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我不信!”他的怒气瞬间爆发了,一把攫获住她的手臂。[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说,你还想搞什么把戏?我要听实话!”
他的钳握是如此之紧,指甲几乎陷进她柔嫩的皮肤里;缪令襄挣扎着,然而她有限的力量根本无法和他相抗衡。“你弄痛我了,丛皓。”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保证它待会儿会更痛!”
“你想知道什么?知道那只是一个骗局?”她猝然低喊,抬头直视着他,竭力逼自己出口,“好吧,既然你要听实话,我就告诉你,因为我将你视为一个挑战。我和人打了个赌,赌我能在三天内勾引上你,就是这样。”
丛皓的钳握更紧,紧得让她知道她的手臂明天将淤青一片。然而她没有挣扎,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他们就像两头即将展开厮杀的猎豹。
“你是说那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和我玩了一场游戏罢了?”他面色铁青。“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离开?”
“因为我觉得腻了,没趣了,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她冷冷地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我何必再和你厮混下去?我只是和你玩玩而已,可不打算将时间都浪费在你身上。”
丛皓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几乎冒出熊熊烈火。
“很好。”他咬牙切齿地道:“既然如此,你何不继续试试你的能耐?或许我会再次上勾。”
她还来不及回答,他的唇已经俯冲下来,狠狠地封住她的。他粗暴地吻她,大手毫不温柔地在她的娇躯上游移;她能从他的唇上尝到怒气。
“别这样,丛皓。”她极力避开唇,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别怎样?别这样吻你?别这样抚摸你?”他的眼神毫无暖意。“五年前你要我,不是吗?”
“那是假的,我根本……不要你。”
“如果那是假的,那你真该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而不是一个擅长玩爱情游戏的交际花了。”他表情阴沉地道:“在你不告而别的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共度了一个旖旎香艳的激情夜晚,而如今你却说你不要我?”
缪令襄涨红了脸,脑中清晰地浮起那一晚的景象。知道自己
决定离开,让她渴望抚摸他、拥有他,给他一切。“我已经忘了。”
“我并不介意再提醒你。”丛皓冷冰冰地道:“你在我床上时还是个处女。若只为了一个该死的赌而来和我玩场爱情游戏,你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他的目光嘲讽且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梭巡,令她更加困窘。
“女人的娇羞是可以假装的,你不知道吗?”她挤出一个虚假的微笑,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承认刚开始接近你是因为好玩,因为你太骄傲自负、意气风发,我只想挫挫你的锐气罢了,并不知道你会那么容易上勾。
“我不否认你是个高明的情人,那三个月也的确很浪漫啦,不过女人都是善变的,在女人堆中打滚过的你想必不会不清楚。”
他握紧她的手,令她怀疑他会不会捏断她的手臂。“既然我已经上勾了,你何必不告而别?不觉得可惜了吗?”他从牙缝里进出话。
“你太高估了自己,丛皓。我从未告诉你我想要婚姻,我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我的自由。”她做出轻蔑的微笑。“现在你已经知道我当初离开的理由,也知道我回来的目的,可以放我走了吧?”
她眨回泪水。她绝不能让他看出她的软弱!
丛皓的下颚紧绷,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庞,感到内心隐隐抽痛。这就是她的答案了,他木然地想。该死的,她怎能看来如此娇柔纤弱、楚楚动人?她怎能看来如此无辜可怜.丝毫不像个擅长诱惑男人的妖精?
他已经知道了她当年不告而别的理由,而这证明了这么多年来,他的疯狂追寻简直愚蠢至极!他只是她的猎物罢了,而她甚至未曾在乎过他。痛苦紧紧地勒住他的胸口,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他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深深吸气好平息激动的情绪。“我不懂。”他沙哑地出声,而后放松了他的钳握。
没有给缪令襄说话的机会,他转身大步离开,留下她呆呆地伫立在夜风之中。
第五章
“她承认她就是杜娴绫?”
办公室里,范洛亨挑着眉毛,讶异地望着正从档案柜前走回来的丛皓。
“嗯。”
“这可有趣了。”范洛亨往后沉人椅背,百思不得其解地道:“既然五年前她离开你,为何又再度出现、而且换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难不成她想找你重续前缘?”
“她认为我早就忘了她。”他不作正面的答复。“她向我坦白了一切——虽然我很怀疑它的真实性。她说她回来只是想看看我,没有其他目的。”
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但范洛亨的反应只是挑起眉毛。“你相信她的话?”
