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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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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上雪色遥》作者:一棵葱花【完结】

    ☆、1阮苏雪

    这世界无非就是两类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对于皇帝来说,一类是自己,一类是天下人。

    对于枭雄来说,一类是顺我者,一类是逆我者。

    对于采花大盗来说,一类是女人,一类是男人。

    而对于江湖人士来说,一类是正义人士,一类是阮苏雪。

    关于阮苏雪,这可是江湖上最热门的人物。百晓生的江湖排行榜里他早已位居杀手榜的榜首。六年前他便声名鹊起,只可惜这最热门的人物偏偏行事低调,性格高调。说他行事低调,是因为他隐居深山,很少外出,而见过他的人大多都已死于他的天蚕冰丝下,所以到如今,大家对于他是男是女,年方几何,高矮胖瘦都一概没有官方准确消息。

    而说他性格高调,那是因为他的杀人方式实在是太恶毒,为江湖正义人士所不齿。先用天蚕冰丝在受害者身上割下数道伤口,流血不止后,在喂下一枚蚁心丸,让其受尽万蚁噬身之苦,直至血流尽而亡。就算这受害者大难不死被人所救,也难以忍受蚁心丸之苦,七天之后,必爆血而亡。

    再加上阮苏雪从来不畏黑道白道,只要委托人能奉上让他心动的筹码,就算是天皇老子那儿,他也是敢搅上一番的。所以这样的阮苏雪,早已得罪尽了江湖上的人士,人人得以诛之。只可惜,识得他的人少之又少,而委托他的委托者,既然委托杀手杀人,那肯定是因为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何况与江湖大敌阮苏雪合作本就犯了大忌,又怎会有人自投罗网。于是神秘杀手阮苏雪,为江湖女士和香闺小姐津津乐道,他的八卦也顿时风生水起:

    江湖人士妇女甲:“那日我可是真真见了阮苏雪本人了!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眉目清冷,他看向我的眼神饱含思念之苦,我就知道,他杀这么多人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江湖人士少女乙:“我说这位大娘,你也不看看你那把年纪了,还出来发骚!更何况这阮苏雪明明就是女的,何来对你思念之说?莫非你俩竟有百合之好?”

    江湖人士妇女甲:“小蹄子,功夫不行,嘴倒挺厉!看招!”

    江湖人士少女乙:“来就来,我难道还怕你不成?!”

    乒乒乓乓。。。。。。兵戎声中,掺杂着江湖女士丙丁戍的连连劝架声。。。。。。

    香闺小姐甲,轻掩罗扇,低声叹道:“哎,我与阮公子与庙会之期偶遇,一见钟情,互定终生,无奈家父看不上阮公子的江湖出身,竟将我俩生生拆散。其后阮公子才滥杀无辜,以鸣天之不公,都是我害了他啊!”

    香闺小姐乙轻哼一声:“哼,这阮苏雪武艺超群,没有几十年的内力也无法在江湖这么来去自由,感情你喜欢的原来是个糟老头子啊!”

    香闺小姐甲气急,纤指一指那乙小姐:“你!休得胡言!”然后却说不出任何话,只好负气走人。

    当然,这后来当地的知县与县丞的互掐便是后话不提,只是谁也不知两人互掐的原因不过是各自女儿为了一个江湖人士而争风吃醋。

    不过,虽然未曾证实,江湖上还是有人盛传,阮苏雪是名男子,差不多而立之年,容貌俊美,一身黑衣,在夜色中来去自由,只是他的手中,未曾见过他的冰蚕天丝,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把折扇,温文尔雅的像是一位浊世佳公子,倒不像一位冷血无情的杀手。

    郊外有一片野生的桃林,也不知道何时就长成了,异常茂盛。以前还不少人进去赏花对诗,可是近几年却没多少人进这片桃林了。因为这几年也不知谁风传,说这桃林里有鬼,一进去会先是飞沙走石,再往前走就会不停的回到原地,再到后来啊,就会遇到自己死去的亲人,你说这可多邪乎啊!于是乎,至此这片桃林便无人问津了。

    后来有一和尚路遇此地,只笑说:“哪里是什么鬼魅,不过是被高人设了八卦阵法而已!”不过到底是鬼魅还是阵法,相信没有人都愿意去以身试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桃林深处有一座房屋,房屋牌匾上有龙飞凤舞的三字:桃夭居。

    桃夭居

    软榻上他一身墨黑,端坐在玉棋盘边,容貌秀丽异常,只觉好像是一张雪白宣纸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意境辽远。剑眉斜飞入鬓,使他秀丽异常的容貌一点不显脂粉气,倒是徒增几分英气。琉璃般的黑眸不含半点感情,眸中的黑,让人一看便忍不住想要深陷进去,管那眸子里到底蕴藏的是千年冰谭还是一汪春水,是冰是火都能让人甘心沉沦。

