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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糗事全集Ⅰ花儿
其实呢,花儿并不是个迷糊的人,可是糗事却不少,花妈常说花儿就是心不在焉才会肇祸,有时候想想还真的是欵。[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我呢,明明就脑筋很清楚,还能一边哼著歌,但却能发生把洗面乳挤到牙膏上猛刷的惨剧。
那种味道,噁心得要死,所以也不用再提了。
去吃自助餐的时候,旁边放著装辣椒的罐子,我差点就把它当麦茶喝,因为我忙著讲话,没注意到自己拿到的不是杯子,而是辣椒罐。
过马路的时候,眼看著小绿人在跑了,我也紧张的跟著跑,人是安全到达,鞋子却留在马路中间。
我只好在同学的轰然大笑声中,跑回去穿鞋子。
在百货公司的厕所,明明记得有锁门,却被别人突然推开撞见,我都不知道她比较丢脸还是我比较丢脸。
出门前抓了钥匙,自己还知道那是车钥匙,等大门砰然关上後,才想到我只是去倒垃圾,抓了车钥匙却没拿大门钥匙。
还有一次跑得比自动门打开的速度还快,硬生生撞上去,把脸撞青了一半,还让教官误会我被打,拚命约谈我,叫我不要怕要说实话。
念书的时候住校,洗澡要排队,大家都是将用品放在脸盆,用脸盆排队,等到觉得差不多轮到自己之後,再跑到浴室去。
我跑回去之後,抓起第一个脸盆冲进去浴室洗澡,脱光了才发现那个脸盆不是我的。
当我会开车的时候,倒车时我明明看见了柱子在那,警告器也哔哔哔的响个不停,我还是没踩煞车就撞上去。
花哥大吼著问我在想什么,老实说我就是什么都没想呀,只记著要把车倒出去,所以才会出错。
有次经过一台摩托车,车上有个人的手很忙碌,因为没看清楚再回头看一次,发现他在当街自慰……
倒垃圾的时候,把垃圾扔进去,却忘了手还没伸回来,就将钢门放下,将手指头压得瘀青肿胀,到现在还有人以为我涂紫黑色的指甲油,而且还诡异的只涂一半。
到花友家去玩,看见花友在门口迎接,一时高兴三步并两步的冲上楼梯,却一脚踩空,正面朝下跌在楼梯上,撞得下巴和膝盖都黑青。
穿了袜子走家里的木头楼梯,回头跟花哥说话,却一路摔到一楼去,肩膀脱臼,隔天每个楼梯都出现了止滑条。
看到饺子过期了,还高兴的加到泡面里,然後全身过敏,头脸肿胀无法呼吸,只好坐上救护车。
跟花友玩枕头大战,地板刚上完保养精油,非常滑,却完全忘了这回事,直接从床上跳下去,摔得七晕八素。
在路上大叫同学,却发现认错人,为了面子继续叫下去,假装在叫另一个人。
其实花儿的糗事好像不少,真的要写恐怕写不完,所以第一弹就写到这,大夥下次见啦。
对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第一章
京城的早春,风中充满了雪花般的梅花瓣,街道上未曾消融的冰雪,在人、马、车的踩踏之下,显得有些脏污。
忙碌生计的人们,莫不小心翼翼的行走其上,唯恐跌得四脚朝天。
虽然如此,但京城的商贩街道仍如往常般的热闹,人潮汹涌且生气蓬勃。
「唉,困死了,好想睡觉喔。」
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梳著上下双鬟,鬟上装饰著花型的金钿,鲜亮的橘红小短衣搭配正黄腰带,把长裙束在胸部至腋下,看起来奇异而多姿。
虽然她此刻正嘟起了小嘴抱怨,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整体打扮却是俏皮而显得青春活泼。
「困死了?真是的,我才刚把你从床上挖起来而已!」
露出惊讶与不信表情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但却是梳著高髻,做少妇打扮,满脸温婉贤慧的气质,左手还挽著一个香篮。
「别说了,昨天没睡好,呼,累死了。」万浣岁打了个大哈欠,一副疲累至极的惨样。
没睡好已经够惨了,还被人硬拉下床,走大老远的路去上香,求注生娘娘多多关照她这个好友的肚子,真是累死人了。
「没睡好?」竺昭均掩著嘴笑,「别开玩笑了,万小三你这人到哪都能睡,怎么可能没睡好?」
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姊妹淘,老早就知道对方是什么德行啦!
