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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告诉我,不是依芸,那是谁?”
晨悠心里实在好奇得不得了,是谁那么重要?居然动员整个颐亲王府的人都无法保护,要劳师动众将他这个武林高手找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别急,别急。”蔚楚调皮的个性未灭,他又想逗逗晨悠。
“每次都这样!”晨悠不禁骂自己笨,让蔚楚的奸计得逞。每次他一挑起别人的兴趣后,就要卖关子,只恨自己沉不住气,又给他摆了一道。仲轩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斗智,看来是晨悠输了。
晨悠个性直爽。常常落人蔚楚预先设下的圈套
而浑然未觉,这小妮子怎么老学不会,屡次上当还不学乖。
“夜已深了,晨悠,我们还是早点睡。蔚楚不说,我们也省得替他操心。”仲轩向她使了眼色,然后拉着她的手往房间走。
“哇!你们将我从温软被窝中挖起来,然后拍拍屁股要去睡觉,放我一个人帮你们守夜呀?”
“是你说的,要我们长话短说。现在我们觉得累了,一切以后再说,晚安,记得明天到茶楼帮忙。”也不管蔚楚的抗议,仲轩牵着妻子的手迳自往房走丢。
“怎么会这样?”蔚楚一脸错愕。
居然将他单独留下,不理他了!其实当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斗智,结局都一样,仲轩总是拔得头痛。真不好玩!
看着他们夫妻俩恩爱地回房,不知为何,蔚楚心中悄悄的生起一股孤寂感。老实说,他非常羡慕别人成双成对的。他不知自己对感情还在希冀什么。为何他总是找不到与自己心灵契合的另一半?蔚楚将桌上的茶具与点心收拾好,意兴阑珊的回房补眠。
隔日开始在茶楼帮忙,就让蔚楚忙碌不堪。好不容易偷得些空档,他得以舒缓早巳麻木的以脚。茶楼开张至今一年多了,他从未关心过它的营业状况,盈余如何。今日忙碌的情形来看,蔚楚知道仲轩和晨悠下了很大的功夫去经营。反观他好象是个局外人,从未去关心过,更不曾在这问茶楼出过半点力。
“累坏了吧?先休息一会儿。”晨悠知道蔚楚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一定累惨了,忙碌中仍不忘招呼他。
蔚楚抬起头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眸,“嗯,真是累坏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仆轩是故意整你的,谁教你从茶楼开业至今都不闻不问。”
“他可真狠得下心,今晚回去,看我怎么整他。”
“只怕你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了,还是省省吧!”晨悠笑看着蔚楚,他想反击,只怕没三两下就被仲轩搏倒了。
肴他累得连步伐都有些率乱,若是平常她倒相信蔚楚或许有这个本事,但现在她希望他多休息,否则到了晚上,双手麻痛的感觉可够他受的。
“茶楼每天都这么忙吗?”
“今天还算好的,有时候人更多。”
蔚楚—听,天啊,那人多的时候不就得当八爪章鱼,才能够应付得了?
“怎么不请人?如果是金钱上的问题,你们可以跟我说呀!”
晨悠笑了笑,并非他们不想请人帮忙,只是不希望每次茶楼有困难都得由蔚楚出钱解决,他帮他们的已经够多了。虽然他们知道蔚楚不在乎那一点钱。
“工人难找。”晨悠有点心虚他说。往后的日子,蔚楚整个人几乎完全投人茶楼的工作,不再喊累,只想多帮仲轩和晨悠一点忙。虽然名义上他也是老板之一,但他只是想帮仆轩这对夫妻而已。而仲轩不仅以超低价将隔壁客栈顶下来,还重新装演整修,晨悠虽然也找到几位新伙计,但人好像都不够用似的。
蔚巷忙得焦头烂额,忙得忘记时间的流逝。直到有一天仲轩突然问他:“你跟辅政王约定的日子是哪时候?”
蔚楚这才猛然惊醒,原来他早已错过与师兄约定的时问。这下灾情惨重罗!
蔚楚匆忙赶到颐亲王府,面对他的竟是巧娃哭丧的脸。
“季少爷,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事情不好了啦!”
