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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你再说啊?谁丑?他娘的谁丑?啊?”开心狠狠甩了一下鞭子,掀起一地尘埃。[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望着妖娆的“绳子大人”,小腰很没骨气地窝囊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处险境,哆嗦着身子道:“嘿嘿,这位大爷,小的眼睛不好使,这回看清了,真俊,咱从小到大从没看过这么俊的公子哥,嘿嘿,啧啧,哪家的娃娃啊,真是横看竖看都好看,瞧那挺翘的鼻梁,明亮的双眼,哟,唇红齿白,皮肤光滑,真是百年一遇的美人胚子啊,敢问公子贵姓?公子家的门槛一定经常修吧?”小腰涎着一张脸,讨好道。
“你胡说什么呀?你家门槛才经常修呢!”一旁的小书童先是惊诧痴傻女人的转变,再发现这女人嘴皮溜的紧,竟比自己还能拍马屁,顿时生起了危机感,世子那自恋狂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的夸奖谄媚,要是被这女子占了风头,以后自己还怎么混下去。
“我家门槛不用修啊,瞧我这鬼样子,谁能看得上啊,可是你们家公子生的那叫一个风华绝代,真真是风流才子俏郎君啊,上门提亲倒插门的女人定是数不胜数,踩踏了许多门槛子吧?俊,啧啧,真是俊,越看越俊,怎么看怎么俊,这么看,那么看,还是俊,咋这俊呢?真是我见过最俊的公子哥……”
这招果然有用,开心大少爷紧绷的脸渐渐放松,鞭子也不知不觉地被上前夸耀手舞足蹈地某女给夺了过去。
“殿下,门外南枝区的里长大人前来领人了,说这女人是他们家的。”
“殿下,郡守大人派了人来接人了。”
“殿下,门外有个瘸子声称是这女人的夫君,要将她接回去。”
……
万恶的种子
“里长?郡守?夫君?哼!看来姑娘来头还不小啊!”开心轻松跳下高脚凳,漫不经心地接过一旁候着的小书童递过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小书童很懂眼色地上前点头哈腰谄媚道:
“殿下,里长什么的我不知道,可那郡守大人来头可不小啊,小的听说那生了九皇子的郁贵妃可是这洛川郡郡守夫人的亲妹妹呢,九皇子现在得宠的紧,这郡守可怠慢不得呀,你看,这傻女人玩也玩过了,要不,就把她交给郡守大人,讨得个人情,如何?”
小腰狠狠地刮了小屁孩一眼,又说她是傻女人,真是士可杀不可辱,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开心没有接话茬,而是径直走到还被泡在水桶里的某女面前,
“你说,你要跟谁走呢?郡守?里长?还是你的夫君?”开心玩味地看着面前湿透了的女子,夫君?还是个瘸子吗?有意思!
“不要郡守!”小腰一听说前公公大人要来接她,吓得脸色苍白,脱口而出道。
“哦?你和郡守大人是什么关系?莫非他追求你?想要纳你为妾?”开心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你瞎说什么呀!我要跟里长大人回去!”小腰那个脆弱的小心肝哦,被刺激的辣疼辣疼的。
让她现在面对暮年他爹,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暮年当年为了和她在一起,不顾一切地上门入赘已经将洛家二老气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小腰两口子嘴巴甜又孝顺哄了二老大半年,后来二老也实在宠爱儿子,喜欢小腰和敬佩小腰双亲的人品,才勉强同意这门亲事。但堂堂郡守独子竟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成亲后,洛家二老与暮年小两口子怄气了好久,这不刚刚关系有了些缓和迹象,暮年却抽了,两年前忽然说与小腰性格不合要求和离,当时这事可是惊傻了整个洛川郡!二老又是一阵哭闹上吊,也没能挽回变心的儿子,所以郡守公公婆婆对这儿媳妇是极度愧疚心疼的。只不过,暮年两年前走后,音讯全无,小腰被伤的很深,整个性子变了许多,虽说表面上对公公婆婆还是恭敬孝顺,但每次见他们心里头难免存在疙瘩难受的紧,二老也是明白人,于是两家也就越走越远。这回小腰如此狼狈地被一陌生男子戏耍至此,怎可让二老见着,不行,绝对不能让郡守公公看见。
至于裴子君,小腰可忘不了他那一指神功和家法家规,这回她可是违背了家法第三条与貌美男子亲密接触,若是被那河东狮发现自己和眼前这个小混蛋牵扯不清,那可不是一个碎杯子就可了事的,还是先让赫叔将她接回去,换一身干衣再和那河东狮过过招。其实吧,小腰打心底还没有自己已经是人家妻子的自觉,毕竟现在的小腰要再爱上一个男人实在太难……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小爷我,我就把你交给里长,不然……就郡守伺候!”开心小混蛋若是对一件事物产生了兴趣,那可是百头牛也拉不回地。他现在对眼前女子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强,为何不要夫君接?和郡守是什么关系?这个里长大人又是谁?可他很能摸透小女人心思,这事可急不得,急了就吃不了热豆腐了。
小腰警惕地瞄了一眼开心,皱了皱眉,衡量了一下利弊,默默点了点头,“不过,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裘腰!”这问题简单,看这气派的宅子,她不说,这男人也能查到。
“几岁了?”小腰长相显年轻,开心看不出小腰的年龄。
“这个……”
“嗯?”
