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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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秋荻本来刚整理好的一点情绪又被罗慕远击败,脸上都快羞出血了,不由得抬手照着罗慕远的胸口来了一下,给他一记粉拳。[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呵呵……”罗慕远却是看虞秋荻直笑,那神情比较像看大餐——

    罗老太太正房里,等晚辈们都散了去,罗老太爷仍然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他现在不是对新媳妇不满意,而是对于自己在家中地位下降的不满意。

    让丫头婆子退出去,罗老太太就对罗老太爷道:“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都是偏执过了。年放手时且放手,你都这个岁数了,还想着跟自己亲儿子争权,你到底图的什么啊。爵位传给老大了,让他当家理事不是挺好的,他又不是个糊涂的,现在是老大家挑儿媳妇,他们夫妻都满意,慕远也满意了,你一个祖父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真是难为你那张老脸。”

    “怎么,我把爵位传给他了,我就一句话都不能说了呀。儿子听老子的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我还没死呢,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罗老太爷瞪着眼说着。

    罗老太太听得无言,末了便道:“你要是看老大不顺眼,或者觉得他哪里忤逆了,你把他叫过来,直接给他一顿棍子,你看看他敢不敢还手。不把你放在眼里?我谅他没这个胆子。”

    “这……”罗老太爷听得又一阵气结,干脆就不说了,抬脚走了。

    罗老太太看他气冲冲走了,知道他肯定是去刘姨娘屋里,也就懒得管。倒是她身边的陪房周婆子道:“老太太何必气老太爷呢。”

    “谁气他了,他自己三句不好就翻脸,都活到这份上,我干嘛还要受他的气。”罗老太太说着,夫妻这么多年,从新婚开始,她跟罗老太爷的脾气都不是很对盘。罗老太爷不太看的上她,她也不太看的上罗老太爷。

    但罗老太爷是规规矩矩的世家子弟,她也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对盘不对盘都是要过一辈子的。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给他纳妾收房,正妻该做的她也一样没落下。罗老太爷虽然没说过什么,但对她这个正妻该给的从来没少过。

    现在儿孙也大了,有时候想想彼此的感情或许早就不同与夫妻,只是一种家人存在。家中事务大家商量着来,该劝的也劝,该说的也说。罗老太爷也算是听她的,脾气是有点不太对,但共同治理好罗家的大方向是相同的。

    儿孙一天天大了,罗老太太照镜子时,觉得白头发越来越多。儿媳妇也能理事了,家里没需要她操心的,罗老太太越发的想好好享受生活,每天想着吃什么玩什么,逗趣找乐子,争取快乐每一天。

    她越是这样想的开,就觉得罗老太爷真是吃撑了没事做,儿女都如此争气。不是她护着儿女,她真觉得罗老太爷不如罗大老爷和罗素,与其他在那里瞎指挥,真不如退下来享清福。

    “老太太不知道,我听丫头们说,刘姨娘一直跟老太爷哭诉呢,说二姑奶奶嫁到贺家去这样那样的委屈。”周婆子有几分担忧的说着。

    罗老太太听得叹了口气,道:“委屈?嫁人之后哪个女人不委屈,在家时无价宝,出嫁到婆家就是根草。不过又能怎么办,日子总是要过的,二姑娘那亲事,若是开里想,没婆婆没妯娌,又不用管家应酬,每天都是清清闲闲,吃饭看戏听小曲,日子多逍遥啊。”

    “刘姨娘那点小见识,哪里能跟老太太比,二姑奶奶纯粹是被她教坏的。”周婆子旁边说着。

    罗老太太只是摆摆手,示意周婆子不提此事,严格说起来嫡母是有责任教导庶女的,只是那时候她管家权都下放给儿媳妇了,实在懒得去管。

    自己生的教导好了,罗二老爷这个庶子她教导了,媳妇也给好好挑了,然后罗老太爷又弄出个庶女来。罗老太太心里就觉得真是没完没了,她都退居二线了,还要拉她去上班,实在不想干了,也就任由姨娘去教罗二姑娘。

    “随她们去吧,老太爷心里明着着呢,闹死也白搭。”罗老太太说着,贺子章提亲之前就把话说明白了,就是没说明白,看看现在安远侯府的声势,这回罗家得以上位,得安远侯府相助不少,拿出岳父的款去找贺子章的麻烦,先不说贺子章并没有怎么样罗氏,就是真有怎么了,现在除了皇帝之外,谁能拿贺子章怎么样。

    周婆子又道:“说起来刘姨娘也是,姑娘在婆家受了委屈回娘家哭诉,当娘的不哄着不劝她在婆家好好过,还在旁边挑气,真真是让人……”

