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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曜琰一听,立刻咧出大大的笑容,表情像极了偷腥的猫。[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是吗?”他整个人趴覆在棉被上,连人带被地抱紧她。“好吧!那你生我的气没关系。”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间,深吸一口她的馨香气息,放松地闭上眼。
他的话让她实在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你明知裴姑娘想嫁的人是大少爷,却做出这样的事来……”她逸出叹息。“虽说裴姑娘的手段有待争议,可这样的报仇法奴婢不能苟同,你怎么能拿一个女子的后半辈子开玩笑——”
“她可以不嫁给申昆财啊!”他舒服地打个呵欠。“他们只是躺在一起罢了,又没做什么事。”要是他,休想他会娶裴萃心,他不愿意的事,没人可以逼他,就算是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也不行。
“可裴姑娘的名节已毁。”她有些懊恼的说。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谁要她先使诡计?”他可是一点都不同情她。
“你们大可不理会她,怎么同她一般见识呢?”她劝说。
隋曜琰没应声,只是更加揽紧她,又打了一个呵欠。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她不确定的问。
“嗯……”他像猫咪似的磨蹭着她的皓颈。
喜福见他应声,以为他已有悔意,便乘胜追击地道:“你去将申公子带回家吧!”
隋曜琰没有回答。
“少爷。”喜福唤道,略微推了一下他的身子,但他仍是一动也不动,只听到他规律的呼吸声传来。
“少爷?”她又唤一声,依然没有回应。
喜福偏头瞧他一眼,不由得逸出一声叹息,他……竟然睡着了?!
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盯视着床顶,又喟叹一声,早知道,她就不该插手这件事,反正大少爷也不会中计,没想到一插手,却让事情变成了这样,而且,看样子是无法挽救了。
唉——她除了叹息外,还是只能叹息。
当时,她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却没想到后来又横生枝节。
裴萃心在嫁人之后,年节到来,府里开始出现大批拜年的宾客,有官员、店主,还有河北、淮南一带来的商贾,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令喜福讶异的是,她在宾客中发现了裴萃心,她与夫婿申昆财一块儿来,仍是穿着她喜爱的枣红色衣裳,在年节时分看起来喜气洋洋。
只是,她的面色有些难看,尤其是在面对隋曜权的时候,不过,大少爷倒是挺镇定的,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同他们夫妻点了点头致意。
“你看,他们夫妻俩不是挺配的吗?”隋曜琰咧嘴对着喜福笑道。
喜福蹙起眉。“你别说这些风凉话。”她觉得裴萃心的眼光好像恨不得杀了大少爷似的。
而裴萃心此刻的确也正有这种想法,她恨不得能冲上前去撕烂隋曜权那副冷漠的嘴脸。原本她应该是他的妻子,同他一起招待宾客的,可结果……结果她现在竟成为人家的妾!她气愤的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中。
这一个多月来,她让这“不甘心”的念头缠身,她今天会落得这样的结果,都是隋曜权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申昆财这头猪怎么会平空地躺在她的身边?
她明明记得当晚他喝下了那杯搀有迷药的酒,可不知怎地,不久后,她却觉得头晕,等她醒来后,就……就发现床上躺的竟然是……她深吸一口气,握紧的双手泛白。
不用细想,她也明白这必定是隋曜权动的手脚。
当她声泪俱下、满腹委屈地到父兄面前要他们替她做主,到隋府兴师问罪时,他们却不愿意,说什么他们没有证据,如何赖称是他动的手脚?
若隋曜权指称他饮完酒后便离开,根本不晓得有这件事,那双方只有闹到公堂一途,到时,可要比现在丢脸百倍!让人发现未出嫁的闺女与男人共宿,这是何等丢脸的事,若是再闹到官府,那裴府还要不要在京城里立足啊?
父亲甚至还反过来责怪她为什么不经大脑,不同他们商量,便自己一个人到客栈去,用什么“迷药”的馊主意,现在木已成舟,除了嫁给申昆财外,没有第二个办法。
结果,她就这样“草草”地下嫁申昆财做“妾”,她好不甘心,一思及此事,她真恨不得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当申昆财问她要不要到隋府去拜年祝贺时,她真想破口大骂,难道他不知道她曾是隋曜权未过门的妻子吗?他以为她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吗?
