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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这里是警察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不用太计较它在台湾的哪个城市里,反正是个靠近中南部,还算人口众多、商业气息热闹的城市。
当然,最重要的,是它靠近港口。
这天中午跟平常一样,警察局里有点冷清,又不会太冷清。
角落里有一个大摇大摆,两只脚翘在桌上的混混,因为恐吓一个卖面的老太婆,又吃白食,所以这会儿正跟一个温温吞吞,看来就是老好人的警察伯伯在做笔录,那人虽然铐着手铐,但模样却比警察还要神气。
而另外一些警察,当班交接的在交接,还有一些人围着休息区的电视,正讨论着重播的中午档连续剧。
「妈的!你到底有没有听懂呀?老子我不盖手印!听到没?」那个混混用手铐重重的一捶桌面,吓得警察伯伯的印泥盒从手上掉落,碰到桌缘,接着又滚下桌子,直接落地。
警察伯伯不高兴的看了那个混混一眼,正准备低头捡时。
「不用捡!」
蓦地,一个语气清冷,但却依然性感娇柔的声音传来。
「妈的!你算什麽……」一回头,那个混混顿时惊愕的说不出话。
本来警察局里有些流莺出现,只要是被警察押解着,都还算满正常的事。可是当有一个这麽正点,摇臀摆尾,网状黑袜,超短迷你裙,外带超高面包鞋,这样一个活像是混得很不错的落翅仔,连站着叉腰的姿态都十足十的撩拨人心的性感美女出现时,实在教人不惊愕也难。
尤其是她裸着的颈背,雪白而曲线优美的肩头肌肤上,还滚辣辣的秀着七条龙的刺青,却没有任何一个警察多看她一眼时,这情境实在是教那个混混有点茫然。
「阿珊!你回来啦!」警察伯伯亲切的口吻,更是让那个混混吃惊。
「是呀!邱叔。」美女叫做祁珊,她先给了邱叔一个短暂而意思到了的笑容,然後才面对那个混混。「嘿!老兄!你干了什麽坏事?」
「我干了什麽坏事?嘿嘿!」一看到美女当前,那个混混立刻忘了自己还被铐着手铐,「你说呢!看到你……」
他的视线在她丰满而暴露的装扮上浏览一遍,「老子我才真的想干坏事呢!」
「是吗?」祁珊前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却瞬间变了脸色,「我告诉你,我才想干坏事!」
「阿珊,不要呀--」
就在警察伯伯的话还来下及落到地面,或者说传到那个混混的大脑前,那个混混巳经被祁珊摔出窗外。
随着一大片玻璃的破碎声,休息区的警察们,只有两、三个人回头看了一看,其他人则继续看着电视,连头也不回。
彷佛一个混混被人摔出窗外,撞破玻璃,血流满面,还比不上连续剧中女主角哭哭啼啼来得精采。
「你……你……」等那个混混回神时,他已经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去盖他的手印吧!用他的鲜血就好了!」
祁珊用舌尖舔了舔嘴角,发泄一下,心情真好!
这次她的笑容可是完全出自真心,璀璨无比!连太阳都比不上她这一瞬间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第一章
这个身材丰满,穿着火辣性感,看来像是在街头十足大姊大的美少女,其实是今年已经二十八岁的女警祁珊,她也是这个小小警察局里,唯一屡被市区警局调去协办案件,屡破案件却又怎样都升不了官的刑事组女警官。
局长办公室外的走廊,捧着两杯茶正要走进门的秘书阿姨,一见到她,慌得连手里的茶都不顾,就往旁边的地上一丢,只想要尽责的阻止她。
「祁小姐……警官,局长在开……」
随着茶杯落地的声音,局长办公室的大门也同时被踹开。
「你给我说清楚!」推开秘书,踹开大门的祁珊,一看到办公室里其中一位较年轻,却一脸惊愕的男人时,她立刻摆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你好!」
但不到一秒,却又转头面对她的长官,也就是身为她二十八年来的父亲局长,对着他老人家一脸愤怒的神情,丢下了手上已经快要抓烂的那张纸。
「请告诉我!这封卸职令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哼!」也如同过去的二十八年,每次她老爸祁封邦都用鼻孔来表示自己的怒气,那里正像喷火龙一样一开一阖,「光凭你这种态度,我就可以直接免职你了,卸职还是给你面子。」
小小的警察局里,窝着一个二十年前曾经风光一时的神探,祁封邦,如今,他只是顾着一个小小警察局的局长,偶尔带领着局里的一些人才,去破一、两个年度走私案罢了。
「哈!我还面条咧!我才刚破案,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去当证人,你却要我卸职去躲起来?这样我还算是个优良的警官吗?」
「你优良?对!你拿到的优良破案纪录是很可观,可是比得上你写的悔过书可观吗?」从抽屉里随手取出一个大文件夹,里面塞满了纸张,多到可以当成废纸卖的地步。
「这也不是什麽新闻了。」看到那叠悔过书,祁珊的睫毛眨都不眨一下。她除了打打杀杀外,什麽都不会,就是会拿乔!
