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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父亲,说宇文晋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不能让他的母亲死不瞑目。玉无意和玉家,母亲的仇,他必须报!
他转身出门,留下老父守着房间,看着母亲的照片悔恨地痛哭。
宇文浩远看着依旧美丽如初的女人的照片,不住地流着浊泪,他又艰难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细细地抚摸心爱之人的容颜。
他后悔了。
即使是当初薛轻语“意外”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后悔过,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只是,来不及了。
“语儿,语儿……”宇文浩远的泪水打湿了覆在照片上的玻璃,他一见,便忙用指腹去擦,舍不得少看一眼薛轻语的样子,“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愿意放弃宇文家,只和你相守到老。只是,人似乎只有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境地,才会幡然醒悟,才会发现,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权势、比金钱更加重要,更加珍贵……”
宇文晋面无表情,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仆人,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得势在即,继承宇文家也是肯定的,那玉无意早就带着一双儿女回了世外岛,估计是在筹划着什么反攻吧,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反击来得如此之快。
“三少爷,三少爷!”路宁连奔带跑地冲到了宇文晋跟前,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就上了楼,扑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乞求道:“少爷少爷,求求您救救齐夫人!”
“齐优?”宇文晋心口一跳,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这路宁是宇文佳的婢女,前几日就跟着宇文佳离开了,现在回来说这些话,他觉得可信度不高。
路宁喘着粗气,她是偷偷跑回来的,一路上不知摔倒了几次,但是她顾不得这些,她只知道,宇文佳很可能正在做对齐优不利的事情!
“今天早上小姐回来过,她进了您的房间,但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然后她就出门了,好像是去找齐夫人的!大少爷也从早上就开始不见了踪影,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很多手下,我,我不知道我能说明什么,我……”路宁语无伦次起来,但是神情焦急:“我总觉得小姐和少爷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但是我确定在他们口中听到了齐夫人的名字!”
路宁的话不清不楚,宇文晋只能听出她的意思是,宇文南和宇文佳要对齐优不利!他想到什么,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解锁,输入密码,他调出了被删除的前一条通话记录,没有异样,他又调出前一条短信内容,这次瞳孔一缩,暗道一声糟糕!
这时候,手机铃声也向起来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双眼一眯,说了一声“你先回去,不要露出破绽。”便接通了电话:“宇文南。”
“宇文晋,你应该不知道谁在我这里做客……”
宇文南并没能说完,宇文晋便冷笑着说道:“别卖关子,齐优在哪里?”
路宁见宇文晋已经在处理,便立马转身跑了,她要快点赶回去,不能让宇文佳发现她的不对经,她要继续留在她身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一边,宇文南皱眉,不明白宇文晋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说道:“她在我这里,云山温泉。想救走你的情人,就一个人上来,山脚有我的人看着,一旦发现不对劲,齐优着细嫩的脖子,可就保不住了。”
说完,他挂下来电话,不给宇文晋多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前面的齐优多话的机会。
宇文晋暗骂一声,便冲了出去。
“晋儿,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即使是失去你的现在得到的一切?”房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他的父亲,宇文浩远。
宇文晋换鞋子的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弯腰穿鞋,最后扣上袖口,他转头,看着他的父亲:“你确定。”即使,他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许根本不需要她去救,他也知道,齐优在意的,只是他眼角的花纹,她透过那一片花纹,在思念谁,但是,他依旧感谢这样的巧合,能让齐优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驻足,也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宇文浩远深深叹气,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他低下了头,说道:“语儿,我们的儿子,比当年的我懂得,什么是爱。这是他的幸,也可能是他的不幸。而我这个做错了事的父亲,能做的,也就是为儿子拖住玉家的势力。你的仇……不仅仅是儿子的,也是我的……”
