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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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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干劲正足,到也不觉得累,只快手快脚收拾东西,想早点赶回去弄鬼子姜。[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大家一起动手把垒的灶头拆了,石块再装回笸箩,没用完的木柴、茅草捆回去,锅碗瓢盆收拢起来,茶油两桶并一桶,把所有该收拾的都收拾好后,就准备挑担子往渡口去了。

    等收拾完准备走时,才发现常家父子还待着等生意,再一瞧,他们挑来的豆腐,几乎都没怎么动过,到是挑来的其他一些农家土货到卖得七七八八了。

    “常叔,天色不早了,再不走的话,渡头的船怕要没了。”章云瞧了瞧天色,日头都已经西斜,一入夜渡头就没有船了。

    常铁木朝章云瞧来,又扭头看了看集市上渐渐散去的人群,想想再待下去,恐怕也没啥生意,就干脆点了点头,道:“那好,我这就收拾一下,咱们一道去渡头。”说话间就拿来木盆将豆腐反扣回去,常满跟着收拾,他们东西也不多,三两下就好了,挑起担子跟着章家人一道走去。

    一行人挑着担子就快出集市时,常铁木突然瞧见道旁摆的两副豆腐担子,也正在收拾准备离去,远远一瞧就认出来了,是自个的大哥常铁力。

    “大哥,要回去吗?咱们一道吧。”常铁木忙快步走了过去,将担子歇下帮忙收拾,常满也一道跟了过去。

    “是铁木、满子啊,你们也来卖豆腐?”常铁力抬眼一瞧,是自个的兄弟和侄子,手里就没停下来,边收拾边问了一句。

    “对啊,这会地里空了,就做些豆腐来卖,想得几个钱好过年。”常铁木道。

    常家兄弟再加上常满,人手多一下子就收拾好了,常满帮着大伯挑了一副豆腐担,三人挑担而起,快步追章家人去了。

    等一行人到渡头时,渡船还没来,就把担子全都歇下来,各自说起话来,这一天下来,两家人虽然还不怎么热络,到也能稍稍说上几句了。

    正聊着时,常铁木朝他大哥问道:“大哥,今儿豆腐卖得咋样?我几乎没咋动,往年可从来不会这样。”

    “我也卖得很少,你不常卖,自然不晓得,镇上新开了一间大豆腐坊,是老字号的林记豆腐在这边开的,人家是上百年的老店,名声好,这会刚开张价钱又低,人都跑那去买了,咱们哪能比得过大作坊,爹传下来的手艺,可咋办好啊。”常铁力提起这个,就眉头紧锁、唉声叹气,生意惨淡的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章家人在旁听着,也为之叹口气,常老头卖了这么多年豆腐,人去了却落得这样,常铁木听了也颇为担心,忙道:“我只做了这两板,要真卖不掉,大不了自个吃,做成霉豆腐也行,只是大哥,你那豆腐做得多吧?”

    “每年腊月里生意正好,我做了好些出来,哪里知道会弄成这样,难不成都得做成霉豆腐,要真这样,咱们家今年哪来银子过年。”常铁力又是一顿叹气,常铁木到是有心想帮,可自个家也不富裕,稍稍拿几个钱到还有,多了也爱莫能助。

    常家两兄弟正说着话,渡船过来了,大伙都歇了话,挑着担子登船,所有人都坐好后,船夫撑竿离岸。

    一路上大伙不免又说起豆腐生意的事,可说了半天,也都没则,只能跟着叹几口气,安慰几句。

    一旁静静坐着的章云,心里到是有了主意,只是她不敢自个拿主张,想着总得问过爹、娘,大家商量了才行,因此她没开口,只是憋在肚里,准备等回家再问问,要是爹、娘、爷爷他们觉得好,到时候再找常家也来得及,反正大伙都住同个村,也不远。

    大伙都不晓得章云心里的想法,聊了半天没主意,就将这话歇了,另外讲起其他的,说了一会,常铁木就讲起章家这油的事。

    “友庆兄弟,你们家原来还有这一道祖传秘制的油,有这好东西,咋不早拿去卖,你们可得帮我留一斤,我明儿就把钱给你们送来。”常铁木在一旁看着那么些人买,试吃的章云也给他夹了一些,他尝了确实好吃,早想着回去要到章家买点这油,拿来过年用。