    “所以大户人家挑媳妇才会看不上庶女,天下间能有多少嫡母会真心教导庶女,给吃给喝就不错了。就是有孙母抱过来养的,也是先嫡后庶,就是这样,母女亲情不会断,庶女还最容易受生母影响,只学些拿不出手的小算计,没心胸,没气量。”罗老太太有几分叹气的说着。

    所以她给罗二老爷挑媳妇的时候,哪怕是家世差些,也一定要个嫡女,要了个小家子气的庶女,一身的姨娘的习性,当婆婆的能活活被拖累死。

    123

    三杯酒后虞秋荻就躺倒了,也不只因为酒量差,婚期临近时虞秋荻几乎夜夜不能寐,新婚头一天几乎是没睡的,昨天洞房又被折腾个半死,早上起来请安时又是一刻不敢晚。终于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又在自己屋里,她也终于能放心睡会。

    罗慕远扶她到床上躺下,几杯小酒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却也跟着在床上躺下来。这几日虞秋荻肯定是疲惫不堪,就是他也有一种提心吊胆之感,现在终于尘埃落定,虞秋荻就在他身边躺着,他终于松了口气。

    小夫妻相拥到半下午,还是虞秋荻警觉醒来的,在娘家时还可以想睡就睡,在婆家时就不能如此。结果睁开眼就在看到罗慕远熟睡的脸,脸贴着她的脸,手搭在她腰上。虞秋荻会心一笑,不自觉伸出手来,手指轻轻地在罗慕远眉眼间轻轻比划着。

    先是试探性的轻划一下,罗慕远依旧沉睡,虞秋荻胆子不禁大了些,比着他的脸型画了一个圈,画到下巴时,罗慕远仍然是闭着眼,却是突然嘴巴长大,一下子咬住虞秋荻的手指。

    “啊!”虞秋荻吓了一跳,不自觉得轻声惊呼出来,只见罗慕远嘴巴咬着她的手指,眼睛却仍然闭着的,一副熟睡的模样。

    “坏死了,装睡了。”虞秋荻笑着说,把手指从虎口里抽出来,坐起身来,道:“快些起来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昨晚是洞房,会体谅的。”罗慕远笑着说,却也不敢再闹下去,只是虞秋荻脸上亲了一下,道:“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丫头听到里间有了动静,也进来侍候。虞秋荻看看外头,太阳还高高挂着,心里多少松了口气。虽然晚上不用过去请安,但若是大白天夫妻两个就房里蒙头大睡,传出去不是什么好明声,如今只说一起歇个中觉,倒也没什么。

    “祖母与母亲虽然持家甚严,各人房中之事是不怎么管的,更何况我们是新婚,更该亲热才是。”罗慕远笑着说,丈夫多与正妻相处,正常人家都不会管这些,罗家更不会。

    虞秋荻听得却是羞红了脸,看了罗慕远一眼,却是没说话。

    小夫妻俩一起吃了晚饭,夏天天长,再加上中午睡了一会,罗慕远干脆牵起虞秋荻的手,领着她到罗家的后花园去逛逛。白天天气热,傍晚时节倒是挺凉爽的,从后边角门过去,饶过罗老太太的院子,通过垂花门就是罗家的后花园。

    罗家的后花园相当大,有二十几亩,亭台楼阁,各色花草齐全,罗家是儿子们多,来后花园的时候都是有数的。唯独罗老太太爱热闹,时常在后花园里摆酒。

    “一般祖母摆席,大部分都是摆在瑞锦阁里,戏台搭在中间水亭上。”罗慕远指指后头的五间楼,那是罗家后花园中最大的一个建筑,上下五间,下头摆酒席,上头听戏。

    虞秋荻记在心里,罗老太太真是个能享福,也会享福的。

    “再往后走还有揽月楼和竹林秀园,那是两处极清幽之地,一直闲着。”罗慕远说着,那是罗家宅院最后边角落上两处,与后花园相连,一个占了东南角,一个占了后西南角,最初设计估计是想着家中有人想避世清修之用。但罗家主子里目前没人那么爱清静的,就一直空着。

    虞秋荻却觉得有趣,罗慕远牵着她过去,先是去的竹林秀园,院门在花林之中。推开进去,旁边是抄手游廊,上头小小三间正房,两旁竹木青葱,中间石甬小道,清静幽远。房门并没有上锁,虞秋荻推门进去,床几椅案皆合着地步打坐,虽然久无人居,但里头倒是干净清幽。

    “这倒是喜欢这里。”虞秋荻笑着说,来到这里,真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罗慕远笑着道:“这值什么,你若喜欢,让管事的收拾出来,闲来无事过来坐坐就是。”

    虞秋荻笑着道:“以后再说吧。”

    逛完两人正想退出去,突然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二奶奶,二爷去郑王府了,今晚怕是不回来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唉……”罗二奶奶叹了口气,心里更觉得揪心,前几天张罗着罗慕远的婚事,天天不见罗慕白的人,今天罗慕白倒是出席了,但拜见完毕他就去了书房。晚上想再找他的人,直接跑郑王府了,她想抓个人都抓不住。

    院中罗慕远和虞秋荻不由得站住脚步,也不是他们想偷听,而是外头罗二奶奶正闱怨中,他们小夫妻相亲相爱的走出去,确实挺不好意思的。

    只听那丫头道:“二爷十天里有六天里都在郑王府,莫不是那里有什么人拌住他的脚?”

