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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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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函,连同应征资料全数退回。[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他很清楚地向大众表达震家的气度与风范。

    “吉原伯伯。”

    闻声,吉原管家放下手中的信件,立即起身,恭敬地向来者躬身致意。“小姐。”

    这是吉原管家数十年如一日的礼貌。

    “吉原伯伯还在看信?有什么新发现吗?”

    “很可惜,没有。”

    震净悠点头,微笑看着桌上那堆相片和信函。老实说,吉原管家的高标准倒是给了她喘息的空间。

    无论哥哥如何心急,以她目前的心情根本无法透过相亲来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

    “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或者只是因为震家财产而来的人。”她幽幽地说。

    吉原管家很有智慧地回应。“樋口特助一定会给小姐一个安心且满意的安排。”

    “我知道。”

    吉原管家不忍看小姐一脸忧郁,主动转移话题。“小姐今天要外出,请告诉我目的地,我好做安排。”净悠小姐今天穿着正式的套装,也提前一个小时用了早餐。

    震净悠神色带着微微紧张。“不用了,我和哥哥一起出门就可以了,吉原伯伯。昨天和哥哥说好,我今天开始上班。”

    吉原管家很惊讶。小姐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最近迷上画画,他以为小姐会忙上一阵子,没想到、没想到……这是件多大的喜事!

    “小姐要回公司上班,那真是太好了!”

    震净悠尴尬地耸肩。“总是该回公司看看,我倒想知道,『震天集团』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吸引这么多人……”她指指桌上整齐地叠成三座山的应征信。“想要娶我。”

    吉原管家赶紧安慰小姐。“这是另外一回事,最主要还是因为小姐蕙质兰心,才这么吸引人!”

    “谢谢您,吉原伯伯。”震净悠真诚地微笑。从小到大,吉原伯伯见不得任何人说她不好,宝贝小姐的快乐在他心中胜过一切。

    樋口踏进起居室,西装笔挺,英气十足,让人难以呼吸。

    他看着一身净白的震净悠,冷冷的黑眸中不自觉跃上柔暖的宠爱。

    “出门喽,公主。”他伸出手,好心情也出现在他每个动作、言语中。

    震净悠微微漾着笑,同时将因紧张而冰凉的小手放在他温热的大掌里。“怕我走丢吗?”

    樋口嘴角一扬。“当然,我可承担不起……”他皱眉瞪着掌心里白皙的小手。“怎么这么冰?要不要加件衣服?”

    震净悠赶紧摇头,另一手作势擦着额头。“不要不要,只是手有些冰而已,你看我都出汗了。”

    他细细观察。“要是着凉了,我铁定被吉原管家骂到臭头。”

    她俏皮地皱皱鼻子。“才不会呢,就算真的冷,你的外套借我穿总可以吧!”

    他扬起笑。“当然,裤子借你都没问题。”

    “哇,那铁定让公司所有的女同事尖叫,英俊帅气的樋口特助没穿裤子!”她促狭地眨眨眼。

    他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发丝。“看来我得在办公室外再加派一些保镳守着。再怎么说,没穿裤子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到。”

    震净悠开心地笑,牵着他的手,在阴湿的初冬,感到好温暖。

    “我们去上班,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赶紧撤掉那些保镳。”

    两人相视一笑,此时她快乐的模样完全一扫两天前的忧伤。

    “我们上班去喽,吉原伯伯再见!”

    “好,路上小心,我中午会送午餐过去。”

    “好,谢谢吉原伯伯。”

    吉原管家跟随着他们经过花木扶疏的震家花园,目送两人上车,离开大宅,他望着那远去的车影,沉重地叹了口气。

    谁能让净悠小姐快快乐乐,没有忧伤?

    谁能让樋口特肋微笑,感觉那么平易近人?

    谁能让净悠小姐幸福,同时更让“震天集团”继续在商场上占有无可取代的地位?

    他望着天空,又叹了口气……

    老爷啊老爷,这答案一点都不难找啊!

    平时上班,樋口习惯自己开车,车内安静的空间是一个理想的思考环境,在进公司冲锋陷阵之前,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思考。

    不过,今天显得有些热闹,他专心听着震净悠以轻轻软软的嗓音分享她对于街景的感动或感触。

    “哇,木棉花!哥,以前这边有木棉花吗?而且数量还这么多?这条马路到了夏天一定很漂亮,明年夏天,我们一定要来看看。”

    木棉花?老实说,他从没留意路树的品种,他只知道那是棵树。

    “哥哥,你看你看,好可爱的店!”