蔚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而巧娃哭红着眼,强塞给他一张女子的画象,要他凭图找人。管家、保姆还不够,还要他当镖师去找人,什么跟什么嘛!大理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方圆百里要他去哪里找人?何况还是个从未谋面的女子。
他怎么那么衰,不是被女人迫着跑,就是要追着女人跑。接连几天,蔚楚几乎踏偏京城附近的几个城镇,连一个长相近似的女人都没看到,更别说是找这个什么洛儿的靓女了。
他累得喘吁叮,好不容易回到王府,才刚喝口茶水解渴,屁股都还没坐热,巧娃又在一旁死催活催,要他赶快再出去找。
“季少爷,我的老祖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找呀?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吃点心?王爷都快回来了,再找不到人,我们只有提头谢罪了。”巧娃再也受不了地大声哭叫,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每次只要家仆摇头回报,她的心就直往下沉,现在几乎都快崩溃了。
蔚楚不急不缓的照样喝茶、吃小点,并不理会巧娃咄咄逼人的蛮气。
“巧娃,你的表情太夸张了吧。再说,你光着急又有何用?洛儿姑娘若存心躲着咱们,你就是把整个京城给翻烂了,还是—样找不到。”
蔚楚休息过后,人已显得神清气爽,他仔细的分析整件事情,仿佛是个局外人,一切与他不相干。其实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天起,巧娃就没头没脑地要他找人,根本就是虐待,再说又不是找老婆,那么急做什么?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别忘了,是你误了时辰,晚来了好几天,所以小姐才会不见。我不管,你得负大部分的责任,而且你是王爷的师弟,功夫又那么好,王爷若怪罪下来,你一溜烟就跑掉了,遭殃的还不是我。”巧娃诉说着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眼眸带着怨恨,一副想将他生吞活剥似的神情,看得他心惊肉跳。
“唉,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季蔚楚可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临阵脱逃的事情岂是能做的?何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可不是乌龟,遇到事情就畏首畏尾的。放心啦!我会帮你找到她,只不过时间上可能有问题。”
“这可难讲,遇到我们依芸郡主,你哪一次不是连滚带爬的逃之天天。而且,我们最欠缺的就是时间,别忘了王爷三天两头一封家书,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次情况不同。我告诉你,任谁遇到依芸那个小蛮女,都只有乖乖投降的份。”蔚楚为自己辩解。
“季少爷,我求求你赶快想办法把洛儿小姐找回来,否则王爷回来看不到地,就真的糟糕了。”巧娃着急不已。
“到底洛儿是哪一号人物,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为什么你们要急着找她?”
他怎么这么歹命,始终摆脱不了女人的纠缠,不管是有理、还是无理,漂亮的、还是丑的。
“唉!我就坦白告诉你好了。洛儿小姐是我们未来的王妃,也就是说,她是你未来的嫂子。”
“哇!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告诉我,真不够意思。”蔚楚惊讶地叫道。
“谁教你一天到晚胡里胡涂的,也不先问问。”巧娃责怪道。
“那得赶快找才行。”蔚楚说着便跳起来,一溜烟他冲出王府。
这次他可踢到铁板了,倘若这个洛儿没找到,老爹准会亲自下山捉拿他这个孽子。老爹“鬼斧神医”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发起飘来六亲不认的个性,他可是亲自体验过。何况,此次又攸关师兄的婚姻大事,老爹岂会轻易放过他?他得快去找才行。
南屏山的玉玄官是蔚楚今天最后一站。听说那儿香火鼎盛,每天上山膜拜祈祷的信徙众多,倘若再无祈获,他决定负荆请罪,淮教他悠逸惯了耽误正事,连巧娃也有点瞧不起他。
唉!他活该门找的,怨得了谁?
他山衷的希望别因此耽误了师兄的终身大事。自从师兄上山学艺至今,照他这个小师弟,他也该有所回报,否则就太对不起他了。
蔚楚心情十分低落,突然间,他看见前方有几个长得獐头龇目的坏蛋,正在对付一个女子。他心生正义之气,施展流星踏月的独步轻功,一个轻跳便已置身于战局之中,轻易地用扇子隔开那三个匪类。
“好狗不挡路!我劝你少管闲事,赶快给我滚蛋,别妨碍爷儿们找乐子。”老大看见他挡在中间,立刻口出恶语,怒目相向。
“哇!你没刷牙,嘴好臭!居然说我是狗,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找不到师兄的心上人,心情已经够呕了,他正想找人活动一下筋骨,出出心中那股闷气,而他们几个人目无法纪,光天化日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更是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多谢公子相救。刀剑无眼恐伤了公子,请您让开,公子的恩情,展羽洛感谢。[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身旁女子细致恬雅的声音,让蔚楚不由自主的睁大眼睛看清佳人,见她长得酷似画中人,马上乐得眉飞色舞。
这下有救了!
