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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柔被送到医院,经过检查和处理伤口后,现在安然躺在病床上休息,只是尚未清醒。[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宣承轻抚她的脸庞,替她盖好棉被,她的脸色和医院的白色床单一样苍白,他看得好不心疼。
刚刚才和医生讨论完妤柔状况的王妈,敲门后推门而入,便看见宣承握著妤柔的手坐在床边,她清楚的看见他脸上所展露的不舍。
“医生说她动了胎气,接下来的日子要非常小心,不然很可能会流产。她身上还有多处的擦伤,其余并无大碍。”她将医生的叮咛告诉他。
宣承点点头,表示他听到她说的话,但身体仍维持著原来的姿势,目光极其温柔地停驻在妤柔脸上。
“对不起,我不该让她和雪儿独处,不然她也不会变成这样。”王妈自责,如果她也跟去,情况或许就会不一样。
“王妈,这不关你的事,若真要说和谁有关,那个人也该是雪儿,而不是你。”他把妤柔的手放回棉被底下,转身面对王妈。
王妈的话提醒他还有帐要和雪儿算。
“王妈,帮我照顾妤柔一下,我等会儿就回来。”他要去找雪儿弄清楚,妤柔到底是怎么摔下楼的,如果真是她推的,他绝不会轻饶她。
不过,他会赶在她醒来之前回来,他要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自己。
“等等,我想跟你说几句话。”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领悟到自己对妤柔的感情。
“说吧。”宣承又坐回原位。
“孩子,可以告诉我你对妤柔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他诚实的说。他至今仍弄不清白己对她的感觉,他只知道他想要她,下希望她离开他身边,他不能没有她。
“那你是不是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和她一起,我可以完全的放松,或者也可以说是得到心灵上的平静,这是我在别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
“那你是不是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会觉得嫉妒:听到她说要离开你时,会觉得愤怒:当她昏迷不醒时,你是不是又觉得很恐惧,她会就这么离开你呢?”
过去的一幕幕浮现脑海。没错,他当时的感受都像王妈所说的那样。
王妈看见他困惑的表情。这孩子平时在商场上观察力那么敏锐,面对感情却又是那么的迟钝。
“孩子,有种感情因为过去不曾有过,所以很难去察觉,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这就是所谓当局者迷。
他没有反应,可是王妈知道他在思索她的话。
“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特殊的感情,你可明白那是什么吗?”她又将暗示说得明白些,她想以他的聪明,他应该会懂她在说什么。
“你是说爱?你的意思是我爱她?”他虽迟钝,但领悟力可极好。
“想想你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用你的感觉去判断我说的对不对。”
回想过去从他们的初识到相处的点滴,他可以肯定王妈说的是对的,他
是爱她的,或者更应该说是他对她一见钟情,否则他也不会凭第一眼的感觉就认定她,要她待在他身边。
而他竟然盲目到在多年后,才知道自己的感情,而且还是经由别人提醒才明白!
“我……”他想说出对妤柔的感觉,但被乇妈阻止。
“不用说出来,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她很高兴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我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迟了?”
他现在对他过往的情史后悔极了,他一定伤她很深。
“不会的,在她对你死心之前,都还不算太迟。女人是敏感的动物,但也是最容易被感动的,重要的是你要让她明白你的心意。
当然,你要是不表达清楚,她是不会懂你的心的。更糟的是,如果你不让她明白你的心意,等她哪天觉得累了、倦了,她很可能会离开你,让你后悔莫及。”
他们是很合适的一对,她不希望这种憾事发生在他们身上。
“我知道该怎么做,王妈,谢谢你。”
他会让她留在他身边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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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柔抽动的手指,惊醒趴睡在病床边的宣承。
她昏睡了十二个小时,现在已是凌晨时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她睁开眼睛,他睡意散去,抓著她的手紧张地问。
刺鼻的药水味让妤柔很清楚地知道,她现在身处在医院里。
她原本想问他她怎么了,可在问出口以前,她还没摔下楼之前的记忆全都回来了,包括雪儿说的话,及她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摔下楼了,那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呢?”她颤著声问。
他搂著她,“孩子没事,他还好好的在你肚子里。”
“真的?”她紧张地看著他,像是在寻求保证。
“是真的,医生说你动了胎气,要非常小心,不然很可能会小产。”他笑看著她,心里很高兴她这么在乎他们的孩子。
她松了一口气,幸好孩子还在。她有些不放心的把手放在腹部上。
“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让她重斩躺奸,他想她超过十二小时未进食,肚子应该很饿吧?
