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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不上打开信封,便用充满激情的双唇吻了起来,仿佛他捧的不是信,而是女友的一颗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是当他打开信仔细一读,他的脸色沉得像压下九重大山:
“绍荣,请你原谅,我柔弱的肩膀无力承受这份痛苦,无力维持这段令我心碎的爱情,忘了我吧……”
马绍荣没有想到,只是入狱短短的两个月,金玫瑰的思想就变化了!她不是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嫁吗?难道人情真的这样薄如纸吗?
此刻,他像输光了所有钱财还背负沉重债务的赌徒,恨不能冲出监狱的大门,将负心的女人疯揍一顿。
然而,当他的思想慢慢回到现实中来时,一种巨大的伤痛令他感到自己像是从云端跌到了深渊之下,身体有些飘忽,手足不停地颤抖着,面色苍白的可怕。挣扎了许久,他突然扶在桌上大哭起来……
是曹指导员多次找他谈话,开导,安慰,马绍荣才渐渐恢复常态。
※※※
会见的时间就要结束了。
丁玉娥说:“绍荣,我曾经跟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事业受挫,在你的家乡还有一颗为你喜为你忧的心。这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马绍荣答道。
“那好,这话依然算数。”
说着,丁玉娥站起了身。走到门口时,丁玉娥深情到回过头来,那眼神里蕴含了几多深情,几多哀怨,又凝结了几多血和泪的期盼。
马绍荣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回到监舍,马绍荣不得不开始反省自己。他后悔昨天对丁玉娥的绝情,更痛恨自己爱慕虚荣,盲目地攀龙附凤终致坠落深渊。自己既辜负了亲人的期望,又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更对不起的就是丁玉娥。在与她的心灵交流和情感的重汇中,马绍荣又看到了希望,丁玉娥那深情的回头,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不久,他收到丁玉娥的来信:
“绍荣,又给你写信了,希望你放下思想包袱,把坐牢的生活当作砥砺自己意志的磨刀石,将刑期变学期,努力进取,再铸人生……”
在丁玉娥爱心的感召下,马绍荣彻底从沮丧的泥潭中走出来。闲暇时他开始进行绘画创作,不久,还在白湖监狱举办的服刑人员书画作品展中还获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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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赌王之王(上)
更新时间2008…4…26 8:07:00 字数:5129
冯子伦入狱已经几年了,还有几个月就要刑满释放,他的情绪也高涨起来。
这天上午,他正在监舍前的活动区与几名犯人说笑着,一批新犯人被带进监区的操场。
他好奇地看着,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人中等身材,长了个野马似的长脸,却又是小鼻子小眼,两只招风的大耳朵和短短的犹如刷子似的头发特别引人注目。
这不是白道才吗?这个当年远近闻名的“赌王”怎么也进来了?这个骗光了我的钱财的家伙也会有今天?
冯子伦不禁又惊又喜地自言自语道:“真是苍天有眼啊!”
回到监舍,冯子伦已无心再做其他事情,他点燃一支香烟,不禁回忆起与白道才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
冯子伦在少年时,就学会了推牌九、搓麻将之类。
那时,他赌的数额很小,最多也不超过十块钱的输赢。可赢钱时那份兴奋、激动却像魔方一样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开始逃学,偷家里的东西换赌资,小小年纪便经常混迹于各类赌场。为此,父亲打、母亲骂,可过不了两天,一有赌友相约,他又心痒难耐,溜上了赌场。
冯子伦的家住在一个小镇上。他和同村的杨春花从小就特要好,校里校外,他总是以杨春花的保护者自居,而杨春花有了好吃、好玩的,也总不会忘了他。
渐渐的,他和杨春花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
杨春花是个心地善良,性格倔强的女孩儿。那时,杨春花的家境很富裕,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有些钱,而冯子伦的家则仅限于温饱。
杨春花的恋爱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
父亲说:“不许你再跟他来往,我们并不是嫌他家里穷,而是因为他不务正业,好赌成性,跟了他,你将来会后悔的。”
杨春花不听,和父母吵了好几次。
可父母始终不松口。
在冯子伦眼里,这是两位老人的托辞,他想:哼,什么好赌成性,我不就是打了几次牌吗?他们分明是嫌贫爱富!