然而,原本要冲口说出拒绝的话,却陡地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最后甚至点头应允,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只是……
只是一到这儿,所有的新仇旧恨便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她本该是这儿的女主人的……如今却只是一个小妾,这样的落差要她如何甘心?
当她转头瞧见正与隋曜琰亲昵地说着话的喜福时,心里千愁万绪,一时间全涌了上来。
追根究柢,当初若不是因为喜福,隋裴两家也不会重议婚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喜福害的,如果没有她,她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一想到这儿,她的恨意马上涌现,她一定要为自己出这口气!
“我要你帮我。”裴萃心带着命令的语气说。
“这事恐怕不妥——”
“会有什么不妥?”她打断她的话。“我兄长将你放在隋府当眼线,原本的用意就是要你来辅助我、帮我的忙,可我现在已经没机会成为隋府的大少奶奶,那留你在那儿又有何用?”
她没应声。
“更何况,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主子——”
“我的主子是少爷,不是小姐。”她冷冷地打断裴萃心的话。
“你说什么?”裴萃心气愤地自椅子上起身。“你是被隋家养刁了是不是?没关系,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就去告诉隋府的人,说你是我裴家布的眼线。”
“小姐别意气用事。”她冷声提醒裴萃心。
“一句话,帮,还是不帮?”她没穷功夫跟她耗。
她淡淡地冷瞄裴萃心一眼。“我只负责将她带至后门。”
裴萃心露出满意的笑容。“行,接下来的我自个儿会办。”
她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裴萃心得意忘形的神色。哼!她在心里冷笑,难成大器的女人!
依她来看,裴萃心的计谋十之八九不会成功。
喜福小心地擦拭着柜子上的那华娃娃,为两人重新系好红线,她盯着娃娃,脸蛋情不自禁地飘上红云,想起三少爷送她娃娃时的情景。
三少爷对她感情的执着与深度让她惊讶,说不感动,那是欺骗自己,可她心里却一直觉得很不安,毕竟他的年岁比她小。
“唉——”她叹息一声,拉回思绪。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走进房里,正要转过身时,却觉颈肩一痛,整个人往前瘫软,在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有人托住她的腰,而她的手扫过柜子,她最后听到的声音是东西坠落的碎裂声。
她将喜福扛在肩上,疾速往后门而去,途中小心地避开了几名仆人,当她打开后门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接下来,她却觉得相当恼火,因为外头一个人也没有,他们迟到了!
这让她陷入两难中,她随即当机立断,打算将喜福扛回府内。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叫唤。
“咦?你是——”喜乐突然出现在不远处,并朝她走来。“你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她的名字。
她力持镇定的问:“你要去哪?”
“我正要去衙门——”喜乐忽地止住话。“咦?姐姐?”喜乐大叫一声,发现她身边的人是姐姐,可姐姐却闭着眼靠在她身上,好像是昏了过去。
“喜福……”她的脑袋迅速转动。“喜福同我出来买东西,可才出府,她就突然说身体不适,而且还昏了过去。”
喜乐不疑有他的立刻上前。“先扶姐姐回去好了,我们家就在这儿。”小时候她几乎每天都由后门进出隋府探望姐姐。
当喜乐伸手搀扶过姐姐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迅速出手,点了喜乐的穴道。
喜乐因防范不及,全身立即定住不能动,惊讶的瞠大眼。“你——”
她再次出手点了喜乐的哑穴,转过头就见两名矮壮的男子疾奔而来,表情显得有些慌张,不过,在瞧见她时便安下心来。
“你们慢了。”她面露不悦之色。
“元宵节就要到了,路上都在装饰灯景,人潮聚集着,所以才慢——”
“好了。”她打断他的解释,瞪了两人一眼,这种竖脚的理由不听也罢。“快带走。”
“怎么多了一个?”其中一个男子愣了一下。
“就当买一送一吧!”她不耐烦的解释。
“哦!”两人也不再问,不过,倒是相视一眼,露出憨笑,一人扛了一个就要走。
“等一下。”她瞪视着两人。“我话还没交代完。你们扛着人,要注意点,别让人瞧见。”
“可是街上人很多。”其中一人显得有些犹疑。[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咱们又不会土遁。”
她没好气的怒道:“你们是哪儿找来的?”裴萃心怎么会找这种货色办事!
