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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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稍被那言语的威力所震慑; 阿曼的身子如板条直立起来; 剎时被某种粗糙物事刮过手掌。[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在微薄的烛光下玻鹧劾矗弧】醋拍巧烈拿婢叽欧酆毂κ墓饷⑾蛩闹苷凵洹!∫恢趾懿皇娣母惺苡可闲睦矗弧∷砣醯陌涯歉鋈送瓶弧∮滞说阶匀衔踩木嗬肷稀!?br />

    「离开?」他又问了一遍。

    「是的; 我们离开这里。 阁下; 你必须要离开这里; 远离那个人的势力范围。」忠诚的声音传来; 却使得阿曼退进更深入的地方内。

    不; 并不这样; 他离不开这儿; 并不能离开。 阿曼把手收在怀内; 一脸坚决的说道:「办不到; 我不能走。」

    然后他局促地看着地上; 时宜又抬头看看阿肯斯的反应。 只见他越退越开; 彷佛在阿肯斯的跟前; 住着什么猛禽异兽。 阿肯斯微叹一口气; 又低声的问道:「为什么不? 阁下; 为什么不?」

    「不能这样。。。。我。。。」他突然对上那双绯色的眼睛; 似是寻求一个肯定。「嗯。。。我。。。走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阁下; 别再这样孩子气了。」阿肯斯把手上的东西塞向阿曼。「今夜月亮达到正中时; 后庭的池水会变成红色; 你往那池的左边走去; 在下水道等我。」

    「。。。但我。。。」

    「我们一定能离开这儿的; 阁下。」他又再郑重地亲吻着阿曼的手。「请忘掉曾发生过的事; 阁下; 你一定能回复过来的。 忘掉; 忘掉他吧。。。。即使留在这里也不能见到他的了。。。 他会杀掉你的; 阁下。」

    说着; 那声音竟有些呜咽的意味。 只听他深吸掉一口气; 才又缓缓的松开过手来:「阁下; 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 请让我先行告退。 记着; 月亮升至中天之时; 你一定要来; 血池的左边; 你一定得来。」

    阿曼看着那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啷当; 手心上的锁匙串脱掌而下; 敲落在石制的硬地板上。

    他转身要离开这个地方; 却只能乱冲直撞; 在混乱中意图走出一片生机。 啊; 阿肯斯自然并不明白; 他是不能离开的。

    没有以后; 没有过去; 只是现在; 他是不能离开的。

    不能容忍那连上的线条中断; 他并不能停下那绘图的笔; 尽管他知道继续下去的结果只会是畸形的怪物; 他也不能停下。 会变成这样的; 会变成那样的; 他把这一切甩脱开来; 在莫名的追逐上向若言奔去。

    他知道那终会是无用的; 可是那两腿只顾奔着; 在思考以前就往消失点上跑去。 是啊; 会变成这样的。 几滴泪珠洒在手上; 阿曼在奔驰中低下头来; 不知要往那边走去。

    血液自脚踝印出; 他赤足站在暗淡的灯光之中; 一无所处。

    呼唤的声音失去了; 叫喊的声音丧失了。 发傻; 他根本明白自己一无容身之处。 今天; 又或者以往所发生的所有的事; 早已把结局定断下来。

    没有过去在等待他; 那不过是一个幸褔的梦; 没有将来留待给他; 那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梦。 阿曼其实是知道; 他想着; 那不能运作的脑袋突发又变得清明起来。 他并不寻求一个结果; 他单纯想要留下来; 如果那就是事情的全部目的; 那也只能说那会是好的。

    因为只要寻求者得到满足; 那就会是一个好的结果; 尽管身心支离破碎; 那会是一个好的结果。

    缩起冷抖着的肩膀; 阿曼以双手怀抱自己; 在那一刻他温暖而富足的。 他知道人们会怎样说自己; 疯了; 就是这样。

    啊啊啊; 他爱那个人。

    疯子。

    他是知道的;

    疯子。

    15

    。。。。。。爱丽诗。。。爱丽诗。。。。

    突然一个声响传来。

    阿曼在往后看去; 只见那重重华贵的帷幔后波动不断; 细耳一听; 竟在隐约间传来阵阵销魂的呻吟。 他专注地往前看去; 又在走道间蹉跎着; 一时上前两步; 未几又退了回来。

    一个声音与那高亢的叫声中交集; 听在阿曼耳里; 分明是一声清澈的叫唤; 而那呼唤却自有魔力; 诱人探究。

    。。。。。。爱丽诗。。。爱丽诗。。。。。。。。。。爱丽。。。诗。。。爱丽。。。诗。。。。

    他小心地把那紫色的布幕往一旁拉去; 只见那呈现出来的光明处; 有无数的男女在互相猥玩着。 有一个包在薄禅下近于赤裸的少年依赖偎在男子身上; 喘红了脸发出几声荡叫。 男子往他的后穴摸去; 一探而下竟抽出半条粗长的木条子来。