    他手执白色玉棋子,晶莹剔透的玉棋子没有与他一身墨黑的衣服格格不入,反而衬得他的手指修长如玉,“啪”的一声轻响,白玉棋子落下,他又执起黑玉棋子一一落下,自弈自娱间也有股令人折服的风礀。

    屋外,正直三月,一树桃花经不住风吹,纷纷洒落,落在斜卧在亭台上的她身上。长发未束至腰,白衣累地,光是一个侧影,在桃花下,也衬得她宛如谪仙人。她手执一支玉壶,绵长的酒香醉了这画面,仰脖悠悠喝下一口酒,回眸看见屋内那名黑衣男子,眼里泛起慵懒的促狭之意。旋身回屋,赤脚踩在屋里的青石地板上,脚下传来的微微凉意使她眉头轻轻一皱,就算是这轻轻一皱眉,也比屋外飘零的桃花还要清丽三分。

    宽大的白衣衬得她更加娇小可人,令人怜惜,许是醉意来袭,她一不小心踩在了自己的裙裾上,身形一歪,不偏不倚,算计般落在他的怀里,直起脸来,正好对着他优美的下颌。许是舍不得手中美酒,她小指勾着玉壶的壶耳,拇指与中指捻起一枚黑玉棋子,好像是要落子,那黑玉棋子一点也不与一身白衣的她相冲突,她对着他一笑,手却是一抹,一盘棋就这么毁掉了。

    他也不恼,只是伸手捉住她执着玉壶的手,神色未变:“阮苏,别闹了。”

    阮苏雪被他带得一抖,玉壶中的梅子酒洒落在他的手上,她微微一笑,将玉壶搁在棋盘上,转而抓住他的手,眼睛微微一眯:“阮苏?这世上早没了阮苏,只有阮苏雪。不过霖尘,如今江湖盛传第一杀手阮苏雪的模样可是你啊!”说罢,张嘴,含住他的手指,品尝他手指上残留的梅子酒。

    柔软的舌绕在颜霖尘微冷的手指上,极尽挑逗之能,唇齿间酒香流连。过后,阮苏雪才懒懒道:“好酒。”话音刚落,颜霖尘已俯下身去,以唇堵住她的,辗转吮吸。阮苏雪嘴角眉眼依旧带笑,左手扬了扬,白衣从臂上滑落,便露出一段白瓷般细腻的玉臂。她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落下,再指指点点,最后顺着脊梁骨往下,温柔缱绻欲拒还迎。待到这边颜霖尘吻得越发热烈难以自拔之时,她却猛然一收手,翻掌向他,袭向他的后背。

    颜霖尘眼眸一眯,身形一动,阮苏雪依然在他怀里,不过手却也被颜霖尘抓住无法动弹。阮苏雪负气甩手,站起身,冷眼看向颜霖尘,只是眉目间那抹薄笑始终未变。她撩了撩额前散落的乌发,语气阴柔得如跗骨的蛇:“你怕什么,六年前我不是你的对手,六年后只剩下左手的阮苏雪更不是你的对手。”风吹进屋内,吹得她白衣翩跹似仙人,也吹得她右袖飞扬,里面空落无一物。

    颜霖尘也不恼,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把玩了一枚白玉棋子,嘴角冷淡似嘲讽:“你这样又待如何,他不会回来了。”阮苏雪眉目一凝,左手一扬,颜霖尘指间的棋子便从中断裂,掉在地上,发出两声“叮”的清脆声响。阮苏雪缓缓收手,指间有细微的银光的一闪而逝,然后缠在她的手指上,原来是天蚕冰丝,也只有天蚕冰丝有这样的韧劲与锋利了。

    “他会回来的,无论以怎样的方式,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腐要见骨。就让我们看看,待我杀到第几人时,他才会回来。”阮苏雪冷冷道,然后慵懒的打了个呵欠,好似倦意上涌,便直接倒在了软榻上,然后看着颜霖尘,眼神如钩,语气却恢复了柔和:“我困了。”说罢便沉沉睡去。

    天蚕冰丝,百晓生兵器榜排名第四,乃先由苍雪山千年冰蚕吐丝,然后选其最柔韧最锋利的冰丝制成,性寒,韧度居兵器榜榜首,一般刀枪根本无法将其斩断,且锋利无比。运用得当,有冻结伤口之效,止血甚佳。若以内力注入冰丝伤人,便会使伤口流血不止。传闻,这件兵器是当年天下第一公子宫雪卿用三年时间制作而成送与他唯一弟子及笄之时的大礼。不过,这都是传闻,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颜霖尘看着榻上已俨然睡熟的阮苏雪,伸出手想要轻抚她的脸颊,却又早早收回手,暗下眉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

