    传说,路德维希二世就是按照格局中对于白雪公主居住城堡的描述,设计出了天鹅堡的蓝图。如今看到夙容母亲建造的天鹅堡,他猜想这位女士多半和他一样是穿越重生士,而且记忆力卓越,搞不好也是个迷恋各类古建筑的建筑师。再要不,她就是从那个时代的巴伐利亚穿越过来的某位公主?不过,洛可可风格流行的时候和天鹅堡建成的年代,是不是吻合的上啊,他有些不记得了……

    “白雪公主?”夙容被唯一戏谑的小眼神看得一愣,片刻惊讶道:“也听过白雪公主的童话?”

    “嗯,是啊。”唯一好笑地看着突然之间怔忪的夙容,“小时候一定听过很多次白雪公主的故事,是母亲讲的对吧?”

    夙容诧然地点头,“没错,但一直以为这个故事……”是母亲自己编的。

    “想知道原因吗?”唯一那点狡黠的小心思可算逮到了用武之地,干脆卖起了关子:“等们和好了,哪天看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再告诉……”

    夙容苦笑着皱眉,心道小东西原来这儿等着自己呢,抬手把他拥进怀里,轻轻地啃起耳廓,“们还没和好……嗯?”

    “当然,还没有……还没说原谅……了!”唯一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立即打断他道:“回房间吧,有个合约给签了,再考虑要不要原谅。”

    “合约?”什么东西,夙容的嘴角抽了抽。

    回到夙容富丽豪华的寝室,唯一打开自己的光脑把自己写好的合约呈现他面前,“就是这个,看完了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字吧。”

    夙容心里直犯嘀咕,但心想也不会是多么为难自己的事情,签就签呗,全当哄他高兴。

    垂眸一看,却纠结地唇齿微张,一张脸哭笑不得……

    “夙容与秦唯一约定:秦唯一成年之后,夙容必须主动贡献两次房事自主权,主动与被动,上还是下,必须听从伴侣秦唯一的号令,如果违约,不良后果一概自负。

    另:秦唯一如果不满意,发现夙容有任何不心甘情愿配合的迹象,可重新行使房事自主权,直到他满意为止。”

    这份合约其实包含了两层内容,其一,夙容唯一成年后必须给与他合法的伴侣身份;其二这个房事自主权嘛……整个琰穹帝国估计还没有哪家主君敢逼着自家男把这种事当做合约签订下来。

    夙容对于要和唯一结婚这件事早就考虑过了,当然没有异议,可这后一点……他可是堂堂二皇子……

    面色变幻地犹疑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掏出光笔。深想一下,他能够理解唯一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尽管就他的身份而言,似乎有些不好接受,却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临下笔,还是迟疑起来,“不过,为什么必须是两次?”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两次?呵呵……明天有可能两更的O(∩_∩)O~……

    PS:今天上午又地震了,四川雅安哪~~7。0级不小的说,但愿情况不是很糟,亲们都还好吗?听说成都震感强烈哇……

    ☆、从今天开始心心相印

    夙容一脸纠结迷惑的模样;让唯一不算明朗的心情忽然之间痛快起来。

    “你问我为什么是两次?”

    “嗯,为什么必须是两次?”在他看来,一次也就够了。两次……小东西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唯一想了想,给他举了个例子;“你想啊;如果有两个人好好地走在街上;突然;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跑过来打了我一拳头;我至少也该回敬你一拳头;然后多打你一下才能解气吧?”

    夙容:……

    唯一也知道自己的举例稍微有点不太贴切,但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而且;所谓一回生两次熟;第二次才有可能体验到……那什么快感之类吧……至少得两次啊!最低限度!老实说,一开始他随手一写地是二十次,但因为考虑到自己这副小身板,以及夙容的地位和身份,他觉着狮子大开口的结果有可能是一次也讨不到,那还不如降低点要求,那还比较容易实现。

    夙容仰着脖子看向天花板。

    “两次不行的话,那不如三次?”唯一看着他眼睛弯成一对新月。

    “咳……这个……”夙容其实知道唯一是借此试探自己的真心,两次就两次吧,反正这种事旁人又不会知道,犹豫了片刻便用光笔签了名。

    唯一眯着眼睛点点头,把伊利安叫出来道:“把你家主人签署的这份合约收好,任何时候都不能弄丢了,明白?”