    趁着红灯,她指着马路旁一家精巧的蛋糕专卖店。

    “我们下班回家先过来看看好不好?吉原伯伯最喜欢吃蛋糕了!”

    樋口噙着笑。他已经可以想像,吉原管家看到他的宝贝小姐帮他选购的蛋糕时,会出现多么惊喜和感动的表情。

    “哇,捷运!我去英国前好像正要通车……”

    刚从英国回家的震净悠,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任何街景事物都可以引起她的好奇心。

    她看着头顶飞逝而过的彩绘列车。“这车是开到哪里的?”

    “淡水。”

    震净悠惊奇地瞪大双眼。“淡水?有夕阳、有渡船、有好多好多小吃的那个淡水?”

    “没错。”

    “我好怀念,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去淡水,是爸爸带我们去游泳。哥,你还记得吗?”她说着,凝视着窗外的美丽眼眸,因思及与父亲共度的过往回忆而露出淡淡的惆怅。

    “下次我们搭捷运去淡水看看。”

    震净悠惊讶地转身。“真的吗?”

    樋口举起手,食指轻点她精巧的俏鼻。“我可不记得我曾经言而无信过。”

    “真的可以搭捷运去?”从小到大,除了在英国的那段时间,她从未搭乘过任何公共交通工具。

    “当然。”

    她漾开了笑。“哇,那真是超级让人期待的,干脆今天跷班去淡水看海吃小吃!”

    樋口朗声大笑。“原来公主第一天上班的主要任务,是将辛勤工作的樋口特助拐去淡水玩耍?”

    震净悠羞红了脸。“人家才没有……”

    在两人甜蜜的嘻闹下,BMW760驶进了“震天集团”停车场。车才刚停妥,保全人员已在车旁等候。

    “上班了。”

    “我好紧张。”

    樋口顺顺公主的长发。“你的一小步,是震天的一大步。”

    他将车子交给等待的保全,牵着心爱公主的手,进入震天大楼。

    为了让震净悠在最快的时间参与并了解公司的运作,加上她在英国的硕士论文是以并购案为主题,所以樋口分出一个土地投资开发案交给她主导。

    “别紧张,任何问题有我在。”

    这是他的保证,只是一进入工作岗位,他立刻让繁重的工作缠身。他要他的秘书全力协助,因此秘书在震净悠踏进公司的一个小时后,帮她召开了会议,召来了投资案的小组成员,除了介绍新的顶头上司之外,并要求组员报告目前的进度。

    投资案的小组成员一听到将由震家大小姐负责开发案时,全都高兴得飞上天。谁都不想在严厉又要求完美的樋口特助手下工作,大小姐人美又温柔,再怎么说,绝对比可怕的特助来得好!

    一场会议下来,震净悠了解了整个开发案的始末,也开始表达自己的意见。

    她的嗓音轻柔好听,整场会议像是开了一场优美的音乐会,对已经被连操了两个月的小组成员来说,大小姐就像一场及时雨,滋润了他们枯槁的心。

    “他们快睡着了。”

    樋口站在会议室半掩的门外观察,脸色阴沈。

    “那是陶醉于大小姐迷人的风采。”秘书小姐在一旁尽责解释。

    “他们是来工作,不是来看美女的,十几个大男人傻愣愣只差没流口水,这成何体统?”

    秘书小姐慧黠一笑。“我怎么听到好浓,好浓的醋味?”秘书从前董事长任内服务到现在,对震家的“人物关系”非常清楚。

    樋口的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他二话不说,随即离开“失控”的现场。

    提着餐盒的吉原管家正巧和樋口擦身而过,他好奇地看着樋口离去的背影。

    “特助似乎有些紧张,发生什么事了?”

    秘书小姐耸耸肩,指向前方。“特助不喜欢有人对着净悠小姐流口水。”

    吉原管家透过门缝偷觑正在进行的会议,看到宝贝小姐主持会议时展现的大将之风,不禁眼泪盈眶。“太好了、太好了,小姐这么优秀,老爷在天上看到—定很高兴……”

    秘书小姐拍拍长者的肩膀。她年方四十,从年轻工作到现在,这二十年来看着震天由默默无闻的小型货物承揽公司转型至上市的航运企业,她和吉原管家有种难以言喻的革命情感。

    “大小姐当然优秀,她拥有董事长聪明又勇于接受挑战的血统。”

    “陈小姐所言甚是啊……”

    吉原管家突然想到。[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对了,陈小姐,我听陈经理说今天特助有一连串的会议,他怎么有空跑来偷看小姐开会啊?”