“……不用了,我不想吃。”放松了心情,她想大方接受他的好意,但想起雪儿说过的话,却突然没了胃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没事,只是还想睡。”如果在那之前,看到他这么紧张她,她会很高兴;但现在,她认为他的关心,全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么,再睡一下。”他体贴的替她拉奸棉被。
“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她下逐客令,对于他因为孩子而付出的关心,她完全不能接受。
“我没打算回去,我要留下来陪你。”他用好温柔、好温柔的语调说。
领悟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后,他便决定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因为他舍不得太长的时问没见到她。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想,有医院的护士照顾我就够了。”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
她拒绝他的态度令他恼火,但他压下不悦的情绪,仍以温柔相对。
“她们只能照顾你,却不能陪你。 别再说了,快睡吧!”见她又要回嘴,在她说出更多惹他生气的话之前,他堵住她接下来可能说出的话。
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大掌遮住她的双眼,强迫她闭上眼睛入睡。
一会儿,她装睡,动作自然的侧过身子,呈侧睡的姿势背对他。
悲伤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让枕头无声无息的全数吸收。
如果他的温柔不是为了孩子,那该有多好!
因为妤柔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宣承为了照顾妤柔,索性连公司也不去,在妤柔的病房办起公来。
“你该回公司了。”都快中午了,他却还赖在医院不肯走,妤柔多希望,她能不要老对著他那张让自己伤心的脸。
“我今天不去公司。”就算不去公司,他仍可用P口A连上网路,监控公司的运作状况。
再说,他去公司也只会挂心她,而无心工作。
“你怎能不去?你忘了你今天要主持会议吗?”他的行程她可是一清二楚。
“我已经请王妈通知各部门会议延期。”他要王妈将他的所有行程都延后,直到妤柔出院,他才会回公司上班。
“这怎么行?”好不容易找到要他离开的理由,却让他轻松推翻,她脸上有著懊恼的表情。
“怎么不行?你好像很不乐意我留在医院陪你?”昨天晚上她也是要赶他回去,她是怎么了?那个会向他撒娇的小女人跑哪去了?
“我怎么敢不乐意。”她小小声的说,脸上的表情可不足那么一回事。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什么。”她缩回棉被里去,看向窗外的风景,不再理他。
如果他是因为爱她,才留在医院陪她的话,她当然十分乐意他的陪伴,可是……算了,再怎么渴望也都只是奢求而已。
又来了!她脸上的那个落寞表情是怎么回事?从昨晚到现在,那个表情一直挂在她的脸上。
正当他想问她为什么不开心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他放弃追问的念头,反正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问。
护士推著推车进来,推车上有各式的药水和简单的医疗器具。
“李小姐,我来帮你换药。”护士虽是对妤柔说,却不断的用眼角余光偷看宣承。她可是猜拳赢了所有的护士,才有机会来帮妤柔擦药的。
妤柔的伤口都是些小擦伤和瘀伤,它们遍布在她的手脚、身体和背部,所以护士示意她脱下衣服好擦药。
“你不回避一下吗?”妤柔迟疑的看向宣承。
“有那个必要吗?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身体。”在一起三年,她身上哪一寸肌肤他没摸过、亲过?
他怎么讲得那么暧昧,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嘛!她羞红脸,责怪的瞪他一眼。
护士的脸也红了,心里为他的话起了无限遐想。
他坚持留下,她也无法阻止,为了不让护士为难,她只好在他面前脱衣服。
她慢慢解开衣扣,在他的注视下,她觉得她的身体发烫,就奸像快要烧起来。
“小静,护士长找你。[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门外传来要护上马上离开的声音。
“喔!我马上来。”应了一声,她带著歉意看向妤柔,“我等会再帮你上药可以吗?”
妤柔笑看著她,表示无所谓,宣承却在这时候开口了。
“我来帮她就行了。”
“我不要!”他帮她擦药,那不等于他会触摸她的身体?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身体都快烧起来,若是让他碰触,她不就会燃烧殆尽?
