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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不明白的事情多的是,想再多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还好,她不是没有收 获,至少她还可以跟白语寒交差。
无奈地走到床边,云霏有气无力地说道:“离开房间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
说著,便爬上床,蒙头睡觉。
静静凝望著床上的身影,樊莫眷恋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关掉电灯,走出房门。
这种事说起来的确有那么一点荒谬,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为 什么他们这些人会笑得东倒西歪?
“喂!你们笑够了没?”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了进去,他们竟然笑得这 么开心?亏他们跟她情同手足,结果,一点爱心也没有。
一点也不在乎云霏的不悦,思圻抓起她那只戴著戒指的手指,惊叹道:“哇塞!看你这个样子,还真的是拔得很拚命哦!”
“当然要拚命,要不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嫁给人家,那是有违我们慕大小姐的‘ 浪漫主义’。”忍不住满肚子的笑意,昱风说著,又疯狂地笑了起来。
瞪著昱风,云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去美国吗?干么那么早回来?”这个人最没风度了,没逮著机会取笑她,就是不肯善罢甘休。
“我回来喝你的喜酒啊!”很奇怪,她们四个当中,他最爱逗的人就是云霏,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思圻的刁钻,没有立瑜的冷静精明,可是,却又不像浣□一样纯真得教人 莫可奈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云霏的随性自然,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喝你的大头鬼!”火冒三丈,云霏一副恨不得宰了昱风的样子。
摇著头,昱风感叹道:“唷!你妈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话,准会气得晕倒。”其实,云霏是一个很矛盾的女孩子。照道理,在她那位中规中矩的母亲调教下,她应该是一个 百份之百的淑女,不过,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有那样的母亲,却教不出那样的女 儿。
事实上,云霏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违背母亲的用心良苦,像个淑女,可是,她就是做 不到,她的基因里,似乎流著一种天生的随性与浪漫,以至于,她总是矛盾于现实与梦 幻之间。
双眉下垂,云霏无力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妈咪,妈咪这么 努力不懈的教导她,她却是一点也不受教。
看到云霏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浣□体贴地打气道:“云霏,不要难过,也许这个 樊莫会是个好丈夫也说不定啊!”
“就是啊!而且,像你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在找感觉,等你找到满意的对象,恐怕 是七老八十的欧巴桑。倒不如有个现成的老公,省得你老是觉得人家少了一点什么,想 再换一个。”昱风说得一点也没错,这的确是云霏的感情写照。“我就喜欢当老姑婆, 不行吗?”噘著嘴,云霏不高兴地说道。
“我……”
“风哥!”打断昱风,立瑜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再说了。轻拍云霏的肩膀,立瑜细腻 地解说道:“云霏,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认为,在樊莫还没上门提亲之前,事情 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点点头,思圻同意地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你可以在他提亲之前把戒指 取下来,然后物归原处,樊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强行娶你。”
像是打了一剂强心剂,云霏一扫脸上的阴霾,开心的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呢?”
“不过,眼前有一个很麻烦的问题。”看了云霏手上的戒指一眼,立瑜表示,“这 个戒指到底是属于谁的?”
“我也搞不清楚。”说到这个头痛的问题,云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望著立瑜沉思的眼神,思圻问道:“立瑜,你是认为有了一边在说谎?”
“不,我认为应该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问题是……”摇著头,立瑜接道,“我 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晃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昱风说道:“白语寒跟我们约好十点过来拿戒指,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个戒指到底是属于谁的。”
话才说完,敞开的大门上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白语寒直接走进征信社。
“不好意思,我来早了。”对于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白语寒一脸的歉意。
“没关系,白小姐,请坐。”立瑜代表大伙儿招呼白语寒坐了下来。
似乎等不及,白语寒一坐定,马上向云霏探询道:“慕小姐,听说你已经拿到戒指 了?”