“我们是——”
“好了。”她愠怒道。“我不想听你们说话,记住了,这两人不能再回来。”
他们露出一抹憨笑。“我们知道,这是要给我们做媳妇儿的。”
她一甩手,他们两人立刻往前奔去,不过,因为各扛了一个人,所以,速度显得有些慢,她差点没气急攻心。裴萃心是打哪里找来这么蹩脚的人?
两人东躲西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喜福与喜乐扛至客栈。
等待他们的是端坐在椅子上的裴萃心与站在一旁的甘春花。
“我们……”两人喘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多了一个?”裴萃心面露诧异之色,她起身抓起另一人的头。
喜乐满眼怒火地瞪视她。原来是这个讨人厌的裴萃心搞的鬼,若不是她现在开不了口,她一定会破口大骂。
“呵呵呵……”裴萃心娇笑出声。“这倒好了,新仇旧恨一下全解决,把她们放下。”
两兄弟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她们放在床铺上。
“原本我只想整治喜福一人的,却没想到你也来凑一脚?”裴萃心上前一步,用手就给了喜乐一耳光,然后得意的笑起来。“呵呵呵……”
“你怎么打她?”公良山紧张地叫喊,倏地挡在她的面前。“她可是我媳妇儿。”
“你这粗人,走开!。”裴萃心尖声叫喊。“这媳妇儿可是我赏给你的。”
“可她现在是我的媳妇儿了,你不能打我媳妇儿。”他也很执拗。
这时,喜福已幽幽地转醒,听见两人的争吵声,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瞧见喜乐坐在她的身边。
“喜乐?”她扬起眉,讶异地道。
“哟~~可醒了?”裴萃心一把推开公良山。
喜福转向她,有些弄不清楚状况,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房中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以及上回瞧见的妇人?
“很讶异吧?”裴萃心微微一笑。“不过,你这讶异比起我之前瞧见申昆财在我床上时的讶异,那可是小巫见大巫。”
喜福蹙紧眉心,没说什么,只是问道:“喜乐怎么了?”她发现她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瞪得几乎要喷火。
她耸耸肩。“大概是被人点了穴,这样正好,否则,怎治得了她这没教养的姑娘?”
点穴?公良景一脸茫然。“弟,什么是点穴?”他们只是下田耕作的庄稼汉,根本听不懂这此“江湖用词。
公良山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
裴萃心觉得自己真会让他们两人气死。“好了,滚到一边去,别吵。”
“可是如果她这样动都不动,也不说话,怎么做我的媳妇儿?”公良山拢起眉心,一张国字脸皱成一团。
“闭嘴行不行?奶娘,你是打哪儿找来这两个笨蛋的?”裴萃心怒道。
甘春花微红着脸,有些手足无措地说:“他们是……是奶娘侄子的邻居。”
裴萃心一听,差点没晕倒。“你——”
“小姐说要找个低三下四的粗人,他们……他们是种田的,算是粗人。”甘春花连忙解释。
“好了!”裴萃心不想再听下去了。“够了,若是让我再同他们说下去,我都要疯了。”她转向喜福,讥笑道:“怎样?我帮你们姐妹俩挑的夫婿不错吧?”
“我们兄弟会很疼老婆——”公良景也附和道。
“好了!”裴萃心瞪他一眼。“没人问你们,闭嘴行不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喜福冷声问,她实在不懂她们何时结了这样的深仇大恨?
“如果不是你,我会嫁给申昆财那头猪吗?”她气得咬牙切齿。“若是正室也就算了,可……可竟然只是个妾,要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若不是你,隋裴两家的婚事不会告吹,都是你这贱婢——”
她扬手就要用向喜福。
“你别打我媳妇儿。”这次换公良景拦在她的身前。
“你滚开!”裴萃心尖叫。
“阿景,你让开。”甘春花连忙要拉开他。
“我不让她打我媳妇儿。”公良景执着地道。
“你——”裴萃心几乎气血攻心了。
“我们要回山上去了。”公良山开口。“娘还在等我们呢!”他径自扛起喜乐。
喜乐涨红脸,拚了命的运气想冲开穴道。
“给我放下!我还没折磨她们。”裴萃心厉声叫道。
“你干嘛折磨我们的媳妇儿?”公良景生气地问。
“她们是我赐给你们的,我要怎样便怎样!”裴萃心忍不住火冒三丈,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要折磨她们,让她们跪下来求饶,结果竟让这两个呆头阻止了!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喜福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和妹妹不能做你们的媳妇儿。”
公良景与公良山同时回头看她。“为什么?”