见吵闹无效,杨春花竟喝了农药,幸亏抢救及时,才免于一死。
面对女儿的倔强,父母不得不对冯子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冯子伦每次去她家,总能感觉出她父母笑容背后的鄙夷。也就在那时,冯子伦心中对金钱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
他对杨春花发誓:“此生不挣它个几百万,誓不为人!”
※※※
冯子伦所居住的小镇赌风甚盛。长期的赌场磨炼,使冯子伦在当地的赌徒中也小有名气。年方十九的他,手气似乎特别好,十赌九赢。
冯子伦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致富的捷径而窃喜:不用出力流汗,不受风雨之苦,轻轻松松便捞来大把钞票。最安全的还是它犯不了多大法,逮着了不过是罚几个钱了事,不像偷、抢那样,栽了就要判刑坐牢。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对赌博更加迷恋了。
揣着那赢来的一沓沓钞票,有时睡梦中都会笑醒:就我这样一个奇才,杨春花的父母竟然看不起我,真是有眼无珠,气煞我也!
他心中有个理想,就是等有了足够的资本,到香港、澳门去赌一把,赢它个千八百万!也好让大家看看,我冯子伦到底是何等人也!
这天,一个神秘的药材商来到了小镇。
冯子伦听说他叫白道才,40多岁,是个“赌王”。
见他小鼻子小眼,还有两只招风的大耳朵,年轻气盛的冯子伦,并没把白道才放在眼里,于是找他“以赌会友”。
他们玩起了扑克牌。
可是几个回合下来,冯子伦都输了。
冯子伦不禁对白道才佩服起来。在以后的几天里,他像个跟屁虫似的缠着白道才,还要拜他为师
“看你的确是干这行的料,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吧!”白老板还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叩头拜师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他从白道才那里学到一手偷牌、换牌的绝活。
凭着这个,他在小镇已经找不到对手。
冯子伦成了当地有名的“小赌王”。
※※※
冯子伦开始不满足一场千八百的小打小闹,他总梦想自己能有机会到大赌场一试身手。只是苦于筹不到巨额的赌本。
于是,他想起了杨春花。
他找到杨春花,说:“春花,我想做点生意,挣些钱,也为我们将来结婚做准备!”
正值春节前夕,杨春花经不住冯子伦的甜言蜜语,瞒着父母进了一万余元的烟花爆竹交给冯子伦。
对于赌博,杨春花一直持反对态度,但看到冯子伦整日忙着赶集卖货,她还真以为他收了心,拼命赚钱为结婚做准备呢。
等烟花爆竹卖完一算账,冯子伦手里有了近3万元钱,再加上他原来积攒的万把块钱,这使早就想大赌一把的冯子伦兴奋不已。
他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白道才。
“好,我带你去个地方!”在白老板的带领下,除夕之夜他们走进市郊一个地下赌场。
开始,冯子伦还能小赢几把,后来却一路狂输。一夜光景他把4万多块钱输了个净光。
这时,他再找同来的白老板,可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从赌场里出来,冯子伦只觉得天旋地转,竟不小心摔倒在地,撞得头破血流。后来,还是一位好心的路人把他送回了家。
冯子伦始终担心的事还是被杨春花的父母知道了。
其实,杨春花的父母早就知道家里少了一万多块钱,也猜到是女儿借给了冯子伦的,可他们没想到,冯子伦会连本带利押上赌场。
父亲气愤至极地说:“这样的败家子,哪能再把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他!春花,你必须跟他断绝来往!”
没几天,杨春花的父母就托人为女儿介绍了一个老实能干的对象。
杨春花也伤透了心,她哭了几天几夜,差点哭昏过去。
那几天,杨春花的父母也吓得几天几夜都不敢合眼。
最后,在父母的哀求下,杨春花终于答应了那个小伙子的求婚。
※※※
赌场惨败,情场失意,冯子伦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下脑袋。
父母倾其所有替冯子伦还了债。
母亲哭求道:“儿啊,不能再赌了,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要毁了!”