    屋外,桃花零落,香淡然。

    ☆、2任务

    桃林:

    春末夏至,蝉鸣愈噪,天蓝的没有一丝白云,阳光直直射下,晃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只见一株花期快尽的桃树上,卧着一个白衣女子,她摘了一片宽大的荷叶,覆盖在脸上来挡去即使闭上眼,也会感到眼皮上一片猩红的日光。之间她随意卧在桃树上,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只有宽大的白衣随风而动。

    莫言森站在十步开外,嘴角微挑,双手一抱做了个揖:“无意打扰姑娘小憩,敢问姑娘可知阮苏雪在这桃林何处?”过了良久,也不见那树上的人有什么动静,约摸一刻钟后,那树上之人才懒懒打了个呵欠,脸上的荷叶也并未摘下。也亏得那莫言森竟有性子等这么久,待那女子打完呵欠,才从荷叶下传来她闷闷的略带慵懒的声音:“不知。”

    莫言森嘴角一挑,像是没有听到那女子的话般,又再次抱拳切切问道:“请姑娘告诉在下。”

    “不知。”依旧是这一句话,荷叶下的声音不咸不淡。

    莫言森湣鹑隙苏馀又酪话悖隽烁錾钜荆膊还芘用嫔细沧藕梢妒欠窨吹眉闹艿接欣瘢廊谎源强仪校骸盎骨牍媚锘垩愿嬷谙拢谙露ǜ屑げ痪 !?br />

    “嗤……”荷叶下传来一声轻嘲,那女子伸了个懒腰,才道:“你怎知她一定住在这里?”

    “在下相信百晓生的话。”莫言森道。

    原来是江湖百晓生告诉他的啊,江湖上,总有那么一个信息中心,它囊括了江湖上任何消息,只要你出得起银两,他便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答不对便不收银两,这人便是江湖百晓生,不过百晓生一向有个规矩:过问一切江湖事,却不插手一件江湖事。

    桃树上的白衣女子似乎有了些兴致,伸手把荷叶微微一移,只露出一只灵眸,玩味地打量了下站在十步开外的莫言森,眸内玩味的光一闪而逝。站在十步开外的莫言森,一袭天青袍子,双手抱拳,身佩美玉,脚蹬皂靴。剑眉英挺,眼睛深邃,嘴角一直挂着三分笑意,倒的确是一副佳公子的模样。

    白衣女子轻笑了一下:这男子倒是心思周密,眼光独到,刚好站在十步开外,若他不懂事的再上前一步,怕如今,已身首各异。

    “你找阮苏雪有何事?我自会蘀你转达。”

    “找天下第一杀手自是为了杀人。”莫言森依旧笑意不减,放佛他说的只是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

    “谁?”

    莫言森再次抱拳后才道:“莫家堡少主。”

    莫家堡堡内警卫戒备森严,就算是当今圣上派三千精甲攻堡也未必破得了莫家堡大门,只因莫家堡占据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光是进堡便已经是一道难题,但是最难的不是这个,而是莫成贤搜集四方武林高手为莫少主莫殇找到的影卫才是最大的难题。当年莫家堡堡主莫成贤求尽千方为求一子,只可惜天意弄人,就要到不惑之年的他依然膝下无子。

    眼看偌大的莫家堡将无人继承,无奈之下莫成贤才收养一子,悉心栽培,取名莫言森,望其以后继位莫家堡。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五年后莫成贤竟然老来得子,当然对其异常宠爱,取名莫殇,意为一辈子平安不受伤害。

    莫成贤早已声明,将来莫家堡的继位人非他莫属,所以虽然莫殇还没继位但大家都把他称为莫少主,所谓的莫少主现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一岁岁小童而已。而莫言森,虽正值青年,武艺超群,德才兼备,为江湖人士所称赞。本来可谓是继承莫家堡的最佳人选,却因为这层血缘关系,与莫家堡堡主之位失之交臂。

    “好,我自会告诉她,至于她答不答应……”白衣女子没有继续下文,只是重新覆上荷叶,准备继续午眠。

    “请姑娘蘀在下美言几句。”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求我。”

    “在下请求姑娘在阮苏雪面前多多蘀在下美言几句。”虽是求人的话,莫言森的语气却也不卑不亢。

    “再求。”

    “在下恳请姑娘了。”

    “不够。”

    莫言森单膝着地,抱拳,再道:“在下恳求姑娘为在下美言几句,大恩大德以后并当相报。”这语气,这神态,并未有什么改变,那脸上的笑意依旧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好像他不是在求人,只是在与人闲聊而已。