    他猥琐的笑着; 一下子又把东西猛力插回去。 只见少年娇气的掉个一个白目; 放声又乱叫一通。 这时旁人亦笑开过来; 那少年装作生气的样子; 一把跳起就从男子的身上弹开; 又径自的往别处走去。 当此之时; 半躺在贵妃椅上的贵族懒洋洋的伸手往少年的股间拍去; 一下刺激; 竟又把木条探得更深; 惹得少年抵受不往; 竟又舒服地叹出一声。

    「啊。。。。大人。。。」这时不满被忽略过来的少女往贵族的胯下一吻; 不意亦把那人惹得心花怒放; 二话不说就把她往椅子下压。

    看着那贵客性急; 房间内又哄出一团笑意。 人们或是优雅的把玩着那些少年少女的唇瓣; 又或是仿效那位贵族; 突然把人抱在怀内就猛地抽插起来。 汁液和荡叫淫魅着整个小间; 男人们赤红的阳具一勃起; 马上又有人挤坐于其上肆意动作。

    阿曼惊讶的看着; 就像是看到自己; 亦似是窥探他人。

    不安的情感促使他快快把手上的布帛松开; 让自己的脸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

    。。。。。。爱。。。丽诗。。。爱。。。丽诗。。。。

    在暗淡的走道上他彷徨地走着; 一步一步的; 在淫秽的气味中走向另一头的荡叫之中。 在这里他遇上了几个人; 或拥着夫人的腰枝; 或依在绅士的怀内。 他们向自己掉过一个个暧昧的微笑; 又随即在布幔之间隐身而去。

    只感到一阵亲切的暖意洋溢在心头; 随即又极不满足起来。 阿曼看到他们招摇地扭动的屁股上都插有一枝硬物; 他连忙往自己的胯下摸去; 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一阵失落感占据心头; 那零落的模样本是与他们极为相似的; 可终归不是同类。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算些什么了。

    前题是当一个人无法寻回失去的东西; 那他就再也无法回复以往的样子; 而只有回复以往的模样; 他才能随阿肯斯离去。 阿曼找不回过去的尊荣和傲慢 ── 那种于他无用的东西; 他再也寻不着了。 那样他自然无法变回以往的洛露公爵; 同时他也无法依随阿肯斯的要求。

    阿曼不清楚这是不是优秀的思辩; 可他的思路; 就总是和这些纠缠不清。 那么; 就这样待在原地吧? 可他又残留着过去的影子。

    他是一个四不像; 只能算是一个异类; 一个怪物; 然而还说不上是一个平凡的奴隶; 若言亦不允许他是。 可当他不是的时候; 那他又算是什么? 还是说; 根本自己就是个不存在的可笑妄想?

    。。。。。。爱丽诗啊。。。爱丽诗。。。。

    他感到迷惘极了; 不知要往哪走去; 不知要逃向哪头。

    若言呢? 若言人在哪里?

    抱存仅余的希望; 他抖震的牵起一张张的布幔; 让春情肆意吐露在湿冷的空气之中。 他既渴望那待在其后的人是他; 可又害怕看到若言的体液喷射到其它人的唇上身上。

    就在矛盾间; 他打开了不知是第几个的帘幕。。。。。。。

    「爱丽诗; 爱丽诗。。。爱丽诗是迷路了吗?」彷佛间一个声音在低抑的叫唤着。「待在那一头的; 是爱丽诗吗?」

    那声音极弱; 可却如暴风雨般惊动了阿曼。 他转身想要拔腿就逃; 然而足踝上的疼痛却妨碍了行动; 迭在肩膀上的手亦制限了他。

    突然他被架入这个小间内; 一下就被掉在铺上厚地毡的地板上。 阿曼惊徨地四处张望; 只见这小间一脱前些地方的腥气俗香; 反而渗透着浓厚的压迫感。 目光扫过地上; 在眼前整整齐齐的挑着四; 五双腿; 在他跪倒的地方又有一个人悠闲的坐在椅上; 交迭起腿来俯视着他。

    阿曼想要抬起头来; 不意竟被人用鞋面托起下巴; 那油滑的皮革擦过瘦出颊骨的脸颊; 软软的竟有一重怜惜之意。 慌乱的双眼看向那鞋的主人; 只见他把手上的茶杯交付到旁人手里; 又弯下腰来细细的看他。

    男人正向他弯着笑容。

    「阿曼‧尼奥‧洛露? 哎呀呀; 以往没有注意; 想不到像得还真像; 还真像呢。」黑色的面具镶上细绿的线; 男人微笑着; 一边又把他梳得整齐的黑发往肩膀一拨; 似乎就要晃动出水来。

    慢慢地; 他放下了那托起阿曼脸孔的脚; 转而用手细意抚摸。 当到了阿曼精致粉红的唇上时; 他特意地把那双均匀的唇瓣打开; 露出里头细白的牙齿出来。 手指强制的探入其间; 他似是在抚摸出每一只牙齿的轮廓; 亦不管那黏稠的唾液糊在掌上; 只把食指和中指间的舌头夹紧; 又以小指挑弄着齿龈。

