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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道她已经是想不出办法,才会找他帮忙。“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先谢谢你。”
左渝霈怎么也想不到,圣诞节还没到,她和季谷宸之间就起了某种的变化。
起因是一场来得突然却猛烈的大感冒,感冒的人不是季芯逸,也不是左渝霈,而是从小到大,感冒次数一只手都算不完的季谷宸。
世界上有两种人没有权利生病,一种是穷人,连吃饭都没有钱了,又怎么有多余的钱看医生,另一种人就是时间比金钱还重要的生意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能当四十八小时来用,怎么会有多余时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做困兽之斗。
半夜两点左右,已经沉沉入睡的左渝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她带着惺忪的睡眼,起床开门。
“芯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她揉揉睁不开的眼皮。
“霈霈,我哥他好像生病了,我拜托你跟我去看看他。”
季芯逸躺在床上,一直感觉到隔壁房间似乎一直传来呻吟声。她因为担心,才起来到哥哥房间看看,敲了门也没有任何回应,她一打开门,果然听见哥哥痛苦的呻吟声。她走过去,摸摸他额头,即被传来的热度和冷汗给吓到了。
杨妈今天家里刚好有事,请了三天假回去。
现在她能求救的人,就只有霈霈了,她从没像这一刻般,感谢霈霈的存在。
“你说什么?”左渝霈还没完全清醒,根本没听清楚她所说的话。
“我哥哥他全身冒冷汗,又发着高烧,你帮我将他送去医院好吗?”
“你说什么?”她被她的话给吓醒。
“我说……”季芯逸才刚出口,左渝霈已经如旋风般的冲了出去。
她一冲进季谷宸的房间,就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声,伸手试探他额头上的热度,就好像被热开水烫到般,她赶紧收回手。
天呀!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再烧下去,哪怕他是个天才,也会变白痴。
左渝霈先打了个电话叫救护车,然后赶紧回房间换衣服,等救护车一到,她马上跟着救护车送季谷宸到医院。
半夜的急诊室外,不时的响起救护车由远而近,令人感到心惊胆战又毛骨悚然的警笛声。
左渝霈一颗心整个悬挂着躺在急诊室白色病床的季谷宸身上,她忘了害怕、忘了不安,她惟一担心的就只是季谷宸的病!
这几天虽然阴雨绵绵,可也没见他曾几何时淋到了雨,好端端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
一见到医生,她马上迎了上去,着急的询问季谷宸的情况。“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高烧过度,我担心会引发肺炎。今天晚上就让他在医院待一晚,到明天早上若是能退烧,就没事。如果一直高烧不退,可能就比较麻烦。”
“医生,谢谢你。”
左渝霈向医生道完谢后,先打了个电话给留在家里的芯逸,要她别太过担心,然后又去医院旁的商店买条毛巾和茶杯。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时而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时而又用棉花棒沾些水,润泽他干燥的双唇。
她对他的照顾十分的小心翼翼、无微不至,就算是急诊室里有医生和护士,她依然不敢有所松懈。
自从季谷宸被救护车送进急诊室后,急诊室里的护土莫不窃窃私语赞赏着他帅逸的脸蛋,就算是他的脸因高烧红得像关公,却也无法掩盖他俊挺的五官。
另一股声音则是为左渝霈而起,其中有一名护土甲提出了疑问。
“你们看她,像不像是前不久在国家音乐厅,举办钢琴演奏会的旅欧音乐家左渝霈?”
护士乙马上拿出放在抽屉里的一本杂志,封面上正是左渝霈在演奏会上弹奏钢琴的照片。
“你们大家看,真的是她没错。”
“天呀!我们竟然可以看见现在台湾最红的音乐家。”护土丙惊叫了出来。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一定要请她帮我签名。”
护士丁马上从背包里找出自己平常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走过去想请她签名。
“对不起!请问……”
护士丁的话才一起,左渝霈随即担心的问:“是不是他的烧……”
“不是、不是,他没事。”护士丁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再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帅哥。两人真是郎才女貌,男的俊来女的俏,实在有够登对。
“你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是不是左渝霈小姐?”
