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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中,虞家是送嫁来的青阳,娘家没什么亲友,酒席都没有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但梁家很看重这门亲事,仍然是热热闹闹一天,梁家的二少奶奶进门了。
次日雨势稍减,却是齐家的抬妆日,虞秋元虽然人不在,却是安排好的,一抬抬嫁妆抬出去,就是下着雨围观群众也不少。主要是这排场实在是太大了,青阳虽然富裕,但跟京城比差的远,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式,自然引得无数人围观。
“我听祖母说过,当年虞二太太出嫁时,是十里红妆,引得全京城人围观侧目。现在到到虞三姑娘出嫁,当年虞二太太的嫁妆只怕要全部带走,虞家肯定还要再添,十里红妆只怕都形容不了。”顾惜风笑着对身边罗慕远的说着,眼神中带着股意味深长。
威远侯府世子娶亲,这是大喜,因为是在青阳成亲,长辈们肯定不过来,平辈的肯定要来。卫策带队,顾惜风,罗慕远,还有喜欢凑热闹的罗慕白都一起来了,今天才进城,结果进城就是齐家抬妆。
罗慕远只是默然看着,马速虽然稍稍有点慢,但他这趟过来只是给齐家道喜的,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把这件事给忘了。
领头的卫策道:“雨还着下呢,就别看这个热闹了,我们快点去齐府。”
罗慕白也跟着道:“是啊,是啊,快点去齐府吧,嫁妆有什么好看的,到成亲那天才是大闹热呢。”
眼看雨越来越大,卫策挥手道:“都走了。”
一行人在大雨中进了齐家的官邸,察案使是正三品,自然有官邸可住。卫策上前拍门,齐家开门小厮看到是贵公子军团到了,先把人迎进来,然后门房火速去通传。齐家早知道贵公子们要过来贺喜,房舍也是准备好的,管事的先领着去更衣。
罗慕远看看齐府上下,虽然有天气的客观原因,但总体来说,齐府上下没有要娶世子媳妇的气氛。若是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是次子或者庶子娶亲,看来齐老太太病的是真厉害了。
“难为你们千里迢迢地过来了。”齐瞬庭笑着迎了上来。
卫策笑着道:“你娶妻,这么大的事,我们肯定要过来的。”
顾惜风从来都是人精,进府就看出齐家对婚事的怠慢,齐老太太是他姑奶奶,两家关系素来亲近,自然对齐家二房有几分看不上。直言道:“老太太如何,家中祖母十分挂念,特意叮嘱了一定要给老太太请安。”若齐老太太生病与齐家二房有关系,那齐二老爷就死定了,齐老太太的娘家人还没死绝呢,有的人是会出头。
卫策也道:“是啊,我们来了肯定要给老太太请安。”
齐瞬庭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道:“我正想说呢,走,我带你们过去。”
齐瞬庭前头引路,几个少年人进了后头齐老太太正房,齐老太太人在床上躺着,眼睛虽然睁着,但看得出来气息很弱。上前请安问礼,齐老太太只是动动手,话都没说,旁边的吴妈妈抹泪道:“老太太知道众位来了,大夫说了老太太要清休,众位就回去吧。”
众位这才磕了头回去,出来的时候齐瞬庭眼圈也是红的,他过继来时年龄很小,这些年一直跟着齐老太太,看齐老太太如此,心中也是十分难受。
“老太太一直不太好,大夫请了好几个,也没说出什么个病症了,只说年龄大了。”齐瞬庭说着,又道:“只望这次喜事能冲一冲,也许老太太精神就好了。”
卫策只是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太伤心了,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也该想想喜事。”
“唉。”齐瞬庭叹了口气,却是想到母亲的话,虞秋荻父母早亡,临近婚期时外祖母又病重,只怕是个命硬的。
马上就就要成亲,齐瞬庭这个新郎官实在忙碌的很,送三人回到住处就又去忙了。反正卫策对青阳极熟,就是到现在了,青阳仍然有卫策的各种传说。
“说起来梁家公子成亲,我也该去道道喜。还有沈大哥一家也搬到青阳来了,我也该过去问候一番。还有宁寒飞,那货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卫策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他来青阳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罗慕白这趟跟回来是纯粹为了玩的,贺喜欢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听卫策有好去处,马上跟着道:“小舅舅带上我,我也要去。”
