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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胤派蠼小?br />
“啊——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啊——妈呀!”
地趴跪在地上,像狗一样到处乱爬,企图寻找逃出房间的出口。[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查理士——”
莱恩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查理士几乎吓破胆,好不容易爬到房门口,立即撑起颤抖的双腿站起来,想夺门而出。
但——那扇门像装了什么机关似的,怎么也打不开。
“查理士——”
一转眼,莱恩又追到他身后。
查理士再也承受不了惊吓,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有意害死你的,我只是嫉妒你得到席格尔的爵位,所以才在你的跑车上动了一点手脚,本来只想让你受点伤,或是残废什么的……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你,你就饶了我,别来找我偿命呀!”
查理士边哭边说,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狼狈落魄的模样,再也不见往日高高在上的气焰。
“你口口声声说不是有意害死他,但莱恩一‘死’,你还不是照样毫无愧疚地继承他的爵位,醇酒美人,没有一天停止享受过。”
苏映愃从隐藏的布幔后走出来,举高纤手,暗示幕后的工作人员打亮室内的灯光。
好戏已经唱完,该下档了。
“结束了!收工了!”
黑色的布幔很快被扯下,一群原本躲藏在后头的年轻小伙子纷纷站起来,开始收拾身边的物品。
有的收拾道具,有的拆卸灯光设备,一看就知道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
“这次的演出真刺激,比看好莱坞的电影还过瘾!”烫着夸张的爆炸头、专门负责灯光的年轻人告诉同伴。
负责道具的男人收起用钓鱼线吊在半空中的灯笼,笑着回答:“是啊!或许我们应该自己拍一部进军好莱坞,片名就叫做‘席格尔伯爵复仇记’你们说如何?”
“这是……怎……怎么回事?”查理士张大嘴,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
“你还不明白吗?”苏映愃同情地摇头叹息,看在他哭得那么凄惨的份上,她愿意勉强为他解惑。
“刚才的表演,全部都是我们事先安排的。这些人全是我们找来的特效人员,我们刻意把你引来这里看这出表演,就是希望你把实话全部说出来。而你——非常配合!”她甜笑着晃动手中的录影带,那就是查理士俯首认罪的最好证明。
“特效?表演?”查理士望着明亮的灯光之下的道具,总算逐渐明白了。“这么说——没有鬼了?”
“没有鬼。”苏映愃肯定地晃了晃脑袋。
“那莱恩——”查理士转过头,看见莱恩还站在那里,灯光照映下的他脸色依然白皙,但目光炯炯有神,怎么看都不像个死去的人。
“我没有死!”莱恩脱去湿答答的白色长袍,接过老莫递给他的干净衣物,从容地换上。“当时我的确和车子一起落入河中,但是我很幸运的没有死,只受了重伤,被经过的外国货船救起,然后在蔷薇古堡里调养、躲藏了两年,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天。”
他走到查理士面前,摔不及防地出手狠狠揍了他一拳。
“哎哟——”
查理士冷不防挨揍,砰地往后倒在地上。
“这一拳,是为了我而打的!你可知道,我整整两个月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只差一口气就进了棺材?而你了解两年不见天日的痛苦吗?这些全是拜你所赐!”
莱恩无法不把躲藏在地下室里整整两年的苦闷算在他头上。
他猛然出拳,再度重创查理士的腹部,他跪地干呕,胃疼得像被打穿了似的。
“这一拳,是为了那些差点被你卖掉的古董!那些是蔷薇古堡最珍贵的文物资产,你居然敢把它们当成货品一般贩卖?”
“不要打了……好痛……好痛……”查理士捧腹哀嚎,疼得泪水直流。
莱恩不理会他的哀求,又使劲朝他的腹部补上了一拳,查理士惨叫得活像在杀猪。这一拳,是为了你企图凌辱映愃的恶行!“
“这一拳是为了——”当莱恩再度举起手,苏映愃赶紧上前阻止他。
“好了!莱恩,不要再打了。”
查理士虽然可恶,但她可不希望他就这么把查理士打死了,坏人自有法律来制裁,就让这一切理性的落幕吧!