「就是你这种态度,才会调不成城区的刑事组。害我每年都要为只剩你一个人的刑事组,多写一份报告给上级。妈的!你这个不肖女,还敢给我这麽嚣张?」
「这……局长!我看我等一下再过来……」
在一旁一直不吭气的男人,也是这次祁珊破获的大型毒品走私案件的主任检察宫,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冒出这麽一句。
「不用!检察官!你给我评评理,我这女儿竟然这样……」
「说在局里要撇清关系的人可是您唷!局长!」
「你……好!那就算是长官的命令,你也得给我去躲起来,听到没有!这次城区的张伯伯说,就连检察官每个人身边至少都安排一组人马保护,就只有你,根本不顾他们的命令。你身为最重要的卧底证人兼破案警官,你到底有没有概念自己会有多危险?」
「是呀!祁小姐!」
「叫我祁警官!」祁珊对检察官怒目而视,这家伙竟然在这里帮腔?毁了他们父女俩对战的公平性?
「你不可以对检察官无礼!」
压根儿不理父亲这种浮面命令,祁珊命令自己的语气冷静下来,她今天来,只是为了扞卫自己的自由。
「我是个警察。而自古以来,向来只有盗贼躲警察,哪有警察躲盗贼的道理?总之,不管是张局长下这样的命令,或是您下这样的命令,岂不是要我去向那帮害我去刺青的混蛋示弱?」知道父亲的倔强个性,祁珊只好换个理智型进攻法。
「你这个女人,真是头壳坏去。你非要我去跟检察官申请禁制令,或是证人保护命令,你才会乖乖的听话吗?凭你的资质,早就可以升官了,你偏偏老爱惹祸,不听命令,要不是有我罩着你,你还不知道会被免职几次……」
「不要跟我提那些陈年往事,卖你的恩情,我只是做警察该做的事而已。你要申请禁制令限制我的行动?该死!我要上法庭给那些家伙好看,可不是要做个缩头乌龟。」
「好看?哈!到时候不要让我看到你的屍体好看就好了,可恶!我身为父亲,又身为你的长官,我给你的命令这麽难遵从吗?早知道当年让你去当体育国手就好了,偏偏叫你来考警察,自找麻顶……」
「不合理的命令我无法遵从,不过当警察真的满过瘾的……」想到刚刚被她摔出窗外,那个血流满面的混蛋,要是在柔道或空手道的比赛,这麽过瘾的场面可是不容易见到。
「不要再说了!」祁封邦对这个女儿根本就束手无策,「你明天就给我去住你曾祖母家!」
「……」祁珊的脸色瞬间刷白。「我不要住鬼婆婆家理。」
「这次由不得你。」
为了女儿的安全,祁封邦下了最後通牒,也是对祁珊最具威胁性的命令。「要是你这次不听我的命令,我就调你离开刑事组。 别的警局外借时,也一律不准。」
身为她的父亲,他当然知道她的弱点。
祁珊猛地倒抽一口气,这种威胁跟去住鬼婆婆家比起来……似乎还严重了一些。
瞪着父亲老半天,地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一样,她转向在一旁被这父女俩之间的唇枪舌战吓得说不出话的检察官道:「检察官!我可不可以告我的父亲利用职权,对下屡性骚扰?」
「祁珊!」
还没有听到检察官的回答,祁珊已经被她父亲的怒吼给震出办公室外。
可恶!
这一仗她是输了,可是真的要她乖乖的去鬼婆婆家待两个星期吗?
该死!要是她这麽做了,她就不姓祁!她刚破获的这个人口贩卖集团案件,还有太多的例证要蒐集,除了她,这事没有别人能做,检察官也深知这次案件的难办之处,否则,他们不会请求调派这麽多的警力去保护他们。
然而,看着他们那副畏畏缩缩,在还没找到起诉有力证据前,就只会先寻求保护的懦弱模样,就让她有气。
要是案子真的丢给检察官去办,只恐怕还没办到那些人的罪,就先被那些人利用管道给整死。
开玩笑!那些家伙还曾经想把她卖到非洲去呢!
这仇,她一定要亲自报!
第二章
够了!这真不是好兆头。
婆婆那时怎麽会摔伤的呢?