“十九!”
“这么老?”开心皱了皱眉,难道真成亲了?
“家住哪?具体的!”
“南枝区南溪街八十八号!”
“好吧!童童,将她交给里长大人吧!”
“啊?这样就行了?”
“难道你还想和我深层次讨论啥问题不成?”开心摊了摊手道。
“嘿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就你,小屁孩,快过来将我弄出去,磨磨蹭蹭的干嘛?小心我抽你屁股!”小腰有了后盾,顿时趾高气昂起来。
“你这傻女人!”书童很不爽,直瞅着自个的殿下大人,想要他给自己涨涨威风,可是那开心小混蛋却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品茶,唉,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小书童没好气地差人将小腰抬了出来并迅速送走这位瘟神。
赫翔不愧是老洛川人,刚来的世子大人搅翻了洛川郡几条主街,还将一女子撞翻入文川河的事情没过半柱香就传遍了全郡,他更是第一手得了消息,撞了河里的可是怕水怕的要死的小腰宝贝儿。他那个急啊,也没来得及通知子君,就急急忙忙赶到钦差大人府上接人了。而我们的子君呢,也是凑巧,在家没找着小腰,就寻了出来,见着匆匆赶路的里长大人,又听闻有人被撞入河之事,心中不免一紧,极强的预感让他觉得很不安,这不也跟着来到钦差大人府上,一打听,真是他那不争气的妻子被撞了,心里焦急不安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却找不着门路进府,很没面子地因为没有身份被拦在了门外。而郡守那其实也是疼极了这媳妇儿的,对开心的劣迹是早有耳闻,深怕他会为难小腰,也急急忙忙差人来接,不过听说小腰跟着赫翔走了也就罢了,那苦命的娃娃还是放不下啊!
小腰浑身湿透,赫翔见着不妥,带着小腰从钦差府后门寻着暗巷小路回的家,这样,咱们的小腰和子君啊,就这么错过了,这一错过也为小腰日后的夫管严生活埋下了万恶的种子!
“哈……哈啾!”小腰裹着个棉被哆嗦地缩在床脚,真是要命,打了无数个喷嚏,鼻水流个不停,那个难受劲哟。好不容易赶走了啰嗦的赫叔芙蓉婶,小腰在家等着子君回来,可哪知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家,难道路上遇到麻烦了?不该啊,他可是有武功地!
“好饿哦……咋还不回来呢?”小腰揉了揉肚子,子君那傻冒不会等不着她和那丑八怪打起来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小腰忙裹紧被子下了床,一跑到门边忽然想到裹着个被子不像话,忙扔了被子,寻了件厚衣服就要出门寻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屋内没有火烛,小腰又心急,一出房门竟被一物绊倒……
“哎呦,额滴娘耶!”小腰以为自己要跌个狗□时,却被一双大手接了个正着。
“谁啊谁啊?!哪里来的大胆狂徒!”小腰急了,怎么会有个人坐在她房间外的地板上?贼人?强盗?
“你就不能不闹腾?!”子君没好气地捂住了乱“吠”的某女。
“纸君……唔唔……乃咋么坐在地丧啊?”小腰被捂着嘴巴艰难地出声道。
子君没有回答,将小腰搂进怀里,下巴顶着她的肩,手没有收回,还是捂着她的嘴,呼呼的热气吹在他手上,暖暖湿湿,挠的他手心到心窝都痒痒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她真实地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不是一个人!
