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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太太也下了车,引着虞家众人和周太太一起往里头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因为是夏天,席面摆在厅里只觉得太气闷,便摆在后花园里,又设了两处当作更衣退居之处。
此时长平长公主,顾老太太都在水亭中坐着,时间还早,宾客来的还不算多。罗大奶奶己经到了,身边跟着的照例是罗慕远和罗慕白,她旁边坐着的是卫国公府卫大太太和卫大奶奶,然后身边站着卫策,卫策身边就是谢潜。
看到谢潜时,虞秋荻多少有点惊讶,谢潜是亲王世子,他属于皇亲国戚,不该与一般勋贵一起的,而且此时也不入坐,只是站在卫策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顾三太太前头引路往前走,快到走到众人跟前时,虞秋荻心中突然一惊,主要是她看到了顾惜风。她以前是见过顾惜风,六、七岁没有男女之防时,还在一起玩过,那时候她就觉得顾惜风生的很美貌。
长平长公主除了这个儿子外,还有二女,顾惜颜和顾惜珍,但要论容貌,顾惜风是完胜两个妹妹。不过当时顾惜风的年龄也不大,少年时有几分偏女向是正常的,因为还没长开。但今年顾惜风都十九了,竟然还一副少女的模样多少有点让人惊讶了。
顾惜风此时正在长平公主身边坐着,一身月白长衫,绝对的男装,头上还戴着冠,但就是这样,她刚才眼神扫过去的时候,还是把他当成顾家二位小姐之一。直到此时走近,清楚的看到顾惜风身上的男装,这才大惊失色,原来这是顾惜风。
八个字可以形容:美人如玉,出尘脱俗,换上女装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是男人。他两个妹妹也在旁边坐着,顿时被他比到京城外了。虞秋荻心中甚至有点庆幸虞秋元帅归帅,好歹是正常男儿长相。有这样的哥哥,当妹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相信顾惜风身边女人的压力也不小。
一行人走到亭中,厮见行礼,尤其是公主在那里坐着,下跪是必须的。虞老太太介绍四姑娘和大小陶氏,顾老太太和几位长辈也都不是白夸,见面礼总是有的。顾老太太又把虞秋荻拉到身边,笑着叹气道:“回想起你母亲这么大的时候,你外祖母带着她常过来,跟自己的孩子似的,本以为嫁了个如意郎君,谁想到年纪轻轻的就……”
说着顾老太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虞秋荻的眼泪也跟着往下掉,旁边长平公主劝道:“今天是婆婆大喜的日子,何必提这些,自己哭不说,还把孩子也招哭了。”
“是啊,大喜的日子我净说这些。”顾老太太忙擦擦泪,转泣为笑看向虞秋荻道:“你这丫头也是,就是你外祖母不在京城,难道你就不能来看看我了。”
虞秋荻低头道:“怕扰了老太太的清静,老太太要是不嫌我烦,我以后天天过来陪老太太说话。”
“你看这张小嘴,像你娘,就是会说话。”顾老太太笑着说,她与齐老太太是姑嫂,却不似别人家那样斗的你死我活,相处的一直很不错。齐老太太中年丧子,女儿女婿不久也亡故,最后就剩下这么一点血脉。
玩笑几句,气氛也就活跃起来,说话基本上都是太太辈的,或者罗大奶奶这种马上就要娶儿媳妇的这种。大小陶氏只是在虞老太太身边站着,也不敢开吭,虞秋芸倒是在虞老太太身边坐着,更不敢随意乱说话,只能在心中羡慕着虞秋荻,此时能在顾老太太身边坐着,与公主贵妇们一起说话谈笑。
倒是罗慕远看女客们渐渐多了,他们在这里不太合适,而且谈论的话题实在一点兴趣没有,便拉拉旁边卫策和谢潜,又向顾惜风使了个眼色。顾惜风会意,便起身道:“前头宾客也来的差不多了,我这就过去了。”
“就知道你坐不住的,去吧去吧。”顾老太太笑着说。
长平长公主却是很不放心的叮嘱道:“大夫说你病还没有完全好,别跑动过了,也别喝酒。”
“母亲放心,我记得。”顾惜风说着。
长平长公主仍然显得不放心,又把跟着小厮叫过来叮嘱一番。她这辈子是万事遂心如意,唯独这个儿子让她放心不下。十九岁的年龄,孙子早该抱在手上了,结果媳妇茶就喝了一年,又撤手走了。为了顾惜风的亲事,她是操碎了心,结果她还没病倒,儿子先病了。
虽然不是大病,却是把她吓了一身冷汗。幸好顾家是武将之家,顾惜风自小习武,恢复起来倒也快。但当娘的,心中却总是不放心,只怕有什么闪失了。