站在云山半山腰,天气就更加凉透了起来,齐优皱了皱眉,抵制着全身的痛楚,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带着明日香打出一条路来,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让她连站立都只能依靠着明日香。
“夫人,我们去一旁坐坐吧。”别人看不出齐优的异样,但就在她身边的明日香知道,齐优的身体突然变化了,而她还在硬撑,不让人发现。
齐优点点头,冷静自然地由着明日香搀扶着,走到一块岩石边,坐了下来,她咬了咬自己的口腔内壁,让口中的疼痛驱散脑子的混沌,抬起头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不会就是将小傲几个人引上来吧?我想,你还驾驭不了那样的场面。我的儿子们,他们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不得不说齐优扰乱了他人信心的能力很强,她这样闲适地坐在岩石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微微挑着眉眼看着宇文南等人,唇角带着略微讽刺的笑意,任何人,即使是明日香,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经受着全身撕裂般疼痛得女人。所有人都以为,齐优对于接下来的情况很有自信,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未知的前方,渐渐升起了不确定。
宇文南,自然也出现了这样错误的感觉,他心中冒冷汗,不知道一时听从了二弟的建议会不会是件冒险的行为,但当他转头看了看正严阵以待的武者们,又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安抚了自己不安的心,看向齐优:“能不能承受,你看着就知道了。”
半小时以后,齐优就假装很热地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她咬住牙关,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异样,宇文南现在不感动自己,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实力,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武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齐优想得没错,宇文南之所以不动齐优,是因为二弟说过,这个齐优不是好惹的人物,身手非凡,手段残忍。为避免提前有人伤亡,以及场面变得不可控制,他一直将自己的行为保持在齐优的警戒线之下。
“妈咪!”齐寻三人是先一步到达云山的人,齐优在宇文南手中,他们是真的不敢带人上来的,怀揣着担心和不安,走上了云山。
他们之所以赶来得有些迟,是因为那叫宇文佳的女人打电话给他,又东拉西扯,直到他实在不耐烦才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当时他只觉得心中一慌,派人查证后,便忙叫上了大哥二哥。
齐优转过头,见是齐傲三人,唇角一抿。露出了安抚的笑容,但她并没有站起身来,因为她真的没有了力气,仅剩下下的一点力量,也只是保持着自己的眼神不涣散。
宇文南见三人上了山,便挡在了齐优面前,十个武者将齐优和明日香团团围住。
“终于来了,我可是等着不耐烦了。”宇文南说道。
“不耐烦?等死都不耐烦吗?”齐傲张口讽刺,见齐优没有异样,这才微微放心,只是站在一旁的齐寻,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的洞察力一向是三兄弟里最强的,齐傲、齐桀看不出来,但是他却能发现齐优的不对劲,若是平常,这时候齐优早就站了起来,哪里还会坐在石头上。
最重要的是,平时被绑架也不是没有,但是齐优从来不是个被动的人,这一次却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只能说明一点,她受伤了,或者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个可能,齐寻顿时脸色微白,他暗地里扯了扯齐傲和齐桀的衣角,然后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是什么?”
宇文南一笑,“也没什么大目的,不过是……要你们的命!”说着,他收起来笑容,神情变得阴沉。
“你还在等你。”齐桀见宇文南没有动作,便说道。
“不愧是新任首长,倒是仔细。”宇文南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路口,那里正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的稍长碎发,迎着风,带上了丝丝飘逸,而那眉梢自然流露的调笑,又魅惑人心,积聚了这种仙人与妖人之间的独特魅力,让人看一眼,就迷失在了这妖媚的容颜之下。
宇文晋将双手插在裤兜里,踏上了最后一个石阶,和齐傲三人的动作一样,他最先找到了齐优的位置,见她毫发无损,才心中暗松一口气。
齐优蹙起了柳叶眉,她本不愿意宇文晋参与进来,她可以让齐傲三人为她犯险,因为他们爱着她,她也喜欢他们,四个人是相互扶持走过了十九年的。可是这个宇文晋,她从心底就是有些亏欠的。因为她接近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宇文晋,而是他右眼角的红色藤蔓。[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只是现在,她看着这样担心着她,不顾自己安危独自上山的男人,胸口有些压抑,扪心自问,面对这样的朋友,她怎么还可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对待他,怎么还可能把他当做替代品?这一刻,她知道,若是她还想着再见到这个男人,却绝对不再是因为他的样子,而是因为,他,叫宇文晋这个名字。
“要我的命吗?”宇文晋轻飘飘地说着这样的话语,他走到了齐傲三人旁,然后说出了一口的嘲讽:“手下败将而已,还在做什么垂死挣扎?”