被昵称叫万小三的万浣岁家里开的是吉祥酒楼,排行老三,她老爹精湛到皇上都赞不绝口的手艺,她一丁点都没有学到。
唯一比别人更胜一筹的,就是她的睡功。
她是竺昭均目前为止见过最嗜睡,也最能睡的人。
「哎哟!你不知道我娘昨天干了什么好事,她好残忍喔,我想到就睡不著。」
万浣岁非常哀怨的说著,清澈灵动的大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层雾气,似乎随时都会掉下珍珠泪似的。
除了嗜睡成性之外,装可怜和眨眼落泪也是她的独门绝活。
竺昭均噗哧一笑,「乾娘人那么好,怎么可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还害你睡不著?这么严重哪!」
「当然很严重啦!我娘她说,要是今年宫里的年宴,我们吉祥酒楼没拔得头筹的话……唉。」
「会怎样?」竺昭均好奇的问,「把你给宰了?你是怕找不到好睡的棺材吗?嘻嘻。」
「要真是这样我还不烦恼。」万浣岁瞪了她一眼,又烦恼的说:「她说要把我跟大姊、二姊一起赶出去啦!」
说来说去都是老爹不好,想当神仙享福不要紧,晚几年再去嘛!
现在可好,没有老爹掌厨,吉祥酒楼的金字招牌是保不住了,偏偏娘亲死不肯放手,强迫她们三姊妹负起维持光荣传统的重责大任。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成器,一个爱吃、一个爱酒、一个爱睡,要是比赛这三样应该能够光荣得胜。
但是说到煮菜,那就很惭愧了。
竺昭均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难怪乾娘心急了。皇上每年都举办年宴宴请皇室和大臣,掌厨的人都是从全国大酒楼里挑选出来的。有乾爹在的时候,吉祥酒楼根本不用经过挑选嘛!」
有皇上的金口称赞,和那块御赐的金字招牌,吉祥酒楼要不大发利市、生意兴隆才怪。
可惜呀,好景不长嘛!乾爹去年死了,酒楼里的一些二厨纷纷自立门户,再不然就是被挖走,只剩乾娘一人孤掌难鸣,看著每下愈况的生意,头发都不知道急白了多少根。
「那有什么用呀!」万浣岁依然愁眉苦脸兼咳声叹气,「老爹当神仙去了,没人代表吉祥酒楼出面,这下惨了。」
「办法是人想的嘛!如果真的没办法,那也无可奈何,难道乾娘还真的会把你们赶出去?」
万浣岁用力的点头,「她还斩鸡头立誓欵,够认真了吧?」
要是她娘是随便说说的,那她还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是闹到老爹牌位前去发誓,那就给他有点严重了。
「很认真。那你有什么打算呀?我看你要在年宴中出线,恐怕很难。」
「什么难呀?压根就是不可能!我娘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叫我和姊姊去找枪手,要是失败了,呜呜,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她伤心的把头靠在竺昭均肩上,她连忙拍拍她,安慰著说:「不要紧,你可以来住我家,我想相公不会反对的。」
「谁管那个死人反不反对?我担心的是我的床呀,你知道我晚上一定得睡那张床才行,没有它我一定会很痛苦的。」
她娘会好心到赶她出门之前,还让她找人把床抬走吗?恐怕很难喔。
竺昭均一跺脚,娇声抗议,「万小三!你又叫我相公死人!我说过不许你这么喊他的,你可以好好叫他一声史大哥嘛。」
人家她相公是姓史,又不是姓死!
「史秀才,字人咩,叫死人不对吗?」
「你真讨厌。」竺昭均一跺脚,「我刚刚还想说要请注生娘娘帮你忙,让你早日找到枪手,哼!现在我不想了。」
万浣岁淘气的一笑,「哈,注生娘娘可真忙,又要管你生孩子,又要管我能不能找到枪手。」
「你少胡说啦!人家说心诚则灵。注生娘娘法力无边,什么都难不倒她的。」
「好,我知道了啦!欵,有卖糖葫芦,来一根?」她兴高采烈的说,一边掏出绣花荷包来。
竺昭均嗤之以鼻,「呸,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吃糖葫芦?」
她兴匆匆的买了两根回来,「挪,吃吧你,少在这边假装你不喜欢了。」
嫁人是一回事,喜欢的东西又是另一回事,怎么能因为嫁了人,就改变自己原先喜欢的事勒?