“记住!这是我的气味!以后我搂着你,即使不出声,你都得将我认出来!我要做你这辈子最熟悉最亲密的人!”子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容任何人拒绝的语调竟让我们的呆瓜小腰感觉像吃了糖般甜甜的,直甜到胃里去,看来她真的是饿了……
本还在挣扎的小腰没了动静,子君也没动,两人就这么搂着坐在地上,谁也不出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子君松开了捂着小腰嘴的手,轻轻推开小腰,借着月光,为她整理了额前的碎发,柔声道:“以后不许背着我独自去河边,我水性好,你要是想玩水,我陪着你,你就不会有事!”
本是没心没肺的小腰听了此话后,心底某根弦突地崩断,断了后还在不停地颤动,“我水性好,你要是想玩水,我陪着你,你就不会有事!”曾几何时,是谁也在耳边轻轻的,柔柔的对自己这么说来着?小腰鼻子有些堵,眼睛有些涩,真是该死的风寒……
还没等她在回忆的道路上驰骋过两里路,就被一个倒悬抱起,进了屋子。
被重新用棉被裹紧置于床上,小腰忍不住又是一个喷嚏……
子君皱了皱眉,欺身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小腰的额头,鼻息靠近,两片嘴唇的距离那刻只有0。00001毫米,但君子止乎礼,虽然两人皆听见对方如鼓捶的心跳,但终是忍了下来,让暧昧的气息满屋子缠绕,迷香四溢……
“烧了!我给你熬姜汤,你先歇一会。”子君复又用手摸了摸小腰的额头后,起身一瘸一拐的出门熬汤去。
望着男人有些落寞的背影,小腰那有限的脑容量又开始稍稍复杂地运转起来。欠他的一定是欠他的!一个暮年还不够,这回又送来个子君,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糖果与家法
“怎么还这么烫?”子君又换了一遍帕子,再为小腰掖紧了被子。喝过药,吃了饭,小腰烧的迷糊,扑哧扑哧的呼气,脸颊红扑扑,鼻子堵塞,泪光闪闪,那小模样好不可怜。
“我……我没事,就是热,这被子能不能不盖?好热……”
“不行,忍一忍,乖……还有哪不舒服?”
“不要盖,热……头晕,鼻子难受,眼睛迷糊……热死了……”小腰烧的迷糊,胡乱地蹬着被子,不安地打滚。
“乖,发了汗,病就好了,就难受一会会……”
“热,一会会都受不了了……暮……子君,我好热……还好痒……”小腰试图摆出这辈子最楚楚可怜的表情,刚才差点烧糊涂又喊错人,还好及时改口,子君皱了皱眉,背转过身,没再说什么。
暮年,要是暮年在的话,一定会耐心地哄她,和她打哈哈,绕圈圈地胡诌转移她热的难受的意识。她吃药怕苦,暮年总是一份药两人喝,你一口我一口地陪着,吃完药必定有颗小甜果子候着;她鼻塞难受,暮年不嫌脏地为她擤鼻涕;她怕热爱踢被子,暮年总是不厌其烦地踢了盖还盖再盖;她头晕耳鸣难受睡不着,他就上床搂着她给她说笑话,还有在市井里听到的荤段子,每回都能将她逗的没了力气耍无赖,带着甜甜的笑容睡去;暮年知道她怕痒每次趁挠痒痒时总要欺负她,暮年曾经为了照顾她三天三夜没合眼……暮年……唉,暮年,你到底在哪?你真的不要小腰了吗?烦了吗厌倦了吗累了吗?
“哪痒了?”过了好一会,子君似是缓过了劲,转身询问道。
“背,后背,痒死了,好子君,你先出去,我自个挠挠就好了,鼻子塞的难受,还想擤鼻涕……怪丑的,不想让你看见,你出去啦……”小腰又热又痒,鼻塞耳鸣眼花,难受的不得了,一心想将子君遣出门去,好摆脱这等似在火炉里的烧烤滋味,自由地蹦跶。
但子君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打算,倒是伸手进被窝,半扶起小腰,探进一只手至她的后背处:
“哪痒了?”
“啊?别碰,更痒了,呵呵……我自己来自己来……”小腰脑子很重,本能的想要躲开,她不习惯,还很不习惯被不是那个人的手触摸。
子君伸出的手顿了一下,但随即就又贴了上去。
“别动!我知你从心底不乐意我碰你,是那个暮年吧?你心里藏的最紧最深的人是他吧?你还忘不了他……我不管他是谁,不论是什么原因,既然他扔下你不管,你又将我捡了回来,那我们就不会分开,我保证这辈子不论什么原因都不会扔下你不管!请你……请你接受我吧!至少不要排斥我!”子君说的很小心,头已经低垂了下来,不敢看小腰的表情,他心里没有底,他算什么?认识几天的乞丐而已,怎可和她那在梦里都不忘念叨的人比呢?!
