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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头,竟敢玩弄我?”松放手臂,他报复地呵她痒。[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不要、不要,啊!”转身往房里跑去,素梅与他绕着床追跑闪躲着,两人笑的很开心,方才那场恶吵似乎没有留下任何不良的阴影,至少对素梅来说,原谅是最容易办到的事。
“看你往哪里跑!”用力一扑,将素梅扑倒在床上,他压着她,很温柔地笑望着她。
奇怪,这就是古人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境界吗?他真是愈看她,愈觉得她很美丽,很得他喜爱。
“我想吻你。”深情款款地,他俯下头。
“嗯。”红晕飞快掩上,她乖巧地闭上眼,双唇迅速亲密贴合。
她很喜欢接吻的感觉,就像摇荡飘浮在海面上,给人一种温暖、安全、包覆的幸福感受,就算因此溺死也不害怕。
初时的吻若以“温馨”来形容,那么后半段的吻只能以“沸腾”来解释了。
仕伦开始变得急躁,渴望获得更多,渴望更加贴近、融入她,他的双手变得有自我意识,自动地四处探险,而他的唇也不再死守同一处,逐步游移侵占那埋藏在衣服下方高耸的宝藏。
“仕伦……不行……”她申吟着。
“我只想吻你,只想吻你……”
他真的只想吻她,但他毕竟只是个男人,是个很容易冲动的男人。
素梅的衬衫被打开,裙摆也被撩高,除了底裤,那件可爱的粉红色内衣也已移位,仕伦却觉得吻的还不够深人,大掌轻滑,逐渐攻向那件可爱的小裤裤。
“不行!麦大哥,不行。”死抓着小裤裤不放,素梅用尽全力抵抗仕伦的侵略,还有她那早已弃械投降的心,不让他触地得分。
“唉。”见她坚持,仕伦也不敢造次,他郁卒地滚离开她那诱人的身体,垂头丧气地说:“我会尽量控制自己,只是——希望你别期望过高。”
说完他整整衣服就欲下楼,素梅纳闷地追问:“麦大哥,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在忍耐不住之余又要去找别的女人了吧?
“我是说,你最好随身藏把枪,以防哪一天当我真受不了时会什么也不管,强要了你。”朝她笑了笑,仕伦走下楼。
这是恭维!还是要挟?
跑去将门锁好,素梅决定,从现在开始,她要将自己里得像颗肉粽一样紧密,绝不让他有借口冲动。
相信如此一来就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了。她乐观地想。
但男人——有这么容易打发的吗?
☆☆☆
忍耐了一个礼拜——
该死!她非得要这么性感不可吗?坐在电视机前,仕伦根本无心看电视,一双眼直在素梅身上打转。
她其实并未故作性感,相反的她将自己包得密不透气,长衣长裤的装扮一点也不赏心悦目,可她随着电视剧情一会哭一会儿笑的表情实在太逗人了,就连她随手抓着洋芋片嚼咬的模样也深深打动着他。
妈的!我是欲求不满以至于昏了头吗?暗地里,他拼命咒骂自己,可那似乎一点用也没有。
“麦大哥,你要喝汽水吗?”转过头,素梅巧笑着。
“嗯。”吞咽着口水润滑发干的喉头,他摆明已成为被性操控的猛兽,为什么随时随地都想占有她。
素梅由他眼前晃过,宽大的T恤遮住丰满的上围与坚挺的小臀部,运动长裤更是将那双白宫圆滑的长腿盖住,只是——裸露的小脚丫看起来反而特别纤细,特别惹人喜爱……
醒醒,麦仕伦。敲了敲脑袋,他努力想抓回理智,可是——
“你的啤酒。”递给仕伦一瓶啤酒,素梅盘腿坐在沙发上边盯着电视边将易开罐打开,仰着头灌了一口。
嗅!仰起的下巴曲线多么诱人呵,像是女人的……猛地又警告性的敲自己的头。
一次,他开始变的沮丧且坐立难安。
突地,伸手一拉,将素梅圈在胸前,眼睛若看不到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他才快慰地如是想,才发现——
完了,眼睛看不到,那双滑溜的手可完全“看得到”啊!
但见一沾上她,双手立即自动自发的寻找素梅的曲线,起先还很规矩地只在衣服外活动,后来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麦大哥,你在干嘛?”素梅感到有点怪。
“我……我受不了了,丫头,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如恶虎扑羊般将她扑倒在沙发上,欲火烧得他肝胆俱裂,痛苦不堪啊!
仕伦的强硬让她有点害怕,她颤着声,努力想挪开身体:
“麦大哥,不要啦,麦大哥!”
