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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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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妈妈帮她理好头发说:“记得走路别拖脚。[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还有咱也不是低人一等,想想爸妈把你养大,也是同样艰辛!该怎么就是怎么。丫头,为你老娘争气点!”

    赵水光想自己果然这辈子就是欠她妈骂,这么一说,居然好多了,推了门进去,已经有一个看起来四五十的妇人坐在那里,穿着精细考究,脸上也是适宜的淡妆,人长到这把年纪是不分好不好看的,气质决定一切。

    赵水光人还未进门,先甜甜地喊了句:“谈妈妈好。”

    那人正是谈书墨的母亲,站起来一笑,才露出眼角皱纹的痕迹,说:“这就是小光吧,来,坐啊。”

    又走过来,伸了手去和赵妈妈握手:“你好,我是谈书墨的母亲。”

    赵妈妈也算是个事业小有成就的女人,待人接物也是不卑不亢,伸手回握,两人寒暄。

    赵水光觉得气氛无比诡异,突然想到每次开家长会时,她妈留下与老师谈话,同样的心惊胆跳。

    谈书墨拉赵水光坐下,四人坐定,服务员上来点菜,谈书墨拿了菜单点菜,他向来就不是麻烦的人,也不会问:“这是什么菜?”让人去解释,问了下三人的意见,很快地决定。

    不一会儿,服务小姐上了饮料和茶水,谈书墨拿了紫砂茶壶,帮赵妈妈和谈母倒好,边说:“妈,你肠胃不好,先喝点普洱。”边拿了鲜榨果汁放在赵水光面前。

    赵妈妈很快就和谈母混熟,两人谈煲汤的材料也能谈个一小时,连菜都没怎么吃,赵水光平日是个有吃就要命的人,现在是有好菜她也不能乱动,转玻璃盘子还转得很慢,时时帮两人还有谈书墨夹菜,这么多年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也不是瞎做的,关键时刻,她比谁都能装!

    谈母直夸赵水光懂事,乖巧,赵妈妈吐槽说:“什么啊,这孩子在家也不干事,在学校还要小谈照顾。”

    谈母说:“哪里,哪里,我们家的向来独立的早,这次回来说是有女朋友了,还真把我吓一跳。”

    赵水光哪里听过有人把谈书墨说的像个要人操心的小孩,用筷子夹了块笋子,在那咧嘴笑,瞬间就被谈书墨在桌底下的腿撞了一下。

    赵水光发现谈书墨其实极其细心,点菜的时候没有多问,上了菜一看,有妈妈们吃的清淡点的,有她爱吃的微辣的,她母亲是苏南这带的,吃的偏甜,还喜吃海鲜,他就点了冰糖湘莲,谈母是北方人喜吃面食,却不大吃海鲜,他就点了面点,和红烧寒菌。

    她本以为谈书墨那时接了电话低了声音喊“妈”,和自己母亲的关系不是特别好,现在想来可能也是一种对父母的尊敬,家庭环境不同表达不同而已,谈书墨这一餐下来,自己母亲杯里的茶水从没见空过,连她赵水光的母亲也是被照顾的面面俱到,却不动声色。

    赵水光想起,不久前,她们班同学玩心理测试,老掉牙的题目,女生问男生:“如果自己和母亲同时掉到河里会先救哪个?”

    男生都不愿答,只有一个说:“老婆和老妈掉进了河里,我先救老妈,因为是老妈给了我生命,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丢下她不管。老婆如果没救上来,我可以再给她陪葬,在墓里继续我们的爱情。”赵水光那时大为感动

    现在想来,有的女生老抱怨男生对家人好过对自己好,但仔细想想,一个对家人都不好的人,怎么会真心对你好。

    所以不用抱怨,基本上一个男人对待他母亲的态度可以反映出他对女性的尊重程度、体贴程度、忠贞程度。他现在是这样对她母亲,日后对你也想必不会少做半分。

    谈母饭后,递给赵水光长盒,赵水光吓了一跳,和儿时收礼物一样习惯地看了自己妈妈眼,说:“谈妈妈,这不行。”谈母笑笑拍拍她的手说:“小光,别和你谈妈妈客气,今日见面也是缘分,你谈妈妈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给的。”

    谈书墨低声凑到她耳边说:“收下吧,我妈很少送人东西的。”

    赵水光才连忙收下,看着谈母说:“谢谢谈妈妈。”

    谈母打开盒子,是条精致BVLGARI的镶钻女式手表,赵水光很晕,想说:“这还叫没什么东西好给!”