小腰虽然烧的迷糊,但还是听懂了子君的意思,她有些诧异有些感动但心底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屑,“保证这辈子不论什么原因都不会扔下你不管!”?那人不也这么说过?还在龟爷爷面前起了誓,结果呢?唉,她就是个让人厌的主,暮年一定是照顾她这没用的东西累了怕了烦了,才会狠心离她而去,子君才认识几天,怎可说出这么满的话?!又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小腰苦笑了一声,背转了身子,没有搭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论你相不相信,也许你觉得荒唐,但是我真的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就认定你了,那是一种感觉,就你了!这辈子陪我共度一生的人就是你了!就是这样的感觉!”子君见小腰似是不信,有些着急。
“为什么?我几乎没有优点!就是个麻烦!”
子君没有立即接话,倒是不紧不慢地脱了外套鞋袜上了床,从身后搂紧了小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就是觉得安心!谁说你没优点了?你善良,聪明,上进,嘴巴甜,还为我洗澡上药给我买衣服,还给我做清蒸鲈鱼,还将鱼泡给我吃,最重要的是你还为我立了誓言!”
“啥?”小腰这回没有推开,其实更多的是没法推开,她一个病鬼怎对抗的了一个大男人。
“你说:只要你裘腰还有一口粥喝就不会让裴子君饿着!你要知道这句话对一个乞丐来说,该有多大的诱惑力?我不管!这辈子就冲着跟着你至少还有粥喝,我就赖定你了!”
“子君,我……”
“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会等,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我自愿的!”
小腰心情沉重了,她何德何能?她这么一个没心没肺心里还有着其他人的大麻烦怎么担得起子君的爱?!眼皮还是很重鼻子依旧堵塞后背依然很痒,但一切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有什么东西悄悄开始改变,没有人注意,有人刻意忽视……
“哪痒了?这?还是这里?”
“左边一点上边一点……再往右边一点点,嗯嗯,就那……”
“会不会太重了?”
“不会不会,太轻了,你那力度搞的我更痒,重一点再重一点……”
真是“□”又混乱的夜晚……
因为这场意外的病症,小腰又请了三天的假期。
第三日,她的病情就有了好转,多亏子君细心周到照顾得好,烧很快就退了,但小腰还是觉得浑身无力,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说实话,小腰还挺感谢这场病的,因为生病体虚,子君衣不解带地看着顾着,根本没来得及和她算账,她也乐的他忘记,说实话,对于子君的“一指神功”,没用的小腰还是颇为忌讳的。
“今日想吃什么?”
“嘴巴淡的紧,要不做糖醋排骨,麻辣鱼锅,东坡肘子,萝卜炖牛腩……给我尝尝?”小腰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在院子里晒太阳品着茶,对着这几日对她关心备至毫无脾气架子的夫君小跟班做着晚饭指示。
“胃口这样好?你还哪不舒服?若还病着,可不能吃这些荤腥,对身体不好!”子君摸了摸小腰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腰一听忙跳起身子,做了几个下蹲,还卖力地踢了踢腿,“你瞧你瞧,我好了,全好了,腰不酸了背不痒了鼻也不塞了耳朵眼睛都利索了口不干舌不燥……都好几天没吃肉了耶,人家都快馋死了,子君大爷,您就行行好,快给人家解解馋吧?”小腰窜上跳下,蹦跶到子君面前,拉起小手,嗲着个嗓音撒着娇,摇啊摇摇啊摇……
“再跳两下我看看,是不是真好了?”子君由着她撒娇,笑弯了眉眼不动声色道。
“好嘞,大爷,您瞧好了!”说完,小腰又是一路蹦跶地跳上院子里的小假山,“怎么样?怎么样?这身子板够资格吃肉了吧?”
“你小心点,快下来!”子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跟只野猴一般无异的某女,心道:看来这丫头是真好了。
“怎么样怎么样?给肉吃不?”小腰一脸兴奋地小跑至子君跟前谄媚询问道。
只见子君换了副脸色,优雅地拉过小腰原先坐的软椅,缓缓坐下,端起一旁的茶杯就着小腰刚喝的那边轻啜了一口茶水,这个动作似是不经意,做者看似无心,但看者却不免对号入座,害羞脸红扭捏起来。什么嘛,真真是磨人的主,做的那么明显,真叫人害臊,间接亲亲咩……
子君瞥了一眼一旁不自然地垂头踢石子的某女,嘴角稍稍斜向一边。
“也不是不行,既然身体已无大碍,那就吃吧!”