“给我,丫头,我快疯掉了。”他求她。
“不行!麦大哥,放手,请你放手。”她态度坚定。
“该死!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不明白你还在坚持什么。”他恼火了,说是要同居,却连碰也不能碰,这是什么道理?
“我只想跟你所谓的床伴作出区别,我要我是不一样的,是真正特别的。”她也有不安,而她的不安就源于他对性爱的随便。
“你是怕——一旦跟我上床,我就会把你当做床伴一样使用完毕就随手一丢?”他觉得荒谬、可笑,小丫头的心思怎地如此怪异?
“不止,我更怕我们之间的关系沦落成为rou体吸引而不再有其它的交集。”她很沮丧。
抬眼,他看见她的脆弱,心不觉柔软了起来,他笑着亲吻她那含着忧郁的眼睛:
“如果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绝不可能变成那样,你会比较安心吗?”
诚实地,她摇着头。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想更贴近你是因为——我爱你,你会相信吗?”
泪水来得莫名其妙,素梅张着泪眼,不敢相信地直问:
“是真的吗?你真的爱我?”
“我爱你,小丫头,我真的爱上你了。”没想到只是一句话竟引来她如此真性情的表现。
“真的?真的?”她又哭又笑得像个小疯子,却让仕化感动不已。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人。”缘分就是这么奇特,让他在女人国度沉溺许久却始终清醒,但一遇上她,就这么莫名其妙陷下去,无法自拔。
“噢!”她的心完全臣服了。”我也爱你,麦大哥。”
“我知道。”他笑说,他完全了解。其实,素梅的心很容易摸透,早在她无故跑来投靠时,他就知道了。
“现在你还会不安吗?”
“你会娶我吗?”她反问。
他笑着敲她的小脑袋瓜:“别太贪心喔,小丫头,小心适得其反。”
吐吐舌头,素梅笑得一脸天真、幸福样。
激情被温馨感击退,仕伦反而不再坚持rou体相亲,用力撑起身体,作势离开,但素梅的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她害羞一笑,怯怯地说:
“麦大哥,你……还想要我吗?”
“你……你是认真的?";仕伦喜不自胜。
“嗯,我的心再无疑虑,我已经……可以给你了。”是的,她想听的话已经听见,为此,她无怨无悔。
“真的?”俯下身温柔地包覆住她,因为她的妥协,他更加珍爱怜惜她。
以吻取代回答,她主动献吻,并笨拙地伸手想解开他身上的钮扣。
“噢!丫头,你真是折磨死我了。”他飞快将两人身上的衣服褪去,迷恋地看着娇美惹人疼爱的素梅:
“我爱你,永远只爱你。”这不只是一时的情绪冲动,更是仕伦从未有过的承诺。
低俯着身体,他带著从未有过的心情缓慢进入她,而她则回应以幸福的泪珠和笑容迎接他的心和身体,一同攀升人世间最美丽的情爱境地……
☆☆☆
坐在办公室,昕香一脸哀怨地望向玻璃隔门内成熟稳重的男人,她的心……一阵阵绞痛。
他怎能说断就断?怎能说不理她就真的不理会她?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仕伦已经一个月不曾碰过她了。
他就坐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的一举一动全看的分明。他依旧迷人、充满魅力,可是他突然变成展示品了,只能观赏,不能触碰。
天!这真是最残酷的处罚。
她好想念他,好想念从前的日子,可以随心所欲地亲吻他、摸抚他,恣意纵情rou体欢愉的日子……他本来是她的。
痛楚盈满渴望的眼,昕香恨恨地想;这一切全教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给剥夺了,她好恨、好怨。
“方小姐,请你到我家把C案的草图拿来。”仕伦低沉性感的声音自电话扩音器传来。
他甚至不肯亲自向她交代这些事,与她划分得十分清楚。这是自她主动归还他遗留的手机后,他便一直回避着她的方式。
她痛恨这一切,尤其痛恨他唤她";方小姐”。
“是,我马上去办。”忍住心碎欲死的感觉,她木然地表示。
拿起手提袋,本歌离开,但见中午用餐时间已近,遂主动敲了敲他的门,探头亲切地问:
“仕伦,需要我替你买午餐回来吗?”
她一问,仕伦立即抬手看了看腕表,自然脱口道:“不用了,中午我有约。”
跟谁有约?蓝素梅吗?她脸色难看地想,却不敢问出口。
“还有其它事吗?”