几个尢赖见他长得一副文弱书生样,还以为好欺负,又以更凶恶的浯言恐吓他。蔚楚见他们狂妾自大、目无法纪,更有心替天行道,好好的修理这三个无赖,说不定还可以在师兄面前炫耀一番。
“展羽姑娘,你先让让。我来教训教训这几个恶徙。”他将她请到一旁。只见刀光剑影中三个恶徒还来不及惨叫,已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更可悲的是他们被点穴,只能咿咿呀呀的跪地求饶。
“多谢公子相救,展羽洛才得以死里逃生。”她感激的向蔚楚答礼致谢。
“姑娘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每个人都该做的。更何况,这几个无赖敢在我大理国境内猖狂胡作,说什么也该替老百姓除害。”蔚楚回礼。
“请问公子贵姓?日后公子有闲空请上写意楼,让展羽略尽报答之意。”
蔚楚洒脱的与展羽交谈着,他想和她套点交情,有朝一日或许可派上用场。
籍由交淡,蔚楚得知她是远从江南到大理寻亲,而她所要寻找之人竟是他老爹多年前医治的病患,只可惜那人早已离开了。
于是他决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当然他是有目的的,无非是希望在找不列洛儿时,展羽能救救急,暂时冒充师兄的心上人。
只是他还不知道,他日以继夜拚命找寻之人,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两人熟悉多了,展羽俏皮活泼的个性悄悄地打动了蔚楚豪放不羁的心。
他有种想将眼前女子纳入自己羽翼下细心呵护的冲动,但他怕自己冒失的举动唐突了佳人,索性先结为异姓兄妹,此举也得到她的认同,两人愉悦的击掌为盟。之后蔚楚不仅送她上玉玄宫礼佛参拜,更将她安全的送回写意楼。
自此,蔚楚有了展羽这位红粉知己,他几乎是夜夜上写意楼报到。有时他只是去听展羽弹个曲子,
有时则是闲聊,喝一盅酒或一壶茶就离开。至于那三个无赖的下场,可说是十分悲惨,不仅被炙热的太阳晒个半死,还被蔚楚强迫清扫街道一个月,以示儆戒。
第三章
长龄和展羽两人对着起伏不定的山峦研究了半天,仍无法达成共识。
自从展羽来到写意楼,长龄与她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姐妹。雨人相知相惜,彼此对对方的才华互相吸引。此刻两位佳人仃立在山脚下,夕阳余晖将山丘点缀得炫丽无比,倦鸟归巢的鸣叫声让整个山丘显得热闹非凡。
“唉!今儿个大概又画不完了。眼前景致这么美,光用来欣赏的时间都不够了,哪有时闲挥动画笔。”
一剐鸟赋新词强说愁的谙气,让一旁作画的长龄和展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哇!上天真不公平,竟然将两位姐姐生的这般美丽动人,而我却长得象个母夜叉,天理何在呀?”瑶儿看着她们两人,不论是作画沉思的娇容,或是尽情挥洒时的神采飞扬,都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相对的自己就逊色许多。
长龄被瑶儿顾影白怜的傻样逗得笑不可抑,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到她旁边,只见瑶儿洁白的画布上涂满了五颜六色,一大坨染料混在一起,有黑、有红、有黄、有蓝,一眼看去还真不容易看出那是一幅画。
“瑶儿,你画的是什么?”