莱恩也不想让苏映愃目睹太过血腥的画面,只好悻悻然收回高举的手。
“哼!查理士,我奉劝你,将来如果有幸出狱,最好离我远一点,要是让我发现你还在伦敦附近逗留,我会让你彻底了解激怒我的下场。”
查理士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几乎快晕厥过去,他睁着模糊的双眼望着眼前的绒毛地毯,直到失去意识前他才恍然明白,自己这辈子已经与伯爵之位无缘了。
“恭喜你重获新生!莱恩·席格尔伯爵。”
苏映愃高举着水晶香槟酒杯,啜饮一大口冰凉的液体,然后顽皮地倾身,将口中的酒液灌入莱恩口中。
莱恩双眸一热,激切地捧住她的下巴,主动加深这个吻。
苏映愃双手交缠在他颈后,热情地回应他的需索。
经过莱恩日以继夜的努力调教,她已经彻底摆脱处子的生涩与娇羞,坦然享受灵欲合一的快感。
“愃……”莱恩不安分的大掌,钻入她身上的白色浴袍内。
“等等!”苏映愃赶紧推开他,否则这一缠绵下去,肯定又是整夜没完没了。“我饿坏了,我要先吃东西!”
她将床头柜上的大盘子端到床上,开始在满满的食物堆中,挑选自己喜爱的东西。
现在已是半夜,老莫早就睡了,因为运动量过大而饿得睡不着的他们携手偷溜到厨房,搜括老莫放在冰箱里的食物。
“希望老莫明天醒来看见冰箱被搬空了,不会气得口吐白沫才好。”苏映愃嚼着黑胡椒口味的火腿肉,顽皮地吐吐舌头。
“放心,他恐怕早就习惯了。”莱恩来到她身旁,拎起盘子里一颗红艳欲滴的樱桃丢进嘴里,一面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半夜偷溜到厨房,偷吃放在冰箱里的东西,记得有回老莫准备了一盒樱桃,隔天要做樱桃派当点心,结果那天晚上,那盒樱桃被我吃个精光,只剩下一个空盒子。”
“那老莫一定很生气吧?”苏映愃吃了几片火腿,又将目标转向面包和起司。
“那倒没有。他只是正经八百的说:莱恩少爷如果喜欢樱桃,可以老实告诉老莫,老莫会多准备几盒,用不着半夜偷溜到厨房吃。”莱恩学着老莫的口吻,笑着说:“老莫哪知道,我喜欢的是偷吃东西的新鲜感,他买一大堆摆在那儿,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噢——原来你喜欢偷吃!”苏映愃点点手指,一语双关的斜睨他。“你对女人也是这样,喜欢偷吃吗?”
“不!”事关重大,莱恩赶紧摇头否认。“我怎么会呢?偷吃东西和偷玩女人是不同的,那根本是两回事,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他承认,自己以前的确不怎么专情,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还想不断四处猎艳,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他好不容易真心爱上一个女人,这种感觉很好,他喜欢这种彼此相属的感觉,他的心有了家,再也不需要四处游荡、寻找慰借了。
“我爱你呀,你不相信我吗?”他望进她黑白分明的瞳眸深处,提出认真而诚挚的保证,苏映愃满足地点头一笑,拉下他的头,给他一个允诺之吻。
“我相信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莱恩自身后张开双臂将她抱住,轻柔地摇晃着。“只是——这种悠闲的日子可能要结束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变得很忙,因为查理士接掌爵位的这两年,把席格尔家族搞得一塌糊涂,简直像一团发臭的烂泥,得花好长一段时间来整治、补救。”
“那么,你就不能陪我回台湾去了?”她依依不舍地问。
“你要回去?”
“嗯。记得我跟你提过的三位好友之一——咏筑吗?她要结婚了,嫁给她的老板饶羿,她特地打电话来邀请我,我一定得赶回去参加她的婚礼。”
莱恩望着她,遗憾地说:“愃,我很想陪你回去,但是我不能。”他摇着头说道:“席格尔家族里几位散居世界各地的长辈们,要赶回来帮我收拾查理士留下来的烂摊子,这个时候我不能丢下他们独自离开。”
“噢!没关系,反正只是一场婚礼,我们几个姐妹聚聚,我很快就回来。”尽管苏映愃很失望,但她仍用笑容掩饰过去,不想令莱恩感到为难。
“那你要尽快回来,我等你。”
“嗯!”苏映愃绽开笑颜,满心甜蜜的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他。
有了他这个牵绊,就算她想久留,她的心恐怕也会呐喊着要回到他身边吧!