    「就是这样的牙齿吧? 看它们多么的健康洁白; 真的是很好的牙齿; 应该是咬力很好的牙齿。。。」

    他就这样摸着玩着; 银丝滴落在华美的地毡上; 阿曼瞪大了眼睛; 努力地要办清这张似曾相熟的脸庞。

    可这举动却惹对方不高兴了。 只见他猛然把手拔出; 一下立直就往阿曼的脸上伸出一脚! 阿曼呜鸣一声; 肿起的脸颊间随即闪出一抹血丝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他爬在地上; 卷成一团想要护起身子; 却又被踢过来的脚分开了手脚。

    那人高高在上的道:「噢; 咬痛了自己吗? 那个本事好。 那样尖锐的牙齿; 是应该只咬向自己就好了。」

    说着; 他并不给予阿曼反驳的空间; 一下又把皮鞋踏在他的胸口上。 他用力缓缓地用鞋底打着圈; 满意地接收阿曼每一个流露痛楚的讯息。

    腻了; 他又道:「你擅长待在水里吧? 真想不到; 听说这样的瘦小的胸口; 储气倒也是不错的呢?」

    语毕; 他突然就使劲一踏!

    「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嗄嗄。。。咳。。嗄。。。」

    若言。。。。若言啊。。。。

    阿曼翻着身子; 想要从中逃开; 可转头又被人踏着了背; 以四肢着地的怪相无力的拖行着身体。 这时待在一旁的侍者纷纷上前; 制住了他的四肢又强起扳开了他的口。 阿曼还没意识到他们想干什么; 哗啦哗啦的液体即留入喉部; 甚至溢出口腔。

    他无法呼吸; 只感到肺部都要被炸开了; 才被人放开过来。 卷曲在地上; 他无力的咳嗽着; 吐出的血红酒液沾满一身; 竟也别有一番艳致。 那橙啡色的眼神看向那主宰的人; 只见他悠游地咬着樱桃红艳的果肉; 一边又把那敞着的汁液送向阿曼的嘴里。

    一颗; 两颗; 三颗。。。强制塞入的果子把阿曼的口腔挤得满满的。 在混乱间他把东西都吐出了; 可少不免亦沾了一口甜液。 然后男人的手指强行往他的口腔挤压; 阿曼只感到喉咙一滑; 不意竟咽下了什么怪异的东西。

    隔了一会; 他只感到浑身热刺; 呼吸困难。 迷蒙的眼睛看过去; 似乎眼前每一具冰冷的肉体; 都是解救的良方。 掩着嘴; 阿曼猛力地甩着头; 然而脑海间充斥着的欲念并未消褪; 反而受到助燃似的开放过来。

    他在地板上磨擦着; 顶上散开的声音传来:「爽爽爽。。。吗? 让他们来满满满。。。足足你吧。。。」

    迷糊间他只感到四肢一紧; 似乎有无数的手在探索着这副身躯; 血液在吼叫着; 无法被满足的身体肆意在指间扭动; 意图磨出一团又一团的热。 那些手搓着揉着阿曼苍白无色的身体; 末了竟灿出一丝粉红来。 潮红的脸衬上水凝的双眼; 阿曼呼吐出一丝软气; 然而却没有得到补充。

    就在此时; 一指冰冷探入了他幽穴之中; 阿曼的身子浑然一抖; 整个人突然清明过来。

    不能这样! 他不愿去这样!!! 不成; 他不能变成别人的! 他不能任由他人这样做!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推倒了骑在身上的人; 也没有收拾衣衫; 阿曼慌忙的往那帘外跑去。。。。。。

    。。。。。。追逐的步声似乎没有跟随多久; 然而阿曼还是拚了命的跑着。 映像是模糊; 声音是散乱的; 他根本不知自己正往那里走去; 可还是使劲的活动双脚。

    世界正在扭曲变形; 他感到双目发盲; 空余下光影声色在抖震与及挣扎。

    他正在做什么呢? 逃跑。

    为什么要逃开? 为了逃避那些怪异的男人。

    他心里明白那是极为无聊的行为。

    即使是在以往那些尊贵的日子里; 阿曼亦从未曾有过这重贞操观念──贵族间根本未曾有过这种意识。 而要说贞操; 那本也是极荒谬的; 要为何呢? 要为谁呢?  那尽头根本就不会有一个人待着等着抱着他说任何安慰贴心的话语; 他知道是不会有的; 然而还是竭力的奔驰着。

    要说是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有时候他的脑子会是极其理智而清晰的; 然而每当他就要想明白的时候; 混沌和迷糊即会如同雾般掩盖答案。 他胡涂了。