等到长平长公主叮嘱完,顾惜风终于能走了,他这边要走,罗慕远带上罗慕白,卫策和谢潜也要跟着走了。其实陪客之类的都推托之词,主要是这里太闷。
罗大奶奶笑着道:“刚才就看到你们使眼色,一个个的都坐不住。”
卫策笑着道:“我是想着瞬庭可能要到了,我们去接他。”威远侯府虽然外放了,但顾老太太大寿这么大的事,最起码齐瞬庭肯定要到场。
“他们年轻人,哪里能陪我们这些老人家说话,让他们自己乐去吧。”顾老太太笑着说,都是好孩子,常在一处玩乐大人都放心。
长平长公主不由的又叮嘱罗慕远道:“惜风身子弱,多照看他些。”这群少年中最可靠的就是罗慕远,虽然年龄小,凡事都十分靠谱。
“是,公主放心。”罗慕远恭敬的说着,行礼告退时,却不由的看一眼顾老太太身边坐着的虞秋荻,看来虞老太太教的孙女还可以,虞家二姑娘是不行了,至少这位三姑娘说话举止进退都拿捏的十分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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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的少年们走了,女人们的话题仍然在继续,虞秋芸虽然一直微笑的听长辈们谈话,一眼不往少年们身上瞧,其实还是瞧了几眼的。尤其是顾惜风,其他几位都己经见过,京城四少中她只剩下这一位没见过,心思多多少少有点小波动。
客观的说,顾惜风现在鳏夫身份,虽然嫡子庶子皆无,但再娶的总是填房,比初婚还是差了一点点。以虞家庶女的身份,若是能嫁这样的对象,那是非常非常不错的。顾惜风是侯府世子不说,做为长平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公主府的一切将来也都是他的。
转念间又想到顾惜风克妻的名声,虞秋芸心中蒙上了一份寒意,要是克死一个两个可以说是撞巧了。这都四个了,尤其是最后一个还是母子俱损。虽然顾家的富贵荣华很让人羡慕,但再就是富贵,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富贵荣华与性命相比,还是命要紧一点。
“我还没恭喜罗大奶奶,小罗大爷的婚事要订了吧,听说是何尚书的千金。”周太太突然插嘴说着,不知道为什么一起的太太们好像都不太想跟她说话。
罗大奶奶脸上笑着,却是没接这话头。心里却有点不太高兴,罗家跟何家的婚事是敲定的差不多了,但还没有正式走手续。一般来说这样的亲事虽然多半黄不了,但罗大奶奶性格谨慎,只要没有正式走手续,这一切都还有变故。
罗家的是儿子,相对来说影响并不大,但对于女方来说,若是四处都在传,你要跟某某订亲了,最后却没有订成,对名声多少有点影响。
顾三太太如其聪明,一看这个架式,便叉开话题,看向卫大太太道:“要说亲事,按年龄说第一个该订亲是卫九爷,全京城都知道九爷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儿,就是儿子的亲事不怕大,眼看着都要二十了,只怕挑花了眼。”
卫策的条件在京城圈子里确实是数的着的,就是卫国公府现在不行了,卫家二房还出过那样的大丑闻,仍然架不住卫策自身条件好。在“京城四少”中,卫策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既使他的年龄不是最长的,最大的顾惜风,但仍然没有敢说他不是老大。
文武双全,又跟郑亲王父子关系都好,人才有,前途有。也因为太好了,卫家也就异常挑剔起来,这不行那不中,以至于到现在卫策的亲事都没个着落。
卫大太太对这个儿子也是十分得意,笑着道:“我也是在发愁,跟老爷一直商议着,小九那孩子也不行,人大心大,自己主意又多,长辈当的也为难。”
卫大奶奶顺着话,眼睛却是瞄向长平长公主,笑着道:“也想麻烦各位,若是有合适的也帮着看看。”
明眼人马上看出来卫家这是想卫策尚公主,以卫策的条件尚公主肯定没问题,只是这样的文武全才去尚公主是不是太可惜了?罗大奶奶心中更是不悦,大伯母到底是怎么想的,能想到让卫策去尚公主,一般勋贵人家的男子当然可以去尚公主,但卫策这样的才华去尚公主,岂不是太浪费,也太委屈了卫策。
众人说话间,户部尚书何大太太带着两个女儿来了,因为刚才周太太说的一句话,众人的目光不由的向何家二女瞄了去。户部尚书何家,并不属于勋贵之流,却是跟曾家一样,都属于清贵,子孙中世代有人出仕,到现在这一代更是不得了,大老爷是尚书,二老爷是侍郎,族中举人进士更不少。