喜福自床铺上起身。“请你先放下喜乐好吗?她被你这样扛着,脸都红了。”喜福客气地说,从方才到现在,她发现他们兄弟俩并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倒也不害怕,说不定……他们还能放了她们。
公良山一听,连忙放下喜乐。“啊!她的脸真的好红耶!”他吓了一大跳。
喜乐忙着冲破穴道,根本没空听他喳呼了些什么,等她一能动,她准要让裴萃心好看。
“为什么你们不能做我们的媳妇儿?”公良景追问道。
喜福转向他。“因为……”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因为我们都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没法做你们的媳妇儿。”
若是三少爷发现她不见了,定会闹翻天的。
公良景与公良山陡地愣住。“有喜欢的人?那我们怎么办?”
“笨蛋!”裴萃心大叫一声。“你们这两个猪头,不会掳了她们去吗?哪来那么多废话?”她要她们姐妹嫁得比她更惨。
“你们是老实人,一定能找到喜欢的媳妇儿,我同妹妹真的不能跟你们在一起。”喜福诚心诚意的说道。
“可是,我们找不到媳妇儿。”公良山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没钱,没有人要嫁给我们。”
喜福微微一笑。“那这样吧!你们让我们回去,我给你们钱,十贯钱成吗?”
“十贯钱?”两兄弟瞪大眼。
“不够吗?那二十贯钱,这样该够让你们娶媳妇儿了。”喜福又道。
“二十贯?”两兄弟叫喊着,喉结上下移动,双眼瞪大,如果有这么多钱,一人娶两个都没问题了。
“你住嘴!”裴萃心一巴掌就要用过去。
喜福忙侧身避开。“请你自重。”
“你这个刁蛮的奴才。”甘舂花上前就要为裴萃心出口气。
公良景连忙挡住她。“婶娘,你别打她,她要给咱们钱。”
“你……你们……”甘春花也被他们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砰!”地一声整个被人踹开,门板还掉了下来,众人立刻乱成一团,大叫着往后退。
喜福见门板就要砸上喜乐,她立刻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喜乐——”
喜乐在千钧一发之际冲破穴道,紧抱着冲过来的喜福往一旁滚去。
“砰!”地一声重击,门板落至地面,扬起灰尘,所有的人全吓得定住不动,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喜福——”隋曜琰放声大喊,一脸的杀气腾腾。
喜福趴在地上,转头道:“我在这儿。”
她话才说完,整个人便已落入隋曜琰的怀中,肋骨几乎要被他给搂断了。
当他在外头接到喜福失踪的消息后,惊恐跟惧怕几乎要将他吞噬了,他的脑袋只想着要找到她,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
“我……”喜福喘口气,她被他勒得说不出话来。“我没事。”
髓曜琰闭上眼睛,感觉到她的馨香环绕着他,狂跳不安的心这才缓缓地恢复正常。她在,她没离开,她就在他的怀里……他不断这样地告诉自己。
幸好一路上都有人瞧见两个男子扛了女人往这儿走,否则他……他……他摇摇头,不许自己多想,只是更加钳紧她。
待他恢复平静后,他立刻面露凶光地望向屋内的其他人,他要宰了他们!
裴萃心瞧见他的眼神后,不由自主地放声尖叫,想起上次他在府里的疯狂模样,这回……谁来救她?