“当然不信!但除此之外,她的说法没有太大的破绽。”
“嗯!”他沉吟道:“不用再费心去查缪令襄了。她的背景和我们知道的差距不大,她这些年来确实在美国担任会计师的工作,她母亲也的确住在温哥华。”
“她结过婚吗?”他冲口而出。
“结婚?”范洛亨显然对他的问题十分讶异。“没有,她并没有婚姻记录。为什么会这么问?”
丛皓下颚紧绷,想起那个神似她的小男孩。“她似乎有个儿子。”他闷闷地道。
“是吗?”他皱皱眉毛。“我们委托的人倒是没有告诉我这一点。不过这些年来,缪令襄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她的工作让她接触到不少豪门富贾,但她似乎没有固定的约会对象。”
“别管那个了。”他甩甩头。“还查到了什么?”
“唔,除了缪令襄在美国的交友圈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我想你会有兴趣。”范洛亨将另一叠文件递给他。
他接了过来,仔细浏览过一遍,然后抬起头来,表情异常冷静。“周克诚?”
“很眼熟的名字,是吗?”他耸耸肩膀。“如果你记性够好的话,两年前你才在美国和他打过照面。当时他的公司和我们一同争取戴姆勒克莱斯勒汽车公司的广告合约,结果对方选择了和我们合作,他落败了。”
“我记得他!”他脸上浮起深思的笑意。“他当时似乎不怎么高兴。”
“一笔千万美金的广告合约就这么飞了,他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更何况那并不是他第一次败在你手下;若再加上这两年来我们从他手上抢走的案子,他和你的梁子可结大了。”
“嗯。”丛皓沉思地点头。“这个周克诚,是什么来历?”
“周克诚和缪令襄的大哥缪司权曾经合组J&;M网络科技公司,一样由设计电脑软件起家,经营型态和早期的巨擘大致相同,不过两人后来因故拆伙了。之后周克诚独力掌管公司,刚开始的获利还不错,但这几年因为太过于急速扩充,再加上接连失去几个重要客户,目前已经处于亏损状态。”
J&;M?丛皓脑中一闪。他记起来了,J&;M曾经是足以和巨擘集团相抗衡的顶尖网络科技公司,前几年他和周克诚还有过碰面的机会,但近几年由于J&;M亏损严重,早巳不足以对巨擘集
团构成任何威胁。
“我去查了之前和周克诚交手的资科,发现原本和他们长期合作的戴尔计算机公司,去年也转而和我们签约。失去了这个重要客户,J&;M的元气大伤,再加上优秀的人才相继求去,前景并不乐观。”
丛皓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克诚和缪司权是因为什么原因拆伙的?”
“据说是因为理念不合,再加上股利的分配问题起了争执,所以缪司权才愤而退股;不过直到他过世,周克诚和他的债务问题都并未解决。”范洛亨摊了摊手。“连好朋友的钱都想吞,周克诚这家伙还真不讲义气。”
“缪令襄知道这回事吗?”
“这倒不清楚,不过缪司权过世时留下不少债务,所以虽然缪令襄的工作收入稳定,但日子过得并不充裕。这些年来,或许基于愧疚和弥补的心理,周克诚对缪令襄还算相当照顾。当然啦,更有可能是他对缪令襄别有意图,谁知道?”
想到这些年来,周克诚一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陪着她度过这些日子,丛皓忍不住眉峰蹙紧,不甚愉快。而他为自己不受控制的心思感到恼怒!
见他默然不语,范洛亭轻咳了一声,“还有一点,我想你会有兴趣知道。”
“什么?”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去年我们曾经派人去和周克诚谈过,打算出高价买下J&;M,但周克诚的态度十分强硬,所以我们只剩两条路走,与它和平相处、或是和它竞争,把它搞垮。”
“既然我们从未放弃过任何即将到手的猎物,我想第二条路就可以免了。”他微微扯动嘴角,轻描淡写地道:“一个企业既然已经走下坡,早点结束也好,何必浪费时间做困兽之斗?”
