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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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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她的耐性都快磨光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任何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生我的气。”

    是的,任何人的感觉跟他都毫无关系,只有她,他高兴看到她笑,在乎她的伤心,害怕她的生气,恐惧她的离去。

    “那又……”花飞云本想说那又怎样,但再咀嚼回味后,才体会出他话中的意思。“那我对你是特别的喽?”

    花飞云内心欣喜,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当然。”金烨非常肯定的点头,眼神坚定,就怕她不信。

    花飞云嘴角牵起一道笑弧,随即消逝,她打铁趁热的问道:“比小花还特别吗?”

    “这……”没料到她有此一问,金烨先是愣了下,才回答:“嗯。”

    考虑这么久,该不会是讨她欢心才说谎的吧?瞧他头点得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的金烨不管做什么举动,好像都让她看不顺眼。

    想起她还要借用他的剑来斩断手腕上的铁链,也看在他还算有诚意认错的份上,她先原谅他,暂时先跟他回去好了。

    “好吧,看在你已经知错的份上,我就先跟你回去,不过我要声明一点,如果你敢再让你师妹躺在你的胸前,我就不会再原谅你了。”

    金烨无暇思索她所开出的条件是代表著什么,如果要他想,一时半刻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明白花飞云愿意跟他回去了,因此露出难得的笑靥来。“一言为定。”

    金烨的笑容扰乱了花飞云的心湖,一颗心像管不住似的狂跳著,脸颊忍不住燥热起来。

    花飞云不懂得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奇异的感觉,她把它归咎成是金烨的错,因为心情紊乱,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她踏著大步回到凌家。

    金烨不明白她为何又生气了,但她愿意跟他回去,他也无暇深思其中缘由的紧跟其后。

    “爹,你怎么回来了?”

    “师父,你怎么回来啦?”

    两人见到凌东绝,都是一副意外又惊讶的表情。

    任洛奎怎么也没想到凌东绝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还以为等他回到索琴庄时,师父都还不知在何方云游呢。

    “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我提早回来了。你这臭小子,竟敢诅咒为师早死!”凌东绝说著,抄起一旁的扫帚。

    “师父,你知道啊?”见大势不妙,任洛奎赶紧跑给凌东绝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凌东绝作势要打他,他们师徒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但他还不至于狠下毒手。

    蓦地,任洛奎瞥见金烨回来,快步的跑到他身后。“大师兄救我!”

    想当然耳,金烨才不可能理任洛奎,他一向都是袖手旁观。

    “找谁都没用!”凌东绝知道大徒儿是不会插手,他也乘机展现出为人师的威严。

    虽然花飞云跟任洛奎不是很熟,但见义勇为的她还是强出头。“老头,你为什么要欺负他?”

    “丫头,这不干你的事,谁教这小子敢诅咒我死!”

    “一定是你这做师父的不好,所以自个儿的徒弟才会诅咒你。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我师父也常常跟我玩假死的游戏。”

    怎么跟某人好像?“你师父是谁?”

    花飞云想了一下。“听说叫段长眉。”

    还真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年,当初他就是对收徒一事避之唯恐不及,才把金烨丢给他,没想到还是破例收徒了,还是个女娃儿。“听说?哪有做徒儿的连自个儿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因为我都叫他老头,或臭老头、死老头,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

    “原来如此。”难怪养出一个脾气如出一辙的徒儿。“那按理我就是你的师叔。”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可不可以也叫你臭老头?”她觉得这样比较习惯。

    “随你高兴,但不要加个『臭』字。”如果硬要她改口,说不准会叫得更难听。

    任洛奎见凌东绝心情转好,从金烨身后跳出来,贼兮兮的笑问:“师父,那我可不可以也叫你老头?”

    “臭小子,你找死!”

    “为什么?差别待遇!”任洛奎边逃边哀叫著。

    以前这幕景象金烨也见过,但以往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如今这样愉悦的气氛却融入他的心房,让他觉得有这些如亲人的师父和师弟陪伴是一件美好的事,虽然他们并没有血缘的关系。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有花飞云的出现,如果没有花飞云,他真不敢想像那会是怎样的日子?