“你现在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喜乐来到她的面前,也是一脸的气愤。“我要把你送去吃牢饭!”裴萃心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地绑架她们,她非要让她上公堂吃官司不可。
隋曜琰松开喜福,上前打算料理屋内的另外两个男子,就是他们把喜福掳走的,他要拆了他们的骨、扒了他们的皮。
公良景与公良山见他满面杀气地走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喜福连忙上前道:“别伤害他们,他们是好人。”
“他们掳了你——”他咆哮着,出手扣住一人的领子,一抖手,便将那人摔飞出去。
“他们正要放我回去。”她叫喊道。“你有没有听到?别这样伤害无辜的人。”
公良山摔跌至地面,痛得哇哇大叫。
“弟弟——”公良景担心的大喊。
见隋曜琰又要动手,喜福忙抬手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放了他们。”她蹙起眉。
但隋曜琰根本无法消火。“我要宰——”
她摇头,纤指覆上他的唇。“我累了,想回府。”她柔声道。“方才你踢落门板时差点砸上我——”
“你受伤了?”他吓得脸色发白。
她叹口气,没说话,只是虚弱地靠着他的胸膛。
隋曜琰立即神色慌张地抱起她,紧张的说:“我带你去看大夫。”
当他抱着喜福走出房问时,喜福对着公良景道:“你明儿个来隋府,我会给你钱,记得……”她的声音因走远而消逝。
喜乐还没弄清楚姐姐与三少爷是怎么回事,就见他仓皇地抱着姐姐跑出去。
不过,她现在也无心追究,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她转向裴萃心。“跟我去官府。”
第九章
当骆管家发现喜福不见,进而通知隋曜琰时,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没料到这么快便会有人发现喜福失踪。
情急之下,她立刻作出决定,她不能再待在这儿,虽然喜福没见到她的脸,可喜乐认得她,若是等到东窗事发再走,恐怕就太慢了,当初她真该痛下杀手才是。
临走之前,她心生一计,潜入库藏室中将要献给宫内的丝绢品用火烧了,这才冷笑着离开了隋府。
隋曜琰抱着喜福回府时,远远地便瞧见宅子里窜出烟雾,两人皆是一惊,隋曜琰飞快地冲回府邸,瞧见宅子里的人正奔忙着灭火。
“怎么会起火的?”隋曜琰放下喜福,询问正在坐镇指挥的管家骆竟。
“有人放火烧库藏房。”骆竟沉声回答。他年约三十五上下,身形瘦长,玉树临风,浑身隐藏着一股静谧之气,五官称不上英俊,却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感觉。
“不过,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他接着说,转向喜福。“没事吧?”
“没事。”喜福点头回答,却触动颈部的肌肉,不禁蹙了一下眉心。颈肩方才受了一击,现在才觉得酸疼。
“是谁烧库房?”隋曜琰怒火中烧的问。
骆竟勾起一抹浅笑。“我想,应该与架走喜福的是同一人。”
喜福微愣。
“是谁?”隋曜琰更火了。
“你知道吗?”骆竟望向喜福。
喜福轻轻的点头。“虽然没见着她的脸,不过……若奴婢没猜错,以香气来判断,应该是可卿。”几天前,她送了府里奴婢每人一个香囊,她记得送予可卿的是茉莉香,而击昏她的人除了身上有脂粉味外,还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隋曜琰一愣,大哥的婢女?这……怎么会呢?他一直以为是男子所为……
喜福回问道:“管家见着她放火了?”她觉得他似乎胸有成竹。
骆竟但笑不语。
隋曜琰恼火道:“你做什么不阻止她?”
“我没瞧见她。”骆竟转身示意家仆可以进去清理库房了。
隋曜琰狐疑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你——”
“三少爷还是先带喜福回去歇着吧!她似乎有些不舒服。”骆竟提醒道。
隋曜琰一听,忙紧张地看着喜福。“你哪儿不舒服?”他二话不说的便拦腰抱起她,被这火一耽搁,他都忘了她身体欠安。
喜福的双颊染上红霞,羞涩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叹了一口气,同他说了好几次,别在人前显露对她的情感,可他却老是这样……
隋曜琰万分紧张地将她抱回屋里,让她坐在椅上,双眸急切地打量她的身子,在没瞧见什么外伤的情况后,才放下一颗心。
喜福的视线一触及地上的碎片,不由得难受起来,原来她在昏倒前,竟扫落了瓷娃娃……
隋曜琰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道:“我再同那惟要,你别难过。”他单膝触地,伸手抚触她哀伤的脸。“先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除了她之外,他对其他的事物根本不关心。
隋曜琰惊慌的表情让喜福想安抚他。“我没事。”她握着他的手。
“他们没伤着你?”