第九章
自从那天过后,轻松悠闲的乡间生活对他们来说,成了最遥不可及的梦想。
为了莱恩工作的方便,他们搬到了伦敦海德公园旁的高级公寓,莱恩每天早出晚归,忙得没时间陪她不说,就连她想见他一面,也得等到睡觉前的时间才能如愿见到他,更别提要他到机场为她送行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苏映愃独自返国参加好友的婚礼,由于心里始终惦记着远在伦敦的莱恩,因此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她便提着几乎没动过的行囊返回英国。
班机抵达伦敦的时间,正好是凌晨五点半,她拦了一部计程车,风尘仆仆地赶回她与莱恩的住处,满怀期待地奔上楼。
“莱恩,我回来了!”她打开房门,拍亮电灯,期待能有个热情拥抱,但——
床是空的!
她错愕地望着空荡的床和摺叠整齐的被褥,上头根本不像睡过的样子。
他还没有回来吗?
她呆立片刻,满心失望地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抚摸属于莱恩的床位。
冰冷的,莱恩果然没有回来。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掀开锦缎窗帘的一角,仰望逐渐透白的天际。
都快天亮了,莱恩没有回来睡,他究竟去了哪里?会不会是……在别的女人怀里?
与莱恩搬到伦敦之后,她渐渐从旁人口中得知,以前莱恩在伦敦的社交圈是多么受欢迎的情场浪子,无数的女人为他疯狂,拜倒在他的脚下亲吻膜拜他走过的土地,而他也很少让那些女人失望,据说他的花名册,有整整一大箱那么多!
虽然和她交往之后,并没有听到他与其他女人传出谣言,但她才不过回台湾几天,他就彻夜不归了吗?!
虽然旅途劳顿,但心底的担忧根本无法与疲惫相比,她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愈想愈惶恐。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公寓的附近开始出现早起活动的人群,她立即下了一个决定——去莱恩的办公室找他!
她迅速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之后,换上一件漂亮的洋装,准备到莱恩的办公室去给他一个惊喜。
她坐在造型可爱得宛如金龟车的计程车上,心神不安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莱恩如果没有回家,应该就是在办公室吧?他看到她提早回来,会开心吗?
过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她在莱恩的办公室前下车,由于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因此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她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见里头有晃动的人影和隐约的说话声,看来的确有人在里面没错!
应该进去吗?她站在门外,突然有点却步。
她贸贸然跑来,会不会太冒失了?她这么做,说不定会给莱恩带来困扰!
想到这些,她立即转身想离开,就当她没来过吧!
然而才一转身,想念莱恩的心情便令她定住脚步,无法真的走开。
犹豫踯躅了片刻,她还是决定进去。既来之,则安之,她想见莱恩的心,相信莱恩会体谅的!
她转身走回莱恩的办公室,正想伸手转开门把,正好一个身材丰腴妖娆、桃腮杏眼的美艳女郎从里头走出来,看见她站在门口,还疑惑地扫她一眼。
“你是谁?你要找什么人?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
“你……你从……”苏映愃惊愕地瞪着那个美艳女郎,无法置信居然有女人一大清早从莱恩的办公室离开。
“我什么?你到底找谁呀?”美艳女郎的脾气甚大,说不到三句就火气大发。
“请问你是从莱恩的办公室里出来的吗?”
“废话!现在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我不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还能从什么地方出来?”莲妮不耐烦地回答。
苏映愃霎时面色一白,不敢想象,莱恩和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牵扯?
莲妮美丽的杏眸一转,突然发现她也长得不错,而且好像和莱恩很熟稔似的,莫非她是莱恩的新欢?
她性感的丰唇一扭,讥诮地说:“哎哟!你也是莱恩的女人呀?一大早就追男人追到办公室来,不嫌害臊吗?”她压根忘了自己也是一大早追男人追到办公室。
“我也是?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莱恩的女人?”