    谈书墨说:我妈很少送人东西的。那是!要常送,还不把家给送没了。不过这也不一定,他指不定比他妈能忽悠,什么爸爸退休,哥哥在政府工作,实际就是老部长退休,哥哥国家安全部工作,所以具体职位无从得知。

    如她所说,她不是和他的身家在一起,这都是听说,她很少关心。

    赵妈妈赶紧说:“这哪好意思,这里是我们家点心意。”把茶叶烟递出去,跟个双方代表交接礼物一样,还外加了套SISLEY的保养品,赵水光看见有点疑惑。

    两国交接完成,友好和平的双边关系就此达成。

    谈书墨要送他妈去机场,赵水光和妈妈坐车回家,路上问及保养品的事,她妈说:“当然是中途到楼下去买的!他家人一看就知道出手阔绰,不能丢了面子,妈妈现在投资多点,你将来真嫁人,没人敢欺负你。”

    赵水光心下感动,到底她没有自己母亲的心思,脸红了说:“妈,没那么长远。”

    赵母叹道:“丫头,你妈我也没想要你找个多帅的,多有钱的,咱们家也不差,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唉,现在……也算了!对你好就行了!”

    赵水光靠在母亲的肩上不再多话,她一直以为父母对她的期望是那么大,对男朋友肯定诸多要求,却没想到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父母真正希望只是自己将来能幸福。

    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是会想象将来的那个他要何其风流潇洒,身家如何高贵,或多或少的女生都做过这样的美梦,但这世界上那么多人,真正的王子有多少,真正爱你的王子又有多少,其实,能携手陪伴你一生的就是你一辈子的王子。

    看,当时的月亮

    “谈妈妈走了?”

    晚上的时候赵水光打电话给谈书墨,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女生,与谈妈妈的相见就像是小学生交作业,战战兢兢地做好,即期待结果,又害怕不如自己所想。

    “恩,这时应该到北京了”谈书墨正戴着眼镜整理开学的资料,听见她呢侬的声音从电话里小心翼翼的传来,看看墙上的挂钟,不禁眼角染上温柔的笑意。

    “哦”赵水光想想还是问:“她有说什么吗?”讲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是在意得着紧。

    谈书墨一听就知道她指什么,“她有说什么吗?”应该是“她有说我什么吗?”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钢笔,不急不慢地开口:“有啊”

    赵水光急了,问:“真的?不是吧,她说什么了?”

    谈书墨听着她的语气,想着她这时候肯定是盘着腿坐在床上,手扯床单的样子,悠闲地说:“她说让你去北京玩?”

    赵水光气的直想骂人,说:“就这样?”

    他的声音传过来:“就这样,不然还有什么?”顿了笔问:“你不想去北京?”

    赵水光想得到他在电话那头挑了眉眼的冷峻模样,忙说:“没有,没那意思,去啊!”

    谈书墨弯了嘴角,说:“好,那就明年过年。”

    赵水光愣了半天,才知道自己又被那人摆了一道,气自己不争气,每次到最后都是这样。索性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谈书墨也不说话,夜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在电话里的呼吸声,“刷”地一下,好像是拉开门的声音。

    他摘掉眼镜,随手搁在阳台上,点了眉心。

    良久,温润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小笨蛋,今天的月亮很圆。”

    她坐直身子,挪到窗边,拨了窗帘,说:“老笨蛋,说谁是小笨蛋呢!”

    今晚的月亮果然很圆,怎么她以前就没发现呢,他低沉浑厚的轻笑就沿着电话漫过来,她热了耳朵斥他:“不许笑!”

    城市的星空并不完美,看不到星星,但那日的月亮却是出奇的皎好,她家旁边那棵老槐树的花香传过来,碎碎点点的散在空气里,她和他没有多说什么,但仿佛只要有彼此的呼吸就足够了。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做多么细小的事都是开心的,无论做多么平凡的事都会感到莫大的幸福。

    想来所有的爱情都大抵如此。无数的细节堆积成一张动人的侧脸。

    单车后架吹起的裙角,一条耳机上的两只耳塞搁在你的左耳我的右耳,午后同喝的方盒型红茶纸盒,压扁的吸管,扭曲的纸盒。

    那些温暖的月光沿着岁月的纹路缓慢流淌;化成水银;渗透进心脏的每一条罅隙和纹路

    最终凝固成一千个镜面,幻化在心中。

    其实,赵水光不知道的是,谈妈妈在去机场的路上说的是:“小墨,那女孩好是好,就是和你年龄差得大了点,妈担心……”

    接下来的话被谈书墨打断了:“妈,我有分寸,不用担心。”