“等雨停了再说吧,反正最近也没事,多在青阳留几天也好。”卫策说着,按他想的,既然来了,肯定要玩个够本才走。
………
三日回门之期,新梁二奶奶并没有回来,这是婚礼之前就说好的。两姐妹婚期就差三天,紧接着就是虞秋荻的婚期,三日回门之时正是虞家去齐家铺妆之时,虞家就这点人手,怎么样也忙不过来,所以在婚前就说定,三日回门之期推后,跟虞秋荻的回门之期定在一起。
转眼就是六月十六,虽然雨一直没停过,但梁家小院里却是热闹得很,虞秋荻的上头妇人也是张舅母,齐家没有任何表示,虞家在青阳也没什么人脉,也只得请张舅母。
用完早饭,张舅母就过来上头,大红的嫁衣摆在旁边榻上,虞秋荻默然坐在镜前,任由张舅母摆弄着,梁家娶亲那天淋了些雨,连着两日她身体都不太舒服,说不上大毛病,晚上的时候有点咳嗽,白天精神也不大好,应该是伤风了,再坚持两天,要是还不好再请大夫也不迟。
“看姑娘精神不太好,听丫头说这两天还有点咳嗽,一会喝碗热汤吧,好歹去去寒气。”张舅母嘴上说着,心里也是直打鼓。说实话她也就是后宅妇人,干的坏事也就是欺负个姨娘之类的,突然间要玩个狠的,手脚都是发凉的。
“多谢舅母关心。”虞秋荻硬是挤出个笑脸,头却觉得越来越来沉,她知道她是有些伤风,但就是伤风,这头也似乎太晕了些,好想睡觉。
张舅母却是时刻留心虞秋荻的状况,迷药是下在早饭里的,只是发作需要一会时间,按理说现在药效也该发作了。
“我这是怎么了……”虞秋荻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却是伸手扶住额头,不对,就是她有些伤风,这样的昏昏欲睡也是不正常的。
张舅母看她这样,不自觉得后退一步,拿着梳子的手开始颤抖。其实像最初议定的那样,让虞秋芳代嫁,把虞秋荻藏起来就够了。非得把虞秋荻送出去,说她与人私奔了,好像是占据了道理,但似乎也太狠毒了些。
虞秋荻双手撑到化妆台上,伸手抓了什么握在手里,但头仍然是沉重的,身体各种似乎都被周公呼唤着,但不能睡,真的不能睡。上头时张舅母借口把所有丫头婆子赶出去,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
正在此时,房门却是突然开了,张舅母和虞秋荻的目光齐齐看过去。虞秋荻怔住了,进来的是虞秋芳,一身小丫头的打扮。
“你,你……”虞秋荻手指向虞秋芳,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中形成,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真相。道:“你疯了吧,想顶替我嫁到齐府去,齐家不会认的,齐家连我正牌外甥女都想退婚,你顶我嫁过去……只会给齐家退婚的理由。”
虞秋芳阴森森的笑了起来,道:“我劝你还是为自己担心吧,你马上就要到人贩子手里,反正不管怎么样,你的下场都比我凄惨。”
“你……”虞秋荻还想再说什么,却是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栽到地上。
张舅母虽然知道只是晕倒,但看虞秋荻就这么倒在地上,仍然吓了大跳。虞秋芳却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她从小到大就恨虞秋荻,总觉得她抢了自己的风头,现在只有她完蛋,自己心里才能痛快,道:“我们先把她填到床下,等到我花轿出门之时,晚上趁着夜色再把她偷运出去。”
张舅母只得上前跟着虞秋芳一起把虞秋荻藏到了床下,却是道:“只要把她藏好就行了,何必非得把她弄出去,名声可是全毁了。”
“这样才好啊,齐家就是想退了我再要她,只怕都不行了。”虞秋芳说着。
张舅母虽然觉得有道理,但心里却是害怕了,到此时她有点后悔这趟跟着过来。到时候说都说不太清,反正有好处大家都能沾到,有坏事了虞大太太自己一个人扛就可以了。
“虞秋荻的丫头全部都料理了,都关在西厢房里,等今天过了,让母亲随便找个理由发卖了就是。”虞秋芳说着,看看榻上摆着的大红嫁衣,真是越看越喜欢,随即在化妆台前坐了下来,笑着道:“舅母给我上头,我要漂漂亮亮的嫁过去当世子夫人。”还有虞秋荻的那些嫁妆,全部都是她的了,而且虞秋荻马上就要成为下贱的婢女。
“……”
花轿在大雨中进了门,因为下雨的关系,齐瞬庭并没有去迎亲。也因为下雨的关系,齐家的婚礼办的相当简单,宾客都不多,理由是现成的,齐老太太病着,不合适大肆铺张。
“人走茶凉,人还未走,茶就要凉了。”顾惜风嘴里念叨着,齐老太太的身体不是齐二老爷害的,但齐家如此怠慢婚事,实在是让人看着心寒。
