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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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应该在意大利等着明天当新郎吗?怎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儿是西班牙耶!

    他又来做什么?

    她瞪着他,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你……怎么……会在这里?”

    殷罔极薄唇如勾,笑意如潮满溢,“你所谓的事情就是跑到这间饭店来度假?不惜错过好朋友一生一次的婚礼?”

    “你……”他全都知道了?是,她就是没有那么宽大的心胸当面给予他们祝福,所以才会如此狼狈地逃离,那又如何!她不是圣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所以我特地前来接你回去参加我的婚礼。”

    为什么就是不能烧了她?让她好好地、安静地舔平自己的伤口,“我不回去。”痛如同凶猛的海浪几乎将她吞噬。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累积的痛苦伤心在这一瞬间让她濒临忍耐极限,而后爆发,“你要爱谁要谁是你的自由,和我无关,我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也不想去,够清楚了吗……”她激动地吼叫,眼眶泛红。

    他朝她走近,柔声道:“小远,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为什么而哭?”他温柔地抬手拭去她眼角逸出的泪水。

    她别开脸,倔强地不肯承认,“我没有哭。”只要她此刻抬起头就会看见他眼中的深情和心疼。

    “那么是下雨了?”他很是无奈地握住她的双肩,强迫她面对他,“你要什么时候才肯承认你爱我?”

    她如遭电击地弹开,“你说什么?”

    “既使我明天就要娶别的女人了,你也不打算阻止,不肯承认你爱我吗?”他深邃的黑眸中盈满似水柔情。

    承认……她爱他?永远倏地一惊,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你、你知道……”他知道她爱他?

    “我当然知道你爱我。”他说过她逃不掉的。

    他明天就要结婚了,怎么可以说那种话? 她不能在这个时刻承认她爱他?她怎么面对阿莉耶诺?“我没有。”她矢口否认,经过泪水洗礼的眸子更显得摧操晶亮。

    他以手指沾起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逃?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找借口不参加我的婚礼?如果你不爱我,又为什么而哭?”

    “你明天就要娶阿莉耶诺了。”她提醒他也提醒自己,阿莉耶诺那么的信任她,她不能对不起她。

    光是这么看着俊朗出色的她,就让她的心紧紧揪疼,她怎么也没有勇气去参加他的婚礼,她宁愿当个懦夫。

    既然她不肯承认,就让她继续那么以为也无妨。

    她罔极炽热的视线仿佛要探入她的心底深处,“如果你只当我是好朋友,那么就和我回去参加婚礼吧。”不论用何种方法,他都一定会带她回意大利,这是他此行的惟一目的。

    回去参加他和阿莉耶诺的婚礼?她……做不到。“不要逼我。”为什么要为难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他朝她伸出手,“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我就陪你耗在这儿。”

    耗在这里?那婚礼怎么办?“你快点回去。”她摇着头往后退。

    他定定地锁住她的眸子,斩钉截铁地宣告,“一起回去或者一起留在这里,由你决定。”

    “你——”她死命地瞪着他。

    他平静地迎祝她的目光,摆明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近十分钟,谁也不让步。

    永远很想不理他地转头就走,管他们要不要结婚,但是只要想到阿莉耶话真诚的笑脸,她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坚持下去,“好,我和你一起回去。”她咬紧牙根,漠视心中的痛楚。

    “来吧。”他再次朝她伸出手。

    她瞪着他的手许久,仿佛那是会咬人的洪水猛兽。

    殷罔极也不催她,耐心地等候着。

    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之际,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任由他拉着她沉沦心碎。

    直升机慢慢地垂直升空,底下的饭店逐渐变得渺小,永远再也遏止不了胸口的痛像火烧般蔓延开来,眼泪只能往肚里吞。

    过了这一夜。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

    ++    ++    ++翌日早晨直升机降落在浪漫城堡上方的停机坪时,疲惫不堪的永远正想先回家一趟,却被一大群人簇拥进浪漫城堡里的新娘休息室,在她还反应不过来之际——有两个美发师在她的头上大展身手。

    有两个美容师在她的脸上、手上涂涂抹抹、修修剪剪。

    还有两个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帮忙她脱下身上的衣眼,换上纯白飘逸的婚纱……等等,纯白的婚纱?因彻夜未眠而反应有些迟缓的脑袋慢慢地接收了一切信息,她陡地大叫了一声——“全都住手!