    罗二奶奶心念动了一下,成亲之么久,罗慕白与她说话的时候都不是很多。都是隔几日进房一趟,每每都是临睡下之时,好像是专门来办事的,然后办完天亮就走了。要说床笫之间,罗慕白真没委屈她。

    但是平常小夫妻之间,尤其像他们这种新婚燕尔的,正该亲密无间,蜜油调时时。像罗慕白这种与她话都不与他多说,想见人都抓不到,让她心里十分犯堵,这算个什么事。

    “正好今天二爷不在家里,不如把二爷身边的小厮叫过来,细细问问,也许能问出什么来。”丫头月荷说着。

    罗二奶奶神情显得有几分犹豫,却还是道:“是得问问。”

    这样盘问小厮,被罗慕白知道了,肯定是大忌。当妻子的去查丈夫行踪,闹出来全是她的错。但若是不问,她心中总是存疑,罗慕白一个正值青年的男人,怎么就对着她无话可说呢。罗国家规甚严,家里肯定不敢有什么事,但在外头,谁能保的住。

    罗二奶奶带着丫头走远了,罗慕远和虞秋荻这才从园中出来,罗慕远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二弟妹多心了,小白外头真没人。”

    罗慕白不管是对男女□,还是男男□,他都没太当一回事,他的心根本就没在这上面。罗家爷们满十五岁以后,屋里就要放通房了,初经人事时本来该是最激动,他也不当回事。就是偶尔兄弟们一起出去外头找乐子,他也完全没兴趣。

    对于他来说,情场欢爱有也好,没有也就算了。所以父母给他定亲,成亲,他都完全不反对。他是当家族任务来对待的,全部按规矩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若是有十分的运气,他看罗二奶奶对眼了,那情况可能会好一点。大家慢慢相处,慢慢谈情,时候长了,感情也就有了。但很明显罗二奶奶没对他的眼,罗二奶奶不是罗慕白喜欢的那一款,连培养感情的心情都没有了,可不就是履行义务吗。

    虞秋荻听得叹了口气,却也可以理解,彼此家长看中就是夫妻了,但男女感情之情就真的不好说了。尤其是看罗二奶奶这样,只怕心中是很喜欢罗慕白的,越是喜欢,越是想亲近,结果罗慕白就这样不理不采,她心中越是疑神疑鬼。

    “你就当做不知道此事,有空我会跟小白说说。”罗慕远说着,就是说了,估计也没啥用,男女之事,不是靠谁说就行的。

    “嗯,我晓的。”虞秋荻说着,没有大嫂去管弟媳妇房里事的,当兄长的倒是可以去劝劝弟弟。

    罗慕远再次牵起虞秋荻的手,笑着道:“天黑了,我们也回去吧。”

    虞秋荻却嗔怪的看罗慕远一眼,主要是罗慕远的那个口气,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是在说,天黑了,我们可以干坏事了。

    果然只听罗慕远接着就道:“昨晚我委屈,你要好好补偿我。”

    “你还委屈了……”虞秋荻脸上浮现两朵红云,她都全身脱力好不好。

    次日是三天回门,接下来还要会亲,新媳妇最少还得忙上五、六天,罗慕远并不敢太过份,天亮起身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委屈,道:“等过些天忙完了,我也不用缩手缩脚的。”

    虞秋荻只觉得全身酸疼,连吵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忙着把内衣穿好,然后这才叫丫头过来侍候,今天要回门,要带的东西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但过去之前也得先辞了太婆婆和婆婆,事情多着呢。

    匆匆吃了早饭,虞秋荻和罗慕远过去,先去了罗大太太屋里,罗二奶奶已经在了,脸色却没那么好看,罗大太太正拉着她说话,看神情是在安慰她,看到他们进来便住了嘴。笑着道:“今天你们要回门,我们也别耽搁了,先去老太太屋里。”

    说话罗大太太起身,罗慕远和虞秋荻跟着去了后院罗老太太房里,请安之后罗老太太就让他们过去了,回门事大,晚了也不好。

    罗慕远骑马,虞秋荻坐轿,后头婆子丫头坐车,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过去。齐家早有准备,因为齐家人口少,也就没那么讲究,男女放一起还不到一桌。也就没有分坐两席,宴席摆在花厅中,大家分席而坐。