    “这天儿越来越热了,还是回屋睡好了。”白衣女子说着便从桃树上跳下,背对着莫言森就往前走。脸上的荷叶掉在了树下她也不理,只径自往桃林深处走去。莫言森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伸出手掌,向着地上的荷叶虚空一抓,那荷叶便落在他手中,然后遥遥递向白衣女子:“请姑娘为在下美言几句。”

    白衣女子这才站定,并未回身,左手一动,从袖内飞出一道白绫,气势如虹直袭莫言森。莫言森却也不躲,依旧站定在那里,双手奉上荷叶,面对那道要命的白绫不作出任何闪躲的动作,就连嘴角的笑意也并不显示出任何的惊慌。

    白绫越袭越近,眼看要直击莫言森的额头之间,最后却轻巧的转了个弯,卷走了莫言森双手奉上的荷叶。下一瞬,白绫回到那女子袖中,而荷叶已在那女子手上把玩着了。随之,便传来那女子清冷的声音:“好,你回去吧。此事,她会答应的。以后这杀人筹码自会向你讨要。”说罢便迈步离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桃林深处。

    莫言森转身离去,待他彻底走远后,颜霖尘才走了出来,追上那桃林深处的白衣女子,神色微冷的看向她。那白衣女子正是阮苏雪,只见阮苏雪巧笑倩兮,走上前,轻轻靠在他身上,指着莫言森消失的方向,玩味道:“桃林的阵法也该换换了,那人都破了你的第一道行云阵了,不过后面的雾隐阵和桃障阵他倒是守规矩得很,没敢破,不过也不简单了。”就连那性子也注定此人非池中鱼,毕竟,可以坚忍到这份儿上,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颜霖尘撩了撩阮苏雪散下的青丝,帮她把贴在颊边的乱发捋至在她耳后:“别去淌这趟浑水。”阮苏雪扶正身子,一笑:“我偏去,传闻那十一岁小儿的影卫可不简单呐,我倒想领教几招。”颜霖尘摇了摇头,也不多加阻拦:“现在就去吗?”

    把玩着鬓间的头发,阮苏雪眸光轻微一闪:“先去找一个人。”

    百晓生。

    ☆、3百晓生

    越国太祖皇建宗皇帝戎马半生,帅军征战南北,一统天下四分之势,将当时的普国,虞国,陈国一举纳入越国疆土,那时的越国不可谓不强大,乃天下众望所归。而后建宗驾崩,太子李傲继位,号昭平皇帝。昭平皇帝荒淫无度,荒废朝政,无力再统天下。六皇子李继兵变,自立为王,声讨昭平皇帝,一路直逼昭平皇帝南下,后因李继起兵仓促导致粮草兵力不足,而昭平皇帝在南方因南方地势险峻抢先占据战略要地,李继再无力讨伐真宗,便与昭平皇帝化澧河而治。

    此后越国一分为二,李继在澧河之北,以丰都为京都正式继位,号靖安皇帝,称北越。昭平皇帝在澧河之南,称南越,以长乐为京都,每年贡奉给北越粮草一万旦,布帛丝品万卷,黄金十万两,珠玉千盘。双方沿边州县各守疆界,不相互侵扰,越界逃亡之人相互遣返。世人便将此次的划水而治称为澧水之盟,此后,双方贸易兴旺,互通有无,有了暂时的和平繁荣局面。

    南越,长乐城内,不顾亡国之忧,笙歌渐起。

    夜至,街上行人尤多。一个的路边面馆前,坐了一位着朴素蓝褂子的年轻算命先生。只见他卷起袖子,毫无形象的将脸埋在一个海碗里“哧溜哧溜”的喝着牛肉面汤。他的脚边是被他丢弃在一旁的白色旗子,上书“天机神算”,不过此时的他只顾吃面,全然没有一点职业道德的模样。

    末了,这算命先生用手背抹了抹嘴,朝着面老板打起了哈哈:“嘿嘿,老板,小生最近手气不太好,才挣的那么点钱也输光了,这面钱先赊着,待我以后赢了必双倍奉还,可好?”

    五大三粗的面老板将菜刀往菜案上狠狠一跺,怒道:“没钱?又没钱?你可赊了我两钱多银子的面钱了!你说你没钱吃碗素面也就行了,还敢吃牛肉面!”

    年轻算命先生干笑着赔不是:“恩恩,老板见谅,是小生考虑不周,下次小生就吃素面,可好?”面老板这下是真的怒了,舀起菜刀就像算命先生劈去:“还下次?你还有下次吗?今天先把钱给我付了再说!”

    算命先生灵巧一闪,避开面老板的菜刀:“老板息怒,息怒!不要这么暴躁嘛!这样,我给你消息如何,我给你江湖中绝少有人知道的消息来抵这面钱吧!我告诉你哦,白云山的白云道长其实是个秃头!他的头发都是山猪毛做的!”