而且在听了雪儿那番话后,她不希望和他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更多抗议的话,在他警告的眼神下,全数吞进肚里。
“你可以吗?”护士质疑。
“她只是擦伤和瘀伤而已,不是吗?擦药水的动作一般人都会。”男人最不喜欢被别人质疑他的能力。
“好吧。药膏是擦瘀伤用的,擦伤只要上碘酒就行了。”匆匆交代完,她便迅速离去。
护士走了,就剩他们两人,他协助她脱下衣服,她身上只剩一件底裤。
她拉过被子,想遮住赤裸的身体。
“你盖著棉被,我怎么帮你擦药?”扯下她身上的棉被,还把它丢离她远远的,让她拿不到。
虽然她赤裸的身体,让他下腹燃起欲火,可她身上的伤口,让他万分心疼,他强迫自己专注在她的伤口上,不要再胡思乱想。
怕会弄痛她,他轻手轻脚的把碘酒涂在她的伤口,还对她上过碘酒的伤口掹吹气,希望减少她的疼痛;可是她还是疼得直抽气。
看她疼得整张小脸全皱在一起,他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
手脚的伤口都上好药,只剩身体和背部的。
他换了块棉花再为她上药,他上完背部的药后,将她转过身来。
这时,她尴尬的发现,她的伤口就在ru房的正下方。
“这里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伸手想抢他手上的镊子,可动作太大扯到手肘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别动!”他不赞同的轻斥,避开她伸过来想抢镊子的手。“再乱动只会让你更痛而已。”
她真的不敢再乱动,就怕再扯到伤口。
不行,她现在受伤,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稳定。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紧握的拳头和不断滴落的汗水,都显示他正辛苦的拚命压抑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他往厕所走去,他需要洗个冷水澡来帮自己灭火。
躺在床上的妤柔暗骂自己,她怎能那么配合他的挑逗,还不由自主的申吟,她痛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那么诚实的表现出对他的渴望。
她是不是该觉得高兴呢?即使他爱的人不是她,她的身体仍然可以引发他这么强烈的欲望,她自嘲的想。
冲完冷水澡,他再度回到她的床边。
“快把药擦一擦,你也该吃饭了。”他动作快速却不失轻柔的替她上好药后,帮她穿回衣服。
算算时间,管家也该到了,他要管家替他和妤柔准备三餐。他担心医院的东西不够好吃,而且由管家帮他准备,他还可以要他炖些补品来给妤柔吃。
一阵敲门声后,一位老者出现在门后。
“大少爷,你要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带来了。”老者恭敬的说。
“嗯,东西放著就行了,没别的事,你可以回去了。”摆摆手,他要老者离开。
老者将东西放在离门最近的桌子上,就要转身离去。
突然,宣承叫住了老者,又和他说了几句话,老者才又离去。
“你们刚在说什么?”看著老者离去的背影,她一肚子疑惑。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赶快把你自己喂饱就行了。”他把管家送来的食物摆满在她病床上的桌子。
“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他当她是猪吗?
“吃不完也得吃,我会跟你一起吃的。”自从怀孕后,她的体重直线下降,整个人瘦得不像样,医生也说她的体重过轻,要她多吃点,补充养分。
“嘴巴张开。”她的两肘都有擦伤,伤口又还没结痂,他怕她一动又会扯到伤口,所以他亲手喂她。
“我可以自己吃。”她侧过头,拒绝他的好意。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足吗?”放下手中的东西,他看著她的眼睛里燃著一把烈焰。
这已经是这一天以来,她不知第几次的拒绝,他的温柔体贴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到的,她竞一再的推拒!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再的拒绝他、惹他生气?
他出自真心的疼惜她都没看见吗?
“我没那个意思。”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惹他发火,可是她想要的足他真心真意的关心,而不是因为孩子而获得的温柔。
沉默降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在气氛僵持不下时,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她尴尬的红了脸,昨晚没吃东西,今早睡醒时又错过早餐时问,她的肚子当然会饿得叫个不停。
叹口气,他很想再板著脸对她生气,可是又舍不得饿著她。算了,谁教他爱她呢?