看着终日操劳的父母四十多岁便已霜染两鬓,冯子伦的心不禁一阵酸楚,他把所有的赌具都倒进火炉,做出了戒赌的保证。[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随着时光的流逝,看儿子已走出了失恋的阴影,父母张罗着为他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姑娘叫宋菊香。
也许是有缘吧,他和宋菊香一见如故,几个月后,他们就结了婚。
红娘刘嫂说:“子伦,你俩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然后,背着人,刘嫂一脸郑重地告诫冯子伦:“你已辜负了人家春花,可不能再对不起菊香了!要知道,为了你俩的事,我和你爹妈已操碎了心。”
“您就放心吧!以后我要对不起菊香,就……”
话还没出口,刘嫂一把堵住了他的嘴,笑着说:“大喜的日子不许发毒誓,只要你有这志气就行了。”
婚后的生活甜蜜而幸福。为了自己许下的诺言,冯子伦跟着堂叔学会了杀猪宰牛的手艺。
干屠宰很辛苦,风里来雨里去,一天下来,人累得几乎要散了架。可辛苦归辛苦,收入却很可观,每个月都有两千多元进账。
只半年光景,冯子伦就挣了近两万块钱。
随着收入的增加,冯子伦那颗嗜赌的心又骚动起来。起初,他只是趁空闲偶尔赌几把,渐渐地他把自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他在赌桌上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赌瘾上来时,他把生意全扔给菊香,有时一连几天几夜沉迷在赌场不归家。
为了刚有起色的家,菊香磨破了嘴皮,可赌迷心窍的冯子伦根本听不进去。
一天,冯子伦刚到赌场坐定,菊香就找来了,她竟当众跪在他的面前哀求道:“子伦,你不能再赌了!看在孩子的分上,求求你!别再赌了!”
“起来,起来,回家忙你的去,你还管起我来了?”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好啊!你还敢顶嘴,给我滚回去!”冯子伦感觉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他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向菊香踢去。
菊香已怀孕4个多月了,那一脚正踢在她的下腹部。菊香“啊”的一声就昏了过去,鲜红的血从她的裙子下流了出来。
冯子伦慌了,忙扔掉麻将,抱起菊香就向医院狂奔。
由于送到医院及时,菊香总算保住了一条命,可肚子里的孩子却流产了。
看到冯子伦,菊香对他比路人还冷漠。
出院后,她流着泪独自一个人回了娘家,再也不愿回来。
※※※
冯子伦又碰上了昔日的白老板。
冯子伦早就得知,那天一夜之间把4万多块钱输个精光,而几个牌友都是白道才的铁哥们,自己被人出了“老千”!
真是冤家路窄、分外眼红,冯子伦抓起一块砖头就要砸白老板。
白老板说道:“嗨,小子,别冲动!打人是要犯法的,有本事你就在赌桌上和我见个输赢。”
“哼,赌就赌,我还怕了你不成!”
经过几年的苦练,冯子伦自信有能力收拾白老板,报那一箭之仇!
晚上,冯子伦把所有的钱都押上了。本想赢回属于自己的钱,谁知,事与愿违,钱输光了不算,还欠了白老板一大笔赌债。
两天后,白老板上门逼债。没办法,冯子伦只好把家中值钱的东西全卖了。
还完债,家中已是空空如也。
冯子伦没了本钱,再加上他的坏名声,屠宰生意也被迫关了门。
没有本钱就上不了赌桌,冯子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既然乡邻们都不愿把猪和牛给他屠宰,他就找亲戚朋友。
他首先想到大姐家养的两头猪,何不拉来应应急?
碍于手足情面,大姐把其中一头猪赊给了他。
有了赌资,他又找白老板扳本,白老板笑道:“呵呵,这么一点钱也想翻本?回家歇着吧!”
冯子伦不信自己的手气老是这么背!他如法炮制,又从大姑、小姨、二舅等亲戚家骗来几头猪。变成钱后,他又打电话约来了白老板。
也许命中注定白老板是他的克星,他好不容易骗来的钱又全数进了白老板的腰包。
短短一个月,所有的亲戚被他骗了个遍。亲戚们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冯子伦只好躲着他们,如果远远地看见亲戚的影子,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逃之夭夭。
生意关了门,亲戚朋友断了路,父母也被他骗寒了心。
※※※
冯子伦又打起了杨春花的主意。
自杨春花结婚后,虽相隔仅一公里路,他俩却极少碰面。
冯子伦知道杨春花一直在躲着他,从她那躲闪而又忧郁的眼神中,他感到她并没有真正地忘掉自己。
他悄悄找到了杨春花,说:“春花,我父母生病了,急需钱用,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一定还!”