瞿吾森回想当时在厨房里的情景。那时婆婆正起身要去端刚热好的汤,以前他本来都会帮忙端的,可是那时他望着楼梯口在发呆,还对那时刚上楼不久的那双美腿在发呆。[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可是婆婆这没理由婆婆会摔跤呀?婆婆平日硬朗得很。」他自言自语的道。
身为作家,他的第六感总是比一般人灵敏许多,而且还常常不只是「许多」可以形容的。
送走了章允人後,他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中,半躺在床上,对着窗外阴森的浮动在黑云中的新月,边思考,边抽着他的菸。
在黑暗中,他可以明显的看到有许多白茫茫像是气体一般的东西在飘浮者,并随着他吐出的烟圈晃动飘散一会儿,然後又飘回他的身边。
当他看到那个背上带着刺青,婆婆口中的乖乖女孩出现时,他可以感受到,那女孩似乎替这地方的地气带来不小的变动。
当然,更别提对他的影响了。
那女孩的身上有种他过去从没见过的气质。
既娇柔又蛮横,既邪恶又清纯。
不!他摇摇头。那种落翅仔,可不是他的兴趣,更不是他的责任,想她这麽多干嘛?
唉!虽然他满喜欢那个鬼气十足的婆婆,而且她的手艺更是没话说……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豁然,他身边围绕着那白茫的气息瞬间散去。
对了!他的三餐怎麽办?
天呀!他是最爱美食的人了,尤其是在写作的时候,不吃到婆婆的食物,他一定会写不下去,怎麽办呀?
眼看他的小说至少还要两个星期才会完成,他……他难不成要饿死在这个跟他笔下一样美丽的荒山野岭之间?
不行!他豁地跳下床,套上了牛仔裤,随手披上一件衬衫就往外跑。
他得去问问婆婆,这三餐没着落的他,要怎麽办是好?章允人找来过将近二十个管家,几乎没半个做得了菜的,失去了婆婆,难不成要他饿死?
冲出门,他跳上了那辆在这里从不上锁的宾士SLK,一路直住最近的医院狂飙。
第三章
早餐的食物虽然没有睢吾森想像中的好吃,不过至少是熟的,而且,就他的评判来说,至少应该是比喂狗要好的食物吧!
对祁珊来说,幸好只有吃饭的时候要跟他见面,而且,她下午睡饱了一个好觉,晚餐心情也相对的好多了。
而瞿吾森似乎-反常态。
说「常态」有点牵强,她认识他的时间毕竟少的可怜。
可是今天的他却跟昨天完全不同,反而给人「不多话」的印象,虽然很英俊,不过,看他一身邋遢的装扮,祁珊摇头。
实在很难想像他会开昨晚那种好车。
祁珊整天都在看着他,默默的在心底分析这个男人,就像自己平常评判罪犯,要如何让他们开口承认罪行一般。
「幸好,你昨晚虽然没睡好,但下午睡过後,现在的手艺就还算差强人意。」
中餐跟晚餐都没收到一个装在狗食碗的菜色,瞿吾森看来友善很多。
祁珊冷着一张脸,下午睡饱觉醒来後,她连化一脸恶心的妆来整人的心情都没了,因为今天早上这麽辛苦,到头来却还是被这个男人占上风。
现在的她,素着一张白净的脸蛋,俐落的长直发包裹着她小巧的鹅蛋脸,两只大眼睛显得分外明亮。
她其实一直在担心今天晚上。
昨晚她从医院回来後,没多久就天亮了,所以她靠着化妆跟做菜分心後,还可以不这麽害怕!
可是,天呀!一想到今天晚上,必须整夜聆听着那些如鬼魅般哀嚎的风声,谁能睡得着呀?
「谢谢!」
她的道谢让瞿吾森挑起了一道眉,话里没有火药味。
「你……在担心什麽吗?」
瞿吾森平常不是多话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当他面对着祁珊时,他就不太能忍受自己被视若无睹的感觉。
看着她一言不发,神情茫然的吃着那碗热呼呼的稀饭,瞿吾森不免怀疑起自己,真的是魅力尽失,连一碗稀饭都比不上了吗?
「没……」这男人怎麽瞬间多话起来了?
「你今早化妆看来像鬼一样,现在这样好多了,实际上……还不错!」原来想说的是「很美」,可是那样突兀的赞美冲动,连他自己都有些讶异。
喔?老天!瞿吾森皱着眉头,这女人是怎麽了?白天那个火气上身的她,还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看着祁珊一脸的茫然跟忧虑,瞿吾森真的忍不住想要去挑拨她。
「你做的工作还适应吗?」
瞿吾森知道自己应该乖乖吃完饭,就像婆婆在的时候,吃完就回去做他的工作,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跟祁珊多聊聊。
「工作?」他知道自己是警察了吗?