    他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凌东绝追了任洛奎大概有三、五里远,连任洛奎都感觉得出异状,发现师父似乎是刻意避开众人。

    “师父,你不追啦?”

    “其实我是要试试你这小子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我就知道师父舍不得打我!”若师父真的要出手教训他,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师父的手掌心。

    “别嘻皮笑脸的!”凌东绝轻斥。

    “是。”任洛奎认真的应声,眉眼却在笑。

    “你也真是的,都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玩心还这么重。”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想当初他们都还是小毛头,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而他也老了,棺材都踏进一半,岁月不饶人哪!

    “师父!你可别吓我,我被我爹念得够烦了,现在连师父也不放过我。”不是他要抱怨,难道除了成家他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说真格的。”凌东绝突然严肃了起来。“差不多也到了你该把真相公开的时候了。”

    “师父,我也想啊!家中两老也是等得心急,但师父你也知道大师兄的个性,一有风吹草动就跑得比别人还快,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了,就怕他知道了真相不能接受,反而会逃到一个我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那就惨了,所以还是等更适当的时机吧。”

    “烨儿对那个娃儿很特别。”才刚回来,凌东绝就瞧出他们非比寻常的关系。

    “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任洛奎钦佩道。

    “那是当然,我这个师父也不是当假的,你脑子里打什么歪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

    任洛奎大喊冤枉:“我哪敢打什么歪主意!”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免得他们起疑……”

    回家的路上他们又聊了好一会儿,相聚的时间不多,再见面不知又是何年何月,当然得好好把握现在。

    第七章

    夜晚,凌东绝将金烨、任洛奎、花飞云找来,跟他们说他在邻镇上得知的消息。

    任洛奎率先惊讶的叫著:“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还以为师父怎么急著赶他们下山,原来是有人打著大师兄的名号为非作歹。

    不过金烨本人却不当一回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老神在在。

    “大师兄,有人打著你的名号做坏事,你怎么一点也不气愤?”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那是世人加诸的名号,又非我所愿。”

    江湖上只要出现一个厉害的人物,世人就取一个响叮当的封号,一些没实力又想走捷径的人,就想起而代之证明自己的实力。

    然而人不落红尘,红尘自染人。

    金烨刻意隐藏行踪,行事不落痕迹,除了师徒几人外!根本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在这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况下,就出现一些心存歹念之人,打著他的名号为虎作伥;但那又与他何干,他又何必去趟这浑水。

    “可是那会坏了你的名声啊!”金杀手惩奸除恶人人叫好,现在坏人打著名号欺负好人,对金杀手的名号可是一大侮辱。

    任洛奎为金烨大抱不平,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名声?我从没承认过任何名号,就算有,是非曲直世人自有公断。”金烨摆明了不想插手。

    “那你总不能否认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吧?”跟大师兄说话心脏要够力,否则会被他气得吐血。

    “烨,别这么说嘛!抓坏人耶,我都没看过你过坏人,我好想看喔!”

    花飞云笑得天真,彷佛像是要抓蚂蚁一样的简单。

    金烨定定的看著她,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什么?

    四周一片安静——凌东绝、任洛奎和花飞云,都等著金烨的回答。

    没想到他却淡淡吐出一字:“好。”

    任洛奎真的要吐血了,他说了老半天,竟抵不过花飞云的三言两语。

    凌东绝看著他们俩,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他想的没错,把花飞云找来,让这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徒儿能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这群年轻小伙子,怎么敌得过他的老谋深算?凌东绝自呜得意地想著。

    清晨,三人告别了师父,凌芸姜始终没有现身,大概是不想承受离别的伤痛吧。

    “为什么你也跟来了?”金烨眉头蹙紧,显得非常不悦。[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原本金烨是要带著花飞云去抓冒牌的金杀手,可师弟任洛奎却像牛皮糖似的跟著他,而且师父还说他不能甩掉师弟。

    他已经不小了,早就脱离需要奶娘的年纪。

    感受到金烨不悦的目光,任洛奎回以灿笑。

    幸好师父开了口,大师兄还不至于违抗师命,否则大师兄一定把他甩到天边去,他就永远别想再找到大师兄了。

    “这件事结束后,你得回你的索琴庄。”