    “我还没恭喜齐兄寻得好亲事。”罗慕远笑着说。

    齐瞬庭笑着道:“我正想说呢,没想到妹夫已经晓的。”

    旁边齐二老爷脸上笑着,心里却有几分感触,林老太爷终于点头,齐瞬庭与林二姑娘的婚事终于订下来。林老爷虽然没有明白,但他也察觉的到,若不是齐家与罗家结亲了,虞秋荻那样风光的嫁到罗家去,林老太爷不会点头点的那么痛快。

    以前齐老太太在世时,齐家的姻亲就是他的姻亲,等齐老太太走了,从礼法上说,姻亲还是姻亲,事实是已经疏远,最明显的顾家已经不拿他当姻亲看。

    丁忧之期己过,齐二老爷早就不想原本的正三品职务,给他一个官职就行。皇帝换了,朝上已经变,一切又要重新开始。没想到的是一个五品职务他都谋不到,手上实无可用人脉资源。所以林家才会拿庶女来试探,若齐老太太在世时,林家就是再发迹些也不敢如此轻狂。

    “会亲之后就下定,庭哥儿年龄不小了,早些成了亲我也放心些。”齐二太太笑着说,齐瞬庭比罗慕远还大些,已经二十出头,虽然儿子家结亲时不太讲究年龄,但当娘的总是想着儿子早点成亲,生了孙子才好。

    齐二老爷也是这个意思,却是小声问罗慕远,道:“听说宫中太后凤体违和,不知道……”要是太后死了,跟死皇帝一样,也是有国丧的。

    罗慕远笑着道:“只是三个月不得娶亲,放定并无妨碍。”

    齐二老爷心里顿时明白,太后估摸着差不多,马上就要守国孝。不过就是现在下定,中间准备差不多也要一年,也不会耽搁。

    虞秋荻旁边听着,看齐二太太一副欣喜的模样,再看看齐二老爷也是一副满意的模样,心中却是有几分叹息。若说林大姑娘是稳重之余,略显张扬,那林二姑娘就是稳重不足,太过张扬。其他方面不晓得,只看林二姑娘外出应酬的举止谈吐,本事她是有的,不是齐二太太这样做不成事的蠢材。

    所谓能人脾气大,看看林二姑娘教唆着亲姐进门先争管家权,就知道这是个不省事的。林家正值上升期,祖父是榜眼,父亲是进士,齐二太太的出身又……这样的儿媳妇嫁过来,再加上林二姑娘目下无尘的个性,能看得起齐二太太才是活见鬼。

    齐二老爷见识过齐二太太的管家本领之后,想娶个有本事的儿媳妇管家完全可以理解。但婆媳相处是千古问题,样样好的儿媳妇娶到家里,也未必能跟婆婆对盘。尤其是齐二太太那样,按吴婆子说的,没本事还非得死要强,都撞到南墙上了,别说悔改了,她连错在何处都不晓得。

    林二姑娘要是蠢点笨点,可能还会好些,世上最怕就是蠢人当聪明人的家。齐二太太又是嫡亲婆婆,齐瞬庭不是头老婆留下来的,也不是姨娘养的,这样的一对婆媳要是争起来,齐二老爷和齐瞬庭都跑不了。

    除非齐二太太凡事不管不问,这个不用想也知道绝无可能性,想当初齐二太太连自己都容不下,嫌是齐老太太嫡亲外孙女,比她名正言顺。现在儿媳妇进门就让她放权,这比杀了她还难。

    记得齐老太太临终之时还特别交待齐二老爷,不管门第高低,一定要娶个姑娘好的。只怕也是担心娶到林二姑娘这种厉害又止下无尘的,若是齐二老爷从低门户里寻,心里多少敬着侯府。

    真有造化挑到一个十全机伶人,对齐二太太这个婆婆,能哄着劝着,有管家理事上也许还会有点小摩擦,但肯定不会闹的太厉害。齐二老爷想着自己仕途起复,挑了林家姑娘。从仕途联姻的角度说,这确实是门好亲事,但从后宅说,这鱼头难拆开。

    吃饭听戏,虞秋荻与齐二太太没什么话说,齐二老爷与罗慕远的话就多了,齐瞬庭就是没兴趣也只能得旁听。皇帝换了,大臣换了,朝中的局势日渐明朗,此时完全没有站错队的可能性,关键就是如何向皇上尽忠,让皇上知道你的忠心。

    虞秋荻有心,隐隐听到几句,不外乎是说贺子章的。想想以前的安远侯府,京城能记得这家的都不多,现在是门庭若市,繁华无限。思绪不自觉提飘到虞秋元身上,虞秋元跟了贺子章这些年,那样的小心侍候,想的不外乎是现在的荣华富贵,若是没有虞家那件事,若是他不离京,就是科举上不行,官职出路也早有了。