“宇文晋!”宇文南被戳到痛处,现在的他只能龟缩在世外岛的玉家,被玉家的直系看低,这些都是拜这个杂种所赐!
“逞口舌之能,才是真正的无用。”一直安静地站在宇文南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终于发话了,他冷冷地看着宇文晋几个,眼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轻蔑,他说道:“表少爷何必废话,拿下便是!”
齐傲早就看清了这些人是谁,而这位中年男子他也认得,名为玉海戒,玉家众位执法者中,玉无心的拥护者,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已经接近后天之境,只是悟性不高,触摸不到境界的门槛,所以至今也迟迟未破,见他发话,他便笑道:“你说拿下就拿下,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话是这样说,但是他也知道,这一仗,会比较吃力,不过早来晚来都是要求的,他倒也不怕就是了。
“你……”玉海戒这时候才仔细看起了齐傲的容貌来,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个熟悉法。
“废话少说,我不介意你们五十几个人对上我们四人,但是先把我妈咪放开,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比如说,同归于尽。”齐寻轻笑地看着众人,只是那笑容里,一丝温度都没有,那勾起的唇角,似乎带着死亡的冰冻,令人遍体生寒。”
“我们只身上山,但是不代表我们一个人都不会带来。云山脚下,早已都是我的人。”齐桀双眸冷厉,看着宇文晋和玉海戒:“纵然不能及时攻上山来,但是同归于尽,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威胁,而且是拥有绝对胜算的威胁!
宇文南咬牙,看了玉海戒一眼,见他点头,又看了看堵在路口的自己人,也就放下心来,“让她们走。”
闻言,围着齐优两人的十个武者纷纷退开让路。
明日香赶忙小心地将齐优扶起来,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恭敬着,她一边戒备着身旁的人,一边走向了齐傲那边。
齐优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片割着自己的脚底一样,疼痛不已,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她知道,这绝对和她这一年来身体的异样有关系。
眼见着齐傲就在面前,她忍痛快走了几步,然后扑到了他怀里,掩饰住自己的惨状。
齐傲微微一愣,然后紧紧地抱着齐优的身体,再感觉到胸前的湿润,那液体的粘稠度,和鼻尖的血腥气告诉自己,齐优受伤了!
“优,怎么了,伤在哪里了?”齐傲慌忙说道,想要去推开齐优,却被齐优的双手死死抱住。
齐桀三人一听,也忙紧张地围在了齐优的身边,齐寻问向明日香,“妈咪怎么了?”
“奴婢不清楚,但是从刚刚开始,夫人就似乎不怎么舒服了。”明日香这次没有低头恭顺,而是帮着戒备着旁边虎视耽耽的人。
周围人这样一听,顿时沉默下来,一个身体不适的女人,竟然就在刚刚骗过了他们五十几个人,一百多双眼睛!
而宇文南倒是跳脚了,他到现在都是被人压了一头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齐优本身的危险性就很太大?现在却告诉他,他刚才的忌惮都是白费的,这让他怎么接受?!
立马,他火了!
“来人,给我杀了他们!”宇文南气急败坏,等着面前六人,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他一定亲自凌迟了他们!
一边的玉海戒看了此时已经毫无稳重可言的宇文南一眼,暗自斥了一声白痴,便挥了挥手,让人去杀了面前的六人。
齐傲抱着齐优哪里敢让齐优动弹,对着兄弟们抬了抬下巴,自己则是先把受伤的小妈咪给处理好。
齐桀三人也知道这个情况不允许他们一个个守在齐优身边,最后看了齐优的后背一眼,便提起武器冲了上去。
齐桀和齐傲一样,在剑道上的造诣很高,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内力一聚,软剑瞬间变得刚直,坚硬无比,又随时可以软化,犹如灵蛇般诡异难防,他瞅准了其中一个武者,便刺了过去,等那武者用大刀去挡的时候,软剑突然一弯曲,便从大刀的边缘窜了出去,直接插进了对方的心脏,一击毙命!