“不是每个人都乐于接受失败的,更何况周克诚一路被你压着打,他和你的仇可是结定了。”范洛亭说道:“前两天美国方面传来消息,说J&;M高层终于愿意放手,约定下个月中和我们商讨合作的可能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个月咱们就可以顺利并购J&;M。”
丛皓没有马上回答,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周克诚的公司出现问题,而缪令襄却在此时回来台湾……”
“巧合吧!周克诚远在美国,而缪令襄和他的公司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总不会认为缪令襄是周克诚派回来的间谍吧?更何况你很可能会认出——或是马上认出缪令襄就是杜娴绫,没有人会笨到冒这个险!”
见他依旧眉头深锁,范洛亨忍不住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吗?”
“还没有。或许这只是个巧合,但我们必须假设很多种情况。”他微微一笑,目光锐利。“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我们应该准备:好,才能迎接任何可能的挑战,你说是吗?”
范洛亭愣一下,注视着好友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丛皓的声音虽然平淡,表情却是骇人的冷静。范洛亨知道自己不必多说些什么了,这个时候的丛皓最是危险的,他似乎天生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能比别人更早一步嗅到成功——抑或是危险的直觉。
他开始有些担心那些试图和丛皓为敌的人了……
***
缪令襄下了车,转向那位风度翩翩的绅士。;“谢谢你送我回来。”“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荣幸。”男子的笑容十分温文儒雅。他
缪令襄没有试图挣脱,就着庭院里昏暗的灯光打量他。他的脸半隐在阴影之中,黑色的眸子隐含着压抑克制,即使身上穿着昂贵的亚曼尼西装,仍然掩饰不住结实肌肉下所蕴藏的力量和危险。
她别开目光,朝门口望去。“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相信我,我还有很多疑问尚未理清。”丛皓没有移动身子,目光冰冷。“我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为谁而隐瞒,但我知道绝不是那该死的理由让你离开我。”
“那已经不重要了。”她摇摇头,轻声说道:“重要的是,我们都不能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当时我只是作了个我认为最好的决定,你又何必一定要追根究底?”
“该死的,别和我打哑谜。”他低声咆哮,臂膀肌肉紧绷贲起。“我要知道你在耍什么阴谋,别想用三两句话就打发掉我。”
“因为我害怕,害怕当你知道这一切只是场骗局之后,你可能会有的反应。你会鄙视我、厌恶我,甚至对付我;我不想傻傻地等候你的报复!”她挣脱了他的手,瞪视着他。“怎么样,这个说法你满意了吗?”
“这是另一个计谋吗?”他阴沉沉地道,拳头在身侧握紧。“现在呢?在我揭穿你的身份之后,你打算再度离开、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
缪令襄的脸色苍白了些,喉咙一阵紧缩。“我不会。”她低语。
“最好不会,因为在我还没和你算完这笔账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否则不论天涯海角,我都将把你找回来,你会发现和我为敌并没有任何好处。”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黑眸里闪现的光芒却是十足骇人,几乎令她窒息。
她再也无法忍受。“你想要什么?”她绝望地道:“你已经知道了一切,还想怎么样?惩罚我吗?”‘
“不!”丛皓安静地道:“我在想——或许你会允许我重新追求你。”
即使他说要杀了她,也不会比这句话更令她震惊。“你不是说真的。”
他笑了,然而眼里并无笑意。他的手滑过她纤细的窄肩,俯下头靠近她的唇边。“我跟你保证,我是说真的。不过你放心,这只是场游戏罢了,我只想证明我们之间只有欲望,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存在。”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俯下头狠狠地吻她,令她根本措手不及。当他的唇攫获住她时,她感到内心好不容易筑起的墙崩塌了,旧有的感情如排山倒海而来。他强壮的臂弯环紧她的腰,嘴唇的掠夺既有力又粗暴。
她的手攀住他的肩膀,感到泪水泛上眼眶。距离上一次他拥她人怀似乎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再次拥着他有如置身天堂,她几乎想不顾一切,只想臣服于他,让他安全的怀抱替她阻挡一切风雨。
可是……天啊,不是现在,不是在他如此恨着她的时候。他的吻不是真心的,而是带着怒气的报复,她不能这么轻易屈服。
“你不该这样,丛皓。”缪令襄沙哑地道,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为什么?你也要我,不是吗?”他的胸膛仍因未熄的激情而起伏.暗哑的声音满含讥讽。“五年前的你虽然年轻,但你无邪的反应就足以令一个男人发狂,经过这些年来酌狩猎经历,想必你诱惑男人的技巧增进了不少,嗯?”