    面老板哪里肯依,又是一刀朝向那算命先生:“谁要你这破消息!那白云道长就算牙齿掉光了都不干我事,今天你不给钱,休想走人!”

    算命先生灵巧的左闪右躲,每次都眼看那面老板的刀就要招呼到他身上了,可是每次都会被他险险闪过:“那那那我再给你一个独家消息,城外尼姑庵水月庵师太的大徒弟妙心其实和江湖中的狂浪剑士有一腿!两人已经互定终身了!”

    这边厢面老板追这算命先生追的气喘吁吁,却依然伤不了那小子分毫:“我,我要你这些消息作甚!我只要面钱!”

    正待面老板要继续追,一个清淡的女音传来:“他的面钱,我给。”说罢一两银子便弹落在面馆的小桌上。只见阮苏雪站在店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刚才那你追我赶的那一幕。老板这才收了手,堆满了笑,收了银子,口中念念道:“算你小子今天走运!”说罢,又欢喜地去打理自己的生意去了。

    阮苏雪径自走到那算命先生面前,还未说话,那边算命先生已经淡淡开口了:“你想问什么,不过有些问题你出多少钱,我也不会回答。”原来这算命先生便是百晓生。

    阮苏雪随意坐下,轻笑:“这江湖上所有事你都知道?”

    “大概如此。”说话间百晓生已坐在了阮苏雪对面。

    “那阮苏雪是男是女?”

    百晓生玩味一笑,打量了阮苏雪一眼,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阮苏雪的一切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阮苏雪这才正眼瞧了瞧被夜色掩得有些模糊的百晓生,一张小巧而白净的脸,眸若琉璃,唇似红樱,五官精致却不张阳,这百晓生竟长了一张女相。

    “传闻百晓生对这江湖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我倒是想问问这江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是阮苏雪故意为难百晓生的,若百晓生说她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那她便不能称在这江湖上对江湖事无一不晓。若她没有不知道的事情,那她现在便回答不出阮苏雪所提之问。

    谁知百晓生面色一正,缓缓道:“还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大概只有这件事,我毫无头绪。”阮苏雪眉心一跳,对上百晓生的眼,定定道:“我想知道雪神宫雪卿如今在哪里,是死是活。”

    “这正是我不知的事情。”

    “那关于他你还知道些什么?”阮苏雪随即神色冷淡,眸若古井。

    “我还知……”百晓生话一顿,便紧紧盯着阮苏雪:“江湖第一杀手阮苏雪原名本为阮苏,为寻找出雪神宫雪卿,特意在自己名字后面嵌一个‘雪’字,顶着这个名字杀人,只为引他出来。阮苏,我可有说对?”

    阮苏雪冷冷笑着,指间有银亮的光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朱色锦囊,将之轻巧抛向百晓生。百晓生连忙接住,打开:里面赫然躺了七粒如铜钱般大小的浑圆的粉色珍珠,颗颗极品,价低千金。

    百晓生的眼一下子被这些珍珠点亮,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些浑圆的珍珠:“阮姑娘真是大手笔啊,这南海粉珠可是百年都难得十粒啊!”

    阮苏雪一笑:“待你真找到雪神那天,我便给你此生都输不尽的赌资。”

    百晓生的脸上的笑已经扩大到最大限度了,白晶晶的牙齿闪闪发亮:“这倒是个挺诱惑的条件!”百晓生一顿,话音一转:“可是,我要是找不到呢?”

    阮苏雪站起身来,白衣的她在夜幕下看起来格外清冷:“一年后,你若还查不出,我便不会留你在这世上了。”说罢便旋身离去。

    百晓生身子一抖,笑容僵在脸上,天下第一杀手的钱果真不好赚啊。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百晓生疾疾冲还未走远的阮苏雪喊道:“免费附赠你一个消息,莫家堡少主莫殇近日会出来游玩哦!”

    夜色下的白衣人并未因此多做停留,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百晓生自嘲一笑,从自己的“天机神算”布幡中掏出一本长二指,宽一指,厚半指的蓝色小册子来,并顺手掏出一支有将近一尺长的连毛都要掉光的毛笔,然后轻车熟路地将蓝册子翻至一页,最上面的字赫然是烫金的小楷:杀手榜。而位居第一的名字正是阮苏雪,百晓生舀着笔想了一下,便在阮苏雪三字后新添了七个小字:右臂断,天人之礀。

    许是无聊,百晓生又随手一翻,翻到了公子榜,看到上面的第一个名字后,不禁哑然失笑:天下第一公子宫雪卿,这六年到底去哪儿了呢?又是死是活呢?与他一齐失踪的毒圣是否与他的失踪有关系呢?那年苍雪山的雪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看来这差事不容易啊……