    谈妈妈看着小儿子握紧方向盘,指关节都微微泛白,她不再说话。

    她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由自己的主见,谈家的教育方针向来都是自由发展,她这个做妈妈的甚少操过心,大儿子已经有未婚妻,明年过年就结婚,她也不急着催小儿子,只希望他能个真心喜欢的。[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这那孩子待人接物都上得了台面,但哪个家长是不偏心自己的孩子的,、这样年轻的生命应该还有很多变数,她不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在感情上走得路向来都太过顺利,不要到最后跌了一跤,反倒比常人刚难爬起来。

    也罢,一切随缘,日子还长得很,只要现在两人开心就行了,谈妈妈想想还是释怀了。

    这些话谈书墨没有告诉赵水光,恋爱中的人谁是没有自己的秘密呢,如果这些秘密能维持爱情的美好,那还是就这样隐瞒下去好了。

    而赵水光也被那日的月光驱走了心上的最后一丝阴影。

    一样的月光,但不一样的是那一份感受的心情,从今夜起,赵水光的心中印下了那一片月光,日后,无论她身处何地,只要一抬头看见浑圆的月亮,她都会想起今夜,耳边还有那人说“小笨蛋”时包含宠溺的语气。一瞬间,眼睛就要被那样洁白的月光灼得流下泪来。

    开学的时候,513宿舍的一帮丫头又重新聚集,瞬间把各自家里带来的东西,一扫而空,铺床挂蚊帐,唧唧喳喳得不停歇。

    不同的是,杨扬在暑假多了个男朋友,两人虽在不同的地方,可也是短信来去,甜得都溢出蜜来。

    赵水光不懂杨扬同学怎么能和男友同志围绕中午吃了什么这个话题发上个十多条短信,她想要谈书墨肯定眯了眼,说:“赵水光,你很闲是不是?”

    晚上宿舍的电话就成了杨扬的专线,搬了凳子坐电话旁边,连洗脚的时间都要边打电话边忙活,其余三人就不安好心,许莹嚷:“杨扬,电话,手机响了!”杨扬挥了挥握在手上纹丝未动的手机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彭晓晓喊:“杨扬,水开了,水开了!”杨扬气的直翻白眼,还要和声细语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没有,真的没事,继续说。”

    赵水光正好和谈书墨吃完宵夜会宿舍,偷偷摸摸最近,凑到电话前大声说:“杨扬,你怎么又和男生打电话,是中午那个?”说完,捂着嘴就笑起来。

    杨扬大怒,伸手就掐赵水光的腰上的游泳圈,咬牙切齿:“要死啦你,你就是仗着我不敢在谈书墨面前说你,你等着啊,看我明天上课怎么治你!”

    赵水光边躲边说:“好,好,我帮你澄清,好了吧。”赶紧往电话里喊:“报告,我是513的赵水光,我证明刚才的言论全部是绯闻,绝对的绯闻!”

    宿舍里又是笑成一团,朴树和范范都曾唱过:“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男生如此,女生也如此,如今人海茫茫,我们都已忆不起曾经为他心动流泪的那张面庞,却还记得“我的那些花儿”,散落在天涯。

    开学后的某个周末,赵水光一人去买书,过马路的时候,觉得旁面的年轻男子怎么老是瞧她,忍到最后,她实在光火了,走到岔路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人看她回头却乐了喊:“赵水光!”

    赵水光奇怪极了,站在那看了半天倒也觉得这人很是熟悉,那人说:“你是十中高三三班的赵水光吧?”

    赵水光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高中同学,毕业之后她们班就没再聚会,全班快五十个人,按理说这么小的城市碰巧遇见是轻而易举的事,但赵水光真是难得才遇上个熟人,她很想喊这男生的名字就是想不起来了,幸好那人又开口。

    那人问:“你现在在哪啊?”

    赵水光说:“J大,你呢?”

    那人挠挠头说:“我上的大专,现在在实习了。”晃了晃他的公文包。

    赵水光这才认真打量了下,果然西装,手提包的全部装备好,她刚才就是觉得他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哪点不一样,现在才明白。

    她对这个男生的印象不是很深,他们是一个班的但很少说话,记得他那时总是惹是生非的,课堂上顶嘴,课后打架,学习成绩不是很理想。

    赵水光问:“上班辛苦吗?”她很难想象自己还在吵闹的大学生活时,同龄人就已经走入了社会。

    那人笑笑,说是苦笑也有真实的笑意,说:“还好,将来都是要这样的,只是提早适应!”