何家大房一共四女,后面两个太小,何大太太带的应该是前头两个。[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大姑娘今年十五,生的美貌如花,何大太太所出,长房长女;二姑娘今年十三岁,庶出,虽然也柔美动人,但定远侯府选世子夫人必然是嫡出无疑。
与定远侯府的亲事并没有开始走手续,罗大奶奶也在,众人也不会向大姑娘开玩笑,这跟正式走手续还不一样。刚刚厮见了坐下来,那边年太太带着年家三姑娘来了,年家大姑奶奶就是顾惜风死去的夫人,年家这是正经亲家。
虽然顾惜风克妻,但镇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也不是随便人都可以的。年家与曾家,何家一样,都曾是百年书香门第的大族,只是这两代年家不太行,入仕的少,官当的也小,但就是这样年老爷仍是举人出身,现在是五品官。
众人的目光不由的看过去,只见年太太二十岁出头的,一副妖妖饶饶的模样,实在没有一点大户人家妇人的提统。后头年三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生的端庄秀丽,看这年龄也能知道,这必是后母无疑。
年家虽然这些年不太行,但以前的老底够厚,亲友多,京中关系错综复杂。虞秋荻对于年家就所知不少,现在这位年太太是新娶的,前头年太太前几年亡故,留下一子二女,儿子早就成家,大女儿先头嫁给了顾惜风己经亡故,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
厮见坐下来,年太太就笑着向顾老太太道:“今天是老太太的好日子,我特意把二丫头带了过来,给老太太祝寿。”
年二姑娘上前行礼,嘴里说着:“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顾老太太看的满心欢喜,伸手拉住年二姑娘的手,道:“好孩子,越发的俊俏了。”孙媳妇总是得再娶,年二姑娘就不错。
长平长公主旁边看着年二姑娘也比较满意,年大姑娘去世之后,年家就有再结亲之意。姐姐去了,就把妹妹嫁过来,这种事情也挺平常。虽然年太太实在让人瞧不起,不过年家姑娘都是前头去了的母亲教养的,又是嫡出,倒是真不错。
虽然再娶媳妇进门好像要坑人家女儿似的,但自家儿子总得成家立业,再生儿子,一个人单着不是办法。对比起来,还是自己儿子更重要,年家想继续结亲,顾家需要儿媳妇,那就结亲吧,自己多疼年家姑娘些就是了。
宾客越来越多,水亭中说话的功夫,旁边席面己经摆好,戏台也己经搭上,众人也开始移驾过去。到坐席时,顾家自有一番安排,老太太们一桌,太太们一桌,奶奶辈的又是一桌,然后顾家姑娘招呼着年轻姑娘一起坐下。
虞秋芸本想跟着虞秋荻坐下的,顾惜颜却是笑着拉起虞秋荻道:“许久不见你,我们一处说话。”说话拉着虞秋荻在另外一张席面坐下来。
虞秋荻笑着坐下来,然后再看看席面上其他人,年二姑娘,何大姑娘,还有其他几位,也都是出名门的嫡女闺秀。这就是所谓的圈子,就比如四姑娘跟她是亲姐妹,何大姑娘跟何二姑娘也是亲姐妹,但到外面赴宴时,却被划分两个圈子,这就是嫡庶之别。
吃席听戏,虞秋荻不由的多留心何大姑娘和年二姑娘,女人在娘家时会因爹妈而被划分为几个圈子。出嫁之后的交际范围就要看丈夫了,京城四少的私交是非常好的,这种情况下,他们媳妇私交也不能太差了,男人的交际决定着女人的交际,这是铁律。
以容貌来说年二姑娘更胜何大姑娘一筹,但感觉就差远了。何大姑娘这是要嫁得青年俊才,心中自然无比满意,相对的年二姑娘就好比一只脚踩到阎罗殿里,弄不好哪天黑白无常就来收她的魂了,别说虞秋荻打心里同情她,就是虞秋芸也一点不羡慕年二姑娘。
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这话真是一点不错。顾家这样的条件在这里摆着,想结亲的人家多了,就看舍不舍得女儿,年家姑娘没了亲娘,只得任由继母摆布,死了一个再送一个,若是亲娘活着,怎么也舍不得女儿这样。
吃席听戏,虞秋荻与顾惜颜打小相熟,再加上顾惜颜又是个爱热闹爱笑的性子,席间气氛一直很热络。何大姑娘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温和笑着,年二姑娘话就更少了,大部分话都是顾惜颜说的。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席间撤下去,接下来就是专心听戏时间。此时己经半下午,虞秋荻觉得有点累,这回出门应酬与平常还有些不同,虞家二姑娘才犯下那样的大错,然后虞家姑娘又出门了,那至少得证明给别人看,自己是没问题。