“是呀!”莲妮无聊地把玩自己保养良好的白嫩手指。
苏映愃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那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一直?”莲妮蹙着眉头,然后突然眯眼一笑。“唔,是呀!说明白一点,我是他的情妇。”
苏映愃震惊得无法置信,她的视线从莲妮一身牛奶似的白皙肌肤、丰满傲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纤腰、然后一直到圆润饱满的翘臀,她发现自己的眼眶被温热的液体填满了,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骗子!莱恩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说什么他不爱皮肤太白的女人,嫌那苍白得像死鸡?不需要胸部太过丰满的女人,只要刚刚好适合他就可以?看看这个女人所拥有的条件——全是她没有的!
她长得不如这个女人艳丽,皮肤也没有她那么白皙,身材也不若她那么玲珑,莱恩怎么可能舍弃这种大美人而看上她呢?
可见——莱恩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他为了得到她,不惜昧着良心撒谎欺骗她,如今人到手了,便开始四处拈花意草,她才回台湾不到五天,他就把女人带回办公室享乐。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仙绝色,但是长这么大,却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自我怀疑。
她如此平凡,比她条件好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凭哪一点套住莱恩的心?她有什么优点值得莱恩为她守身如玉?
她愈想愈自卑,自信心瞬间降到了谷底。
“喂!你怎么净是发呆?”就这么放她一个人不理睬,真是太没礼貌了!
“你如果还要继续想,那就慢慢想吧,我呀——可要走了!”
莲妮妩媚地一撩长发,也懒得理她发什么呆,径自扭着翘臀走了。
莲妮走后,苏映愃认为莱恩背叛了她、又对自己的外貌失去信心,因此并没有进去找莱恩确认事实,而是立即搭计程车返回公寓,拿着尚未开启的行李,再度直奔希斯洛机场。
只是这回,她不再有与情郎会面的雀跃欣喜,而是满怀着悲伤的情绪,搭上飞往台湾的班机。
从头到尾,莱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不晓得苏映愃回来过,他在预定返回英国的期限过后,才察觉到事情有变数。
她刚返回台湾的前几天,还每天拨电话给他叙述别后离情,但之后的某一天,她突然不再与他连络,他也忙得忽略了这件事,直到某天看见桌上的桌历,才发现她已经比预计的时间多停留了三天。
他立即抓起电话打到台湾,但她的住处电话没有人接,他尝试着拨打手机,但只响了几声就被切断了。
他莫名其妙地瞪着话筒,半晌后又改拨电话到她的住处,在答录机里留言。
“愃,我是莱恩。距离你预计返回英国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天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呢?我很想你,如果有事情耽搁了的话,听到留言尽快和我连络,好吗?爱你。拜!”
苏映愃背靠着床、双腿屈起坐在床下,手里握着行动电话,双眼无神的望着闪着红灯的电话答录机。
谎言!骗子!
莱恩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说什么只爱她一个人?结果呢?背地里却和美艳的情妇牵扯不清!蓝怜说得没错,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感觉眼泪又滴下来,她愤愤地伸手抹去。
她才不要再为了那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伯爵流泪,她要向自己证明,没有他,她一样能过得很好。
她立刻抓起电话,拨给前阵子追她追得很勤的男人。
“喂?是葛竞优吗?我是映愃……对,我从英国回来了。嗯……你要不要出来聊聊,我请你吃饭……啊,你要请我吗?那我们在莲园见面好了。嗯,等会儿见,拜拜!”
她挂断电话之后,有刹那间的懊悔。
她不该为了忘记莱恩,就随便利用别的男人。但除了这个方法,她还能有什么方法让自己好过一些?她不想再整天躲在家里,想着那个负心的花花公子流泪了!
她倏地弹跳起来,走到衣橱前假装兴致勃勃地挑选外出的衣物。
当她取出一套米色的裤装,到穿衣镜前比划时,一看见自己在镜子里映出的身影,便忍不住痛哭出来。
看见镜子她就想起蔷薇古堡,想起蔷薇古堡,就不可避免地想起莱恩。
莱恩……不管他有多花心、有多可恶,她就是无法克制地想他!
她真的、真的想他呀!
“映愃,你最近精神很不好喔,脸色苍白,好像也瘦了,你……还好吧?”