长龄和展羽两人研究了半天,始终看不出来,最后只有求教于原作者。
瑶儿装出一副学者风范,煞有其事的对画中那坨染成一片的颜料仔细地一一解说。 “黑色的是小鸟,红色的是彩霞,绿色的是树……”
“我的妈呀!”长龄和展羽两人异口同声的叫着。
瑶儿还以为她们两人被她的创作所迷炫,沾沾白喜的说:“怎样?画得不错吧!这可是本姑娘的创世绝作。”
“什么!不错?”长龄忍不住捂着发疼的额头大叫。如果这也叫作一幅画,那天底下大概就没有所谓的画了。一旁的展羽早巳笑弯了腰,捂着笑到发疼的肚子,笑眯的眼角还挂着泪水。
“唉,是不错,不过仍须努力。”善良的长龄不忍再泼瑶儿冷水,她拿起画笔以三两下的工夫,就将整个画面改观了。
“哇!还是长龄姐厉害,只一会儿就把我想画上去的景致一一勾勒出来。”瑶儿高兴得泛红的双颊红过天边彩霞。她看到一旁的展羽笑声不断,忍不住娇嗔道:“展羽姐,你就不要笑了啦!人家知道错了嘛。”
展羽马上止住笑声,强压下还想宣泄的笑意将她整个脸涨得像极了三月桃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你。”
长龄放下画笔,将整幅画仔细的再看过一追,然后招来笑得几乎虚脱的展羽,将画笔交到她手中,希望她能帮忙补拙。
“你已经将整个意境表达出来,如果我再添上一笔就有画蛇添足之嫌。长龄,你真不愧是大理女丹青,这个雅称名实至名归,我白叹不如。”
对展羽的夸奖,长龄淡笑着,嘴角若隐若现的小梨窝衬托出她那性感丰润的双唇,红而诱人。
“你别夸我了。你谱词填曲的功夫才让我既羡慕又嫉妒呢。”
瑶儿看着两人谦虚的互夸对方,也加入话题之中。
“你们两个人都好厉害,就只有我还是半调子,真希望我能变得跟你们一样厉害就好了。”
她向往着右朝一日自己也能学有所成,那么乡下的弟妹及父母亲就能过好日子了。
长龄和展羽心疼的搂住她的肩,异门同声的说:
“会的!只要你努力,成功一定属于你。”
在写意楼里,大家都有段伤心不为人知的过往,常常彼此互相鼓励,加油打气,希望每天都能过得更好。
夕阳余晖,她们三人收起画笔工具后,一路唱着歌谣回去。那清脆响亮的歌声,一直萦绕在林间,久久才散去。
看着日子一天天逼近,蔚楚心急如焚,整个大理京城能找的,他已经找遍了,但还是没有洛儿的下落。过几天师兄就要回府,看来他真的只有提头去见他了。
酒一杯接一杯,他此刻除了沮丧还有着深深的愧疚。
展羽见他自从进门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季大哥今日心事重重,何不将之说出来,让展羽也帮你想想办法,或许还能帮得上忙。”她唤来丫环灵鹃换上新茶,让他醒醒酒。
“唉!这要如何说呢?”蔚楚叹着气欲言又止,拿起酒杯啜了一大口。
展羽不知蔚楚为何说话吞吞吐吐,两人相识自今,就象知音一般无所不谈,从不隐瞒什么。
“季大哥有何困难直说无妨,难道你对展羽还有难言之隐?”
“好吧!我就直说了。”蔚楚突然壮士断腕般的将一切事情始末细说一迫,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何不爽快些。
“好。我帮你。”展羽思索了一番,一定帮他这个忙。因为她欠蔚楚实在太多了,他不仅救了她,还义不容辞的帮她寻找失散多年的父母,这是一份还也还不完的恩情。
蔚楚听到她肯帮这个忙,乐得喜上眉稍,手足雀跃,高声欢呼着:“这下我有救了!谢谢你。”
处于兴奋状态的蔚楚,那份赤子纯真的情感显露于眉目之间,让展羽不禁为之动容,一个人能活得像他这么自由自在,实在不多见。
蔚楚自怀中拿出巧娃找人临摹的画像,展羽一看脸色霎时惨白,画中人无论是神采风韵,无一不是她的翻版。
她心中波涛汹涌,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正巧落人蔚楚眼中,令他不禁开始怀疑展羽和洛儿是不是同一个人?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平日迷糊不拘小节的个性,却精得连展羽脸上细微的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蔚楚心里也很矛盾,自从两人认识以来,展羽的—眸一笑、善良聪颖早巳深深掳获他的心。她的言行举止端庄有礼,不失大家风范,是他心日中梦寐以求的伴侣。
蔚楚不死心的试探了—次,这一试倒让整件事情明朗起来。
她们竟是同一人!