    所有的人全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她头上的发饰只夹了一半,要掉不掉地垂挂在她的睑旁;她的眼影还未上好,看起来有些可笑;才刚套上的白纱礼服还来不及拉上背部的拉炼,露出一大片白皙无暇的裸背——永远慢条斯理地环视所有人一眼,“你们是不是弄错对象了?”

    “弄错对象?”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有人发出惊呼。

    可她不会连自己是不是新娘子都搞不清楚,“我不是新娘子。”殷罔极要娶的人是阿莉耶诺,不是她。

    “你不是新娘子?”说话的人手中拿着梳子和定型液。

    她不厌其烦地一再重申,“我不是。”

    又有人问:“可是你是新郎用直升机接回来的,没错吧?”

    “没错……”她的话没机会说完。

    “那就对了。”众人又一拥而上,各自继续未完的工作,永远压根儿就没有置喙的余地。

    “喂!你们,我真的不——”蓦地,她不经意自眼角余光瞥见笑盈盈的阿莉耶诺,正悠闲地站在门口欣赏她任人摆布的样子。

    她抬起手指向阿莉耶话所在的方向,下一刻却被人拉了过去,开始替她上桃红色的指甲油,“她才是新娘子!”阿莉耶诺不是很喜欢殷罔极,迫不及待他想要嫁给他,为什么此刻却不在乎身份被错认?

    没人理会她的话。

    阿莉耶诺微笑地摊摊手,“远姐,她们并没有弄错对象。”

    没有……弄错对象?永远的反应慢了半拍,没有弄错对象的意思就是……新娘子是她!她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殷罔极了?

    她想走近阿莉耶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却挣脱不掉那一群人的钳制,只能隔空喊话,“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该是把事情说清楚的时候了。“自始至终他想娶的女人就只有远姐你一个人。”阿莉耶诺起了个头。

    殷罔极想娶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内心刚窜起的喜悦维持不了多久,“那么你呢?你不是喜欢他?想要嫁给他?”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他想娶另一个女人的事实?永远脑中的思绪很紊乱。

    阿莉耶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是喜欢他没错,可是却不想嫁给他,也不能嫁给他。”喜欢分很多种,并不单指男女间的情感。

    “说清楚。”事有蹊跷。

    “我们是表兄妹。”她公布谜底。

    在她们谈话的同时,其他人也依然快速地帮永远从头到脚打理好,她顿时成为最美的新娘,让人不禁看傻了眼。

    “你是殷罔极的表妹?他姑姑的女儿?”她有种上当的感觉。

    哦——连名带姓地叫人了,表哥的麻烦大了!

    阿莉耶诺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愿上帝保佑你,阿门!“对啊。”

    阿莉耶诺是他的表妹,所以,自始至终他们之间表现出来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虽然她很庆幸殷罔极并不是真的爱上阿莉耶诺,心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浅浅地漾开来的甜蜜,但是被人欺骗玩弄的感觉很不好。

    整个事情的脉络已逐渐清晰,她的脑袋也已经回复正常运作,爱情果然会让人变笨。

    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他该知道她会有所回报的。

    永远转头瞧见自己映在镜子里的倒影,白纱和服……婚礼……墓地,一个念头窜入脑海中——殷罔极,你等着接招吧!

    第七章

    “OK,大功告成了。”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大伙儿有志一同地退了几步,满意地审视成果,“的确只有这么美丽的新娘子才能捉住殷先生那样杰出的男人。”

    “恭喜。”

    “恭喜。”祝贺声此起彼落。

    “谢谢。”永远勾勒出浅浅的笑容响应,“抱歉,能否让我和阿莉耶诺在婚礼举行前单独相处一下子?”

