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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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爷看着也十分满意,虞秋芸确实美貌,虞家这样的家世,就是再败落也比孙家强百倍。[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小陶氏便叫来媒婆,当场议定婚期,媒婆查了黄历,十日之后就是黄道吉日,孙大爷虽然知道急了些,但官媒婆也早与他说过,因为进勾栏的事名声不好,若是把姑娘留在家里怕引人笑话。再加上父亲去世后,与兄长不是一母,就想着早点把她嫁了完事。

    因为是娶荒亲,婚礼没啥准备的。家具拉走,然后雇顶轿子把虞秋芸接走就好了,男方也准备的急。按规矩说。进门之后夫妻也不能马上同房,出嫁女也有九个月的孝。当然小商户家里,不用太讲究,但最好不要马上有孩子,免得说出去不雅。

    商议妥当,孙大爷满心欢喜的回家去,这门婚事相当赚。小陶氏则开始张罗出嫁事宜。因为孝期中,夫妻并不同房,虞秋元现在睡书房。十日后成亲,两日后就要把嫁妆拉走,小陶氏便让虞秋芸先跟她住,不然虞秋芸屋里家具拉光了,也不好住人。

    除此家具之物,床上所有物品是娘家必备的,不管怎么娶亲,新房床物品都是娘家的。买布外包给裁缝赶工,又顺道做了一箱衣服。就是孝中不能穿红,新媳妇也不能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小陶氏又拿私房钱给虞秋芸打了几套金首饰,算是她这个嫂子给小姑子添妆了。

    家具装了几大车,又收拾出三个箱笼装细软,小陶氏想了想,还是在箱子里放了五百两银票当做压箱底的钱,虞秋元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见怪。嫁妆单子写好,一切收拾妥法,只等孙家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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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秋芸看着榻上的礼服,不自觉得悲从心来。想放声大哭,却又不敢哭出来。孝中成亲,既没有大红花轿也没有凤冠霞帔,一应都是素色的。除了她要的家具之外,三个箱笼,五百压箱底银子,陪嫁更是一个没有,就这样一顶小轿接走。就是一般人家迎妾,也不会如此。

    小陶氏推门进来,身后丫头端着早饭看虞秋芸看着嫁衣一脸垂泪欲滴的模样,也不自觉得叹口气。能风风光光的出嫁是每个女子的梦想,这样的娶荒亲,是太委屈了些。

    “嫂子。”虞秋芸看小陶氏进门,连忙站起身来,把脸上的委屈和伤心也收了起来。

    两个丫头摆桌子,因为是孝中,是然丰盛些,但也全部是素菜。这是姑娘在家最后一顿饭,饭完姑娘就要上妆,然后孙家就要来迎娶了。按理说这顿饭该全家人一起吃,但虞秋元如何会跟虞秋芸一起吃饭,小陶氏便自己过来了。

    姑嫂两个坐下来,饭吃的七七八八了,小陶氏便道:“最后有几句话我与姑娘说了,出嫁之后,姑娘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以后的日子,顺心也好,不顺心也好,都不会有人给你出头,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虞秋元早就不管虞秋芸死活,小陶氏虽然这回管了,但也不打算圣母似的管一辈子。把虞秋芸嫁出去,是她为虞秋芸做的最后一件事。虞秋芸若是有命,以后发迹了,虞家不会沾她的光。相对的,虞秋芸要是跟孙大爷过得不好,挨打,和离甚至于和离,虞秋芸哪怕去上吊,也没人会管。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她与虞秋芸都是庶女,对比一下虞大太太和陶太太,虞秋芸比她幸福了千百倍,结果虞秋芸就能过成这样,她也是很无语。她这个嫂子能做的都做了,能帮的都帮了,但人生真得靠自己,谁也不能帮谁一辈子。

    虞秋芸稍稍怔了一下,她一直沉浸嫁的如此差,又如此委屈的娶荒亲嫁出去的悲伤中。一个男人就为了省几百银子的娶亲花费,以及她手里几百银子嫁妆就娶了她,可想而知家里能穷成什么样。她自小锦衣玉食,无法想像婚后会是什么样的生活。突然间小陶氏又如此说,让她觉得很诧异,那样一个穷汉子难道还会怎么她不成?