    秘书小姐笑得好暧昧。“特助很忙啊,不过忙得很心不在焉,我只好建议特助喝个茶休息一下,谁知道特助所谓的『休息』竟然是跑来这里偷看大小姐开会。”

    吉原管家望着宝贝小姐的一颦一笑,心疼地摇摇头。“陈小姐,净悠小姐虽然贵为『震天集团』唯一继承人,但我打从心底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你说我如何帮自己的女儿安排一桩她不愿意的婚姻?”

    秘书小姐也只能感慨地叹口气。“特助太执着了,他们两情相悦,他根本不用理会董事长的遗嘱。”

    吉原管家皱起眉头。“这怎么成?!董事长交代的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更何况,特助急于回报董事长的养育和栽培之恩。”

    秘书小姐不能苟同。“你们日本人也未免太顽固了吧!这事关自己的爱情哪!”

    吉原管家也只能摇头。说实话,他内心很赞成秘书小姐的想法,但很多事情,义比情还要来得重要。

    “对了,吉原先生,我一直很好奇特助的名字。樋口是他的姓氏,那名字呢?再怎么样都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吧?”

    吉原管家轻轻地合上会议室的大门,提着便当走到窗前,望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当年我陪着董事长到日本洽谈投资合作案,刚好遇上特助的父母意外死亡,董事长一眼看到特助,就认定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因此他不仅安排特助父母的后事,还收留了他。特助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一心想报恩,所以他除去自己的名字,舍弃自己的人生,全心全意跟随在董事长身旁……”

    “哎呀,不管啦!”秘书小姐双臂环胸。“再怎么样,我还是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大小姐真的嫁给别人,我还是会这么相信。”

    只可惜,两人背负的责任,沉重得无法让他们自由。

    吉原管家看看腕表。“吃饭时间到了,会议还要多久才会结束?”

    秘书小姐耸耸肩。“我想应该快结束了,特助不会让他心爱的公主超时工作。”

    像是要印证秘书小姐的说法,樋口特助正由前方大步走来。很显然,刚刚他是去结束那场会议。

    吉原管家和秘书小姐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无奈叹气。

    “管家伯伯看起来不怎么开心?”

    震净悠吃着美味的寿司,偷看在一旁唉声叹气的吉原管家。

    “会议顺利吗?”

    其实不只吉原管家怪,连哥哥也阴阳怪气,不复早上的亲切温柔。

    “顺利,张先生他们教我很多。”

    说完,她似乎听到哥哥沉重的呼吸声。

    “事情交给他们做就可以了,你只要负责验收最后的成果。”

    震净悠摇头,表示不同的意见。“我想要参与整个过程,如果没有从头了解,只是看到成果也没有用。”

    樋口烦躁地叹了口气。“你要学我可以教你,小张他们……他们……反正你离他们远一点。”

    聪明的吉原管家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火速冲到宝贝小姐身旁,继续加油添醋。

    “怎么会呢?我倒是觉得张先生他们很热心,两个月的进度要一次让小姐明白,就算我们小姐再怎么聪明,讲解的人也是要花心力的呢。”

    震净悠并不知道吉原管家的心思,只是很单纯地回应。“没错,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他们,也许我该请他们吃个饭,大家会更熟悉。”

    不过,她单纯的反应让樋口很不高兴。“不用了!这是他们分内的事,不需特别请他们吃饭!”

    吉原管家在一旁讪讪地说:“特助,这太不像你的个性了,你对属下一向是很大方的哦!”

    震净悠看到吉原伯伯刻意的挑拨,再见到哥哥气得火冒三丈却无法反击的模样,这种微妙的气氛……

    她看着他脸部轮廓如刀刻般的线条,小心翼翼地问:“哥,你在吃醋吗?”