    人的长大伴随着一些失落;人的成熟附带着一些伤痕。,

    曾经脸上如此不驯的小屁孩,如今却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扣好扣子,转身迎接自己的旅程。

    赵水光突然很感动于这样的人生,她笑说:“加油”很是真诚。

    那人说:“恩,你也是,我赶时间先走了,拜拜。”挥了挥手,马不停蹄的离开。

    赵水光突然有点欣羡这样的人生,她不懂这大学她到底学到了什么,以后自己也是要这样打拼的,但她不清楚 “国贸”真是是她自己喜欢的吗?她能抱着这样的不确定心甘情愿地去从事这样的事业吗?

    事情仿佛都是有安排的,教国贸系英语的沈老师正好也是英语系的系主任,从大一开始就很欣赏赵水光,也就是她老是在别的班夸国贸系有个女生特别聪明。

    赵水光也搞不懂自己从小为什么就是不讨数学老师的喜欢,却专和英语老师投缘。

    沈老师让赵水光在课后留下来,说:“赵水光,现在学校和加拿大的梅尔森大学的商学院,语言学院本硕联读项目正好在招生,大二这边我推荐了你还有英语系的两个女生。”

    赵水光完全听愣了,沈老师看她呆头呆脑的,拍拍她说:“那边的教学条件相当好,将来出来可以回国做同声翻译,或者就留在那,你考虑看看。”

    赵水光就觉得这消息之于她像晴空霹雳一样,她一听之下是很开心,她听说过这项目,一般都是选择英语专业的学生,想都没想到会轮到自己,但仔细一想,又不知何从选择,她说:“可是……”

    还没可是完,沈老师就说:“我只是推荐,还有其它大四,大三的学生,要经过筛选和培训的,你回去先填下这个申请表。”

    赵水光呆呆地接过那仿佛千斤重的薄纸。

    史上最霉之事

    接下来的一周,赵水光都忙得人仰马翻,找系主任写推荐信,准备笔试。

    她不是没想过把这件事好好的和谈书墨商量下,她也懂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是经由别人的口中被谈书墨得知,后果有多么不堪设想。

    但赵水光总找不到一个契机两人坐下好好谈谈,谈书墨一开学有开不完的会,最近又去出差了,两人总是靠电话联系。

    赵水光不喜欢通过电话讲这样的事情,声音具有欺骗性,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的表情,她都会觉得有深深的无力感。

    赵水光也想过写信,但每每写到开头,就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了。写来写去无非就是两种选择。

    她能说什么呢,希望你能等我?

    她做不出如此自私的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无条件的等你。

    那么,不要等我,就这样忘记好了?

    未免矫情,她是多么希望能和他一直一直携手走下去啊。

    想到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赵水光觉得可以缓缓再想,过了笔试再说。

    赵水光和妈妈提起过这件事,赵爸爸说:“丫头,你要出去就出去,爸爸妈妈虽然不是富到什么地步,但忙这一辈子,还不都是留给你的,让你出去的钱还是有的。你也大了,这样的事要自己拿主意。”

    赵妈妈是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的,问:“你们谈老师快三十了吧?”

    赵水光点头“今年年底。”

    十二月二十二日,这一天赵水光一辈子都记得。

    赵妈妈叹口气说:“要谈就好好和人家谈,要不谈就和人说清楚,不要耽误人家。”

    三十岁的男人对爱情的定义和二十岁的女生大相径庭,赵妈妈是过来人,看得自然透彻。

    二十岁的女生和二十岁的男生谈恋爱,男生二十多岁事业还未起步,找工作,跳槽种种事情,心态还不稳定;女生二十多,笑得阳光明媚,花开正好,可谓是用女人一生最好的时光陪男人度过他一生最坎坷的日子。

    男人到了三十,心性事业都稳定下来,走得步伐矫健,神态从容,女人到了三十却不如从前,所以快三十岁的男人和二十岁的女生恋爱,看似突兀,其实恰到好处。

    赵水光宿舍里现在就有一个远距离的二十岁之恋的,杨扬小朋友和青梅竹马同学,此男因此得名,俗称:阿青。

    话说,阿青同学和杨扬某日打电话,讨论到去食堂吃饭打几两饭的问题,阿青同学说了句:还有女生吃二两饭的。

    偏偏杨扬就是那吃二两饭的,立马红颜大怒,挂了电话。

    但杨扬其实就是嘴硬,骂是骂了,第二日去学校打饭,放了卡说:“师傅,一两饭。”

    师傅都认得她们的,手一快打的是二两饭,钱也扣了。

    杨扬火了,敲了饭盆说:“我要的是二两,钱不用找了,饭给我盛回去。”

    师傅挥舞了大勺,奇怪得看了她一眼,拨了点饭回去,可和赵水光的一两相比还是许多。

    可把宿舍的其它三个给笑疯了,杨扬拿了勺叉了点分到赵水光她们三的碗里,别忙别说:“笑什么,帮我分几坨!”