    “行,但大师兄你也得一起去。”

    金烨不假思索的一  口回绝。“我不去。”

    “这恐怕不行喔,飞云已经答应要到索琴庄作客了。”彷佛有了先见之明,任洛奎早就和花飞云说好了。

    金烨心觉不妙,他瞧了花飞云一眼,发现她失望的神情,蓦地心一紧,不得不妥协。

    金烨沉默著继续赶路,他们都知道那表示他同意了。

    然而金烨的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原本属于两人的世界,竟然要和另一个摆脱不掉的人分享,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闷。

    他只想要花飞云的陪伴,除了她,他也不适合跟别人相处,可花飞云呢?

    她似乎能和别人相处得很融洽,说不定有没有他的存在,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一思及这种可能,金烨就有说不出的心烦气躁。

    他回过头看花飞云,见她若有所思的直盯著他手上的剑瞧。

    花飞云往意到他的眸光,像是心里有鬼般的冲著他傻笑。

    她这一笑将金烨内心的烦躁驱散得无影无踪,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心中漫了开来。

    不知道他发现了没?花飞云正想著要如何才能拿到金烨的剑,又得趁他不在的时候拿剑来斩断手腕上的铁链,不巧又被他撞见她在觊觎他的剑;可是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应该是没发现吧?

    就算金烨再怎么厉害,也应该不会读心术吧?所以别自己吓自己了。

    晌午一到,又是吃饭的时间,他们正好经过一处小溪流,便停下来休息。

    以往是两个人,现在要多打一个人的伙食,任洛奎不太能倚靠,金烨只好负起责任。

    “师弟,好好照顾飞云,有事唯你是问。”

    金烨这番话有点恐吓的味道,彷佛花飞云出了一点差池,任洛奎也别想活了。

    “是,大师兄!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等一下!”金烨临走之前,花飞云唤住他。

    金烨回头,奇怪的看著她。“想要吃什么吗?”

    他以为花飞云是要吩咐他抓她想吃的东西。

    “不是啦,我怕你带著剑会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保管?”她心虚的问著,就怕他会瞧出什么端倪。

    一路上她一直盯著他的剑瞧,金烨只当她是想玩他的剑,只是他不明白,他们已经相处了好一阵子,她怎么会突然对他的剑感兴趣?

    不过他还是把剑给了她。

    花飞云接过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金烨觉得奇怪,但是只要她高兴就好,也就不再多想了。

    任洛奎见金烨施展轻功远离,立即好奇的凑上前。“你是不是想拿大师兄的剑做什么坏事?”

    “你怎么知道?”花飞云心下一惊。

    “拜托,你一路上都盯著大师兄的剑瞧,有时还笑得邪恶,一看就知道是要做坏事的模样。”

    “你别乱说,我又没有要做什么坏事。”

    花飞云迫不及待的把剑抽出来,夺目的剑光一闪,她不禁赞叹道:“哇!好美!”

    剑身轻而薄,还像镜子一样映照出她的容颜,平常也没见金烨在保养,这剑怎么这么完全无瑕?

    “不会吧?你……该不会是要砍我?”任洛奎讲起话来都结巴了,他正好在花飞云的对面,因而误解了花飞云的举动。

    “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对砍人没兴趣。”

    “那你拿大师兄的剑要做什么?”

    “你不会看啊?”花飞云白了他一眼。

    见她拿起剑左挥右挥寻找最适合的角度落刀,任洛奎终于明白了她的企图。

    “你想砍断手腕上的铁链,对不对?”

    “你还不笨嘛!”

    废话!又不是瞎了眼。“可是不是说这条铁链不是一般的刀剑能砍断的吗?”