「我才没有假装勒。」竺昭均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接过来,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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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高楼拔地而起,古朴的外观非常的显眼。
楼前是一方小院、一隅竹、一方天池和七八株青藤,土堆片石间疏植著芭蕉、腊梅、桂花。
两块石碑静静的守在门垛前,一块写著「西冷藏书楼」,另一块则是「学以经世,读书报国」。
这里是西冷藏书楼,人人都知道,这是大学士孙诚花了大笔银子兴建的,而且每年都拨出白银一千两维护,并设了监督、司书,司事、门盯苞盯杂役等等。
自从大学士孙诚逝世之後,他官拜左宰相的长子孙立明,将西冷藏书楼对儒生开放,让许多人驮著行囊远道而来。[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这里成了库存知识、弘扬文化的圣殿,无论是莘莘学子或是满腹经纶的学者,都流连在这古意盎然的书城里。
而孙立明更是常常握著一卷书,在这里消磨了无数个下午。
「大少爷!大少爷!」一名穿著淡绿色夹袄,长相清秀的丫鬟快步奔来。
她的出现和叫声让楼内席间读书的人皱起眉头,纷纷转头看她。
「呃,对不起呀,我小声一点,对不起呀!」梅书赶紧鞠躬道歉,拉起裙子咚咚的跑上通往二楼的阶梯。
唉,这些人通通是外人,她这个大丫头居然还得看他们的脸色呀!
这些人到藏书楼来又白吃又白住,她用想的就觉得呕,可是因为大少爷礼遇读书人,所以她也只能跟大家一样,不爽在心里了。
梅书总算在堆满了先秦书卷的阴暗房间找到了孙立明。
「大少爷,我总算找到你啦!」
孙立明从书海中抬头,他是个白净斯文的年轻人,满脸的书卷气和优雅的微笑。
他的出身、成就、人品,甚至是样貌,使他成为当朝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
许多家有闺女的皇室贵胄,用尽了心思想得到这个乘龙快婿,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成功过。
「找我什么事?天亮了吗?」
「早亮啦,亮得不能再亮了。」梅书一边说,一边推开花格子窗,阳光立刻直射进来。
孙立明连忙伸手挡在眼前,「还真的天亮了,我没注意到。」
「大少爷一读起书来就没日没夜,也不知道吃饭休息,身体要再累坏了怎么办!皇上给你两旬时间养病,你却老往藏书楼跑,老夫人知道了又要生气啦!」
真是个伤脑筋的主子,御医才刚说他太过疲累,要他好好休息的,可他却一点都不把御医的话放在心里。
「你不说,老夫人不会知道的。什么时辰了?」
他顾著看先秦关於重法方面的典籍,完全忘了疲倦和时间,现在一停下来,果然感到眼睛酸涩,真的该休息了。
「午时过一刻啦,老夫人和小姐、表小姐都准备好了,在厅里等你呢。」
他像是有些疑惑,「等我?」
梅书立刻抢著说:「我就知道你忘啦!你答应今天陪老夫人和小姐去求子的。」
真是的,她这个主子要是没她在旁边照料著,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虽然梅书这样想,但她还是很以主子凡事都要她打理为荣呢。
「好像是。」他从书海中站起来,弯腰去收拾散落一地的书卷。
侍母至孝的他在这一方面,也是非常受人推崇的。
只是没有人知道,孙立明觉得当个人人都欣赏的完人,非常的辛苦,他甚至不大喜欢自己守礼到了压抑的地步。
所以他喜欢躲在藏书楼里,至少这里没有别人的眼光和评判,他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伯毁了自己的形象和名声。
年少得志,其实是很辛苦的,那代表大部分的人将用更严苛的眼光看他,他没有犯错的权利。
那使他没有年少轻狂的岁月。
「大少爷,不用收啦!我去叫王叔上来整理,你一旬给他一两,就是要叫他做这种事的。」
这种粗重的工作,怎么能让主人亲自动手呢?
「我弄乱的,我来收。」孙立明笑著说:「而且,我给王叔一旬一两银子,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又没有儿孙。」
「那还是我来吧。」梅书一边说,一边帮忙将典籍归位。
她家少爷真是个好人,难怪大家都喜欢,就连她也情不自禁呢。
不过她很清楚的知道,少爷是云她是泥,可她虽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当然,也不容许别人有。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匹配得上她心目中完美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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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是怎么回事呀?」万浣岁嘴里含著糖葫芦,用很惊讶的口吻说著。
竺昭均也一脸惊奇,「是呀,怎么这么多人呀?」
注生娘娘庙前停满了华丽的马车,许多随从、侍女来来去去的,空气中飘满了香味,到处都可以看见装扮华丽的少女。
如果除掉身後那庄严的寺庙不看的话,这感觉还真像是富家、官宦千金的春游呢。
「这里是注生娘娘庙,还是城郊的桃花林呀?可桃花也还没开,她们就急著发浪啦?」
万浣岁看得啧啧称奇。
大家都知道那些千金小姐们,总是自恃身分,不该去的地方,绝对不会看见她们的身影。
像注生娘娘庙就是一个好例子。
竺昭均轻斥著,「万小三,你好刻薄呀,说的真难听。」
「我哪有呀,我只是说实话呀。大家都知道那些千金爱利用春郊找丈夫,一副巴不得把自己嫁出去的丑样,丢脸死了。」
所谓的春郊,其实就是朝中那些达宫显贵的无聊玩意,那些男人喜欢利用春天风和日丽时,到桃林里吟诗作对、喝酒赏花。
结果演变到後来,却成了千金小姐们找对象和争奇斗艳,互相比较的好地方。
自从万浣岁有一次意外经过,被千金们诬指为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啦、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话後,她就下定决心,要讨厌这些权贵和千金。
「你小声点啦!你看她们在瞪我们了。」万浣岁这人是很真很直,可是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真心话嘛!