    赵水光一口冬瓜汤快呛死了,赶紧说:“杨扬同志,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坨’这个字!”

    异地的恋爱看似甜蜜,因为艰难所以更加珍贵。

    实则,危机四伏,当你我都在不同的世界里生活,到底该说些什么。

    时间一久,就觉得对方变了,其实或许是自己变了,也或许什么也没变,只是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于是淡了,于是真的就如此,各自在各自的世界生活。

    杨扬和赵水光说起,总是充满羡慕:“你就好了,那么个极品就在身边。”

    赵水光现在想来,觉得人生真是讽刺。

    赵水光笔试的结果很快下来了,不出所料地过了,于是她每日和谈书墨打电话,却不禁提心吊胆,总有骗了他什么的难过。

    谈书墨是极其敏感的人,对赵水光的事尤是,他问过:“最近有什么事?”

    赵水光做贼心虚,立马说:“没有,能有什么事啊。”

    谈书墨不再多问,他不是婆妈的人,他只是在等,等她到底要说什么,两人在一起将近两年,很多东西是不言而喻的,但他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大的事情。

    周五的时候,赵水光接到谈书墨回来的电话,他的声音有点疲惫,说:“才下飞机,等下有个会,在办公室等我会,送你回去。”

    赵水光下午正好有面试,不想他那么劳累,说:“我正好有事,没事,可以自己回去,你好好休息。”

    还在坚持,他醇厚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想你了……”。混着略微倦意的沙哑,性感无限,就像在耳边低吟。

    赵水光突然就觉得谈书墨是踏上了她脚下的这片土地,在同一天天空下,抬头看到同一个太阳,他是真的回来了,她心扑扑的跳着,“恩”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面试的情况还算良好,共有两轮,头一轮是学校对个人的审查,都是用中文,赵水光向来是个礼貌得体的孩子,家庭背景也很单纯,这轮没太大的难处。

    第二轮,据说是对方学校的老师,项目负责人,加上外教的面试。赵水光一想到那么多人就头疼,可是小沈老师早就和她打了招呼,说不要紧张,都是自己学校的人。

    赵水光敲了门,里面的声音就静了,不一会,听到一声:“COME IN”,她提了精神就推门进去了。

    进去了后,真的是一排人坐在那,小沈老师坐最边上,面无表情的,这时候就得是六亲不认的样,外教PETR是老朋友了,冲着赵水光眨了眨眼,赵水光笑了笑,还有不认识的面孔,突然看到中间靠右的熟悉的脸,赵水光发现自己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那人一身墨色光面纯毛两粒扣西服,里面是黑色的软直领衬衫,细白纹的领带,称得他的面容微微白皙,桀骜不凡。赵水光听过他刚才的声音,知道他定是累着了,才会面色略显苍白,但谈书墨这样的人无论再辛苦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疲惫向外界展现一丝一毫,就连刚才都是因为她赵水光听惯了他的声音,细听才发现他声线里的疲倦。他无论何时都像现在这样,笔直了背,脸上线条如炭笔勾勒得冷傲逼人,眼神却充满韧性。

    那人的眼神对上赵水光的,别人看不出,赵水光却觉得彻骨的寒意跑上身来。

    为什么偏偏那么糟的情况下让他知道,她血管里都像要发出冷汗来,真的是大难临头了。

    赵水光自打看到谈书墨脑子就不大转了,心里全是千百种想法在轮回,还好大部分的问题她都有准备,她就是照着背而已。

    赵水光在回答PETER的问题,头都不敢往右边偏,眼角的余光却是全聚在那,她看见那人拿了资料在翻,就连细小的“沙沙”声她都是听得明细。

    PETER问完,是坐中间的貌似领导级的人问,赵水光根本就没仔细听他问到什么,就抓住了几个一闪而过的词,猜了一下,回答起来,心思完全都不在了。她自己知道是糟透了。

    答完后,中间的那人点头,看看左右,示意还有人问问题,赵水光知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心里煎熬无比,只想着快点结束算了。

    偏偏是那人问了,他一手支着头,一手修长捏了钢笔,“嗒嗒”地点着资料,她的心就“呯呯”地跳,他头也不抬起来,也看她,耳里是她无比熟悉的英式腔:“为什么要出国?”