    “所以才要用到你大师兄的剑,这是你师父告诉我的。”

    这下任洛奎恍然大悟。“原来是师父说的。想当初大师兄学成要下山之时,师父就是赠了这把剑和铁链给大师兄。这两样东西是一体的,剑是大师兄自己用,现在大师兄把铁链用在你身上,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意图?那为何剑不给我用,铁链他自个儿用呢?他分明有意虐待我,想绑住我的行动。”花飞云边说边找处平坦的地方坐下来,她拿起剑作势要往手腕处砍,想想觉得太危险了,万一铁链被劈开了连她的手也完了,因此她打算从另一端先砍砍看。

    “这样不是很好吗?”因为任洛奎了解金烨,对他会想占有一个人的举动完全能够理解。

    “好个屁!我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他养的宠物。”花飞云挥剑试了几次,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火气也跟著大了起来。“可恶,凌老头骗我!”

    “会不会是你的功力不够?”有时候一把好剑也得看人有没有用对。

    “好,那你来试试。”花飞云把剑丢给他。

    任洛奎接过剑,用力的朝铁链上一砍,只听见锵的一声,两样东西完好如初。

    任洛奎不信邪,如果师父说这把剑能砍断这条铁链,没道理会砍不断的。

    “让我再试一次。”这回任洛奎卯足了劲,他决定运用内力来砍断这条铁链。

    他很有信心的重新举剑,准备一口气挥剑而下的时候,猛然有道身影急速向他飞来,任洛奎反射性的侧过身闪避朝他飞来的物体。

    好险,差点就受了重伤!

    他定睛一看,才看清楚那是大师兄金烨。“大师兄,你干嘛暗算我?”

    “你竟敢拿我的剑要伤害飞云!”像是暴风雨来袭,金烨的面目非常骇人。

    任洛奎跟他相处多年,还不曾见过他那样的表情,就像要把他杀了一样。

    “冤枉啊!”想活命就得赶快澄清。“是飞云要我帮她砍断她手腕上的铁链,我绝对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啊——不能说!”花飞云的警告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金烨的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没想到花飞云跟他借剑,竟是要砍断他为她戴上的铁链。

    这意味著什么?她想斩断他们之间唯一联系的东西吗?斩断了之后她就可以逃离他了吗?

    不,他不允许。

    金烨不发一语,脸色更加阴沉,令人害怕。

    他像是隐忍著极大的怒气,任洛奎和花飞云看得是一阵紧张,他们以为金烨还会气得更久,没想到他原本紧绷的神情突然一松,重新拾回他的剑,踱步走回他方才丢下野食的地方,准备生火。

    现在是怎样?好歹也发发脾气骂骂人,像他这样一点都不表示,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态度反而激怒了花飞云,既然他的态度不明,她就非要弄个清楚。

    “烨,我问你,你的剑是不是能砍断这条铁链?”

    金烨像是强忍著极大的怒气,淡淡地道:“是可以。”

    “那你还说这条铁链解不开,还说什么任何刀剑来砍都无用。”

    “是这样没错,除了我的无影剑之外。”

    好,不跟他计较,只要他答应砍断这条铁链,她就原谅他。

    “那好,你帮我砍断它。”

    “不行。”金烨想也不想就拒绝。

    “为什么?”

    “没为什么。”

    “你——”跟他说话简直会气死人。

    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任洛奎赶紧跳出来说话:“飞云,好了啦,大师兄不愿意就算了。”

    “你说那是什么话,那我就愿意戴著这条铁链过一辈子吗?”

    “可是大师兄不愿意,你也拿他没辙啊。”

    哪会没辙,她就不信她没办法!花飞云气呼呼的再次问道:“你到底肯不肯帮我砍断这条铁链?”

    同样的问题金烨不想回答第二次,他迳自的处理著待会儿要吃的食物。

    花飞云见状不禁更火了。“好!金烨,算你狠!我就算要戴著这条铁链一辈子,我也认了,既然你不肯帮我砍断这条铁链,那我也没必要继续跟著你。从现在开始,咱们分道扬镳。”

    她会待在他身边,目的就是要找出脱离这条铁链的方法,而今知道金烨不肯帮忙,那她也没有待在他身边的必要。

    金烨怎么可能让她逃离他身边,他一手拉住铁链。

    花飞云气得转身就要走,但没走几步却走不动,她气得转头,果然是金烨拉住铁链。她不甘心,气得跟他拔河,不过她怎么会是金烨的对手,忽而一个重心不稳,娇躯朝金烨的怀中倒去。