    吉原管家开心地拍手大笑。

    第四章

    “震天集团”有意收购信义计划区的一片山坡地,山坡地的地权人在四年前趁信义计划区的地价狂飙时变卖大量上地,一夜致富,只可惜守财不易,在连续的投资失利后,也只能再卖掉家族祖传、同时也是目前居住的主屋和土地来偿还银行的债务。

    樋口得到这个消息,立刻派了一组人员全力洽谈收购土地一事,只可惜地主的子女似乎各自持有不同的意见,因此这件土地收购案也一直延宕至今,还是没有进展。

    原本昨天的会议中已经说好,今天由张先生他们带着她一起和屋主再次协商,他们说一定没有人可以抵挡净悠小姐天使般的微笑。对于这个另类的赞美,她在羞赧的同时,倒也真的很想参与协商的过程。

    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张先生他们开开心心地跑到她的办公室接她时,却不巧遇到正在“巡逻”的樋口特助。

    最后,张先生他们返回会议室继续纸上谈兵,改由樋口特肋亲自带领她,一同前去和屋主协商。

    这样的变化,老实说,她真的很开心,至少那代表他在乎。嗯,至少她认为那应该是在乎。

    “你真的不是吃醋?”她问,促狭地挤眉弄眼。

    昨天吃醋的话题,让向来冷静的樋口忍受不了吉原伯伯的煽风点火,竟然狼狈地落荒而逃。

    不过,震净悠很满意现在的“逼供”环境,而且车子还在行驶中,樋口根本没有地方可逃,呵。

    “哥哥,让女士等待太久是很没礼貌的哦。”

    樋口认真开车,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承受内心庞大的压力而指节泛白。

    “我是在乎。”他语调沙哑。

    “为什么?”

    “因为……”

    她看着他的侧脸,一颗心因为期待而紧揪着。

    “因为你是我最珍贵的妹妹。”

    震净悠感觉一桶冰水当头淋下,她热烈跳动的心因而冻伤。

    只是珍贵的妹妹?

    她坐直身躯,视线投向车窗之外。

    是啊,只是妹妹罢了,无论她用多么欣喜或崇敬的目光望着他,他对她的想法永远都只是“最珍贵的妹妹”,他永远感受不到她的不同,她对他感情不再只是孩童时的保护者……

    樋口悄悄观察她。初冬的暖阳照映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圈美丽的光彩,衬上她一身的白,粉嫩的肌肤,樱花般淡粉的红唇,宛若落入凡间的精灵。

    只是美丽精灵的嘴角不开心地嘟翘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公主不开心?”

    “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你妹妹。”她并不想让自己的语气这么地没有理性,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樋口伸长手臂,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他亲吻着她的额头,满是浓浓的宠溺。“你是我的宝贝,比公主,比妹妹都还来得珍贵。”

    她摇头。她渴望他的拥抱,却也害怕这个拥抱只是亲人之间的关怀而已。

    不知为何,这点让她难以忍受。

    她慢慢拉开彼此的距离。“哥,我没事,谢谢。”

    樋口眸光一黯。“我不习惯你心情不好的模样。”

    她有些赌气。“我不可能只有快乐,那像个傻瓜。”

    “我只要你快乐。”

    “没有人永远快乐。”她挑衅地扬高下颚。

    他不回应了,视线回到前方,甚至不再说话。

    车内的气氛刹那间变得好沉重,沮丧得让人想尖叫。

    她望着窗外,双手在大腿上紧紧交握。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说些话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应该清楚地表达她的沮丧,她不应该像个只会闹别扭的孩子一样!

    她只想告诉他,她不想是个公主,或是妹妹,她想……她想……纯粹只是一个女人,没有任何身分……

    震净悠挫败地噙着泪,旁人总说她是个美丽的玻璃公主,总是带着甜美的微笑,没有忧愁;她生活优渥富裕,甚至没有烦恼……

    她讨厌这样的说法,她讨厌别人将她视为没有情绪的娃娃,可是她不会要求,她不懂得表达,她只能让满满的挫败击倒自己。

    他们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片山坡地,有着市区难得见到的浓浓绿荫。

    樋口默默地凝视她,伸手拭去她眼眶里的泪珠。

    “很抱歉,我似乎有些莫名其妙。”震净悠硬扯开一个苦涩的笑容。

    或许是逃避,此时此刻他并不愿意去探究她流泪的原因。

    “该是你展现你天使般的微笑,让屋主同意我们的收购案的时候。”他揶揄地眨着眼。

    他总是有办法化解她心头的哀伤,一个笑、一句话,都可以让她破涕为笑。

    震净悠漾开笑。“你知道张先生他们说的?”