    语调是考官般的冷淡,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句别有深意。

    这样的声音前一小时,还低沉的说“想你”。

    短短的一小时,她和他的世界早已不同。

    对于这个问题,赵水光知道肯定要考,她早有准备,只是由他谈书墨问出来自是另一番意思,考官问出来,她还好用什么自我增值,学习独立,去冠冕堂皇地糊弄一下,但她知道他问的决定不是那意思,她怎能对着他说“独立”“增值”这样的话。 她,说不出口。

    她讲不出来,他也不看她,周围的考官开始交头接耳,她知道如果她做出选择,将会是永久无法改变的。

    终于,她挺直了背,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Sorry”扭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和两个女生擦身而过,一个女生抱怨了句:“如果我这次好好看后面那几章,肯定不会考这样!”

    赵水光走过去,愣得站住,靠在走廊的扶手上,被阳光刺得闭住了眼,她想,很多人都会说如果,“如果我好好学习,肯定是全班前十”,“如果我认真复习,奖学金肯定小事”,如果我当时那样做了,现在肯定怎么怎么样。

    其实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那么多肯定,如果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藉口,因为害怕自己努力了还没达成的藉口。有本事你就真的好好学习啊,一定能是全班前十吗?有本事你就认真复习啊,拿了奖学金给我看啊。所有的如果只是嘴硬罢了,事上没有如果的事,“如果”都是你永远无法抓住的机遇。

    她赵水光不想说“如果我当初选择出国,就不会这样了”,她不想有这样的如果,这样的抱怨,令人可憎。

    “为什么要出国?”她有真实地考虑过。

    她自己真的对国贸没兴趣,学语言是她的梦想之一。她真的不想选择一开始就没有干劲的事,现在都这样了,今后的四十多年呢,是不是都要在那行打混,这样会有作为吗?

    其次,外婆的事对她也有影响,赵水光想到自己的父母亲呢,将来老了也是需要人这样照顾的,如果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如果自己被生活所困,经济所累,那自己的父母生这样个孩子出来,是不是太可怜了?

    最后的,她难以启齿去告诉谈书墨,现在任何人看他们都是师生恋,其实她知道真的不是那样的,只是恰恰好他是她的老师,而她是他的学生!

    但就正因为这样,她开不了口,她到现在都是叫他“谈老师”,如果不离开,如果不成长,她永远都是他的孩子,被爱护着长大,可是她要的是平等,而不是这样的站着带着敬畏的心去仰望。她想握着他的手站在他身边。

    这样的话,她该怎么说得出口!

    赵水光站在九月的暖风中,被树上刮下的毛絮吹得眯了眼睛,眨了眨眼,掉出泪来,他说的那句“想你了”还热热地徘徊在耳边,想到这个,她的心还是膨胀着满满的温情,不由拔腿向办公楼方向跑去。

    真爱离不开忧伤

    赵水光蹲在谈书墨的办公室门口,他还没回来,可能面试还没结束,说来好笑,原来他口中的有会,她口中的有事竟是同一件事。

    她也不敢发短信给他,周五的下班时间,教授几乎走光了,就她一个人蹲在那里,抬头看着风吹过廊外的树下,翠绿的叶“沙沙”地眨着碧绿的眼睛,飘落的毛絮惹得她不停的揉眼睛。天空碧蓝一片,赵水光努力地眨了眨眼,看久了这样的天空,让她的头有点眩晕。

    她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再没人会有那样的脚步声了。

    谈书墨看她大老远耷拉了脑袋,活脱脱一做错事的孩子。

    她低声说:“谈老师,对不起。” 他不理她,晃着手上的钥匙开门。

    “嗒”的一下门开了,办公室里阴凉的气迎面扑来。

    他进门,头也不回,声音冰冰凉凉地在心上划过:“我弃权了。”

    赵水光听得莫名其妙,问了句“什么”

    看不到他的脸,却听到他的声音,饱含了隐忍:“我没打分,你放心。”

    那样主观的情绪,叫他如何做出专业的判断!

    赵水光急了,跟进去,轻喊:“我不知道会那样,我本来想今天就告诉你的!”