毕竟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口水就把她们淹死了。
「哼,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天生就歪眼睛?说不定她们压根就没在看我们。」
「好了啦,你真是的。」竺昭均连忙将她的衣袖一扯,「我看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好了。」
万浣岁咬著糖葫芦,含含糊糊的说:「好啦,真不知道这些人跑来这干么?难道也想求注生娘娘给个孩子?」
还没嫁人就先想著大肚子?唉,她只能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竺昭均才不管她嘀嘀咕咕的抱怨,一把拖著她就往庙门走,才刚跨上石阶,两个獐头鼠目偏又满脸跋扈神气的大富人家随从拦住她们。
「干什么的呀!谁让你们随便乱闯,还不快走开。」
「到寺庙还能干什么?」万浣岁没好气的说:「我才要叫你们快点走开勒。」
她都还没嫌这两只看门狗跑错地方乱吠了,他们居然抢先怪她们乱闯?
「少罗唆了,快点走开,今天这里不是低三下四的人能来的,快走快走!」他挥著手,一副赶苍蝇的不耐烦模样。
万浣岁一看就有气,「谁是低三下四的人?从来没听说过哪间庙有不让人进香的规矩!」
「小三,算了啦。」竺昭均不想她跟这些不讲理的随从吵架,於是息事宁人的说:「我们改天再来好了。」
看这个阵仗不知道这里今天有什么大事,不过肯定是有钱、有身分的人才能参与的,像她们这种寻常百姓,当然就只有被拒於门外的份了。
「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我偏偏就要今天进去上香,谁都别想拦我。」
「哎哟,怎么有一股臭油烟味?难闻得紧,原来是万姑娘在这,难怪了。」
一个刻薄的声音从随从身後传出来,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少女,满脸轻蔑的掩著鼻子,用一种瞧不起人的口气大声说著,
她就是金宝利钱庄的大小姐——钱明珠。
前几年万老爹接下钱员外六十大寿的寿席,万浣岁跟姊姊也一起去帮忙,没想到却意外的跟钱明珠起了冲突,从此成了死对头。
旁边的婢女和其他千金听见了,纷纷都掩著鼻子,皱眉说道:「是呀,本来这里还挺香的,这两个人来了之後就臭了。」
「我当然是臭的,不过我还没臭到需要在身上洒一堆香粉来掩饰!」万浣岁秀眉一挑,凶巴巴的反驳。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呀!她只要看到钱明珠,就会想到她那个不要脸的下流表哥。
明明是他调戏美貌的大姊,居然在钱明珠撞见的时候反过来说大姊勾引他。
看到钱明珠盛气凌人的辱骂大姊,万浣岁当然忍不下这口气,於是跟她天翻地覆的吵了起来。
「知道你买不起这些东西,净会说话酸人有什么用?」钱明珠挥著薰香的手绢,一副同情的口吻,「可怜呀,就是有人永远搞不清楚自己的阶级,还以为她可以跟我们平起平坐呢。」
说完,她还有意无意的挥挥手,刚好指向万浣岁,其他人一听,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疯了才想跟你们平起平坐!」她看到这些狗千金就有气,家里有钱又怎么样,礼貌全学到狗身上去了。
「小三……」竺昭均低声的说:「算了,别吵了,我们改天再来吧。」
「不要!」看到钱明珠那可憎的嘴脸,她就不愿意示弱让步,「我就是要今天去!」
「万浣岁,你那穷酸朋友说的有道理,还是回去吧!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不适合你们这种人吗?」
她拿著手绢捂嘴轻笑,一副故作优雅的模样,让万浣岁呕得眼睛都要喷火了。
「钱姑娘,我看她们死活不肯走,八成还在作梦,呵呵。」另一个千金也凑趣的说:「她大概以为赖在这里不走,能让孙大人看上,哈哈。」
钱明珠轻笑道:「也不拿面镜子照一照自己的德行,少作白日梦了。唷,还是你穷到没钱买面镜子?小娟呀,拿点碎银给这可怜人,咱们来上香也该顺便做点好事才是。」
「谁要你的臭钱!」万浣岁火大的推开婢女递过来的银子,恨恨的瞪著钱明珠所率领的千金小姐集团。
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专门以欺负、糟蹋 别人为乐呢?