“是啊!不过……”笑得有些不知所措,云霏缓缓地将右手伸了出来,指著上头的 戒指解释道:“我怕弄丢,所以一拿到手,就把它套在我的手上,可是,也不知道是怎 么一回事,怎么拔就是拔不下来。”
“那……怎么办?”看著那只就快到手的戒指,白语寒显得有些慌乱。
“等啊!”不明白白语寒为何如此不安,思圻没什么大不了的说道,“云霏手好了 以后,我们会想办法取下来给你,反正戒指已经到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警觉到自己的失当,白语寒连忙掩饰道:“是啊!不过,我跟我男朋友赶著结婚, 所以,如果我不能亲手拿到戒指,我很难安心地跟他步上结婚礼堂。”
“白小姐,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把戒指取下来给你。”立瑜保证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
接到立瑜投来的暗示性眼神,云霏开口说道:“白小姐,你要不要确定一下戒指, 当时樊行的书房很暗,我怕匆忙之中,错认了戒指。”
被云霏这么一提醒,白语寒像是记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赶紧问道:“你们有没有放大镜?”
放大镜?大伙儿充满疑惑地互看一眼,昱风立即反应道:“我有。”说著,便起身 往他的办公室走去,约过一分钟,又返回会客厅,将放大镜交给白语寒。
“对不起,借我看一下。”指著云霏的右手,白语寒客气地表示道。
伸出右手,云霏将戒指移到白语寒的面前,看著她将放大镜往红宝石边缘的指环上一照,研究了好一会儿,最后眉头深锁的将放大镜收了回来。
“是吗?”云霏试探地问道。
踟蹰了一下,白语寒终于说道:“慕小姐,这不是我们送给樊家的信物。”
“白小姐,你会不会看错?这跟你母亲画给我看的戒指是一模一样,你怎么可以确定它不是你们送给樊家的信物?”一脸的不相信,云霏状似惊慌地说道。
“我不可能看错,我们送给樊家的信物刻有樊行的名字,而这上头刻的是樊莫的名字,这是樊莫的……”突然打住了嘴,白语寒忐忑不安地咽了口口水。
仿佛没注意到她还未把话说完,云霏急著为自己辩护道:“可是,我是依照你母亲的指示,进了左手边的书房,这上头怎么可能刻樊莫的名字?”
“你会不会一时紧张过头,错把右手边当成左手边,进错了书房?”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错,白语寒心急得想了解状况。
“不可能,心脏跳哪边,我还会搞错吗?”这实在是太污辱她了,她怎么可能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弄错?
“慕小姐……”
“等一下!”眼看她们两个争执不下,立瑜出声打断,“白小姐,你母亲所谓的左手边,是面对房子的左手边,还是房子本身的左手边?”
“我也不清楚,我妈只是告诉慕小姐,由楼梯走到三楼,而樊行的书房就在左手边 。”
“我是从楼梯……”该死!她知道了,她怎么会这么糊涂呢?充满歉意地微微一笑,云霏嗫嚅道:“对不起,我是从后院的楼梯溜进房间,它跟正厅的楼梯刚好是面对面 ,所以,我的左手边变成樊莫的房间。”
发生这样的错误,白语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只能静静地坐著。
“白小姐,拿错戒指,是我们失职,我们愿意原封不动的把订金退还给你。”
昱风作出决定。
“这……”似乎不知道这事该如何了结才好,白语寒支吾著道,“我……必须跟我母亲商量一下。”
“白小姐,我们出了那么大的差错,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转向立瑜,昱风指示道:“立瑜,开张支票跟收据请白小姐验收。”
“是的,风哥。”站起身来,立瑜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展先生……”
“白小姐,担误了你好几天,请多包涵。”
面对昱风坚决的推辞,白语寒也只能无奈地接过立瑜的支票,在收据上签下名字,然后默默的离开征信社。
“风哥,为什么要放弃这个Case?”对于昱风的决定,浣□一点也不明白。
“云霏手上的戒指还没取下来,能不能物归原处都还是个问题,我们目前不适合扯 上白语寒的事情。[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而且,白语寒对我们有所隐瞒,这件事恐怕不是我们所听到的那么简 单。”顿了一下,立瑜接著又道:“如果我的推论没错,樊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樊氏 之戒’,而每只‘樊氏之戒’都长得一模一样,区别就在上头刻的名字不同而已。”
终于搞懂了一件事,云霏了然地叫道:“怪不得樊莫说这是‘他’的‘樊氏之戒’ 。”当时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樊氏之戒”只有一个。
脑袋瓜转了转,思圻质疑道:“这么说来,白语寒要的根本是樊行的‘樊氏之戒’,可是,‘樊氏之戒’是个定情信物,如果白语寒另有爱人,她干么还要这个东西?何 况,她是樊行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那只戒指应该在她的身上才对啊!”