她咬住下唇,别过头去。“你非得要一再提起吗?那……已经过去了。”
“对你而言或许是,对我来说并不。”他嗓音粗哑地道,目光盯着她。“告诉我,你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吗?这些年来,你想过我吗?即使只有一天?”
当然有!她咬住嘴唇。她该如何告诉他,那三个月的点点滴滴,从没有一天在她脑海中淡忘过;她是靠着回忆才能撑到现在。她之所以答应周克诚,不是为了帮他保住公司,也不是为了其他原因,而是为了想再见他一面。
她渴望再见到他。即使知道他恨她,即使要接受他最猛烈的报复,她也不后悔。
陡然间,一个急切的念头浮了上来。告诉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大声的催促着缪令襄。告诉他一切,包括周克诚的计划,她必须警告他危险将至……
“听着,丛皓,我要告诉你……”她迫切地抓住他的手,猛力吞咽了一口口水。“你不知道……”
“的确。”他冷冷地笑了。“又要开始另一个游戏吗?”
“不,听我说。”她眼神热切地道,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关于我为什么回来,我……”
—她还没说完,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大门开了;情急之下,她一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吻住了他的唇。有好一会儿,丛皓的唇线紧抿,身躯僵硬不动;然而逐渐地,随着她诱人的舌尖滑动,他开始有了回应。他的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身;舌尖探入她芳美的唇内,尽情探索她的甜蜜。那需索的吻令她失神了一下,身躯开始发热。她似乎从引导者变成了被诱惑者。他的手探人她颈后的发丝固定住她,更深地掠夺她的芳泽。有那么一刹那间,她完全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她感觉到了他宽阔的怀抱,他紧拥住她的臂弯,还有他令人销魂蚀骨的亲吻……
然而心头警钟响起,她瞬间忆起了他们是站在门口,而碧姨还站在门后窥视着这一幕。她努力集中心思,注意到碧姨又悄悄地退回身子,将门轻巧地合上。放松的释然席卷过她,几乎令她虚脱。
仿佛也察觉到她不寻常的反应,丛皓离开了她的唇,注视着她的表情。“你又在搞什么把戏?”他慢吞吞地道。
“嘘!”她捂住他的嘴巴,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他还来不及出声,门已经被推开,碧姨再一次从客厅里探出头来。
“令襄?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怎么不进来……”仿佛这时才看见丛皓,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再转向缪令襄,“令襄,有一位邱先生打电话来,你要不要接?”
“麻烦你请他等一下,我马上来。”她立刻换上笑脸。
太快了,快得令丛皓怀疑自己面前站了另一个女人。
直到碧姨退回到屋内,缪令襄立刻拉着他离开门口,直到确定他们的交谈不会被听到为止。
“听着,我有话告诉你。”她短促地说道,声音低若耳语。“我会把一切解释清楚,但不是现在、不是这儿。明天晚上八点到这儿来,我等你。”
“如果这是某种……”
“不、不是!”她猛地摇头,手指抓紧他胸前的衣衫,眼里充满迫切的恳求和绝望。“相信我。”
丛皓沉默了半晌,才僵硬地点头。
发现碧姨又在此时探出头来,缪令襄放开了他的衣衫,朝他绽开一个柔媚至极的微笑。“晚安了,丛先生。”
他伫立着,看着她优雅地朝屋里走去,门在她身后合上了。他没有马上离开,只是注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明天晚上八点…
如果这是她耍的另一个小把戏,恐怕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能耐说服他才行!
第六章
缪令襄在周克诚面前坐下。“你不应该找我出来的。”
“情况怎么样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认出了我!他知道我就是五年前的杜娴绫。”
他眼睛眯起,神情变得谨慎。“那他怎么说?你没告诉他关于我的事吧?”
“没有。”她拿下墨镜,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昨晚丛皓离去之后,她一直辗转难眠,反复思索着该如何向他坦承一切。她不想欺骗他,即使她可以预见他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她也愿意承受随之而来的报复,毕竟这是她欠他的。
但是,她该如何面对克诚?无论如何,周克诚总是她的朋友,他的公司正面临拱手让人的危机,她不想看着他从意气风发的青年企业家变成一无所有,周克诚也绝不会如此轻易便接受失败。
她陷入了两难的矛盾之中!
周克诚先是皱眉,然后往后靠向椅背。“他有没有将他们打算买下J&;M的事情告诉你?”