她摇摇头,却忽地蹙拧眉头。
“哪儿疼?”他慌张的嚷嚷着。“我要杀了他们!”
“你别责怪他们,不是他们伤我的。”她轻触传来一阵阵痛楚的颈肩。
“那是谁?”他怒气冲冲地质问,猛地想到方才在客栈瞧见了裴萃心。“她怎么会在那儿?”
“谁?”她轻声问。
“裴萃心。”他皱着眉,记得那时喜乐好像提及要将她送官府吃牢饭……“这事同她有关?”他恍然大悟。
他狂暴的表情让喜福急忙抓紧他的手,深怕他会跑去找裴萃心算帐。“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气愤自己莫名其妙的嫁给了申昆财,而这事归根究柢,你也该负些责任——”
“我才不——”
她抬手覆上他的嘴,柔柔地说:“我知道你生气,可看在奴婢没事的份上,算了吧!”
喜福似水柔情的模样让他的气消了大半,他拉开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亲一下。“我不像你有这样的气度,若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准会再犯。”他可是有仇必报的。
喜福因为他亲昵的举动而红了小脸。“奴婢也气她有这样的举动,可想到她嫁与了申昆财……”她叹口气。
“那是她咎由自取。”他冷哼一声,要从他这儿挤出对裴萃心的同情心,哼!难如登天。
“少爷——”她因为他厌恶的表情而有些想笑。“这事的重点不在裴萃心,而在可卿,她在府邸潜伏了五年,竟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再者,她与裴萃心又是什么关系?这才是该先查清楚的事。”
隋曜琰蹙一下眉头。“那倒是。”她的话很有道理。
“所以——”
“这事我会去查,你别费神。”他心里惦记着骆管家方才的神情与态度,说不定这事他早已知晓。“你方才说你不舒服?”
她微笑。“不碍事的。”
“哪里?”他执拗地问,没瞧见她的痛处,他是不会放弃的。
喜福也不再同他争辩,因为她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是不会有结果的。“肩膀。”她轻声回答。
“我瞧瞧。”隋曜琰轻轻扯开她的领子。
喜福脸上的粉红加深。“不用了。”她按住他的手。
但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拉开她的孺衣,露出她雪白的颈项,却发现她白皙的肌肤上有着一道青紫伤痕。
“可恶——”他吼叫一声,满是怒气,可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如羽毛似的轻触着那道青紫,深怕碰疼了她。
“过些天便会好了。”她的玉指掠上他纠结的眉心。“不过是让人击了一下,别为这事心里头烦扰。”
他将她揽住,心情激愤。“是谁打伤你的?”
“可卿。”她轻语,感觉到他的唇贴上她的肌肤,带来一股麻酥的热意。
“她?”他的眉心拢聚,双臂缩紧,他绝对要讨回这笔帐!“或许我该教你一些功夫才是。”
喜福轻声一笑。“现在学似乎太晚了,而且,奴婢恐怕没这天分。”
他蹙拢眉心,抬头看着她的笑脸。“你还笑得出来?”为了她受伤一事,他的心整个揪紧,根本无法放松。
“我知你是为我担心,”她的眸子里盛满情意。“也知道你心疼我。”他对她的感情是如此强烈,她岂会不明白?
他双臂缩紧。“你知道就好。”他粗声粗气地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
喜福嫣红了双颊。“其实,打伤我事小,烧库藏房事大,那儿摆了要进贡给宫内的丝绢,这会儿全付之一炬了。”她忧心地道。
他再次亲吻她的红唇。“这事你别烦恼,库藏房只收了一部分的丝绢,其他的都分散在各个丝绸行,这是咱们历来的规矩,绝不会把贡品放在同一处。”
“可库藏房收的是上好的绣品,若现在赶工,只怕也赶不上进宫的日子。”她忧虑的蹙拧眉心。
“这你不用担心,咱们会想出法子的。”他又亲了亲她,不想她为这事烦
她红着双颊,感觉到他烫人的气息,她闭上眼,温顺地回应着他,气息逐渐急促。
隋曜琰覆住她的唇瓣,急切地掠夺着她的甜美,呼吸粗浊,手掌在她柔软的曲线上游移。
喜福心慌意乱得无法喘气,于是稍稍退后,但他却尾随而至。
“少爷……”她娇喘呢喃。
隋曜琰黝黑的眸子变得深沉,炽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他粗喘着再次占有她的红唇。
喜福喘息不已,觉得自己就要昏倒了,隋曜琰直起身子,拦腰将她抱起,喜福圈着他的脖子,全身发热。
“三少爷——”
这声叫喊让喜福吓了一大跳,她急忙道:“快放我下来。”
隋曜琰却怒气沸腾的吼道:“滚开!”