    “当然,有人在我的地盘爱慕我的公主,我当然知道。”

    公主?震净悠收起笑意,细细地凝视。“我……我……”

    “什么事?”

    告诉他,你不想只是他的公主!

    “没事。”她急着下车。“下车吧,这里风景好漂亮!”

    只是勇气往往只差临门一脚,少了股冲劲……好懊恼。

    樋口下车。山边气温低,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轻披在她的肩膀上。

    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倏地暖和了她的心。

    这是象山的山脚,空气新鲜,远离尘嚣,但又靠近信义计划区,所以交通便捷,生活机能优良,相当值得投资开发。

    “一旦收购这片土地,这将是震天跨进机能性住宅的第一步。”樋口的语气难掩兴奋。

    她知道这件投资案,“震天集团”收购、出资,“宋氏建设”设计、营造,两家龙头企业的超级合作案,一旦推出,业界将无人可比拟。

    她想起那位宋家的继承人——宋恬梨,她自信高傲得让她羡慕。

    “宋小姐有参与这件合作案吗?”

    “当然,震天和宋氏开过几次会,我们都很看重这次的合作。”

    “当……然。”她低低吸着气,突然之间,一种好闷好闷的感觉自心口油然而生。

    “宋小姐很优秀,爸爸为你决定了一门很棒的婚事。”

    他不语。

    “你认为呢?”她问。

    “我只想完成董事长嘱咐的任务。”

    她笑,好轻好淡。“就算没有爱情的成分也要完成?”

    “我无从选择。”

    她凝视着他。“那我呢?我是不是应该和你一样,认命地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只因为要遵照爸爸的遗嘱?如果我不要呢?如果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呢?”

    震净悠悲伤的语调,打碎了樋口的冷静,她看到他眼里的无助。

    “我能不嫁吗?”

    “我不知道……”他乱了。

    对,这是一个机会,她必须清楚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走向前,仰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她听到山林传来的鸟鸣,她闻到绿草香。

    “我……”喜欢你。

    她深呼吸。“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什么?”樋口低哑地问。

    她好笨。震净悠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想嫁给别人,因为我心里的人、我喜欢的人是——”

    “喂,两位,这里不是观光区,要谈情说爱请离开我家的院子,我要扫地!”

    一句冷冷的斥喝吓跑了震净悠所有的勇气,和樋口悄悄的期待。

    他们的前方站着一位拿着竹扫把的女子。

    震净悠轻呼。她不得不惊讶,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敌意,是她从未见识过的。

    “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樋口有礼地招呼。

    “哦,原来是你,我不卖土地,请离开我家院子。”

    柏皑倩,土地所有权人的女儿,也是这个投资案迟迟无法定案的主因。柏老先生过世之后,所有土地留给他的两名子女,大部分的土地由长子继承,女儿则继承主屋。

    柏家长子变卖了自己名下所有的土地,投资娱乐事业,却因为投资失败,所以打算变卖妹妹主屋的部分求现还钱。

    对于兄长之前的糊涂事,柏皑倩不做任何评论,唯独主屋,说什么都不能卖。

    震净悠知道所有的事,也深深感到同情。

    她走向前,轻轻地说:“柏小姐,有许多其他方式可以同时解决我们的问题。这是个很棒的投资计划,只希望您给我们一些时间解说清楚,让您了解我们的诚意。”

    由于兄长早已放出卖地的风声,柏皑倩每天必须承受这些无谓的打扰,但她从未遇过这么有诚意,有气质的掮客。

    她好漂亮,像天使一样纯净。

    柏皑倩真诚地评论:“你不适合在商场上活动,你和那些虎豹豺狼不一样,你应该留在家里赏花喝茶看书就可以了。”

    震净悠有些惊讶柏小姐的说法。

    “柏小姐……”

    “慢走,不送。”

    柏皑倩转身,意外地让地上的枯木给绊了下,樋口向前扶住了失去平衡的柏皑倩。

    “谢谢……”

    “没事吧?”

    “没事,脚拐了一下,谢谢你……”

    柏皑倩倚偎在樋口的怀里,羞怯的红潮取代了原本的冰冷。

    震净悠捣住了嘴,心口像破了个洞,好痛好痛。

    “哟,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没看过我的柏小姐这么亲近一个男人。”

    另一名高大的男子跨进柏家庭院,他帅气邪魅,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柏皑倩站直身躯,二话不说,返回主屋。

    “等等,你应该礼貌地欢迎我,毕竟我即将是这间屋子的新主人。”

    她停下脚步,身子僵直,尽管是背对着众人,依然可以让人感受到她的怒火。

    震净悠和樋口面面相觑。

    新主人?