“当然没有!他一向很少和我论及公事,更何况他已经认出了我就是杜娴绫,更不可能将这种公司机密告诉我。”:
“这还很难说。只要他没查出你和我的关系,我们仍然有机会扳倒他。”
“你有没想过,这次的情况和上回不同,他已经知道了我的
身份。”缪令襄打断了他。“一旦事情败露了呢?如果他知道我们的目的,你认为他会放过我吗?我不可能逃得过他的报复。”
“你想太多了!”他微笑了起来,目光狡猾地道:“就算他知道你是杜娴绫又如何?他只知道五年前那个神奇消失的女人又回来了,正打算找他重续旧情,他根本不可能怀疑到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更不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她迟疑了半晌。“我不想这么做,克诚。”她静静地道:“我要退出。”
周克诚沉下脸,“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反悔?”
“我只是……不认为这么做是恰当的。”她用一手撑住额头,觉得头似乎更痛了。“一个五年前曾经不告而别的女人,他不可能认为我只是回来找他重续旧情那么简单;他不可能笨到相信我第二次。”
“是吗?碧姨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她说丛皓昨晚还来找你,而且和你状似亲昵。”见她脸庞乍红,他嘲讽地接了下去,“既然丛皓已经认出你就是那个五年前欺骗过他的女人,为什么他没:有如你所说的报复你、反而还和你热情拥吻?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根本还对你旧情难忘。”
“你错了,他只是想惩罚我。一向只有他甩掉女人的份,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女人主动甩掉他。”她咬咬唇,眉峰微拢。“克诚,我真的不想……”
“别再三心二意了,令襄。”他截断她的话,神情显得十分焦躁。“只要他没有查出我们的关系,我们的计划就要继续进行,绝不可能中途退出。”。
“我不认为这能改变任何事实。”她幽幽地道。
“就算如此,我也要让他吃点苦头,削削他的气焰!”周克诚微微咬牙,目光阴沉地道:“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他乖乖上勾!我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这件事非干不
可!”
“如果我不合作呢?”
“如果你不合作,我会派其他人接替你的工作,到时我可就不能保证我雇用的人用什么方法对付丛皓了。”
那狠毒的表情令缪令襄刷白了脸。“你想怎么做?”她呼吸急促,声音低哑地道:“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失败的事实,克诚?商场上胜败乃属平常,那并不丢脸!”
“我没有失败,我也不会失败!”他一拳击向桌面,低声咆哮道:“是丛皓逼我的!如果不是他,我们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如果没有他,我今天还会是一家获利颇巨的公司负责人,司权也可以顺利还清他的债务,而不是让你承担他身后的一屁股烂账。”
“司权的债务是他自己的问题,你也是!运用投机的方法赚钱原本就有风险,你把自己搞到负债累累周转不灵,只能怪你自己野心太大、怨不得任何人。”
“少跟我说教!你不是男人,怎么会了解眼见就快爬上峰顶,却被人狠狠拉下来的感受?”他恶狠狠地道,目光紧盯住她。“我在等你的答案!”
她强压下颤抖。“如果我无法让他改变主意呢?”
“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必要时——杀了他!”
缪令襄倒抽了一口凉气,瞪视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看来十分吃惊。”周克诚冷冷地道,嘴角浮起一个阴恻恻的微笑。“怎么,害怕我杀了你的心上人?即使过了五年,你的心还是在他身上、舍不得我动他一根寒毛?”
“你不会这么做!”
“狗被逼急了也是会跳墙的,你大可以试试看。”
见她脸色更加苍白,周克诚缓缓地笑了。
“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步棋,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这么做。我之所以找上你来这招美人计,只是想给丛皓一个警告罢了,让他收敛一下他的气焰,警告他别太嚣张;但如果换个人,我就无法保证他的安全了。”
缪令襄紧紧地闭上眼睛,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惊慌。她了解周克诚的个性,这些年来的商场闯荡早已蒙蔽了他的心智,让他变得自私贪婪,成了一个为了利益和生存可以六亲不认的魔鬼。如果逼急了他,他真的会这么做!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克诚?”她哑声说道。那个曾在她少女时代的心灵占有一席之地、年轻有为的白马王子,怎么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那张曾经斯文俊秀的脸变得如此狰狞而陌生,她根本不认识他了!