    “姑娘不会以为民野乡间,还会跟高门大户一样吧。凡事都讲究,夫妻最多动动口,就是哪里不好了,吵翻天了,男方也会因为体面不休妻吧。”小陶氏忍不住说着,虞秋芸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她一直生活在高门大户里,对于外头的世界不了解也正常。

    “难道,难道……因为几句口角他都要打我,甚至还敢休了我……”虞秋芸不可思议的说着。

    小陶氏点点头,道:“平常夫妻吵起来动手是平常事,也别说什么七出之条,就是一般的感情不好,和离,休妻也都是常有的。小门小户的,谁还会在意这个面子。”对于高门大户来说,休妻伤体面,而小门小户里,哪里有体面可伤。

    虞秋芸怔住了,她突然间觉得未来的生活,也许不止是穷苦,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姑娘若是想着,这样委屈的嫁过去,已经吃了许多亏,又想着娘家家世比小商户强得多,心里看不上孙大爷,那姑娘被休出之日就不远了。到时候孙大爷把你赶出家门,走投无路就是上吊,也不会有人管你。”小陶氏说着,以虞秋芸所受的教育,也许不敢压丈夫一头,但若是打心里看不起人家,孙大爷看样子也不是傻的,肯定能感觉出来。

    女人强势点想压丈夫一头就是大忌了,若是打心里看不起丈夫,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这样夫妻过半过不成。反正娶虞秋芸也没花啥钱,过不成大不了就和离,虞秋芸不同意和离那就休妻,对孙大爷来说没啥损失。

    虞秋芸听得心中一阵慌张,看向小陶氏的神情急切起来,道:“那若是孙大爷……只是为了我那几百银子嫁妆,娶了之后就马上休了我,那如何办?”

    小陶氏听得笑了,道:“你只要好好的,他休你做什么,男人总是要娶媳妇的,他休了你,还不是一样要娶。娶亲的花费相当大,他何苦折腾这一回。再者成亲是大事,我看孙大爷不是如此儿戏的人。”

    虞秋芸听得安心之余,却有几分恐惧。小陶氏直接把话说死了,若是孙家以后……那时候她要怎么办。

    “还有一件事,明日我与大爷就要起程回直隶,姑娘的轿子出门后,我就会让李管事去衙门,估摸着安姨娘也就要放出来了。姑娘以后……”小陶氏没有继续说下去,主接下来的话很不好说,安姨娘总是虞秋芸的亲娘,若是给虞秋芸说,别管自己的亲娘,旁人如何能说出口。

    “姨娘她……”虞秋芸动动嘴唇,犹豫一下还是问:“大哥打算怎么安置姨娘?”

    小陶氏道:“就算老爷不是安姨娘有意害死的,安姨娘也脱不了干系,原先扶正的身份要消除,虞家如何会要这样的姨娘,直接消了户,以后与虞家再无半点关系。”

    虞秋芸有些发怔,安姨娘扶正的身份肯定是保不住的,但没想到连姨娘的身份都没有了。有几分喃喃自语的道:“那姨娘要……要怎么办才好……”

    “……”

    “姨娘她……她……好歹侍候了老爷这么多年……”虞秋芸哭了起来,她原本想着,安姨娘再怎么样也是父妾,虞秋元就算不让她跟着回直隶,最起码也会给她一个去处。

    大房在京的京城,这是搬不走的,总得留人看房子。若是能留下看房子,好歹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虞秋元可能还会给点生活费。没想到虞秋元就这么干脆,直接净身出户,安姨娘是没有亲友可以投靠,从牢里放出来之后,根本就没办法生活。

    小陶氏没接话,别说虞秋元,就是她都没为安姨娘考虑过以后。当好人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无限好,连自己亲女儿都坑的人,无可奈何之余也不想接手惹一身麻烦。反过来想安姨娘活了三十几年,现在一个可去之处都没有,做人得何其失败。

    俗话说的,好人有好报,要为儿孙积阴德。混到安姨娘这份上,有时候人也得反省一下自己,一个是坏人,两个坏人,不可能全天下人都是坏人,而且那么巧全遇上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小陶氏唤婆子进来与虞秋芸梳头换衣服,等虞秋芸出嫁之后再把安姨娘放出来,这是小陶氏的主意,怕的是安姨娘闹场。不过就是今天不闹,谁也不能保证安姨娘以后不闹。

    “我若是姑娘,就把安姨娘送到庵堂里去,跟孙大爷商议好,最多每月给她一点日用,绝对不会把她带回家里供养,就是平常也不多与她来往。”小陶氏犹豫一会,最后还是说了。这种话不太地道,挑唆女儿不养生母,但这话真是为了虞秋芸好。

    孙家上头没有长辈,岳母无人供养,女婿供养的也不少。但安姨娘这种岳母,是真的不能养。虞秋芸若是实在想尽孝,孙大爷很有可能连虞秋芸一起不要了,要不起这种岳母,干脆老婆都不要了,自然也就没有岳母了。