左渝霈看一眼全都靠了过来的多张期待着答案的脸孔,她好想说自己不是。但又担心如果她们知道自己说谎骗她们,而没有好好照顾季谷宸那该怎么办?
逼不得已,她只好点头承认。“我就是。”
“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签个名?”
护土丁已经将记事本和原子笔递到她的面前,等待着她的签名。左渝霈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只好接过记事本和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这一签,却成了她的个人签名会般,签个没完没了。
急诊室里所有的护士全都蜂拥而至,等待着她的签名,甚至还有几个医生。后来急诊室里不管是病患还是家属,也拿纸让她签。她敢打赌,有些人其实根本就不认识她,只因为大家都要她签名,也就跟着起哄、凑热闹。
也不知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愈来愈多的人都等着她签名,从急诊室到楼上一般病房顶大夜班的护土。
就这样,她这场签名会足足签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签到她的手都快断了。
她实在很佩服那些偶像歌手,怎么有办法一签好几个小时,一签好几百位,甚至上千位的歌迷,而手不会酸。
终于结束时,她松了一口气,外面的天色也微微泛白,冬天的早晨天亮得晚,都六点多了天才亮。
当她将注意力重新转回病床上的人时,赫然发现季谷宸张着眼睛看着她。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一看见他醒来,仿佛落下心中一块大石,赶紧去探探他额头上的热度。“还好,你已经退烧了。”她着实的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季谷宸第一句话就是向她道谢。若不是有她在,芯逸一定会被他给吓死。
“你没事就好了。”左渝霈去请护士及医生过来看他。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签了无数的签名的份上,医生对于季谷宸的照顾好像有些不同,检查得特别仔细。
“他的烧退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医生,谢谢你。”左渝霈代替他向医生道谢。
“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医生看一眼没打完的点滴,“把这瓶点滴打完再回去。”
“不用了,我想现在就回去。”季谷宸却自己坐了起来,“麻烦你帮我把针头给拔掉。”
“喂,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发高烧吗?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呢?才剩半瓶点滴而已,又不差那点时间。”顶多再多留一、两个小时,有差吗?
“如果你是担心芯逸,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放心。”
季谷宸瞪了她一眼。他是为了她着想,她是真不知,还是装傻?
“我是为你好,你瞪我做什么?”也不想想他半夜发高烧,差点吓死人了。
站在一旁的医生像是了解病患的用意,露出会心的一笑。他是为了她着想,怕她等到上班时间一到,到时她就算想脱身,也只怕身不由己。
医生替季谷宸将针头给拔掉,“等一下你们先去批价,再拿药。回去之后,记得别吹到冷风,这几天也别让自己太过劳累,最好能休息几天,药也得记得按时吃。”医生不厌其烦的交代着。
“谢谢你。”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然后医生便笑着离开。
☆ ☆ ☆
拿完药,左渝霈扶着虚弱的季谷宸,直接搭在医院门口排班的计程车回家。
上了车之后,左渝霈仍是就刚刚的问题责问他,“你得的是重感冒,为什么不把剩下的半瓶点滴打完再回家?就非得如此顽固吗?真是受不了你!”她忍不住一脸怒气。
“我是为了你,才要现在离开医院。”
“生病的人是你,离不离开医院,怎么说是为了我?”
“你以为等医院的护土都上班了,也开始看诊了,你还能走得出医院吗?”他这么说,她应该能明白。
“你是说……”左渝霈一惊。她怎么没想到?