“你得去问丛皓干了什么好事!”周克诚冷嗤一声,目光紧盯在她脸上。“别忘了,保住我的公司对你也有同样的好处,想想我答应给你的报酬,想想缪桀、还有你承担你父亲和司权的债务。你要继续,还是要我找别人接替你?”
她握住拳头,极力平复激动的情绪。
“好,我答应你继续进行下去。”见他挑起眉毛,她调匀呼吸,冷静地迎视着他。“我会尽我的力量说服他答应你的要求,但我同时要你保证他毫发无伤。”
他没有马上回答,脸上浮起一个深思的微笑。
“你这么急于保护他,该不会是让我说对了,你对他还旧情难忘吧?”他过了半晌才慢吞吞地道。
“我只是不想背上帮助谋杀的罪名,看着你进监牢。”她的声音冷静到连自己都感到满意。“丛皓死了对你没有好处。 别忘了巨擘集团的雄厚背景,如果他出了意外,你绝不可能逃得过警方的追查,他的合伙人绝不会放过你。”
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个阴森的笑意泛上周克诚的唇角。
他的大网已经撒出,接下来就等着大鱼自动上钩了。
***
缪令襄斜倚着栏杆,视而不见地凝视着庭院摇曳的花草。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了,微凉的夜风吹拂过她的发梢和脸庞,带来些微的凉意,然而她却丝毫不觉。自从早上和周克诚交谈过后,她的思绪一直处在极度混乱的状态下。
她原本打算向丛皓坦承一切,但经过一整天的紊乱思绪,她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情况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单纯了,她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她必须考虑到缪桀……
还有丛皓!她不可能任周克诚的计划进行,却又无法漠视他的威胁。她该如何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她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之中。
“为什么不开灯?”
缪令襄惊跳了一下,朝声音来源望去,丛皓正站在客厅门口,高大的身子几乎塞满了整个门框。她用手挡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灯光,待适应了光线之后,才从落地窗外的阳台走了回来。
“我在……想一些事情。”她勉强一笑,看着他合上门走了进来。
虽然她的表情看来平静,但丛皓看得出她眼里隐约闪烁的不安和惊惶。她显然极力想装作若无其事,所以他并不打算揭穿她的伪装。
“缪桀呢?”他环视一下四周,随意地脱下西装外套搁在沙发椅背上,姿态轻松而闲适。
缪令襄微松了口气,希望他没看出她在平静的外表下有颗纷扰的心。
“他……我暂时让他待在保姆家。”她避开他的眼神,希望能借此稳定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她走到酒柜前去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他。
“酒里没有加什么东西吧?”他挑起眉毛问道。
“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倒掉它。”她猛地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丛皓低咒一声,向前拥住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不该这样喝酒。”他取走她手上的酒杯。
“我需要它帮助我镇定情绪。”
“如果你不心虚的话,就不需要。”
她抬起眼来看他。“我只是需要勇气。”她轻声说道。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咳嗽稍歇,缪令襄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沉入沙发里,暂时享受他在她颈后的细微爱抚,感觉他的手挑弄着她肩上垂落的发丝。他曾经深爱她的长发,喜爱那丝缎般的触感穿过指尖的感觉;当她绾起来时,他的手总会戏谑地挑散它,大手盈满她的发丝,将她拉向他……
她睁开眼睛,不自在地移动一下身子,但他的手却未放开。他的眼神告诉她,他们都想起相同的事。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她低声说道。
“我是想过。”他沉沉地道:“理智告诉我,你的话根本不可信,来这一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你不可能告诉我实话。”
她垂下睫毛。“但你还是来了。”
“是的。我想看看你要给我什么样的震撼和理由。”他扯松领带,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液。“说吧,编一个能够让我信任的故事说服我。”
“我……”说啊!缪令襄张开口;她要告诉他,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克诚正打算对他不利士他必须先有个准备。
然而她却无法说出口。他如炬的目光紧盯住她,表情严厉且满含讥诮,几乎令她无法出声。“我不会编故事欺骗你。”她哑声说道。
“最好是如此。”他的唇角微微扯动,声音冷漠。“你要告诉我,五年前你不告而别是因为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或是出现了新的猎物,你急于去证明你个人的魅力?”
他突然攫住她的手,黝黑的黑眸变得阴鸷。“该死!既然你离开了,为什么又再次出现?来测试我是否会再上一次当、当一次傻瓜?”