祁珊的警觉心让她暂时忘记了即将来临的恐怖夜晚,「你知道我在做什麽的吗?」
瞿吾森耸耸肩,比了比她大衬衫下的肩膀部位,「我不希望自己猜对,不过……好像是毋庸置疑的,不是吗?」
「喔--原来如此。」还好!不过,祁珊不否认,自己有一丁点的失望,这男人也用外表来评断他人吗?
「还是不是?你看起来其实有点不像……」
「我是……」
她忙不迭的承认,让这个自大的男人以为自己做的是越低贱的行业,她才越不会受到他这种自以为潇洒帅气的男人骚扰。
「是?」
这下换瞿吾森疑惑了,怎麽有人会承认自己是妓女承认的这麽爽快?还这麽的高兴?
「不痛苦吗?我是说,那种工作不会让自己觉得自尊被践踏到别人脚底吗?」其实身为作家,瞿吾森了解很多在特种行业工作的人的心态。
可是基於某种奇怪的理由,他就是不希望眼前的祁珊会是其中之一。
「还好吧!」暂时不会被拆穿的心神一松懈,太阳下山,夜色阴沉的事实又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的脸色又开始下沉。
「还是你根本就很享受?」面对祁珊一脸爱理不理的模样,瞿吾森莫名的感到气愤了起来。
「享受?」这男人怎麽净是提出这种怪问题?「还好吧!不就是工作……」
「工作?只是这样……难道你……我是说,」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背上有刺青,打扮得像妓女的不见得是妓女,他逼自己这莫名的愤怒冷下来。「你享受你的工作吗?这种要面对这麽多人的服务业?」
「享受呀!尤其是享受把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一刻。」满脑子都是夜晚恐怖的气氛,不经意的,平日工作的心得脱口而出。
「老天!你还是干那种……SM……」
「什麽?啊?」知道瞿吾森误解了她话里的意思,该死!她突然有想要大笑的冲动。
「你……你不是被你父亲卖身吗?怎麽还会这麽享受?」火大的瞿吾森简直快疯了。
他一点都不想关心这个女人自己怎麽想那种人尽可夫的工作,可是该死的!他就是生气。
「没什麽不好呀!」看他气成那样,祁珊挺乐的。「我的确是在做服务业,我老爸在我十六岁时卖掉我也是事实。」
她十六岁被父亲运用手腕从国家空手道代表队撤下後,就被逼着进警察学校,然後又逼着上警专。
「你……」
「你也想试试吗?」被我揍个半死!
祁珊放下手中空着的饭碗,故做清纯,用手支着下颚,看着一脸气得通红的瞿吾森。
「我……该死!」
一转头,想避开祁珊那个诱惑人的视线,却在旁边的窗户倒影中,发觉自己的脸孔几乎就像嫉妒的男人一般丑恶。
瞿吾森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想……那是因为你还年轻的关系吧!不过我不会想试的。」
「喔!」祁珊故意发出撒娇的叹息,难得有机会可以揍人的说。
「不过,我想既然你住祁婆婆这里,可能就不方便执行那样的业务工作了,毕竟这种鬼地方,是不会有什麽客人的。」
一句话,瞬间提醒了祁珊几乎遗忘的事实,天已经快要全黑了,接下来的十几个钟头,她要怎麽熬呀?
方才逗瞿吾森的兴致转眼消失无踪,她的神情又暗沉了下来。
「吃你的饭,我要洗碗。」听着外面又传来夜晚才有的呼啸风声,几乎快要撕裂了她的神经。
而原有那娇嫩的口音,这会儿完全消失,祁珊不是没有自觉,而是反正她注定要被关在这里两个星期,一肚子的火,让她连平日去做卧底时,装成妓女所谓专业的素养都消失殆荆
更何况这里没有一个冥顽不灵的老爸,她用不着费力让他觉得受不了她。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瞿吾森更冷静了,这是怎麽回事?
「好。」她放下碗筷,正眼也不瞧他一眼,显然打算把他当成空气。
「你……」面对她突然的退缩,瞿吾森越发感到好奇,刚刚的愤怒,好像从来不存在般。
「怎麽了?我说错了吗?你为什麽要来看你婆婆?是因为得罪了哪个黑道大哥?所以先躲到这种地方吗?」
「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也许我可以保护你……」这句话就这麽轻易的脱口而出,像是承诺,瞿吾森吓了一大跳。
「保护我……」
祁珊洗碗的背影像录影带暂停一般,停顿了一秒,然後慢慢回转上半身,倚着流理台看着他。
「你在说什麽?我要你的保护?」
那可是他从没有过的承诺耶!竟然被这女人看得这麽一文不值。可是,他压抑着他的怒气。
祁珊看起来年纪小,可以没有理智,他可不行!