“所以,我才说白语寒对我们有所隐瞒,而关键点就在樊行的‘樊氏之戒’,我想 ,这只戒指一定藏了什么秘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立瑜放松紧绷的思绪说道:“别 想了,这件事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让云霏的手指头完好如 初,然后再想办法帮她把戒指取下来。”
说到拔戒指,云霏仿佛深陷恶梦当中,全身打颤,不过,再害怕也得面对,否则她 就得乖乖地嫁给樊莫。
第四章
想不到养病也可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看著自己的手指头一天、一天的回复 到原有的纤细,那实在令人振奋,相信再过个两、三天,所有的事情就会回到原点,一 切的恶梦仿佛没发生过。
不过,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担心樊莫随时有可能上门提亲,她真的恨不得手指头马 上痊愈,然后她可以用立瑜的法子解下戒指,接著,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潜回樊家,将戒 指摆回那个木盒子里。
“一大早就坐在客厅作白日梦,看样子,你今天心情很好哦!”拿起桌上的报纸, 慕海安在云霏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收起四处漫游的思绪,她开心地招呼道:“爹地,早。”
“早。”边摊开报纸,慕海安边打趣道:“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没有出去约 会呢?”一到假日,这丫头就疯得像一匹野马,早上六点,就别想看到她的人影,而今 天竟然可以看到她乖乖的窝在屋子里,这实在有点奇怪。
“爹地,您不喜欢我待在家里陪您吗?”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她的手指头又出什么意 外,她才不会这么安分的待在家里。
“怎么会呢?难得我女儿会想到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喜欢?”像是在 埋怨,慕海安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溜到慕海安的身旁,云霏撒娇道:“爹地,您想不想泡茶,我等一下做点心让您配 茶吃,好不好?”
讶异的挑了挑眉,慕海安逗道:“今天有人要上门提亲?”
提亲?云霏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天啊!听到这两个字,就令她毛骨悚然,简直 像在诅咒她一样。
“爹地……”
“谁要上门提亲?”云霏还来不及反驳,林亚蓉的声音已经传到耳边。
“这要问你女儿啊!”带著笑意,慕海安煞有其事的说道。
当真以为有那么一回事,林亚蓉追著女儿问道:“霏霏,真的有人要来我们家提亲 吗?”虽然她对女儿有很多挑剔,不过,在她的眼中,自己的孩子终究是最好的。她相 信她的女儿有很多人抢著要,只是,女儿还像个小孩子,连自己都管不好,她实在很怀 疑女儿已经成熟到可以结婚生子。“妈咪,没那么一回事,您别听爹地乱说。”
突然想到不太对劲的地方,林亚蓉转而问道:“霏霏,你怎么没出去约会?”
看来,她的记录不太好!“我……”
“有人要上门提亲,她怎么还可以出去约会。”抢在云霏之前,慕海安笑道。
嘟著嘴,云霏瞪著慕海安叫道:“爹地!”不是她迷信,实在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 ,她真害怕一语成谶,那可惨了。
正当慕海安准备开口表示他在开玩笑,忽然看到云霏手上的戒指。抓住她的手,慕 海安这会儿认真了起来,“霏霏,这是结婚戒指?”
糟糕!她怎么这么疏忽?慢慢地将手抽了回来,云霏犹豫著不知如何解释。
“霏霏,这戒指是怎么一回事?”看著说话向来坦然,而此刻却忸怩不安的女儿, 林亚蓉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追问道。
“这……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她实在有够倒霉,自从碰到这只“樊氏之戒”以后,没有一件事情如她的愿、顺她的心。
“霏霏,这是结婚戒指,可不是普通的戒指。”她才不相信她女儿说的话,谁会把结婚戒指寄放在人家那里?而且,还是套在人家的手指上。
“妈咪,这才不是结婚戒指,这是……”
“啾……啾……”此时,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早就有客人?”慕海安先是瞄了云霏一眼,接著望向妻子,用眼神询问她。
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林亚蓉耸耸肩说道:“我去开门。”说著,便往玄关走去 。
趁著林亚蓉出去开门的时候,慕海安探询道:“霏霏,该不会是真的来跟你提亲的吧?”