她感到喉咙哽住,泪水涌上眼眶。“我以为你不会在乎。”
“我不在乎,我只是不喜欢感觉自己像个傻瓜,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她泪光盈然的模样能令铁石心肠软化。丛皓伸出手指抹去她颊上的泪水,粗哑地嘲讽道:“告诉我,离开我之后,有多少男人见过你这副模样?你就是用这一招让男人拜倒在你裙下,继而达到你的目的吗?我是第几个傻瓜?”
缪令襄倏地起身。“你一定要这样吗?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们也不必谈了。”她厉声道:“滚出去。”
他的目光深沉。“会的,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爱过我吗?”
原有的怒气陡地消散!她咬住舌头,阻止自己冲口而出令自己后悔的话。“这重要吗?这些年来,我想你也并不寂寞。”
“但我需要知道。”丛皓往她靠近一步。“这些年来,你想过我吗?还是忙着应付别的男人?”
“就算是又如何?反正你不会相信。”她冷冷地道,疲倦地一挥手。“你走吧,好吗?我累了。”
“休想!”他粗嘎地道,一手握住她的下颚不让她转开。“我希望能说服自己那只是一段韵事,你就和别的女人一样,但是我做不到。为什么你能令我产生这种感觉,令襄?我曾经相信你和我一样,和我投注了相同的感情,然后到头来却发现我从头到尾只是个一厢情愿的笨蛋!”
他的声音冷酷,字字敲进她的心坎里,她想挣开,他却不允许。
“求求你别这样,丛皓。”她嘴唇颤抖地说道:“这不是我要你来的原因。我有我的苦衷,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也许有一天。”
“你以为我会再上当?”丛皓暴躁地道:“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告诉我。”
她咬住下唇,闭上眼睛,泪水由紧闭的眼睑溢出。他低吟一声,伸臂拥住她,将脸埋进她的颈项。
“别哭,我一切都依你,但你休想再不告而别。”他声音浓浊地喃喃低语。
“我不会。”她热切地道,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然而他却将她推开了一臂之遥,眼神炽热地注视着她。
“你一点都没有变。”他低声说道,声音近乎耳语。“你就和我记忆中一样,那么甜美无邪,美丽诱人;天知道我为什么忘不了你!你只在我的生命里出现了三个月,却成了我心中无法驱离的魔鬼,你对我下了什么蛊?”
他不顾她变得僵直的身子,残忍地接了下去,“谁能料到在这张如天使般美丽的脸孔下,隐藏的却是一个擅于迷惑男人的女妖?我真是愚蠢,才会落人你布下的陷阱,不是吗?”
“我恨你!”缪令襄低语。
“看来我们只有这一点是相同的,嗯?”他冷笑一声,浑身肌肉因压抑而贲起,声音浓浊地道:“你为什么要再回来?我原以为我已经忘了你,忘了你曾经将我的生活搅的一团糟,我恨……丛皓的声音在接触到她脸颊滑落的泪水时逸去了。
“令襄……”他喃喃唤道,而后双臂紧拥住她,俯下头去捕获她的唇。
也许明天醒来之后她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可是她不要去想。此时此刻,她所能感觉的只有他,这个如火炬般侵占了她的灵魂、盘踞了她的生命,令她深深爱恋的男人。
就在欲火即将焚烧掉所有的理智之际,一个轻微的声音从敞开的门边传来,也钻进了丛皓几乎被激情吞噬的脑海。他警觉地抬起头望向门边,还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脑后的一个重击1令他重重地扑倒在缪令襄身上。
“好极了,令襄。”
昏眩中,他感觉自己被人抬了起来,——个沉沉的男声随之而起。
“多亏了你,我们的计划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这家伙总算落到我们手上了……”
那个男人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没听到了。他挣扎着想保持清醒,结果却是徒劳无功。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真是个大傻瓜!她又再一次愚弄了他,而他居然如此轻易便再度陷入她布下的陷阱……
他跌人了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第七章
巨擘集团台北总公司的会议室里坐着五个男人。
范洛亨坐在主席位上,目光沉稳地扫视过其他四名男子,分别是麦可、道格、亚力和柯特。他们都是巨擘集团的创始人,从公司草创初期到现在,他们始终是默契十足和合作无间的工作伙伴,更是肝胆相照的好友。
而现在,沉默笼罩住整个空间已达三分钟之久,凝重的气氛在偌大的空间里几乎凝结不动。
“丛皓失踪了?”宁尚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四个大男人。“而你们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稍安勿躁,尚萱。”范洛亨声音沉稳地接口。“或许他只是暂时离开一阵子,没有通知我们大家罢了,他不会有事的。”
“暂时离开?他已经失去音讯五天,而你们居然还坐在这里毫无行动!’’她沉不住气地嚷,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你们很清楚他的个性,他不可能不交代一声便离开工作岗位。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出事了!”