    没有空气; 没有体温; 奔驰的腿突然垮倒下来。 重荷压在肺部; 他感到难受; 然而却无法呼喊; 只得拖着脚一歪一倒的走着。

    累极。

    然后他倒下。

    倒在一个柔软的怀抱中央。

    他依旧粗喘着气; 依旧在身体上散发着不正常的潮热。

    「怎么了? 笨笨的尼奥遇上什么麻烦事?」那个声音跟他说; 随即伸手去抚他的胸膛。

    阿曼红着脸喘出一声; 那声音随即道:「。。。。。。是被人下药了吗?」

    好痛苦; 好痛苦。。。。。。

    「想要吗? 尼奥。。。」

    在若言的怀内他扭动身子; 意图使所有的不安和酸热磨损。 若言轻把他抱在怀内; 二话不说即在那身体上动作起来。

    冲击和踫撞在持续着; 久了; 他自那泄出的汁液间退出。 看向怀内那人; 竟不是被满足后的愉悦; 而是持续痛苦的呻吟。

    「尼奥?。。。」他低声的叫唤着; 可却只得到那急却呼吸的喘声。

    那抓在手臂上的手持续深陷; 阿曼的脸色在抖震中越发青白; 渐渐有转紫的趋势。 痉挛般的颤动; 若言抱着手上的人; 脸色竟也随之变动起来。

    「尼奥? 尼奥? 尼奥!!」

    16

    在暗淡的光线中透出两道身影。

    低抑的声音琐琐碎碎。

    「他到底怎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就似是溺水的人; 他两眼茫然的看着对方; 带点神经质步声在走廊上来回传出; 焦躁地刺激着他每一度神经。

    那男人看着他; 平淡的语气自口腔中荡出:「待会医生出来;我们就自然知道了。」

    「你竟还是。。。丁点儿也不在乎吗?」他绝望的凝视着对方; 一点一滴; 就像是渗透到他身体内。「呵呵。。。。那始终还是一个人。。。一个愿意亲近你的人。。。他就要死了; 可你一点也不在乎。」

    他不知所措的笑起来; 脱下的帽子半掩着脸; 哈哈嘻嘻哈哈; 似乎是一套他特别欣赏的趣剧在眼前演出; 虾般曲折的身体依着窗框霍霍抖动。 终于; 那一直平静的男人伸手去扳下那顶帽子; 却得着个苍白无色的憔悴。

    于是男人伸手去抚摸那人的脸; 一遍又一遍的; 揉着那轮廓每一个熟悉的细节。 没有开口; 冰冷的手足伸延; 接起那温热的暖流。 那种; 曾经不可踫触的遥远。。。。。。

    那人青白的嘴唇吐出美丽的话:「。。。他是多么的喜欢你。」

    然后男人微笑。 他说:「但愿你口中所说的; 不是『他』啊。」

    「那是没可能的。」那人没有波动的眼正看着他。 男人曾是多么渴望; 从中寻求到一点退缩回避; 又或是歉疚羞涩; 然而都没有。

    对哦; 那是没有可能的。

    彷佛是认同了他这话; 男人点点头; 低回的说着:「喜欢又能怎样? 说到底; 难道你想要我对他怎样吗?」

    「我只是想。。。」他抖震着嘴; 没有意识地咬着指甲。「最少请你把他当成一个人看待。」

    「。。。一个人? 就这么简单、容易? 我还以为你要我宠他、疼他、爱他呢?」男人把他的手拿下; 放在唇边亲吻。

    「你不一定要爱他。。。我知道那是不容易的。」他用着婉转的说法; 给那微薄的可能性留下一个余地。「他曾这么待过你; 你难免还是会记恨的。 所以; 我只是想你。。。」

    他焦急的想要发话; 可却被男人上移的目光制止了:「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心爱的人。

    他隐没掉一句话; 又再说着:「即使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我也是无法办到。 即便是他今天就要死了; 我也无法做到。」

    「为什么?」他追问着。「难道你连到一个可怜人应有的同情都失却了吗? 我。。。我只是在乞求你给他一点微薄的同情?」

    男人撇动了衣摆; 西服的燕尾随即飘动起来。 他背过那人; 一边低沉的说:「我生存的世界内并不存在这种东西啊; 阿肯斯。」

    其实一切的暧昧; 亦不过缘自你那慷慨的同情心。 我心爱的人。 你一直所施予于我的; 不过是那疏爽平常的同情吧? 你对所有人都太好了。 他把目光定在门框之上; 他不知道要看些什么; 亦无心去观察所有细节。

    房间的门持续紧闭着; 两个人间死寂的气氛教人窒息。

    然后那凄切的声音传来:「若言啊,若言。 你真变成个无心的人了吗?」

    「我做不到。」他闭起双目来。「对不起; 我做不到。」

    你能明白吗? 我心爱的人。

    我是做不来的。

    「尼奥; 尼奥。。。 尼尼奥奥奥。。。 尼奥奥。。。 尼奥奥奥。。。 尼尼尼奥!」

    那是谁?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

    什么样的形状?

    你是谁啊?