    “当然可以,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一群人鱼贯地退出新娘休息室,留下空间给她们。

    永远透露出笑容朝阿莉耶诺走近,“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阿莉耶诺突然觉得头皮发麻,陪笑道:“远姐,你想……谈什么?”她有点后悔自己干嘛来趟这趟浑水。

    “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她的话锋倏地一转,赞叹道:“你的戏演得真好,我完全被你蒙骗住了。”

    “呵呵……”阿莉耶诺干笑了两声,“远姐,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不会怪我吧!”

    她故意沉吟了一下,“这个嘛……”

    阿莉耶诺一颗心差点跳出来,说什么她都不想得罪未来的表嫂,更何况她还想预约将来的结婚场地——浪漫城堡呢!

    “那就得看你怎么表现喽!”她完全没有想到阿莉耶诺竟然是殷罔极的表妹,她一直相信她是爱殷罔极的,让她还以为自己爱上了别人的新郎因此痛苦不已,而在真相大白的此刻察觉之前的痛苦和煎熬有多么的……可笑!

    阿莉耶诺不得不竖起白旗,“好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永远满意地颔首,静待她的下文。

    “这件事是表哥和伯父共同策划的,为的就是要借着表哥的移情别恋来刺激你,”她偷偷觑了她一眼,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表哥才会到法国去接我来陪他演一出戏。”

    果然,不出她所料,父亲也轧了一脚,只要能把她早日嫁出去,就算是很吞剑、跳火圈,父亲大概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尝试,永远无奈地想。“因此你们故意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很亲密的样子,你甚至是当我的面献吻!”

    啊——那个吻……阿莉耶进连忙解释,“那个吻就像是打招呼,没有其他的意思,远姐,你不会介意吧!”

    “要是我会介意见?”偶尔也该风水轮流转一下。

    “那那那……”这可就麻烦了!“不然,我把他的吻还给你好了。”阿莉耶诺异想天开地认为她吻过殷罔极之后再吻永远,就算是把他的吻还给她了。

    永远摇头失笑,身体稍稍往后退开了些,她可没兴趣和女生接吻啊!“不必了。”

    “那你不介意了吗?”阿莉耶诺的眼睛一亮,希冀地望着永远。

    她没必要连这种飞醋也吃,“不介意。”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实说,表哥要是不用这种方法激你,他恐怕还有得等了。”

    很好,他们三个人竟然联合起来欺骗她!“你认为他现在就不必等了吗?”永远的语调轻柔得有些诡谲。

    阿莉耶诺的一颗心又提到喉咙来,她战战兢兢地问:“远姐,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婚礼已经迫在眉睫了,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没什么。”秘密要是事先曝光就没有价值了。

    阿莉耶诺还是一脸怀疑的神色,却无计可施。

    “叩叩。”陡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请进。”会是谁?永远的目光飘向门口。

    推开门走进来的是她的父亲大人,“小远……”

    永升一看见女儿身穿白纱礼服,未竟之语全都卡在喉咙里。

    “爸。”

    永升一脸的感动莫名,仿佛他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小远。你穿婚纱的模样就跟你母亲一样美丽迷人。”他的眼角微微湿润,本来几乎要以为自己看不到女儿穿婚纱的模样了,原来上天还是很眷顾他的。

    虽然辛苦,终于也叫他等到挽着女儿的手送她出阁的这一天了。

    “爸,你竟然和殷罔极联合起来欺骗我!”永远心理不怎么平衡地控诉,“你到底是谁的父亲?”

    他胸有成竹地一笑,“女婿等于半子,罔极也是我的儿子啊。”他感动不已地在心中反复咀嚼女婿这个词,终于……终于他也要有女婿了!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等结了婚之后才是。”

    阿莉耶带有不祥的预感。

    永升则是因为太过兴奋而没有察觉,他感性地握住女儿的手,“我相信罔极一定能够给你幸福的。”

    她也相信,“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阿莉耶诺才是新娘子,今天该是她的婚礼才是。”

    阿莉耶诺连忙把事情说清楚,“我只是障眼法,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为你量身规划的,难道你最喜欢的花不是郁金香吗?”不会吧!那可是她特地去打听出来的耶!