杨春花信以为真,就借了4000块钱给他,并一再说:“这回可不要再赌了。”
“放心吧。”冯子伦还装模作样地给她打了个借条。
冯子伦挖空心思骗来的4000块钱第二天就又进了白老板的腰包。
杨春花的父亲知道冯子伦又骗了女儿4000块钱,于是带着两个儿子找到冯子伦,不容分说就把冯子伦暴打了一顿。
输红眼的冯子伦正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挨打之后更是怒气冲天。
失去理智的他从屋里拿出一把杀猪刀,砍向了杨春花的父亲。
顿时,鲜血四溅,杨春花的父亲右臂被砍伤。
法律是无情的,冯子伦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
目睹他悲惨的下场,红娘刘嫂的丈夫不禁大发感慨,他说:“真是一心赢钱,两眼熬红;三餐无味,四肢乏力;五业荒废,六亲不认;七窍生烟,八方借债;九陷赌潭,十成灾难……”
※※※
一分监区。
午饭时间,服刑人员正在排队打饭,冯子伦和白道才相遇了。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身材不高却很结实的冯子伦冷笑道:“哎,白道才,还认识我吗?”
白道才定睛看了看,一下认了出来了,表情有点尴尬。
白道才毕竟比冯子伦年长,倒有几分沉着冷静,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个世界真是小啊,想不到我们师徒能在这里见面!可惜这里不准玩牌,不然我们又可以切磋了,呵呵……”
“怎么,还想出‘老千’?”冯子伦一脸的鄙视。
“嗬,你说什么?出‘老千’?你看到了?不要血口喷人嘛,哈哈……”
“哼,老子有今天,全他妈拜你所赐,你还笑得出来?”说着,冯子伦一拳将白道才打倒在地。
“哎哟,打人了,打人了!”白道才躺在地上,不住地叫着。
闻讯赶来的汪队付和王警官将冯子伦关进了禁闭室。
王警官说:“冯子伦,你还有几个月就到期了,这是何苦来着?”
冯子伦仍怒气未消:“他是个骗子,是个‘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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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赌王之王(下)
更新时间2008…5…2 17:07:06 字数:6416
晚上,值班室里。
得知冯子伦和白道才的这层关系后,汪队副和王警官找白道才进行谈话。
白道才摸着被打伤的左脸,神情显得十分痛苦。他的两峡陷了进去,腮帮子突出来,更显出了两只大耳朵。
汪队副问:“今天是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白道才说:“是他!”
“你们以前认识?”王警官问。
“是的。”白道才说。
王警官又问道:“冯子伦说你曾经骗过他的钱,是真的吗?”