罗慕远只是默然看着,从进齐家门之后,他就没说过什么话。[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卫策看顾惜风一眼,却是把声音压低了,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就别乱说话了。”顾惜风向来行事张扬,嘴巴也厉害,再加上齐家这事干的是真不地道。不过地道归不地道,并不能以此说他犯下大错,到底还是把虞三姑娘娶进门了。齐二老爷是皇上封的侯爷,只要没有天大的错,他就是威远侯。
顾惜风砸砸嘴,叹息着道:“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新郎新娘拜堂行礼,送入洞房之后,后头的宴席也就开了。齐家婚事办的简单,再加上最近雨水多,来的宾客并不多,前头十桌男客,后头十桌女客,简简单单二十桌就算完事了。
顾惜风席面只吃了一半就走了,罗慕远也没坐多久就借故离席。阴雨了好几天,雨终于停了下来,天气却没有放晴的,相反的是乌云密布,好像在预示着马上就要到来的大风暴。
问管事要了马,罗慕远从角门出去,管事不敢阻拦,却是把雨具放到马背上,又劝着道:“罗大爷快些回来,看这天色,晚上怕是要起大风。”台风吹过来,沿海的房舍只怕都保不住了。
“我只是随意走走。”罗慕远说着,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今天的喜酒让他有些气闷,他想出去透口气。
“罗大爷千万记得,这种天气千万不要去海边上。”管事又叮嘱了。
“嗯。”罗慕远随口应着,策马出去。
虽然还不到晚上,但天空中乌压压的早把白昼变成了黑夜,路上的行人更是少得可怜,青阳的百姓对这种天气都十分了解,没事肯定不会乱上街,店铺也早早的关门。
罗慕远策马在主街上走着,黑漆漆的路,冷清一片。没有目的四处逛荡着,下意识却是转向了梁家别院,这是虞家两位姑娘的待嫁之处,齐家甚至于连给待嫁之处都没给虞家准备,齐老太太又病成那样,以后的日子……
没继续往前走,罗慕远勒住马,只在路口处远远的站住。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花轿已经抬走,现在的她应该穿着鲜红的嫁衣,坐在洞房里,也许齐瞬庭已经陪完客人进了洞房……
没由来的罗慕远的胸口紧了一下,好像有万千根针在扎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刚想拉马走。却见一辆大车从角门处拉了出来,上面乱堆着一些杂货,还有一个大木箱,拉车的两个小厮,贼眉鼠眼的张望着四周。
罗慕远下意识的勒马往后退了一步,大户人家里有货车出入本来也是平常事,但今天的这样的天气,街上店铺都关门了,梁家怎么会此时收货发货。
两个小厮快步推车往前走,罗慕远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便从马上下来,让马留在原处,自己却是跟了上去。卫策跟他说过,青阳的治安并不是很好,有时候甚至会有海盗出没,卫策都因为杀海盗惹过祸。
梁家也是青阳的大户人家,娶亲这样的天下肯定是全城皆知。只怕是有不要命的毛贼想趁机偷点东西,弄不好还有梁家下人做接应,外贼通内鬼这也算是平常事。
虽然与梁家没什么交情,但既然遇上了,那就为民除害吧。自幼习武,虽然不如卫策,但罗慕远自觉得对付几个小毛贼没有任何压力。
“这回发了,这样的上等货,若是带到元二爷那里,不知道会给我们多少银子呢。”左边小厮兴奋的说着。
“是啊,是啊,没想到我们兄弟会撞上这样的大运,只要送到元二爷那里,我们拿了银子跟船走了,谁还能找到我们。”右边的小厮也是一脸的欢喜。
两个小厮越聊越起劲,罗慕远听在耳中就没有马上动手。听他们说的那个意思,他们是负责动手的,然后把赃物拿给另外一个团伙,那个元二爷应该是个头。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如跟着过去看看,看看贼窝到底在哪里。
93
罗慕远一路跟随,辗转了几条街,天越来越黑,道路也越来越窄,地段越来越偏僻。终于两个小厮走进一处小院,看大门院子应该不大的。门在车子推进去之后就关紧了,罗慕远看看周围,直接翻身上树。
站到树枝上往下看,院内就四间正房,院落却是很大,东西堆的乱糟糟,实在不像是正常居所。两个小厮进到院里,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两个小厮马上赔着笑脸道:“我们兄弟才得了好货色,特地孝敬元二爷的。”
迎接那人却是没什么好脾气,鄙视的看向两人道:“元二爷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这回绝对是上等货色,元二爷看到了保证满意。”两个小厮赔着笑脸说着。