丁淳纯望着精神始终萎靡不振的苏映愃,小心翼翼地问道,惟恐触痛她的伤心处。
“嗯。”苏映愃点点头,继续垂眸搅拌早已凉掉的咖啡。
在好友面前,她从不隐藏自己的心事,也惟有在她们面前,她才能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悲伤。
“想开一点呀!那种男人,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也好!你该庆幸你们才交往没多久就发现这件事,万一你是等到婚后才发现,到时候还得强忍着痛苦办理离婚手续,那多麻烦?”
对于感情,蓝怜比任何人都来得实际。少女时代一场变调的恋情,早已将她的爱情细胞全部杀光了,对她来说,世上每个男人都是负心汉,只有少数几个例外。
“我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就是忍不住难过,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彻底投入感情去爱一个人呀!
“其实我倒觉得,事情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林咏筑端起红茶,嘴角浮起一抹婉约的笑容,新婚不久的她在爱情丰沛的滋润下,变得愈来愈漂亮了。
“就像我和饶羿——我也曾经为这段没有希望的感情流干眼泪,以为自己终会失去他,但事情的结果出乎你我意料,饶羿竟是爱着我的!直到我嫁给饶羿的那一刻,我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所以我认为没有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轻言放弃,因为事情可能随时有转机呀!”
“女人都已经找上门了,还能有什么转机?”苏映愃丧气地嘀咕。
“没错!而且你看——映愃都已经回国多久了,那个花心伯爵还没追来,他如果有心,怎么可能任她独自留在台湾这么久不闻不问?可见他根本是厌腻这段感情了!”
蓝怜耿直的话,令苏映愃心中一痛,她说的没错,莱恩绝对是厌腻她了,她只是平凡无奇的东方小女人,哪比得上那头胸部大得像西瓜的英国乳牛?
现场正陷入一片僵滞的沉默气氛中,忽然,卡通的音乐铃声响起,大家不约而同抬起头,转头梭巡四周。
“是谁的手机?”
“啊!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机。”丁淳纯赶紧从背包里找出手机,按下接通钮放到耳边。
她刚将手机贴到耳边,就听到一声如雷的巨吼:“你躲到哪里偷懒去了!我该吃药了你知不知道?”
丁淳纯飞快捂着耳朵,将手机拿离自己的耳朵三十公分远。
那个男人的怒吼声之大,连坐在一旁的三个人都听见了。
她们莫不露出诧异的表情,暗自咋舌:这个病人的脾气怎么这么坏?
“可是……今天是我的休假日……”胆小的丁淳纯嗫嚅了片刻,才敢小小声地辩解。
“我管你什么鬼休假日?我有准你的假吗?总之你马上给我回来,要是你不回来,我就不吃药、不打针,到时候万一我的伤势恶化,看你怎么向你们那间破烂医院的院长交代!”
男人恶劣地丢下警告,随即切断通讯。
丁淳纯怔愣地收起手玑,随即拎着包包起身。“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其他三人也听见那男人的警告了,她们全都感到愤慨不已。怎么有人这么恶劣霸道呢?
“淳纯,不要管他,让他伤势恶化算了!”苏映愃忘了自己的悲伤,一心只想替丁淳纯出头。
“对,别管那种人!像这种目中无人、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救他。”蓝怜比谁都生气,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可恨?
“今天既然是你的休假日,他就不该以打针、吃药这种小事找你回去。淳纯,不要理会他吧?”
连最温柔的咏筑都这么说,可见刚才那个男人在她们的心目中,压根没有一丝形象可言。
“我……”丁淳纯捏着包包的背带,咬唇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禁不起良心的召唤。“我还是回去好了,谢谢你们的关心,改天再一起出来喝茶吧!”
她怕大家游说她留下,所以赶紧转身离开。
要是现在不回去,只怕等她明天回去上班时,早已刮起一阵狂风暴雨了。
丁淳纯走后,林咏筑看了看手表,惊呼一声:“糟了!居然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我该回家准备晚餐了。”
现在她是饶太太了,饶羿最爱她的手艺,她自然天天下厨煮爱的料理给他吃。
“我也得走了,晚上还得拍几组平面照片。”蓝怜也拎起包包,优雅地起身。
“映愃,你呢?”林咏筑关心地问。
“我还想坐一坐,你们有事就先走,不用管我了!”反正最近寂寞对苏映愃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蓝怜和林咏筑担忧地互看一眼,这样的映愃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但她们偏偏有事在身,无法不走呀!