    伊利安认真道:“是的,阁下。”整个过程,看也没看合约上是什么内容。

    眼看着自己妥协的证据已经落到了实处,夙容绕到唯一的背后,搂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原谅我了?”

    说实在的,他很庆幸自己曾经翻看过母亲的笔记,不然帮唯一穿鞋子这种小事他是很难想到的。虽说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方式和不一样,但怀孕时的男女在心态上多少会有些相通的地方,比如帮忙穿鞋袜这类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平时做不做自然没所谓,伴侣不会在意,却很容易在怀孕人的眼里被放大成一件极其温馨和贴心的事。母亲当年就暗暗期望父亲为他穿一次鞋或袜,但父亲所接受的教育注定他不可能注意生活中的这种细节,所以一次没有做过。

    唯一能这么快原谅自己,他想,自己这个举动肯定是加了分的。

    唯一扭转头白了他一眼,泠泠道:“你好像……还有事情没有对我交待清楚吧?”

    夙容稍稍一愣,不自觉把胳膊收紧了些,要说他这次也够走衰运的,明明准备好要坦白的两件事,现在全被唯一知道了。原本的主动一瞬间变成被动,只好把姿态再放低一些。

    “我是琰穹帝国的二皇子。”说完,他轻叹了一口气。

    过去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提及这个身份时,心情竟然会如此忐忑难安。

    “噢,二皇子啊……啧啧,身份真够尊贵的,差不多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吧。”唯一咂咂嘴巴,语调不高不低地笑道:“不过你还有个大哥哦,哎,作为皇子你平时不该住在皇宫里吗?天鹅堡难道就是你的宫殿?”

    “天鹅堡是我母亲,也就是前皇后留给我一个人的遗产,不属于琰穹帝国其他的任何人。”夙容被唯一这种捎带嘲讽的声音给戳进了心窝子,把下巴搁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唯一。我从来没想过要用皇子的地位束缚你,也不打算让你仰视我,所以才一直瞒到现在。相反,我更担心你因为这层身份而故意疏远我……”

    唯一的身子轻微一震,良久松动下来,点头:“如果你一开始就摆明身份,我确实不可能答应和你在一起。不过,我一日不问你就一日不说吗?我迟早会看出蛛丝马迹的。”

    “我对你说想要接你到天鹅堡那天,就决定好要对你坦诚相告了,只是……没想到你的噩梦倒是先到一步,彻底打乱我整个计划。”夙容对此颇为无奈,“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

    “堂堂二皇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唯一斜着眼瞅着他。

    夙容满脸苦笑:“唯一,你可是我追求的第一个人……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唯一静静地凝视着他深蓝无垢的眼,没瞧出一丝杂质。

    “那孩子的事呢……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的。”从拉达斯口中知道事实是一回事,听夙容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

    “在我发现对你动心之后。”夙容扼住要点,小心着措辞,“如果不是拉达斯百分之百确定说孩子是你的,我大概……不会接受他。”

    唯一有些吃惊,“你说什么?”

    “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言不正名不顺,皇室接受他的可能很小。就算我勉强接受了他,皇室也承认了他的血统,他以后在皇室的日子也不会有多么好过。”夙容说起这些时,脸上浮现出那种专属于上位者的残酷和冷冽,“你或许会觉得皇室的做法冷酷,但这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实。所以,唯一……你不要怀疑我是因为孩子才顺便接纳了你,皇室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扶持一个他们想要扶持的后继者,但首先,这个孩子必须有扶持的价值。不管是孩子还是我将来的伴侣,除非我打从心底打算接纳和认可,一心维护,为他们争取权益,否则其他的一切因素都不能迫使我给予他们真正的合法身份。”