    男人们又说了一会,虞秋荻都洗了两回脸了,罗慕远也终于带着虞秋荻起身告辞。齐二老爷亲自去送,他对这个外甥女婿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尤其这几天与林老爷说话,罗慕远也要有官职领差事了。

    夫妻俩坐车回罗家,回屋换了衣服就先去罗老太太那里磕头请安,本来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进到屋里,只见厅里跪了一地婆子,罗大太太也在旁边坐着,却不似平常那样温和,神情有几分阴郁。

    虞秋荻看这架式知道是府里下人犯事,不过现在当家的是罗大太太,闹到罗老太太这里来必有缘故。怕婆婆面子上不好看,虞秋荻本想磕头之后就跟罗慕远退下。

    “你们也坐下吧。”罗老太太突然说着,看向虞秋荻道:“你是长孙媳,以后也是要当家理事的,这些事情你们也该坐下来听。”

    “是。”虞秋荻和罗慕远低头应着,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

    罗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不等她开口,地上跪着的婆子哭的满面泪痕,一副绝决的口吻道:“我是老太太的陪房,打小跟着老太太,现在太太说让我出去怡养天年,实则赶我一家出门去,我就是死也不出罗家的门。”

    旁边罗大太太听得心中暗气,罗家是百年大族,这样的大家族用的大多数都世仆。听起来好像不错,用起来就没那么顺手了,一房又一房的人,家中人口越来越多不说。更有仗着在家里年数长了,侍候过老主子,拿捏着主子恩多威少。

    早在好几年前起,罗大太太就着手整治,趁着过年或者罗老太太大寿时,寻了由头先把用不着的家人放过去。从三等仆妇开始,这些年来下来也算是成效颇佳。

    若不是因为几个老仆实在太不像样,自己不干事不说,还得称大王,她这个儿媳妇断然不肯去动婆婆的人。但饶是如此,这回放出去她仍然准备了非常丰厚的赏赐,本来想着等顾齐两家会亲完了就说此事,没想到今天就闹到罗老太太跟前了。

    罗老太太却是突然道:“你说大太太要放你们几房人出去,但府中并没有消息,就是我,也是你们说了才知道,你们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为首的婆子被问的一怔,犹豫一下没回答。

    罗老太太身边的周婆子走了过去,轻声道:“你侍候了老太太这些年,这时候犯什么浑,主子问话你还敢瞒着不成。”

    婆子脑筋转过来,道:“是二奶奶身边的丫头月荷姑娘说着,说二奶奶看到大太太列出来的放出家人名单,上面有我们的名字。”

    罗大太太听得眉头皱紧,怒气与惊讶一起呈现到脸上,她刚才也在疑惑这个问题,还把自己身边的丫头婆子全部在脑子里过一遍,谁会看到她拟出来的名单,谁又会说出去。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二奶奶,自家儿媳妇把这事卖出去的。

    罗家上下一直都是她一个人打理,罗慕远成亲是大事,虽然有罗二太太帮衬着,但仍然有许多琐事要料理。罗二奶奶是儿媳妇,看着也是不傻不呆的,有些琐事也便叫她一起来料理。她做事向来不背着人,更没有防儿媳妇的道理,罗二奶奶会看到名单并不奇怪。不可思议的是,她会把这事说出去。

    “你们倒是挺会找门路。”罗老太太神情淡然的说着。

    跪着的婆子磕头道:“奴才们一直都是忠心侍候主子,哪里敢去想这些,是有一回我孙女跟月荷姑娘说起话来,月荷姑娘无意间说出来的。奴才们真不敢结成一气,瞒骗主子。”

    罗大太太心里多少气难平,罗老太太却是身边的婆子道:“叫二奶奶和她丫头月荷过来。”

    婆子赶紧去了,没一会罗二奶奶带着月荷过来,进门时就满心的惊讶,太婆婆和婆婆有事找她可以理解,但特意说把丫头叫上,这就有点奇怪了。上前给太婆婆和婆婆见了礼,看看满屋子的婆子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也坐吧。”罗老太太指指旁边的位子。

    罗二奶奶依言坐下来。

    罗老太太神情仍然淡然,却是看向地上的婆子们道:“我早说过,家中大小事务均有大太太处置。大太太给你们恩典,不要赎身银子让你们走,那是孝顺我这个婆婆。人要知本份,懂好歹,让你们翻身当主人,好像是天大委屈似的,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婆子听得大惊,刚想开口再说,罗老太太就不耐烦地道:“都退下吧。”

    124

    罗老太太发话,跪地的婆子们哪里肯依,以前罗老太太管家时还不敢怎么样,后来罗大太太管家时就想着,她们是老太太的陪房,就是太太又能怎么样,哪个儿媳妇敢动婆婆身边的人。结果罗大太太就动了,现在罗老太太又如此说,便知难有转圜余地,当即就有人喊着道:“让我们出去,我们情愿撞死在这柱子上。”