    “把姨娘送到庵堂里,每月供给……”虞秋芸有几分喃喃自语的说着,她心中乱成一团,小陶氏突然如此说,倒是给她指了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小陶氏却是忍不住提醒她,道:“孙家是小户人家,使银子不像原先家里那样,姑娘可千万要留心些,免得姑爷不痛快。”以孙家的家境,每月给拿出一两银子供给安姨娘就算是十分难得了,若是虞秋芸还是以前那样随手使钱,夫妻之间肯定得生气。[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说话的功夫,婆子已经给虞秋芸梳好头,首饰皆是银器,唯一鲜艳的就是盖头。礼服换好,盖头盖上了,婆子便扶着虞秋芸在床边坐着。小陶氏旁边看着妥当了,心中却有几分感叹,看虞秋芸的神情,就算是嫁过去,只怕也是……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安姨娘。

    虞秋芸向来是不听人劝的,这回说了这么多,小陶氏也不在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该说的全部说了,虞秋芸若是再不听,最后被孙大爷休出,只能说那是她自己作的,死活也只能随她去。

    坐了一会,孙家来迎娶的人来了,因为是娶荒亲,新郎官并不来迎娶,孙大爷的嫂子和媒婆来的,本来还要给虞秋元见了礼再走,小陶氏没让,虞秋元才不会受虞秋芸的礼。

    小陶氏跟着送到大门口,看着虞秋芸上了轿,心里也不由的松了口气。总算是嫁出去了,以后好歹全凭她自己了。

    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打包收拾东西,若不是因为虞秋芸出嫁,前几天就要回直隶。晚上夫妻一起吃饭时,小陶氏看看虞秋元的神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道:“大爷既然上京了,要不要见见三姑奶奶,我觉得三姑奶奶……”

    罗慕远过来吊唁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表示。当年的事是大房的错,但时移世易,几年过去,虞秋荻也嫁得如意郎君,未必耿耿于怀。虞家本来就是人丁单薄,根本就没什么亲友,虞秋荻与齐二老爷那个表舅也未必能相处多好,兄妹之间彼此照应,总比彻底断路好些。

    虞秋元知道小陶氏的意思,却是道:“等我金榜题名时再去见她也不迟。”他现在不过一个地主乡绅,对于侯府少奶奶没有任何帮助,所谓互相帮衬,那也得帮得上才行,就这样上门去,不够惹人笑话。就是虞秋荻不在意,他自己也在意。

    小陶氏听他如此说,觉得很有道理,也不再说什么。

    饭毕虞秋元却是突然道:“既然东西收拾好了,明早就动身吧,你让小厮们先把东西装车,我出门一趟。”

    “嗯。”小陶氏点头答应着,并不问虞秋元去哪。

    虞秋元让小厮牵马过来,却没让人跟着,径自上马出城去。已经是深秋时节,马上就要入冬,出门的时候还不觉得,骑到马上时,虞秋元觉得有几分寒意。一路往东郊奔走,快到“天时园”时,虞秋元翻身下马,牵着马慢慢走近。

    抬头看看上头的牌匾,依旧是“天时园”三个字,还有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仍然是威武霸气,

    跟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离京四年,与贺子章并没有联络,他一个地主乡绅,侯府少奶奶不敢应酬,手握实权的侯爷他更不敢应酬。人得有用才行,不管对谁,一个无用的废物,上门去讨亲情,讨恩情,是件很无趣的事。就是有事帮忙,帮一次两次,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就是原本有点情份也消耗光了。

    放开马缰绳,虞秋元在大门口跪下来,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他仍然感激贺子章捞他出来,既然上京了,其他事情做不了,最起码磕个头,心意表达到了就好了。

    三个头磕完,虞秋元站起身来,正欲伸手去拉马缰绳。突然间一条鞭子直朝他挥来,虞秋元吓了大跳,手不自觉得缩了回来,一鞭子打到马头上,马顿时嘶鸣起来。

    虞秋元立时后退,回头就看到了贺子章。贺子章人在马上,手里握着马鞭,正眯着眼看着他,眸子里不知闪烁着什么。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不知道是随从还是他的手下官员。

    “见过侯爷。”虞秋元低头跪下来。

    贺子章看看他一身打扮,直接道:“虞老爷死了?”虞秋元一身素服,是奔丧的架式。

    虞秋元低头道:“是。”

    “你办完丧事,终于想起京中还有我这么一个主子,知道过来磕个头,还算是有心。”贺子章冷哼的说着,神情却没那么和善。若是虞秋荻进京一趟,连个头都不知道给他磕,那就别怪他发狠,养条狗还会知道摇尾巴。

    “一个废物与侯爷无用,不敢来打扰侯爷。”虞秋元低头说着。

    贺子章脸上的神情似乎有几分缓和,但似乎又更怒了,道:“跟我的这些人里,我自觉待你不薄,只因为自觉得无用,你便回乡之后就音讯全无?”