    男人看见他们的疑惑,他走上前,轻率地将柏皑倩扯进怀里,讥嘲地低语:“要对你的心上人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柏皑倩挣扎。“他不是我的心上人!”

    男人无视于怀里人儿的抵抗,随即搂着她的腰,返回主屋,留下无解的谜。

    但,震净悠并没有忘却刚刚心口上的痛。

    如果只是一个不小心的意外,都可以让她这么在意,那么,等到他要履行义务的那一天……

    樋口若有所思地望着柏家主屋,拿出行动电话,快速拨回公司。“陈秘书,信义的投资计划有变动,请帮我联络宋小姐,明天约个时间地点当面详谈。”

    他的眉头紧锁,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投资计划也许终告失败。

    震净悠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她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因为父亲的遗嘱,迎娶别的女人?

    如果真的发生,她的心势必将碎成千千万万片……

    “哥,反正没事,我们去走走好不好?”她笑,对于自己的心绪愈发清楚。

    他望着她甜美的笑容。“你想去哪?”

    “淡水。”

    但是,无论事情如何变化,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淡水飘着细雨,迷蒙了景物,更添些许的惆怅,但没有减少她的玩兴。

    他们逛到了渡船口,可是不能坐船去八里吃孔雀蛤。

    “为什么?!”她拉着外套上的帽子,不服地抗议。

    这是一件刚刚才去连锁服装店买的外套,帆布材质,可以挡雨,还附着帽子,功能性十足,尤其适合现在的天气。

    不过和她身上的白裙、白高跟鞋很不搭就是了。

    他也穿着一件和她相同款式的外套,两个人的感觉就像情侣一样。她喜欢这种相倚相偎的感觉,年轻的样式,更让向来成熟稳重的他看来显得活泼许多。他其实不老,但,三十五岁的他却因为沉重的工作压力而比一般人老成。

    “因为渡船很不安全。”这是樋口的结论。

    震净悠嘟起红唇,勾着他的手臂,嘟囔着:“什么都不安全!人家不会害怕……”

    “那我带你去吃『阿给』?”

    “好!”她笑逐颜开。

    于是,他们吃了著名的小吃。

    “原来油豆腐包冬粉就叫阿给?”老实说,她并不喜欢油豆腐的味道。

    “惊讶吧?”

    “好惊讶!”

    两人走到捷运车站,正好看到街头艺人正在表演默剧。由于飘着小雨,观众都站在车站内远远欣赏表演,他们也驻足观赏。

    街头艺人的默剧表演转换戏码,他晃到樋口的身旁,摸摸他的肩、碰碰他的胸膛,东摸摸西碰碰,竟神奇地在手中变出一枝含苞的红玫瑰。

    “哇!”震净悠惊呼。

    表演者指着樋口,再指指震净悠,然后闭上眼嘟起嘴,扮出亲吻的姿势,还发出啾啾声,要两人依样画葫芦。显然表演者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只是周遭观众竟一起鼓掌,加入这场游戏。

    “亲亲!亲亲!玩亲亲!”观众用力鼓掌加油。

    震净悠缩在他的臂弯里,小脸胀得通红。“怎么办……”

    不知是因为羞怯可爱的她,或者迷蒙,美好的气氛使然,还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那就亲吧。”

    他弯下腰,挑起她的下颚,灼热的唇轻轻地、宠爱地,却又透露着坚决与霸气地覆在她的唇上,封吻住她的惊愕。

    她天地旋转,听不到观众的叫好,听不到自己心口的低鸣,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

    除了,他的吻。

    一吻结束,他送上表演者手中的玫瑰花。

    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雨水打散了观众,表演者将空间留给他们,而后离开。

    他牵着她的手。“走吧,雨愈下愈大——”

    “不!”

    这是一个机会,她唯一的机会!