    “我是很喜欢郁金香没错。”她坦承。

    呼!幸好,要是弄错,那可就糟糕了。“表哥可是为了你才特地从荷兰把花空运过来,新娘礼服也是按照你的身材尺寸量身订做。”

    “总裁,老板,婚礼快开始了。”浪漫城堡的持者前来通知。

    婚礼快开始了!永升的心因喜悦而颤抖,他仿佛已经听见小娃儿中气十足的宏亮哭声在他的耳际响起。

    那惹人怜爱的小脸、灵动的小眼睛、又柔又嫩的小手、小脚,几乎叫人爱不释手,要他负责哄他or她睡觉都行。

    孩子会像谁呢?最好是女孩像小远,男孩像罔极。

    那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孩子。

    侧耳听了听飘扬在浪漫城堡里的结婚进行曲,永升朝女儿伸出手臂,“我们该出去了。”

    阿莉耶诺偷偷地注意着永远的一举一动。

    永远温驯地挽住父亲伸出来的手臂,在父亲的带领下徐缓地走向大教堂。

    等候在大教堂侧门的传者徐缓地将门拉开,悦耳的旋律更加地悠扬。

    殷氏企业和FOREVER饭店两大集团的联姻是商界的大事,消息却完全封锁,直到今天才曝光,等着采访的记者全被挡在浪漫城堡之外,不得其门而人。

    婚礼并不对外开放,能够来观礼的人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

    永远在父亲的带领下走上红毯,一步步地走向圣坛。

    殷罔极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更衬托出他的俊朗尔雅,宛如太阳神阿波罗一般完美。他就站在圣坛前等候。

    永升慎重地将女儿的手交到殷罔极手上,“我把小远的一生交到你手上,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爸,我会的。”她美得让人屏息。

    永升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第一排的座位。

    永远直视殷罔极的眼睛,既轻且柔的言词自嫣红的唇瓣间吐出,有种魅惑人的魔力,“你骗得我好苦。”

    他很是无奈地一笑,“我没得选择。”

    圣坛上德高望重的神父有些困惑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望着低声窃窃私语的新郎和新娘。

    “在直升机上你有机会可以跟我说清楚,可是你没有。”她冷哼了一声,不满他让她多受了一些痛苦和煎熬。

    他颇是委屈地道:“你根本就不理我,记得吗?”

    神父清了清喉咙,试图拉回这对新人的注意力。

    他说的好像是事实哦!那时候她伤心不已,根本就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因为我以为你要娶阿莉耶诺。”

    “我要是不那么做,你又怎么前正视你爱我的事实!”他也舍不得让她伤心啊,可是此举却是激出她的真心的最好方法。

    “咳咳……”神父再次轻咳,努力地隐忍着汹涌的笑意,“两位,婚礼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殷罔极朝神父投去充满歉意的一瞥,“神父,不好意思,可以开始了。”

    神父颔首,慎重地开口道:“殷罔极先生,你愿意娶永远姐为妻,终生爱她、照顾她,一生相互扶持……”

    永远目不斜视地道:“你没说过那三个字。”

    他若是不爱她,又怎么会愿意娶她呢!

    “我——”他才刚开口就被神父的声音打断。

    神父等不到他的回答,只好又问了一次,“殷先生,你还没回答我,你愿意吗?”

    他毫不迟疑地在圣坛前宣誓,“我愿意。”

    她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你没有亲口求婚。”

    神父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调向永远,“永远小姐,你愿意嫁给殷罔极先生为妻……终生照顾他,不论贫病富有,不离不弃吗?”

    永升难以置信地瞪着殷罔极和永远,现在正在举行神圣的结婚典礼耶!他们以为是在办家家酒不成?竟然闲聊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等着永远说出那一句千古不变的誓词之际,她投出了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回答——“我不愿意。”

    她的声音既轻且柔,却像一记闷雷劈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其中尤以永升受到的震撼最为巨大,脑中非但是一片空白,耳朵里还轰隆隆地作响。

    神父睁大眼睛望着她,“对不起,永远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自从他献身给天主之后,已经替数不清的新人证过婚,却是头一遭听见新娘子回答不愿意。

    她的话又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次,“我不愿意。”