“爹地……”她想否认,心里却又忽然不安了起来,万一是真的……就在云霏担心、迟疑之际,云霏瞄到了此时正随著林亚蓉走进客厅的彭文君跟樊莫。完了!真的被料 中了,这下子她所有的努力全部都泡汤了。天啊!真是要命,这家伙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呢?
她真希望现在手上有一只仙女棒,然后她可以轻轻一挥,把眼前这个男人给变不见 ,让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不过,希望归希望,现实还是现实,不管她愿不愿意,眼前 这个看不出他此刻心情的男人,将是她慕云霏的丈夫;而他的母亲,此刻还在她家里跟 她父母亲共商他们的婚事,他们会先订婚,接著才结婚。
“我不是让你先跟我未来的岳父、岳母知会一声,我会上门提亲吗?”充满控诉地 瞅著云霏,樊莫质问道。她真的是一个很不听话的女人,好像没跟他唱反调,会要她的 命似地。
“我……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快来我家提亲,我想过几天再提啊!”闪避似的瞄著 Coffeeshop的摆设,云霏压抑著想临阵脱逃的冲动。
“是吗?”喝了口咖啡,樊莫好整以暇地点出她心中的想法,“我还以为你拟了一 套计划,打算手上的伤好了之后,马上取下戒指偷偷送回樊家,然后顺理成章的悔婚。”当他看到未来岳母大人脸上惊讶的反应,他心里就怀疑,霏打算不认这 件婚事。接著,看到戒指虽然留在原地,而她却是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他就大致猜到她心里正在盘算什么。
我的妈呀!这家伙怎么那么神,竟然什么都知道?!
不自在地微微一笑,云霏辩道:“怎么会呢?我才不会那么小人。”这个计划的诞 生者是立瑜和思圻那两个女人,她只不过谨遵奉行而已。
“哦?”摆明著不相信云霏说的话,樊莫嘴角扬著若有似无地嘲笑。
“真的!”用力地点著头,云霏紧守著嘴巴。
若有所思地盯著云霏好一会儿,樊莫像是在确定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然后悠 悠哉地尝了一口咖啡,不疾不徐地说道:“你知道吗?‘樊氏之戒’有一个非常特别的 传说。”
“什么传说?”云霏不明白地看著樊莫,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事。
“只要它找到戴它的主人,它会一直待在主人的手上,直到它的任务完成,它的主 人才可以顺利地将它取下来。”睁大眼睛,云霏既不相信,又觉得可笑地说道:“你的 意思是说,因为我是戴它的主人,所以我才会一直拔不下来,除非,我们两个结了婚? ”
显然非常满意她一点就通,樊莫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樊氏之戒’是个定情 信物,也因此,它的任务就是看著应该相属的两个人完成厮守的诺言。”
轻哼一声,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听你在胡说八道。”这实在是太荒谬,骗三岁小孩子也不是这种骗法。
“不只是你不相信,樊家的每个人也都不相信,可是,因为你的关系,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传言。当然,如果你想求证的话,你现在可以再试著拔拔看啊!”
气定神闲,樊莫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摸著手上的戒指,云霏心里不由自主的毛了起来。“我手上的伤都还没好,我现在怎么试?”
得意的笑了笑,樊莫挑衅道:“我看,你是不敢试吧!”
翘起了嘴巴,云霏逞强道:“谁说我不敢试,我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等我手上的伤好了以后,再来应证也不迟啊!”要试,也不能当著他的面前试,这万一真的像他说 的那么一回事,他可□了。而且,这个戒指好像她的克星似的,既不肯乖乖的跟她配合 ,又老爱刁难她,对付它,她还是谨慎一点得好。
摊开手,樊莫大方地说道:“随便你,反正事实胜于雄辩。”拿起帐单,他二话不说的拉著云霏的手站起身来。
“你又要干么?”之前在她家里的时候,他硬是摆出一副亲密爱人的模样,把她从大伙儿面前带了出来,说什么婚事由双方家长决定就好,他要带她出来选购首饰,其实 ,他是想拖她出来兴师问罪。这会儿,他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你刚刚没听到我跟你爸妈说的话吗?”