更别提,他还是小有名气的心理学家。「我知道在你这样的年纪,就要吃这样的苦很不容易。」昨晚整夜浮在他脑海里的,不是祁婆婆吓人的灵魂出窍,而是她老人家说过的话--祁珊被卖身。
这样小小的年纪被卖身,还得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他对她的外表不苟同,其实心底是真的有-份同情。
「我的年纪?」祁珊一挑眉,卷而浓密的睫毛下,大眼闪现着努力隐藏的笑意,这男人真懂着怎麽让她逗。「你说我几岁了?」
「嗯……看来不过刚过二十吧!」女人的年纪猜轻一点总是没错,因为女人通常会为了别人说自己年轻而高兴的。
更何况,她看来的确不比二十大多少,除了她眼中那带着敌意和隐约的沧桑以外。
但是,祁珊的反应却出乎瞿吾森的意料之外。
她没有笑,也没有不高兴,而他话中的诚意,更是让她对於想逗他的这件事,感到意兴阑珊,「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蠢念头,也许我的生活过得真的不容易,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方便我做我的职业,所以其实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年轻。」
「职业?」
瞿吾森的心头又被铁鎚重重的敲了一下。方才心里那种近乎灼烧的情绪又回来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完全克制。
「对!说来奇怪!这麽年轻,看来又漂亮聪明的你……怎麽可能甘心过那种非人生活?任那些男人对你这样践踏?我觉得你也许没有想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麽?」
想揍你这个骄傲自大的混蛋一顿。祈珊给了他一个笑容做鼓励,让他发表完刚刚没说的长篇大论。
「你还年轻,还可以过更好的日子,背上刺青不代表你一辈子就非得陷进那样的环境不可,我相信你不是个只为了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而愿意去堕落的女孩,你远比外表看来聪明许多。就像……其实你煮的东西也还能入咽,一定有很多人不在乎你的过去,而愿意娶你的。更何况,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们选择的行业,只是因为潜意识的影响,就像你喜欢打那些男人……」
「我不用鞭子的。」祁珊摇摇头,故作认真的回答他,面对瞿吾森这番认真又自以为义正严词的话,她已经算不出来有第几次想大笑的冲动。
他真的十分相信她在做妓女。 哈!还是SM女王耶!
「我不管你用什麽道具,可是重点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把自己从现有的生活中拉出来?」
他热切的凝视着她,这样的眼神,如果是别的女人见到了,一定会当场就晕倒,然後从此窝在王子的怀中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只可惜,这眼神用错地方了。
祁珊压抑下自己有点不规则的心跳,转过身面对碗槽。
她在挣扎,要不要继续逗这个虽然很英俊,真的很可笑的男人……
她背对着他,两肩因为挣扎跟想大笑,而不由自主轻微的颤抖。
「我……当然想过,做这行也不是自愿的。」
而是非常自愿!还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自警大毕业。
「可是……家里有这个需要!」父亲说以她的暴力倾向而言,如果不去考警校,她只能去当军人。
「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想重来一次……」背上的刺青真的很痛!虽然那是轻微的刺青手术,过了两年就会退掉,可是她已经快要两年不敢去洗温泉或三温暖了。
「但是……事已至此,我还能怎麽做?」那个局长老爸又不肯放她回去工作,「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要那些混蛋被判刑,她就可以重返岗位,高枕无忧了。 哈哈……
反正这两个星期被关在这里,无聊也是无聊,不如逗一下这个自以为真的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笨男人。
她那个得意却不敢笑出声的笑容,全部盛满在她的眼底,直到看到瞿吾森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你在笑!」瞿吾森冷冷的看着她。
「耶?」
自己演戏演的入神,没有发现瞿吾森竟然跑到自己的身边了,她眼角带着不可扼抑的笑容,全落入一脸因为遭到欺骗而阴沉的瞿吾森眼中。
「……」该死!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超级大笨蛋,这女人根本就是在耍他。
他早知道不该这麽滥用同情心。
这女人真是无药可救,她在笑什麽?笑他怎麽这麽好骗吗?还是根本就已经是卖淫卖到了没有廉耻的地步?
面对他冷然的神色,祁珊有些愧疚。
「听着!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知道,这实在是有些……我是说,我原本可没有要……」
将碗砰然放进碗槽里,瞿吾森带着怒气的动作打断了祁珊满嘴不知该从何解释起的话。「你……不用解释!」
瞿吾森阴沉的看着那张脸,那张五官细致,虽然有着令人厌恶的自大得意,可是,依然是让他很想……
「你要干……什……唔……」
祁珊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发生?