    “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莉耶诺挫败地呻吟。

    永升气息败坏地低吼,“小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惹人怜爱的小孙子又变回天使,飞回上帝的身边。

    身为新郎的殷罔极反倒是一派的气定神闲,他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这么做,这大概就是她的反击了。

    不过无妨,他有十足的把握,她是非嫁给他不可。

    永远巧笑清兮,“当然知道,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然后,她极其优雅地拎起裙摆,在众人的目送下徐缓地步出大教堂。

    神父摇了摇头,还是弄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了新娘的婚礼……当然得中断。

    ++    ++    ++婚礼被迫中断之后,永升足足有一个星期赌气不跟女儿说话。

    殷民企业和FOREVER饭店两大集团联姻的事,终究仍是成为报纸上最瞩目消息,因为新娘子在婚礼上说了一句话——我不愿意,然后一场世纪婚礼就这么被迫取消。

    或许是因为婚礼取消的消息经过媒体大肆渲染之后,更加大大地提升了永远的知名度,也让她的追求者成直线增加,送花的送花、送礼物的送礼物,还有数不清的邀约,简直忙坏了海莲娜。

    偶尔,永远会故意答应某个追求者的邀约,一同去吃顿饭,就为了让殷罔极也尝尝那种嫉妒的滋味,礼尚往来一下。

    “永远小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歌剧?”华特笑着询问。“今晚的歌剧是杜兰朵公主,我已经订了包厢,不晓得永远小姐是不是肯赏脸?”

    她只打算和他出来吃顿饭,不会有任何后续发展,“谢谢你的邀约,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改天吧。”再说,杜兰朵公主这出歌剧她很早以前就和殷罔极一起看过了。

    华特也极有风度,“那好吧,就下一次,我待会儿先送你回去。”他扬手召来服务生买单。

    一走出餐厅,永远立即眼尖地瞧见殷罔极大跨步向他们走来。

    华特微微一笑,“看来有人来接你了。”

    殷罔极探手拉过永远,将她锁在他自己臂弯中,阴沉着脸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不会再继续容忍下去。他看向华特,“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希望你再继续纠缠我的未婚妻。”

    华特看了永远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她还没结婚,我就能够追求她。”

    “你不会有机会的。”撂下话,他揽着她的腰走向车子停放的地方。

    永远瞄了他一眼,在心中窃笑,原来他也会吃醋嘛!

    殷罔极将永远困在他和车子之间,低头逼近她,“玩够了吗?”两人的气息浅浅地交错,有种暧昧的氛围在扩散。

    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故做无事地辩解,“我没在玩。”

    “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和他出来?”他轻哼。

    她伸出四根手指头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的目标是谈够一百次恋爱,现在才五十四次,还有四十六次,我得加紧努力朝目标迈进。”

    还有四十六次?加紧努力?“你还想和谁谈恋爱?”他没好气地问。

    “刚刚那个华特怎么样?”她放意询问他的意思。

    “不好,”他惩罚似地张口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头,不会再任她继续周旋在众多男人之中,“我来陪你。”

    感觉像是触电似地全身一麻,她抽回手,“什么意思?”

    他扯了扯唇角,“不管你想谈几次恋爱,我都奉陪,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谈恋爱的对象只能是我。”

    “为什么?”她凝睇着他。

    “因为我不准你去爱别人,你只能爱我。”他血液中的霸道因子又冒出头来,天经地义的口吻让人无从反驳起。

    “你没有办法操控别人的心,我想爱谁由我自己决定……”她的未竟之语全都没入他的吻里。

    “是吗?”他在她的唇瓣上低喃。

    “当……然。”而她的心选择爱他。

    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温柔中带点霸道,让人无力抗拒。

    殷罔极的舌灵活地探进她犹如天鹅绒般柔软温暖的口内,霸道地纠缠住她的丁香舌不放,火热的身体紧紧地贴住她迷人的身体曲线,不留一丝空隙。“你敢说你不爱我?”

    “我爱你。”他的吻让她全身发烫,仿佛体内燃起了无数的火苗,莫名的渴望从身体深处窜起。

    他满意地扬起唇,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的手悄悄地探进她的衣眼底下,贴上她凝脂般的肌肤四处游移,在她的身体上挑起一簇又一簇的炽热火焰。他趁机绣哄她,“嫁给我,好吗?”