    唯一骇然,一时之间感觉有股巨大的力量钳住了自己的喉咙。

    夙容见他脸色突变,赶忙伸手掰过他的脸,沉声道:“所以,我绝不会仅仅因为血缘关系就接纳你和这个孩子……如果我对你没有感情,不是对你动心,发现这件事的后果恐怕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让拉达斯逼着你打掉孩子,或者用某种方法让你和孩子永远隐姓埋名,终身不得在凯撒星球露面。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庆幸是在此之前遇到了你……这才没有酿成祸患,没让我没有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你……”唯一这才恍然明白,自己也是该庆幸的,夙容说的这种可能着实残酷,他几乎无法承受,然而现实正是如此,自己在整个皇室面前不过小小蝼蚁,若非自己幸运地和夙容提前相遇,孩子的事情暴露之后所引发的后果……根本不是他一己之力能够阻挡的。

    而且,夙容的身份也限制了他,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处理这种事情。

    “唯一,别怕……”夙容把他环抱在胸前,没有太过用力,“我说这些不是想吓唬你,只是希望你明白,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有些事就算我有半分勉强,我都会想方设法在事后把自己承受的那份不悦讨回来。你和孩子……都是我真心想要保护、爱护并珍爱一生的人,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我确确实实这样想了,所以才会这样做。”

    唯一沉默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顿重的心跳,好长时间过去,才渐渐地安心下来,反过来想了想,突然抬起眼眸,气鼓鼓道:“听你这么说,我反而要感谢你在把我吃干抹净之后,没有真的拍拍屁股走人咯?”

    夙容被他问得顿时哑然,“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身在皇家,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与无可奈何罢了。

    “哼,说白了还是强者欺压弱者,一旦强者想要庇护弱者,弱者反而要感恩戴德了?!”唯一非常气闷。

    “但那些都是假设,假设……不是没有发生吗?”夙容抚了抚额头,也怪他把皇室一贯的手段说的太过露骨,这下不好收拾了,“其他的你统统不用管,只要相信我,相信我就好……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

    “如果皇室里那些人不肯承认我和孩子,使了手段想要你和其他人结婚生子,你打算怎么办?”唯一瞪着眼看他。

    夙容一派凛然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我早就在做准备,到时候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唯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半晌,点了点下巴,“看来我除了相信你,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对这个孩子已经慢慢产生了感情,既然现实迫使他必须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他也只能接受。

    夙容顺着他平抚在肚子上的手,也将自己的手合了上去,“承诺再多也比不过我亲自做给你看……我说过,你是我的唯一,这不是一时兴起。我背负的责任很多,但我最想要的是一个有你和我们的孩子的家,就在天鹅堡,不在皇宫,也不在琰穹帝国其他的任何地方。”

    说了这么多,当属这句话最能触动唯一的心思。

    “好吧,过去发生的就此揭过,今天之后……我们都不要再提及那件事了。”唯一重重吐了口气,仿佛把胸腔里这些天淤积的愤懑与焦灼全部倾吐了个干净。“但往后,你得答应我,别再对我有所隐瞒,行吗?”

    夙容的脸上终于也焕发出迷人的光彩,“当然。”看来唯一生母的事也得赶紧说清楚了,那就今天晚上……

    随即俯身下去要吻住唯一的嘴。

    不料被唯一晃着脑袋躲开,手臂一档,“等等,你还没说,把白雪公主藏在哪了?”

    夙容头上瞬时挂下几道黑线,这算是故作刁难,附加惩罚么。

    “没有白雪公主,童话就只是童话。”夙容牵着唯一的手出了卧房,带着他来到一座长廊面前,穿过这条长廊会看见一座通往尖塔的楼梯,“小时候,母亲讲故事时告诉我白雪公主最喜欢在尖塔里停留,眺望远处的湖泊和森林。她当然是不存在的,不过我可以让你上去看看……”

    “好啊,快走快走!”解决了闹心事,唯一放下心中大石,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夙容笑着摇了摇头,“可今天不行,尖塔空置很多年了,需要打扫干净才能带你上去……过两天再去看好不好?你想布置成什么样,书房还是休息室,其实建成游戏室也不错,那里的视野是整个天鹅堡最好的。”

    “游戏室?”唯一眼睛唰的一亮,“好主意,可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然现在就开始准备……是不是有点早?”