    罗老太太本来神色只有点不耐烦,此时听婆子们这么喊,脸色有几分难看了,转头对罗大太太道:“我知道你向来心善,这样的老人家放出去,肯定是给银子给地。虽然是善心,细想起也是我们对他们太宽,太好说话了些,纵得他们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我的话,以后但凡用不着的家人,主人家要放的,最多念及功劳不要赎身银子,恩赏全部没有了。”

    “是。”罗大太太起身应着。

    几个婆子还想再哭闹,周婆子早就叫了管家媳妇过来,又是拉又是劝,几个婆子终于弄走了。屋里只剩下罗家的主子们,本来还在莫名中的罗二奶奶看到这里怎么也有几分明白了,心中却是更诧异,她是看到罗大太太裁人的名单了,但这种事情她哪里敢四处乱说。

    “被你们闹一下午,我要进去歇歇了。”罗老太太挥手说着。

    虞秋荻起身想去侍候,罗老太太却是冲她摆摆手,只让周婆子扶着她进去,虞秋荻又重回位子上坐下来,和罗慕远一起沉默不言。

    等到罗老太太走回自己卧房了,罗大太太看向罗二奶奶的神情就没那么和善了。罗二太太接受到婆婆的目光,连忙站起身来,刚想说明与自己无关。罗大太太就对身边的平姨娘的道:“你跟她说是怎么回事。”

    平姨娘看向罗二奶奶的神情也有几分复杂,却是把刚才婆子的话又重复了一便。

    罗二奶奶当即傻了,她身边的月荷更是嘴巴张的老大,主仆两个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罗二奶奶站起身来,月荷直接跪倒在地上,罗二奶一脸惊慌的刚想解释。罗大太太突然道:“你是不是想着,让老太太的陪房告我一状,你就能在老太太这里买到好。”

    罗二奶奶更呆了,对着罗大太太直直跪下来,脱口而出道:“太太明鉴,我哪里敢有这个想头,太太是二爷的亲娘,我……我……”

    连着两个“我”没有再说下去,若是罗大太太只是名分的嫡母,或者是继母婆婆,罗老太太是亲祖母,做这样的事还有可能,毕竟不是亲娘。现在是嫡亲婆婆,她若是做出这种事情,就是罗老太太十分糊涂,一时半会能在太婆婆这里讨到好,罗大太太仍然是她婆婆,长久的说并不是好事。罗慕白那里,也再没她立足之地,她何苦做这样的蠢事。

    罗大太太仍然是沉着一张脸,她相信罗二奶奶的话,只是心中气难平。她养了五个儿子,操了半辈子心,本以为娶了儿媳妇后她能享享福的,就像罗老太太那样。谁想到今天就被儿媳妇打脸,还在自己婆婆跟前被打脸。

    月荷跪在地上早就吓傻了,哭的满脸泪痕,喊着道:“太太明鉴,与奶奶无关的,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嘴快说出去的,太太要罚就罚我好了,真与奶奶无关,奶奶是真心侍奉太太,绝无二心。”

    “我罚你!?”罗大太太重复着这句话,心里又怒又急,又觉得有几分可笑。婆婆去罚儿媳妇的陪房丫头?这婆婆得掉价成什么样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罗二奶奶哭的也十分伤心,自进门以来不管是罗老太太还是罗大太太,对她都十分和颜悦色,一点难为都没有,她也没有任何委屈和不满。

    那天她在罗大太太房里看到名单,晚上月荷侍候她睡觉时,因无外人在,她就顺口说了,她是真没想到月荷会说出去,惹出今天的事非来。这话没办法说出口,只是道:“从自嫁入罗家来,太太待我如亲女,我若是有如此忤逆心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虞秋荻见状起身走到罗大太太身边,笑着道:“太太消消气,太太平日里最疼二奶奶,二奶奶也是真心侍奉太太,当太太是如亲母一般,想着母亲疼爱,做事便有些随意。丫头们不懂事,乱传话是有的,叮嘱二奶奶管教丫头也就是了。”

    若说罗二奶奶是故意挑事,只怕罗大太太都不相信,这事的过程很好推测。罗二奶奶看到了随口跟着丫头说了,丫头就随口说出去了。罗二奶奶无心之失是真,但削了罗大太太的面子也是真的。

    “丫头不懂事?”罗大太太冷哼一声,又道:“我看主子也不是懂事的。”

    说完这句罗大太太站起身来,平姨娘连忙去扶她的手,罗大太太看地上跪着的罗二奶奶一眼,道:“自己好好想想,错在哪里了。”