每一个动作,每说的一句话,无不是在脑子里过了几遍的。小心倾听宾客说的每一句话,只怕任何一个小细节做错了。这回出门是绝对不错,错了就彻底没有翻身余地。
给顾惜颜小声说了句,要洗脸休息,像这样的大型宴会,肯定会设几处退处,也就是让宾客们暂时休息洗衣更衣的地方。
顾惜颜也道:“正好我也要去,跟我来吧。”
两人起身与席间众人说了一下,便带上丫头往后头走,走出凉亭的范围,确实席上的人听不到了。顾惜颜这才道:“你家里那个二姐是怎么回事啊?要不是与你自小认识,我真不敢跟你说话了。”这些天没少听到关于虞家姑娘的议论,说什么都的有,就是没有好话。
虞秋荻无奈的道:“二姐姐行事莽撞,现在被祖母禁足与家中,说出阁之前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你还好些,己经订了亲事,以前又常在外祖母家中,就可惜你家小妹妹了,看着行为举止到是好的,但就虞家现在的名声,谁还敢上门去提亲。”顾惜颜有几分婉惜的说着,本来就是庶出,现在名声又不好,正是说亲的时候,摊上这样的姐姐真是倒了血霉。虞家大姐虽然归宗了,但人家马上进青云庵了,一副己经出家的模样,曾家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唉。”虞秋荻跟着叹了口气,四姑娘就是被连累了,但己经被连累,又能怎么办。
两人边说边走,顾家大房并没有住在侯府,侯府己经不小了,但相对公主府来说小了一半不说,二房,三房又群居一起。当然做为侯爷,大房就是不住主建筑群也会空着给他们留着。顾家大房实际住处是公主府,在这里顾惜颜有个独立的两进院落,后头还有一个小花园,实在是舒服的很。
顾惜颜也没领着虞秋荻到自己的住处,那里离的太远,只是到了后花园按排好的休息处。相对于参加宴席的客人,主人家肯定更累些,所以除了给客人准备的临时洗脸休息的地方外,主人家更得有。
后花园东边的三间小楼就是顾惜颜的休息处,两人进去,四个小丫头正在里头恭敬的站着。先去净屋方便,然后丫头打来水,侍侯两个洗脸梳妆。因无外人在,虞秋荻直接把外衣脱掉,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总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离散席还要一会,你是客人就多在这里歇一会,我是主人,不能这么偷闲了。”顾惜颜说着,直到全部客人走完,只怕她才能休息。
虞秋荻却是忙道:“我也不累,我们还是一起过去吧。”今天顾家的宾客不少,弄不好就撞上谁,跟着大部队走最好了,千万别掉队,不然真有点什么事,又是一个说不清。
小丫头侍侯着虞秋荻正穿外衣,就听门外传来卫策豪爽笑着的声音:“你们三个一起上,我单手就收拾你们。”以武力值来说,就是把谢潜算上,他们四个一起上也不是他对手。
顾惜风咳嗽起来,道:“你是看我病着,这才大言不惭了。”
屋里虞秋荻穿上衣服本来就要走了,结果外面几个少男聊了起来,这里做为顾惜颜临时休息的地方,按理说是他们走错地了,尤其是顾惜风还跟着的情况下更不该犯这样的错误。但现在人家就犯了,虞秋荻看一眼顾惜颜,顾惜颜脸色也不好看,心里把顾惜风骂了几百遍,这哥哥是怎么当的,能领着男人跑到她的地头上来。
这种情况下也能推门出去,但多少有点方便,屋里两个相视一眼。估计他们也就是路过的,这边也没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边说边走一会就走远了。
丫头们也识趣,都小心翼翼只怕发出声音来,虞秋荻和顾惜颜屋里坐着,顾惜颜却是透过屋户往外看,又给虞秋荻指了指,虞秋荻也看到了,她的未婚夫齐瞬庭也来了。虽然是未婚夫妻,但齐瞬庭比她大几岁,今年十六岁,一别几年不见,又隔着窗户看的模模糊糊,只觉得身量长高了不少,其他的就真看不清了。
“你家里那个表妹解决了吗?”门外罗慕远突然问着。
只听齐瞬庭叹气道:“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呢,来之前我舅舅、舅母还在家里说此事,非让我娶表妹为平妻,我懒得与他们理论便过来了。”
卫策想了想道:“老太太知道了吗?”