一脸怀疑地瞪著樊莫,云霏叫道:“你不会真的要带我去买首饰吧?”
亲匿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樊莫理所当然的说道:“再过一个多月,我们两个就要订婚了,我得尽早帮你打点妥当。”
“一个多月?”
“只要岳父、岳母没有任何意见,下个月我们两个就订婚。”
“大家早。”懒洋洋地晃进了征信社,云霏毫不淑女的打了一个大哈欠。
“一大早就精神不济,你昨晚又去当小偷啊?”看著云霏那副像被大卡车辗过的德 行,昱风取笑道。
赏了昱风一个白眼,云霏口气很冲地叫道:“小偷、小偷,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 前提这两个字?”想到这两个字,她就呕,她的婚姻就是葬送在它的手上。
“唷!火气这么大。”即使已经察觉到大事不妙,昱风依然不改他爱逗云霏的本性 。
将自己甩进椅子里,云霏懒得再多说一句话。她就是火气大,尤其当脑海浮起樊莫 的脸孔,她的气更是消不了。昨天,她足足跟他耗了一整天,又是珠宝店,又是服饰店 ,又是婚纱公司,累得她两眼昏花,根本没力气跟他争辩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她说要回 家开家庭会议,他还打算继续跟她缠下去。
还有,说到那个穷极无聊的家庭会议,她更惨,所有的人都绕著婚事打转,两颗眼 珠子从头到尾都摆在她的身上,好像她是什么艺术品一样,害得她连喘一口气都觉得别 扭。看到这种情形,立瑜心里大概有底了,“樊莫上你家提亲了?”
“嗯!”脸上尽是无奈,云霏沉重地点了点头。
吹了一声口哨,昱风赞赏道:“不错哦!这家伙动作挺快的嘛!”
“风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睨了昱风一眼,浣□不高兴地说道 。
他是实话实说,哪里是在开玩笑,不过,眼前他一个人面对她们三个同仇敌忾的女 人,他还是闭上嘴巴得好。
“云霏,婚期决定了吗?”立瑜接著问道。
“下个月先订婚,明年四月再结婚。”说真的,樊莫的行事效率真的教她大开眼界 。虽然他那个人举手投足都慢条斯理,但是,对于他该做的事情,他掌控之精密实在令 人佩服。如果他们两个不是相遇在那样的场合里,也许她会对这个男人有兴趣挖掘也说 不定,可惜,她现在对他只有满肚子的气。
重重地叹了口气,云霏自言自语地问道:“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有啊!逃婚啊!”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昱风自认幽默地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昱风的玩笑,云霏却认真的考虑了起来。
“风哥,你别闹了。”对昱风的随口一说,立瑜颇不认同。云霏这会儿正六神无主 ,他这么随便说说,她可会信以为真。
似乎也发现自己的疏忽,昱风赶紧挽救道:“云霏,我是说著玩的,你可别当真哦 !”
瞥了昱风一眼,云霏刻意说道:“你说著玩,我不能想著玩吗?”想著玩?算了吧 !他可不认为她真的有心情想著玩。
“慕大小姐,你别吓我好不好?我心脏只有一个,吓坏了,我可就完蛋了。”
“废话,你的心脏当然只有一个,要不然,你还以为心脏跟肾脏一样,有两个吗? ”仿佛昱风是个白痴,云霏讥笑道。
很好,这小妮子的精神总算回来了。对著云霏做了个鬼脸,昱风说道:“我当然知 道心脏只有一个,我只是想提醒你而已。”
“这种事还需要你提醒吗?无聊!”说著,云霏突然注意到昱风现在所坐的位子, “奇怪!你不在自己的办公室,跑来坐思圻的座位干么?”