齐寻善使枪,不管是古代长枪还是现代火器,都玩得如火纯清,这次虽然属于暗算,是搬不上台面的比斗,但是毕竟也算是一场武者之间的战斗,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拿出腰间的手枪,他随手折断了一根较粗的树枝,伸手一滑,便成了一根木棍,转动了几下,觉得非常满意,瞥见身侧有人攻过来,便挑唇冷笑,左右换手,一下子就将木棍插入了那人的腹中,提脚一踢,那人应声倒地,便死透了。
众人却是没有想到宇文晋竟然也是个武者,不过段数比较低而已,但好歹是要比这玉家的表少爷要强。
宇文晋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便专门挑着几个身手差不多的,仗着自己身形灵活,倒是投机取巧地杀了几个人,而自己也没受什么伤。
明日香可不会去管他人的死活,她只在意齐优一个人,闻到齐优身上的血腥味,她就慌了,顾不得主仆之别上下之分,伸手将齐优的双肩扶住,试图将她从齐傲怀里拉出来:“夫人,快让奴婢看看好不好?奴婢担心!”
齐优只道拗不过,而且齐桀那边还需要齐傲去帮衬,便主动退了出来,她拉住齐傲的前襟来支撑自己虚软的身体,然后擦了擦鼻子,抬头说道:“去帮小桀他们。我在这里,会好好的。等着你们回来。”就在刚才,她想解开封印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的魔力完全消失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她,根本就只是一个累赘,她不想让这些男人因为自己受伤。
齐傲蹙眉,伸手擦拭着齐优鼻子下方的血渍,然后看着齐优的双眸,那里依旧清澈美丽,一如从前,只是黑亮的眸子深处,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层他也看不透的迷雾,这一点,让他没来由的心慌。
他好怕,有一天会见不到眼前这个女人。他害怕,哪一天的早晨醒来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冲出房间抱着他撒娇;他害怕,哪一天的中午,他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告诉那人,想吃什么;他害怕,哪一天的傍晚,再没有一个女人会等在家门口,遥遥地看着他回家!
“怎么了?快去啊!”齐优也看着齐傲的双眸,那里面的情绪,她渐渐开始明白。只是她也不知道,以她这样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继续和这三个男人生活下去,直到他们死亡为止。
齐傲点点头,最后再看齐优一眼,便提剑而去,那依旧不够洒脱的背影,是对齐优无限的眷恋。
齐优忽而泪落,脚下一软,她忙抓住了明日香的手臂,转头用眼神阻止了她就要冲出口的惊呼,然后再转头,她看向了正在和众人交斗的男人们,她敢打赌,这一定是她一生中,最值得珍藏的风景之一。
“夫人,您怎么样了?”知道齐优不想男人们担心,明日香可以压低了声音,她紧张地抚着,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你抚着我,我不能,让他们担心。”齐优摇摇头,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明日香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说出了最后一道命令,“除非他们结束,否则,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没能说完完整,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夫人?”良久听不到齐优说话,明日香疑惑出声,往下看去,却见齐优竟然昏厥了过去!她着急,可是她不能违背齐优的意思。而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去违背!
玉海戒见情势不利,便也加入了战斗,这样一来四人便更加吃力,每个人都负了伤,但他们只要一想到,还有个女人在后面需要他们保护,便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要伤他可以,先拿一条命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他泛着血色的眸光,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有着一头美丽的金发,陪衬着他那妖异华美的俊脸,他面无表情,伸出手聚集起一个闪着雷电的大光球,二话不说就挥向了宇文南那一边,瞬间,尘土飞扬,被打倒的人,均化作了一道尘埃,消失在浩浩宇宙之中。
众人惊恐,宇文南的人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下子少了一半,原本因为玉海戒加入而高涨起来的信心一下子跌落谷底,面如死灰!
齐傲四人对视一眼,知道危机解除,便收起了武器,纷纷跑向了齐优的方向,却被一道无形的光波挡住,他们竟然无法在前进一步。
“瑞克斯,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傲不解,他绝对相信这个男人对于齐优的忠心,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瑞克斯会挡着他们的去路。
瑞克斯没有答话,只是看了倒在明日香身上的齐优一眼,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旦知道真相,齐优一定不会高兴,可是没有办法,他不能看着自己的主人走向死亡!他只能对着那人……妥协。
“你是西方魔族的人!东方古武和西方魔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阁下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为了将宇文南那废物拉开,玉海戒已经被光波袭中,一条手臂已经血肉模糊,几乎不成样子!