“我真的没事,你们快走吧!蓝怜要拍照,万一迟到那可就不好了;而我要是耽误了饶羿的晚餐,说不定他会把我宰了充饥呢!”苏映愃佯装开朗地摆摆手,不希望好友为她担心。
“那——你别想太多,早点回家休息,我们先走了!”
蓝怜和林咏筑轻叹一声,一同走了。
她们离开后,苏映立即沮丧地趴倒在桌子上,再也无法强挤出一丝笑容。
她还是想着莱恩,无法自已地想着他!
为了摆脱这种永无止境的可怕思念,她飞快从皮包里取出手机,拨给最近经常陪伴她的葛竞优,只有他,是永远不会拒绝她的!
果然,葛竞优一接到她的电话,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咖啡屋。
为了摆脱盘桓在她脑海里的那张脸孔,苏映愃刻意与葛竞优谈天说笑,末了,两人还去看了电影,顺道吃了一顿极富情调的浪漫晚餐。
从下午到晚上,苏映愃都忙着用笑脸掩饰心头的忧郁,因此她根本没发现,有对碧绿的眼眸,始终隔着暗色的汽车玻璃窗,阴郁地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直到她返回自己的住处为止。
第十章
“映愃,你的住处到了。”
葛竞优平稳地停下车,轻声唤醒正陷入沉思的苏映愃,和他在一起这阵子,她经常像这样恍然失神,他当然早就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但他并不想问,因为他直觉她所挂心的,不会是令他开心的好事。
“啊,到了呀?”苏映愃面色发窘,内心感到万分愧疚。
明明是她打电话约人家出来,结果却老是这么自顾自的发呆,想想对葛竞优真是不好意思。
“葛竞优,我……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其实我……心里另有所爱的人!”她低垂着头,再也无法将他当成排遣寂寞的工具。
“你不必道歉!”葛竞优伸手阻拦她,抢先一步说道:“我是喜欢你没错,我也感觉得出来你心中有人了,但这些日子我陪你出来,不是为了乘虚而入抢走你,而是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也很享受和你相处的美好时光。这是互惠的事,所以不要再说什么利不利用的话,你要是再这么想,我才真的会生气。”
葛竞优这么说,更让苏映愃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她克制不住歉疚、感动交杂的泪水,只能任它汩汩地流下。
“夜深了,早点进去休息吧!”
葛竞优拍拍她的肩,绅土地替她打开车门。
苏映愃推门下车,突然冲动地转身,低头亲吻葛竞优的脸颊。
“无论如何,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谢谢你这阵子这么有耐心地陪伴我,祝你早日寻觅到心中的真爱。”
“谢谢!”葛竞优只能苦笑以对。
这算是临别的祝福吗?
“风很大,快进去吧!”他再次说道。
“嗯,再见。”苏映愃微笑着朝他挥手说再见,然而心里却很清楚,她不会再单独与他见面了。
她毕竟不是绝情人,伤害他人感情的事,她实在办不到!
目送葛竞优的车子离开,她正欲转身上楼,忽然瞥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跨下另一部车,她瞪大眼,震惊地望着那道逐渐走近的身影。
“莱恩……”
“很惊讶看到我吗?”莱恩面容阴冷地吐出质问。
苏映愃发现他以往过于苍白的面孔,如今似乎黝黑了些,不知那可是与波霸美女在海滩做日光浴晒出来的?
她不愿再往下想,只以冷淡的语气问:“你来做什么?”
莱恩不答反问:“为什么不回英国?刚才那男人,就是你不回去的原因?”他伸手抚摸她诱人的红唇,突然用力擦拭她的唇瓣,像要抹去某些脏污的东西。
“你干什么?”她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他擦得她好痛!
“你吻了他!”他满含妒意地指控。
虽然只是亲吻了脸颊,但仍叫他妒火中烧。
“我高兴吻谁,关你啥事?”她冷笑着问。
她充其量只是他的床伴,既然他能有另外一个床伴,她为什么不能有知心的异性朋友?自私的沙文主义者!
“你是我的女人!”莱恩恼火地提醒她。
她最好别忘了他们曾有过的恩爱甜蜜!
苏映愃讽刺地说:“那可真不幸!不过你可以忘了这件事,反正你的女人这么多,少我一个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在瞎说什么?”