    ☆、4赌

    好运赌坊:

    一般赌坊都会取一个吉祥的名字以讨彩头,好运赌坊也不例外,虽然到这里的赌的人一般运气都不咋地。不过每当有一个人来的时候,来这里赌的人运气一般都会变得很好。这人每次一来必输,只要跟着他压相反的就绝对能赢,而且这人每次出手赌资还挺大,赢他一把,虽然是好几个人分,利润也算是很可观了。

    “嘿!那傻算命的又来了!大家等着捞银子吧!”不知是谁在闹哄哄的赌坊吼了一嗓子,听得才跨进赌坊大门的百晓生眉头不高兴的一皱:诶诶,我说,不带这么损人的吧……

    将自己算命的布幡随处一掷,百晓生便挤进了一桌玩骰子的地儿,立时,他周围便围了一大圈人。赌坊老板了然一笑将骰子掷于筛盅左右摇晃一番后,便开口问百晓生:“算命的,开大还是开小?”

    百晓生手里把玩着一颗粉珠,思忖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将粉珠“啪”的按在了写着“小”字的地方,并高声道:“我压小!”

    随着南海粉珠光滑一转,霎时点亮了一屋子人的眼。嘿,这算命的,赌钱就没赢过,每次的赌注都还大得让人瞠目结舌!

    “我压大!”“我也压大!”“压大,压大压大准能赢!”

    ……

    随着百晓生的一句“压小”,他周围的人都纷纷和他做出了相反的选择。老板对这种情况已是见怪不怪:“买定离手了啊!”说罢,将筛盅打开:“四三六,大!”

    “哎!”百晓生泄气的叹一口气,马上又不服气的掏出一颗粉珠:“我还不信了,再来!这次啊,我压大!”

    众人对着南海粉珠,笑得牙龈都能看见了,纷纷一致压小:“压小!”大家伙儿这种幸灾乐祸的声音让百晓生实在是很不爽。

    “一二四,小!”

    “奶奶个熊!再来,我压大!”持续的输钱让百晓生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反着来,反着来!压小!”“对,跟他反着来,我们都压小!”

    “二二三,小!”

    “我今天就一直压大了,我就不信这么多把不出一把大的!压大!”

    “压小!”“我也压小!”“压小!”

    “一一四,小!”

    ……

    不多时,百晓生手里便只剩下最后一颗粉珠了,浑圆而硕大的珍珠静静躺在百晓生已微出薄汗的手心,百晓生紧张的擦了擦汗,便将珍珠紧紧攥在手心,生怕这珍珠自己长腿儿跑了似的。

    “哗啦——哗啦——”老板熟练的摇晃着筛盅,三个骰子在里面发出紧张又悦耳的声音,刺激着赌徒们的神经,百晓生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筛盅,似乎要将它看穿一般。“啪”筛盅落桌,老板代表众人问已经大汗淋漓的百晓生:“算命的,这次你是开大还是开小?”

    百晓生深吸一口气,连续五把都是小,不如这次我也开把小的?可是这都连续五把小了,保不齐下把就是大了啊!百晓生深吸一口气,又抹了一把汗,将手中珍珠移向了桌上的“小”字,齐刷刷的,“小”字那一方的赌银又全部被自个儿的主人移向了“大”字的那一方。

    百晓生甩甩头,咬了咬唇,又犹豫不决的把珍珠移向了“大”那一方,这时候老百姓们充分表现出自己的默契,再次齐刷刷的将赌银移回了“小”那一方。终于,百晓生如壮士断腕般,猛地把珍珠推向“小”字一方,眼一闭,心一横:“我开小!”

    “算命的,你真决定了?那我们都压大!”“压大!”“压大!”

    待一伙人放好赌银,老板才慢慢打开了筛盅。

    “小小小小!”这边的百晓生紧紧盯着正慢慢打开的筛盅,口中念念有词。

    “大大大大!”而那边的赌徒们齐声念着,兴致高昂。

    筛盅内先是射入几丝微弱的光线,隐约可照出三个骰子的轮廓,随着筛盅越开越大,骰子上的数字也终于清晰的显示出来:“六六六,大!”

    百晓生的身子彻底软下去,而他周围却格格不入的充斥着大家伙儿的欢笑声。沮丧的摇摇头,百晓生揉了揉脑袋,心中不住的暗骂,拾起扔在地上的算命布幡垂头丧气的挤出人群,准备到哪儿再去弄点钱花花。

    才刚走出好运赌坊,耳边便传来脆生生的童稚声音:“连输七把,还号称江湖百晓生呢,却连个赌局都预测不出来!看来百晓生也不过是浪得虚名,江湖骗子而已!”