这个震惊也将他的美梦整个震碎了。纵身红尘二十余载,漂泊不定的心正想安定下来,无奈为时已晚。同时他也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地放下如此深厚的感情。或早在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爱上她了,都怪他对感情太过迟钝而浑然末觉。
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他不由自主的露出无奈的笑容。
现在蔚楚的心小杂乱无章,展羽只要一谈及师兄,无意问就会表露出情感,可以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深深刻下师兄的身影,他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他决定找出师兄和展羽两人之间的问题所在,无论如何都要帮助他们这对佳侣重聚。
展羽则为自己隐瞒的行为感到歉疚,一再的表示歉意。见蔚廷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帮她解决困难,她的内心更感到惭愧且无地自容。
这时,长龄娇柔妩媚的身影突然晃过脑海,让她兴起想当红娘的念头,如果能措合他们这段姻绿,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两人心中各自盘算着对方。也因此,蔚楚便在展羽的巧妙安排下,终于踏上了感情之路。
长龄第一次见到蔚楚时是一段匆忙的一会,他成许连她的长相部未正眼瞧过。因为从蔚楚眼中,她看出他对展羽的爱恋与呵护。
对感情,她但求一切随缘,实在是父母亲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她心中。原本是相知相守的恩爱夫妻,竞敌不过第三者的介人,最后落得孤单寂寞的走完—生,临死前还见不到自己深爱的人。她深怕自己会步上母亲的后尘。
不过再次相见,蔚楚傻愣愣的模样使她感到新奇。她从不知道男人笑起来时羞涩的样子竟是如此的可爱。
而她也乐于见到展羽终于有了好归宿。女人一生所求的就只是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夫妻俩感情恩爱,子女有出息,如此而已。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么一天。
天刚露鱼肚白,蔚楚练完功后便独自—人坐在房内,想理清近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更想理清自己的思绪。
几经努力终于将展羽,也就是洛儿送回师兄的怀抱,看着佳人依偎在师兄的怀里,他的心不山自主的感到酸涩。什么都能争,什么都能抢,但他就是不能抢走师兄的心上人,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做师兄弟多年了,他从未见过师兄如此的执着,为了心爱的人,师兄竟然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呀?
他知道自己对洛儿投注很多情感,但他自认还做不到为她生、为她死的地步。这一切大概只是他一时的迷恋而已。看来爱情这门课,他修得不够好、不够精。而这次师兄误会他与洛儿的关系,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乘机整他的。果不其然,由于师兄的婚期已定,整个颐亲王府的大小事情几乎全落在他身上,外加师兄的“刻意”提拔,他还得当大理国的军机大臣,除了负责整个大理的军事安全,还得暂时代理师兄的职务,每天陪皇上研拟国家大事,参阅堆积如山的奏章。这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师兄这个镇国将军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难怪大理有了师兄,外敌都不敢妄动,连最近晋南王起兵叛乱,他都轻而易举的摆平了。
想着想着,朝旭渐升,难得今天能够偷得空闲,他可不想整天待在王府里闷豆芽,就上写意楼吧,至少有长龄可陪他聊天解闷。
只要想到长龄,他打从心里都会笑。她温柔大方、善体人意,又才华洋溘、聪慧细心,比起洛儿可是一点也不逊色。
不管是不是移情作用,总之他喜欢听她弹琴,陪她作画,看地巧笑悄兮,巧口盼兮,而她的双唇性感诱人、红润欲滴,今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当然想归想,他可是一点都不敢造次,否则被当成登徙子,以后不仅不能再见到她,他的一世英明还将毁于一旦,那可是得不偿失。
蔚楚把玩着手上的梳子,这是几天前他在市集里无意问从一个老人兜售的摊位上找到的,那老人贩售的全是雕刻细致的木制品,而他一眼就看上了这把刻缕着精致花鸟彩绘图样的小梳子。
起初他是想买来送给洛儿,可是师兄最近醋意横生,而且醋劲之大,比狂风暴雨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他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免得又惹祸上身。
看着梳子,蔚楚思绪不山的飞扬着,把它送给长龄,不知道她会不会笑话他?