    “啊!”花飞云倒在她最熟悉的胸膛上,又羞又恼地挣脱出他的怀抱,接著左手又顺势挥起,铁链划了一道优美的弧度,打中金烨的手臂。

    花飞云可不是娇弱的女子,出手强劲有力,就算金烨是铁打的硬汉,也不可能不会痛。

    金烨闷哼一声,然而身体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

    花飞云竟然有离开他的念头……这令他感到心痛,也难以接受。

    如果她一直有这样的念头,那她很可能会趁他不注意时逃得远远的,让他再也见不到她。

    不行,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金烨心一横,将她绑在一棵大树下。

    这下花飞云真的一点自由也没有了。

    “死金烨,放开我!”花飞云怒吼著。

    无奈金烨充耳不闻,经过这一闹,午餐的食物都快烤焦了。

    气归气,金烨还是怕她会饿著,拿起半焦的烤鸡,细心为她挑选她最爱吃的部位;然而花飞云却不领情的一手将它挥开。

    难得花飞云会跟食物过不去,可见得她真的生气了。

    有句话不是说“伤在儿身,痛在娘心”,金烨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他不禁暗忖,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看著金烨失望的回来,任洛奎看不下去的向花飞云劝道:“吃吧,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万一要吵也才有力气吵,要逃也才有力气逃。”

    花飞云想想他说的有理,二话不说的拿过他手中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大师兄,飞云肯吃……”任洛奎的笑容蓦地僵住。

    怎么大师兄的脸比刚才更臭,难不成大师兄在嫉妒?

    不高兴花飞云吃他拿给她的食物,难怪人家说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这句话果然没错。

    金烨的确嫉妒著任洛奎,在某方面他是比不上师弟,他不会处理他和花飞云之间对立的气氛,而师弟却应付自如,而他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而已。

    “大师兄,我们该上路了吧?”肚子填饱后,任洛奎问著。

    气氛紧绷得令人窒息,任洛奎的视线在两人间梭巡,他们俩的视线一直没对上过,正确来说是花飞云不肯将视线移过来,她像是跟大师兄杠上,要看看谁的脾气比较硬?

    要是谁也不肯让步,难道他们就得一直这样下去?

    果然金烨冷冷的开口道:“她不答应待在我身边,我们就不走。”

    怎么会变成这样?任洛奎真是无语问苍天!

    夜幕低垂,由于花飞云和金烨对峙的情况依旧没有改善,因此他们只好就地而眠。

    他们这样算不算是吵架呢?金烨想像著以往那样拥著花飞云睡,虽然她近在眼前,他却感觉遥不可及。

    以往她闹起性子来,他可以安抚她、哄哄她,那是因为他把她视为小花来对待,可现在他为何做不到了呢?又为何不能与她自在相处了呢?

    不,是他早就不把她当成他心目中的小花了。

    也许当初乍见花飞云时,是想拿她来弥补心中的一个缺憾,但是相处的时间一久,他已经正视她是一个不一样的个体——一个活生生的人。

    小花曾经是他的一切,而现在花飞云是他想要的一切。

    他想把握,却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留住她?

    感情这事他没处理过,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最后他终于决定向任洛奎询问。

    好梦连连的任洛奎被金烨叫醒,无奈大师兄的召唤他又不能不理,只好带著一脸睡意的问:“大师兄,什么事?”

    “呃……这个……”真要开口,金烨又觉得不好意思。

    任洛奎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又见他支支吾吾的,不耐烦的想倒头就睡。“到底是什么事?大师兄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说我要睡了。”

    “不行。”金烨拉住他。

    被金烨大力一摇,任洛奎想不醒也难。“大师兄,有什么事你说吧?”

    任洛奎只好强忍著睡意,耐心的等他把话说完。

    “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金烨费了好大的劲,非常艰涩地把他的想法表达出来。他没想到开口求人是一件困难的事,但说出来之后,他反而轻松多了。

    任洛奎先是一愣,随之哑然失笑。

    没想到大师兄开窍了,他竟然会说出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这种话,这意味著什么?不就是大师兄喜欢上人家了吗?