“真的?!”小腰一听得到吃肉的大赦,那叫一个欣喜若狂!
“不过,你既然好了,那我们就先算算前几天你欠下的账吧?”
“啥?”小腰惊悚了,这男人的肚量真是小啊!
“你和我好好说说,你咋会出现在钦差大人的府上?和那长的还不错,不过还是比我差一大截的公子哥什么关系?人家为何要将你带回家?”
“什……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啦,子君大爷你看我才大病初愈呢,不是发烧吗?脑子怕是烧坏了,好些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呢?要说清楚这前因后果,那可就费时了,咱还是算了吧,我保证以后不敢了就是!”小腰又上前摇啊摇摇啊摇……
可惜子君大爷这回不吃她这套,悠哉地端着茶杯吹了吹气,漫不经心道:
“不急,慢慢想慢慢说,想好了再说,咱有的是时间,啥时说清楚了啥时候开饭吃肉……还有,别想唬弄我,若哪天被我发现你今日所说的和事实有出入,那就是罪加一等,罚上加罚!”
额滴神哟,劈死她吧!亏她近几日还对他改观不少呢,真是狗改不了□,河东狮怎么会变成小绵羊呢,小腰那个悔啊,心底又开始腹诽谩骂起子君来。
“还不快说!”啪的一声,子君大爷不耐烦了,将杯子狠狠地放在小桌子上,瞪着小腰吼道。
“哦,我说,……那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都是那个混蛋恶棍丑八怪的错,不仅将我撞入河中,还莫名其妙将我带回家,把我当猴耍扔进水桶不说,在我说出我夫君有武功能捏碎杯子让他别乱来之时,还想用鞭子抽打我,多亏我急中生智,使出了催命呱噪啰哩啰唆的三寸不烂毒舌功这个绝招才在鞭下得以逃生,呜呜……要不是我聪明,你就成鳏夫了,我这般死里逃生,子君大爷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行行好,快上肉吧?”
“鞭子?水桶?哼!钦差大人的弟弟?安定侯小世子?哼!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耶?”他不是软柿子,可他也不过是刚刚脱离丐籍无权无势地小老百姓啊,那可是大周的混世魔王!难道他还想为她出气报仇?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其实也没什么拉,咱不招惹他就是,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以后见着他绕道走就是了!别生气别生气嘛……”
待小腰哄了好一阵,子君才渐渐消了气。
“哼!这个帐先记着,竟然敢夸别的男人俊俏?该罚!”
“耶?家规里好像没这条啊?”
“家规是我定的,我说有就是有!还有!我怎么和你说来着?外面受了委屈不能自己藏着掖着,凡事有我!我是你夫君!你竟然让赫叔接你回来,无视我在门外心急担心!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罚!”
“耶?这个是因为……”
“还不知错?还狡辩?加罚!”
“啊啊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再也不敢了,少罚点嘛,话说,要罚我什么?别打我!我怕疼!”小腰急了,这裴子君的气场太强大,她莫名的恐慌起来。
“哼!念你态度还算诚恳,又是初犯,就先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吧!这几日为了照顾你,没少累着我!”
“耶?好嘞,小的遵命!”就捏捏肩而已,早说嘛,嘿嘿……
“油嘴滑舌!看来以后还是不会长记性,今晚主菜就吃糖醋排骨,麻辣鱼锅,东坡肘子,萝卜炖牛腩!”
“呀呀呀呀,裴大爷真是善解人意啊……你对我真好啊!”
“不过,这些肉啊只准我吃,你看!我会为你留道水煮豆腐的!”
“你说什么?!不带这么罚人的吧?!人家好久没吃肉了撒!而且还看着你吃!太没人性了!我不干!”
“不这样你怎么能记性!不干?不干的话就如碎杯吧……”
“你……”好个白眼狼,小腰气的咬牙切齿!真真是给颗糖再甩一巴掌啊!
舌战护主权
“太烫!”
“……”
“太凉了!”
“……”
“这么久?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大爷您别气别气嘛,小的这回一定调出温度适中美味可口芳香四溢秀色可餐人见人爱的极品小红茶,再等一会会,一会会就好!”