季谷宸拉过她的右手,轻轻温柔的替她操着手腕上的关节,替她减轻签了那么多字的酸痛。
左渝霈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感到受宠若惊,又因两人现在正在计程车上,而有些羞涩。
她想缩回自己的手,“你别这样。[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她还从后视镜偷偷困了司机一眼。
“你若不是为了送我到医院,也不会被人认出来。”季谷宸并没有放开她,他虽然还在生病,力气还是比她来得大。
“你肯收容我,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其实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只是她一贯的说话方式都习惯夸张一点。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奇怪,你不是一直都昏迷,怎么知道我在替大家签名?”左渝霈不再将手抽回来了。老实说,经过他的按摩,她签到手酸的手腕的确是舒服多了。
“当你的耳边好像有千百只蚊子在嗡嗡叫时,就算是昏死也会被吵醒。”
“对不起。”左渝霈当时是真的没想到是不是会吵到病人。
“好了,应该比较不会酸了。”季谷宸放开她的手。
“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其实你真的是个很温柔又体贴的人,完全不像外表那般冷漠!”她一直深信他的内心潜藏着不为人知的丰霈情感。
季谷宸的脸色沉了下来。除了芯逸之外,他最无法在别人面前,赤裸裸的坦白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因为他自己知道,他外表的坚强是环境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冷陌也不过是他的一种包装。他不知道当冷陌的这层外衣被毫不留情的撕去时,他能用什么来面对任何人?
“谷宸,”这是左渝霈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叫他。“坦白的面对自己的心,也接受别人对你的情。”
似乎在这一刻,她也愿意坦承她最真实的感情。
她喜欢他,不管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可能,是不是有未来,她都愿意承认已产生的爱。
她对他的爱!
两人一回到季家,看见季芯逸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们。
“我已经打过电话告诉你,说他没事,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左渝霈看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等了一夜,既生气又不舍,忍不住想责骂她。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季芯逸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故意这么说,没见到他们回家,她是怎么都不可能睡得着。
“算了,我去煮个稀饭,吃一吃再去睡吧!”
左渝霈走进厨房,拿出米来洗一洗,直接放进电子锅煮。然后再从冰箱里拿出三颗蛋,煎了荷包蛋,煮稀饭和煎荷包蛋是她惟一会的料理。
至于冰箱里挤满的蔬菜鱼肉,对她来说,只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就是别人眼中那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孩,从小被人呵护、捧在手心中长大,厨房哪是她会进去的地方。
至于她会煮稀饭和煎荷包蛋这两样,实在是因为她去看常年住在瑞士的爷爷、奶奶时,看着奶奶做,她才学会的。
今天可是她第一次大显身手,事实也证明,她的确有点天分,蛋没焦,还是那种最难煎的半熟蛋,至于稀饭,心想在电子锅里煮,至少会熟、能吃就好了。
左渝霈又从柜子里找出了几个罐头,有面筋、脆瓜及一些肉松。半个小时后,一顿早餐已经大功告成。
“可以来吃早餐了。”左渝霈喊着坐在客厅里的两兄妹,帮他们盛好稀饭。
季谷宸拉着妹妹移到餐桌,让她先坐下来,自己再坐好。他看着桌上除了蛋是动过锅子的之外,其他食物都是现成的,这可和杨妈每天煮的东西相差太多了。
“你别再苛求了,会煎蛋和煮稀饭对我来说已经该偷笑了。”左渝霈自我调侃着。
说的也是,她那双手是用来演奏钢琴,可不是用来做羹汤的,况且她是左汉明的千金,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哪里需要进厨房煮菜。
就算是芯逸,他也舍不得让她做这些。
“谢谢你。”季谷宸真心的向她道谢。
“待会吃完早餐,记得把药先吃了,再去睡觉。”
左渝霈叮咛完之后,再也忍不住瞌睡虫的呼唤,手拿着筷子想吃早餐,可眼皮却不听使唤的阖了起来,很快的进入昏睡状态。
季谷宸看着她前一秒钟还在叮咛他,下一秒钟随即进入沉睡中。看来昨天晚上为了他,她可真是给累坏了。
他站起来,将左渝霈手中的筷子拿走。
“霈霈怎么了?”季芯逸感觉到怪怪的。
“她已经累到睡着了,我先抱她回房间睡觉。”季谷宸弯腰将她抱起来,发现她的身子还挺轻盈的,若不是因他刚好生病,否则这样的重量对他来说,一点负担也没有。