“这种事情哪里敢让老太太知道,怕气到她老人家。”齐瞬庭一脸愧疚的说着。
顾惜风接口道:“若是齐老太太知道,瞬庭哪里还需要烦恼,事情早就了结了。”就他那姑奶奶的脾气手段,若是知道了,别说一个表妹,就是十个表妹也早灭掉了。
罗慕远一脸叹息的又道:“瞬庭,我们一直相交不错我才说的,天下漂亮女子多了,你若是真喜欢与老太太说一声,老太太定然给你准备,保证个个都是美人胚人。但有些女子就是生的再美再好也是不能碰的,只有家宅安宁了,我们男人才能更安心的在朝堂上打拼。”
“天地良心啊,我好歹也在侯府生活了这些年,与你们相结这这么久,京城风月场也不是没进过。漂亮的女子早不知道见过多少个,更不用说老太太也早早在房里放了人,怎么可能那么糊涂主动去……”齐瞬庭一脸冤死的表情说着。
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齐二太太有个堂兄就在金陵,齐二老爷带着家中众人去赴任,堂兄一家就过来认亲求齐家多关照。齐二老爷,齐二太太都是厚待人,这两年也没少帮忙,堂兄一家也算是感恩戴德。
也因为两家相处的好,某天堂兄过生日,齐瞬庭做为外甥自然要过去拜寿。齐瞬庭酒量说不上好,但喝起来一向都有分寸,结果那天不知怎么得就喝醉了。齐瞬庭当时还想着就是喝醉也没啥,就在自己舅舅家,没想到天亮睁开眼,表妹就在他被窝里。
“啧啧,这真是……”顾惜风本想出言讽刺几句,看齐瞬庭一脸苦逼样,难得好心一回把话咽了回去。
其他众人也是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其实这事要放在其他人家庭里,这事并不是多难解决。就卫大太太那样祥和的人,料理这点事也跟玩似的。齐家的问题在齐二太太,齐二太太人是很好,很厚道很孝顺,问题是她的见识跟不上她的身份。
齐家二房是过继的,齐二太太是过继之前娶进门的。在没有过继之前,齐二老爷只是齐家的旁支,虽然也称的上是侯府子孙,但家族大人口多,不可能每支都像侯府那样富贵,齐二老爷就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老实上进,努力读书考功名,还中了举人。
齐二老爷这样的条件讨到媳妇,肯定不可能按照侯府女主人的标准来,齐二太太娘家就是个有几亩田产的富户,也就是个地主人家的女儿。为人厚道,待人和气,在族内名声很好,这样妇人当个举人娘子肯定没啥问题。
天上的馅饼此时却掉了下来,正好砸到他们这房身上,从一个举人娘子一下子变成侯府女主人,齐二太太照样厚道和气,但做为侯府的女主人,只是厚待和气是不够的,有齐老太太提携着,十几年过去,倒是长进不少,但心慈面软这一点并没有去掉。
从某方面来说,这当然是个重要优点,齐老太太会选中这房人过继,看中的也就是这点,不然她一个老太太选房厉害的不得了,儿媳妇娘家身世过硬的,那就不是选来侍侯她了,根本就是找人跟自己斗法。
只是优点在某些时候又会变成缺点,侯府的当家主母,哪个没有几分手段,齐二太太这十来年虽然也学到了几分,但总是差点,以至于连眼前这点小事都料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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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本来就是路过,边说边走,自然越走越远,屋里两个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多少有点愣神。倒不是说这个表妹如何恶心人了,在当家主母的必要功课中,侍侯公婆,当家理事,生儿育女,教育后代这是重要的,至于妾室姨娘之流,厉害的主母伸伸手指都能灭掉一片。
顾家大房没有一个妾室,更没有庶子庶女,但在顾惜颜的教育中,仍然有如何应对妾室姨娘这一项。她娘是公主,并不表示她是公主,高门大户里寻个一心一意,没有妾室姨娘比上天摘星星都难,关键是这个主母要如何当。
顾惜颜惊讶的是,就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竟然能让齐瞬庭为难?这事若是放在顾惜风身上,顾家太太奶奶辈的不用出手,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有本事料理的了。还娶平妻?那是能娶的吗,以为百年侯府是不讲理数的商户呢,什么人都能往家里娶。
像这样的穷亲戚,直接打出去没商议,至于表妹直接远远发嫁。要是不愿嫁,那就直接“暴病”,好歹还是侯府呢,要是连以权压人都不会,几个刁民都敢闹上门来,那还活着做什么,不如去集体撞墙。
“你不用担心了,那样的表妹,就是真能撑到你嫁过去,到时候收拾起来更方便。”顾惜颜看虞秋荻还在愣神中,连忙安慰着她,这样的一个表妹算什么事,齐老太太若是知道了,抬抬手指的事。
虞秋荻一脸担忧的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在想,外祖母近来身体是不是……”
齐瞬庭说的是瞒着齐老太太的,但这样的事如何能瞒的住,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是成年之后过继来的,这样的母子之情实在说不上劳靠。即使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老实厚道,齐老太太也从来没有放松过于威府的管制,按齐老太太说的,威远侯府以后是她的,在她未嫁进来之前,不可能彻底放权。
现在侯府出了这样的事,齐二太太再有心瞒,那也不可能瞒的住。齐老太太一直没出手,也许就两种可能性,一是真不知道,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身体出问题,以至于对侯府的控制降低;二是己经知道了,装作不知道,想看看齐家其他人的反应。
其实第二点没必要,齐二太太面慈心软了这些年,齐老太太一点点提携着都没有让她硬气起来,指望着她突然间跟暴发似的来个大变身,这很不现实。难道真是齐老太太身体的原因?