他几时有很多女人?他同时交往两个以上的女友,起码是两年前的事了。
“你不必否认,我都看见了。”她佯装不在意的耸耸肩。
“其实没关系的,现在这种开放的社会,像我们这种露水姻缘是正常的,人在异乡难免寂寞嘛,而你看起来又是个不错的床伴,所以我才想稍微调剂一下身心,好好放纵一番。现在既然我已经回国了,那我们的关系也该结束了,谢谢你前些日子的陪伴,那段时间我很快乐。”她半真半假地道谢。
他负了她是事实,但他曾带给她美好的感受也无法否认,她不想恨他,只想平静地与他分手道再见。
“你还是可以继续快乐下去!试试这个——”莱恩扭唇冷笑,捧住她的下颚,猛然低头攫住她的唇。
“不要——”她想挣扎,又怕吵醒邻居,不觉松懈了防卫,被他轻易控制住。
莱恩轻松地拦腰抱起她,走进电梯里。
“我不要再和你上床,你给我滚回英国去!”她拼命捶打他厚实许多的胸膛,大声嘶吼。
“小声点!你想吵醒整栋大楼的住户吗?”莱恩吻住她的唇,对她的攻击完全不以为意。
“电梯里有监视器……”她羞愤地将脸理进他的衣服里。
要是让守卫伯伯看见她半夜和男人在电梯里亲吻,她还有脸在白天正大光明地出人吗?
“那么守卫先生有眼福了。”
莱恩压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和等会儿他想做的事情比起来,亲吻只是餐前的开胃菜。
莱恩抱着苏映愃走出电梯,根据他得到的资料,很快就找到她的住处,苏映愃倔强地扭开头,不肯替他开门。
她怎么可能傻得开门邀请一头狮子进去?那无异引狼入室!
但——她怎会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莱恩?现在他像一头饿坏了的狮子,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觅食——包括身为猎物的她!
莱恩轻易从她的皮包里找出钥匙,不费吹灰之力便开启了大门。
他没心思浏览室内的装潢,直接穿过客厅走进卧室,将她放在自然色系的床单上。
“我不——”她才一开口,就被猛然袭上的热唇堵住了话语。
“唔……”
“你能忘了这些?刚才那个小子,能给你同样的感受吗?”莱恩猛力扯开她身上的衣物,脆弱的钮扣禁不起他的蛮力,纷纷蹦跳开来。
“不!”她呐喊推拒着,但动作却轻缓得毫无说服力。
为什么她总抗拒不了他?难道她真的无法自这场磨人的恋情中脱身吗?
“啊——”苏映愃幽然流下眼泪。
即便是向来最不爱哭的她,一旦遇到爱情,也无法避免地变成水做的女人。
“弄疼你了?”莱恩蹙眉低问。
苏映愃点点头,又咬着唇迅速摇头。
他没有弄痛她的身体,却伤害她的心,她是疼,但疼在心口,而不是在身上。
“我会温柔一点。”
将近凌晨时,莱恩才终于舍得放开她,独自进入浴室淋浴。
走出浴室后,他发现苏映愃披着一件睡袍,坐在窗前的小沙发上,凝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你走吧!”她没有转头看他,只以一种平静得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僵硬地说:“刚才的事你就当是一场错误,我不想一错再错,所以——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错误?”她那平静得近乎冷淡的话语,迅速点燃莱恩的怒火。“你说刚才是一场错误?那现在呢?你也要说现在是一场错误吗?”
他攫住她的下巴,低下头欲强吻她。
“放开我!”苏映愃愤怒地瞪视他,那眼神——让他倏然停止攻击。他终于承认,她真的不对劲!她恨地吗?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她面前蹲下,直视她的双眼,以轻柔但严肃的语气逼问。“告诉我!”苏映愃缓缓闭上眼,不想再为了这件事与他争论不休,就让她说出实情,把这段关系彻底了结吧!
“我看见她了!”
“你看见谁?”莱恩紧皱着眉峰,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说谁。
“她说她叫莲妮。”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你大概不知道,我回到台湾之后曾经返回英国,抵达英国的那天清晨,你没有回家,我去你的办公室找你,看到她从你的办公室出来……”
莱恩绿眸一眯,总算明白她反常的原因了。
“你怀疑我跟她有暧昧?”