    他“啪”地一下,钥匙丢在红漆办公桌上,她的角度只看得到他收缩的脸部线条,抿紧的唇角,夏末的燥气一触即发。

    “赵水光,你可曾想过我看到资料的心情”,他一下飞机听到她娇憨的声音,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一心想早点忙完去见她,两人还有一个美好的周末可以渡过,却没想到先看到的是一封留学申请。

    他负责协助有关商学院那块的筛选,其实都是挂名过过场,以他这几日的奔波完全可以不去的。他虽然个性轻狂,但对于工作学术上的事情却是一丝不苟,挂了这名就要做点事,于是他去了,但当他看到她的资料时,整个人就坐在诺大的会议室里,心血却是翻腾的,他恨不得冲出去,质问她,干脆把她带走好了。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的瞒着他!他就是那样千百遍的问着自己。

    当赵水光走进来,站在场中央,笑着打招呼的时候,谈书墨反倒冷静下来了。冷冷地看着她回答。最终,他还是问了,其实是知道她是不会回答的,以他对她的了解。

    看着赵水光奔出去,谈书墨伸出手指点着拼命跳动的太阳穴,轻敛了眼睑不再说话。

    这样一个男人,第一次如此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心力交瘁。

    她走过去,轻轻地环住他的坚挺的后背,手贴上他起伏的胸膛,低喃:“对不起,我真的想说的!我应该和你商量的!我想自己好好去看看,这世界,我能闯成什么样,wωw奇Qisuu書com网人生能走到什么地步!我很想去,想,将来能更好的站在你身边!”

    她的脸贴在他褪去西装外套的真丝绸衫上,光滑的面料,带着他的滚烫的体温,隔着他紧实的背部线条,密密地穿来,炽热了她的面颊。

    他修长有力的手握了她细软的手背,转过身来。

    他弯下腰,光洁温润的额抵上她的,墨黑的眸子亮得要滴出水来,他低哑地说:“待在我身边,不好吗?就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两人紧紧地被包围在彼此的灼热的呼吸中,他不想去想了,闭上眼去探索她的唇,缠绵的吻上她的唇角,舌尖近似膜拜的去勾勒她的唇线,唇上的每一道痕迹,着迷得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他每亲触一下,都要呢喃一句:“留下”“留下”

    赵水光沉溺在这样的漩涡里,她是领教他的狂傲的,何曾听过这样的人如此低声细语,她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他的脆弱神态,以他的傲气定是不想让她知道吧。

    赵水光突然在这一刻,感到无限的悲伤,伸出手去,插入他浓密的发中,指尖触摸到他的发根,心里已是麻麻的不舍。

    他吻上她润湿的眼睫,温热的气洒在她的眼上, “不要走,嗯?”尾音上扬,哑着声哄她。

    她以为自己的喉咙都要发不出声来,但还是听见自己的回答:“对不起”

    她差一点点就要答应了,可是现在答应,以后也不可能做到的,想来是要后悔的。对不起,她不能做这样的承诺。

    他这样说着“不好吗”,就像曾经在那个夜里,他也问着“对于未知的未来你都无需害怕,我会牵你一起走下去。我都站你前面帮你先做好,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是的,他一直是站在她前面的,现在,是她自己要走出去的。小小的希翼,将来更好的自己可以出现在他身边。

    他不再说话,亲亲她的眉心,冰凉的唇贴了下,蝴蝶般的带来一世的苍凉。他的手轻轻地放下她的手,她握了握想去抓,指甲只触到自己的掌心。

    他慢慢把手插回自己的兜里,退了开,靠在办公桌边,又伸出手来,扯扯自己的领带,露出凸起的喉结,分明的锁骨。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过了白年。

    谈书墨侧了身去,不再看她。

    他说:“赵水光,我也有我的傲气。”短短的几秒,仿佛过了百年,他说“我放你走。”

    声音决绝且坚定,是的,他谈书墨何必活到这种地步,一路从高中追到这里,如果她想走,无论他追到哪都是没用的。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如果他想在国外何必从英国回来,他的根在这里,既然决定回来就没想过离开。爱情固然美好,但几时他谈书墨需要卑微到如此。从一开始她不愿透露两人的关系,到现在她的隐瞒,她的坚持。他真的心寒。

    他谈书墨就算在一辈子只此一人孤独终老,也不会在爱情上做个乞丐,这是他的骨气。

    那一日,夕阳西下,在充满回忆的房间里,阳光散了一室的心碎。

    希妙是察觉到赵水光的不对劲的,把这小妮子拉出来,说是喝茶散心,还在奇怪她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听来,原来出了这么件大事。

    以希妙的个性,赵水光瞒了这么件大事,肯定是要骂她的狗血喷头的,但看看她这么精神恍惚的样子,她也没那意思。

    她也知道赵水光就是那种很稳的人,要事情十有八九有了把握才说,气归气,当做朋友的不是计较这的时候。

    希妙问:“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赵水光吐了吸管,说:“不知道,我不想出去了!”