“既然没那个意思,就别再说任何拒绝我的话。”摆脱那些不满的情绪,他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的不愉快。
“思。”她应允,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
他堂堂一个雷氏集团的大少爷,谁对他不是又巴结、又奉承的?只有她胆敢当他的面直接说个“不”宇。
被她一再的拒绝,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受损,面子也挂不住,亏他还能付出耐心容忍她,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够忍气吞声的了。
将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相处,和他闹得太僵,对自己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有了这个认知,她决定大大方方的接受他的好,算是给自己日后增加一些属于他的回忆。
既然他在意的只是孩子,她生完后离开,他应该不会再反对吧!他爱的人是雪儿,她的存在只会增加他的困扰。她还有自知之明,她愿意自动求去,成全他们,在她生下Baby之后。
“我想吃这个。”她指著桌上那盘香味四溢的葱爆牛肉,主动向他示好。
依言,他夹块牛肉送进她嘴里。
“好好吃喔!”滑嫩的牛肉搭配恰到好处的调味,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葱爆牛肉。
‘喜欢的话就多吃点。”他又夹块牛肉到她嘴里,看她吃得那么满足,他怒气不再。
“你也吃嘛。”光她一个人吃,她会不好意思的。
他对她一笑,舀了口白饭进她嘴里。
“真的很好吃,你吃吃看。”含著白饭,她口齿不清的说。
他家的厨娘煮的东西,他可是从小吃到大的,她的厨艺如何他会不知道吗?他只想赶快喂饱她,让她好好休息。
“你不吃,那我也不要吃了。”他说跟她一起吃的,可却都是她在吃。她不要,她要他陪她一起吃。
她避开他送到嘴边的汤匙,身子往后退,倚在升起的病床上。
没办法,他只好顺著她的意,夹口菜进嘴里。
‘这才对嘛!”她满意的笑了,欢喜的重新坐回餐桌前。
他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愉快的结束午餐时光。
饭后,他端著一碗补品放在她面前。
那一碗黑压压的东西,她见了就怕,更别说是把它暍进肚里。
他用诱哄的方式想骗她暍下,可她偏偏不上当,不得已,他只好用胁迫的方式。
她屈服了,在他监督的目光下,皱起眉头、捏著鼻子,喝下那碗很吓人的补药。
第九章
住了几天医院,妤柔终于可以出院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在宣承办完出院手续回来,妤柔开心的对他说。
“你好像很开心?”她眉开眼笑的样子,让他也感染她的好心情。
“当然,整天躺在病床上无聊死了,出院后我就可以回公司工作了。”
“你还想回去工作?”
她受伤的事已经让他吓到了,他发过誓再也不让自己经历那种恐惧。他要保护她,把她安置在他最放心的地方。
“是呀!”她又没辞职,出院后没事就可以销假上班了,不是吗?
“我不准!你给我待在家里好好安胎!”在公司他会忙得没时间奸好看住她,她要是又再出什么事那怎么办?
“可是……好吧。”她放弃!他是不可能让步的,再讲下去也只会和他争吵而已。
雪儿没说错,他在乎的果然只是孩子。他不准她去上班,是为了要她安胎,而不是担、心她……
“我们走吧。”拿过行李,宣承扶著她便要往外走。
纵使心里难过,她还是佯装开心,对他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
上了车,他并没有说明去处,只是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往郊区驶去,好一会儿她才发现窗外的景色不对。
“这不是要回家的路,我们要去哪里?”她熟悉的景色,应该是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的都会区,而不是有著大片绿油油的草地。
“回家。”他简短的说。他所谓的“家”并非她所想的那个家,那里对他而言最多只能算是临时的寓所。
“可是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们要回我家。”即将也是她家。
他愿意带她回家?那是不是表示他是愿意接受她了?难道雪儿说的都是假的?她的心又燃起一丝丝的希望。
可回他家,不就会见到他父母?想到将见到他的父母,她紧张得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似乎看出她的不安,他鼓励的拍拍她的手背。“别担心,我爸妈人很好的。”
接收到他的鼓舞,她对他微微一笑:心里还是很紧张。
车子顺著蜿蜒的山路直驶而上,约莫二十分钟后,在一扇雕花铁门前停下。
司机用遥控器开启大门后,便往门里驶去。
车子驶进小径,经过一个很大的庭院,庭院里有喷水池、花园和草地,还有生长茂盛的几棵大树;在大树底下,摆著可供人喝下午茶的雕花铁桌椅,最终他们停在主屋前,司机下车帮他们开车门。
在妤柔眼前的是一栋外观十分气派的三楼洋房,门口还站著一位女佣。
她恭敬的对宣承说:“大少爷,老爷和夫人正在客厅里等著你们。”
宣承把行李交给女佣,牵著妤柔的手走进客厅。
“你可回来了。”他们一现身,雅雁就立刻发现他们。
雅雁是宣承的母亲,虽然年过半百,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看得出来她很用心在保养自己的皮肤。
她这么一出声,原奉坐在客厅里的人,全都将视线调往他们身上。
“爸、妈,我回来了。”他牵著她往客厅中央走。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宣承挑眉,把视线扫向他三个弟弟,这个时间他们不在公司上班,回家做什么?敢情是回来凑热闹的?