    她仰望着他,她的唇还灼热着、颤抖着,她的心激动得仿佛要炸开一般。

    “哥……”

    她摇头。“不,我不知道可以叫你什么,但你不是我哥哥……”

    她的双手在身侧握拳,大雨洒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外套早已湿透。

    她看着他,闭上了眼,投入他怀抱,同时大声呐喊着——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震净悠喜欢的人、心里的人,一直只有他,她的保护者——樋口洋介。

    第五章

    雨势不断加强,大量的雨水由灰蒙蒙的天空倾泻而下,伴着时而发出的轰隆雷声,气势骇人。

    “头发怎么不吹干?”

    樋口洋介走出浴室,就见震净悠仅围着浴巾,坐在落地窗前,呆望着天空,单薄的身躯细致白皙、楚楚动人。

    他拉了两条干净的毛巾,走近她身后,一条披在她纤细的肩膀上,用另一条毛巾擦拭她披散的湿发。

    “不擦干,小心着凉。”

    “然后你会被吉原伯伯念到臭头。”她逗笑着。

    “没错。”

    她娇小的身躯因他的接近而微微颤抖。

    “冷吗?”

    她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知道自己的反应和冷意无关。“不会。”

    他温柔擦拭着她潮湿的头发,低哑地开口:“等雨势小一点,我再去买新的衣服。”

    “嗯,好。”

    这里是淡水捷运站附近一家新开幕、干净而幽静的小旅店。

    突然的大雨淋得两人全身湿透,初冬的低温让她直发抖,樋口不得不就近找家旅店休息,换掉两人一身湿漉漉的衣服。

    震净悠在开口表白后,混沌不清的心意外地豁然开朗。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无论他是否接受,都已满足了。

    她慢慢地往后靠,轻轻依靠着身后的他,他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大浴巾。小旅店并没有提供浴袍,两人只能以大浴巾替代。

    “我听到你的胃咕噜咕噜的叫声,你肚子饿吗?”

    “不是饿,每个人的肚子都会咕噜咕噜叫。”

    “真的?”她摸摸自己的腹部,轻笑。“我没有。”

    他笑,低沉沙哑。“下次我找副听诊器,让你听听自己的肚子会不会咕噜咕噜叫。”

    “呵,好,那一定很新奇。”

    他拿了化妆台上的吹风机,动手吹干她的湿发。两人不再交谈,安静的室内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和天际不时划过的雷声。

    直到头发大约半干了,他按掉开关,手指轻柔地梳滑过她的长发。那宛如爱人间的抚触,缓缓地、轻轻地、柔柔地,仿佛醉酒般让人晕眩。

    “好了。”

    她起身,转过身,白皙的脸庞上,两颊染着淡淡的晕红,樱红的唇微微颤抖,系在胸口的浴巾隐约显露浅浅的沟壑,她小女人的风情,一时之间让向来冷静的樋口忘了呼吸。

    “你坐,我帮你吹头发。”

    她拉着他就座,启动吹风机,吹着他的头发。他一向都是把头发往后梳得服贴整齐,其实现在头发乱乱的模样,看起来反倒年轻许多。

    “改天你把头发弄得像这样乱乱的,保证公司的女同事们一定尖叫。”

    “因为很颓废?”

    颓废?那是种佣懒、不羁的性感。“不,是因为帅翻了。”

    他很惊讶。“颓废的样子叫帅?”

    震净悠关上吹风机,笑开了。“不,我应该说,只要是你,她们都会尖叫。”

    她拿起客房里准备的扁梳,温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不过,还是不要的好。我很小心眼的,所以见不得别人对你示好。”

    “为什么?”他问,声音低哑。

    放下梳子,她从他的身后亲昵地环住了他。“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拳头在膝上收紧,黑眸因她的告白再度点燃灼热的火焰。“净悠,你不应该喜欢我。”

    她倚偎在他的肩膀,轻摇着头。“我做不到,感情的事哪能由人决定的?我喜欢你,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已经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喜欢你,或者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凝视着他的侧睑。他的神情好沉重,仿佛她的告白让他顿时多了千斤的重担。

    “我喜欢你,让你很痛苦吗?”