她已经不只一次跟这些千金小姐集团起冲突了。
竺昭均拉著她说道:「算了啦!不要跟她们生气,我们走好了。」
她真後悔挑这天来拜拜,平白惹了一肚子闲气。
万浣岁气呼呼的,看著钱明珠那洋洋得意的脸,她真想把手里的糖葫芦丢在她头上,教训她的狗眼看人低。
可是竺昭均将她拉得死死的,一步一步的退下台阶。
但是钱明珠却摆出胜利的姿态,莲步轻移的跟下来,嗤笑著,「今天这么识相,这么快就要夹著尾巴逃啦?」
万浣岁忍不住回头瞪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能不把钱明珠的挑衅放在耳里。
这时候人群突然鼓噪起来,「来啦!小姐,人来啦!」
千金们突然忙碌了起来,有人掏出小镜子左照右照,有人连忙整理衣裳,还有人赶紧叫婢女看看自己的发型、首饰。
只见一队伍在寺庙前停了下来,队伍最前面的是个黑马骑士,再来是三顶轿子,每个轿子旁边都跟了六名提篮侍女。
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派头、架式。
队伍停了下来,黑马骑士似乎有些疑惑这里的热闹,不由得朝庙前那群千金扫了一眼。
然後他的眼光落在石阶上的三名少女身上。
万浣岁丝毫不掩饰她对这些有钱人的看法,她凶恶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咬著她的糖葫芦。
黑马骑士面露惊讶的神情,视线直接停在万浣岁身上。
「这下可好!今天是有钱的讨厌鬼大集合吗?」万浣岁努努嘴,一脸轻蔑的说著,但她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小三,你小声点嘛!那是左宰相孙立明大人呀。」竺昭均连忙低声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些千金会跑到这来。」
她们大概是知道最有价值单身汉要到这里来,所以特地到这里来争奇斗艳,希望坐上宰相夫人的宝座。
万浣岁斜眼瞄去,马上骑士那英俊的面孔、潇洒的身段,已经让千金小姐集团安静下来,个个摆出羞答答的模样。
尤其是钱明珠!她刚刚的张牙舞爪现在收得乾乾净净,摆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风范,真是虚伪极了!
「真噁心!我们走吧,我可看不惯这种事,寒毛都竖起来了。」
钱明珠甚至拿出绒扇,露出含羞带怯的温婉假象。
这下不用竺昭均拉著她走,万浣岁也不想在这把自己噁心死。
孙立明的眼光跟著她移开,万浣岁说的话清清楚楚的钻进他耳中,她眼中的敌意他也没有忽略。
他觉得很奇怪,那个陌生的女孩在所有人里,是最突出的一个,很难不让人马上注意到她,
尤其是她又长得像他的表妹——柳丽色。
也许是因为她那高傲与稚气混合的脸庞,也许是因为她那轻蔑的口吻,以及对他有这么低的评价的原因。
孙立明头一次感到疑惑,居然有人会用那种轻视的眼光看他。
当然,他并不知道万浣岁对他完全没有意见,她只是被钱明珠给气得在那一刹那对有钱人感到反感。
竺昭均一回头,发现孙立明依旧朝她们看过来,於是埋怨的说:「万小三,你真是大嗓门!孙大人一定听见你说的话了,你看他还在朝这边望,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
万浣岁也真是的,虽然气钱明珠气得要命,可是说话也得小心一点呀,要是孙大人误以为她针对他,那多冤枉呀。
万浣岁耸耸肩,「我又没说什么,他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好啦。」
「万小三,他可是皇上当前的大红人,随便说几句话你就没命啦!你不能得罪他的嘛!」
她轻斥一声,「随便说几句话我就没命?呿,最好他本领有那么大啦。」
竺昭均认真的说:「就是有。」
她突然停下脚步,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如果他随便几句话就能要我的脑袋的话,那随便几句话要让吉祥酒楼在年宴中夺魁,也不难嘛!」
竺昭均一拍额,轻喊著,「真不知道你是笨还是天真!孙大人干么要帮你呢?」
「总之是个方法呀,说不定行得通。」
她突然感到难以言喻的兴奋,这真是个好办法,与其苦恼去哪里找枪手,还不如抓个有力的靠山!