    虞秋元抬起头来,脸上神情真诚又无奈,道:“侯爷与我的大恩,我终身不忘。只是……一个无用之人如何能报恩,叙主仆情份。”

    贺子章明白他的意思,道:“你还是想考科举。”

    “不止是科举功名,还有我自己,这几年我在直隶一边读书,一边反省自我。修身齐家治平天下,我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虞秋元缓声说着。

    贺子章听得心中有几分动容,目光却在虞秋元身上打转,短短四年时间里,虞秋元在慢慢走向成熟。以前的虞秋元身上,多半是少年人聪明伶俐,这是优点不错,但有时候聪明过头未必是好事。

    此时对他仍然是恭敬俯首,但眉眼之间却有了自己的主意见解。少年人的青涩在慢慢的褪去,那种成年人的厚重感在一点点的加深。

    “你母亲……身体好吗?”贺子章突然问着,其实他想问虞大太太还活着吗,对虞秋元来说,父母就是人生路上的大阻碍,当初虞秋元要回直隶,他没有阻止也是因为这个,一是要避避风光,二是要熬死自己的父母,不然他就是出头了,也会被拖累死。

    虞秋元低头道:“一直在吃药,请了好些个大夫了。”虞秋芳死后,虞大太太就半疯了,现在也不过是在熬日子。

    贺子章明白,虞大太太去世估计也就这一两年间的事,问的更直接:“守完孝就要回京吗?”

    虞秋元犹豫了一下,道:“我也不晓的,当初走时,我想的是十几年后再返京。”十几年时间,足够他自我完善。

    “十几年?”贺子章听得笑了,道:“十几年后,你回京给我收尸吗?”

    “侯爷洪福齐天,定然能长命百岁。”虞秋元说着,却是抬起头来道:“我对侯爷的忠心,日月可鉴。”

    十几年后贺子章也许下台了,就是没下台,估计也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正在势头上时,不去抓住机会,十几年后哪里还有机会可抓。这些道理他都懂的,但他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

    贺子章脸上浮现几分怒色,却是道:“看来你是主意已定。”当初虞秋元走的时候,贺子章本以为他是避避风头,虞家的事闹的太大,名声太不好听,虞秋元就是想出仕,也得考虑一下影响,本以为最多三五年他肯定没回来,没想到他是打的这个主意。

    “是。”虞秋元坚定的说着。

    贺子章突然沉默了,低头看着虞秋元的脸,好一会才道:“滚。”

    “侯爷保重。”虞秋元说着站起身来,翻身上马,又向贺子章拱手道:“侯爷大恩,我永世不忘了,定会有相报之时。”

    “快滚吧。”贺子章话语中有几分叹息,风云变幻,十几年后,朝廷上不知道会是什么风景了。

    虞秋元骑马回到虞家,刚到大门首就见安姨娘在门口哭泣叫喊着,若不是虞秋元的眼神好真认不出是安姨娘。才从牢房里放出来,头发是乱的,衣服更是脏的很,哪里还有当年的一分风流,完全就是疯婆子。

    “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我是这家的主母,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安姨娘坐在大门首,拍着大腿边哭边骂。

    虞秋元翻身下马,安姨娘看到他回来了,立时就要扑上去,喊着道:“你娘被休了,我是你嫡母,你个逆子竟然敢对母亲……”

    安姨娘一句话没说话,虞秋元抬手一鞭子抽了上去。他没有贺子章的本事,指哪打哪,分毫不差,但安姨娘这样一个大活人,目标如此大,打起来顺手很。安姨娘即时惨叫起来,虞秋元对小厮们道:“这种疯婆子,赶上门来,见一次打一次。”

    安姨娘挨了几下就怕了,连忙往后退,却仍然没走,主要是她无处可去。刚从牢里放出来,她是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退到虞秋元鞭子打不到的地方,就喊着道:“我的女儿呢,我的芸儿呢,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把我女儿还给我。”

    虞秋元理都不理,直接进门去,他明天就走了,随安姨娘闹腾去吧。若是敢追到直隶去找他,直接抓起来见官,安姨娘的姨娘身份是官府消的,这些都有档案。

    李管事却是有几分好心道:“你已经不是这家的人,四姑娘也有奶奶做主嫁出去了,你快快离去,不然有的你苦头吃。”

    “嫁人了,嫁哪里去了?”安姨娘目光惊恐起来,她本以为虞秋芸肯定在家中的,这样她好歹有个依靠,哭闹一会等虞秋芸出来了,她肯定能进门,哪里会想到虞秋芸会出嫁。更可怕的是父亲孝中出嫁,能嫁多好,虞老爷死了,她只有虞秋芸这一个依靠,若是嫁的不好,她们娘们以后要怎么过活。