被云霏这么一问,昱风终于记起,他一早坐在这里,就是等著宣布一件大事。
“对了,都忘了告诉你们,思圻生了。”
“思圻生了?”一扫先前沉闷的气氛,三个女人开心的大叫了起来。
感染到那种喜乐的心情,昱风兴奋地说道:“宝宝三千六百公克,听说长得很像翟 禹凡,等一下我们买个水果去医院看看思圻。
说到思圻她老公——翟禹凡,云霏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长得像翟禹凡,那不就一 副很阴险的样子。”
“不是很阴险,是很俊美。”立瑜可一点也不敢领教云霏的形容词。
“好吧!他是长得很俊美,不过,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像翟禹凡 那么阴险的人,他儿子大概也差不了多少。”说翟禹凡阴险的人可不只是她慕云霏一个 人,认识他的人都同意,包括他老婆。
“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为什么你有那样的妈妈,你却不是那样的 女儿?”摇著头,昱风不能理解的看著云霏。
“我基因突变,可不可以?”
“好了啦!”在对峙还没酝成大祸之前,立瑜赶忙制止,“我们不是要去医院吗? ”
点点头,浣□附和著,“对啊!我们还要买东西送宝宝,我们还是赶快走。”
站起身来,昱风说道:“你们整理一下,我把车子开到楼下的门口等你们。”
说完他走出征信社,其他三个人也急忙地整理了一下,然后跟了出去。
虽然每天依然有堆积如山的工作,但是不同于云霏郁闷的心情,一确定婚事,樊莫 可谓天天神采飞扬、得意春风。“阿良,台南的厂房营建计划,你那边进行的如何?”
“各部门的评估都完成了,计划书也拟定了,就剩最后一步的审核工作。”
“很好。”翻一下行事历,樊莫接著交代,“你让秘书帮我安排一下,下礼拜我要 亲自到台南实地勘察。”
“是的。”
“还有,女人都喜欢什么东西?”
樊莫突然把话转了开来,维良一时也意会不过来,只能一脸茫然地看著他。
没听见维良的回答,樊莫想了想,又觉得好笑的说道:“算了,这种事问你,你怎 么会知道,应该问阿砚才对,他对女人最有一套了,知道女人的心该用什么收买。”
樊莫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可是碰到那个女人,他发现这点有待商榷 。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首饰?哪个女人不想当个风风光光的新娘?偏偏,她这个也不爱 ,那个也不要,首饰挑了大半天,每个都很碍眼,结婚礼服试穿了一个下午,每件都不 满意,她看似跟他挺合作,事实上却总是找他麻烦。
虽然跟云霏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并不难了解,她不是个刁钻难缠的女人, 当然,她也不是个轻易向现实妥协的女人,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反而拿她没办法。 其实,他可以不管她的意愿、她的心情,强迫她接受自己的安排,可是,对她,他就是 有一种说不出的在乎,他想讨好她,真的很想讨好她。
终于回过神来,维良意外地说道:“大哥,你怎么了?你不是一向主张女人的心根 本不用收买?”
自我解嘲地轻轻一笑,樊莫幽默道:“人是会变的,你不知道吗?”难怪阿良觉得 稀奇,其实连他自己也很难理解。以前不是没碰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但是,总没有那股 想用心的欲望,也许,他真的是著了云霏的魔,要不然,为什么对她就是特别的放不开 。
“大哥,你很认真?”维良没头没尾的突然问道。
很清楚维良指的是什么,然而,樊莫却装糊涂地说道:“日子都定了,新娘礼服也挑好了,我会是在开玩笑吗?”