    百晓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绛紫锦袍的十一二岁小儿正站在他左侧开外,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小儿旁边还站了一位与他年纪相湣男∨⒍V患切∨⒍胶斐莅祝飞洗艘欢淇涉敲勒婊ǖ陌子窕危车盟吹牧辰啃】砂怀黾改昱乱不崾俏幻胍环降拿廊硕。还庑∶廊硕且圆恍嫉难酃馔虐傧饬轿恍≈髯雍竺婊拐剂税烁龌⒒⑸氖涛馈?br />

    百晓生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心里却不停的安慰自己:莫生气,莫生气,对方不过是个小孩子,你年纪也有他的两倍了,还不能让着他么?何况对方是莫家堡少主,你惹得起么?

    思及此,百晓生才将笑脸转向那小男孩儿:“不知莫少主找不才有何事啊?”莫殇着实一惊:“你怎么知道本公子便是莫家堡少主?”

    百晓生故作深沉的想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因为我是百晓生啊……”

    众人倒,乌鸦飞……

    莫殇眉一皱,极不情愿开了口:“既然找到你了,那不妨就问问你,本公子想知道这十一年来,在暗中保护我的影卫是谁?”百晓生将莫殇身后的八个侍卫扫视了一圈,哑然失笑:“这个嘛,晓生倒是知道,不过不想回答诶……”

    “本公子给你钱!”莫殇一急“刷”的抽出一百两银票。百晓生看也不看那银票,只顾摇着头:“就是不想回答咩……”莫殇再抽出一百两:“两百两够不够?”

    “莫少主,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晓生不想回答啊!”百晓生无奈的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莫殇哪里肯依,掏出自己身上带着的所有银两:“给你一千两,你快告诉本公子!”百晓生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被站在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小女孩儿截住了话头:“小殇,你看他那无赖模样,定是不知才假意说不想回答的,咱们回去吧,别在这儿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莫殇又望了百晓生一眼,百晓生却叠了手抱在脑后,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现下晓生只想回家饮我那新酿的花酒,不知莫少主可有饮过昙花酿的酒?那可是香倾红楼啊!”

    莫殇脸一红:“下流!果真是一无赖,阿优,我们走!”说罢,便和那个叫做阿优的小女孩儿,雄赳赳地往回走。

    小祖宗诶,不是我百晓生不想赚银子,而是,不想挨你那影卫的昙花暗器啊……不过,好像,可能,应该,貌似,也许那个阮什么的,会在他们回莫家堡的途中候着吧,不如去看看好戏吧……

    天边一轮落日,晕黄的光如水般漾开,年轻的算命先生哼着小曲儿,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往看好戏的地方优哉游哉的走去……

    ☆、5战

    一株茂密的榕树上,斜倚了一位白衣女子,黄昏的柔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印上斑驳的影子,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远方渐渐出现一队人马,白衣女子这才坐正了身子,稍微拨开挡住视线的榕树叶,嘴角便露出一丝冷笑。

    阮苏雪指间的银光一闪而逝,天蚕冰丝便向那行人的中心——一个十一岁的小儿掠去,而那十一岁的小儿却浑然不知危险靠近,只自顾自的与旁边年纪相湣男∨⑺档酶咝恕N⒎缫环鳎恢幽睦锓衫匆黄咨ò辏墙咳岬幕ò暝诳罩腥绲闱崆嶙瓜拢缓笙袼朴龅绞裁蠢饕话悖勾又姓氲亩狭殉闪桨昶湓诘厣稀?br />

    不过,那行人看样子依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阮苏雪收回冰丝,嘴角挑起一抹古怪的微笑,那花瓣是昙花吗?呵,有意思……

    “阿优,这堡外可比堡内精彩多了,以后我们便多多出来玩吧!”莫殇拍拍阿优的肩膀,说得眉开眼笑。阿优却不置可否,担忧道:“堡主要是知道我们又偷溜出来,又得说我们了!”莫殇也无奈的摇摇头,但马上就把这小情绪抛之脑后:“没事儿,我去求求爹爹,爹爹便不会说什么了!”

    阿优正想扯出腰间别着的丝帕为莫殇抹一抹汗水,腰间却是空荡荡的:“哎呀,我的丝帕不见了!”莫殇也跟着阿优着急:“什么丝帕,很重要吗?”阿优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张苦瓜相:“那也许是我家人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是能证明我身世的唯一信物了!”