    “你不知道?”夙容困惑地问,动作无比自然地把手掌放在唯一的肚脐上,“琰穹帝国的孕夫一般只会生下男孩,还没有人生下过女孩……”

    唯一眨巴眨巴眼,自己竟然又孤陋寡闻了,《孕夫宝典》上没写这个啊。大约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没人会料到会有人还不知道。“原来是这样,也好,婴儿用品什么的准备起来也够方便。”

    “嗯……到他七八月的时候,拉达斯会找专人负责准备这些东西的。”夙容期待地看向唯一的小肚子,微笑:“他会是最幸福的小王子。”

    唯一也忍不住憧憬起来,“不知道他到时候会更像你,还是更像我。”

    “都好。而且,他必定会是我的继承人,他的血统也决定了他是绝对不会给人生孩子的。”夙容点到即止地说明,这算是皇室孩子的默认原则,不会给男孩做男性生殖系统微创手术。

    “当然了,我的儿子怎么能被人压!”唯一一本正经对夙容握起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颖南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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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neysang又扔了一颗地雷……

    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为四川人民祈福!汶川地震的悲痛还没完全过去,地震却又来了……希望亲们都好好的啊!

    于是非常庆幸自己所处的地方连震感都没有,第一批获救者中还有孕妇,真是幸好得救了啊,不然那惨状……我现在可真不敢看那些照片了。

    傍晚老时间二更!

    ☆、殿下也得有心眼

    说好了不再有所隐瞒;夙容当晚吩咐拉达斯把顿卡家族的资料都整理清楚,打算一次□待给唯一知道。当然,有些方面说的不能太露骨了,以免再一次刺激到唯一。另外;鉴于顿卡家族的强大背景和势力;以及罗威顿卡对唯一造成的巨大伤害;他有些担心唯一在得知真相时会控制不住情绪;因此让达西医生随伺左右;就等候在卧房门外。

    “这么大的阵仗……看来还有更严重的事情要说?”唯一下意识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早知道今天还是该修习心法的,医生都备好了;这是打算自己一下子精神崩溃马上进行急救么。

    “唯一;这件事我原来的打算;是等你生下孩子之后再说的。”实际上如果有可能,夙容很希望唯一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与顿卡家族的关系。毕竟提及顿卡家族,就不可避免地要勾起他那段自杀的记忆,把已经结痂的伤口生硬地扯开,让他面对,实在有些残酷。如无必要,他不想这么做。

    唯一深吸了几口气,看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也紧张起来,“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孩子的事,还有你的身份我都知道了,还能有什么会是我承受不来的?”

    还坚持让他坐在床上,靠上枕头,整个就是自己绝对会被打击到的架势……

    夙容坐在床边轻握着他的手,安抚地摩挲他的手腕,“……是关于你的身世,你的亲生父母。”

    “你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想一想这并不奇怪,唯一相信夙容确实有能力查清自己的身世。“这样说来,我在空中花园见过的那位老人家,你也知道是谁了?”

    夙容点头,“是。”

    唯一倒抽了一口寒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当即把自己恢复的那段记忆(其中一段是继承了过去的秦唯一的记忆)缓慢而详细地陈述了一遍。

    “那个老人家,真是我的爷爷?”

    夙容关注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而是罗威顿卡那一席把唯一推往绝路的话。以前不过是听拉达斯报告说有这种可能,而当他亲耳听到唯一讲述他自杀的缘由和过程,便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这个老头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差点活活逼死自己的亲曾外孙!

    一把将唯一拥入怀里,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夙容才道:“都过去了,他都是一派胡言……你不必把那些话放在心里,是他没资格拥有你这样好的曾外孙!”

    “没事,我也不过是当时……一下子钻了牛角尖罢了。”自杀的是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唯一的性子要比他坚强的多,但他比任何人都能够理解秦唯一自杀时绝望的心情,“以为这世上没有人需要我,觉着自己活着太多余,才会想死的……但现在不会了。”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理想和事业目标,有了孩子,有了夙容。小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哪里还会自虐地想不开。

    “嗯,忘了就好。不会再有人胆敢伤害你……”夙容叹了口气,该说的事还是得说,索性一次说完,也顺便问问唯一对于认祖归宗这件事的看法。

    “你说吧,我能受得了。”不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点事儿嘛,不认自己就不认好了,只要以后别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夙容考虑片刻,有选择性地先从顿卡家族先辈说起,也谈及了他们与皇室一族盘根错节的利益关联,随后才说到了罗威顿卡这个人。