    李管事怕安姨娘去孙家闹,只是让小厮赶她出去却并不说些事。但小厮中却有不懂的,见安姨娘一直追问,便把虞秋芸如何出嫁,嫁到哪家,现在何处全部说了。

    安姨娘不听则己,听完就放声大哭,边哭边喊道:“我可怜的女儿,嫁妆被扣下,人又被这黑心的兄嫂给卖了,不行,绝对不能算完。”

    小厮们懒得理她,只是赶她出街口,直说再敢上门来,直接一顿板子。安姨娘害怕板子,不敢过来,停了半晌,终于想到去孙家,先找到虞秋芸再说。大房那么多家产,肯定不能这么算了。

    虞秋元和小陶氏休息一晚,天不亮就起身,吃饭过后就开始收拾,还有一些随身日用的东西要打包。到太阳出来时,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奶妈们抱着两个哥一辆车,虞秋元和小陶氏另坐一辆。

    虞秋元并没有留人看房,大房实在没什么东西好偷的,直接大门落锁。车部人员上车,临走之时,虞秋元不禁掀起帘子看了一眼门上的大锁,不禁百感交集,大房……

    132

    太皇太后国孝,罗家最郁闷的当属罗老太太,对于一个立志吃喝玩乐到死的老太太来说,不能摆酒席,不能听戏,也没有歌舞,所有的娱乐活动都要停止,罗老太太顿时觉得人生灰暗了,没有乐子的人生是多么的无趣。

    郁闷几天之后,罗慕清就出主意了,其他的娱乐活动停止,唯独吃饭这一项怎么也禁不了。罗家的厨子就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吃了这么多年也腻了。其实不止是罗家,京城有点的名气的厨子,罗家都请到家里过,罗老太太不管突发奇想吃什么,但凡京城的都能弄的来。

    罗慕清就说了,既然京城的厨子们请完,何不去请京外,大珠那么大,八大菜系,各种美食,他这个孙儿愿意为祖母寻遍天下美食。罗慕清自动请命时,那是一番慷慨陈词,恨不得都要写入史册,成为第二十五孝。

    “好了,小三,我晓你这是想出门玩。”罗老太太向罗慕清挥手说着,不是她不相信孙子的孝心,而是罗慕清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她还不是老糊涂。

    罗慕清脸直接垮了下来,这回不慷慨陈词了,直接变成赖皮猴了,只差滚到罗老太太怀里,道:“祖母,好祖母,大哥,二哥成亲之前都出过门,就是四弟,父亲也派他出去办过事,为什么就我没出过门,实在太不公平。”年后他就要成亲,行动更加不自由,此时不出门,以后更没机会了。

    “你若是能打赢慕远和慕白,我就跟你爹说让你也出门。”罗老太太一副孙儿都一视同仁的表情说着。

    罗慕清听得悲从心来,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兄长,一个嫡长子,一个是姑姑的重点培养对象,道:“四弟也打不过两位兄长,为什么父亲就派四弟出过门。”

    “这个你就要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你是兄长却不如弟弟稳重,以至于让父亲把事情托给弟弟而不托给你。”罗老太太笑着说。

    众人听得不禁笑了,虞秋荻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位老祖母实在是位妙人,至今为止虞秋荻还没见她词穷过。

    罗慕清还欲再说,罗大太太就笑着道:“明天就是冬至,老太太看要怎么如何过?”往年冬至都是摆酒听戏,今年家里养的小戏都解散了,就是摆酒只怕都不行。

    罗老太太笑着道:“一家人吃吃饭就好了,守着国孝呢。”

    罗慕清见缝扎针,马上道:“就是一起吃饭,家里的厨子实在该换换了,趁着冬至,我们也换个花样才好。”

    罗老太太虽然也觉得罗慕清这个年龄,出门练历不是坏事,儿子不是女儿,不能天天圈在家里,但罗老大爷没安排,她也不会插嘴。

    “上回父亲派我去直隶,我倒是偶然认得一个厨子,手艺说不上多高超,只是风味不同。”罗慕周突然接话,又看向罗大老爷道:“既然三哥那样想尽孝,那不如我与三哥一同过去,去直隶来回也就是两天,五天之内肯定能赶回来。”

    罗慕清一脸感激地看向罗慕周,只差扑过去叫好兄弟了。

    罗大老爷看他们兄弟实在想出门,也不是远途,便道:“想去就去吧。”

    “谢谢父亲。”罗慕清神情激动的说着,眼看着就要跳起来了。

    老三和老四满意了,罗五爷罗慕均也跟着站起来了,道:“父亲,我也要去。”

    “不行。”罗慕周直接拒绝,道:“现在外头天冷,五弟你还是在家里吧。”罗慕均是最小也是最娇贵的,平常还无所谓,这种天气出门,他非得抱怨不可。

    罗慕均想想外头的天气,也不再坚持,出门的机会总是有的,冬天真不是出门的好时候。罗慕清却是满心的兴奋,见罗大老爷点了头,也不管其他的,拉着罗慕周就去收拾行李。明天就是冬至,后天早上动身,想想就觉得兴奋。