    若是大师兄和花飞云能成为一对,他可是乐观其成。

    不过以大师兄对待花飞云的方式,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大师兄,你锁住她的人,锁不住她的心,更何况她是人,不是动物;一旦她脱离了束缚,一定巴不得离开你。”

    金烨就是明白这道理,才会请教他的。“那要如何留住她?”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金烨心急的问。

    任洛奎想卖关子,但看穿他心思的金烨冷著寒光瞧著他,可恨英雄气短,他没骨气的招了。“娶她不就得了!娶了她,你就是她的丈夫,你们当然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任洛奎的话彷佛鼓锤般撞击著金烨的心。

    还没遇见她时,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有个累赘在身边,为她戴铁链时也没有想过成家的念头,只是想把她绑在身边,照顾她、确保她的生命安全……

    师弟说的没错,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第八章

    好冷!今夜怎么特别冷?到底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都是金烨害的,若是他肯砍断铁链,她也用不著跟他呕气;不过是砍一条铁链而已,有那么难吗?

    她只不过是威胁他而已,又不是真的要离开他,他就狠心的将她绑起来,让她哪儿也不能去,实在太没心、没肝、没肺了,

    可恶、可恶、可恶……

    花飞云在心里把金烨臭骂了千万遍。

    不行,师父说人要是生闷气,是会伤了五脏六腑的,不但容易早死,还容易老,她不能再让自己生气了。

    啊,她想到了,有一个方法能让她好眠的一觉到天亮。

    吸……吐……吸……吐……

    花飞云开始调息,吐纳之间越来越平顺、越来越平缓,直到将最后一口气收进丹田之中,她也沉稳的睡去。

    和任洛奎谈完话回来,金烨见花飞云的身躯不再因为冷而瑟缩著,以为她睡著了,因此便放大胆的靠近她,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见她毫无反应,他将身子更贴近她,为她取暖;因为她的沉睡才让他有了接近她的机会,为此他一扫积了一天的阴霾,心情为之转好。

    任洛奎见他们俩相安无事,这才松了一  口气,只不过明天花飞云醒来,就不知情况会是怎样了?

    “大师兄,飞云怎么还没起来,她一向都很早起的不是吗?”

    金烨也觉得奇怪,从昨晚花飞云就一直平躺著,连翻个身都没有,而且她平日都比他还早醒来,莫非是昨晚受寒生病了?

    他急忙走近她身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奇怪……没发烧。”

    “怎么了?大师兄。”任洛奎也好奇的凑上前,看著花飞云死人般的面孔,便开起玩笑来。“该不会没气了吧?”

    任洛奎一句玩笑话,招来金烨的瞪视。他知道大师兄很在乎她,听不得他开这种玩笑,所以识趣的闭上嘴。

    虽然不太相信有这样的可能,金烨还是将手指移近花飞云的鼻前;不一会儿,任洛奎就见他神情呆滞、脸色惨白。

    任洛奎心下一惊,觉得不妙,难不成……玩笑话成真了?他也亲自探探她有无气息……果真没气了。

    “快……快将她带到镇上请大夫看吧!”任洛奎说话的声音颤抖著,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没气了,他也被吓到了。

    找大夫?

    这时金烨也只能冀望大夫妙手回春,他片刻也不敢迟疑,抱起花飞云如旋风似的前往镇上。

    “大师兄,等我啊!”任洛奎喊著,急忙的尾随其后。

    到了镇上,金烨抱著花飞云冲进一间医馆里。其实一路上他有经过两间医馆,但他看那些医馆生意清淡便没进去,这间医馆由于求诊者众多,他猜想大夫医术肯定不差,所以就选了这间进来。

    “马上叫大夫出来!”金烨一进门就吼著。

    正在看诊的大夫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双脚不由自主的照他的话做,撇下了其他的病患,为花飞云看诊。

    “这……位壮士,你……先将她放在病床上吧?!”已经有些年纪的大夫,紧张又吃力的说著。

    金烨照他的话做,见大夫毫不犹豫的上前看诊,又出声威吓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救活她,否则我就要你陪葬。”

    金烨这番吓死人不偿命的话,不仅吓坏了大夫,更吓阻了一些想抱怨他插队的人。

    医馆里的人全都屏气凝神地看著大夫诊断那躺著不动的姑娘,心下都祈祷能从大夫的口中听到她没事,否则就要闹出人命了。

    此时,任洛奎也气喘吁吁的赶到。“怎么样……”

    好安静喔!该不会大师兄做出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吓得都不敢说话?