“是啊,这么大的事齐老太太肯定会知道的。”顾惜颜马上想到这一点,神情马上担忧起来,除了因为齐老太太是她姑奶奶之外,更多的是为虞秋荻担心。以现在的虞家,绝对攀不起侯府世子这种亲事,与齐瞬庭的婚事可以说是虞秋荻能找到的最好亲事。
齐家二老爷和齐二太太人品行事都是十分厚道的,就是不厚道,为了自家的名声,齐老太太就是不在了,也不敢毁婚。但站在虞秋荻的立场上,齐老太太在或者不在,那就差大事了。最好的就是齐老太太一直活着,活到虞秋荻生下嫡长子,彻底的站住脚。
虞秋荻仔细回想最近几封来信,都是说一切安好,心里多少有点放心。以她对自己外祖母的了解,若是身体真不好了,齐老太太肯定不会瞒着,还会以冲喜之名,哪怕嫁进去还不能圆房,也会把她强行嫁入侯府。只有进门拜堂了,齐老太太才能安心。
难道这是齐老太太在考验齐瞬庭?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过继之时早就成人,亲情培养起来不容易,相对的齐瞬庭则是小时候过来,养在齐老太太跟前,感情自然深厚的多。
虞秋荻只有小时候见过齐瞬庭,订了婚的未婚夫妻,肯定要避嫌的,了解就更说不上。但看齐瞬庭交结的朋友,听说的一些行事,眼界是有,交际圈也是有的,但性格上似乎比较随父母,有时候过于厚道。
就像眼前的这个表妹事件,就是齐二太太面慈心软,齐瞬庭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解决。一个穷亲戚而己,真说不上是大事。也就因为不是大事,齐老太太难道想锻炼齐瞬庭的后宅事务处理能力?
色字头一把刀,尤其是卫家二房出了那样的事后,京城各权贵更是在女人上面加强对儿孙的教育。让男人除了老婆之外的女人完全不碰那是不可能的,但就像罗慕远说的,男人得分清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丫头婢妾,上就上了,这些都出不了什么事。
一般少年到了成年之后,家中引教嬷嬷会教导,也会安排的合适的通房,绝对不会让世家公子哥见了一个女人就走不动。对于高门大户来说,与其把儿子藏起来连女人影都不让见,那不如让他们阅尽千帆。
去年齐老太太给齐瞬庭安排通房时,就特意跟她写信说了,她看完也没啥感觉。家家户户都这样,不管是虞老太太还是齐老太都如此教导她,做为侯府的女主人要是只把目光盯向后院,天天想着晚上男人来不来,那就太浅薄了。
更何况这些通房在她嫁过去之前就要全部打发走,给笔丰厚的嫁妆按排嫁人。不止威远侯府如此,顾家,罗家都是这样,很多大户人家也是如此。就是有主人恩典可以抬姨娘的,但婢妾出身,卖身契都在主母手里捍着,如何能翻了天。
“算了,多想无益,我回去就给外祖母写信问问是怎么回事。”虞秋获说着,这么一点小破事如何能气的了外祖母,相反的,若是外祖母身体真不好了,那真要早做打算了。
顾惜颜也跟着点点头,一个爬床的表妹,说不上多大的事,若是这样都纠结不完,以后成亲嫁人那岂不是要活活苦恼死。便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也到前面去了。”
“嗯。”虞秋荻点头。
两人到了前头席上,台上的戏文照样唱着,妇人们相熟的一起说着八卦,姑娘们也没太拘谨,也是有说有笑的。何大姑娘看到两人过来,便笑着道:“你们这是去哪里说私房话了,这么久也不回来。”
顾惜颜笑着道:“让何姐姐久等了,听戏怪闷的,我看不如这样,我让船娘把船撑过来,我们坐船游湖岂不是更有趣。”公主府的湖虽然比不上青云庵的洛阳湖,但面积真说不上小,坐船游玩怎么也比坐着听戏强。
马上就有姑娘附议,本来席面就摆在湖中亭中,长辈们都在亭中坐着,姑娘们在其肯眼皮子底下游玩是可以的。顾惜颜起身去回禀顾老太太,顾老太太笑着道:“就数你顽皮,那么想去玩就去吧,底下人好生跟着。”
旁边管事媳妇马上过来答应,即刻去吩咐船娘。
姑娘家一共俩桌,也有一、两个说不想去的。虞秋芸倒是向虞秋荻眼神示意了,虞秋荻轻轻点了点头,大家都要去,自然能跟着一起去。反正就是长辈的眼皮子底下,也出不了什么事。