“是吗,那我要是不满意,可要打断你们两个狗仔子的腿了。”正房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独眼男人,看着有二十几岁的模样,身材高大,五官轮廓很深,别有一股异国风情,在这贼窝里算是长的能看的了。
小厮看到元澈出来,本来就谄媚的脸几乎是瞬间变成狗脸了,道:“元二爷,真的是上等货,你最喜欢那款,大户人家的小姐,听说原本是要嫁入侯府为妻的,结果被伯母害了。”对于他们这些经常海面上混的人来说,银子比一切都重要,侯府也好,王府也好,得先有本事抓到他们。
元澈顿时来了兴趣,道:“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喜欢啊。”
小厮看元澈来劲了,赶紧把大木箱打开,元澈看了一眼就叫了起来,拍手道:“哇,真是大家闺秀啊,我喜欢,我太喜欢了。”虽然他是海盗,但他对海盗婆完全没兴趣,找老婆就要找个大家闺秀,最好家世比沈家还好,省得卫连舟得瑟。
罗慕远人站在树上,听到那句原本要嫁入侯府为妻时,整个人都怔住了,若不是手抓着住枝,只怕整个人都要栽了下来。等到两个小厮把箱子打开,罗慕远看到厢子里躺着的虞秋荻时,整个人都是怒不可谒状态。
“谁在树上。”元澈一声大喝,随即用脚踢起旁边一个半截木棍直往树上袭来。
罗慕远震怒之余倒没有理智全失,躲开木棍之余,人也从树上翻身下来。
元澈上下打量着罗慕远,随即对着两个小厮一人脚踢到地上,骂着道:“蠢东西,被人跟了还不知道。”
罗慕远只是瞪向元澈道:“我要带走这个女子。”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为民除害的心情,先救走虞秋荻再说其他。
元澈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道:“哈哈,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张狂的话了,你要带人走?凭什么?”
操,他抢到一个大家闺秀容易嘛。
罗慕远双手握拳,元澈却是后退了一步,挥挥手道:“这里来了个想英雄救美的,兄弟们上来招呼招呼他。”
随着元澈这一声,房门立时开了,十来个手持大刀的凶残海盗从屋里出来。看到罗慕远却是愣了一下,道:“这样一个小白脸也敢来打抱不平,不如跟了大爷,保证你吃香的喝……”
话未完,罗慕远猛然出手,一拳直击面门,几乎是瞬间男人的门牙落地,鲜血直流。男人暴怒,瞬间打斗开始,元澈身边带的都是常年跟他在海上打劫为生的海盗们,比起一般的小贼来,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但就是这样的档次,在罗慕远跟前也就是白菜与萝卜的差别,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打上十来个完全没有压力。
几个回来下来,攻上来的十来海盗已经躺一半了。元澈仍然是不急不躁的看着,双手抱胸笑着道:“小子,功夫不错嘛,怪不得敢跑到这里充英雄。”
罗慕远一拳把冲上来的最后一个海盗打倒在地上,眼睛看向元澈,元澈笑眯眯地看向他,却是缓步向前,小喽啰倒地了,正常情节就是BOSS出场了。
元澈正想动手之际,突然屋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罗素是你什么人?”
罗慕远被问的怔了一下,反应了一下才想到,她姑娘郑王妃闺名就叫罗素。元澈也愣了一下,回头看去,言语中充满了疑惑:“蓝先生?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他完全没有察觉。
罗慕远也回头看去,从屋里走出来的是个黑衣男子,三十岁左右,容貌俊美,身量修长,但全身上下被郁气和杀气笼罩住。罗慕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只是罗慕远这一步刚抬脚,蓝先生却是突然出手,罗慕远闪避之余,两人连过十来招。蓝先生收手退后,罗慕远却是有心余悸,刚才交换的那十来招,若是这位蓝先生狠一点,他就直接没命了。
“罗家枪传男不传女,唯一的意外就是罗素,因为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天才。”蓝先生缓缓说着,声音低沉而悲伤,看向罗慕远又道:“不过就是这样,在习武之前她也立下重誓,她从罗家学到只会教给自己的娘家侄子,若是传与外人,她必定万箭穿心而死。”
“你是……”罗慕远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家姑娘很牛叉,但为什么眼前这个江湖人会知道。而且知道的如此清楚,连罗素发誓内容都一清二楚。
蓝先生没有回答罗慕远的问题,只是再次问道:“你是罗素什么人?”