雅雁坐在老公身边,两老一同打量著站在宣承身后的妤柔。
妤柔不知所措的任他们打量,因为太紧张,脸上挂著一抹僵硬的笑容。
‘宣承,你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吗?”雅雁带著亲切的笑容,要儿子替他们介绍彼此。
这个陌生的女孩,应该是她未来的儿媳妇了。
他简短的为他们彼此介绍,把妤柔推向前,让他的父母亲能把她看仔细。
“伯父、伯母你们好。”妤柔羞怯的笑著。
“你好。”宣承的父亲雷鸣,放下手中的茶杯,给她一个友善的回应。
妤柔清新的气质立刻赢得雷父的好感。
“你好,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吧!”雅雁热情的拉著她在身旁坐下,心里好奇著,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娃儿,是如何掳护她大儿子的心。
妤柔紧张的看向宣承,他只是报以一个鼓励的微笑。
至于在场的其他三个人,宣承则是视而不见,连为妤柔介缙他们都觉得没必要。那三个家伙现在出现在家里,铁定没好事。
不过他们三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宣承不愿意为他们介绍,他们总可以主动上前介绍自己吧。
“嗨!你好。我叫宣烽,我是老三。”宣烽先自我介缙。
“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公司见过面的。”宣哗也凑上前,搭著哥哥的肩膀,朝她挤眉弄眼。
“你们……”是她眼花了吗?她看见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在她眼前晃动,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是双胞胎,所以才会长得这么像。”宣烽微笑著解释,他早就习惯别人看见他和他的双胞胎弟弟时,那种惊讶的表情。
“还有我,我是老四,叫宣梵。”宣梵也不甘示弱的挤进两个兄长之问,俏皮的对她眨眨眼。
他们三个同时绅士的伸出手,要和妤柔握手。
“你们好。”她站起来,也礼貌的要与他们二握手。
可是就在她的手要碰到宣哗的手时,却有另一只手早他们一步握住她伸出去的手。
宣承把她的手藏在身后,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打死也不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牵到她的小手。
这么强的占有欲,看来老大是认真的罗!