“东方古武,还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魔族面前叫嚣?更何况,你伤害的,是我西方魔族最尊贵的公主,自然死无全尸也毫不可惜。”瑞克斯冷冷地说着,在玉海戒等人惊恐的瞳孔中,一手之间,将他们烧的灰飞烟灭,包括那宇文南!
“瑞克斯。”齐寻皱眉,这个样子的瑞克斯很奇怪,好像做了一个怎么不为人知的决定。
瑞克斯看了齐傲四人一眼,红色的眼眸并没有多少情绪,他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上,然后转身,跪在了地上,说道:“恭迎血王。”
话语未落,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墨发男人出现在了瑞克斯的面前,他不支一语,转身走进了那一道无形的结界,结界发出了清脆的哀鸣,然后化成了玻璃似的碎片,落到了地上,消失不见。
“你,你想干什么?”明日香不自觉地抖着双腿,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她勉强说出这几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勇气说一个字了。
玫·洛斯奇双手一抬,齐优的身体便飞到了他的手中,阔别了十九年,这是他第二次将他的宝贝抱在了怀里,只是这两次,她都没有感觉的。
“你是谁?”齐傲虽然这样问着,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不敢相信瑞克斯竟然真的会背叛齐优,说出了她的行踪!
玫·洛斯奇没有和这些人多说一句话的想法,转身要走,却见四人一起攻了上来,冷声道:“自不量力。”
齐傲四人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一股力量推开了十米之远!瑞克斯早已站起身,他看着四人的狼狈,握紧了双拳,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比这个男人还要强大,然后将他的公主拉回自己的羽翼之下,细细地保护起来,而不是如今这样的妥协,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投入了万丈深渊一般,痛苦万分。
“你想带走她,可是,你带的走她的人,却带不走她的心!”齐寻单膝跪在地上,吐了口鲜血,说道。他细心地看出了,玫·洛斯奇眼底的温柔,一个冰冷高贵的男人愿意为另一个女人流露这样的神情,若不是至亲,便是挚爱。
果然,玫·洛斯奇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血色的双眸一眯,齐寻的身体便打了出去,他喉口一甜,喷出了一地的鲜血!
“小寻!”齐傲,齐桀两人自身伤得根本动弹不得,他们焦急地看着再一次被打趴在地上的小弟,惊声喊道。
“血王。”瑞克斯皱眉,出声道:“你应该知道这三人对公主的重要性,还请手下留情。”他之所以能搬出齐优的名义来劝阻玫·洛斯奇,也是在琉璃岛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男人存了和他们一样的心思,只是他的爱情被他自己理智地埋在了亲情之后,三百年的时光,也没有让主人发现而已。
玫·洛斯奇低眸看着似乎已经熟睡的女人,比记忆中的小脸要稚嫩一些,但依旧美丽得令人很晃眼,他爱她,那是种深沉到自己都能可以忽视的爱,当他从母后的手上接过这样一个小婴儿的时候,他就以哥哥的身份无微不至地保护着她,直到她渐渐长大,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对齐优的疼宠和占有欲,已经不再是一种亲情了。
当时,他嘲笑自己的无知,血族的冷情,注定了血脉之间感情的冷淡,更何况……所以,他们之间怎么会有所谓的亲情呢,他对她,一直都是种晦暗不明的爱啊,直到她就要长大,他才清楚地明白这种感情。
玫·洛斯奇低头,吻住了齐优的眼眸,然后将她轻轻地一送,让她的身体落到了瑞克斯的手中,自己则是转身离开。
瑞克斯抱住齐优的身体,却不敢用力,他像是抱着瓷娃娃一般,抱着齐优,他看着睡得安宁的公主,心中的痛更深。
“公主中了一种诅咒,没有血王的鲜血每个十五年供给一次,她就会变得嗜睡,全身血液倒流,最后失去所有的魔力,脆弱地,死亡。而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公主她,必须跟着血王回去。”瑞克斯说完,手上散出四道白光落在了四人身上。
齐傲全身一暖,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便看了兄弟们一眼,见他们也无碍后,就冲到了齐优面前,两手接过了齐优。
“只能这样吗?”齐桀站在一边,他问道。
“只能这样。”否则,他又怎么会背叛齐优呢?即使是死在玫·洛斯奇的手中,他也绝对不会妥协啊!