    「醒了?」一双有力的手扫上脸颊; 反反复覆的; 细致又温暖; 那种小心翼翼。。。却教阿曼害怕。

    睁大了眼睛; 他模糊的问道:「这是哪儿; 我是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 那张脸在面前柔和的晃动着; 他看得呆了; 也不太能反应过来。

    那一定是一个梦了。 阿曼感受着那抚上脸颊的手; 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轻轻的把被子盖到身上; 他就知道了; 那不过是一个梦。

    于是他静静的躺着; 看着红花低垂到盆外; 看着那人蒙眬的身影在床角上浮现。 看着看着; 一种依依不舍的情怀突然在他心头浮现; 那感情促使他惘然的伸手去捉紧眼前景物。 虽然他知道; 那是不被允许的; 即便是一个梦。

    「你要到哪里去了?」散乱着头发; 他隐没在发丝以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

    惊讶于他的直觉; 若言把目光对上他的颜色; 一边细细的用手把那凌乱拨开过来:「我并不到哪里去; 只是要你留下来。」

    一开始阿曼听得不甚分明; 慢慢却懂了若言的意思。 手指深入那布帛的纹理; 他缓慢的凑近那个人; 一边开始说话:「若言;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 灼热; 抽痛; 痛苦; 一定是自己有些什么缺憾了; 若言经已不想留着这个累赘。。。

    就如同在求证一般; 他盯着若言的眼睛看; 不料却从衣袖间看到; 那双满布淡粉红色的斑点的手。 错愕以及惊讶毫无保留的在他面上灿开; 阿曼把手垂下来; 深深的用被子把自己包围。 他不敢再去看; 不敢再去确定; 那事情的真实。

    忽略及遗忘是必要的; 他努力的说服自己; 不再去看那个丑陋的身体。 他的脸; 想必亦同如是。。。他。。。

    然后他听到若言在说:「你只是生病了而已。」

    「啊; 对哦。」他痴痴迷迷的回应。

    汗湿的头发黏在阿曼青白的脸上; 若言小心的把一度一度的发丝拨开; 又一边说着:「他们说你是对这房子某种东西产生过敏反应了; 没有弄清过来以前; 你不能离开。」

    过敏? 那是什么样的臭理由。 愤怒自心头间扬起; 可随即又为惶恐所淹盖。 他问:「如果他们一直不能弄清呢?」

    「。。。那你就一直留在这儿吧。」若言背过身去。

    啊啊; 他感到不耐烦了。 阿曼小心的湿润着嘴唇; 一边慢慢的爬到他身旁; 他试探地把脸凑近那强硬的背项; 慢慢又倚了上去。

    请你不要厌倦我这个身体。

    请你。。。。。。

    「乖乖留下来吧; 尼奥。」他并没有拒绝阿曼那冰冷的身躯亲近。「如果一直不找出源头; 你将死于非命。」

    性命? 伸手从后抱紧那人; 他把脸埋得更深更紧。 你在乎我的生死吗? 若言。

    那个叫唤着我的人; 会是你吗?

    扳开他的手; 若言把面正对着他。 他未曾见过这种表情; 这种认真地看着一个人的表情。 他知道那不是属于他的。

    但是他希罕。

    于是他柔和的看着他。

    「你在乎?」阿曼痴迷的问道。

    「总有人会在乎的。」若言扳下他再度伸出的手。

    落在半空的飞鸟; 辗转又回到阿曼的膝盖上。 他半膝在床褥之上; 低下来的头随着若言身体的撇动又再重新抬起过来。 他看着若言那正要淡下来的背影。

    若言是不会回来的; 自己会永远被留在这里。

    「若言。。。」阿曼忙从床上爬下来; 他伸手去抓; 却只得着空气的湿冷。「你为什么要走了?」

    全身的肌肉有如被烘热的石头压着; 阿曼借着那床柱的力量; 勉强在地上站立起来。 有很多事情他知道最终徒劳无功; 可是又矛盾地抱存希望。

    他低声的唤着那人的名字; 一步一步的想要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若言站在门前; 没有前进; 亦没有后退。 他站在原地看着阿曼; 久了; 突然微笑起来。

    「我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费劲呢?」若言展开笑颜; 向着混身乏力的阿曼说着。「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躺着不就好了吗?」

    「你不会回来的。。。」他没头没脑的答着。「你走了就不再回来。」

    「那你就不会来找我吗?」

    眼看若言就待在面前。 步履稍移。

    「因为。。。」未几; 阿曼扶着墙无力的跌坐下来。「我没有气力了。」

    看着他那喘着气狼狈模样; 若言突然笑开过来。「哈哈哈。。。。。。」

    「哈哈哈; 那并不像你。」他主动在阿曼面前半跪下来。「我可爱的尼奥; 你知道吗? 其实我最讨厌这个样子的你。」

    「吓?」阿曼的下巴被托起过来。

    若言的笑容就要抹过嘴唇。「我本来以为。。。你能更强悍一点; 最少; 我以为你不会屈服的; 尼奥。 就你往日的表现而言; 我以为你宁愿自尽也不要为我所占有。 以前你看来是多么的倔强有力的啊。。。」

    「可是现在的你呢。。。哈哈; 你是曾这般的傲慢高贵的; 竟然如此轻易就放弃了。 老实说; 尼奥; 你真的令我很失望啊。。。」若言把那双浮现出难看斑点的手放在掌心揉搓; 微笑着又道:「没有一点兴味; 尼奥; 你真教人泄气。 你不是最讨厌人这个样子的吗? 曾身为北方最大的奴隶主的你; 不是常为这种事动气的吗?」