他们三个有默契的交会一个眼神,兴起要捉弄宣承的念头。
一旁的两老对这一幕,则是看到眉开眼笑。看来,他们家好事近了。
“老大这么小气,握个手都不肯。”宣哗出言消遣宣承,难得的机会他怎可轻易放过。
“你还敢说,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
宣承抡起拳头往宣哗挥去,宣哗及时闪过,识相的退到一旁。
“老大,别动手动脚嘛,我们只是想要表示我们的友善而已。”现在换宣烽上常老大越在意,捉弄起来就越过瘾。
“她不需要你们的友善。”她只需要他的爱就够了。
“就算她不需要我们的友善,我们总可以表达我们对她的欢迎吧?”宣承不只动口,他还动手搂住妤柔的肩头,并打算在她颊上一吻。
可是宣承早有防备,在宣梵的咸猪嘴靠近前,推开他的脸,把妤柔护在怀里。
妤柔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任由宣承摆布。
“如果你们想和我单挑的话,就再靠近她一步试试看。”他的话大有谁敢再接近她,他就会把他打到趴下的意味。
三人只好摸摸鼻子自动闪到一旁,他们只是和他闹著玩,没想到他这么认真,他们才没笨到自讨皮痛。
“好了,你们兄弟别再闹了,今天妤柔第一次到我们家,就让她看笑话。”雅雁出面训斥四个儿子。
“没吓著你吧?他们兄弟就是这样,喜欢打打闹闹的。”她安抚妤柔的同时,也用眼神警告她三个儿子,要他们别再惹哥哥。
接收到母亲传来的讯息,再看看老大臭得要死的脸色,三人决定见好就收,免得到时死无葬身之地。
随便交代几句,三人便赶快落跑去了。
见三个碍眼的家伙离去,宣承的心情才开始好转。
“妈,妤柔从今天起要住在家里,她怀了我的孩子了。”他轻抚著她微凸的小腹,那个样子像极了一个爱家的丈夫,和老婆一起期待新生命的降临。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老公你听见没?我们要当爷爷奶奶了。”雅雁抓著一直坐在二芳没讲话的老公的手,惊喜不已。
“听见了,瞧你高兴的。”有孙子可以抱,他也是很高兴的,只是没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已。
雅雁太高兴了,拉著妤柔,让她坐在他们两老之间,和她话家常,完全忽略了儿子的存在。
宣承失笑的看著见孙忘儿的父母,看来他这个大儿子在家里的地位不保了。
妤柔住进雷家大宅后,宣承的生活仍十分忙碌,不过那只限于上班时间。
他每天准时出门上班,下班也是一刻也不耽搁的直奔回家。
对于宣承的改变,最高兴的莫过于雷家二老,他们没什么门户之见,只要宣承说一声,他们就准备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
雷家大宅除了壬屋外,在壬屋后方约二十公尺处,尚有四栋别馆,它们分属雷家的四位少爷。
会有这四栋别馆,是雷鸣认为儿子长大需要有自己的空间,有了这四栋别馆,他们夫妇可以和儿子们住在一起,而他们也能保有自己的隐私。
不过,在主屋里,他们也为儿子们各保留了一问房间。
平时妤柔就住在主屋内宣承的房间,方便雅雁能就近照顾;假日时她就和宣承住在主屋后方的别馆里,过两人世界的生活。
“妤柔,快过来尝尝我亲手做的起司蛋糕。”雅雁端著蛋糕走进客厅。
在和雷母闲话家常、用完点心后,妤柔想起在楼上的宣承。
于是泡了壶红茶,她端著银白色的托盘,上面放著一壶茶、一只茶杯,及起司蛋糕,在雅雁要她注意脚步的叮咛声下上楼去了。
房门没关,她直接走进房里。
宣承背对著房门,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全身上下的遮蔽物只有围在腰问的浴巾。他把手机贴在耳边,正在讲电话。
‘早…”她唤他,但听到他对著电话讲‘雪儿”二字时,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脚下还颠簸了下。
他听到细微的声音,疑惑的转过身来,就看见她快跌倒,他上前扶她,原本要说的话也没说完。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没事吧?”稳住她的身子让她靠在他身上,及时抢救那壶烫人的红茶,让它不至于洒到她身上。
她摇摇头,给他一个微笑算是回答。
“我等下再打给你。”接过她手上的托盘,他匆匆结束这通电话。
可那个“你”听在妤柔的耳里,却变成了“你”,她直觉的想到,他刚是在和雪儿讲电话,不然为何她来了他就挂电话呢?
“妈今天做了起司蛋糕,我还特地泡了茶端上来给你。”心里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可是她不许自己表现出来。
“这种事交给佣人就行了,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有多危险吗?”孕妇不能提重物,那壶满满的茶水可不轻,而且又烫,刚要不是他及时扶住她,她搞不好就烫伤了。
他把东西放在房内的小客厅桌上,拉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我会多注意的。”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猜测他的关心是因为她,还是他只在意孩子。
“别老是让我担心你好吗?”揉揉她的头,刚才的事他还惊魂未定。
她没有回应,因为她不知道他真正关心的是谁。
她的沉默让他以为她是在反省,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要和我一起吃吗?”他端起蛋糕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了,我刚吃过。”
他动手吃掉蛋糕,吃完后还倒了杯茶喝。
她看著他,要自己别多想,可是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刚才是在和谁讲电话?”