    永远的神智有些飘离,却不忘反驳,“我还没四十岁……”啊!他的手好烫。

    该死的原则!他等不了那么久。

    他惩罚似地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我要你今年就嫁给我。”拖到她四十岁?免谈。

    永远全身虚软无力,只能攀住殷罔板结实劲瘦的身躯来支撑自己,“可是我也……还没谈够一百次恋爱……”

    “结了婚之后,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谈恋爱。”谈一辈子都行。他的诱哄十分吸引人。

    他的手趁着夜色掩饰在她的身上施展魔法,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听起来好像不错。”透过迷蒙的视线,她瞧见他黑的眸子逐渐漾深,而后迸射出火焰。

    他的吻有点欲罢不能地婉蜒到她美丽的颈项,烙印下属于他的印记,小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许其他男人觊觎。

    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彼此的身体贴近得没有一丝距离,让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生理上最真实的反应。

    她顿觉口干舌燥了起来,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可却也被自己潜藏在身体深处的猛烈欲望给骇着了,她也渴望他!

    “小远,嫁给我。”殷罔极动情的低喃极为好听,更像是荡人心神的魔咒,会让人恍若着了魔般地遵循。

    “好。”她终于点头答应了。

    他以额头抵着她的,两人四目交接,“你知道你此刻答应了什么吗?”他要她清清楚楚地记着。

    她的肌肤微微泛着潮红,更显得美丽动人,“你的求婚。”其实她早已不再固执地坚持所谓的三不原则,会故意在他面前一再地强调、和不同的男人约会,全是为了对他的欺骗行为还以颜色。

    同时也为了气一气帮凶——她父亲。

    狂喜慢慢地涌入了殷罔极的心中。

    “别动。”他几乎像快要死了一般地瘫在她的肩膀上,忍受他皮肤底下火辣辣的欲望在血液里流窜,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呐喊着要她。

    好半晌之后,他体内的欲望才慢慢地平息。“婚礼还是要在浪漫城堡举行吗?”对他而言,婚礼的仪式只需简单隆重就行了,他在乎的是自己要娶她的这个事实,另外就是越快越好。

    她点点头。

    就这样,他们的终身大事又定了下来。

    这一次应该可以顺利把婚礼一鼓作气地举行完毕吧!

    第八章

    婚礼又再度进入紧锣密鼓的筹备中,虽然FOREVER饭店全体员工都对总裁一会儿取消、一会儿又要举行的婚礼感到纳闷不已,不过,拿人家的钱做人家的事,多做少问就是了。

    只是背地里闭磕牙的人还是不少。

    婚礼又再度筹备,最高兴的人非永升莫属。

    他几乎天天往浪漫城堡跑,亲自监督所有的装满、布置工作,就为了要让女儿的婚礼达到最完美的境界。

    他多年来的希望总算要成真了。

    小远和罔极结了婚之后,他很快就会有孙子可以抱。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满心的欢喜,笑容越咧越大。

    这一次的婚礼完全按部就班地办,所有该做的他们一项也不敢疏忽。

    永升站在三楼的走廊上俯视中庭花园,满意地欣赏满园的郁金香,却不经意瞥见阴暗的角落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他拦下一个正好经过附近的服务生,“你来一下。”

    服务生恭敬地趋前,“老板,你有什么吩咐?”

    “你看看,那个躲在……”永升的视线再调回那人藏身的地点,他本想问问他是不是认得出那人的身份,可那个角落却已经是空空如也。

    “看什么?”服务生不解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争妍斗艳的花朵以外,什么也没有瞧见。

    永升微微一愣,“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刚刚那个人身上好像也穿着浪漫城堡的制服,应该也是这儿的员工吧。

    “是。”服务生怀着满腹的疑问离开,没有多问。

    大概是他眼花了吧!永升摇了摇头,继续去视察其他地方的工作进度。

    ++    ++    ++浪漫城堡的大教堂内。

    同样悠扬的结婚进行曲、同样德高望重的神父、同样的宾客、同样的新郎站在同一个位置上,等着同样的新娘子出现。

    神父顶了顶眼镜,忍不住向站在圣坛前的殷罔极低声打趣道:“殷先生,这是我第二次为你和永小姐征婚了,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殷罔极也笑了,“是最后一次。”