    「我。。。」

    语竭。

    词穷。

    他看着那个人; 笑意间挥过一把刀子。 他承受了; 又再往前爬去。

    「若言。。。我。。。。。。」阿曼竭力的要把他收在怀内; 他把那被抓着的手一松; 连忙又要把若言抓过来。「你。。。我。。。」

    我可以改变的; 若言。 他拚命想要说出这句话; 可呛在喉内就是干吐不出来; 他心急了; 慌张的乱抓着; 绝望的想要捉紧些什么; 不觉竟堕进若言的怀内。

    「若言啊。。。」他抓着这片沙海蜃楼; 不敢放开。

    别无他法; 阿曼主动凑上双唇; 温热着这个冷漠的人。 他热情地吻着对方; 主动牵引他抚上自己的腰际; 对; 就像娼妓; 做着一些他口中『索然无趣』的事。 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张开的五指紧紧的包裹着对方的肩膀; 他们亲吻着; 比往日更要毫无顾忌。

    他知道他要放手了; 不留一点。

    于是阿曼只好这样缠着对方。

    这个身体; 即使已变成这样; 若言也是会想要的。 心知肚明。 他忽略过那根本的原因; 放肆的叫嚷呻吟; 任由那股冲击一直深入身体深处。 敞着汗和黏液; 他快意的享受欢乐; 选择遗忘。

    一旦这场情爱结束; 一切自会完结。

    最后只会徒劳无功。

    在黑夜中两个躯体一直纠缠; 黎明的曙光照射到阿曼的背项上; 顺着那线条落在那双紧抱着他的手上。 放纵身体; 他把脸依在若言的肩膀上; 一边感受着那自股间持续的律动。

    他不能让他放开。

    力竭声沙。 阿曼再一次送上炽热的亲吻; 他无从选择; 只能以这残破躯壳; 多把那个人留在身边。。。。。。

    多一秒。

    17

    某种成因不明的过敏症。

    几个简单的词洭; 就把他和若言分隔得远远的; 从此再无瓜葛。

    据说很危险; 据说只要再发生一遍; 他就会死掉; 源于自然的不可抗力; 最终只会药石无灵。

    于是; 据说这是珍惜他性命之下不得不为之的非常措施; 他被留下来; 作为普露家贵重的客人; 一个人被单独留下来。

    贵重; 可以有很多层面的意思。 一只从非洲运过来的长颈鹿是贵重的; 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 亦可以是贵重的;  一个小丑; 视乎他的搞笑程度而言; 也可能是国家贵重的人力资源。 不过无论如何; 普露家给予他的待遇; 也是最好的。

    没什么不自由; 吃喝穿戴都是上乘的物品。 仆役们亲切又和蔼; 连负责照顾他的老奶奶也总是挂着一副笑容的可爱。 牛奶以及面包; 所有在这个家中的东西; 都甘美而可爱; 犹如天堂。 阿曼随意的活着; 一切自会有人安排。 这就是贵族; 这就是他原本的生活。

    慢慢地若言似乎变成了一个遥远的存在。 昔日的洛露公爵看来已逐渐回复过来; 狩猎骑射、天文地理、社交舞、美术课…… 所有的课表都排得密密的。 年轻的前公爵一直忙得不可开交; 也不顾虑才刚回复过来的身体; 一连参加了几场府中的私人宴会。

    少数被邀请过来的贵族半掩着脸; 在扇子后进行礼貌的商议;  当前公爵的手伸过来邀舞时;  荣幸然而可惜; 他们都不免以非常适当的理由拒绝掉。 微笑轻扇着手上的羽扇; 他们抱歉的向前公爵弯身;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那位仍旧是他们亲爱的公爵大人。

    不过后来据几位年轻勇敢的小姐的经验; 那位尊贵血流的大人似乎真的已恢复过了。 那拥抱着她们腰姿的手强壮有力; 微现的笑容威而不迫; 那飘扬的发丝── 自然已回复那美丽的茶色── 不意轻拂到她们脸上; 竟也惹得她们脸红心跳。

    可惜不是好的婚嫁对像。 小姐们红着脸轻叹。  长辈们看到她们良好的学问以及高明的识见; 不禁也表现出老怀安慰的表情。

    总而言之前洛露公爵已经重新振作过来。 他们看着年青的前公爵半拉半推的把普露伯爵牵到舞池; 随着悠扬的乐色起舞。 啊; 那个青年经已没问题了; 他们一致的达成共识。 只是前公爵似乎已经改掉那喜怒无常的毛病; 整个人变得开朗平易起来。 啊; 到底还是会有什么不同的; 他们轻叹; 但整体而言他们还倒满意他的表现。

    在舞步中; 阿曼笑着看向阿肯斯。 看; 他经已没问题了。 似乎连自己也要遗忘掉; 那一个刻骨铬心的早上; 当那喷射在体内的那股温热逐渐转冷; 那种凝结掉的深寒; 难受以及失望; 似乎都要被遗忘掉了; 在空想的彼方; 从来未曾存在。