“我不是怀疑,而是——”
“而是直接肯定?”
隐藏不住的怒气迸出莱恩口中。原来她是这么想他的?
“她说她是你的情妇,你们一直在一起……”
“如果我说跟她早已没有瓜葛,你信我还是信她?”
“如果要我选择,我当然宁愿选择相信你,但是人在面临某些情况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说法以保护自己,这不算错事,只是我……无法接受!”
“所以你认为我撒谎骗你,还是宁愿相信那女人的话?”莱恩的下颚绷紧,眼中的怒火足以焚毁屋内的一切。
“她没有理由骗我……”
“她该死的才有理由骗你!”莱恩粗暴地诅咒,然后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我只解释一次,我没有碰莲妮一根寒毛,信不信由你!”
“那天我留在办公室加班,想趁你回英国之前尽量把工作赶完,等你回来就有更多时间可以陪你。谁晓得那天天才刚亮,莲妮不知从哪打听到我留宿在办公室,拿着我以前给她的备份钥匙,趁着上班前无人的时候偷溜进来。
她想对我投怀送抱,但被我断然拒绝了,因为我已经明白何谓真爱,再也不想在虚浮的男女关系中打滚。
我承认在我发生意外之前,莲妮确实是我的情妇,但我发生意外之后没多久,她就和查理士在一起了。你说,我有可能接纳一个在我生死未卜时投向查理士的怀抱,待我恢复爵位时又回来找我的势利女人吗?“
苏映愃惊讶得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莲妮和查理士之间有这层关系,如果知道的话,她就不会气得跑回台湾了。
就某些方面而言,她非常了解莱恩,骄傲如他,绝不可能接收查理士碰过的女人,因为他痛恨查理士、和他所代表的虚华与浮夸!
她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不禁开始绞扭起小手,低头思考着该如何请求他的原谅。莱恩看出她已经知道自己被莲妮欺骗了,心里很想原谅她,但又有些不甘心,于最便故意说:“刚才你要我走是吧?那我就不久留了!”
他冷漠地点点头,作势往外走,苏映愃心中一急,霎时大喊出声,眼泪急匆匆地落了下来。
“莱恩,不要走!”
“不走留在台湾做什么?再让你误解我?”莱恩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我……我……”
“有话快说!”莱恩的右脚在地板上打着节拍,明确显示出他的烦躁与不耐。
“我……”苏映愃望着地不耐的英俊面孔,忍不住再次怀疑,像他这么出色、富有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快说呀!”莱恩粗鲁地再次催促。
“我……没,没什么,再……再见!”
“再见?”莱恩锐利的眼一眯,定定地瞪着她。“你真的要我走?”
“对。”苏映愃别开视线,不敢再看她魂萦梦系的心爱面容。
“也就是说,你已经不爱我了?还是——你压根没爱过我?”
莱恩快气爆了,这个女人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当然爱过你,直到现在我仍然爱着你,毕竟深爱过的人一时之间要忘记是很困难的事,但是——我们实在不适合,所以还是尽早分开比较好。”她仰起头,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
向来勇往向前的她,在面临感情问题时,同样也成了懦弱的爱情逃兵,她宁愿亲手结束这段感情,也不愿再受一丝伤害。
“你凭哪一点认为我们不合适?”听到她对他仍有依恋,他的火气消了一点。
“你是高高在上的伯爵,既英俊、又富有,而我只是一个相貌并不突出的考古学者,你不可能喜欢我太久……与其将来分手时我会伤心欲绝,不如现在就心平气和的分开,你可以去找你真正喜欢的女人,我……诚挚的祝福你!”
失恋太苦,这样的伤痛令她心生畏惧,她已经尝够了这种苦痛,不想再承受一次折磨。
下一次恋爱时,她会记得找一个自己并不那么喜欢的男人,这样即使分手了,也不会再感到如此悲痛。
“我已经找到她了!”他低声怒吼。
苏映愃听了略微一愣,诧异地抬头看他。
“你已经找到了?”
“对!她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苏映愃,我喜欢的女人是你——只有你呀!你还不懂吗?”莱恩双手紧握她的手臂,忿然宣示。“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感受不出来吗?”
“你怎么可能爱我?我并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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