    “这两个猴儿啊。”罗老太太笑着说,却是又叮嘱罗慕远,道:“挑几个可靠的人跟着。”

    罗慕远起身道:“是,祖母放心。”罗慕清和罗慕周的身手是不如他和罗慕白,但打几个小毛贼肯定没啥问题。

    罗慕远跟着两个弟弟一起出去,罗慕均也跟着去凑热闹。罗老太太看看屋里众人,不禁问罗二奶奶,道:“这几天怎么不见小白啊?早晚也不见他来请安,有什么事?”

    罗二奶奶站起身来,脸上笑着,手却不自觉得握紧了,道:“二爷前几日就去郑王府了,还没回来。”

    “噢……不过明天就是冬至了,派个人去叫他吧。”罗老太太说着,自从罗慕白成亲之后,他去郑王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时间也越来越长。看看罗慕远小两口蜜里调油,再看看这一对,罗老太太叹息之余也无可奈何,男女之间投不投缘,不在样貌,也不在家世,只看有没有缘。

    罗大太太笑着道:“已经派人去叫过了,晚饭前肯定会回来。”

    其实有时候她对罗二奶也挺无语的,罗慕白就是那样的性子,寻丫头逗媳妇的事不会干,但他也确实没看上罗二奶奶,想让他多亲近这个媳妇真有点困难。罗二奶奶要是有心,那就该自己主动点,多关心多关照,而不是端着架子等罗慕白来讨好她。

    “嗯。”罗老太太也不再说什么。

    正说着话,外头媳妇传话进来道:“二姑奶奶回来了……”

    本来还算欢乐的气氛,顿时有点僵了,罗大老爷的反应很直接:“二弟外放的事,我早上派了人出去,估计快要回来了,我想过去看看。”

    罗老太太挥挥手让他下去,这种后宅女人的事,他确实是帮不上忙。罗大老爷起身退下,罗二太太其实也想走,这个小姑实在太……她这个嫂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不过罗老太太没发话,她也不敢说走。

    虞秋荻坐了一会虽然还不觉得累,不过月份大了,不比小月份的时候,坐了一会就调整一下姿势。罗老太太看她动了,便道:“大孙媳妇是有身子的人,若是累了就回屋歇着吧。”

    虞秋荻起身笑着道:“才坐了一会,哪里会累,好些日子没到老太太跟前来,老太太也让我尽尽心。”

    罗老太太听得高兴起来,道:“好孩子,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说话间就见罗氏掩面哭着进来,身后还跟她的丫头,也是满脸泪痕。罗老太太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这是又怎么了?”

    罗氏抽搐哭着,却是把捂脸的手帜拿开,只见左边脸颊上赫然一个巴掌印。屋里众人都是一惊,夫妻拌嘴吵几句没什么,但升级到动手的地步那就是大事了。

    “怎么回事?”罗老太太声音严厉起来,却是问罗氏身边的丫头。

    跟着的两个丫头跪了下来,道:“是侯爷打的。”

    罗老太太叹口气,道:“我当然知道是侯爷打的,为了什么事,怎么会动起手来?”罗氏回来告状不是一回两回,全都是她自己的错,贺子章最多就是无视她,让婆子看着她,这回突然间动手了,必有原故。

    两个丫头低头支吾着不敢吭声,罗老太太又问:“姑奶奶到底做了什么??”

    丫头还是不敢说,罗氏哭了一会,倒没什么不敢说的,一脸愤恨地道:“我房里一个小丫头怀孕了,我实在气不过,就让丫头们按住狠打了一顿。”贺家的婆子,她未必支使的动,但她的陪嫁丫头却是听她的,虽然都是女子,但几个人打一个肯定没问题。

    “什么?”罗老太太愣住了,屋里众女人也愣住了。

    罗大太太追问道:“你打了那丫头,那孩子呢?”

    “孩子没了。”罗氏说着,随即一脸气愤地道:“难道连房里的事我都不能做主吗,他一声不响的把丫头摸上手,我还不能执行家法吗!!”