“为什么这么问?”他觉得奇怪,她向来不会过问他和谁讲电话的。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她找个牵强的理由回答他。
“是我一个大学的朋友。”他想是他过去的事绩让她不安,所以她才会这么问的吧!
他说的是实话,他托他的朋友帮他处理雪儿的事,他不想再见到她,所以才会拜托他的朋友。刚刚他们就是在谈这件事,所以才会提到雪儿的名字。
他已经弄清楚那天的事,也要回他的戒指了。
“喔,原来是大学的朋友。”为什么要骗她?和朋友讲电话会说出雪儿的名字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肯跟她说实话?她强忍著泪水,继续在他面前微笑。
说她对他不抱期望是骗人的,她很希望雪儿说的话,都是她捏造的,可是宣承的谎言和他的未曾表白,都在在证明雪儿说的都是真的,他爱的人是雪儿,他和她在一起则是因为孩子。
她彻底死心了,不会再傻傻的对他抱著期望。在她生完孩子后,她会躲得远远的,不会阻碍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难得的假日,妤柔独自坐在宣承别馆前的树荫下,看著她从宣承书房里搜刮来的商业书籍。
宣承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虽然是假日,可是有些应酬他还是不得不出席。
她已经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打算,待产的这段时问刚好可以让她多看点书,进修自己的专业能力。就算等生完孩子离开宣承后,她也还有一技之长,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工作,不怕养不活自己。
天气已经入秋,周围吹来的风带著些许的凉意,她只穿著单薄的衣裳,让大部分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圆滚滚的肚子已经遮不住了,只能穿著宽松的孕妇装,在雷母每天的补品伺候下,她胖了好几公斤,已不复见怀孕初期瘦削的模样。
单薄的衣裳抵挡不了凉意,她觉得有点冷,双手搓著没有布料可保暖的手臂。
这时一个阴影笼罩她的全身,她一抬头便看见他。
“天气转凉了,怎么不多加件衣服?”宣承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谢谢。”拢奸肩上为她带来暖意的外套,她空出身旁的位置好让他坐下。
“这么早就结束了?”她还以为他傍晚时分才会回来。
“觉得很无聊,所以就先回来。”出席的人都是双双对对,只有他是自己一个人,他觉得很孤独,而且突然间他很想念她,所以便提前离席回家。
“我记得你以前不管是多无聊的宴会,都可以待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她想起以前自己窝在沙发上,等待他来找她的那段日子。
“那是以前,现在不会了。”他像是在对她承诺般地说著。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的小手完全包覆在他的大掌之中。
他已经认清自己的感情,他不会再做出伤她心的事。
妤柔淡淡的一笑,拒绝再像个傻瓜似的,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有所期待。
她一直低头盯著地上的落叶,没看见他眼里传达的讯息。
‘这给你。”他拿出放在裤袋里,一个用绒布做成的蓝色小盒子。
“是什么东西?”她不急著打开它,反而在欣赏有著精美外观的盒子。
“你打开就知道了。”难得的,他也会紧张,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的大事。
依言,她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只钻戒。
“什么意思?”她不懂他的意思。
“我们结婚吧!”拿起戒指,他就要把它套进她的手指。
他这算是在向她求婚吗?如果是,那他未免也太霸道了!她都还没说好,他就要为她戴上戒指。
不过他向来如此,不是吗?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高兴的答应,还可能会抱著他掹亲,可现在她连一丝丝的兴奋也没有,甚至她还怀疑他求婚的动机。
而且她想要的,也不是这只他去买来的戒指,她要的是他母亲送他的那只。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已经把它送给雪儿了。
“为什么?”她抗拒的曲起手指。
他不悦,但只是皱起眉。
“因为你有了我的孩子。”这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只是在这种时刻,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那句“我爱你”他还是说不出口,他需要多一点时间。而且就算他不说,他们在一起也有好长一段时问,她应该明白他的。
但可惜,她并不明白,他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的脸色刷地变白。也对,只有结婚,他才能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她不是已经学会不再对他有任何期待了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那么痛?痛到她眼前起了一层薄雾。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所以才会掉眼泪。”她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对他勉强一笑。
是吗?那为何他感受不到她的喜悦?是他想太多吗?