望着瞿吾森那欺近的脸庞,是愧疚感让她疏於防范吗?不!她根本不敢想,看着那张脸,就这样的靠近自己,那温热的唇瓣,就这样霸道而温柔的占住了自己的唇。
老天!
瞿吾森的吻老练而动人,还让她……心跳!
不愧是做这行的!
瞿吾森带着轻微而不愿多想的心痛,他吻住她,大手揽住了她的腰,她连自身的柔软,都可以这麽配合着自己。
原本冲动之下的吻,慢慢的延长。
随着碰到祁珊那微启唇瓣间的柔软,他轻而易举的就要求了进入的权利。他的舌尖侵占着她舌齿间每一份柔软,纠缠着她甜蜜的舌头,并任由慾望占满了自己的身躯,下半身传来的疼痛,清清楚楚的告诉了瞿吾森,他要她!
就是现在!
他猛然将她举起,让她娇小的身躯,倚靠着碗槽边,然後将她紧紧的搂住,刚好在每一寸该切进的部位切进,尤其是他那已经疼痛许久的坚硬,刚好抵到她那已经不由自主迎合的身躯。
那火辣的相触,带来了某种许久不曾有过的疼痛跟慾望,让祁珊忍不住扭劲着身躯,想要跟这个眼前温暖壮硕的躯体更为密合,瞿吾森的左手紧抱着她,右手则在两人之间那几乎没有空隙的火热间,揉弄着她许久不曾得到滋润的身躯。
她跟他的唇一直没有分开,舌头紧紧纠缠,在亚当与夏娃的罪恶间,他们几乎遗忘了两人才相见一天的事实……
可是,只是几乎而已。
祁珊猛然推开了他。
事情已经失控了。该死!这才第一天而已,这个男人到底是有什麽本事?她在干嘛?这绝对不是她要的,可恶!
她看着跟自己一样,一脸讶然跟迷失在情慾中的瞿吾森。
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她没有选择。
缓缓的,她露出一个绝对没有笑意的笑容。
「要收钱的,客人!」这句话就像是千万伏特的雷击。
瞿吾森握紧拳头,在脑袋一片混乱雷鸣中,费尽力气才压抑住生平第一次打女人的冲动,他选择转身离开了祁婆婆的厨房。
只留下祁珊面对着一大桌子待清洗的豌筷,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丝丝的後悔……
後悔?
祁珊在心底嘲笑着自己。
这心头上该死的沉重是怎麽来的?
第四章
祁珊四岁。
在台东靠海的一个三合院里。
供奉着祖先跟妈祖娘的大厅上,一个穿着时髦的妇人,正在跟当年的祁婆婆争辩。
「妈!不要让她看到那些吓人的东西。」当时还活着的祁妈妈,是个胆小的女人,虽然嫁的是一个警察,可是,光是看到血她就有昏倒的冲动。
而很显然的,虽然祁珊没有遗传到怕血的脆弱,可是,她却遗传到了类似那样,而且是另一种更糟的脆弱。
「我是在训练她,祁家的孩子都该会有这种能力。」自己的儿子没训练好,就已经够令祁婆婆呕的了,现在连想要训练一个小女娃,都要被人念。
「我不要她有,妈!难道一定要看到鬼才能证明自己会做个好人吗?我宁愿她只学会怎么穿衣服,以后找个金龟婿。」
「可是这小娃子怕鬼。怕鬼的人怎么有胆钓金龟婿?」瞪着躲在母亲怀里的祁珊,那时的祁婆婆,长得就已经很像鬼了。
「妈--」
「我不怕!」祁珊眼角噙着泪,她很努力的拔出大拇指,然后嘟着嘴宣出口。
「你怕!」大厅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祁家婆媳俩一跳。
「阿森!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报仇!」被叫阿森的男孩约莫三、四岁,瞪着祁珊,一脸挑衅的模样。
「妈!我要去玩!」挣脱母亲温暖的怀抱,对四岁的祁珊来说,没事情比把阿森压在地上还好玩的了!
也许她的暴力因子,根本就是肇因于当年那个跟她每打必输,名叫阿森的小男孩。
「你怕鬼!哈哈!你怕鬼!」
阿森边叫边跑出了她们家的大厅,祁珊紧跟在后,直到跑到了附近的空地,两人才停下来,讨论今天要玩的是摔角还是战争。
「我要玩摔角。」
「不要!」那天天气很阴沉,平常爽朗的阿森,那天也特别的不同,抗议的很快,「我每次都输,我不要玩!」
「你是男生,当然会输,活该!我说要玩就是要玩。」祁珊认真起来,连大人都得让她三分,怎么可能让这个小鬼爬到她头上?