冤孽啊,什么世界啊,纯心糟蹋人啊,我们身世惨烈遭遇恶寒却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腰同学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想她爹爹娘娘婶婶叔叔干姐姐小前夫哪个不是将她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不要脸的白眼狼不仅在她家白天随意呼喝晚上强硬陪睡,更要命的是将她当小丫鬟使唤,她可是他的再造恩人!一家之主!他的妻君大人撒!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撒?怪哉怪哉!
“这回呢?”
“嗯,凑合吧!”
“诶,那小的出门了,裴大爷您慢用撒……”
“等等!再背一遍!”
“不要吧?都五遍了撒!”
“从今天新加的开始背!”
“……”
乱了乱了全乱了,子君大爷为了教训家里那不安分的小野花又加家规了!
“嗯?不愿意?”
某女风中凌乱地狂摇头……
“哼!”
“诶诶诶,我背还不行吗?!”
“快!”
唉,某女长叹一口气,丧气地蹲下了身子,随便在地上捡了根棍子胡乱地画圈圈。
“家规第一十八条,在家里裴大爷是天是主是太阳是小腰的顶头上司,在裴大爷面前小腰要变身为跟班奴婢小下属,裴大爷舒服就是小腰的舒服,裴大爷不爽快小腰就得表现的更不爽快!家规第一十九条,打更经过家门必须回屋向裴大爷报备工作情况!家规第二十条上……上青楼打工必须女扮男装,若被发现与小倌或恩客勾搭,杀杀杀!”
小腰本想瞒下在青楼打工这事的,但纸包不住火,某个天气阴沉乌云密布的傍晚,正准备鬼鬼祟祟偷溜进醉风阁的裘小腰同学被子君大爷当场抓包,当时的场景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裴子君个人倒是很遵守家规,在小腰那群猪朋狗友面前还是给足了她面子,并没当众发火。但那尊黑脸活佛整晚阴沉着脸目露凶光蹲坐在醉风阁门口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一心一意地等着水性杨花没心没肺流连烟花场所的娘子时,任谁进阁也不免打上几个寒颤!更何况阁里头那神经绷到极点的某只……
好不容易挨到下工,小腰哆嗦着和秋香她们打了招呼跌跌撞撞出门……
子君见某只窝在醉风阁大半晚还未迷途知返的可恶“雌性动物”终于出现在面前之时,才松了紧握了一整晚的拳头,勉强站直了发麻的双腿,也不理身后女人唯唯诺诺地谄媚奉承解释,径直低垂着头往家走。
“子……子君,你听我解释,我在醉风阁可是光明正大的打工,绝没有做出有违妇道之事,你相信我……”
“……”
……
无论小腰如何热情洋溢地示弱讨好,子君皆无动于衷一如既往地沉默沉默……继续沉默!
正当小腰快要绝望之时,洗漱好躺在床上各怀心思已经进入冷战期的两人迎来了转机!没错,转机是咱裴大爷给的,当然代价不可少!
“去醉风阁跑跑堂不做那些下作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咦?”
“不过,我要用一件事来换!”
“呀?”
子君转头望着一惊一乍的某女,鼻哼了一声,后将视线定格在横亘在两人之间那碗万恶的凉水上!
“从今夜起,这碗水撤了!”
“呃……”小腰眯着双眼睛斜睨着子君,小样,居心不轨啊……
见小腰的反应,子君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但很快他就压下害臊转被动为主动道:
“若不答应,那一切免谈,明天起不准去醉风阁!我会想法子挣钱养家!”
“啥?”小腰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他赚钱养家?本就够窝囊了。若是让他自己挣钱,再掌握经济大权,那还了得?这日子就真真没法过了!