笑了笑,维良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如果不认真,干么非把人家娶回家当老婆不可 ?有些事情,其实用看的就知道。
“叩!叩!”推开办公室的门,樊行和樊砚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老大,下班了,妈咪要你今天早一点回家。”樊行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在维良身旁 坐了下来。
轻拍樊行的肩膀,樊砚念道:“要下班了,你还坐!”说著,也学樊行拉了张椅子 坐了下来。
瞪了樊砚一眼,樊行嘟著嘴还击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Sorry,我那辆车子最近有些故障,跑起来简直可以媲美老牛拖车,所以,我比 你晚回家是很正常的。”优雅地跷起了二郎腿,樊砚面露得意的笑容。
懒得听他们两个闲扯下去,樊莫开口问道:“阿行,妈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想也知道,还不是为了你的婚事。她现在乐得很,每天笑口常开,好像要结婚的 人是她。”
“这也难怪,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肯当个好儿子,帮她讨房媳妇,她当然会很开 心。”维良平心而论地说道。
突然叹了口气,樊行夸张地作怪道:“哦!我已经可以预见我们凄惨的命运,我们 在樊家的地位,将被那个小偷……不,被那个女人给取代,而那个女人将为我们樊家生 很多的小宝宝……哇!哇!从此,樊家会陷入恐怖的婴儿哭声里面。”
无法忍受地摇摇头,樊砚没好气地说道:“喂!人家都还没嫁进我们樊家,你别当 人家是母猪行不行?”
“奇怪!又不是你老婆,你担心个什么劲?”
“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你老婆啊,你又知道个什么劲?”睨了樊行一眼,樊莫懒洋 洋地站起身,然后边整理桌上的东西,边纠正,“还有,她不是小偷,也不是那个女人 ,她是你未来的大嫂,以后别乱叫。”
扯著樊行的耳朵,樊砚靠向他的耳边笑道:“活该!”跟著站起身来,用力捶了樊 行一记,叫道:“走了,下班了。”
什么都不管,把新郎官给丢下,双方的亲人弃之不顾,让他们去应付新娘逃婚的闲 言闲语,这种事她的确做不来,不过,如果她提早半个月留书出走,逼他们事先把订婚 给取消,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问题是,这信该怎么写才好?
虽然爹地和妈咪没有追问她是怎么认识樊莫,她也不清楚樊莫是如何跟他妈解释他 们结婚的缘由,但是,她绝对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如果让她妈咪知道,她是因为跑去 当小偷,所以才不得不嫁给他,妈咪一定会气得每天都作恶梦。天啊!她已经是个非常 、非常不听话的女儿,她可不想再加上一条罪名——大逆不道。
既不能说出实情,又要给他们一个合情合理的逃婚理由,这可是一件很困难的差事 ,她该怎么说才好呢?
望著头顶上的吊灯,云霏紧蹙著眉,拚命地转著脑袋瓜子……哎呀!有了!就说她 临时得了婚前恐惧症,她还不想套上婚姻的枷锁。她这个人挺随性的,她这么说,妈咪 和爹地也许不能接受,但是绝对可以理解。
太美了,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快快乐乐地逃婚去。她已经一年多没有休假了,趁著 这个机会,她也许可以飞到夏威夷去享受一下阳光、海滩。
“很好,就这么决定。”用力拍了一下身旁的沙发椅,云霏像是在宣告似的。
“决定什么?”
循著声音,望著突然走进客厅的林亚蓉,云霏不觉吓了一跳,作贼心虚的摇头道: “没有啊!”
“一个人坐在客厅喃喃自语,还说没有?”将手上插满鲜花的花瓶摆在茶几,林亚 蓉捺著性子训示道:“霏霏,就快当人家的妻子、人家的媳妇,你要成熟懂事一点,不 要老是长不大。”说真的,这么早把女儿嫁了,还真的很舍不得,不过,看到女儿有那 么好的归宿,为人父母的怎能自私?
“妈咪,我只不过要订婚而已,又不是要结婚,您干么说得那么可怕?”又是妻子 、又是媳妇,听了就让人觉得消化不良。
“虽然只是订婚,但是樊莫已经跟我们商量好了,等你们订完婚以后,你一个礼拜 住樊家,一个礼拜住家里,一直到结婚。”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可是……看著妈咪那张毫无笑意的面孔,云霏心里忍不住发出 悲惨的呻吟,要命啊!她妈咪这个人根本没什么幽默感。
她妈咪一定认为她和樊莫是因为相爱才结婚,所以,她的反应绝不能太过激动,否 则那会让妈咪起疑。试著放松心情,云霏婉转地表示道:“妈咪,我想多陪陪您和爹地 ,我不要住樊家。”
宠爱般的摸摸云霏的头,林亚蓉笑道:“平时老嫌我们死板板的,又爱唠叨,这会 儿你也会舍不得啊!”