“我是她侄子。”罗慕远说着,眼睛却是看向蓝先生,蓝先生提到罗素的时候,至少没有杀意。
“侄子吗……”蓝先生重复着这句话,却是打量着罗慕远,目光意味深长,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本来围观状态的元澈,惊讶过后却是突然反应过来,叫着道:“罗素的侄子?那你岂不是卫连舟和卫简的外甥?”
“你认识我五舅舅?”罗慕远一脸惊讶,认识卫连舟并不奇怪,海口汇丰船行当家卫连舟,内陆城市里也许不能算大人物,但沿海城市,大海的世界里,不认识他的只怕很少。
但是卫家五爷卫简,也就是在卫家二房中,被卫连舟所伤的那位庶弟。在罗慕远的印象就是一个断臂,有些神经的少年,还早早亡故了。
元澈没有回答罗慕远的问题,只是两眼放光的上下打量着罗慕远,有几分自言自语地道:“卫连舟和卫简的外甥,罗素的侄子,好,实在太好了,这样的对手我也许久没有遇到过了。去,把我的刀拿过来,顺道再带杆枪。”
刚才被罗慕远打趴在地上的海盗,听到吩咐连滚带爬地跑进屋里,没一会出来,一刀单刀一手长枪。
元澈接过单刀,却是把长枪丢给罗慕远,神情严肃认真,说着:“卫连舟十五六岁时,就已经忤逆父亲,捅死庶母,然后跟着船队游遍四大洋了。卫简十六岁时也开始游走四方,联络各方势力,立志搞死卫连舟。罗素就更是女中豪杰,成亲不久就大败匈奴公主一战成名。看你模样,也就十五、六岁。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千万别辱没了你家长辈们的名头。”
元澈话音落下,单刀已经劈出去,两人瞬间战成一团。真要说天份,郑王妃不止一次说过,罗慕白的习武天份是罗家兄弟中最高的,但罗慕远即使不如罗慕白,但这些年苦练下来,也不会那容易被人当盘菜切了。
两斗你来我往,打的正为激烈之时,几个本来被趴下的海盗却是悄悄有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绳索来。
元澈与罗慕远又是几个回合,罗慕远正要再次抢攻,突然间几条绳索向他袭来,几乎是瞬间,罗慕远被海盗们的绳索捆了个结实,几个海盗牵着绳索,罗慕远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你……”罗慕远怒瞪向元澈,元澈开始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要跟他一对一的,更重要的刚才交手,元澈实力很强,实在犯不着用这种伎俩。
“哈哈……你见过哪家海盗跟人单挑的,我们从来都是群殴。”元澈大笑的说着,倒不是打不过罗慕远,但既然有更简单的办法,他何必在这里跟罗慕远拼命,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又指着罗慕远道:“兄弟们,给我捆起来。”
几个海盗上前,罗慕远瞬时变成了大粽子,元澈笑得更为得意,道:“放船上去,打包一起带走,卫连舟外甥,很好,非常好。”
“二爷,马上就要大风暴了,现在不合适出海。”身边狗腿甲说着。
元澈看看天色,便道:“那就先给卫连舟写信,告诉他,他外甥在我手里,让他准备好赎金。”跟汇丰船行斗了这么多年,打了合,合了打,这回非得狠治卫连舟一回,还有宁寒飞,必须得讹的他们当裤子。
“是,二爷英名,大智慧,大谋略。”狗腿乙跟着说。
元澈得意完了,目光转向大木箱,那里还睡着一个大美人呢。他苦苦寻找这么多年的老婆,终于有希望了,他可不希望像裴霜那样,次次都接好人卡,光棍快打到四十了,标准的杯具男。
“不要碰她!!”罗慕远一声怒喝,脸孔瞬间涨红了,本来人都被捆成粽子扔地上老实了,此时却是奋力挣扎起来。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英雄救美,熊了点吧。”元澈笑着说。
罗慕远眼看着元澈的手就要伸到箱子,想都不想的道:“她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么拼命。不过我无所谓,别说是未婚妻,就是老婆我都不在乎。”元澈耸肩说着,贞操是什么,既不吃也不能喝,吃撑了才会在意这些。
“你……”罗慕远挣扎着,厉声嘶喊着,道:“我可以在这里向天上神明发誓,谁敢碰她,就是化身厉鬼,我也要斩其头,挖其心,毁其尸。”
元澈不由得顿了一下,本来大好的心情也被罗慕远吼没了,他一脸怒容的瞪向罗慕远道:“当年你舅舅就跟我抢女人,明明是老子英雄救美,结果却便宜了他。现在到你了,你还要跟我抢,我跟你们甥舅犯冲啊。”
“那是我未婚妻,是你跟我抢!”罗慕远纠正元澈。
“海盗的世界就是谁抢到是谁的。”元澈大声说着,只是手刚碰到箱子边,蓝先生的手也放到了元澈的肩上。
元澈愣了一下,一脸疑惑地看向蓝先生。
“君子不夺人所爱。”蓝先生淡淡然道。
元澈听得下巴差点掉地上,这话从蓝先生嘴里说出来,他真心觉得世界真奇妙。虽然不是一路的,但大家同样是海盗,海盗要是不夺人所爱,那还当毛的海盗。不过人家发话了,元澈又自知武功比人家差太多,只得把手缩回来,道:“蓝先生的话……呃,好,我给蓝先生面子。”
“把他的绳子解开吧。”蓝先生说着。
“呃……蓝先生明白的,这是卫连舟的外甥……”元澈说着,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不狠坑卫连舟一把,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蓝先生弹动手指,罗慕远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射进他左肩,顿时全身无力。蓝先生看向元澈道:“这样你放心了?”