“你倒是答不答应?一句话!”子君有些不耐烦。
小腰眼珠转了好几圈,权衡了利弊,还是决定放弃醉风阁的工作,子君撤掉水碗的暗示太过明显,她还没准备好!或许一切的一切都还有转机……
“那我明儿个就去和秋香说不干了!这水就这么放着吧!”说完长叹一口气就要躺下蒙被睡去。
子君没有接话,屋内安静的诡异,半刻钟过后……
“啪”的一声脆响,盛凉水的碗被怒不可揭的子君狠狠摔在了地上!子君每晚深怕小腰乱蹬打翻水碗将自己弄湿着凉,都要等着小腰入睡,偷偷撤下碗,待第二天早上又要赶在小腰醒来之前再将水碗复原,虽说这不是什么耗体力的活,但他就怕自己有时睡迷糊了一个闪失没顾着,被小腰打翻碗将自己搞病,才想着要撤碗,当然存些别的心思那是肯定的,他一早就看着这破碗不顺眼了!每回夜晚偷偷搂着身旁没心没肺的女人睡觉时都得提心吊胆,深怕她半夜醒来发现这个小秘密生他的气,生气还算是小事若发怒赶他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今晚那女人竟然宁愿放弃去青楼打工(据今夜某女呱噪解释一晚去醉风阁打工的原因,他大概弄清了她上青楼的目的是为了那执着的兴趣爱好—写书)也不愿将碗撤下!他那个气哟,憋了很久还是没能憋住,本能地就爆发了出来,将碗砸了!
小腰一个冷颤吓得坐起了身子,与同是坐起身的子君四目对视!
好吧,望着那双愤慨受伤脆弱似是伤痕累累的双眼,小腰败下阵来,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过分,不管怎么说,这男人是自己主动招惹的,虽是出于拯救乞丐的好意,但人家确实是被自己撩拨的越陷越深的!自己这么伤人的行为真该好好检讨一下。
“子君……”
“对不起!”子君其实也是只软脚虾,自己说好要耐心等她回头看他发现他的好的,怎么会这么心急这么冲动,那一刻他好怕小腰会生气赶他走,但……
“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都怪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想的不够周到!这样吧,这碗撤就撤了,我还是回醉风阁上工去!你别往心里去,你说会给我时间的!我还这么不知好歹地防着你,真是该打该骂,好了,那咱可说好了,这碗就撤了,我复工,不早了,快睡吧!”
小腰虽然服软,想的倒是挺美好,但她忽略了子君大灰狼的本质!裴大爷他虽然有时会抽风成软脚虾,但他这一生更多的时候是个见竿上爬腹黑装蒜地妖孽男!
“我……我反悔了,既然你刚答应不复工的,那就别去了嘛,碗都碎了就撤了罢,那醉风阁毕竟是烟花之地,你一弱女子虽说是做正经工,可是难免不会落人口舌,你就安心在家待着,有什么事问我就是,我读过书,游历过好些地方,知道的东西不少!咱别去醉风阁了好不好?”子君算是摸透了小腰的性子,见她软了心肠就觉得有戏,忙下了嗲攻来过招。
弯弯的眉毛,亮晶晶的眼,双颊绯红,嘟着薄唇,一只手不安分地顺着床板爬啊爬,爬上了小腰的手臂,咱们的裴大爷竟学着平常小腰摇手臂的磨人样子撒起娇来。
俊地冒泡地夫君大人装可怜撒娇,结果只有一个:小腰很不幸地沦陷了!
正当她就要犯口吃应允之时,忽而觉得不对劲,是他砸碗在先,自己除了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之外没做错啥啊,规矩他定,她也按规矩选了个做法,咋地最后便宜全让子君占了不说还让他占理了?
小腰不是很灵光的脑子这时倒是转的飞快,一场围绕是否要进醉风阁继续上工的唇枪舌战拉开了序幕……
小腰为了自己的福利,辩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讲事实摆道理列数据好说歹说再三保证秋香家的青楼安保措施如何如何完善,自己打工动机如何如何单纯,畅想未来正经商讨如何将家规更好地运用在工作中云云,才勉强让裴大爷松了口,让她继续待在醉风阁,不过,每晚子君都会来接她回家,且若被子君发现她在醉风阁行不轨之事,下场只有一个:杀杀杀!
大半夜地小两口不睡开家庭会议,就过程来看小腰虽然看上去似是赢了漂亮一战,但怎么看那结果都是子君占了上风!碗被撤了不说,那小腰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青楼打工一事像是子君给的天大人情般让小腰感恩戴德!(这个结果也就有了本章开头小腰越来越窝囊的那一幕。)
一切谈妥,小腰终于筋疲力尽地睡去,蜷缩着个身子窝在床里,因为争辩过于激动的脸颊红扑扑的,子君撑着身子看的入了迷。卸下外出时抹的那层黄色膏状物,小腰的绝色再也遮不住。
待身边女人发出均匀的熟睡呼吸声之时,子君才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抱紧,低头偷偷亲了亲怀中人儿的额头,满足地睡去。
花酿迷醉人
“啊啊……”
“嗯嗯……爽不爽爽不爽?”