「嗯……可是……我不想玩……」
看到阿森那副样子,祁珊也觉得无趣,「不玩就不玩吧!那我们来玩别的?」
「我们去洞窟探险好不好?」
「不要!」开玩笑!不用妈妈吩咐,光是看那种阴森的地方,祁珊就避之唯恐不及。
「……那我今天不要跟你玩了。」
「阿森!」
「我要自己去。」
看着阿森跑向那个都是原住民的山区,祁珊一跺脚,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后来--
没有人知道在山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过了一整天后,出来搜寻的大人在洞窟附近找到昏迷中的祁珊以后,祁珊只要听到鬼之类的字眼,就会有昏迷的现象。
那些大人当年发现她时,那脸上恐惧的神情,一直留在祁珊的脑海中不曾消失,就连那个屡战屡败的童年玩伴--阿森,她都早就忘记了。
他也是被人找到?还是就此失踪了呢?年幼的她,早就没有了那段跟洞窟有关的回忆。
可是,她却始终记得那种害怕的感觉。
她怕鬼!
这辈子,她什么都不怕,除了鬼以外。
第五章
到了第三天早上,瞿吾森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祁珊皱着眉头,看着在洗车,还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的瞿吾森。
这家伙是哪根筋不对了?她开始有点怀念第一天那个目空一切又高高在上,自大又骄傲得像个大混蛋的他。就连那个因为一个吻被拒绝后,然后浑身是剌的他都好对付多了。
而不是现在这个……像太阳一样耀眼,还可以让每个女人都为之倾心的邻家大男孩一样的他。
「早安!你昨晚睡得好吗?」阳光下耀眼的他,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沉静。
「嗯……」
祁珊黑着眼圈,睡得好?她在这种阴森森的鬼地方,怎么可能睡得好?更何况还有你这个男人在?
「早餐吃什么东西?」他在厨房纱窗前的草地上洗车,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水管,侧身看着穿围裙的她,优雅自若的身影,就像是电影中体贴的男主角一般。
「奶油蛋卷跟培根,还有蛋饼,另外……对了!你要喝有加巴拉松的咖啡吗?」隔着厨房的纱窗,看着在阳光下比在夜里更帅气的他,祁珊莫名的就一肚子火。
「呵呵!只要是你煮的,我都不介意。」
这家伙是哪根筋烧坏了?祁珊阴郁的看着双手,迅速又猛烈地切着葱花,她最好在还没被逼疯前,就找到借口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个死老爸,竟然连手机跟电话都不准她用。
专心的把怒气都发泄在手中的食材的她,并没有发现远处开了一辆车过来,还有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瞿吾森,也停下了洗车跟用视线骚扰她的动作,前去看那辆前来的车。
突然--
「你这臭小子!」猛然一声大骂。
祁珊从锅子里的煎蛋饼中惊觉,那个声音好熟悉。
丢下锅子,她跑出厨房,往马路上看,就看到两个扭打的身影。
「我的天!」她真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爸!瞿吾森!住手!你们两个在干嘛?」
她匆匆的跑过去,硬是扯开了两个刚准备开打的人。
「你们……」瞪着两个大男人,处理过无数个流氓滋事案件的祁珊,却顿时有点失了主意。「瞿吾森,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我爸?」
「当然知道!」
「什么?你这臭小子……」
「爸!住手!」祁珊这时真是庆幸,自己空手道、跆拳道等黑带上段的实力不是白拿的,「既然知道,你干嘛打他?」
「他就是那个让你卖身的混蛋!」瞿吾森说得气愤,但眼神却冷静的观察这个自称祁珊的父亲跟祁珊的反应。
祁珊眼里泄漏出的紧张,跟祁封邦眼中的莫名其妙,更让瞿吾森确认了祁珊说谎。
「这臭小子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祁封邦一肚子火,莫各其妙的被这个男人揍,「你跟这臭小子什么关系?」
「她是我最亲爱的煮饭婆……」瞿吾森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得意。
确认她并不是妓女,更不是做妓女做上了瘾,确实让他舒服了一点,可是,他想知道她,知道的更仔细。
「什么?」
「你闭嘴!瞿吾森!」老天帮帮她,「爸!不要激动!他是婆婆的房东。」
「你……你怎么就这样跟这个男人……老天!我帮你找了这么多好男人你都不要……」
「是婆婆要我帮他料理三餐的,老天!我跟他之间是清白的,没有关系!」
「帮她找好男人?找嫖客吗?你觉得你女儿要卖多少钱?」
拍!