“放心,放心。”元澈脸上笑着,道:“蓝先生出手,我再放心不过。”——
一夜暴雨加闪电,外头虽然是昏天黑地,洞房花烛夜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情。齐瞬庭对于这个表妹未婚妻,一直以来没多大的好感,但要说感觉很差也说不上,又是洞房花烛夜,自然是别一番亲密。
天亮夫妻两个起身,外头雨势虽然更大了,但新媳妇进门向婆婆敬茶,这杯媳妇茶是怎么也省不掉的。
小夫妻两个走到老太太房里时,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已经在了,虞秋芳一脸娇羞的跟在齐瞬庭身后。若是说昨天掀盖头时,她还有一丝紧张,那么此时她就有恃无恐了,行成了,洞房都入了,齐家还能怎么样。
仆妇拿过来垫子,虞秋芳刚要跟着齐瞬庭跪下,突然头顶传来齐老太太的震怒之声:“你是谁??”
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顿时瞪大了眼,齐瞬庭也是一脸搞不清楚状况。虞秋芳心中多少有些紧张,但已经这样了,齐老太太就是震怒了又能怎么样,她本来就活不长了,直接气的蹬腿了那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虞秋芳打起精神,抬起头来看向齐老太太。她对齐老太太几乎没什么印象,还是年龄小的时候见过几次面,感觉就是慈眉善目,比虞老太太好相处多了。
此时的齐老太太几乎跟虞秋芳印象中一模样一样,除了白头发更多了,神情也显得更苍老。左手拿着一串佛珠,时不时的转动着,唯一的不同时,齐老太太此时直直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我是老太太新娶的孙媳妇啊。”虞秋芳低头笑着说。
齐老太太胸口起伏着,从小夫妻进门那刻起,她的眼睛就没有从虞秋芳身上放开过。她在等待她的外祖女,她唯一的孙女,结果头一眼看过去,她就知道那不是她外孙女,一个冒牌货,一个冒牌货就要这样大模大样的走到她的跟前。
秋荻呢,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血脉,她在哪里。
“你不是我外孙女,你是虞家二姑娘。”齐老太太把手里的佛珠捏紧,仿佛那就是她的心,被什么东西紧紧夹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接被点名头,饶是虞秋芳做好思想准备了,此时也不敢抬起头来,只是道:“但我是昨天进门的新媳妇,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
说到这里,虞秋芳突然间觉得底气足了,齐家的喜事也办了,她也进门,洞房也入了,她就是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谁能拿她怎么样。
齐二老爷和齐二太太听到这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虽然他们夫妻不是很满意这件事,但仍然规规矩矩办了喜事,把齐老太太最后的血脉娶进门了。但怎么也想不到,虞家这么大胆,竟然敢妄冒。
齐瞬庭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虞秋芳,这,昨天跟他洞房的竟然是,那,现在要怎么办,这要笔账要怎么算……
“张妈妈,你去把虞二姑娘带过来的丫头婆子全部都抓到柴房去,严加拷问。吴妈妈你就带上足够的婆子、小厮,把虞家的送亲人马全部带到府上来,不用跟虞家人客气,不听话就打到她们听话为止。”齐老太太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但是神情看似乎平静中却带着一股阴冷,又道:“我差点忘了,李妈妈你也跑一趟,虞家二姑娘本来该嫁到梁家去的,现在她来了这里,不知道在梁家的人是谁。可怜见的,本想欢欢喜喜的娶个儿媳妇,却弄成现在这样,派人知会一声,不管梁家什么态度,都把嫁过去的那位新二奶奶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是。”身边三个婆子低声应着,匆匆出门去了。
齐二太太最先颤抖起来,她是齐老太太的儿媳妇,婆媳相处这些年,她了解齐老太太的一些习惯。齐老太太是平静,越是淡定,那她出手就会越恨,这个婆婆,四个字形容的最贴切,佛口蛇心,右手抄经,左手杀人,一点不含糊。
虞秋芳顿时愣住了,看向齐老太太,声音大了起来,道:“我是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拜堂行礼,洞房花烛,这些全部都是我。”