“尚萱说的没错。”麦可同意道,沉吟地转向范洛亨,“他们是冲着巨擘集团而来,抑或是只针对丛皓?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咱们要不得罪人太难了,不过我想这和丛皓的失踪并无直接关系。,’范洛亨一会儿之后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和缪令襄在一起。”
“缪令襄?”宁尚萱瞪大眼睛。“就是最近和丛皓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嗯。她同时也是五年前离开丛皓的那个女人,杜娴绫。”
空气一下子静寂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
“怎么会?”宁尚萱皱紧眉毛。“既然她已经离开了丛皓,为什么又回来?”
“或许这就是丛皓失踪的原因。”
见她愕然的表情,范洛亨沉向椅背,一手深思地轻抚着鼻梁。“如果我们料得没错,缪令襄的再次出现并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们应该不用等待太久就可以知道。”
“只凭缪令襄一个弱女子,不可能绑架得了丛皓,不是吗?”道格接口。“由此可知她有同伙和她一起计划这整个绑架案。依你看,丛皓会不会有危险?”
“丛皓一向是个绝佳的谈判高手,他知道怎么和绑他的人谈条件、让自己处于最有利的位置。”范洛亨思索地道:“在还没告知他们的目的之前,我想那帮人还不至于杀了他;他们定会留着丛皓好赢得最有利的筹码。”
“他们要的是什么?钱?”亚力质疑道:“既然他们是冲着丛皓而来,那他们应该很清楚丛皓的身价和重要性,如果他们要的只是钱,那事情倒不太难办……”
“不论他们要的是什么,咱们先暂且别轻举妄动。”范洛亨说道:“丛皓是个冷静谨慎的人,他会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情暂时别泄漏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揣测和麻烦。”
“你是个冷血动物,范洛亨。”宁尚萱跺跺脚,气冲冲地嚷着,“你们最好的朋友兼合伙人目前下落不明,你们居然还能这么镇定的坐在这里,轻松得像讨论天气似的;我不管,我要去告诉爸爸,请他报警……”
她正想往门口冲,范洛亨及时拉住她。
“你这么莽撞反而会害死他,尚萱。”他沉声喝道,眼神锐利地射向她。“在还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前,你报警只会打草惊蛇,逼得那帮人提早行动,如果丛皓因此而有什么闪失,你承担得起吗?”
她的双眼顿时因恐惧而大睁,嘴唇颤抖。“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傻傻的这么等下去吗?”
“在事情尚未明朗化之前,恐怕也只能这样了。”一直不语的柯特站了起来,朝众人点点头。“我马上和美国的干员联络,请他们暗中展开调查,如果几天之后还没有丛皓的消息,再请美国方面派人支援。”
“不论那帮人要什么样的代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丛皓;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出了什么闪失!”麦可严肃地道。
范洛亨没有说话,只是深思地凝望着前方,四周有了好一会儿的静默。
“那个叫缪令襄的女人……真的不会伤害丛皓吗?”半晌之后,宁尚萱才踌躇地开口问道。
“希望如此。”范洛亨喃喃地道,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把握。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祷了!
***
大洋洲密克罗尼西亚群岛
丛皓缓缓张开眼睛,凝视着天花板上飘扬着的白色帆布。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似乎一直处于颠簸起伏的状态之中,四周全是嘈杂的人声和轰隆隆的巨大声响。昏昏沉沉了几天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摇晃,而是躺在某个稳定不动的物体上。
他缓缓起身,太阳穴的隐隐作痛令他微皱起眉。他用一手撑住额头,首先发现自己身下是一张覆着水蓝色床单的柔软大床他的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则是二条质料轻薄的亚麻长裤。
他旋身下床,拿起一旁显然是为他准备、折叠整齐的棉质衬衫套上,双眼缓慢地打量过整个空间。这个 (:
)
( 诱情 http://www.xshubao22.com/1/13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