    罗大太太带着平姨娘走了,罗二奶奶仍然在地上哭的眼泪止不住,罗大太太是没有责罚她,但被婆婆讨厌了,儿媳妇的日子就难过了。

    虞秋荻给罗慕远使个眼色,罗慕远会意,也跟着起脚走了。虞秋荻这才上前把罗二奶奶扶起来,又对早就哭傻了的月荷道:“别傻哭了,快扶二奶奶起来。”

    罗二奶奶的眼泪仍然止不住,虞秋荻给她擦擦泪,轻声道:“我送二奶奶回去,这里是老太太屋里,吵了她老人家就不好了。”

    “嗯。”罗二奶奶哽咽应着。

    虞秋荻送罗二奶奶到屋里,这是虞秋荻头一回进罗二奶奶的屋,虽然比她的院子小一些,但房舍却是不差什么的,五间正房收拾的富丽堂皇。

    虞秋荻送人进屋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去,罗大太太那样气冲冲走了,一是因为真生气,二则是要在儿媳妇面前立威,也得让人全府的人知道,她这个婆婆不是儿媳妇能欺负的。

    虞秋荻这个大奶奶子在旁边围观了全过程,肯定要过来劝慰教导弟媳妇几句,还得想办法调解一下弟妹与婆婆的关系,得给罗大太太把台阶搭好了,和和美美的继续过日子,这才是大奶奶子该做的事。

    丫头们侍候着罗二奶奶洗了脸,虞秋荻便对屋里的丫头道:“都先出去吧。”

    其他丫头都听话出去了,唯独月荷,整个人还有点发怔,从在罗老太太房里被呵斥后,她惊恐迅头就有点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虞秋荻的丫头,看她站着不动,在她身边小声道:“主子们要说话,我们先出去吧。”

    月荷眼睛却是看向罗二奶奶,罗二奶奶看她一眼,并没有责怪之色,只是示意她出去,月荷这才出去了。

    虞秋荻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声叹,今天闹的这一场,归根结底是罗二奶奶管教丫头不利。主子就是主子,丫头就是丫头,罗老太太刚才说婆子那些话,有一半也是说给罗二奶奶听的,主子们太宽了,下人们就上脸了,只怕是罗二奶奶没听懂。

    也许月荷十分忠心,跟罗二奶奶感情非常好,两人小一起长大,从小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甚至于从感情上都把月荷当姐妹一般看待。但从根本上说月荷就是个丫头,就从本心上不会出卖罗二奶奶,但事实就在眼前,今天的事就是她多嘴闹出来的。

    “大奶奶,今天的事我知道错了,我真不是有心的。”罗二奶奶对虞秋荻说着,罗大太太根本就不听她解释,带着人抬脚走了,此时心中肯定恼她。

    虞秋荻拉着罗二奶奶坐下来,温声道:“我都晓的,太太心里明镜似的。只是今天面子上过不去,太太素来和善,又疼你,就是一时半会生你的气,过两天你给太太做些小东西送过去,再磕个头,保证太太消气。”

    罗二奶奶听得有几分放心,却不由的抹泪道:“以前在家时,我也是常与那小蹄子说这些,谁想到她会……”

    “我是当大奶奶的,这回就上脸说二奶奶一句,女儿家出嫁到了婆家,与在娘家是不一样的,如何还能一样对待。”虞秋荻说着。

    听罗二奶奶这个口气,她在娘家也是常这么做的。看到母亲将要有什么举措,就随口跟自己的丫头说了。在娘家有这样的事还真没什么,林大太太最多说女儿几句,心里不会当回事。但这种事情发生在婆家,那就是公然打婆婆脸了。婆婆再和善,那都是婆婆,跟亲娘有本质的不同。

    罗二奶奶听得点点头,这回足够她明白这个道理,道:“多谢大奶奶教诲,我都记下了。”

    虞秋荻听得也有几分欣慰,拉起罗二奶奶的手,又道:“二奶奶肯听,那我也多说一句,就像老太太说的,有时候也是我们主子太宽了,下人们才敢上脸。”

    记得虞老太太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对她说过,不要指望一个丫头有多大的见识本领,这个要求就太高了。丫头的职责就是听话,顺从,笨点都无所谓,怕的就是太聪明,聪明到能给主子做决定,要这样那样。衣服头饰这种小事就算了,有大事时,丫头必须闭口不言。

    丫头是什么见识水平,就是十分的运气遇上聪明机伶,真能帮到主子。但大多数丫头都是不行的,不要想着去撞这个概率,老实听话嘴紧就足够了。

    “大奶奶说的是月荷……”罗二奶奶低下头,道:“大奶奶不晓得,她自小跟我,有一回我掉到池塘里,若不是她跳下去救我,我只怕要……”