    莫殇一闻,马上安抚道:“别急,也许是掉在回来时的路上了,我们分头去找,一定能找到!”然后对身边八个侍卫吩咐道:“你们两个到回堡时的路上去找,你们两个去我们刚才去过的赌坊看看,还有你们跟着我再回集市看看。剩下两个保护阿优,等我们回来!”然后便轻轻握了握阿优的手:“放心,一定会找到的!”说罢,便领着侍卫匆匆往回走。

    待莫殇走远,阿优便一指回堡的路,朝剩下两个侍卫道:“也许是才出堡的时候就掉了,你们往这条路找找吧,我在这儿等你们。”两个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这里便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阿优只身一人,夕阳似血,映得冰蓝色的绡裙也着上了一层淡红色。

    阮苏雪跳下树,落定在阿优的面前,对上阿优冷冽的眉眼,笑道:“晚辈不识,阁下竟是优昙姑姑。”阿优面上露出和她年龄极不相符的冷笑来:“来者何人,胆子倒是挺大!”

    阮苏雪右臂的白袖随风空荡荡的拂动:“无奈,晚辈接下了一个人的追杀令,不得不动手啊……”

    说话间阿优已经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白玉花钗,手指轻轻在钗尾一抚,钗身便立马伸长,足足又长了半尺有余,竟成为一柄栩栩如生的昙花玉杖。与此同时,阮苏雪指间一转,十根银丝便在她指间蓄势待发。

    而在她们看不见的茂密草丛里,百晓生凝神屏息,左手是那本长二指,宽一指,厚半指的蓝色小册子,右手执起那支毛都快掉光的修长毛笔在册子上“江湖战事”这一栏上迅速写道:优昙姑姑与阮苏雪之战。下注:阮苏雪胜。虽然只有自己一人,百晓生依然赌得乐此不疲。

    “铮!”十根冰丝一动,发出一声清亮的呻吟,然后倾巢而动,袭向那个看似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女孩。阿优嘴一挑,右手上的昙花杖一动,便将十根冰丝逼至一边,左手一扬,数十枚昙花花瓣状的暗器带着冷香便向阮苏雪面门袭去。阮苏雪空荡的右袖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张扬着将数十枚暗器尽数卷入,白袖再展开时,暗器已碎成粉末扬扬洒下。

    阿优并不为此所扰,一个侧脸,便躲开迎面而来的另三道冰丝,冰丝袭空来不及收回直直扎入了阿优身后的老榕树,引得老榕树树皮尽裂,树身剧烈摇晃。这边阿优微微一仰头,便有三道冰丝在她面门上空呼啸而过,右手一扬,阿优用昙花杖抵住阮苏雪最后发出的三道冰丝,哪知那冰丝灵巧如蛇竟将昙花杖缠住,使之移动不得。

    这样看来,阮苏雪占尽优势啊,在暗处看得津津有味的百晓生忽地古怪一笑。

    阿优神色并不显任何慌张,左手掐了一个诀,只见不能移动的昙花杖忽然幻出层层重影,光华爆涨。三道冷光便顺着冰丝逆向迅速射向阮苏雪,阮苏雪急忙撤回冰丝,却还是晚了一步,被其中一道冷光击中,内力狠狠一震,阮苏雪不由皱了皱眉。

    阿优趁势而起,足下一点,朝阮苏雪掠去,左手五指张开,手心赫然一朵用金边勾勒的惟妙惟肖的昙花,此刻正金光盛盛。在临近阮苏雪时,昙花便从阿优手心脱落出来,旋转着散发出了黑金色的光芒,那花影越旋转便越大,最后像一个罩子般逼向阮苏雪,阮苏雪也不退却,暗中捏紧了银丝,正要迎上前,忽闻一个清冷悦耳的男音:

    “优昙姑姑,手下留情。”

    阿优眼锋一扫,便扫到了一抹墨影,花罩收回,旋身回到了原处:“毒圣,别来无恙。”

    从一边的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着墨色衣袍的俊美男子,阮苏雪一点不领刚才的救命之恩,冷言道:“你来做什么?”

    依然躲在一边的百晓生眼睛都要放光了,这这这是毒圣颜霖尘?我还以为他和雪神一同失踪了,却原来和阮苏雪在一起。不过也不奇怪,有阮苏雪之地,也不难找到毒圣,想当年雪神,毒圣,阮苏三人打打闹闹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也让江湖中人羡慕无比。

    可如今却是一人失踪,一人隐世,一人断臂。其实雪神到底还在不在世都不能确定,但没有人会愿意相信完美如宫雪卿,被人敬为神一样的人物也会死,只宁愿当做他只是消失得无迹可寻……还是我百晓生活得自在,赚银子再输银子,赚银子再输银子,滋味无穷啊。。。。。。

    颜霖尘没有回答阮苏雪,只是面向阿优,淡淡道:“苏雪年轻气盛,多有得罪姑姑之处,还望姑姑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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