    阿曼在跳着快乐的舞蹈。

    「洛露家的艾丽斯。。。嗯嗯。。。哦。。嗯。。。」他咬着复古的烟斗; 展开手上的密函; 一下一下的嘴嚼着那柔较的含烟口; 别有深详的笑意自他脸上浮现。

    从椅子回到地板; 让那纸函随着拍动自空气坐落到大腿之上。 半敞的晨褛展示出他那健康的胸肌──这几年来特地努力的成果。 尊贵的陛下亲自走近那躺在床上的躯体; 一边挥动着那漂亮的信纸:「起床了── 起床了── 」

    他低头去亲吻那散开的黑发; 又喃喃的道:「不想知道你家的艾丽斯怎样了吗?」

    「嗯?」

    蒙蒙眬眬的; 那俊美的脸庞从枕间抬起过来; 唯有这时他才允许陛下的一切侵略以及溺爱。 清爽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开来; 皇帝小心地亲吻着他的唇瓣; 一边又高兴的道:「早安啊; 若言。。。」

    「陛下; 早安。」冷冷淡淡的; 他离开了皇帝的温柔; 转身去把身体裹在黑绒制的袍子里头。

    半爬到床上; 皇帝追逐着渐远的若言; 一下施压; 又把对方扳倒在柔软的床上。 他小心地舔着若言的鼻尖; 若言的眼帘; 末了又把手轻抚在其上; 湿湿暖暖的; 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没有反抗以及挣扎; 底下的人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爱抚和亲吻; 然而也没有响应; 不是把神经麻木掉; 而是以为对方根本不存在一样; 默然的接受皇帝所有的激动。

    他人不在这里。

    皇帝结束掉长时间的亲吻; 一边轻抚着那张毫无波动的脸。

    而他正等待他回来。

    略带讽刺; 皇帝笑得灿烂:「怎么了; 还是那个迷迷糊糊的艾丽斯才能满足你吗?」

    「我并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陛下。」脸朝向天花板; 若言看着那霸占着整个视野的脸孔; 面无表情。

    「说谎并不能带来好处的哦; 若言; 那只是在透支快乐。」重新抓起烟管; 他粗犷地坐在床的一角抽着咬着。

    这时若言也坐了起来; 整理着那被拉开的衣衫; 一边缓缓的问:「陛下; 你又以为我在欺骗你些什么?」

    「若言啊。。。」烟圈飞散在天花上。「你整个人都是一个谎言。」

    「所以?」

    「我一点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皇帝的眼神带点惘然。「每一句也不相信。」

    「哈哈; 那还真让人苦恼呢; 陛下。」若言悠闲的依在层层迭起的枕头上; 一边轻轻的笑。

    皇帝稍为把目光移向信函之上:「可非常矛盾; 明知道是无用的; 我还是想向你坦白一切。」

    「比如什么?」

    「比方说;我爱你这件事。。。」说到那重点; 他别扭的转过脸去。

    「爱? 哈哈嘻嘻。。。」若言忍耐不过; 只好半掩着脸苦笑。「陛下; 你还真是个孩子。」

    「唉。。。若言; 你为什么总是在这个时候嘲笑我?」皇帝微怒的看向若言; 一边不甘把手上的纸块都揉皱了。

    「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我。」没有理会那问话; 若言半骚着黑色的短发; 一边懒洋洋的道。

    「啊; 自然; 你当只关心这事。」皇帝不满地把手上的纸圈重新摊平。「关于你那可爱的艾丽斯的近况。」

    整个人陷到床被里头; 若言终于放弃把玩那腰间的带子; 缓慢的问道:「哦? 尼奥他怎么了?」

    他就怨恨他这个样子。 皇帝的脸色黑沉下来。 他讨厌若言这样毫不在乎的说着那一个男人的名字; 尤其当那个男人是他的情敌的时候。 带点不满以及羡慕; 他得承认那是浓厚的嫉妒; 若言可没这样的唤过他的名字; 可恶至极。

    「他怎么了?」打断皇帝的思路; 若言的声音再一次灌入他被妒恨溢满的脑海内。

    皇帝斜眼看他; 似乎是找住了什么般得意地笑了起来:「那个艾丽斯经已把你忘掉了。」

    「忘掉?」若言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是的; 你就这般担心吗? 为那个没心肝的家伙。」皇帝爬向若言身旁; 把信纸展示到他眼前来。「看看; 这里写的『阿曼‧尼奥‧洛露生活安好; 精神饱满; 一连参加了几场私人宴会。』。。。看; 他一点也没想你哦; 他过得多好。」

    「呵呵呵; 他就不能过得好吗?」若言把那拿着信纸的手移近目前; 一边细心的看着皇帝所引用的那段话。

    「那是不可能的。」皇帝再一次表明心迹。「如果是我; 离开你是多么的痛苦啊; 我一定会死掉。」

    「陛下最近是看多了那些无益的故事了吧?」若言笑着回应; 可还是没有放开那张纸片。「你不会死; 反而会一直活得好好的。」

    「你根本没有认真看待我的话。」他抗议道。

    「呵呵; 我的陛下; 我有认真的在听。」若言瞬速的把那封信瞄了一近; 又细心的折迭成长方的形状。

    「哼。」他生气了; 把那封信强行抢了回去; 转眼撕成碎片。

    皇帝看着那随随落下的纸片; 极大的快意涌上心头; 他满意了; 又向若言表现出胜利的模样。 若言看着他; 再也没有其它别的表示; 只是缓缓的说着:「我的陛下啊; 下回要参加什么私人的宴会; 请务必要让臣下随行。 那种宴会; 尤其是像今回普露家举行的那一种; 会有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出席; 那对陛下是无益的。」