“她的确是累了,半夜被我叫醒,后来又送你去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再阖过眼,怎么会不累。”
“芯逸,你吃一吃,再回去睡一会。”
“我知道。”
这一场来得突然、来得莫名其妙的感冒,确确实实的改变了季谷宸和左渝霈之间的关系。
第二天报纸影剧版上,有一则新闻大标题这么写着——
钢琴音乐家左渝霈的恋情曝光
昨天半夜两点多,左渝霈小姐送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士到××医院挂急诊。据医院的护士表示,从这名男士被送到医院之后,左渝霈小姐脸上时时泛着担忧、焦虑的神情,以及寸步不离的守着地,时而替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时而替他用开水润泽干燥的双唇看来,她浓烈的爱意表露无遗。
据本报记者的调查,得知这名男士叫季谷宸,是谷海科技企业的总裁。季谷宸一生充满传奇性的色彩,他的父亲曾经是季友公司的负责人,二十几年前,在事业最成功的时候,爱上了一名在酒店上班的小姐,同时在他的女儿刚出生没多久,就与妻子离婚,甚至连一双儿女也不要。当时的季谷宸才八岁,后来季友涛在一次的投资失败后,公司倒闭。有人说这是因为他无情无意,抛妻弃子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季谷宸的母亲在他念大学时,也已经过世,当完兵之后,便带着当时只有十五、六岁的妹妹季芯逸,远赴美国。
在美国时,认识了左氏企业的总裁左渝霁,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他也善加的利用他比别人还精准的投资眼光,开始大胆的进出美国股市,利用左渝霁分给他的两百万美金的公司红利,在短短两年之内,变成了拥有十亿美金的亿万富豪。
在半年前,季谷宸便带着妹妹回到台湾,成立了谷海科技企业,目前也在大陆有投资设厂的计划。
一个是最有前途的美丽钢琴家,一个是白手起家的科技新贵,再加上左渝霁的关系,两人这桩恋情十分被看好,同时也深获左汉明夫妇的同意,大家将会给予这对恋人最深的祝福。
在一大篇文字报导旁,还有一张左渝霈守候在季谷宸病床边的照片。有图为证,就算是他们两人要否认,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左渝霈看完这篇报导后,不安的看着季谷宸,从他脸上平静的表情,她无法揣测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最重要的是,这名记者竟然有办法将二十几年前的一段过去给挖出来,这对季谷宸而言,无疑像赤裸裸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谷宸——”左渝霈不安的叫了他一声,打破许久的沉默。“你还好吧?”
“除了还有点流鼻水和咳嗽之外,大致上还不错。”季谷宸明知道她指的不是他的感冒,而是报上的报导,他仍答非所问的回答她。
左渝霈则是想着,他还能用轻松的态度开玩笑,心情应该不至于太坏。
“我看我们连做戏都不用了,报纸已经替我们演好了这场戏。”左渝霈见他没事,换她苦恼着。“只是现在我该怎么跟我家里的人解释呢?”
“既然无法解释,何不就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这又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的脑袋里,只要有点复杂的事,她就无法运转。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我坦白的面对自己的心,也接受别人对自己的情吗?”季谷宸抬起她的下巴,凝望着她明灿的双眸。“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感情。”话一落,他疯狂的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深情无悔。
左渝霈也不想逃避,闭起双眼,轻启朱唇,将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反被动为主动的吻着他的唇,更大胆的将舌头探进他口中。
四片唇如水蛭般,紧紧贴在一起,两人的身体也紧紧相拥在一起。
如波涛般汹涌而起的喘息声,不断的传出,坚硬胸膛和柔软的胸脯,更是不时互相撞击着,撞毁了两人仅存的一点点理智。
季谷宸抱起她走向自己房间,双眼不曾离开过她美丽的脸上,他用脚踢开门,再用脚将门给关上。他轻轻的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吻上她纤细的脖子,双手探进她衣服内,抚触着她如婴儿般柔细的肌肤。
左渝霈心里起了一阵阵颤悸,有些害怕、有些不安,她的思想虽然新潮,作风也很特异,然而在某方面却如三十年代般,一样保守。
她握住抚摸着她肚子的手,羞怯的说:“芯逸在家。”
“你别担心,芯逸不会进来。”季谷宸的欲火全被她给挑起,这时叫他停下来,不如要了他的命。其实在那天晚上,若不是芯逸的突然出现,他或许早就要了她。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
“谁规定白天不能做爱?”他在国外待久了,在性方面并不会有太多禁忌。
左渝霈捧着他的脸,看了好久好久,好深好深,双手滑过他的头发到他的眉毛,到他坚挺的鼻梁,到他性感的双唇,最后到他坚实的胸膛。