“没有。”勉强一笑,她识相地就欲离开。
“等一下,方小姐。”
转头,她望向他等待进一步的指示。[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以后,请喊我麦先生。”他的表情冷漠,一双一向擅于挑情的眼严肃地张着。
冷、好冷!宛如有人自头顶向她倾倒了一整吨的冰雪,将她狠狠埋没,不给她呼吸的余地。
“是……麦先生。”缓缓地,她露出许久以来不曾展现的娇媚风华,她丰姿卓约地笑着离开,却予人一股无形的孤独感。
她还不想与仕伦撕破脸,她还在等待奇迹,但她可以想办法伤害蓝素梅,她要她也尝到相同的痛。
一路上她都在苦思计谋,却始终想不到适合的,直到进人仕伦的家中,走到他的卧房,看到素梅挂在仕伦衣根内的女性衣物时,一个坏念头油然而生。
离间!
她要离间他们两人的感情,让仕伦重回她的怀抱。
她使坏地笑着,强忍住撕裂属于素梅个人的衣物,半弯身子褪下红色性感底裤,走到床侧,将它塞进床垫与床板之间,只露出一角让人发现。
昕香故意在四周走来走去,让她的气味沾染在空气中。对了!她连忙又跑去翻仕伦置放换洗衣物的篮子,随意找了件衬衫,在衣领内微拂过唇印,制造另一假证据?
昕香满意地环视屋内一眼,方才至书房取走她要的东西,大大方方地离开。
蓝素梅,我要你知道夺人所爱的代价是什么!
☆☆☆
“丫头,今晚我要加班,晚餐你自个儿去吃吧!”
“嗯,要早点回来喔!”
“当然,等我回家。”
“好。”
甜甜蜜蜜与仕伦通完电话,见天色尚早,肚子也不太饿,素梅决定来越清洁之旅,将家里打扫一番。
同居的生活其实不如想像的浪漫,它其实是很现实、琐碎的,很多事她必须学习分担处理,最表面的就是家事的分工合作。
自小在乡下成长,素梅早已习惯凡事自行打理的生活态度,是以做做家事对她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
只是一天下来,上班已耗尽三分之二的体力,若要接续体力做家事,感觉会比较累而已。
不过素梅是很刻苦耐劳的,这点累她倒还不看在眼里。
很努力地拖着吸尘器上上下下打扫一番,来到两人的卧房,素梅依然很仔细清理着每一处细缝、每一个角落。
拖着吸尘器,照例要将床底下的灰尘一网打尽,才跪着弯腰工作,忽地,床垫内一鲜红物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未曾细想便伸手一取,呵!这是……?
将手中女用底裤用力一丢,扔在地板上,素梅非常肯定三天前她在打扫时并未看见此物,可见它应该是在这三天内才开始存在。
问题是,它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约略一想,素梅整个人便几乎崩溃了。
“会吗?会吗?麦大哥他又背叛我了吗?”
她不相信,可是事实俱在。
疑心一起便开始寻找更多的可疑点,素梅四处翻箱倒柜地找着,由床上找到浴室,由卧房找到客厅,只要有可能性,她都不会放过。
终于,她在换洗篮内翻到另一项新证据,她痛苦地盯着仕伦的衬衫内那一枚红艳艳的唇樱
她从不曾擦过这种颜色的唇膏,百分之百肯定这唇印绝对不是她留下来的。
那么……是那个不小心遗留女用底裤的主人所留下的唆?
“该死!麦仕伦,你真是个超级大混蛋!”心痛自一点逐渐震荡扩大,她摇晃着身体,“碰”地一声,颓然晕倒。
半小时后,她辗转清醒,手中仍紧握着仕伦背叛的证据,她心痛的无法忍受,开始悲伤低呜。她觉得委屈、觉得受骗,她好难过、好难过,只想找个人好好地痛哭一常
只是举目四望,她终究是孤单。
最后,她选择打电话回家哭诉,可是当电话接通,母亲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到素梅耳里时,她也只能抱着话筒无声哭泣。
“素梅?是你吗?素梅?”母亲焦急的声音听起来教人心痛。
素梅咬着唇不敢回答,她怎么还有脸向母亲哭诉?
“素梅,如果是你,你一定要听我说,回来吧,只要你肯回来,我不会再逼你相亲,更不会退你嫁人,你……”咔嚓一声,她不敢再听下去急急挂断电话。
在她做了这种种错事之后,她已没脸再回去了。
真的,已没脸再回去了。
第六章
素梅一直在思考,她应该怎么做才对,是站在这里等着对仕伦兴师问罪,还是该卷铺盖走人?