一想到这里,她回过头去,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孙立明看著她那灿烂的笑容,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他这一辈子不知道看过多少女人对他笑,但从来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陌生的少女,她是真的在笑,不是那种故示优雅的笑,她看起来很乐的感觉。
很奇怪的,他喜欢那样明朗的表情。
第二章
「万小三!」
一声怒吼从一间整洁的小屋里传出来,只见竹子铺成的地板上,到处散落著鬼画符似的纸张,许多书籍倒放在地上,有的封皮上还沾了明显的墨樱
万浣岁四脚朝天的躺在纸堆上,一脚跨在厚厚的《井田法施行细则与款项》上,另一只手则是搁在一本珍贵的手抄《皇帝内经》内页上,看她呼呼大睡,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底下压著东西别扭难过。
「万小三!你给我起来!我的老天爷呀,看看这里,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看著书房一副惨遭浩劫後的模样,史秀才的脸不断的抽动著,要不是爱妻在旁边拉著,他一定会用他的大脚叫她起来。
对於他的怒吼,万浣岁是毫无反应,依然舒舒服服的睡她的觉。
史秀才的震天怒吼,也只令她翻了一个身而已。
「相公,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三这人,她睡著了,得等到她自己醒,你是吵不醒她的。」
「我去拿水来泼醒她!」史秀才气冲冲的说著,但一想到一桶水泼下去,万浣岁不见得会醒,自己一堆书籍可铁定遭殃,於是动作又缓了下来。
「天哪!这个闯祸精大字不识两个,说不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她到我的书房来干么?真是作孽呀!」
他猛叹气,又急又悔,早知道万浣岁有朝一日会来糟蹋他的圣殿,他就在书房外加挂锁了。
「相公,你别急嘛!只是看起来乱了一点而已,没有什么损坏,等会我帮忙你收,好不好?」
史秀才无奈的点头,这时候万浣岁突然哈啾一声,睡眼惺忪的爬起来,顺手一抓,就从那本《皇帝内经》撕下一张纸。
噌的一声,用来擤鼻涕。
史秀才发出哀嚎声,直接扑过去,一把推开万浣岁,一手抓起他的爱书,惊天动地的吼,「万小三!我要杀了你!」
万浣岁给他一推,又倒回地上的纸堆里,一边抱怨著,「你很粗鲁欵,不是说是读书人咩?」
史秀才是太学里的学生,成天窝在学校、家里念书,而竺昭均一直相信他会念出名堂,得到重用。
「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居然拿我的书页去擤鼻涕!」他气急败坏的说。
「你又没说不行,还你总成了吧?」她将已经揉成一团的书页丢到他脚边,「不过是一张纸嘛。」
「那不是一张纸而已!这是一本书,你到底懂不懂得书本就是知识,很重要的!」他激动的拿著书在万浣岁面前晃,以棉线装钉的旧书禁不起这种折磨,在他手中四散开来。
於是史秀才又气急败坏的在屋里追著书页跑,一边骂万浣岁是祸害,一出现就没好事。
竺昭均笑著说:「万小三,你真是的,我不是说相公最宝贝他的书,叫你别动的吗?」
「我不能不动呀,书放那不就是要给人用来查的吗?我很多字不会写,当然得翻一下,看看怎么写呀!结果死人的书乱七八糟的,我翻了一堆也没找到我要的字。」
她一边说,一边好笑的看著史秀才到处抓纸,讲究斯文的他,动作却跟千金在花园扑蝴蝶没两样。
「笑死人了,你居然会知道书是给人拿来查的,而不是擤鼻涕用的!」
「奸了嘛!小三她刚睡醒,迷迷糊糊顺手用了,你就别怪她了嘛。」竺昭均撒娇的说著。
「我当然要怪她!这本手抄书很珍贵的,已经找不到相同的。」
万浣岁哼道:「不知者无罪嘛!谁知道它很珍贵?你还说自己是谦谦君子,这点肚量都没有?」
史秀才火大道:「再有肚量的人遇到你都没办法保持风度。」
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根本就是上天造来考验读书人的祸害。
「自己没有风度就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来。」万浣岁不甘心的说,顺便瞪了他一眼。
「你们两个别吵啦!一见面就吵个下停,真是的。」竺昭均摇头说道:「小三,你想出办法没有?」
就是因为万浣岁说她需要好好计画拉拢孙立明的事,所以她才会将书房借给她。
万浣岁都还来不及回答,史秀才就哼了声,「她那笨脑袋能想出什么办法?」
他才从太学回来,竺昭均就把万浣岁遇到的问题告诉他,当然也把她打孙立明的念头也说了。
但是史秀才却连说荒谬,孙立明是何等人物,能那么随便就让万浣岁拉拢,进而帮吉祥酒楼背书?