她慢慢的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给了他答案。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她坚守了二十几年的那一层薄膜,只为等待他来撕裂它。
“宸,爱我——”
“我会好好爱你的。”
第七章
“还痛不痛?”季谷宸靠在枕头上,抽了根烟,借由尼古丁来平抚他仍波动的情绪。
他怎么也没想到左渝霈在欧洲住了十年,每天生活在那种性爱可以当成三餐的开放自由世界里,而她仍旧会保有处子之身。
若不是他所碰到的那层阻碍,若不是她那被撕裂般的惊叫声,他根本不相信。
“有一点。”左渝霈根本不敢看他,她把棉被拉得高高的,盖住自己赤裸裎的身体。
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母亲帮她洗澡时,看过她的身体外,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毫无隐藏的袒露在一个男人面前。
两人裸程相对缠绵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只有幸福的感觉。然而现在,她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涌起了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羞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是处女?”如果他知道她还是处女,他是否就不会对她……
不,他知道就算知道她还是个处女,他一样会要了她,但他会更温柔,不会这么的急躁,会尽量减轻她的痛楚。
“你该不会讨厌处女吧?”左渝霈听到他的责问,心里有点难过。
“天底下没有一个人会讨厌自己的女人是处女。”不是他有大男人心态,而是每个男人共同的心情。
“那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差别?”
季谷宸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再用力吐出来,烟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我们结婚吧!”
左渝霈听到他的话,心里没有一点点的喜悦,反而感到有些悲哀。
他对她连爱都没有,只因两人上了床,只因她是个处女,或许该说只因她是左汉明的女儿、左渝霁的妹妹,所以他就该死的得对她负起责任吗?
“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不会跟你结婚。”左渝霈下床,背对着他,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然后再转过身勇敢的面对他,“你不需要因为跟我上了床,就认为必须对我负责,只因为我是你好朋友的妹妹,你不用担心无法对我哥哥交代。”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呢?”季谷宸不得不佩服她的冷静与理智。
“不是这样!”左渝霈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你爱我吗?或许我该问,你会有可能爱上我吗?”
“对于未来,没有人有答案。”他不去做他没有把握的承诺。
“那等到你有了答案,我们再来谈论这个问题吧!”今天会发生这件事,是在很自然的情况下发生的,没有谁对不对得起谁的问题。他根本也不需要抱持着他对不起她的心态,当然更不需要想对她负什么责任。“所以说今天的事,就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你还是季谷宸,我还是左渝霈。”
“然后呢?”
“然后!当然如果你打算开始追求我,送花、送礼物,我都会接受,因为我是个很爱慕虚荣的女孩子,自己喜欢的人送的花和礼物,我可会当成宝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因此怀孕了,该怎么办?”他们都没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这么幸运,我一定马上去买乐透彩券。”天下才没有这么准的事,一次就中奖。
“如果真的怀孕了,你怎么办?”
“如果……如果……”左渝霈认真的想了一下,“如果我真的怀孕了,那你一定要来爱我,然后我们就结婚。我从小生活在幸福的环境下成长,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下成长。如果你不爱我的话,我们结婚了,一定会成为一对怨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说不定菜刀、剪刀满天飞,整天演出全武行。我不要让我的孩子在这样不健全的家庭下成长。”
左渝霈真是夸大其词,再配合她生动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以及她那双凤眼的水灵活现,说得像是真的。
“如果真的这样,那我只有尽量委屈自己来爱你。”
左渝霈坐回床上,靠近他说:“如果你真的愿意委屈自己来爱我,那可不可以现在就委屈你自己,提早来爱我,别让我真的以为你是为了孩子才来爱我的。”她的语气中带着祈求,她在心里想着:因为我发现自己真的很爱很爱你,你知道吗?