她是该学习昕香的精神对仕伦的花心个性视若无赌,还是冒着触怒他的风险,据理力争对错?
“他说他爱我,可是这就是爱一个人会做的事吗?”她不平地站在阳台上怒吼。
“哇、哇……”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叫声吓到,孝智边咳边探出头来。
一阵烟味伴随着他出现。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她态度恶劣地问。
孝智耸肩,原本摆在背后的香烟悄悄一弹,飞的不见踪影。
“你在偷抽烟?”她睨着他。
“没有哇。”脸不红气不喘,孝智就是有瞒骗人的本事。
男人!明明有做的事,偏死硬欺骗别人到底。
一想到伤心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干嘛啦,我偷抽烟有这么罪大恶极吗?值得你为我如此伤心哭泣吗?”笨拙地跨越矮墙,他手足无措地来到她身边。
“鬼才为你哭!”她哗道,埋头又哭。
“好妹妹,乖喔,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你伤心?啊,莫不是你那死鬼欺负你吧?告诉我,我替你修理他。”俨然是三姑六婆的口气,说的素梅破涕而笑。
“什么死鬼?你那是几零年代的说法?”她依旧伤心,可是不哭了。
“现在流行复古,你不知道吗?”他瞠道。
没有说笑的心情,素梅只是低头不语。
“到底是什么事?瞧你哭的好丑喔!”点着她额头,孝智不客气地批评。
“喂!别落井下石。”她凶恶地瞪着他。
“天地良心哟,我纪孝智怎可能对朋友做出落井下石的事?书呆美人,你别冤枉我好不好?”他喳呼着。
“停!”她朝他做出暂停的手势:“你再用这种声音说话,我的头会爆掉。”
“你再不满足我的好奇心,我的头也会爆掉。”
“唉!”她摇头:“你上辈子一定是狐狸精,怎么这么缠人?”
他噘嘴挑眉:“是狐狸精就好了,这辈子我也不会有这么多遗憾了。”
唉!想爱的人就是爱不到。
“喂,别再说废话了,你到底在为何事伤心?”抛开自己的烦恼,他很有义气地想为朋友分忧解愁。
“还不是他。”
“你那死鬼?”
“对啦!”她没好气地回道。
“他怎么了?”其实他更想听的是麦仕伦的事。
“他有别的女人。”她气呼呼地说着。
“喔。”孝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
“喔什么喔?他有别的女人耶,难道你觉得这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呀,从我住在这里开始到现在,麦家始终有不同的女人进出,这已经不是新闻了,我干嘛大惊小怪?”他哼道。
“情况已经改变,他答应我不再碰除了我以外的女人,结果——”素梅很快地将仕伦的承诺与发生过的事讲述一遍。
“小裤裤?你是说有个女人跑来你家跟你的男人上床,结果办完事后竟忘了把小裤裤穿走?哇,哈……”孝智直笑道,笑的眼泪都跑出来了。
“你笑什么?”她的脸都绿了,别人的伤心事可以随便取笑吗?
“我能不笑吗?这么拙劣的陷害手法竟然……哈……竟然还有呆子会相信……哈……”他笑的气都岔了。
真想赏他一巴掌。
素梅脸色丕变,握紧的拳头终于忍不住举起,威们地在他面前晃动:
“你欠揍吗?竟敢嘲笑我?”
笑意未减,他却识相地退了数步:“用你的脑筋想一想嘛,除非是故意放置,否则哪个白痴会把如同第二层皮肤的贴身衣物给忘了穿呢?”
“好,就算对方是故意丢在那里的,但又怎样,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女人出现在我家。”提到女人便忍不住想像他们在床上恩爱的恶心模样,心又痛了起来。
“可能性很多,最有可能的是你的男人将她带回家,不过我猜他不会这么笨,把女人带回家好让你发现。”他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又说:“要是让我猜想呢,我会将重点放在一一有谁能够自由出人麦家。她是个女人,而且对你有敌意,或者垂涎你的男人许久。”
方昕香!素梅想到这号人物最有可能。
“是有这个人,不过,我不认为她会做这件事。”但——她抢了昕香的男人,昕香怎可能没想法?
“为什么?”
“因为她对麦大哥很有把握,对她自己更有信心,她——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里。”
“但事实是,你的男人对你做出承诺,而且打算放弃其他女人了,所以她生气,跑来想拆散你们。”他反驳她的单纯。
素梅摇头,并不愿相信孝智的分析,因为仕伦曾经当着她的面承认他的偷腥行为。为此,她更相信他只是老毛病犯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他?”