“我过去是骗过冯子伦,不过,我一直认为这是赌场规矩,愿赌服输!”白道才接着又叹口气说:“可我没想到的是,自己也被朋友骗了,而且被他们骗进了公安局,这也许就是报应吧,唉……”
※※※
在冯子伦那里赚了钱之后,白道才辗转来到北京。
半年后,白道才进入了北京的演艺圈,给一些演员当经纪人。
不久,中央电视台农业影视中心对“田园风情”专栏进行竞标招聘时,已经在演艺圈里混了近两年的白道才,精心炮制了一份颇具诱惑力的策划书应聘。
中标后,白道才以北京天马广告公司法人的身份与中国农业电影电视中心签订了《电视栏目制作播出协议》,双方合作期限为1年,计13期节目。
合同大意是:摄制组要定时提供播出节目,享受中心提供的广告时段,摄制组的经费自行解决,也不向中心上缴利润。合同中特别注明:乙方(即白道才)在制作“田园风情”栏目过程中,应遵守国家法律,并独立承担法律责任,乙方不得以中央电视台和甲方(即中国农业电影电视中心)名义在社会上活动,如筹集资金、刊登广告、刻制摄制组公章、签订协议等。
合同签订后,白道才立即托人在银行开设了一个账户。同时偷偷刻制了一枚“中央电视台田园风情摄制组”的公章,拉起了一个摄制班子开工了。
要拍摄节目时,白道才本人或者其他联系人先与被拍摄对象谈妥价钱,预付部分劳务费和旅差费,其他赞助随后打到白道才的账户上。
作为制片人,白道才是一个人当家,导演、主持人等剧组人员的劳务费全部由白道才支付,摄制组除了向中心提供播出节目外,创收或者亏欠多少都是白道才的。
不到半年时间,白道才就财大气粗起来。
他已经不屑于跟朋友打牌,搓几圈麻将的低层次了,因为在他的感觉中,到澳门去赌才方显英雄本色。
※※※
白道才过了澳门海关,然后入城。
澳凼大桥;横跨澳门岛和凼仔岛;气贯长虹。白道才就曾经听说大桥建好后;每年都有许多输光了钱的赌徒从桥上跳下去。
来到葡京娱乐城;他发现,整个建筑像一个大鸟笼子,有一种让你飞进去就飞不出来的感觉。再看大门;分明是一个虎口的造型;但白道才想,哪一个不是抱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悲壮信念而来的呢?白道才没有进去,因为他听说,普金赌场现在都不准大陆人进去,说是怕贪官带公款去赌博。
午饭后,白道才来到了渔人码头旁的金沙大赌场。金沙娱乐场兴建于港澳码头旁六公顷的海滨花园内,占地一百万平方尺,四周绿树环抱,与娱乐场的华丽装潢及金光闪闪的反光玻璃相映成趣。
从大厅里往里走;要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这里比机场的安全防范还要森严,包一律打开;相机不准带;更怕赌客带枪。终于来到二楼的赌博大厅了,娱乐场内富丽堂皇。这里荟萃了几乎所有的他听说过的各种各样的赌法。什么“百家乐”、“二十一点”、“老虎机”……每个台前都坐着一个赌侠风范的少爷或小姐;熟练地分牌、掷骰。
白道才感到了兴奋。他玩的是“百家乐”。
开始的时候,白道才连连赢钱,手气出奇的好。
为了显示自己,赢了钱的白道才出手阔绰,从桌上抓起一把筹码,数也不数就给端茶倒水的侍应生当了小费。
澳门赌场一般都是用“筹码”下赌的。所谓的“筹码”,是一种特制的塑料小圆牌,上面标有金额数,最小的筹码面值50元,最大的面值200万元。赌客进赌场先要到专门兑换“筹码”的柜台去买“筹码”,然后再去你想去的赌台下注。
白道才的这个举动给在同一桌上赌博的孙健和李俊东等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孙健是广东珠海一家企业的老板,李俊东是他的助手,年龄都在35岁左右,还有一位是天都市一家著名企业的财务总监,大约40多岁。
他们一开始以为白道才是大陆来的贪官,后来在赌博中,白道才自称是中央电视台“田园风情”节目的总制片人,还亮出记者证给他们看,这让孙健他们刮目相看。
可是玩到后来,白道才的手气越来越背,不仅赢来的钱全部输光,连老本也输得干干净净。
白道才意兴阑珊,准备离开赌场。孙健等人却兴致很高,因为都是来自大陆,他们纷纷拉着他说:“哎,朋友,来来来,再玩一会。”
白道才两手一摊说:“我已经把钱全部输掉了,拿什么玩啊?”
孙健说:“嗨,没钱我们借给你,来一趟澳门,何不玩个痛快?”
白道才非常仗义地抱拳说:“初次认识各位朋友,承蒙抬爱,大家这么慷慨,咱们就交个朋友,但借钱给我有什么条件请直言相告。”说完亮出自己的港澳通行证。
见白道才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孙健他们也非常慷慨:“大家交个朋友,没有任何条件。”说着,拿出10万元港币的筹码给了白道才。
白道才也不客气,坐下来又跟他们赌了起来。
可是白道才的手气实在太差,没多久,10万元港币的筹码又全部输掉。
孙健他们提出再借钱给他的时候,白道才推辞了,他已经输掉几十万,不敢再玩下去,说:“下次有机会再来吧!”