    “那就好,待会儿还请两位专心些。”神父记取上一次的经验。

    他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很抱歉,请你原谅我们的失礼。”

    神父淡然一笑,“过去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圣坛旁的交响乐团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演奏着结婚进行曲,预定新娘子要走出来的侧门,却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殷罔极直勾勾地瞪着那扇侧门,有股不祥的预感悄悄地在他的心湖里荡漾开来。

    大教堂的侧门忽然被粗鲁地打开来。

    “罔极,不好了!小远被人抓走了。”永升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

    被抓走了?股罔极立时脱下手上的白手套,快步朝他走去,“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全身绷紧。

    是绑架勒索吗?

    大教堂内观礼的宾客也全都当场愕住,面面相觑。

    圣坛上的神父也傻眼了。

    永升拉着他边走边解释,“刚刚时间快到的时候,我准备到新娘休息室去接小远,一推开门却发现化妆师和美发师都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小远已经失去踪影了。”翁婿两人加快步伐地往新娘休息室而去。

    该死!为什么会在他们的婚礼上发生这种事?

    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殷罔极问道:“有找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

    每一个细微的线索都必须注意,那会让他们更容易找到永远。

    “没有。”永升脸上满是浓浓的忧虑。

    “化妆师和美容师醒了吗?”他脚下的步伐依然又大又快。

    可恶!永升略显得有些急躁,“醒了,我问过了,她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被人打昏。”

    殷罔极推开新娘休息室的门,迅速地环顾四周一眼,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除了消失的新娘子。

    “最近有听说小远在公事上和谁结下梁子吗?”

    商界的恩怨很难说,有时难免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人欲除之而后快。

    “没有,没听她说过。”

    殷罔极巨细无遗地审视每一个可能会留下证据的地方,却毫无所获。

    照这等情形看来,来者的目的是小远了。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那么他至少可以确定,她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永升提议道:“先报案,通知警方来处理。”不然。他们像无头苍蝇似的在这里团团转也不是办法。

    “爸,先别报警,这件事让我来处理,我可以把小远完好无缺地带回来。”殷罔极掏出手机来投了一组号码,顺手解开领带。“罗刹,我要知道永远此刻在哪里,是谁带走她。”他转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平板没有起伏的声音,“怎么了?”

    “她被绑架了。”他隐忍着心中的怒火。“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消息?”虽然他相信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却还是放不下心。

    “给我半小时。”罗刹冷冷地道。

    “好,就半小时。”

    一等殷罔极收了钱之后,永升立即关切地问:“你的朋友真的可以在半小时内找到小远的下落吗?”他只有小远这么一个女儿,只要能让她平安无事,要他付出任何代价都行。

    “可以。”他对罗刹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爸,你别担心,小远不会有事的。”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远的。

    但是,五分钟过去,他的心情莫名地烦闷了起来,等待的时间竟是如此漫长难捱,罗刹查得怎么样了?他有股冲动想再打电话过去催催他。

    再等等好了。他勉强捺住性子,瞪着手中的手机。

    半小时应该快到了吧!殷罔极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讶异地发现从他挂断电话到现在,才过了十分钟而已。

    还有二十分钟。他焦躁地来回踱着步。

    罗刹到底能不能搞定?要是搞不定也该给他个消息,他也好再另外设法去救小远。殷罔极频频看表。

    半小时怎么这么久?对他而言,感觉好像已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几乎要耗尽他一直引以为豪的耐性了。

    终于在过了二十五分钟之后,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罗刹,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平板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殷罔极紧皱着眉,罗刹不会不知道他有多么急着想要知道结果,“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沉声道。

    罗刹依然是那不温不火的调调,“时间还没到。”停顿了一下,他应该是在看时间,“还有四分钟。”

    “罗刹,你——”他有股想摔手机的冲动,不过得等他先问清楚小远的下落之后再摔。“她现在在哪里?”