管事媳妇派来五艘小船,虽然船小,但人也少,参加游湖的姑娘一共十一人。顾惜颜与何大姑娘同乘一船,虞秋荻与年二姑娘同乘一船,虞秋芸与何二姑娘同乘一船。一前一后两个船娘撑船,每位小姐身边还各带一个丫头侍侯。
丫头们扶着姑娘们各自上了船,船舱很小,两人对坐,中间茶几上摆着各色茶点。年二姑娘神情一直是淡然而端庄,眼眸里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之情。
虞秋荻默然看在眼里,倒不是意外年二姑娘这样的神态,前头年太太去世时年家姑娘己经十来岁,完全懂事的年龄。然后母亲没了,父亲再娶后娘,内宅生活如何虽然不知,但看这两回结亲,是全然不顾她们姐妹的死活。
虞秋荻父母去世时年龄还小,有意识里以来她的父母就己经不在了,她也不知道父母在世是什么样的。从来没有得到过,也就没有所谓的失去,自然也不像年韵兰这样,切切实实的丧母之伤,还要面对后母的错待以及父亲的冷漠无情。兄长己经成家,对她们姐妹估计也不怎么过问,姐姐也己经去世,本来还觉得挺幸福,仿佛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船娘撑着小船,青青湖水之中,正值莲花盛开之时,几艘小船穿唆着,姑娘们有说有笑,虞秋荻也想找个话题,但看着年二姑娘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湖上的风景真好啊。”年二姑娘突然先开口,目光看向平静的湖面,有几分意味深长的道:“我记得我姐姐初有身孕让我过府来陪她,也就是在这个湖上,我们姐妹一起坐船游湖,吟诗作对,好不高兴。”
年二姑娘声音轻柔幽远,既然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仍然掩不住身上的悲伤。虞秋荻听得心中也有几分感叹,不知道该叹息去了的年大姑娘,还是眼看着就要踏入鬼门关的年二姑娘。
“姐姐何必感叹,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时候看着是劫,却未必是劫,只看个人怎么想。”虞秋荻说着,生而为女子,有时候只得认命,世道并没有给女子更宽的出路,不然认命又能怎么办。
年二姑娘轻轻笑了起来,看向虞秋荻的目光有几分审视有几分温和,道:“刚才我胡说一通,让虞三姑娘见笑了。”
“我刚才也是胡说一通,姐姐勿笑话。”虞秋荻笑着道:“我闺名秋荻,不知道姐姐如何称呼。”
“我闺名韵兰,今日能与妹妹相识也是兴事一件。”年韵兰笑着说,年家与顾家的婚事己经开始谈,要么今年年底,要么明年开春,她就要嫁给顾惜风,算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就不知道小鬼什么时候来收她魂了。
从自我介绍开始,话题就多了起来,初次见面自然不会是私房话,谈谈诗词歌赋也就把时间混过去了。虽然说女子无才就是德,但未出阁的姑娘相见总是谈诗词,相反的成婚的夫人,哪怕出阁前一天你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与人谈话还是诗词人生。只要成了亲,话题马上转为各类八卦。
年家书香门弟了上百年,对姑娘的教育自然不只是有才就是德,亏得虞秋荻自幼诗书是请了女教习家中教的,自己也是苦读了这些年,不然只怕跟年韵兰搭不上话了。
姑娘们游了大半日,亭子里坐着的妇人们也要散去,酒宴都吃一天了,是时候要回去了。船娘划船靠岸,丫头们扶着小姐们从船上下来。虞秋荻和年韵兰一前一后下船去,年韵兰突然道:“下个月就是我的十五及笄之礼,不知道妹妹可否赏光。”
“姐姐相邀,定然从命。”虞秋荻笑着,年韵兰性格温和可亲,标准的大家闺秀,年家虽然新娶的年太太不怎么样,却也是百年旺族。知书达理这一点,至少在年韵兰身上体现的很明显。
夫人们要回去,各家小姐也是各找各妈,顾二太太和顾三太太也是忙着送客走。虞老太太己经派人给虞秋元传了话,虞秋元先去公主府二门处把车驾准备好了,虞老太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带着虞家众人离开。
顾二太太送着众人到二门处,临行之即还拉着虞秋荻说话,只让她常去镇远侯府玩,虞秋荻笑着答应。