将梳子揣进怀里,轻轻扎上房门,蔚楚踏着轻快的步伐往写意楼出发。
长龄看着桌上刚刚描绘好的丹青,本来她想画山水圃,谁知笔随心走后竟成了人物画,看来一心不能二用。
自从认识蔚楚后,他的翩翩风采进驻在她心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的身影,以及他爽朗间又带点羞的面容。
“长龄姐,我帮你倒桂圆茶,让你去去寒。”瑶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桂圆茶进来,热气袅袅飘散,桂圆茶香甜中带着些许老姜辛辣的味道,让人嗅了
精神为之振奋。
仓卒间,长龄想收起桌上的画像但为时已晚,瑶儿眼尖他早已看到了。她飞快地放下托盘,好奇的拿起来仔细审视一番。
“长龄姐,你画的可是季少爷?嗯,不管神韵都象极了。”她一脸暖昧的看着长龄,长龄被看得心里发慌,有种被偷窥心事的感觉。
“还我!”长龄站起身来想抢回画象,无奈瑶儿左躲右闪始终不肯将画还给她。“瑶儿,别淘气,快将画还我。”经过一番追逐后,她感到体力不济,毕竟养尊处优惯了,体力已不比从前。就在两人你抢我夺之时,蔚楚已来到门口,看着她们又吵又闹的景象,不禁好奇万分。
“你们在争什么?”蔚楚也想参一脚,看她们在玩什么游戏。
一个用力过猛竟将画纸撕成两半。
瑶儿看见手巾的画象被撕成两半,恐慌之余失手让画纸飘落地面,令蔚楚拾个正着。
“长龄姐,对不起。”瑶儿低头道歉。
长龄羞涩地握着画,涨红着脸,不知如何启齿。
蔚楚看着手中的半张画,仔细端详了半天,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能不能请你把手上的半张画借我看看?”他忍不住地问道。
长龄马上将手中的半截画藏到背后,摇头细声地说:“不要。”
虽是细弱的声音,却不难听出她的坚持。
“哎呀!只看一下就好,你就不要吊我胃口嘛。”
蔚楚只好低声要求。
一旁的瑶儿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找藉口乘机溜走。“我到厨房叫人准备下酒菜。”说完她便离开,留下满室的静寂和呆立一旁尴尬不知所措的长龄。
“不要!”长龄将手中的画握得更紧,羞涩的脸庞低得不能再低。
长龄越是不肯给,蔚楚的好奇心就越大,趁她一个不注意,他运用移星幻影之术,将半张画抢到手。
长龄看到他将画放在桌上拼凑着,这才惊觉手中的画已经被他拿去了。
见他眼中有的只是赞叹,而无轻蔑之意,她心里感到好过一些。不过由于心事被揭露,让她萌生怯意,想趁着蔚楚专注赏画之际退出房门,她慢慢的将身子退到门口,却囚一时疏忽而被门槛绊个正着。
“啊!”一个惊呼,长龄闭着眼睛接受疼痛的袭来,谁知迎接她的竟是温暖而厚实的身躯。
蔚楚虽然在看着画,却没有忽略长龄的一举—动,所以在她跌倒之隙他才能接个正着,使地免于摔伤之苦。
“小心点。”看着怀里的可人儿,蔚楚压根儿没想到要松手放开她。
依偎在蔚楚怀里的长龄,感到被呵护与疼惜的宠爱,这是她长久以来所渴求的。阳刚的气息让她感到炫惑与迷恋,在这一刻她希望时间能够静止。
蔚楚忍不住吻上她的双唇,细细品味她唇瓣性感丰润的甜美,这是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今天他终于做到了。这个吻由浅而深,由轻而重,两人深深的陶醉在浓情蜜意之中,欲罢不能。直到长龄惊觉自己失态,伸手推开蔚莲,才结束了这个吻。
看着长龄羞如三月桃红的脸颊,蔚楚又忍不住亲吻了一下,“我不会道歉,因为这是我想做却一直没有勇气做的事,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多么愚蠢,我竟错过它的美好与甜蜜。你知道吗?吻过你之后,我更明了你对我有多么重要,而我有多么爱你。”
他的话中有着不容量疑的霸气,也有着深刻的情意,不禁撼动长龄的心,让她感动不已,眼眶中滚动着亟欲滑落的泪珠。
“我以为你心里只有洛儿。我不敢奢望你会回头看我一眼,我是这么的渺小,这么的卑微,我实在配不上你。”长龄羞怯地将头倚靠在蔚楚宽阔的胸膛上。
“我不准你这么看轻自己。过去是我愚蠢,才会去追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梦。其实自从洛儿回到我师兄的身边后,我的心早巳被你的身影占据,脑海中尽是盘桓着你的回眸与巧笑。”
紧搂住怀里的人儿,蔚楚的情感在这一刻渴望驻足,漂泊不定的心只想安定不再游荡。
很意外的,他竟想成家立业,与长龄共筑爱的小窝。
在这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爱情是甜蜜的,他一定会嗤之以鼻,但那只是他还未遇见自己宿命中的女人,无法付出自己的真心。
紧握住长龄的纤纤细手来到桌前,蔚楚仔细的将画纸摊干,摇头,叹道: “你把我的神韵都画出来了,这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巨作,只可惜被撕成两半了。”
长龄索性将画揉成一团丢到纸篓里。“你的英姿早已刻缕在我脑海里,改天我再帮你画一幅,送给你。”
蔚楚一手搂住她的眉膀,一手将藏在怀里的梳子拿出来放在她的手上。“这是前几天我在市集里看到的,不知为什么一眼就看上它,觉得如果用它来梳理你耶乌黑如绸缎的秀发,一定相得益彰,不过这不是什么高级品。”
“好漂亮喔!花纹雕刻也很精傲,我好喜欢。谢谢你,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的礼物。”长龄对这梳子爱不释手。
蔚楚讶异的看着她,长龄居然不在意它只是一杷木梳子,还将它小心翼翼的棒在怀里,令他十分感动。
“你不生气我第一次送给你的礼物,竟是如此廉价的东西?”