季谷宸只是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从她这一句话里,他已经能感受到她对他的爱,并不像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
只因为她不想让他有压力、有负担,才会这么说。
父亲的背叛,让他不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真爱,然而渝霈的痴傻却让他又看见了真情。
他并非真的是无情的人,只不过他不懂得如何去谈感情。
他该开始学习爱情这门课程,希望毋需花太久的时间。
“霈霈,你老实告诉大家,报纸上写的都是真的吗?”田欣芸关心的问。
左渝霈自从被母亲急电召回之后,就被家人围在客厅的中央,就连在左家帮忙的何妈、何叔和司机阿志,也全都围了过来,只为了想一解好奇心。
她看看每人脸上的表情,一副正经八百的严肃样实在逗趣,看着看着,她忍不住就噗哧的笑了出来。
“你别顾着笑,说看看,你和谷宸那孩子是不是来真的?”左汉明学着年轻人的用语,问着她。
“报上不是都写得清清楚楚了吗?”左渝霈看一眼摊在桌上的报纸。奇怪,那天她怎么没发现有闪光灯闪起?什么时候被偷拍,她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还有照片为证,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
“这么说,你是因为谷宸,才搬到季家住,不是真的想躲每天上门来提亲的那些人?”风迎语问。“刚开始我是真的想躲那些人,至于我和他,可能是日久生情吧!”她随便找个理由来搪塞。
“这真是太好了,从你一回台湾,我就一直想介绍你们两个认识,也希望你们能够交往,现在你们两个真的在交往,真是太好了。”左渝霁一看到报上的新闻,比当事者还要高兴。
“哥,看你高兴成这个样子,若不是知道你根本不晓得他生病送急诊,我不禁要怀疑是不是你透漏消息给记者,让记者去拍的。”左渝霈看着一向疼爱她的大哥高兴的模样,就连他结婚时,也没见他这么高兴。
“我是替你高兴,能遇到这么棒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他很棒,难道你们两个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左渝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语意不清,带着些暧昧。
风迎语等着看他怎么回答。她从小就和霈霈一起长大,太了解她的伶牙利齿,以及得理不饶人的个性,实在是她吃过太多次这样的亏,现在对于他们兄妹俩扛上了,她可是充满着好奇。
“我和谷宸之间的确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既然是秘密,当然就不能说出来,否则就不叫秘密了。”左渝霁也不笨,玩文字游戏,他也是个中高手,太极拳他也练了一些,她打过来,再打过去就行了。
“へ,你这不等于是废话吗?”
“霈霈,我和谷宸认识好多年了,我了解他是一个好男人,绝对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好对象。”这就是左渝霁的结论。
“谷宸这孩子我们也都认识,对于他白手起家,经过努力才能拥有他今天的成就,比起那些一生出来,完全都不需努力就拥有一切的纨绔子弟来说,他更值得令人信任。”左汉明也很欣赏季谷宸的才能和脚踏实地,以及肯努力吃苦的个性。
“哥,爸在说你喔!”左渝霈推了推身边的大哥。
“是吗?”左渝霁只是笑了笑,虽然左氏天下不是他打下来的,可创业难,守成更难,更何况他也将左氏企业的版图在一片经济不景气下,拓展开来。
“哥,就算你是阿斗也没关系,因为你的身边有个女诸葛亮。”
“你就只会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迎语可不是外人,她可是我大嫂耶。”左渝霈亲热的挽着坐在自己另一边的风迎语的手臂。“自从她嫁给你之后,我们早就成了同一阵线联盟,你只要敢欺负大嫂,不止是我,就连爸妈,还有爷爷、奶奶也不会轻易的饶了你。”
“你大可以放心,老婆是娶来疼的,可不是娶来打的。”
“你可以再恶心一点。”左渝霈做了个满身起了鸡皮疙瘩的动作,惹来了一屋子的笑声。
“霈霈,你们的事情已经被记者写出来了,我看你不能继续住在他那里,女孩子的名声总得顾,你就回家住吧。”田欣芸不希望女儿被人说,还没结婚就同居。
左渝霈点点头。
“还有,找一天约谷宸兄妹来家里吃个饭。”
“妈,你想做什么?”左渝霈开始紧张了。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是这么明确。
“你别紧张,谷宸又不是没来我们家吃过饭。”左渝霁说。
“那不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谷宸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女婿。”左汉明笑着说。人家说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他可也是老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满意。
女婿!