孙健等人,见他已经没了兴趣,便只好离开了赌场,然后一起回到了珠海。
临别,白道才对孙健说:“我回北京一定在第一时间内把钱给你打过来,请放心。”
孙健就把一个交通银行的信用卡号告诉了白道才。
※※※
白道才回北京后,如约将10万元人民币打入了孙健的账号。
10多天后,他又来到了广东。
在宾馆住下后,想起在澳门的豪赌,他忍不住给孙健打了个电话。
孙健早已收到白道才从北京打来的款项,觉得他是个够义气的朋友。于是说:“白兄,我们再去澳门玩一把,怎么样?”
白道才说:“呃,好,可我手头上没带多少钱。”
孙健很豪爽地说:“嗨,朋友之间谈什么钱呀,你过来就行了。”
白道才又去了珠海。
到了珠海,他便和孙健、李俊东再次去了澳门金沙娱乐场。
这次白道才的手气更糟糕,一下子就把孙健借给他的50万元全部输光。
3个人神情沮丧地回到珠海,玩了两天。
可白道才不死心,又鼓动孙健再次结伴去了澳门。
白道才本想把原先的本钱赢回来,可是这次的结果更惨,他把孙健借给他的80万元港币再次输得一分不剩。
白道才再也没有勇气赌下去了,3个人败兴而归。
在珠海,白道才给孙健写下了130万元港币的借据,垂头丧气地回了北京。这一次,白道才没有勇气说在第一时间还债了。
等了半个月,仍不见白道才还钱,孙健忍不住了,于是安排李俊东到北京来讨债,并转达了孙健的意思:“立即还钱,否则就不客气。”
白道才已经没有当初一掷千金的豪气了,他哀求说:“哥们,最近我的手头太紧,能不能缓一段时间,赌债我一定会还的!”
李俊东毫不相让:“这是孙健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白道才被逼急了,他的赖皮本性一下子暴露无遗:“要是撕破脸皮的话,我就把你们和那家企业的财务总监一起赌钱的事情说出去。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摸过你们的底细,那家企业跟你们有业务往来,财物总监输了多少,亏空了多少我一清二楚,如果把事情抖出来,大家都没什么好结果。”
听白道才这么一说,李俊东立即紧张起来,他把白道才的态度电话告知了孙健。
孙健一听也紧张起来,在电话上对白道才说:“白兄,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嘛。这样吧,我们宽限你一段时间,等你有了钱尽快还我们就是了。”
“这才够朋友嘛……”白道才说。
※※※
还钱的事虽然暂时拖了下来,但白道才因为已经没有资格拍什么节目,因为中央电视台“田园风情”栏目已经停播了。
白道才断了赚钱的门路,平时靠给其他节目揽点活儿,从中赚一点好处费过日子。
白道才曾经拍摄过云南的火把节,并与云南有关方面有过接触。这天,白道才跟中央电视台的另一个剧组的人到了云南。
在云南拍摄时,剧组的人跟有关方面谈赞助的时候,白道才一下子想到了他曾经拉过的一个赞助。顿时计上心来:何不先以拉赞助为名,再骗孙健一笔钱到澳门赌一把呢?要是赢了钱不就把赌债还上了吗?