    “明白了,这个罗威顿卡是我的外曾祖父。虽说如今不是掌权人了,但事实上他在顿卡家族还是具有最高话事权,决定了的事无人能够违逆和更改。”唯一想象的出,那样一位老人家在家里是何种尊贵的地位,处在这种位置久了,也难免过度自负,长期只站在家族利益的最高点考虑事情,更难免罔顾最朴实的亲情。

    他不认自己,还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你的母亲名叫凯瑟琳顿卡,是尤里斯顿卡的妹妹。我早先有派人出去寻找她,不过正如罗威顿卡说的,她失踪好多年了,宇宙这么大,她如果有心躲起来,我们想找到她很难……”夙容边说,边观察着唯一的神态变化。

    唯一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来,“别这么看着我,我对她没什么感情的。不过,就算外曾祖父诋毁她多么不好,我想她毕竟是生我的人,不至于当真想遗弃我,如果她在,我会去见一见她,问问她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过什么导致她独自远走,扔下我一个人。但她不在,我也没必要大张旗鼓必须找到她,顺其自然好了……”

    “可惜,我始终查不到你的父亲是谁。”唯一的反应让夙容放心之余,他又觉着这件事还是透着古怪,“不排除罗威顿卡曾经抹掉了你父亲在凯撒星球生活过的痕迹,还很憎恨他拐走了自己的孙女,但是……照道理你母亲是顿卡家族的人,眼光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就算她爱上的是一个平民,也不该让罗威顿卡讳如莫深到这种程度。”

    唯一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管他是谁呢,难道会是什么大魔头,帝国敌人之类的?你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那就只有罗威顿卡和顿卡家族的某些人知道了。我不会去问他们的,以后也不想再和他们家的人有什么来往……”

    而且,听夙容的口气,这家人连他们皇室都有些敬畏,不敢轻易开罪,仰仗他们的支持,一直努力地保持势力平衡,可见自己还是不要和他们有牵扯为好。

    夙容为唯一的决定感到欣慰,小东西在关键时刻耳清目明,一点也不感情用事,已经知道怎么做最能保护自己了,这样很好。将来,自己也能少操点心。

    “但如果,罗威顿卡在以后的某天突然改变主意,想要认回你呢?”

    唯一嗤笑了一声,摆摆手:“怎么可能啊,那个老头子一看就非常顽固和执拗的好不好?他会在将来改变主意?我觉着……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要么,就是终有一天,我也有了被他们这种大家族所利用的资本……”

    比如,他与夙容的关系,引起了顿卡家族的兴趣。

    看着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酸涩,夙容眉头拧起,“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只要你不想,罗威顿卡这辈子都别想再逼迫你做些什么。”

    “你不是说他很厉害,你不怕他么?”唯一故意挑了挑眉。

    夙容佯装生气地冷下脸,捏住他的鼻子,“不要小看你家男人……我是堂堂二皇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我大哥尚且要忌惮我几分,罗威顿卡……真要和他对上,我也不见得会输。”

    唯一好笑地拍开他的手,“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走我的独木桥走的正开心呢,只要他们不招惹我……我就不帮你拉仇恨了。”他们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还是先让夙容搞定他家皇帝老爸和大殿下老哥吧!

    两人在天鹅堡过了好几天的逍遥日子,唯一主动要求夙容把自己送回公寓。

    “你家老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些天也该兜不住了……我看我还是继续住公寓,做什么都更方便。”唯一是再三考虑之后对夙容提议的,“反正那里距离皇宫也不远,你经常偷偷地溜过来就是了。乖,我会让科拉每天都给你留门的……”

    拉达斯在一边听着憋不住发笑,他家少爷最近总是在唯一跟前吃瘪哦,那表情真是太有趣了!咳咳,稳重……作为帝国第一管家,他怎么能笑话主人。

    “我要和你一起睡。”答应可以,但有条件的,夙容笑意融融地看着他。

    唯一眼珠子转了两转,“嗯……床倒是够大的。”

    “衣柜小了点,我会换一个。”夙容眼角的笑纹有继续加重的趋势。

    唯一歪了歪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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