“妈咪,你和爹地都是我的最爱,我当然会舍不得你们。”
“少哄我开心了,我们现在哪比得上樊莫,你最爱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不管她怎么说,她妈咪都不会当真。这几天,樊莫一有空就往她家跑,不是陪大伙 儿泡茶聊天,就是带她去看夜景,殷勤的程度让每个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不时夸她眼 光好,云霏故漫不经心地问道:“妈咪,如果……我突然不想订婚了,你们会怎么样? ”还是事先暗示一下比较妥当,免得到时候她真的逃婚,大家还当她是在恶作剧。
不解的看著云霏,林亚蓉奇怪地问道:“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我听过婚前恐惧症,我是担心……”摊了摊手,云霏一副“你应该明白我的 意思”。
“傻孩子,只要你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你不会得了婚前恐惧症的。”
“妈咪……”算了吧!再说下去,妈咪只会起疑,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乖,别想太多。”看了一眼时钟,林亚蓉又道:“樊莫不是说十一点要来接你去 散步?你去找一下衣服,别让他等你。”
“好啦!”虽然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样,谁教他现在是她的“未婚夫”,她能说 不吗?说真的,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樊莫之所以这么殷勤,其实是有目的的,可是 ,到底是什么目的,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第五章
“Never!”瞪著眼前那三张完全不同表情的面孔,云霏心烦气躁的又重申了一遍 她的决定,“你们有没有听到,我绝对不接这个Case!”当一次小偷,她被害得得当个 逃婚的新娘,要是再来一次,她会变成什么模样?不管是什么下场,反正绝对没有好事 。
陪著笑脸,昱风试图游说道:“云霏,再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跟樊莫订婚了,你要 进樊家,是堂而皇之的事情,你就再帮白语寒一次忙……”
“不要!”绝然地打断昱风的请求,云霏深深地吸了口气,难以理解地说道,“是 你自己说要放弃这个Case,现在,白语寒回来求你,你又改口说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没有原则呢?”这个白语寒还真是奇怪,订金还她,也叫她去找别的征信社,她干么又 转回来?
“当初放弃,是因为你手上这个戒指还没处理掉,我不希望节外生枝,现在,反正 你是非嫁樊莫不可,而且,这对你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差事。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帮她 一个忙?”
说得真是轻松,举手之劳?有没有搞错,她现在是前科在身,如果她再莫名其妙地 跑到樊家,人家难道不会起疑吗?
走过来,又走过去,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云霏终于说道:“你们也知道 ,白语寒对我们有所隐瞒,而她要的其实是樊行的‘樊氏之戒’,我不认为我们应该帮 她偷取樊行送给另一半的定情信物。”
“云霏,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基本上,樊行的‘樊氏之或’原本就该属于白语 寒所有,因为他们两个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顿了一下,昱风接著又道:“有一件 事情我一直感到不解,如果说,我们的推论是对的,白语寒要的戒指是樊行的‘樊氏之 戒’,那么,约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约的信物又是什么?”
“风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慕云霏虽然称不上聪明绝顶,但至少也不是个笨 蛋,不过,这会儿她是听得糊里糊涂。
“约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约的信物——也许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
摇著头,云霏不能接受地说道:“若说,樊家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樊氏之戒’ ,照理来说,应该是樊家把樊行的‘樊氏之戒’送给白语寒当信物,怎么反过来……这 说不通啊!”
“有一种可能。”仿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清楚,立瑜想了想,才接著又道:“云霏,我不是说过,樊行的‘樊氏之戒’一定藏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约束白家和 樊家履行婚约的信物。”
似乎搞懂了昱风和立瑜的想法,云霏了然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白家和樊家当初在定下这门亲事时,所用的信物其实不是东西,是一件事,而这件事的关键,就是樊 行的‘樊氏之戒’。”
“那么,白语寒其实也没有骗我们,她是真的已经有心上人,对不对?”特别提起云霏最敏感的事情,浣□企图扭转她的决定。
“应该是吧!”点了点头,立瑜说道。
云霏是受不了有情人劳燕分飞,但是……看到云霏眉头深锁地挣扎著,立瑜坦然的表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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