“礼轻情意重,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一颗石头、一把沙子,对我而言都是无价之宝。”抬起头望着蔚楚迷惑的双眼,长龄用坚定的语气和炽热的眼神告诉他她的心意。
“谢谢你。”迎向她的双眸,蔚楚感动万分,因为他在长龄的眼中看到真爱。
长龄不好意思的微笑道:“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不!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真爱。长龄,我爱你。”蔚楚大声的表白。
此刻,蔚楚有种想昭告天下的冲动,他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找到了这辈子梦寐以求的爱情与幸福,让大家分享他的喜悦。
反而是长龄不好意思,马上捂住他的嘴。“小声点,被别人听到多不好意思。”
“我就是要大家都听见,让他们知道我有多事福。”
“你还说,都不害躁。”长龄不依地撒着娇。蔚楚则乘机在她白皙无瑕的红润脸上亲啄一下,然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终于体会到师兄的感受了,原来被爱和爱人都是这么的令人沉醉、着迷。
这晚,长龄抚琴而弹,蔚楚静静品茗小酌,房内偶尔传出两人的呢哝细语。
夜渐深,情正浓。
蔚楚和长龄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只要是蔚楚休假之时,都可见到两人形影不离的依偎在一起,哪怕只是默默无语的望着对方,都会令彼此感到心满意足。
而不知为何,蔚楚陷人情网的消息,传到了他父亲季闵的耳中。
爱子心切的季闵,决定去会会他儿子的意小人,因而悄悄地来到写意楼。
他虽然不重视门当户对这个陋规,可是对女人的贞节操守相当注重。他不在乎女人有无才华,却在意是否能相夫教子,尤其是要管得住他这个孽子。
写意楼里,长龄一如往昔的教学子作画,闲暇时照样填词作曲,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默默地躲在暗处观察她。
直到有—天,季闵对观察结果非常满意,决定回接天山等儿子回来报喜,这才与长龄会面。
瑶儿向长龄通报有位长者找她,闪过她脑中的是买杀手要杀她的亲生父亲,正当她踌躇不前的时候,季闵已经来到大厅。
季闵目光炯炯地直视着长龄,他威严而慈祥的神态,让她感到似是一股失落已久的父爱又回到她身边。
“不错!看到我居然不会怕,这个媳妇我要定了,季闵对于长龄的反应感到欣喜,在与尉楚接触过的女子之中,就属她最让他满意。长龄对老人的自言自语感到不解,只觉得他十分有趣,她不懂他为什么会觉得别人看到他会害怕。
“你长得慈详可亲,我没有理由要怕你呀!”
“好!冲着你这句话,以后那浑小子若敢欺负你,我就帮你出气。”季闵这下更乐得哈哈大笑,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他是老丈人看媳妇,越看越满意。
“谁会欺负我?”长龄更感疑惑。
“季蔚楚呀!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说谁?”
“蔚楚为什么要欺负我?你又是谁?”