真是作她的春秋大梦,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
她双手扠著腰,骄傲的说:「偏偏我就是想到办法了。」
万浣岁兴致勃勃的转身,扑到纸堆里东翻西捡,想将她做的许多计画抓出来给竺昭均看。
一张纸飞到史秀才脚边,他弯腰捡起来,上面乱七八糟几行有大有小的鬼字,还有许多圈圈叉叉。
他大声的读出来,「要圈圈孙大人的叉叉,首先要圈圈他的圈圈,叉叉他的叉叉?」
竺昭均一头雾水,「什么圈圈叉叉?」
万浣岁跳起来,一把抢过史秀才手上的纸,「笨蛋!我是说,要得到孙大人的帮助,首先要接近他的周遭,赢得他的信任啦!」
「这么多圈圈叉叉原来是这些意思呀?」
夫妻俩顿时恍然大悟,想必每张计画书上都充满著圈圈叉叉,除了万浣岁之外,恐怕没人看得懂。
「我刚好有几个字不会写,先用圈圈叉叉代替一下。」她理直气壮的解释著。
「不是几个字而已吧?」史秀才抓起满张不知所云的计画书,「你把我的书房搞得天翻地覆,就弄了这些圈圈叉叉出来?」
「谁说的?我想了许多接近他的方法,每一个都行的通!昭均,你帮我看看那一个比较好。」
竺昭均只好拿起一张,轻轻的读著,「孙大人会到庙里圈圈,我先到庙叉叉,叫死人圈圈叉叉之下接近……」
万浣岁睁大眼睛,一脸得意又期盼的看著她。
她看了几张,颓然的笑著摇头,「小三,我看不懂呀!」
史秀才叽咕著,「恐怕要跟她一样笨才懂了。」
万浣岁一哼,提高声音,「我听到喽,别以为我耳朵不好!」说完,她又凑到竺昭均身边解释,「我说,既然孙大人会到庙里上香,那我就乾脆先到庙里准备,叫死人来调戏我一下,孙左相看到了一定会帮我,这不就接近他了?」
「好呀!好烂呀!我看起来像会调戏人的吗?再说了,我干么要帮你?」史秀才立刻出声反对。
因此此案夭折。
万浣岁瞪他一眼,继续说:「还有呀,我到相府外面守著,一看见孙左相出来,我就大叫救命,晕倒在他门口,他就一定要救我。」
「哈哈,笑死人了!你当相府门口是酒楼呀?你在那边晃,没一个时辰就被守卫抓了,还等到左相出门勒。」
万浣岁再瞪他一眼,又说:「我还想了一个方法,我乾脆卖身到相府去当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是觉得烂到极点!相府要用丫鬟,只要一有消息,大家抢著要去,几时轮得到你?再说你什么都不会,跟废物有什么两样,谁要买你回去当姑奶奶呀?」
万浣岁连被他浇了好几桶冷水,火大的说:「你行你厉害!有本事你想出一个接近左相的好办法来,别只会在旁边叫,一点帮助都没有。」
史秀才得意的说:「我又何必想?孙左相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西冷藏书楼,要接近他容易的很。」
万浣岁露出算计的笑容,「可是西冷藏书楼要儒生才能进去的,不是吗?」
「那更容易啦!你换上男装,找个相熟的太学生,跟他借了腰牌,不就轻轻松松的进去了?」
「呵呵,你真聪明呀,就这么办。」万浣岁手一伸,「拿来吧。」
「什么?」史秀才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的大叫著,「不干!不干!我宁死不屈!」
万浣岁一把抓住他,叫道:「昭均,快搜腰牌。」
「相公,你乖乖拿出来,借给小三用一会,不会坏的。」
「我不干!」他坚决反对,无奈两只手被两个女人分别压住了。
而竺昭均还伸手在他怀里乱摸,一向怕痒的他一边笑,一边喘气,一边骂人,「好痒哈哈……哈哈!喂,我不借,快放开!万小三你这死丫头,昭均都给你带坏了!」
竺昭均找出了腰牌,丢给万浣岁,她伸手一接,赶紧往门外冲,史秀才拔腿想追,却给妻子死命拉祝
万浣岁边跑边喊,开心得不得了,「谢啦!先走一步,改天请你上吉祥酒楼吃饭,」
「昭均,你老帮著万小三闯祸!哎呀,快放开我呀!我不会去追她了。」
「我不帮她不行呀,这件事没弄好,乾娘会把小三姊妹们赶出来,我怎么能不管,你说是不是?」竺昭均柔声的说。
「真是受不了她!她拿了我的腰脾,一定会惹事的,她那么笨,哎呀,这次我给你害啦,昭均。」
她抿嘴一笑,「万小三笨?她要是笨,怎么有办法套你的话,傻相公!」
说著,她将一张计画书往他怀里一塞。
史秀才一看,这张圈圈叉叉少了些,「最容易的办法?骗死人出圈圈……」
他发出一阵怒吼,「万小三!你死定啦!」
他想也知道那个图圈代表著主意或点子!