“啊……讨厌……死相……咯咯……”
……
“秋香啊……你确定这就是我写的小人书里缺的所谓激情?”小腰听着那不断传进耳里的淫靡声音脸颊烫红,看一眼低一下头,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地,但情感上又是挠的她心尖儿痒麻的厉害,就装吧她!
“啊?啊!看的好好的,你拍我干嘛?吓我一跳!”
“嘘……”
“嘘……”
躲在醉风阁某间小姐闺房里的暗阁内,两个女人身挨着身围堵在一个洞眼里瞧着室内的旖旎风光。
“你说,这妖精打架还真多姿势撒?瞧那女的,叫什么来着?身段真是软,咋练的?”
“带你来看,当然是好货色,那女的是莺莺,醉风阁里排第二的小姐们。好眼力啊你,当初娘亲买她的时候,就看中她那柔若无骨的细腰,啧啧,看的我都心痒痒……”
“还是别看了,这样多不好!要是给客人知道你这老板娘领着看戏,那不是砸招牌吗?别看了别看了……”一边扯着身边的秋香不要看,自个而却还直往洞眼里瞅。
“切,瞧你那怂样!今晚学了几式回去教教你家那妖孽。让他嚣张,我和你说,这女人啊要制服男人,全靠床上功夫了!你看看我们店里这生意好的,不都亏着店里头小哥小姐们悉心传授的三十六式嘛!”
“你这鬼丫头!胡说个啥劲!你老不成亲,不会真栽在这店里头了吧?你让萝卜等你多久?我告诉你,你不好好珍惜人家,到时有你哭的日子!”
“我还没玩够呢!再说,我才十七,一朵花不是?”
“哼!十七十七!你姐姐我十三岁成亲,要不是……”要不是出了变故,现在娃娃都能打酱油了,后面的话小腰没有说出口,似是又想起了啥伤心往事,顿时没了看戏的心情,颓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秋香很快发现不对劲,忙将那洞眼堵上,跟着坐了下来。
“小腰,不要告诉我你还忘不了他?!都两年了,你闹也闹了,找也找了,家也被你败的差不多了,人家就是不出现!况且现在你还娶了个天仙似的人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老活在那阴影里出不来以后才有你苦日子吃呢!这两年已经将你害的这惨了,难道还要让他害你一辈子不成?还说我!管好你自己吧!”
感情的事情谁说的准?小腰当然也知道这坎早该过去了,但忘不了就是忘不了,那点点相思点点恨意似是三月的春雨,如柳絮如发丝,捉不着握不紧!却盘踞在你心头扯不开拧不断!
“唉,子君,我对不起他!”
“咋的啦?唉声叹气的!你们家那河东狮啥都好就是太刁,瞧他那样,就你能忍,要是萝卜,我早将他抽的服服帖帖了!你可别将他宠坏惯腻了,不过,我说,你真那么稀罕他?我可不相信,那模样和那个人是有五分像,可是……总归不是一个人!你要是娶了人进门,就跟人好好过,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那鬼脾气治一治还是个好苗!”
良久,耷拉着脑袋的某女没有回应,秋香正当认为她想通之时,却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一时无语……
“宠,当然得宠着,不宠着,我就更对不起他了!”
“诶,你这死脑筋哟喂……你就这出息!那洛暮年即使现在爬回来,你都别正眼瞧他一眼!什么人嘛!还有,好好待人家子君!宠是要宠,但你也要时时摸摸自己的心!人家想要的可不止是你假心假意的疼宠!喏,这是我刚画的几幅!你照着摹一遍,做书的插图,保管那书商愿意给你印刷!”
“这几幅画不合我写的意境撒,真要粘进去?”小腰被手里的几幅春宫图拉回了游离的思绪。
“你知道为啥没人愿给你刷吗?这年头有谁还会看那些个情啊爱啊,无病呻吟,就你那破落的情事也想学人家恋爱高手写出啥感人的东西?还是现实点,整些符合大众口味的出来!这画你可得藏好了,别被你家那头“狮子”看见,他要是怪我带坏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秋香塞了画,似是功成身退般地舒了口气,捶了捶老腰,扶着暗阁门从另一侧闪了出去,临走前还叮嘱道:“你可别整太晚,掐准点时间,你家那口子可是每天提前一刻钟就在楼下候着呢,跟门神似的,阴着个脸,满身的杀气,不知赶跑我多少客人,我真想拿扫帚抽他走!要是你晚一刻,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冲进来,把我这店给砸了!最后呀,还是那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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