“我已经不知该相信什么了,我很不安、很痛苦……”嫉妒与不信任蒙蔽了她的理智。
为什么要帮她?她是他的情敌呀!但他的心地是很善良的,唉——
“如果我告诉你,不,是我拍胸脯保证,你的男人是清白的,至少在这三天,他没有带过女人回家,你信吗?”
“你凭什么保证?”她瞪他。
“凭我镇日无所事事偷窥……呃,观察麦家大门动静所得,我才敢做此保证。”他的说法似乎无法引起她的共鸣,不得已,他只好说得更详细些:
“你知道学校刚开学不久较无课业压力,所以闲闲没事做的时候呢,我就爱拿我房内的望远镜四处看,因为我们是邻居嘛,所以扫射到麦家的机率比较多嘛,而麦家有谁出入、几点出人……嘿、嘿!我自然清楚喽。”
“你!你变态呀,竟然拿望远镜四处偷窥?说!你有没有看到我跟……跟他……跟他……”素梅焦急地猛掐他脖子,逼他说实话。
“很想看啦,可惜看不到啦!”他厚睑皮地笑说。
“真的?”她松了口气。
“倒是你换衣服的时候被我不小心看了两次,啧……啧,你的身材好像还没发育完全嘛!”还没批评过瘾,就教她狠狠敲了记响头,痛的他龇牙咧嘴。
“色情狂、变态、不良少年……”她气胀脸破口大骂。
“喂,谁是色情狂呀?我要看也要看男人,鬼才看你。”双手插腰,他挺起胸膛骄傲的像只老母鸡。
“男人看男人?你不赚恶心?”经他一搅和,她几乎全忘了方才的气怒与悲愤。
“要你管?人家喜欢不行吗?”他故意嗲声跺脚,作女儿憨状。
“你……你……真的是gay?”早就在怀疑,只是一直没机会去证实。
“对。”孝智很勇敢地承认。
“那……那……”她不知该说什么,是安慰他呢,还是向他道歉,为了她他竟扯破自己的秘密呢?
“我暗恋你的男人很久了。”
素梅不可贵信地瞪大了眼,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也没有反应。
“所以他有没有搞女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他又说。
她还是一动也不动,显然惊吓过度。
完全不理会站在身旁如石头的素梅,孝智自顾自地说着:
“根据我这段日子的观察,出人麦家仅只两人,除了你与你的男人以外,就只有那个自以美艳妖烧的女人了,不过她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单独一个人来,又单独一个人走,所以……”
“哇……真的有女人来过?”只有这话题能刺激她恢复正常,她……又哭了。
捂着耳朵走向前,他很不耐烦地等了两分钟,见她似乎不打算停止哭泣,决定伸手制止她。
双手紧抓她的肩膀,再使劲前后摆动,他咬着唇眉头深琐,似乎很不乐意对人做出如此粗鲁的举动,可是不做又不行,这家伙似乎崩溃了……。
“你干什么?”一阵风卷过,孝智只觉眼睛一花,刺痛、而后剧痛,他根本还搞不清状况就“碰”地一声跌撞在矮墙上.接着一庞然巨物朝他袭来,“砰、砰、砰”连着三记重击分别击在他的脸、头、还有肚子上。
“孝智!”尖叫声突起,他只听见素梅尖着嗓音拼命叫着:“不要打他、不要打他,麦大哥,不要打他。”
“他欺负你。”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在耳际响起,孝智想替自己解释,但眼睛肿的看不见,嘴巴也歪一边无法正常发声,更要命的是他全身抖的像落叶一般,怎么开口解释?
“他没有欺负我,欺负我的是你。”素梅哭着拼命捶他的背泄愤。
“我?丫头你疯了吗?我明明看见他指着你用力摇晃,而你哭得呼天抢地的……”仕伦回头吼道。
吐出一口血水,孝智突然晕倒在地。
“他死了?”四周突然变得安静,素梅白着脸低问。
“他晕了。”仕伦表情不屑地站起,对孝智的不堪一击很不满意。
“你——”冲上前扬手就赏他一巴掌,素梅怒急攻心,却哑口不知该先跟他清算哪一条帐。
他忿怒地掐紧她的手腕,自牙缝中逼出一句话来:“你竟然为了他打我?”