真的有可能吗?她可是一点也没有把握呀,因为决定权完全在谷宸的身上。
在中泰宾馆所举办的慈善义卖会,于十二月二十四号圣诞夜举行,可以说是更具有特殊的意义。
几乎所有政商名流都接到邀请函,这也算是上流社会一年一度的聚会。主办单位所发出去的邀请函只有五百张,也就是说身份、地位不够,还没有机会参加。
因此只要能接到邀请函的人,无不盛装出席。
男士们无不利用这个机会,多多拓展自己的人际关系,攀交情、打关系,为了对自己的事业有多一点帮助。
女士们争奇斗艳,比谁的名牌多、比谁的衣服贵、比谁的品味高,比谁才是真正超级拜金女,这些比不够,就再来比谁的老公钱赚得多,谁的子女功课好。什么都比,就是不比谁的气质好,谁的学问渊博,到头来,这些的女人也只是将钞票穿在身上,从不懂得只要是适合她们的衣服,才是最好的穿着。
这个慈善义卖会,这几年来还有一个大转变,原先参与的大都是企业家的第一代,这几年已经渐渐由第二代、甚至第三代代表出席,这是否代表着传承的意味。
义卖会上所义卖的物品,也几乎由在场出席的人士所提供,义卖物也可说是千奇百怪、包罗万象,从价值数百万元的古董到数千元的物品都有。但就算只有几千块,在主持人舌灿莲花的拍卖技巧下,往往都能以不低的价钱卖出。
当然主办单位也挖空心思想着创新的点子,就像这一次,主办单位力邀刚在国家音乐厅举办三场成功演奏会的钢琴家左渝霈小姐来演奏钢琴,当然她的演奏,也是义卖物之一,由来宾随意竞标。
因为是慈善义卖会,左渝霈找不到理由拒绝,因此决定在这一次的义卖会上演奏三首曲子。
而当这项消息发出去之后,想要邀请左渝霈当女伴,一起出席这次义卖会的青年才俊,可如雨后春笋般,全都冒了出来。
直到前几天报纸上刊登的那则关于她和季谷宸恋情新闻,才让不少人打消了念头。但偶尔仍有一些人,依旧不放弃,一定得听到她的亲口拒绝,才肯死心。
人总是这样,得不到、摸不着,总认为是最好的。
距离演奏会正式开始不到五分钟,会场内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等着看季谷宸和左渝霈是否会真的一起出现。报上的报导可真可假,谁都在猜疑。
终于,代表左氏企业出席的左渝霁,轻轻挽着妻子风迎语的手,举止优雅的走进会场。
对于左渝霁和风迎语这一对夫妻,也有一段故事,尤其是风迎语,更是另一个传奇。
以前的风迎语可是在场所有男士避之惟恐不及的女人,现在的风迎语可是所有男人趋之若骛的美女。
两者差别之大,个中滋味也只有风迎语能够深深了解。
接着尾随着他们俩后面走进会场的,则是今天大家最注目的焦点,季谷宸的手搂在左渝霈的腰上,两人十分亲密的一同走进会场。
他们一出现,引起了许多哗然声,以及失望的声音不时传入他们俩的耳中。
两年前在左渝霁和风迎语的婚礼上,男土惋惜、女士心碎;今天在场的未婚男女,亦有着同样的心情。
他们四个人走到主办单位安排的位子上,两位男士为了保护他们的女人,分别坐在旁边,让她们坐在中间,避免其他男士的非分之想,觊觎着她们的美貌。
尤其是左渝霈,虽然在别人的眼中她已是名花有主,但她毕竟还是自由之身,人人都有追求的权利,因此得更加小心。
前方的台上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配合着音乐,今天的义卖会正式开始进行。
主持人运用他厉害的说话技巧,很顺利的以高价义卖完三分之二的物品。
“接下来要义卖的东西是带不回去的,是无形的,却能感动每个人的心。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了。”主持人停了下来,台上的幕帘一拉开,出现了一架钢琴,然后大家的焦点全都放在左渝霈的身上。“我们现在以最热烈的掌声,来欢迎我们最美丽、最有爱心的音乐家——左渝霈小姐。”接着全场响起了不绝于耳的热烈掌声。
这样的掌声,对左渝霈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从她学钢琴开始,这样的掌声就不曾间断过。
她缓缓的站起来,正要走上台时,季谷宸几乎也在同时站了起来,伸出左手等着她。