    希妙说:“不出去好啊,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哪像咱这来得舒心!没事,姐姐还陪你喝喝小茶的!”

    赵水光勉强地笑了笑。希妙看着被赵水光耷下的头顶,叹了几口气。

    作为希妙这样成天跟着一帮子文艺青年坑蒙拐骗的,都觉得谈书墨这样的男人太高杆了。都说男人温柔是致命的,一个男人柔情似水固然打动人心,但女人往往不是被肯为你低声下气的男人感动。

    谈书墨在最后关头还能保有男人的尊严,这样的男人才是一种毒,深入骨髓。

    面试的成绩下来,赵水光以录取名额的最后一位被收了,紧接着就是为其八个月的培训,还有雅思考试,梅尔森大学的教授最后会亲自来审核,再次挑选。

    明明就那么大的学校,两个人却像不再可能遇见一样,好几次她看见他在一群教授领导中的挺拔背影,好几次她在穿过学校后门的小街时看到熟悉的车尾,心突然就麻麻地跳起来。

    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她比谁都要清楚。只是,亲爱的,当我在努力寻找你的身影,触摸你的气息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曾回头看过我呢?

    赵水光把交流的事告诉了宿舍的三人,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许莹说了句:“小光,你这连地都扫不干净的人,出国能怎么办啊!那俗话怎么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大家被这话,逗得噗哧一下笑出来,每次宿舍打扫卫生,赵水光同志扫的地都不合格,要被宿管阿姨扣分,最后许莹干脆让她全年管倒垃圾算了。

    赵水光躺在上铺,脚翘在墙上,窗边的一块墙贴满了她的帅哥们,真实的,有仔仔,她其实喜欢的是沉默的花泽类,吴彦祖,她喜欢的欧海文。卡通的有,一双冷眉的流川枫。

    赵水光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时刻,两年突然就这样流逝掉了。

    友谊,学业,爱情,突然到了人生的拐角,谁来教她如何取舍。

    她把头磕在床沿的铁杆上,迷蒙地想起,那人不经意抬起的金色袖口,上挑的好看眉眼,她抚摸过的脸部线条,带笑的眸光,笔直的手指。

    她爱过的那个男人有世上最柔软的唇。

    学校的广播开始响起,主持人是她们这届的,声音到了广播里有点陌生,谁为谁点的歌,慢慢的响起,周华健的忘忧草,很老的歌,她以前听过,此刻却是正中下怀的感动。

    他唱过:“朋友一生一起走”

    他唱过:“最近比较烦”

    他轻轻地唱:“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赵水光突然觉得满心的酸楚要压得喘不过气来,眼睛里热热的东西慢慢顺着眼角滚到枕头上,干干的两道线。

    她摸着床头的毛巾,盖住滚热的双眼。

    那两年的光阴,是我一生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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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你,两年为期

    后来的日子,有很多的资料,证明要办,赵水光干脆不住校了,宿舍的床还留着,她说:临走时要回来睡一个晚上。

    学校里,也开始翘课,大学里帮点到也是一大景观,彭晓晓负责帮赵水光点到,名字差得比较多,好点。

    老师喊“彭晓晓”,彭晓晓说:“到”

    赵水光的名字在后面,彭晓晓一点完自己的,把扎了的头发散了,脱了外套,挪了座位。

    老师喊:“赵水光”。彭晓晓举手:“到”。

    这事就这么结了。

    碰到火眼晶晶的老师也是无奈的事,今年就有那么一位,统计学的老太,学校的“四大名捕”之一。每堂课必点名,四个班硬要抽两个班来点。三次不到不用考试。

    学统计的,记性都这么好吗?

    每点一个,此老师就抬头看一眼,声色俱厉的说:“张涛,张涛,是你吗?代别人点的吧,查出来两人都扣分。”

    男生比较有办法,班和班之间成立了手拉手互助小组,比如国贸一班的马明,国贸二班的黄哲,国贸三班的林晓峰,国贸四班的陈豪就是一组合。

    老师点了“马明”黄哲上,点了“黄哲”还有林晓峰。多么聪明的国贸人啊!

    可惜了国贸的女生,没那胆子,于是,赵水光就这小老太太的课,节节都到。

    这周的统计课,才上课,杨扬就急了,偷偷和赵水光说:“完了,我手机拉自习教室里了。”

    这年头,在自习室里拉东西等于直接把东西扔了,肯定回不来了。

    ?(:

    ) ( 你是我学生有怎样 http://www.xshubao22.com/1/1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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