齐老太太并不理会虞秋芳的话,却是突然看向齐瞬庭,齐瞬庭被看的立时提起心来,额头上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我记得你是见过秋荻的。”齐老太太声音平静,己见订了婚的未婚夫妻是不方便见面,但小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顾忌,在他们还小的时候,齐老太太甚至于刻意让他们多相处。
“我……我……”齐瞬庭冷汗真流下来了,他是真没认出来,他最后一次见虞秋荻是在她九岁那年,现在转眼六年都要过去了,一个九岁的小姑娘长到十五岁,变化真的太大了,他又不是恋童癖,也不可能对九岁的小女孩产生什么感觉。
现在新媳妇进门了,堂也拜了,交杯酒也喝了,他就理所当然的洞房。谁能想到虞家敢这么大胆,竟然敢找人冒充。
“唉……”齐老太太轻声叹口气,从理智上说这事并不怪齐瞬庭,这些年没见,没认出来也算是情理之中。但若是齐瞬庭的心思有一点点在虞秋荻身上,两姐妹差异这么大,想认出并不是难事。道:“这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也不用自责。”
齐瞬庭只觉得被大赦了一般,长长吁了口气,头上的冷汗终于止住了。
虞秋芳却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这是什么意思,齐老太太难道这是要悔婚吗。她都已经嫁过来了,齐家怎么能悔婚,齐家其他人都没有反应,唯一的问题就是齐老太太,虞秋荻的外祖母。
“老太太,我知道您心疼三姑娘,但是……”虞秋芳说着,现在虞秋荻不知道流落何方,根本就不可能找回来了,齐老太太竟然还在痴心妄想。
“掌嘴。”齐老太太突然说着打断虞秋芳的话。
立时两个婆子走出来,一个按住虞秋芳,另外一个耳光直接甩了起来。虞秋芳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在虞家要风有风,要雨就雨,只有一个虞秋荻让她看着那么顺眼,结果也被她除掉了。
齐老太太竟然打她,竟然打到她,这……直到火辣辣的耳光打到脸上,虞秋芳顿时尖叫起来,喊着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齐老太太只是静静看着,神情淡然冷漠,仿佛虞秋芳就是个死人。直到两边牙齿打落了,虞秋芳的眼泪混着嘴角的血流出来,想喊话也喊不出来了,齐老太太这才挥挥手让婆子停下来。
此时的虞秋芳双颊早就被打肿,整个头都是晕的,只觉得天玄地转,婆子放开她,便直接倒在地上。
虞秋芳瘫在地上发不出声音了,齐老太太的目光这才看向齐二老爷,道:“虞家妄冒为婚,老爷,你怎么看?”
齐二老爷看到现在,直到被点名了,这才如梦方醒,怒不可遏的道:“虞家欺人太甚,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去。”虞家敢让人代嫁,当齐家是什么,当他这么好欺负吗。
“呵……”齐老太太冷笑一声,看向齐二老爷道:“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你本来就不满意虞家的婚事,现在虞家给了你足够的理由退亲。”
》齐二老爷听到这话心里就是直打鼓,起身跪下低头道:“儿子不敢,这门亲事是早早订下来的,之所以简单了些,是想着母亲近来身体不好,不易张扬。更何况我是青阳父母官,若是太铺张了,只怕会惹人非议。”
“给虞家准备个待嫁之处,这叫铺张吗。明明知道虞家是送亲,本身就是人丁单薄,派府上老练的嬷嬷管事过去帮忙,这叫铺张吗?”齐老太太微笑着反问,手指拨动着佛珠,眸子里的冷光却齐二老爷从心底发寒。
“我……”
齐二老爷刚想开口,齐老太太却是打断他的话,道:“儿啊,若是我这口气咽下去了,侯府自然是你说的算。但偏偏我这口气还在,那侯府就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翅膀是真硬了,真可以忤逆不孝了。”
“儿子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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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太太派出去的三个婆子,最先回来的是张妈妈,虞秋芳的丫头婆子都在齐府,抓人拘人都容易的很,审问就更容易了。连吓唬都不用,张妈妈刚开口问,丫头婆子们都是抢着回答,只怕回答慢了被治罪。
不过她们所知的并不多,只知道嫁到梁家去的是虞秋芳的贴身丫头文娘,至于虞秋荻在哪里,她们就真不知道了。