    在话声响起的同时,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新娘休息室的门口,“我直接带你去。”来者是个绝美知冷冰冰的男子。

    殷罔极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到的?”答案肯定会让人吐血。

    “八分钟前。”罗刹绝美的睑上没什么表情。

    八、八分钟前?他简直不敢相信,罗刹他八分钟前就来到这里了,却在门外站到现在,任由他在门内焦躁地来回踱步,想时间到了才现身。

    “你——”他的低吼显得很没力。“算了,我们走吧。”真的被他的一板一眼给打败了。

    罗刹没有异议地掉头,“好。”

    永升打算跟去,想早一点看到女儿,“我也去。”

    殷罔极婉拒了他的自告奋勇,“爸,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我会尽快把小远带回来的。”

    罗刹在门口等着。

    永升知道他是为他着想,只好妥协,“好吧,那你们小心些。”

    “我们会的。”殷罔极迈开步伐,疾速越过罗刹身侧,“快一点。”他连一分钟也不想让她多待。

    因此,殷罔极和永远的第二次婚礼同样是……

    被迫中断。

    ++    ++    ++“是你!”永远瞪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布特拉。

    当三个彪形大汉闯进新娘休息室的时候,里面只有她和化妆师、美容师三个女人,为了不让他们伤及无辜,她只好合作地跟他们走。

    布特拉着迷地痴望着永远身着白色婚纱的模样,喃喃自语地道:“好美!你穿白纱的样子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曾经交往过两个月或者三个月,确切的时间她也记不得了,惟一有印象的就是他的占有欲极强,她因无法忍受而和他分手。

    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们再次见面时竟会是这种局面——“你想怎么样?”她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他走近她,伸手撩起垂在她颊畔的一绺发丝,凑到鼻端前轻嗅着,“你怎么可以嫁给别的男人?我这么的爱你,一直默默地看着你、陪着你,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的爱吗?”

    她用力地别开头,将头发抽离他的手,无法忍受他碰她的感觉,“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只要一想到有个人一直隐身在暗处偷窥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就克制不住全身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地冒出来。

    那种感觉太恐怖了!

    “可是,我还是爱你的。”布特拉凑近她的睑,语调无比轻柔。

    “我……”她是不是应该先虚与委蛇一番,然后想办法脱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光想就让她无法忍受了,更别说是去做了。“我们早就已经不是情侣,你不应该再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他的手贴上她纤细柔嫩的颈子,轻轻抚着,“我只要你。”

    她浑身一震,却怎么也没有办法避开他的手,“我已经要结婚了。”啊!婚礼?这会儿大概又得取消了。

    她很庆幸自己早就和这种有偏执狂的人划清界限,只是很显然的,他却不打算那么轻易地放过她。

    布特拉得意地轻笑了起来,“你的婚礼现在大概是一团乱吧。”没有新娘子的婚礼当然得停止。

    她厌恶他的碰触,瑟缩了一下,“放开我,不然到时候你会吃不完兜着走。”

    “放开你?”他仿佛听见笑话一般,仰头大笑了起来,“我要是怕就不会派人把你抓来了。”

    永远嗤哼了一声,“你想怎么样?终生囚禁我?”

    现今可是法治的社会耶!这么做是违反人身自由的事情。

    “等你爱上我,心甘情愿地待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再放开你。”他不会放她逃回那个男人身边。

    “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爱你,更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待在你的身边。”她彻底灭绝他的希望,不留一丝余地。

    布特拉脸上尽是遗憾的神色,“女人真是善变啊!我还记得你柔软的唇瓣尝起来是什么味道,你却一转身就爱上别的男人,完全把我抛在脑后。”他的拇指轻抚着她嫣红的唇,指腹上沾染了她的口红。

    当初她若知道他是这么恐怖的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和他交往。“感情本来就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手,你凭什么责怪我爱上别人!”逝去的爱情是人生难忘的回忆,却没有必要时时刻刻死抱着不放。

    他舔了一下指腹上的口红,“既然你都已经穿上白纱礼服了,那就来场婚礼吧。”只是新郎稍稍做了一点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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