素梅抬高下巴与他对峙:“我为这件小裤裤的主人打你。”
顺手将包裹在报纸内的女用底裤扔到他脚旁,她便住口不语等待他的解释。
“这是什么意思?”他只看了一眼,满脸不耐地说。
“我在我们的床底下发现的。”她射出控诉的眼光。
“又如何?这不是你的吗?”因为没做错事,是以光明磊落,连想也不会想到那上头去。
“你看过我穿?”该死!竟想诬陷我。
“没有。”他摇头。
“既然不是我的,是谁的呢?”她步步逼近。
“我怎会知道?”仕伦双手环胸,他已经知道素梅在指控他什么事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认罪。
“你……你混蛋,你在睁眼说瞎话!”用力跺着那件刺眼的裤子,素梅暴跳不已。
“丫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我该怎么信任你?你的纪录本来就不好,再加上罪证确凿,我……我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明明是他做错事,为什么反倒像是她的不对呢?
他摇着头,深邃好看的眼只有失望:“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
低头脱着晕倒的孝智一眼,他冷漠地笑着:“所以为了报复我,你跑来对他投怀送抱?”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故意要冤枉我的吗?”她委屈的好想哭,为什么他做错事却一点悔恨的表情也没有呢?
“是不是故意又如何?既然你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而执意要将我定罪,那么在我眼里呈现出你们两人搂搂抱抱的行为又算什么?”他看起来不仅冷漠,还很陌生、很寡情。
“我们没有搂搂抱抱!”她大喊。
“我也没有带女人回家。”他则显得平静。
“那……那……”她觉得很混乱,抱着头只想让思绪更清楚些。
“你还是不愿相信我。”仕伦失望极了,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举步背向她离开。
“等等,你要去哪里?”她追了几步。
“你不是希望我去找女人吗?现在我就真如你所愿,去、找、女、人。”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心被她划伤了,他从不知道被所在乎、所爱的人伤害会是如此痛苦。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她的心都碎了,他怎能如此残忍?
“为什么不可以?”他反问,依旧背对她。
“因为你说你爱我,你说你爱我的呀!”扶着冷冷的墙缘,她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即使我将心挖出来给你看也没有用,因为你压根儿不信任我,所以……你最好说服自己相信,当我说我爱你的时候只是在哄骗你,是假话。”他现在只想不顾一切去伤害他付出真心在爱的女人。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喃喃低语。
他冷笑:“你瞧,我随口说的话都能轻易动摇你的心,我们之间可以维系的东西是如此薄弱,你竟然还奢望我娶你?难道你以为像我这么花心的男人会只因为我结婚了而不花心吗?哈!你想的未免太天真。”
努力贴靠墙寻求支柱,素梅只是不断地流泪,不断地摇头,她的声音被扼住了,无法发出任何反驳之语,只能任由他不住残忍地一再掀起她内心深处的惶恐与不安,让她血淋淋地面对。
“既然你是如此看待我对你的感情,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跟我在一起?”这就是他不想谈感情的真正原因,爱情总是会让两个相爱的人彼此伤害。
张开唇,她沙哑地挤出破碎的一句话:“因为,我爱你。”
“爱,哼!”他邪笑着,有股放荡不羁。“与其如此,我宁可不要你爱我,至少我会活的更轻松、更惬意,无须这般辛苦。”
“麦大哥。”见他转头就走,素梅滑坐在地,泪如泉涌,依旧洗涤不掉满满的疼痛,她只是不断哭着,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男人一步步离她远去。
原谅我,麦大哥,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误解你……她在心中不断呐喊,却是无法自干涩的喉间喊出声。
“笨蛋,快追他呀,你想失去他吗?”虚弱的声音传来,她抬起泪眼望去,见孝智一脸同情,她只是摇头:
“就如麦大哥所言,我根本不清楚是否真拥有过他,所以……”
“你无药可救了。”
趴在地上,素梅只能伤心痛哭。
☆☆☆
女人,死心眼,疑心病重,又麻烦……坐在PUB内幽暗角落,仕伦拎着罐装啤酒很郁卒地喝着。
既知女人小心眼又疑神疑鬼,他干嘛还跟她计较?
该死,第一回掏心挖肺去爱一个人,结果竟是如此,太没面子了。
难道我真的不值得她信任?