一个火辣且力道十足的巴掌,就这样挥在瞿吾森那张俊脸上。
「打得好!女儿!」
愤怒的祁珊并没有发现,挨打的瞿吾森竟然还一脸泰然。她只急着要解决父亲这边的问题。
「爸!你也请闭嘴。我跟你说……」无视于还在一旁的瞿吾森,祁珊拉着父亲,就往旁边的竹林走。
「这家伙脑袋笨笨的,他以为我是妓女……」
「什么?」
「爸--」祁珊真恨不得手里有一大盆冰水,可以制止老爸的激动反应,但她还是陪着笑脸解释,「你听我说,我被放在这个地方真的不安全,你看那男人这么诡异,虽然我答应婆婆要照料他的三餐,可是,这样倒不如再替他找个管家,然后我可以回警局,你知道的……这种男人很危险……」
「祁珊小姐!」
「干嘛?」面对突然来打断他们父女俩谈话的瞿吾森,两个有点神似的面孔,都没给他好脸色。
「嗯……厨房……」瞿吾森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他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像是肥皂剧的情节发展,虽然他认为自己的本意很单纯。「厨房烧起来了……」
「什么?!」
祁珊一回头,「我的蛋饼……」
「该死!」看着祁珊跑向那开始冒出黑烟的厨房,两个男人相视了一眼,然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过来帮忙呀!混蛋!」
第六章
祁珊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第-眼看到的,依然是恶梦。
「你不要靠近我!」
她缩在床上,紧紧的靠近墙边,对着眼前一脸沉郁的瞿吾森大声叫骂。
「祁珊!」
「闭嘴!该死!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她现在在瞿吾森的房间里,这间房间跟她自己房间格局相同,色调是沉稳的墨绿跟米白相间,有属于瞿吾森那种沉稳而温暖的气质。
可是,不管觉得这间房间多么温暖,她还是受不了,受不了这个地方,跟这地方的房子,她该死的怕极了。
「祁珊!不要怕!那种东西其实没有这么可怕!」从小有记忆以来,身上就跟着那几个白茫茫的小鬼,瞿吾森虽然不喜欢,可是也早已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只是,让他讶异的是,之前他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看得到,为什么祁珊会看到?
「不!不要靠近我!」祁珊抱住了自己的头,遮住了自己全部的视线。
「看着我!」瞿吾森走到床前,半跪在床边,硬是扳开她的手,让她看像自己,「牠们现在不在。」
「不要!不要让我看到。」祁珊几乎要哭了出来。
看到这样的祁珊,瞿吾森的心几乎承受不住,他紧紧的抱住她,「不要怕!该死!-点都不要怕!好吗?」
「不!放开我!」祁珊猛地推开瞿吾森,他那样的温柔她承受不住,更别提他身上的东西了,她看向窗外,夕阳已经西斜。
眼看黑夜又要来临。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离开!」祁珊激动的下了床,就要往楼下走。
「可是,你父亲说过……」
「我管那个槽老头说什么?」三步并两步冲下楼梯,祁珊回头对着瞿吾森大吼,「看到鬼的人又不是他,还有……你……」突然想到之前在餐馆看过的东西。「不要跟过来!」
「祁珊……」他看着她拔腿就住外冲。
瞿吾森却迟疑了,停下脚步,他竟然不敢追?怎么追?他从小就因为一次意外,而被这些小鬼寄养着,虽然不会干扰到他的生活,反而在某一方面造就他的成功,可是……
他不知道怎么做,也没想过要去赶走牠们,再说,祁珊那如此怕鬼的个性,能忍受他这种动不动就往坟场里钻,去找灵感的个性吗?
老天!他心底的另外一个声音在大骂。你是白痴呀!人都还没追到手就在这里迟疑?去追她呀!该死的!难道你不知道附近这种东西更多吗?
猛然的醒悟,让瞿吾森追了出去,但是脚步依然迟了一段路程。
他跑出屋子的时候,只看到那个盲目狂奔的笨女人,正往右边竹林跑去,看来她是想沿着海 边跑。
他也不迟疑,就立刻追了过去。
他的脚程本来不会这么快就追上祁珊的,要不是因为她一直像被什么东西吓到,而停下脚步的话。
「祁……珊……」他好不容易在沙滩上追上她,却喘的说不出话。
「你……」祁珊看来倒不喘,只是非常的愤怒,她猛地拉起瞿吾森的衣缘,迷蒙而美丽的大眼,泪水硬是困在里面,看得瞿吾森心好痛。可是让他更痛的,是那之后狂然的怒火。
「把我昏倒的本事还给我!该死!啊--」祁珊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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