左渝霈在惊喜中,将自己的右手交到他的手中,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双手紧紧相握,她的心中感到无比喜悦。
她知道谷宸并不是一个懂得罗曼蒂克,更不是心细如发的男人,他这么做,让她除了感动之外,根本说不出话。
她更爱他了。
季谷宸牵着她走到台前,他便回到位子上,受到风迎语赞许的眼神。
左渝霈为了钢琴演奏,穿了一袭白色长纱礼服,她轻轻托起裙摆,慢慢拾级而上,直到她站定在主持人旁边,不曾间断的掌声才稍稍停止。
“首先我代表主办单位十分感谢左渝霈小姐大力相助,让今天的义卖会更具有不同意义。现在请左小姐向大家说说话。”主持人将麦克风交给她。
左渝霈接过了麦克风,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话。“我的付出比不上在场所有人的爱心,相信曾接受过帮助的人,都会在心里感谢。”然后就将麦克风交还给主持人。
“好,我的废话比不上聆听左小姐弹奏的优美旋律,现在就开始义卖左渝霈小姐的爱心钢琴演奏曲,左小姐,你想设最低的底价是多少?”主持人将麦克风移到她的嘴边。
“一元。”
她的底价一出,果然引起所有人一阵愕然,惟有左渝霁和风迎语不会感到有所讶异。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所做的事总是让人时时充满着惊讶。
“那就从一元起价,但我相信,左小姐的爱心一定不止一元。我想左小姐所说的一元的意思,只是想让这个世界更加圆满,在这个圆的外面,充满着所有人的爱心。”
左渝霈忍不住的瞥了主持人一眼,对于他的口才和机智反应,她算是佩服了。她只不过说了一元,他就能将它解读成这个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心里是真的这么想。
“还有得标的人,可以上台坐在左小姐的身边,欣赏她的演奏。现在请开始喊价。”
“一百万。”台下第一声喊了一百万,是左渝霁喊的。他认为妹妹的演奏,绝对不止这个价。
果然后面开始有人以十万为一个基准,喊了快五分钟,竟然喊到五百六十万。
左渝霈不禁开始怀疑了,现在的经济真的不好吗?才三首演奏曲,就喊到五百多万,还是台湾的有钱人真的太多了。
她知道哥哥喊的第一声一百万,是给她面子。
其他的人呢?难道真的在做善事?
其实互相竞价的这些年轻企业家,也不过想以这个机会,更加的靠近她。
“五百六十万第一次。”主持人喊着,“五百六十万第二次。”他又停了一下才说:云百六十万第三……“就在槌子要重重敲下前,一个更惊人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一千万。”季谷宸冷冷的喊出。
坐在他身边的风迎语终于说:“你也ㄍ一ㄥ太久了吧!”她早就猜到他一定会出高价,只是没想到是等到槌子高高举起,正要用力敲下来的前一秒才出口。
当然,这也为义卖会带来了另一波的高潮。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
当槌子用力敲下的那一刻,这项义卖结束。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大声的说着,“左渝霈小姐的演奏曲由谷海科技企业总裁季谷宸标得,恭喜他。”
然后台下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站在台上的左渝霈心中溢满感动,眼眶微微泛着泪光,慢慢的坐到钢琴椅上。
“现在请季先生上台。”
季谷宸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下,走上台,走到她旁边坐下。
左渝霈小声的对他说:“谢谢你。”
然后悠扬曲子开始从她十指缓缓流出,台下从原本的热闹嘈杂,到现在的鸦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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