“哈哈!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季蔚楚那个不肖子的父亲,人称鬼斧神医,季闵。”他捻捻胡须,慈爱地将套在手上的玉班指取下送给长龄当见面礼。
长龄恍然大悟,对于老人递过来的玉斑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觉得十分为难。
“恕长龄眼拙没能认出伯父,这份礼太贵重了,长龄收不得。”她最后还是谢老人的好意。
季闵不怒,反而还高兴的将玉班指系上自腰间取下的线绳,然后二话不说的将它套在长龄的脖子上。
“江湖人都知道,只要我鬼斧神医看上的,一定势在必得,你这个媳妇我定下来了,看谁敢同我抢。”
长龄这才明了他的意思,羞红着脸这:“谢谢伯父。”
谁知季闵竟摆起脸色,一脸不乐。“你是不是该改口呀?我才不是你伯父。”
“爹,长龄给你请安。”长龄见状,只得马上改口。
这一改口,让季闵笑得合不拢嘴。在长龄的邀请下,他留下来吃过午饭才走,临走前还一再交代不要让蔚楚知道他来过。
因为他想乘机好好整整蔚楚,谁教他老是没大没小的不将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长龄碍于老人的交代不敢有所言,所以蔚楚一直被蒙在鼓里。
而季闲给长龄戴上的,不仅是季家的传家宝,在江湖上更是身分的象征。
江湖上的人,只要看到这个玉班指就家见到鬼斧神医的本尊一样,谁也不敢有所造次。此外,它也代表着信诺,只要佩带此物的主人要求的每件事情,季闵都一定会将它如期完成,哪怕是要摘下天上的日月星辰、或是海底蛟龙头上的长角。
当然这件事季闵并没有告祈她,就连蔚楚他也不曾泄漏过,否则依蔚楚豪爽、乐于助人的个性,
他这个做父亲的恐怕每天得疲于奔命,老命早没了。
不过这个玉班指,蔚楚根本看不上眼,更可以说是讨厌它,因为它的颜色不是一般的翠绿色,而是几近黑色,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神秘的感觉。当年季闵想将此物传承给蔚楚,他竟以厌恶的眼神看着它说: “象这么丑陋的东西,只适合老爹这种龟毛、没品味的老人,象我这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它是配不上的。”这番话可把季闵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只差没口吐白沫。
而季阂之所以有鬼斧神医这个名号,当然不是浪得虚名。一来是因为他的医术精湛,在他手上没有医不好的病症,用药神乎其技,若华佗再世。可是他性情古怪,只要不对他胃口的人,纵使千金万两抬到他跟前,他山不屑一顾。二来,卯上他的人下场都十分凄惨,手段似魔鬼一般残酷,所以才有此封号。
但是他并不因此封号而生气,反倒以此名号代表他的身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蔚楚在皇宫、王府两头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常常一沾枕就呼呼大睡。
不过,只要他一有空闲便往写意楼跑,美其名是与长龄培养更深厚的情感,最主要还是怕长龄被其他男子追走了。毕竟长龄是位才艺与美貌兼具的佳人,有谁能不动心。
他还常与师兄联合在写意楼里免赏义诊,帮忙一些孤苦、贫困的老百姓治病。他出力看病,而师兄出资购买药材,写意楼则免费提供场地,二者配合得恰恰好。
由于这种种原由,使得写意楼楼主忆娘,也就是洛儿的二娘,索性将蔚楚收为义子,这样子就不怕他随时会将长龄拐跑了。
第四章
水涵和丫环如月已将蔚楚临走前未完成的药丹炼好,却未见蔚楚回来。
以往蔚楚都会在丹药炼成后的一个月内回来,把下一批的药材放进炼丹炉内炼制,并将炼好的药丹带走,以帮助穷困的老百姓。
可是,这次水涵等了近两个月却未接获蔚楚的任何消息,于是她将炼好的丹药打包,决定亲自走一趟颐亲王府,不仅将药送到蔚楚手中,更要见见他以偿相思之普,谁教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蔚楚,但爱情是自私的,她绝不容许有任何人介人她与蔚楚之间。
“如月,这两天你到郝伯家里跑一趟,请他帮忙找人来寒烟翠帮忙。”水涵边说边将屋内蔚楚留下的药典一一擦拭干净。
这书房是蔚楚的专属练功房:水涵都是亲自整理,从不假手他人,今儿个可是如月第一次进入。
她好奇的看着书柜上琳琅满目的药典,各式各样的植物标本,墙上还挂托着—张人体穴道图,错综复杂的人体百穴,在各个不同的部位上标示着穴道名称,细小的文字看起来就家一只只妈蚁不断的在钻勋,看得她眼花撩乱、头皮发麻。
“小姐你看,好多蚂蚁在咬一张图画。”如月指着墙上的穴道图。
水涵原本以为书房内出现蛀书虫,赶忙拿起扫帚要与它们大战一番,搞了老半天才弄清楚如月的意思,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如月的眼拙,更笑如月的单纯,如月跟她从前一样,大字不识半个,直到蔚楚开始教她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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