第二个回来的是去梁家的李妈妈,拿着察案使家的拜帖,说明了情由,梁家听完也是怒不谒,梁家再是商户,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欢欢喜喜的娶媳妇,结果娶个假货进门,让梁家情何以堪。
李妈妈带文娘走时,梁君则的母亲,梁大太太本来还想跟着来,李妈妈却不让。梁家的媳被换了该去找虞家要,现在是齐家要跟虞家算账,两家还是各算各的比较好,至于文娘,齐家人带走只是问话,问完肯定还要还给梁家。
李妈妈后院审着文娘,吴妈妈带着虞家众人来了,仆妇们全部拘到后院去,虞大太太和张舅母却是得直接拉到齐老太太跟前。过来的路上虞大太太和张舅母就傻了,齐家这阵式是要退啊,这要如何是好。
两人进了齐家正房门,虞大太太低头看到地上躺着的虞秋芳,顿时惊呼出来,嘴角流出的鲜血,两颊肿的老高,与其说是脸,不如更像是猪头,上前哭喊着道:“我的儿啊,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张舅母看到这样的架式也吓傻了,她不像虞大太太那样,首先想到的是虞秋芳的惨状,而是齐家如此对虞秋芳,那接下来会如何对她。
“我外孙女呢?”齐老太太左手转着佛珠,眼睛直盯向虞大太太。
虞大太太哭的满脸泪痕,怀抱着虞秋芳,也是怒瞪向齐老太太,自己女儿现在这样肯定是齐大太太做的,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把人打成这样。此时虞秋芳也多少有点知觉,只是牙都打掉,脸也打肿了,头仍然晕着,根本就说不了话。
“我再问一次,我外孙女呢。”齐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手里的佛珠也越转越快。
虞大太太此时也是怒不可谒,恨不得冲上去厮打齐老太太,听齐老太太又问,便吼着道:“你外孙女跟人私奔了,做下这种丢脸的事,我们也是不得已才让二姑娘嫁过来的。”
“你说什么!!”齐老太太全身抖颤起来,人也从坐位上站起身来,直瞪着虞大太太道:“你到底把我外孙女怎么样了??”
“她跟人小厮私奔……”虞大太太喊着说,自家女儿被打成这样,她现在心中十分高兴那样处置了三姑娘。
吴妈妈赶紧扶住齐老太太,说着道:“老太太,大事还未料理了,先消消气。”
齐老太太燃起的怒火看似有几分消了,被吴妈妈扶着又大座位上坐了下来。看来她还不够毒,至少没有虞家毒,她本以为虞家也就是换亲而己,可能把虞秋荻藏在某处,最有可能的就是药晕她藏在房间里,等洞房之后自然要放她出来。怎么都没想到虞家竟然如此狠毒,直接要虞秋荻的命。
张舅母此时早就摸不着北,一脸惊恐的跟着道:“是啊,三姑娘跟小厮私奔了,我们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旁边听着齐家三口,此时也震惊了,换亲的事,可以说是富贵迷人眼。但抢人人家夫婿不算,还要把人彻底的打入十八层地狱,除了狠毒之外没有别的形容。
齐老太太没吭声,虽然胸口起伏喘息着,但脸上的神情在慢慢平复。看看张舅母又看看虞大太太,突然对吴妈妈道:“你再跑一趟,带上人手,把梁家别院细细翻一遍,这些天雨势这么大,只怕人还在院里。”
吴妈妈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道:“老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就是把别院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三姑娘找出来。”
吴妈妈匆匆出去,婆子端了药碗进来,这是刚才齐老太太吩咐让熬的。齐老太太看一眼,指向虞秋芳道:“灌她喝下去。”
婆子立即上前,虞大太太此时正抱着女儿,看婆子拿药来,当即抱住女儿,喊着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要给她喝什么。”
齐二太太一直没吭声,此时不得不插言道:“这也是为了虞二姑娘好,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能成的。”洞房过了,就那就有可能怀孕,而这是齐家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不,你不能这样,我女儿都已经……”虞大太太语无伦次的说着,若是齐家把虞秋芳退掉,那她要怎么办,穿过嫁衣嫁过人了,也入洞房了,若是被退掉,那只能进尼姑庵了。
齐老太太向婆子们挥挥手,两个婆子上去把虞大太太架开,另有两个婆子架住虞秋芳。虞大太太还继续哭喊着,只是哪里有人理会她,虞秋芳本来就被打的半晕,就是再不想喝,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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