众人沉默,半小时后,齐优才悠悠转醒,她睁着一双清澈的黑眸,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齐傲以后,便舒心一笑,有如万千花开。
“小傲,你们没受伤吧?”齐优紧张地摸了摸齐傲有些淤青的嘴角,心疼地问道。
“没有,放心,我们很好。”齐傲握住嘴边的小手,吻了吻,笑着安慰道。
“嗯?那些人呢?”齐优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半山腰的温泉,这里云海缭绕,应该是云山顶峰了吧。
“他们,死了。这里风景很好,我想让明日香回家给你准备蛋糕了,我们带你上来看看就回家。宇文晋也先回家了,大概是要去接手一些东西吧。”齐寻凑过去说道。
“哦,这样啊。”齐优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转头看向了立在一边的瑞克斯,“瑞克斯,是你及时赶到的吧。”
瑞克斯顿了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主人。”
“瑞克斯的话,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齐优的眼中已经有了泪水,从琉璃岛回来,她就发现瑞克斯的不对劲,她却一直骗着自己,可是到现在,她已经不能再骗自己了,这空气中还没能消散的威压,是那样的熟悉!
“不会。”瑞克斯轰然跪倒在齐优的面前,低头,他不敢去看齐优,不敢看她失望的表情!
“是啊,瑞克斯不会的。”齐优抿唇轻笑,然后侧身,整了整齐傲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衬衫,说道:“小傲,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每一天都开心地笑,要……”
“不要说了!”齐傲抱着齐优的身体,他现在是多么地希望齐优可以像往常一样胡闹任性,多么希望她继续没心没肺下去,而不是洞悉了一起的真相!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这样镇定地告诉他们,他们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必须要开心地活下去!
泪,打湿了齐傲的衣襟,齐优努力地笑着,却还是没能阻止者不听话的眼泪,她说道:“答应我,你们都要好好的,等你们有了实力,才能来找我,不是吗?”
三个男人都沉默了,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好窝囊,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可是为了齐优的身体,他们不得不喝瑞克斯一样,妥协。
瑞克斯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除了没用地跪在地上,他还能为自己的主人,自己的爱人做点什么?
125 只要前方有你
差不多一年前,瑞克斯在英国暗查前任血王突然死亡的真相的时候,一时不查,被玫·洛斯奇的手下发现,然后被关押了起来,直到玫·洛斯奇亲自出现,告诉了他齐优中了诅咒的事情,并且说明了齐优如今的身体将不再适宜继续留在外面。
他最终同意了将齐优所在的地方告诉玫·洛斯奇,并且和他一起赶到了琉璃岛,那一双接住齐优身体的手,就是玫·洛斯奇的。那晚,他看到了血族的至强王者,对一个女人流露出的思恋和心疼,他也明白了这个王者含着的感情,三百年的时光,到如今他才恍然发现,不得不说,玫·洛斯奇藏得很好。
齐优被抱在怀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有些无力,她明明答应会一直陪着他们,却在今天,不得不先一步离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具破败的身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又或者说,不用哥哥下手,她就会消散在了空气里?