原来她一开始就设计他,让他主动替她想一个完美无缺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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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湖水,弯曲的水廊,六角的飞亭,一盘白子与黑子捉对厮杀的棋。
两个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
一个是左宰相孙立明,一个是六皇子李旭和。
他们的年龄相仿,个性南辕北辙,孙立明是外和内冷,待人处事沉稳守礼,从不逾矩,当然也不曾有不利的传闻,是所有人心中的完人。
而李旭和像一团火,他的脾气暴躁,说起话来像打雷,做事急躁很少考虑後果,常凭著一股冲动做出自己会後悔的事。
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是意气相投的好朋友,他们从小培养出坚定的友情,一直到今天都没有任何的变质。
也只有在李旭和面前,孙立明才有喘息的空间,他可以脱下面具,暂时忘记他是什么人。
「该死的!我不该走这一步,重来重来!」李旭和抓起白子,大声的说:「这里才对。」
「大丈夫,起手无回有没有听说过?」孙立明手里的折扇往他手背上一敲,微笑著说。
「没听过!不过我知道成败论英雄。」李旭和一脸不在乎的说:「只要能赢这盘棋,管他使什么手段?你爱光明正大,输了这盘棋,人家还不是说你是输家。」
孙立明悠哉的说:「换个角度想,我爱光明正大赢了这盘棋,人家更加会说我英雄了得。」
「少来了啦!在我面前也要装呀?我看你宁愿人家说你是坏蛋,也不想当英雄。」李旭和挥著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英雄当久了也很累的,再说英雄老是要记得维护自己得来不易的名声,那多难过呀。」
「有英雄能当,我干么急著当坏蛋?」孙立明慢条斯理的下了一手,安然吃掉李旭和八子。
「当然是因为做坏事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他嘿嘿的笑著,又偷偷的挪动白子的位置。
「听到六皇子鼓动人犯法,感觉还挺恐怖的。」
尤其是对他这种谨遵法规的人而言,好像是叫和尚偷吃肉的感觉。
「又没叫你去杀人放火。」李旭和一耸肩,「我只是建议你在法规许可的范围内,偷偷的犯一点错。」
孙立明有趣的挑挑眉,「例如说?」
「例如说,大家都利用职务中饱私囊,你就应该也拿一点,才不会因为太过正直,遭人怨恨呀。」
他得学著跟大家一样,才会有快快乐乐的仕途生活,像现在这样正直不阿的形象,其实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
他笑著摇头,「法规没有准许我们有中饱私囊的范围。」
「妙就妙在,只要没被查到,你就不算违法。」李旭和哈哈大笑,「当然啦,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不会留个尾巴让人家来抓吧?」
孙立明笑著摇头,「真应该让皇上听听你现在说的话。」
他喜欢跟李旭和相处,他们之所以能这么融洽,也许就是因为他总是直言不讳。
他觉得跟他说话很轻松,不用小心翼翼的。
「跟你打赌,父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真严办贪污的朝臣,那有九成的大宫都完蛋了。」
「有道理。」孙立明点头同意,同时提醒他一句,「死棋。」
李旭和一看,他一时没注意,将自己的活眼填住,死了一大片,「哎哟,顾著跟你讲话,没注意到。」
「这是一个启示。」孙立明微笑著,「人总是会重蹈覆辙,所以会自寻死路。」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不用说教了。」他一看败象已成,也懒得解救,乾脆将棋盘一推认输了事。
孙立明笑著转移视线,看著微微晃动的绿波上,有一只小舟缓缓的滑了过来。
操舟的是一名脸上带著盈盈笑意,清秀雅丽的少女,
怪的是,她长得和万浣岁居然有八成相似。
「丽色来了。」
李旭和跳起来,猛然回身,「在哪里?」
他顺著他的眼光看去,下意识的举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让它看起来整齐一点。
「我看起来怎么样?还不错吧?」早知道会遇到柳丽色,他就应该穿他新做的帅气长衫出来。
「很不错。」孙立明笑著说:「喂,你怎么不告诉她?」
李旭和望著柳丽色,心不在焉的说:「说什么?」
「说你喜欢她呀。」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在两年前李旭和初见他的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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