说干就干,白道才立即从云南飞回了北京。
尽管他还不清楚香烟的差价是怎样具体操作的,但按照自己的设想,骗人一般需要有一份公函,这样才容易让别人上钩。
白道才找来一份中央电视台的公函信签,跑到街上的一家打字室里,伪造了一份中央电视台给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的文件:
“现有我台‘田园风情’剧组制片人白道才同志、总导演××同志,前来办理贵省赞助我台3000件卷烟的提货手续,请支持为谢。
中国中央电视台”
同时,白道才还虚张声势地伪造了一份《关于处理赞助物资的决定》,煞有介事地写道:
“‘田园风情’剧组兼制片人白道才同志:
鉴于你们过去处理赞助物资的经验,台务会议研究决定,由你们在政策法规允许的范围内,全权处理云南省人民政府赞助我台的3200件香烟……
中国中央电视台”
拿着伪造的批文,白道才又来到了云南。
在昆明火车站旁边,白道才又花150元如法炮制了一份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给“田园风情”栏目赞助的批文。
白道才还特地交代办证的人在假函件上故意把“办公厅”中的“公”字漏掉,目的是怕日后承担伪造假公函、假公章的罪名。
白道才愚蠢地认为:伪造实际存在的单位是伪造,而“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中少了一个“公”字,这个单位不存在了,就不算造假了。
万事俱备,白道才准备好这些资料之后,立即给孙健打了电话。
“喂,是孙健吗?我是白道才啊,现在有一批香烟,是云南省政府赞助给我们摄制组的,这批香烟的增值税要剧组自己交,总计160多万元,我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缴税,如果你能借钱帮我缴税,拿到香烟就可以马上还你的钱了。”
孙健一听所有的批文都在白道才手上,将信将疑地问道:“是白兄啊,那就请你到珠海来,我们一起谈谈。”
白道才赶到珠海,把伪造的批文交给了孙健。
为了尽快拿到白道才的还款,孙健看到批文后,相信了白道才,一下子又拿出70万元现金。
拿钱的时候,白道才给孙健开了一张230万元的支票,其实,白道才只欠孙健200万,他是故意多开的。
白道才说:“咱们是朋友,你这么大方,我也不能不讲朋友感情,我欠你这么长时间的钱了,多出来这些算是我给你的回报。”说完,从腰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早已作废的“田园风情摄制组”的公章,重重盖在了那张支票上。
孙健就让李俊东陪同白道才到云南办理增值税发票的事情。
※※※
白道才和李俊东来到云南昆明。
刚住下宾馆,白道才就找了个去办理增值税发票的借口,把李俊东一个人扔下。
白道才拿着刚刚骗来的70万元再次来到澳门。
这一次,白道才的手气出奇的好,几个小时就一下子赢了180多万元。
白道才想,这区区180万元还不够还债的,怎么办?这次手气这么好,不能错过。于是第二天,他又去了赌场,结果,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了,他把刚刚赢来的180万元又全部输个精光。
白道才彻底地绝望了。
他赶紧打道回了云南,因为李俊东还在昆明等着他。
白道才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找一张增值税发票来应付李俊东。
对此,白道才轻车熟路,他直奔昆明火车站,在上次伪造假批文的那伙人手里,花250元买了一张假的增值税发票的复印件,发票上的内容是白道才口述、卖假发票的人帮着填写的。
白道才买的这张假增值税发票只是个复印件,因为原件要500元。而白道才手头上已经拿不出钱去买一张假增值税发票的钱了。
白道才把复印件给了李俊东,说:“事情已经办妥,现在那批烟已经卖给了河北一家烟草公司,但因为快到年底,河北那边银行的贷款还没有到位,只要资金一到位,马上还钱。”
早已在宾馆里等了很久的李俊东,正准备发火,见白道才这么一说,便拿着那张假增值税发票的复印件,立即传真给了珠海的孙健。
孙健见到李俊东从云南传回来的增值税发票的复印件后,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因为这张增值税发票的形式和内容都不对,复印件的内容是手写的而不是按照规定打印的,更大的漏洞是收款人和付款人都是同一人。
孙健产生怀疑后,立即找出白道才拿来的批文,这时候才发现“云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的文件上少了一个“公”字。
“他妈的遇到骗子!”孙健骂道。
他立即打电话给李俊东说:“这个白道才是个骗子,你一定要盯住他,暂时不要惊动他……”
※※※
李俊东按照孙健的要求,一直跟着白道才。几天后,他们来到了北京。
李俊东拿着白道才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找到当地派出所,想查一下白道才在北京的真正住址。
派出所的警察说:“这个身份证是假的。”
李俊东又找到中央电视台。
中央电视台的人说:“本台根本没有白道才这个人,因为涉嫌几起利用中央电视台的名义诈骗,本台保卫部门的人还满世界再找这个“白道才”呢……”
李俊东大吃了一惊,心想,还是孙健有先见之明。
白道才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
这时,他已经身无分文了,并且已经很久没有交房租了。
房东是个中年男子,他不客气地说道:“要么限期交房租,要么马上搬走。”
走投无路的白道才再次想到了诈骗,他问李俊东:“我还差30万元手续费,能不能让孙健再借30万元,最后一起结账?”