撇去心中疑惑,他再次为她套上戒指,这次她没有拒绝。
看著无名指上的钻戒,除了讽刺之外,她再也没其他的感觉。
“我已经跟爸妈说了,我们下个月就举行婚礼。”他会给她一个隆重又盛大的婚礼。在那之后,他们就可以一辈子相守在一起,他衷心期盼那天尽快到来。
‘这么快?”她慌了,她没真的要和他结婚。
“怎么会?要不是这阵子太忙,我们早就结婚了。”因为公司临时有事,否则依照他原本的计画,他们早该在蔚蓝海岸边的小木屋度蜜月。
“喔。”她敷衍的微笑,脑子里在想用什么理由,才能拖延婚礼。
“你好像不太愿意跟我结婚?”从他拿出戒指后,他就觉得她怪怪的。
“我……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她该说什么呢?低头看见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她想到了。“你看我现在肚子这么大,穿起婚纱一定很丑。”
她换上甜美的笑容,故意让他觉得她正在幻想婚礼当天的情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我希望自己是最美丽的新娘。”
“好吧。”他被说服了。
在他眼里,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永远是最美的,而他也希望能给她一
个完美的婚礼,既然她觉得大著肚子穿婚纱不好看,那他会顺著她。
他一手搂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肚子,此刻他觉得好满足,他的老婆怀著他的孩子,他将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而他们的孩子会在他们的期待下出生。
妤柔倚著他,心里所想的和他想的却是两回事。
好险,他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没对她起疑才是。如果他们真的结婚,到时还要办离婚手续,岂不麻烦?倒不如省了那道手续。
她离开后,他应该会娶雪儿进门吧?希望她能善待她的孩子。
她的心又起了惆怅。
第十章
刚从医院产检回来,在宣承的搀扶下,妤柔顶著九个多月的肚子,困难的爬著楼梯回房。
才爬几层阶梯,她已经气喘吁吁,回到房里,她就坐在床边猛喘气。
宣承倒杯开水递给她。
“谢谢。”接过水杯,她大口大口的掹暍,一个不小心,被水给呛到,她难过的直咳嗽。
“小心点。”他不舍地帮她拍拍背。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动也一天比一天迟缓,有时宝宝胎动还会引来她阵痛。她怀孕所吃的苦,在在都让他有说不出的心疼。
“没事。”她虚弱的一笑。怀孕就是这么不方便,才走几步路就已经气喘如牛。
“我好累,想睡了。”医生说她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要她培养体力好进产房。
帮助她躺下,替她盖好棉被,宣承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我就在旁边,有事叫我。”
确定她已经睡著后,他才离开床边,到房内另一头的小客厅,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工作。
深夜,宣承躺在床上休息,就在他快人眠之际,感觉到有人用力握著他的手腕,他警觉不对劲,立刻打开床头灯看向身旁的人儿。
“你怎么了?”看到她的情况,他也紧张了起来。
“我好像要生了。”她的下腹泛起阵阵的疼痛,痛得她几乎要昏过去。
“医生不是说还要再过几天吗?”才刚做完检查就要生了?
“我肚子好痛,快送我去医院!”强忍痛楚不许自己昏过去,感觉到两腿之问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他匆匆套上衣服,抱著她直奔车库,开车送她到医院。
他发出的声响太大,吵醒他的父母,他们也尾随著他们一起到医院。
送她到急诊室,她躺在病床上,他则守在二芳紧握著她的手。
若不是时问不对,她真的很想笑出来,要进产房生小孩的人是她,他却比她还紧张。
经过医生的诊断,她的羊水已经破了,可是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医生建议她先躺在病床上休息,等待可以生产的那一刻。
可是她根本躺不住,她想走走,宣承也顺著她,搀扶著她,在医院的走廊上慢慢走著。
当疼痛再次来袭时,她痛得只能蹲在地上,承受那撕裂般的巨大疼痛。
他万分心疼地帮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替她痛。
‘宣承……”她痛苦的申吟,伸手想握住他的手。
握住她伸出来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我在这儿。”
“我好痛。”她已经痛得掉下泪水,算算时间,她也痛了有五个小时之久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痛苦他全都看在眼里。
阵痛的问隔时间越来越短,她连移动一小步的距离都显得困难重重。宣承于是把她抱到病床上,让她躺著休息。
期间,他找到帮妤柔检查的医生,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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