丫头扶着上了车,车驾驶出公主府,虞秋荻这才轻轻吁了口气,这么一天下来累不说,心里还多了一件事。虽然齐瞬庭想的是怕齐老太太气到,但此事她肯定要问个清楚,若是真有什么变故,也好早拿出对策来。
外祖母辛苦了大半辈子,到这个年龄仍然凡事操心,不外乎想的是把侯府好好的交给她。为了自己的将来,也为外祖母的一片苦心,她不可能任由事情发展而不制止。
“三姐姐……”虞秋芸突然出声,却是满面怒容又带着几分委屈。
虞秋荻这才注意到虞秋芸的异样,问:“怎么了?”若是因为被划圈而生气,那气死也白搭,姑娘圈里按嫡庶划分是常态,除非庶女有本事嫁个好丈夫,不然以后看人白眼的时候更多。
“何家二姑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句句就是讥讽我们家的。”虞秋芸一脸不平的说着,除此这外她也郁闷自己与虞秋荻的差距,顾家大小姐顾惜颜连个笑脸都没跟给她,却与虞秋荻一起去更衣洗脸,说了许久的私房话。
“何家二姑娘?”虞秋荻想了想,道:“她是尚书家的千金,姐姐又将要与定远侯世子定亲,虽然也是庶女,但比之我们家是好太多了。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你没跟她斗嘴吧?”
“我……没有……”虞秋芸说着,何二姑娘气势压人,又句句直击要害,依着她的性子倒是想争上一争,只是争不过。说起来这全部都要怪虞秋芳,在外头把虞家的脸丢光了,旁人拿这事说话,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就好。”虞秋荻说着,虞家二姑娘丢了脸这是事实,想堵住别人的嘴那是不可能的,更况何家样样比虞家强,争赢了也一样是输。未出阁的姑娘,没有爹妈,没有兄弟当后台,外头受了气那就只能受着,谁让你家拼不别人家呢。
“但是……”虞秋芸心中十分不甘,虽然她在家中是庶出,但自幼跟着安姨娘,与家中姐妹并不在一处,就是偶尔受受虞秋芳的气,虞秋芳的智商又不高,说话难听也有限度,哪里像何二姑娘这样,句句藏针,针针扎她心窝。
虞秋荻便道:“有什么但是的,你该这么想,今天这种场合,京城贵妇们都来了,何二姑娘这样句句针刺,那么厉害的性子哪家敢聘娶。相反的你虽然被说了几句,但表现的宽容大度,太太奶奶们看到了,只会说你做的对,她做的错。她的恶成全了你的好,你该感谢她才是。”
而且两人又都是庶女,一般大户人家的庶女要么低嫁,要么嫁给门户对的庶女为妻。嫡母们为庶子选媳妇,肯定不会挑一个厉害的。嫡子媳妇厉害了可能还无所谓,因为要管家理事,性格太软了压不住下人。庶子媳妇要这么厉害做什么,娶回家去天天跟婆婆,嫂子们斗吗?
虞秋芸听得一怔,觉得有理,同时心中大为幸庆,幸好何二姑娘这么厉害,她没办法回嘴,不然两人真说起来,只怕自己的名声也跟着毁了。虞秋芳己经在外头把虞家姑娘的脸丢尽,自己要是再跟着丢脸,只怕真嫁不出去。
便道:“姐姐说的是,她要丢脸自己丢就是了,我只当作没听到就好。”
“如此想就好了。”虞秋荻说着。
姐妹说话间车驾到了虞家,一整天下来虞老太太觉得疲惫异常,上回病虽然好的七七八八,大夫还是特别叮嘱了别太累,今天估计就是累到了。小陶氏扶着虞老太太下轿,虞老太太当即挥手道:“都别跟着我了,各自回屋歇着吧。”
小陶氏却是道:“我扶老太太回去吧。”看的出来虞老太太是真累了。
虞老太太点点头。
大陶氏和虞秋元,虞秋芸都各自回去,虞秋荻却跟着虞老太太和小陶氏进了屋,她的小跨院就在虞老太太正房边上,肯定要过来看看。
“你二嫂侍侯我就够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虞老太太说着。
虞秋荻看小陶氏在旁边侍侯的更是周到,便行礼退下。
回到小跨院里,丫头们上前侍侯完洗脸更衣,虞秋荻便让墨晴磨墨,心中斟酌一番,虞秋荻想想还是直接问了。外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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