    樋口视线投向窗外的大雨。“不是痛苦,只是困扰。”

    这不是一个她想听的答案,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爱变成别人的困扰。

    震净悠站直身躯,鼓励自己漾开笑容。没关系,什么都无所谓,至少,她从未这么勇敢过,这样就够了……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没事,你别在意,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想法。”

    也许是她脸上哀伤的笑,也许是他自己再也无法控制暗涌的情绪,他低吼一声,冲动地将她扯进怀里。这是个错误,可再也无法停止。

    “你———”

    她在他怀里,相拥的两人在狭小的座椅上贴得好近好近……

    她望着他漆黑灼热的眼,感觉连呼吸也渗进他的味道。

    “我不该这么拥抱你……”他沙哑低吼,拥抱的力量却不曾减弱。

    震净悠是黑夜中最明亮的星星,而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砂。

    他的生命和存在的意义,是董事长赋予的,他心中从来只有忠诚和服从四个字,因此,尽管他跟她一起成长,熟悉她的一颦一笑,他能做的也只有守候和保护,虔敬地构筑一条护城河,让她在平静美丽的城堡中绽放快乐无忧的笑容。

    老天,就算自己即将让心中的爱恋淹没至死,他都不该让自己的爱意泄漏任何一分——

    他僵硬、高大的身躯因内心的挣扎而颤抖,此时的他不再是叱吒商场犀利霸气的巨人,他只是一个渴望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

    但他是侍卫、是守护者,怎可爱上尊贵娇美的公主?

    他沈声,像是在警告自己。“我不能爱你。”

    “为什么?”她哀声地眨眼,低哑问道。

    他无语,但黑眼不复方才的温柔,清楚地让震净悠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她闭上双眼,呜咽地喘气,心狠狠地揪成一团,好痛。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感到困扰……”她挣扎地起身。

    樋口凝视着她苍白的脸,感受到她的脆弱与颤抖,他气息一紧,展开手臂紧紧地环抱住她。震净悠轻呼一声,惊愕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这是个错误,我却无力阻止。”

    理智全然溃堤,樋口俯下身,攫获了红嫩的唇瓣。“我的净悠。”并饥渴恣意地汲取着她的柔软和香甜。

    “哥……”被封缄的樱唇,飘出迷蒙而窒息般的轻呼。

    他抵着她的唇瓣。“我的名字,洋介。”

    她轻笑,扬起手臂,圈住他的颈项。“洋介。”

    接着,她感觉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让他拦腰抱起。他温柔地将她置放于身后的大床上。

    生疏的亲密接触,伴随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牢牢地包围在他怀里,她不由得颤抖——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净悠?”他唤着她的名,迟疑、沙哑且压抑。

    不行,这一次,她不许自己退缩,也不许他后悔。

    她颤抖地拉开身上唯一的屏护,弓起身,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了他。

    他倒抽了口气,厚实的大手轻抚着她的脸。“净悠?”

    她勇敢且美丽地漾开笑。“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他闷哼了声,下一瞬间,理智消散,他低头霸气占有地封吻了她。

    这个吻挟带着压抑已久的激情,却又因她的珍贵而无比怜惜。

    结着粗茧的大手膜拜地在她身上游走,轻刷过她的胸前,她惊呼,薄唇再度封上了她的,吞咽下她的喘息。

    渴望的薄唇缓慢下栘,在她的锁骨间烙下属于自己的封印。他拉开自己腰际的浴巾,两副灼热的躯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她的细致与柔嫩,他的粗犷与厚实。

    她无助地扭动身躯,柔嫩的肌肤摩擦着他。

    仅存的自制彻底断裂,他直视着她。“我要你。”

    那放肆的大掌滑过她娇美的身躯,他灼烫的眸子紧盯着她,饥渴地凝视着她的每个反应,彷佛要记住她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模样。

    “我要你。”

    “好。”她轻颤,红唇逸出娇喘轻吟。

    他宽厚的胸膛,结实的臂膀,将她紧密地圈在自己怀中。她喘息着,在他的挑拨与诱哄下,学习最原始、最火热的爱之舞,直到解放的殿堂。

    窗外的雨倾泻而下,樋口洋介火烫的欲望,不断地点燃了震净悠的身躯——直到黑夜降临。

    任何事都逃不过吉原管家敏锐的观察。

    现在是宵夜时间,听公司张先生说,两人早上不到十点就外出访客了,是什么大案子可以谈到接近凌晨十二点才回家?

    他的视线在两个年轻人的身上绕来绕去。

    “你们出去谈生意不吃饭的吗?”

    只是两人一进门,等门的老管家还来不及提出满腹的疑问,宝贝的大小姐一撒娇,他只好速速去准备宵夜。

    “中午没吃?晚餐也没吃?”

    两人闷头吃面,没 (:

    ) ( 那就爱了吧 http://www.xshubao22.com/1/13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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