    任洛奎也跟著其他人一起注视著大夫,他很担心大夫的回答会令大师兄做出什么抓狂的事来。

    只见大夫查看了花飞云好一会儿,眉头却越蹙越紧,然后一脸不解的说道:“奇怪,我从没见过这种症状,她的眼睛没翻白,瞳仁没放大,身子还温热著,怎么看都应该是个活人,一点也不像是死了的样子;唯一有差别的地方就是没了气,这……真的很奇怪,”

    不会吧?连大夫也没辙,这下……那男人该不会大开杀戒吧?

    众人都小心翼翼的注意著金烨的神色,似乎在等他下一步的动作,才决定做出什么反应?要逃,还是继续待著?

    就在此时,忽然传出一道好大的吸气声。

    众人望向声音的来源,竟然是来自那个像是没气了的姑娘,而她……竟然爬起来了!

    见鬼了!一屋子的人赶紧逃出门外,没想到令他们害怕的不是金烨,反倒是花飞云。

    “睡得好舒服!”花飞云用力伸展四肢,乍见一屋子的人,她还真是有些不解。“你们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咦,我怎么会在这儿?”

    花飞云环顾四周,正觉得莫名其妙;金烨却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抱得非常紧,有一种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此刻,他只想紧紧的抱著她,感受她是真实的存在著。

    “老天把你还给我了!”金烨差点就喜极而泣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否则他真想好好大哭一场。

    “烨,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花飞云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她一觉醒来金烨就变得很奇怪,他从来不曾像这样的紧紧抱住自己过。

    莫非是他知道错了,想求她原谅?

    “你不是没气了吗?”任洛奎不禁问道。

    他问的也是金烨想知道的,因为她的现象实在超乎常人所能理解的了。

    花飞云推开金烨,狐疑的问:“我没气了?”

    “是啊!一早起来我和大师兄发现你没气了,才赶紧把你送来给大夫看,谁知你又突然醒了,吓坏了一堆人。”任洛奎想想还真是心有余悸。

    “哦,你说那个啊!哈哈……”花飞云明白了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任洛奎问。

    “那是我用龟息大法让自己呈现假死状态啦……烨,你不是也知道吗?当初我也是被我师父骗了,怎么你忘了?”忘了昨天的不愉快,花飞云现在可乐得很,没想到金烨这样就被她吓到了。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和大师兄都快被你吓死了?”他难得见到大师兄不知所措,抓狂似的嚷著要杀人,可见得大师兄多么在乎她。

    是吗?他快被她吓死了?知道金烨为她紧张,花飞云的心中有一种狂喜。“你很担心我死了?”

    金烨定定的望著她,她练这么危险的功夫,万一一个不小心,真的让自己没气了……一次就已经够他受的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以后不准你再用什么龟息大法了。”他要禁止她。

    他说不准就不准吗?“为什么不行?昨天的帐还没跟你算清呢,今天你又凭什么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的?”

    “我不想要你死。”金烨神情哀伤,口气有些无助,还带著浓浓的忧心。

    花飞云一时也心软了,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下害她有气也不好发作。“笨,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我还是会担心。”金烨继续用眼神攻势。

    花飞云有些招架不住。她想到他连听到她说“死”字就怕了,更何况他还误以为她死了;看看众人被他吓得一脸惊惶,想必他当时一定是急坏了吧?

    花飞云不知道,其实真正吓到他们的是她自己,有什么比一个死了又复活的人更可怕。

    见到他这副模样,花飞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终于妥协的同意道:“好,我答应以后不用就是了。”

    她的口气有点像是在撒娇,大概是金烨的担心害怕,让她感受到他真的是在乎她的;明白了这一点,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么气他了。

    “没事了就好。”大夫也松了口气,他这条命险些就不保了。“两位若没事的话,可否请两位离开,老夫还得为其他的病人看诊?”