奴婢吓得立刻止住步伐,颤抖的声音自廊廉传来。
“大少爷回来了,要见三少爷。”
“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裴邗把弄着手中的空瓷杯,嘴角微扬。
“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在一开始时便拒绝小姐。”可卿站在他面前。
裴邗扬起一抹笑。“事情发生就算了,不需要回头去看过去的错,应该想着要怎么解决才是正事。”
“少爷教训得是。”可卿恭敬地回答。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事也不全然是坏事!虽然你的身份曝光,可烧了他们库藏房的手段也算一绝。”他的脑筋飞快地转着。
“奴婢当时想,若是这样空手而返,岂不辜负少爷的栽培?所以……”
“这事你做得很好。”他点头称许。
他在可卿八岁那年捡她回来,用了七年的时间教她一切该有的技艺,而后让她混入隋府中等待机会,原本是要在裴萃心过门后辅助她的,谁晓得最后裴萃心却嫁给了申昆财。
“谢少爷。”可卿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可小姐的事……”她现在还身陷在衙门中。
“萃心已经嫁出去了,这事就让昆财去烦恼。”对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他已懒得管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劳神。
“可小姐若是把奴婢供出来,恐怕会为少爷带来困扰。”她有些忧心的说。
裴邗沉思了一下。“这事我会斟酌处理。”
“是。”
裴邗打量了她一眼。“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可卿望了他一眼,急忙又低下头。“奴婢……不要什么,只希望……能永远跟在少爷身边。”
裴邗扬起眉,随即露出笑意。“我明白了,过来。”
可卿看了他一眼,缓步走到他面前。
“我不会亏待你的。”他伸手一拉,可卿惊呼一声,转眼间已坐在他的腿上,脸儿羞红。
“少爷……”她一向淡漠的脸出现娇羞之色。
“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他抚上她的下颚,她长得虽不如喜福娇艳欲滴,可也算是小家碧玉,另有一番风情。
可卿红着脸,轻点一下头。
他满意的微笑。“这阵子你别出去。”他吩咐,隋府及官府的人现在可能都在找她。
“是。”她颔首。
“先下去吧!”他抚了下她的腰际。
可卿红透双颊,连忙起身告退。
裴邗看着她走出去,双眸迸出一抹杀意。
隋府的库藏房着火一事,虽大快人心,可对隋府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损失,他相信以隋曜权的能耐,上贡的丝绢、绣品,他会想法子补齐的。
可这事闹到官府去,却是麻烦,可卿掳人、纵火,不是小罪,若连累到他……他冷冷地笑着,到时,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裴萃心意图掳人一事,在京城里喧喧嚷嚷地张扬着,因为这事牵扯到京城两大富商,所以,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裴萃心的供词反反复复、一改再改,最后,所幸将一切的责任全推给了甘春花。
甘春花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刚开始的错愕否认,到最后的默认,似乎决定要替裴萃心顶罪。
可对于隋府库藏房失火一案,她却一问三不知,坚称她没有要可卿下这个手。
不能避免地,裴邗也被传唤至公堂,对于可卿一事,他也极力否认,并宣称不知她的下落。
捕快也曾至裴府里搜人,可仍是没有可卿的下落,最后,她的画像被张贴在京城四处,连追捕令都由开封府尹发至各州郡,一夕之间,她已成为朝廷的钦命要犯。
裴邗面临抉择,他思索着该如何处置可卿?