唉,烦。不明白干嘛要自讨苦吃去爱人,不明白信不信任这问题对他为何竟如此重要,仰着头他烦躁地灌着啤酒。
怪了,为什么莫名其妙会出现那件女用底裤?翻来覆去想着,就是想不透。
“小伦伦……”娇滴滴的声音未到,一具温热的身体早已冲进仕伦的怀里。
“丽娜?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你不用上班吗?”没有拂开她的纠缠,也没有如往常一般亲热地反搂住她,他只是淡然地看着那张精致妖烧的美丽笑脸。
“客人买钟点带我出场来这里玩。怎么板着脸,你不喜欢见到我吗?”丽娜的拿手绝招就是撒娇,只见她柔若无骨的曼妙身体正如蛇一般在他身上蠕动。
“收敛一点,丽娜,这里可不比酒店。”他警告着,并刻意避开她凑近的香唇。
“哇,好冷淡喔,小伦伦。”她娇膛道:“你是怎么了?好反常幄。”
丽娜之喜欢他的原因在于他也是个调情圣手,她喜欢逗弄他,而他更会以不同的花样与招式反过来挑逗她,这让他们像两张粘苍蝇纸一般非常契合,可是今晚,他像个木头一样,好无趣喔。
“今晚我没心情跟你玩。”他直截了当地说。
噘嘴瞪着那张性感得无与伦比的脸,丽娜很干脆地站起身,不再纠缠他。
“算了,有空你再来酒店找我…”啧,一点都不好玩。
踩着高跟鞋还没离开,一个粗暴的低俗男人早已不耐烦地走过来,他拉长不高兴的脸骂道:“臭三八!老子买你钟点是要你来取悦我,不是要你在我面前与别的男人勾搭。”
一转脸,丽娜立即摆出讨好的嘴脸,娇笑地安抚道:“陈哥,你别吃醋嘛!来、来、来,我陪你喝酒。”
“老子不爽喝了!”他依旧拉长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无论长相、气度都高他一等的仕伦。
方才一踏进PUB,丽娜就扔下他,飞也似地投人仕伦的怀抱,百般讨好的模样让他吃味也十足没了面子,他要讨个公道,教这娘们知道谁才是男子汉。
“别这样啦,是丽娜不对,这么好了,我先罚自己喝三杯,再……”丽娜忍耐地讨好,但他一点也不领情。
“喂,你。”拍击桌面,陈昆指着仕伦的鼻子说:“老子要跟你单挑!”
斜挑着半边脸,仕伦高兴都来不及,他正愁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哩!
“打就打,谁怕谁。”
两人一触即发,因为不相识是以出手更狠、更重、更不留情,一来是面子问题,一来是为发泄怒气,一时间拳头击肉的问响频频传出,PUB内的人全聚精会神地观赏这场难得一见的现场搏击。
男人打架是种天性,其野蛮与噙血性更是增添可看度,只见几分钟短兵相见,两人早已负伤累累,看不出谁较高竿,谁又败出,两人气喘如牛,仍是挥拳相向。终了,互相扭打纠缠而双双倒地,弄得双方皆灰头土脸。
“够了没有?”丽娜站在一旁,极看不惯两人孩子气的作为。
仕伦用力踹了对方一脚,狼狈地爬起来,他全身已近虚脱的极限,而对方则躺在地上气喘兮兮地动弹不得。
由口袋拿出皮夹,抽出几张仟元大钞塞给丽娜,他心满意足地笑道:“带他去看医生。”
跌跌撞撞地,他只想回家。
“那你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丽娜追上去搀扶住他。
甩开她的手,他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怪里任气的。”丽娜望着他的背影嘀咕了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架起元气大伤的陈昆:
“走啦,我带你去医院。”
真是倒楣!
美好的一晚就这么报销了……
☆☆☆
“丫头、丫头。”一回到家,仕伦就扯开喉咙大叫。
原本已整理好行李,只等跟他道别就要离开的素梅闻声飞奔出来,一看——
“麦大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她惊呼出声。
被打的头破血流,仕伦竟还笑笑地说:“没想到心情不好打打架也能抒缓情绪。”
“你在胡说什么?”素梅心疼地拿着毛巾与医药箱来替他治疗。
“之前我气你误解我找女人,但跟人打完架后,我反而看开了,我想你毕竟年纪还小,历练不多,而且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久,你难免还不了解我,所以被你误会是很正常的事,我不应该生气。”他拉着她忙碌的小手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猛力抱住他,素梅哭的淅哩哗啦。
“你相信我了?”
吸着鼻子,她用力点头。
“是我错怪了你,我应该早点想透的,你是这么骄傲,这么有原则,你是不会放任自己成为背信之徒的。我只是太爱你、太在乎你,所以才会不安、才会疑心,因为我根本不配拥有你,你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而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所以我好怕,怕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不要我了。”
“丫头……”微倾着脸亲吻她的脖子:“有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从不带女人回家的,这里是我的私人世界,我一向吝于跟女人分享,通常我们会去旅馆、饭店,甚或直接到女方家里办事,但就是不可能把女人带回家来,除非那个人非常特别,特别到让我愿意放弃坚持。丫头,你就是这个最特别的人,是唯一被允许睡在我床上,与我分享一切的女人,你知道吗?”