    罗老太太和罗大太太都是一声叹息,罗二太太和虞秋荻虽然不敢叹的那么明显,但心情却是跟她们一样的。从礼法上说,罗氏这样的做法没错,主母没点头,男主人把丫头摸上手了,主母处置丫头也不是不可以。

    问题是罗氏是填房,前头太太已经留下了嫡长子,罗氏再生的儿子也只是嫡子,占不了长的名份。贺子章又把前头孩子与罗氏隔离起来,孩子与罗氏见面的时候都很有限,更不用说感情,这样继子与继母,以后实在很难靠得住。

    罗氏嫁过去之后一直无所出,现在小丫头这样怀孕了,罗氏就有足够的理由留子去母。事情跟贺子章摊开说了,贺子章肯定屁都不能放,弄不好还会感激罗氏。不管娘是谁,总是他的种,把孩子留下来,把丫头直接杀了都没问题。

    女人要有了孩子才好立足,不管丫头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罗氏最起码就有一个孩子了,嫡母亲自抚养长大,这种庶子若是敢不孝顺,告他不孝妥妥的。就是以后罗氏生了孩子,嫡庶有别,长的名份已经没有了,也就无所谓了。

    “这不行,那不行,连个毛丫头都要爬到我头上了。”罗氏一脸激愤的说着,又道:“我天天抓不住他的人,他倒好得很,去睡丫头了。”

    “你都不想想,丈夫不进房,你如何会有孩子,没有孩子你又要如何立足。”罗老太太万分无语的说着,对于女儿来说,庶子也比无子强,女人到最后要是无所依靠,日子会很悲苦。

    罗氏一直抱怨说贺子章冷落她了,开始时罗老太太也以为贺子章不喜欢罗氏,但抱怨的次数多了,罗老太太也品出味来了,贺子章不想罗氏生孩子,最强的避孕方式就是,碰都不碰她,怎么可能怀的上。

    罗氏整个人都怔住了,她是真没想到这一点,瞬间六神无主起来,手扶着桌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罗老太太忍不住一声叹息,对罗大太太道:“派个婆子去安远侯府,拿点东西看看那丫头。”贺子章打了罗氏一个耳光,又任罗氏回娘家,应该没有再追究的意思。但这事是罗氏理亏,好歹表示一下,彼此都有个台阶下,以后还要过日子的。

    “是。”罗大太太应了一声,随即吩咐平姨娘,平姨娘赶紧出门去办。

    罗二太太在旁边劝着罗氏道:“妹妹啊,你也太莽撞了些,子嗣事大,再是偷摸着上手的,总是侯爷的亲骨肉。”后宅里主母杀婢杀妾也许没什么,但杀庶子庶女,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罗氏抽泣哭着,还想再说其他,罗老太太就道:“你也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听过的,见过的,通房,姨娘,庶出,哪门哪户里没有,就是我们家里,老太爷就不说了。你两个哥哥房里的人少吗,还是郑王爷房里的人少吗。你自觉得自己是千金万金小姐,结果连个毛丫头你都容不下,侯爷不让你管家果然是对的,你连房里的事都理不好,哪里有本事去管家。”

    “我……”罗氏被骂的更委屈,看向罗老太太道:“当初议亲我是不愿意的,开出这样那样的条件,哪有这样结亲的。”

    “你不愿意?那你想怎么样,儿女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哪里容你一个姑娘家挑挑拣拣。”罗老太太声音严厉起来,看向罗氏道:“打小你父亲就宠你,宠的你不知道天多高,地多高,他以为这是为你好了,殊不知这样正是害了你。庶出要守庶出的本份,没有那个命,就不要去争。你总说这门亲事不好,安远侯府并无公婆妯娌,若是换了一家,只要上头有婆婆的,都看不上你,那时候你才哭都没地方。”

    罗大太太见罗老太太动了气,也不敢狠劝,只是在旁边道:“婆婆消消气,妹妹到底还年轻,许多道理也不明白。”

    “唉……”罗老太太叹了口气,不自觉得的道:“也是我当年太省事,任由她跟着刘姨娘,再加上老太爷也是糊涂的,女儿是要娇养些,但哪能娇成这样。连嫡母都敢顶嘴,亏得没婆婆,不然能折腾死她。”

    罗老太爷给罗氏画了个饼,让她以为自己是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是最好的。只有父女俩的时候,做做这个梦还可以,到了外头,也就打回原形了。

    罗氏被骂的只是低声抽泣,罗二太太却是轻抚着她的背,轻声说着:“这回的事真是姑娘错了,虽然侯爷动手是他不对,但姑娘错的更多些。明天就是冬至了,听嫂子的,回府之后好好给侯爷赔个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氏哭的眼都肿了,一脸委屈的道:“明明是他偷偷摸上丫头,还让我给他赔不是,我的面子又往哪里摆。”

    罗老太太挥挥手,让罗二太太也别劝了,只是吩咐道:“送二姑奶奶回安远侯府。”

    罗氏听得又是一怔,罗大太太也跟着道:“妹妹还是回去吧,要是平常就算了,留下住几天也没什么,明天是冬至,妹妹不好留下来的。”子嗣事大,亏得贺子章没有追究的意思,不然这事捅出去,罗家怎么都是理亏。男人就是千错万错,女人把他孩子杀了,这就是女人的大错。