    “二奶奶念恩是好的。”虞秋荻笑着说,后半句没说下去,想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给她寻个好婆家,再给一份丰厚的嫁妆,没必要非得留在自己身边侍候。

    罗大太太被这月荷的一句任太太处罚气得不轻,罗大太太自恃身份肯定不会责罚儿媳妇的陪嫁丫头,她也一样,她只是个**子,若是罗二奶奶还想把月荷留在身边,她也不会多嘴说什么。

    只是罗大太太那边……

    罗二奶奶似乎犹豫了一会,末了还是道:“大奶奶说得对,我对她是好的过了些,什么话都随便说出去,亏得只是一件小事,若是以后闹出大事,岂不是……”

    虞秋荻听得点点头,知道罗二奶奶自己悟过来了,罗大太太虽然因为面子上不好看发了脾气,但这事本身并不大。罗二奶奶自己处置了丫头,然后向罗大太太告饶,此事也就完了。以后婆媳一家亲,日子照样和和美美。

    又宽慰罗二奶奶几句,虞秋荻也就起身走了。没先回自己屋里,先去了罗大太太院里。此时各屋已经掌灯,进院门时,小丫头说了罗大老爷不在屋里,这才进到屋里。

    罗大太太本来张罗着罗慕远婚事就有几分忙碌,此时又白生了一场气,回来后便在榻上歪着,饭都没有吃。平姨娘劝了她几句,罗大太太心中仍然有几分气,这回不是气罗二奶奶,直接气上罗大老爷:“我就说林家根基浅,他非得去结这门亲事,亏得二儿媳妇,若是摊上这么一个长媳,我只怕要累死了。”

    平姨娘笑着劝着她道:“太太是一时间气话,二奶奶知书达理,性格温和,这就是难得的了。”

    罗大太太听得叹口气,道:“拢不住慕白的心,我心里总是担心。”

    正说话,丫头传话说大奶奶来了,平姨娘笑了起来,低声道:“大奶奶定然是先去劝了二奶奶,又来看看太太的。”

    罗大太太心中有一份欣慰,家中五个兄弟,当大奶奶的若是想着事不关己不出声,婆媳,妯娌之间有矛盾了,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家子也难热闹起来。宗妇大奶奶必然要比别的媳妇辛苦些,有威有恩,也必须得会管事能吃亏。她最幸庆的就是,罗大老爷就一个弟弟,还是庶出的。

    小丫头挑起帘子,虞秋荻进到屋里先给罗大太太进礼,又低头道:“我才把二奶奶扶回屋里,二奶奶伤心的不得了,一直跟我说,她知错了,不该惹太太生气,求太太原谅。那传话的丫头她马上就打发了,她本想亲自过来给太太磕头赔罪,又怕惹太太生气,还求太太看在她往日小心侍候的分上,就原谅她一直回。”

    罗大太太轻轻叹了口气,却是向虞秋荻招招手,虞秋荻走过去,平姨娘搬了个脚踏进来,罗大太太道:“好孩子,你坐吧。”

    虞秋荻低头坐下,罗大太太拉住她的手道:“当日议亲之时,我就跟老爷说,你是个好的,定然能当好这个长媳。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孝顺公婆,调停矛盾,两厢规劝。”

    虞秋荻低头道:“都媳妇分内之事,一家子热热闹闹,兄弟齐心,与家族与大爷都是好事。”

    罗大太太赞赏的点点头,想一个大家族兴旺,真不是一个人的事,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若是相互拖后腿,有本事的也被拖累了。儿子多了是好事,儿媳妇多了就未必是好事,妯娌之间摩擦不断,有时候把兄弟情份都斗没了。

    “今天回门累了一天,明天是会亲,你还是新媳妇,就要两边跑动,实在太辛苦了。”罗大太太说着,道:“去歇着吧,还有几天要忙活呢。”

    “是。”虞秋荻答应着站起身来,道:“婆婆也早些歇息。”

    虞秋荻行礼退下,罗大太太多少舒了口气,她气罗二奶奶也不只是因为拆她台了,而是这罗二奶奶这事办的实在不咋滴。都是儿媳妇要受婆婆的气,殇不知要是儿媳妇坏菜,当婆婆的只怕累死还讨不了好,最鲜明的例子就是虞老太太,活活气死的。

    “太太现在可放心了。”平姨娘笑着说。今日之事,虞秋荻完全可以看完戏就走,结果她先过去劝了罗二奶奶,又过来代罗二奶奶给罗大太太赔不是,这就是她懂事。以后妯娌之间有了摩擦,她能主动站出来调节,与家与罗大太太都是好事。

    “我总算能松口气。”罗大太太笑着,这才道:“传饭吧。”

    虞秋荻从罗大太太屋里出来,跟着的丫头已经点上了灯笼,一路照着回到自己院中。进门那一瞬间,虞秋荻也不自觉得舒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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