    说到宴会二字; 他特地加重了语气; 引来皇帝那不满的日益加深。 只见那人快速的跳下床; 一脸不满的背过去道:「啊啊; 你什么也知道。」

    知道; 又能怎样? 不能阻止; 不能妨碍; 只能如此默默的看着。 若言看着那日渐强大的背影; 万千感慨。 他慢慢也从床上爬下来; 走近那个不能违抗的人。

    感觉到他的接近; 那人又吐出了一个蒙眬的烟圈; 一边缓缓的说着:「若言啊; 你觉不觉得普露家的伯爵和艾丽斯; 还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相像吗?」

    冰凝定了脚步; 他抬起头来; 只看到一个得逞的微笑。

    18

    阿肯斯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想是这么想; 可又不能拿出什么实质的左证来; 所以到底还只是想想而已。

    他把猎装的衣领整理好; 把平常外露出衣服的蕾丝边领子收进外套的夹层内; 又把脚踏在小几上; 一边整理着那只及膝的长靴。

    应该是时候了吧? 他看看天色; 又检视一遍自己的装扮; 觉得没问题了; 才踏出这个房间。

    走在铺上地毡的楼梯上; 阿肯斯缓缓的回过头来; 这时待在梯下的待女们突然止住了嗡嗡的声响; 忙又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 看起来一脸平和。 他知道那是为什么; 可是亦不便去点破。 路还是继续要走的; 哪管得着那沾在脚上的沙石?

    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深吸了一口气; 他敲一下那度白色的房门; 没有人响应。 他又再重复了两三回; 一待; 终于还是自行推门进去了。「表兄; 是时候出门了。」

    失去了爵号; 他又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折衷之下; 也唯有这样称呼那人。 阿肯斯往房间内探头; 没见着人; 于是又往内走进了一点。

    「表兄?。。。」阿肯斯放轻了脚步走着。

    那并不寻常。

    阿曼待在落地的长窗那头; 隔着那遮得室内半明半灭的纱帘; 默默的站在那里。 他把手放到那窗纱之上; 一边用那深邃的瞳孔凝视那外间的风景; 突然一阵轻风掠过; 里层黑色的纱帘揭起; 带着那被吹拂的茶色发丝在风中飘荡。

    一个吻; 突然驻落在他掌心之中。 小小的银色在闪烁着; 他把手指合拢起来;一边又小心的抚摸着那手上的东西。

    「表兄?。。。。」那个声音惊动了他。

    凶狠的眼神甩过; 阿曼忙把那手上的东西收起; 一边充满戒备的转身。 阿肯斯记得; 那是他以往常常露出的眼神。 本能地感到害怕; 然而却又带点欣喜。 莫名的信心涌现; 一洗颓气; 他应该如同以往一样。 没错; 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阿肯斯既惊且喜的走近阿曼; 不料那凌厉的眼神却在看到他以后变得和缓起来; 虽然那语气还是倔倔的。「进来有什么事?」

    「出游的准备已经好了; 我是来叫你下楼的; 表兄。」阿肯斯感到有点失望; 然而却没有表露出来。

    「我知道了; 阿肯斯。」半敞开的衬衣露出锁骨; 阿曼分明还是一副尚未准备妥当的样子。 阿肯斯见了; 也只好先退出来; 以便让他有时间把衣服收拾好。

    可还没动身; 他又听到阿曼冷冷淡淡的说:「阿肯斯; 以后没有我答应; 请不要随便进来。」

    他无言的看着他。

    自从回来以后阿曼总是这样; 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内; 也不让人进去; 不知道他在里头想要干些什么。 偶然听说有待女想要替他打扫房间什么的; 也会被拳打脚踢以及怒吼轰掉出来。 只是平日他在人前的表现又是极正常的; 所以阿肯斯亦不好向他说些什么。

    反正喜怒无常; 本来就是贵族间共有的荣耀吧?

    还是有什么怪怪的。。。

    阿肯斯轻松的下了楼梯; 才把脚踏到木质的地板上; 嗅到了蝴蝶兰散发的芳香; 所有所有的顾虑; 突然都在云霄间消散过来。

    只是白操心了吧。

    房间内。

    失去了红眼睛的凝视; 阿曼突然整个人垮倒下来; 重重的落在藏白的地毯上。 他把脸藏在双手之间; 深深的压下去; 只觉一片冰凉的东西抵在颊上; 冷冷的; 就像水一样渗透进他的身体。

    泛白的唇张开; 干涩的裂开了言语; 那幽沉的声音轻轻的呼唤着。

    「若言。。。。。。」

    然后就静默下来。

    围场内架起了大大小小的帐篷; 马匹安静的被人群赏鉴着。 绅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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