    两个嫂子又是哄又是劝,终于把罗氏放走了,罗氏倒是不想走,但也无可奈何,罗老太爷此时不在家,没人给她撑腰。其实自从出嫁之后,罗氏自己也感觉到了,父亲真的不像以前那样,既没有给她找个好婆家,也没有给她出过头。

    “唉……”罗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本来心情还是很好的,这一出闹下来她也有点累了,

    虞秋荻便起身道:“老太太累了,先进去歇歇吧。”

    罗老太太点点头,又向虞秋荻道:“你们也去歇着吧。”

    “是。”虞秋荻应着,却没有马上走,总要罗老太太先进屋了,小辈们才好走。

    虞秋荻大着肚子不敢上前扶,给旁边罗二奶奶使了个眼色。罗二奶奶似乎有些发怔,直到虞秋荻看向她了,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扶着罗老太太进里间休息。

    丫头扶着虞秋荻出门上车,回到自己屋里时,罗慕远已经回来了。看到她就问:“听说小姑姑回府了,又闹气了?”

    虞秋荻点点头,把前因后果说了,从理智上说罗氏的做法很不聪明,但又有多少女子心甘情愿抚养庶子,就比如她外祖母,世人对于女子的要求有时候真是太苛刻了。

    罗慕远叹气道:“小姑娘该把孩子留下来,万一……”万一贺子章真不让她生,她总得有个依靠。

    “我不管别人,反正你是答应我的。”虞秋荻看着罗慕远突然说着。

    罗慕远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却是笑着道:“自古以来都说多子多福,你若是比母亲还厉害,嫡子生一排,哪里还需要姨娘。”

    “你想我生多少个啊。”虞秋荻笑着说,却不自觉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道:“嬷嬷们说,看起来像儿子。”头一胎生了儿子,她也就安心了。

    “母亲生了我们兄弟五个,早说儿子烦死了,就是女儿,母亲也肯定很喜欢。”罗慕远笑着说,随即又道:“只要我们一直努力,儿子肯定会有的。”

    “你啊,以前还不知道你那么不正经呢。”虞秋荻笑着说,突然想到罗二奶奶,今天罗老太太说到子嗣时,罗二奶奶神情就有些紧张,进门快一年了,肚子还没有消息,只怕是有些着急。想想还是问道:“二爷怎么老是不在家?”就像罗老太太说的,丈夫不进门,妻子如何能怀孕,这得双方努力。

    “他练功正在紧要关心,只怕是顾不上这些。”罗慕远说着,又道:“不过你放心,小白不是糊涂的,怎么也是嫡长子先出世。”

    “唉……”虞秋荻忍不住叹了口气。

    外头天气冷,罗慕远也没出门,坐着说了一会话,罗慕远便扶虞秋荻在屋里走动。月份大了,为了好生产,这时候一定要多走动,不然到生的时候有肯定有苦头吃。

    “这孩子肯定很乖。”虞秋荻笑着说,怀到现在她并没吃多大的苦,平常的动静也小。李婆子都说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也是乖的,若是娘子里就调皮的,长大之后上房揭瓦也是常事。

    罗慕远想想道:“他是哥哥,是得稳重些,不然下头的调皮弟弟谁去管。”

    虞秋荻听他如此说不禁笑了,主要是想到罗家的弟弟们,罗慕远这个兄长挺辛苦,又道:“我隐约听婆子们说,家里要整修房子了?”

    国孝之后,罗慕清就要成亲,但三房的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而且罗家的宅子都挺新的,就是收拾新房,大概装修一下就好了,木土工程应该是用不着的。

    “年后就要动工,我悄悄跟你说,小五的婚事已经说的七七八八了,是舞阳县主。”罗慕远说着,虽然是县主,却是皇帝的亲侄女,房舍肯定得好好收拾,怎么也不能委屈了。

    “噢……”虞秋荻并不算意外,想想罗家已经娶进门的,还有将要进门的,是少个跟皇家有亲戚关系的。不过县主妯娌,相处起来不知道会怎么样。随即又问:“先跟五爷订了,那四爷的亲事?”

    “还挑着呢,父亲想挑个举业上有成的。”罗慕远说着,给弟弟议亲,他可以旁听,若是有合适人选也可以提出来参考,但说过几回,总没有很合适的。

    虞秋荻也不再问,等唐家小姐和舞阳县主进门之后,她就要忙不过来了。

    一家人简简单单地吃了顿饭,冬至就算过去了,次日清晨罗慕清和罗慕周就动身去了直隶。罗慕周果然是个很靠谱的,说五日内归来,果然第五天 (:

    ) ( 虞家小姐(完结) http://www.xshubao22.com/1/10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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