    “是是,我们马上就离开。”任洛奎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摆了一道乌龙,他也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

    就在花飞云下了床,正准备与金烨离开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让开!让开!”

    为首的人大喝著从医馆的外面进来,他的后面还跟著十几名和他穿著同样衣服的人,很明显的他们是县衙里的官差。

    还没弄清楚他们意欲为何,就有人指著金烨喊道:“余捕快,快把他抓起来,他就是传闻中的金杀手!”

    马邑在街上瞧见金烨,就急急忙忙的到县衙报案。

    那日他带著一群人找金烨的碴,竟然被打得落荒而逃,他一直苦无报仇的机会,没想到金烨却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金烨,所以通知了余捕快来抓人,若是金烨和官府里的人动手,他肯定吃不完兜著走,说不定还会变成人人喊打的通缉要犯,到那时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金烨和花飞云都见过那说话的人,他就是前几日向他们挑衅的马邑。

    “马邑,你如何证明他就是金杀手?”余捕快以职业性的口吻问著。

    “我曾和他交手过,当时我问他是不是金杀手,他没否认。”马邑气呼呼的指著金烨。

    “是这样吗?”余捕快转而问金烨。

    “他说谎。”花飞云忍不住跳出来说道:“他根本没和烨交过手,跟他交手的人是我!而且他还像落水狗般的叫嚣著逃跑。”

    原来是输给了姑娘家,才不甘心的挟怨报复。

    马邑可是地方上有名的恶霸,有这等大快人心的事,大伙儿怎能不嘲笑一番。

    马邑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吼道:“反正他就是金杀手,余捕快,你快把他抓起来。”

    “你说抓就抓啊,没凭没据的,我怎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就随意乱抓人,这样的话牢房岂不早就人满为患了?”余捕快做做样子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其实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只不过是要演给旁人看的,要是表现得太明显,落人口实,传到县太爷的耳里,他的职位恐怕不保。

    被余捕快这么一凶,马邑的气焰顿时消灭了不少。“可是总不能放任著他不管吧?”——

    “你是否承认你是金杀手?”余捕快问道。

    金烨不喜欢他审问的口气,若他是只身一人,他还可以一走了之,但现在碍于有花飞云在身边,且惹恼了官差止月定更麻烦。

    “我是姓金没错,至于世人口中所喊的金杀手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回话。

    “传闻中从来没有人见过金杀手,只不过这三年内出现一些死状一样的人,而大家认为是同一个人,所以把他称作是金杀手;奇怪的是,他最近改变作风,掳人勒赎说他缺钱用,每次作案就开口要五万两,而且绑的大多是一些富商……”余捕快缓缓道出他所得知的消息。

    “绝对不是他。”花飞云跳出来澄清。“因为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最清楚他做了些什么事。”

    “他们是同伙,她的话根本不可信。”马邑又指证道。

    “你又是他什么人?”余捕快又问。

    “我是……是……”花飞云一时无言,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不知道她要说她是金烨的什么人,总不能说金烨把她当成猴儿来看待吧?

    不料金烨却一把将她揽了过来,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要成为妻子的那一种未婚妻吗?花飞云迷惑的看著金烨,他竟然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倏地,她涨红了脸,难得有了女儿家的娇态,没想到金烨对她……

    “没错,他们的确是未婚夫妻,我可以作证。”任洛奎见余捕快狐疑的目光,也跳出来为他们作证。

    怎么关系人越来越多了?余捕快又转而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他师弟。”

    传闻中的金杀手可是独来独往的,牵扯出了一堆人,根本就不像是金杀手的作风。

    眼见情势越来越不利,马邑连忙道:“余捕快,他们肯定是说谎的,你瞧,有人会在自己未婚妻的手上戴一条大铁链吗?说不定她是被掳来的,受了金杀手的威胁,不得已才说谎的。”

    有了这个铁证,马邑的话也变得不无道理,况且该问的也问了,金烨的嫌疑还是最大,当下余捕快也做了决定。

    “这么说,在还没证实你是金杀手之前,你就是嫌疑犯。很抱歉,要先将你们押入大牢。”

    余捕快用眼神示意,其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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