她轻轻推开了齐傲的胸膛,然后转头看向了前方的虚无:“哥哥,好久不见。”
下一秒,玫·洛斯奇的身影就凭空出现在了云海之上,他的容貌依旧成熟俊美,是神祇的高贵完美,也是恶魔的致命吸引,他在齐优的记忆里似乎永远都没有变化过,只是那王者的气势日积月累,更加深沉,更加令人难以直视。
玫·洛斯奇看着齐优身后的几个男人,眼眸微微一沉,却又马上恢复了平时的冰冷,他微微张口,吐出了两个冰凉的字——“过来”。
时隔二十一年,再一次见到哥哥,齐优发现,自己并不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害怕或是厌恶,反而带着反常的喜悦,她心中苦笑,她只能承认,自己对这个哥哥,真的恨不起来,即使知道,父王很有可能就是被哥哥亲手杀害的,她也恨不起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变强,一定要重回血族,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要那个王位,她只是想找一个理由,支持着自己活下去,找一个理由再一次见到她的哥哥。
“真可惜,明日香做的蛋糕,我吃不到了。”临走,齐优回过头,轻笑。
玫·洛斯奇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齐优的腰身,意识微动,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云海之上。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齐优的气息,瑞克斯才站起身,他握拳望着前方:我依旧是你最忠诚的骑士,请原谅我这一次的不得已。
齐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坐在了岩石上,他专注地看着齐优消失的地方,好像那里依旧有着她的身影,他甚至不理智地认为,那空气残留的玫瑰馨香,依旧表示着她还在。
齐傲握住胸前的衣襟,那一片血渍早已经冰凉,它们仿佛化作了一汪冰水,渗进了他的手心,攻向了他的心肺,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抽搐,失去,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得到,他这样安慰自己。
齐桀最后看了云海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来时的方向,只要前方有你,那我就有对抗全部的勇气。这一次,我不得不放手,但我保证,不久的将来,我会再一次纳你入怀。
“大哥,该走了。”走在前面的齐桀,突然出声。
齐傲突然精神一震,没错,现在不是沉默的时候,他们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感时伤怀。自怨自艾!他们必须拿到那样东西,他们要变强,强大到没有一个人能够将他们心爱的女人夺走!即使是死神!
华丽的黑色宫殿门口,两排穿着整齐的婢女恭敬地站着,她们知道,今天,这座宫殿的主人回来了,而她们要做的就是一如从前地伺候好她,不然,等着她们的,将会是生不如死的无间地狱。
玫·洛斯奇抱着已经被自己用魔力弄昏的齐优,降落在齐优的宫殿门前。
古顿早就等在了大门口,见到齐优昏睡在他的主人怀里,马上伸手阻止了众人的拜见,自己则是上前迎接道:“主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玫·洛斯奇颔首,他看着怀中人的睡颜,抿起了凉薄的嘴唇,他会消除她这二十一年的记忆,而整个血族的人都必须配合着他,为他守住这个秘密,否则,他不介意杀掉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将齐优抱到了寝殿,他将小人儿轻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之上,再为她盖上了白色的丝被。他倾身吻上她紧闭的眼眸,那细密弯长的睫毛扫过他的唇瓣,激起一丝丝异样的感觉,有些心动,有些惶然,也有些喜悦。
“主人……”古顿恭敬地站在玫·洛斯奇身边,他欲言又止。
“说。”古顿是他的心腹,对于这个跟随百年并且始终忠心耿耿的心腹,只有没有触碰他的底线,玫·洛斯奇向来是宽容的,他伸手抚摸着齐优已经变回金色的微卷发丝,闻着她从小便有的玫瑰馨香,二十一年来,头一次心情变得不错。
“主人,毕竟是要消除二十一年的记忆,这个想法恐怕是不稳妥的,若是以后发生了些不可预知的变故,公主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古顿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血族天生就有消除他人记忆的能力,而消除的岁月越久,法术的不稳定性就越高,若是受到什么过大的刺激,很可能会恢复记忆的。
而这,也正是玫·洛斯奇的顾虑,他抱着已经睡得很安宁的女人,让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然后说道:“所以,我没有杀了那三个男人。”他也怕,怕齐优突然重拾了所有的记忆,却发现她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人世,那时候的她会不会恨自己呢?即使他非常不愿意承认那三人对齐优的重要性,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古顿知道他的王已经决定了,便不再多言,他能做的,就只是监督血族上上下下知道真相的人都紧紧地闭上他们的嘴巴,配合好这一出王挽回公主的戏。
“出去吧。”玫·洛斯奇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抱着他心爱的妹妹了,他想多和齐优待在一起,毫不客气地下了命令。
深知主人心思的古顿低下头赢了声是,转身后,那嘴角就抽了,王,您要不要这么急?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只要没有意外,公主会永远留在您身边的。
已经熟睡了三天之久的女人,终于第一次转动了藏在眼皮之下的眼珠,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一双眼眸缓缓打开,一瞬间,似乎就收拢了万千芳华,令人再也看不到除她之外的一切。
脑中一片空白,齐优皱着眉头,伸手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她看着熟悉的黑色花纹的天花板,在看着两边挂着的黑色蕾丝床帘,然后,记忆的碎片便猛地争先恐后地涌入了她的脑海,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的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就要昏死过去!