她听了好感动,可是她仍有疑虑待厘清:“可是除了我,还有女人能够自由进人这屋子的,不是吗?”
“是,她的名字叫方昕香,她是我的助理,为了公事上的理由,我打了一把钥匙给她,方便她为我跑腿办事。”他很愿意将事情摊开说清楚。
“你跟她……是……”她不敢问,可是又非问不可,虽然昕香早给她答案了,但她情愿听仕伦亲口承认。
“她曾是我的床伴之一。”望着她有点退缩的表情,他主动解释。“我跟她的关系在我答应你要‘守身’的时候,便彻底断绝了,现在我们只有公事上的牵扯,别无其它。”
“真的?”她眼睛发亮,如果他连昕香都放弃,就表示他是真心想跟她在一起。
喜欢留“备胎”的男人无法获得女人的信任。
“虽然我无法证明究竟是谁故意陷害我而将女用底裤放在我们的房里,但为了你、为了我们,我会把钥匙拿回来,或者直接将大门的锁换了。如此一来,应该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我们也不会为此而莫名争吵。”
素梅是个心地宽容的女子,事已至此实无须再追究是不是昕香所为了。
“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就算真是昕香干的,也值得原谅,因为是她的介入拆散他们原有的连系,她是罪恶的第三者,是该承受某些惩罚。
素梅的贴心教他心情愉悦,将她揽在胸前,他溺爱地轻笑: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不,是我亏欠她的。她在心中补充。
两人搂抱几分钟,素梅才将他轻轻推开,仔细地替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对了,有个人我希望你找时间去探望他。”
“谁?”
“隔壁的孝智。”
“他死了吗?”对他就是没好感。
素梅轻笑:“没有,不过今天你做的真是过分了些。”
“谁叫他老爱对你毛手毛脚的?我只是初次警告他,他若还敢不识相地跑来纠缠你……”
“他对我没兴趣啦!”她笑眯眯地打断他气怒的话。
“没兴趣?没兴趣会老是出现在你身边?老是对你毛手毛脚的?”他哼道!
附耳嘀咕几句,她笑着点头强调话题的真实性。
“真的假的?”仕伦满脸不信。
“是真的啦,他亲口承认的。”
“才怪,我猜是他胡谑的借口好鱼目混珠,可以更光明正大地接近你,让你戒心降低。”
“你太多疑了吧?麦大哥。”她掩嘴轻笑,瞧,他又在吃醋了。
“我不管他是不是gay,总之,你给我离他远一点。”他下结论。
该离他远一点的人应该是你吧!她好笑地想。
“不行。”她调皮地说。“除非……你肯承认你是在吃醋。”
“鬼才吃醋。”他才不会吃醋。
“那好,本来孝智提议要与我结为手帕交,我还在犹豫哩,看情况……”
“不准,我不准你跟他那么亲近。”他低吼。
“你在吃醋,对吧?承认啦,没有人会笑你的。”她眯着眼,唇角上扬,像极了可爱的招财猫。
“真服了你。”揽腰一抱,他将头枕在她丰满的酥胸上,不让她看到他的窘状。“对啦,我是在吃醋啦。”
素梅快乐地好想笑,就在这快乐温馨的时刻,电话响起,两人面面相觑,现在是深夜时刻,有谁还会打电话来?
一手揽着她,一手握住电话,仕伦只“喂”了声便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别胡闹了好不好?”
不安的眼神犹豫地扫了素梅一眼,他略带气怒地说了声:
“要死是你家的事,你别想耍手段要挟我。”
顿了顿,仕伦语气又转低,忍耐地规劝对方几句:
“分都分了,你死缠着我有什么用?我们在一起断断续续也有六年了,能有结果早就有结果了,……我有新的女友又怎样?我跟她就是多了一分你我所没有的缘分……我始乱终弃?拜托,昕香,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当初我们讲好只有rou体上的分享,没有其它……好,既然你一定要强求,那你要死不死都不关我的事。”他用力挂上电话。
“该死!";揉着脸,仕伦不小心触碰到瘀青的伤口。
“是昕香吗?她怎么了?”素梅小心翼翼地轻问。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要挟要为我自杀,要我立刻去见她,否则将来只能到地狱去探望她……这女人有病哪!”搔乱头发,他躁郁地在客厅跺脚。
“麦大哥,你赶快去看看。”见事态严重,她不由得催促。
“我跟她早已恩断情绝,况且我绝不受女人要挟。”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像狂怨的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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