李俊东打通了孙健的电话。
白道才接过电话说:“孙老板,你好,我还差30万元手续费,能不能再借30万元,最后一起结账?”
孙健正发愁怎么抓到白道才呢,接到电话就满口答应:“行,你和李俊东一起,马上带公章到珠海来取钱。”
白道才赶紧整理行装,与李俊东一起上了飞机。
可他没有想到,他一下飞机,等待他的却是几名警察……
※※※
一分监区禁闭室。
王警官打开了禁闭室的门,对着冯子伦说道:“里面的滋味不好受吧?”
冯子伦走出禁闭室,他伸了伸懒腰,对王警官说:“报告王警官,这是最后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进来了!”
王警官笑了笑。
中午吃饭时,冯子伦与白道才再次碰面。
由于吃了一拳的亏,白道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冯子伦笑道:“嘿,怎么,害怕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你想干什么!”白道才说。
“不用怕,我不会再打你了,我还有几个月就刑满释放了,不会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你判了12年,刑期还早着呢,你就在这里慢慢熬吧!”说完哈哈大笑着排队打饭去了。
白道才愣在那里,此时此刻,那张长脸显得更长了。
冯子伦又回过头来,调侃般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得谢谢你呢,我一直想去澳门赌一把,有你做了反面教材、做了榜样,我想,我是不会再去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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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异乡拾荒
更新时间2008…5…7 8:48:47 字数:4219
在潜江县城,许多人都知道这一家拾荒的祖孙3人。
他们每天都穿行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一个70多岁的老汉拉着一辆破旧的平板车,老伴儿跟在后面帮着推车,车上堆放着破烂儿,破烂儿上坐着一个的小女孩这是他们的小孙女。
这祖孙三人正是本书第一部“祖孙血泪”里曾经记述过的两位七旬老人带着一个十岁的孙女,步行二十八天,行程一千余里,一路要饭前往监狱探望服刑儿子的故事的主人公。
那么,这祖孙三人为什么要远离家乡,来到离白湖监狱不远的县城拾荒呢?
※※※
自从去年他们来探监,监狱民警又送回这祖孙三人之后,虽然监狱民警走访了乡里的干部,给予了他们适当的照顾。怎奈老两口还是十分思念狱中的儿子。
不久,他们就得知,儿子马平终日以泪洗面,一想起年迈的父母和凄苦的女儿,他就不能原谅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悲观,消极,甚至对生活丧失信心。
后来,马平患上了虹膜炎,眼睛几近失明,精神世界几乎走到崩溃的边缘。
针对马平的思想变化和遇到的实际困难,指导员一边与其谈心,稳定其思想情绪,一边将他的病情和家庭状况向清河监区张副教导员作了汇报。
在监狱警官的关爱下,在医务人员的精心医治下,马平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光明。但心灵的创伤短时间内却难以愈合。
得知儿子的近况后,马老汉夫妇焦急万分,马上请人代写书信进行规劝。信中写道:
“孩子,只因为我儿还活着,父母才没有倒下。虽然你出了事,儿媳也走了,但任何时候,父母都不会抛弃你,相信我儿有了这次沉痛的教训,一定会成熟。全家人都盼着你早点回来,你可要坚持住……”
父母一边写信规劝儿子,一边思考今后该怎么办。
马老汉不愿意看到儿子因此而一蹶不振。他们希望儿子能尽快从生活的阴影中走出来,希望儿子能早日回到他们身边,因为儿子是他们今后的希望。
老伴说:“我们去监狱附近打工,守在儿子身边,这样就可以常去看他了。”
马老汉说:“行,我们就是讨饭,也要陪伴儿子到出狱。”
※※※
冒着凛冽的寒风,70多岁的老夫妇背着行囊,拉着马平只有6岁的小女儿出现在离白湖监狱不远的潜江县县城火车站广场上。
在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潜江县县城,今后该如何生计呢?
马老汉夫妇感到深深的茫然和忧愁。很少出门的老伴流泪了。
而马老汉此时显得异常镇静,古铜色的脸上刻画出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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