脑海中,记忆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从她的意识里快速掠过,直到最后一幕,才仓皇停下,这一幕,正是齐优跪在大殿之上,使用血族禁术的那一幕!
齐优皱眉,她总觉得,这个记忆似乎有些问题,她总觉得不该这么快就戛然而止了,但是她多想了,因为这一刻的她明白,她正好好地睡在自己的床上。
她感觉了身体的状况,还有大概一成的魔力存在身体之中,这就说明了她使用的血色火焰并没有成功,也就是说,她并没有逃脱。
感觉到有人进来,齐优顿时戒备起来,她盯着门口,不敢呼吸,直到看清楚走进来的男人,她才觉得心口一痛,然后轰然落泪,她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天知道,她依旧那么地想叫他一声哥哥,想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来,她依旧是父王。母后和哥哥宠爱的公主,可以幸福地生活着。
玫·洛斯奇见齐优这个样子,明白她在想什么,施展瞬移,就来到了她的床边,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强硬而温柔地抱在了怀里,安抚道:“不要激动,听我讲,你已经昏迷了二十一年,这是使用了禁术的后遗症。”
这一句话,果然让齐优疑惑地停下了所有动作,她瞪着眼睛,看向玫·洛斯奇,“昏迷?二十一年?”
玫·洛斯奇点点头,说道:“对,二十一年。”
齐优看着她的哥哥,那眼里的万年冰川依旧不曾消融,红色眼眸中倒映着的,是她变稚嫩了的脸,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虽不是一梦千年,但是这样一闭眼一睁眼之间,二十年的时光就流走了,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还是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
“公主,您终于醒了。”古顿是跟在玫·洛斯奇身后进来的,他很负责任地上前为齐优解释道:“请公主原谅当年属下对公主的无礼,实在是主人为了保护您,这才不得已与那些心存异心的亲王长老假意合作,如今二十一年过去,该肃清的人,主人都通通处理干净了,公主现在是安全的了。”
“保护我?”齐优眨了眨眼睛,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有些糊涂,但是有一点她确定了,那就是哥哥依旧是她的哥哥,是那个疼爱她的哥哥!
“是的。请相信,主人对公主的宠爱,绝对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不得已伤害了您,主人比任何人都要心疼。”不得不说古顿能够得到玫·洛斯奇的信任和看重,除了他本身的强悍实力和办事能力,他找对拍马屁的对象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听到这些话,齐优才愉悦地弯起嘴角,然后她又别扭地撇了撇嘴,转过身抱住了一直做沉默状的玫·洛斯奇,蹭了蹭他的胸膛,撒娇般地问道:“古顿说的是不是真的,哥哥?”
“嗯。”玫·洛斯奇点头,双手穿过了齐优的手臂,他将齐优抱了起来,整个儿地塞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扯过了一边的被子盖上,“因为这后遗症,你身体不大好,魔力也剩下了一成,但是慢慢练,总会回来的,别着急。”
闻言,齐优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美眸星光灿烂,双手环抱着玫·洛斯奇的脖子,哪里肯撒手,她嘟嘴说道:“只要哥哥不是讨厌优儿的,优儿就很高兴了,只是魔力少了而已,优儿不在意呢!”
“那就好。”见齐优恢复从前的模样,知道她是相信了他的说辞。
“那……哥哥,父王呢?”齐优的脑袋还晕乎乎的,好像这一切都真的只是个梦一样,梦醒了,她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那么,她的父王呢?
“父王。”这个称呼,让玫·洛斯奇微微皱眉,他快速掩下了眸中的冷厉,摸了摸齐优的小脑袋,说道:“父王被付里亲王杀害了,不过我已经将付里处死了。”
“也就是说,父王……还是,死了?”齐优心口一疼,皱起了眉毛,眼露哀伤,她将脑袋埋在了玫·洛斯奇的怀里,声音哽咽:“我还以为……父王还可以活着的……”既然父王都没了,那么比父王更早去世的母后也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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