依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不能将她留在身边,否则若让人发现,他也脱不了干系。
其实,依照律法,纵火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可因为她烧的是隋府,再加上库藏房里有进贡的丝绢,所以事情便愈滚愈大。
另一方面,也因为隋府对这个案子不肯松手,因此,这事自然就“冷”不下来。
不过,关于裴萃心意图掳人一事,倒是已做出判决,她只让人打了几十大板,便被领回家去,至于甘春花,则要坐上一年的牢狱。
“唉!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裴焕皱着眉头,无法置信的喃喃道。
“萃心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什么要紧,这事情也算给她个教训,要她以后行事别这么鲁莽。”裴邗喝了口香药茶。
裴焕看了裴邗一眼。“可卿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可是朝廷追捕的人犯,不宜留在府邸,否则早晚会出事,别忘了,官府还在盯着你呢!”
“孩儿知道,孩儿自有打算。”裴托轻抚下巴,这事他也斟酌了许久,可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走。
“府里人多嘴杂,万一让人瞧见她,咱们都有麻烦。”裴焕不忘再次提醒儿子一句。
“孩儿明白。”裴邗点头应道。
这晚,夜凉如水,可卿穿着一身黑衣劲装潜入隋府,她是来做最后一件事的,因为过了今晚,她就要离开京城,少爷说,她留在这儿对大家都不好。
她知道,也明白,所以,不等少爷说第二句话便答应了。
他为她饯行时,喝了许多酒,人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她知道他是舍不得她,他还说,等过些时日,风声淡了,再让她回来。
虽然她也想留下,可她知道这会为少爷带来困扰,为了她的事,少爷已不知进出官府多少次,她不想拖累他,可内心却又觉得实在不甘心,所以便决定临走前再给隋府一个教训,她要他们的损失比上回更大。
她将稻草铺在柴房前,倒出事先装在瓶子里的灯油,她冷笑一声,这次的火势铁定会比上回更大,她伸手拿出放在腰间的火摺子。
“怎么?又想玩同样的花招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可卿吓了一跳,她迅速转过头,一脸的戒备。
隋曜琰冷哼一声。“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可卿退后一步,飞身就跑,但隋曜琰一个跃身,右腿一扫,就将她自半空中踢下。
可卿在空中吐出一口血,往后击中树干。
“这是为喜福讨的。”他慢慢地接近她,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可别将她打死了。”隋曜权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表情漠然。“咱们要活的。”她对他们还有用处。
“我知道。”隋曜琰不耐烦地说,这事大哥不知说了几次了。
可卿见他接近,连忙想撑着树干爬起,她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
“你逃不走的。”隋曜琰冷笑一声。“怎么?现在觉得低估咱们了吗?”
可卿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跃上树,突然,自天外飞来一阵火光,直射柴房前的稻草。
隋曜权右手一弹,迅速打飞火苗,他瞄了一眼四周。“既然来了,怎么不敢现身?”他冷然地说。
可卿朝四周张望着,是少爷来了吗?
在这张望间,隋曜琰跃身抓下她,可卿出手抵挡,隋曜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用力便将她自树上拖下。
可卿自树上跌落,撞至地面,又吐了一口鲜血,几乎要昏厥过去。
“怎么?她让我们抓住,你紧张了?”隋曜琰扬起眉对着夜空说道。“若是将她移送官府,你可脱不了干系。”
“这事跟少爷没关系。”可卿薄怒道。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隋曜权飞身跟进,隋曜琰也拖着可卿追上去,黑衣人向后射出暗器,隋曜权与隋曜琰从容闪过。
黑衣人有目的往厢房走去,而后窜入隋曜琰的房间。
“喜福——”隋曜琰紧张地大叫一声。
突然,“砰!”地一声撞击传来,黑衣人被打飞出屋子,隋曜权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
隋曜琰丢下可卿,冲入房里。“喜福——”
“奴婢没事。”只见喜福安然无恙地站在一旁,温柔地笑望着他。
隋曜琰揽她入怀,紧紧地搂着,转头对着一旁的骆竟说:“还好有你在这儿。”
骆竟微笑道:“是老爷交代的。”
喜福微愣,随即露出一抹淡笑,心安地倚着隋曜琰。她果然没猜错……
“爹?”隋曜琰也是一愣。
“出去看看吧!”骆竟没再解释,率先走了出去。
“幸好你没事。”隋曜琰仍觉心有余悸,如果她在他面前出事,他会发疯的。
喜福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她笑望着他。
她的话语及笑靥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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