    这话说的章家人都不自然起来,章友庆可是从来不扯谎的,章连根、周氏他们也是实诚人,一时到不知道该咋讲,全都往章云看来,也不知道她那些话咋想出来的,虽说生意一下子好了,可一提起来,心里头却怪别扭的。

    章云见大家都往自己看,就知道他们是答不出来,只能笑着开口道:“常叔,也不是啥金贵物,就是寻常的油而已,不稀罕。”茶油的事虽然瞒不久,可也没到透露的时候,章云只能含混过去了。

    常铁木当即笑了起来,直说他们谦虚,不过到没再细问下去,只是又叮嘱了给他留些,他好来买。

    章云应了之后,这话就揭了过去,另外说起别的来,章云暗暗吐了口气,往旁边一缩,再不打算开口,只望向岸边看起风景来,落日已经向天际慢慢沉下,夕阳下的景致与白日又有不同,丛林岩壁都染上一层淡光,煞是好看。

    沉醉在落日风光中好一会,直到百里渡隐约可见时,章云才收回视线,扭头却刚好对上常满的目光,正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章云有些别扭地别开脸去,常满到是挺自然的错开目光,并没显出尴尬,可章云还是觉得他在偷眼望来,心里微微有些不适,所幸船很快靠岸了,大家全挑起担子往岸上去,章云还特意放慢了一些,等常满上岸后,才跟着上去,一上岸就往周氏身边一靠,想来他再不会随意往这边看来,这样,她才觉得轻松下来。

    从百里渡又赶了几里路才到屯田村,等进家里篱笆院时,天都已经黑下来,圆月儿挂上了天空。

    一家人连忙歇了担子,周氏啥也顾不上收拾,连忙从箩筐里把锅子取出来,并把劈好还没烧完的木柴拿了进厨房,快手快脚的点灶烧起晚饭来,手里忙着,嘴里还不忘嚷道:“云儿,快点拌点碎叶出来喂鸡,这鸡可饿了一天了。”

    章云一听忙跑进厨房,从放菜的盆子里摘了几片叶子,动手切碎,拌上麦麸拿去了鸡笼那边,将饲料一摆过去,鸡笼里的鸡都抢着伸头出来啄食,看来真是饿坏了。章云看了几眼,就将特意分出来一些饲料拿去堂屋,那边角落里放着一只木盆,上趟外婆家拿来的十只种鸡蛋,前几天刚孵出小鸡来,全都放在这边木盆里,它们肯定也饿了。

    章云喂着大鸡小鸡时,家里其他人也没空下来,全都已经端板凳在堂屋坐下,动手给鬼子姜去皮了,明天可还等着用,不快点不行,这一夜最起码得切半桶鬼子姜出来,才能够分量。

    等喂好鸡,章云也一道坐了过来帮忙,这会得要分秒不争,一刻都耽搁不得,全家人埋头干着,谁都没喊一句累,连最小的章兴,也跟着一道帮忙,一家人把全副精力都扑在这趟生意上,堂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不一会,周氏就出了厨房,在院里喊道:“好吃了,都歇了吧。”

    听到喊声,大伙才歇下手来,纷纷去厨房舀水洗手,冲洗掉满手的泥巴。周氏想着节省点时间,就尽量挑最简单的做,因此就烧了玉米糊,抓了些腌豇豆、切了点酱瓜,啥热菜也没烧,就这么对付着吃了。

    等到章家人全围着桌子坐下后,章云才趁这会功夫,开口将刚刚想到的主意说了出来,“爹,娘,爷爷,刚刚在船上,听常叔他们说豆腐卖不动,我到有个主意能销掉,或许还能让咱们家再赚上几个钱。”

    《旺家小农女》十八荆ˇ第二十五章(捉虫)ˇ最新更新:2012…09…1810:41:43

    章家人听完这句,全停下筷子,向章云看来,“你有啥法子?”周氏欢喜问道,自个闺女的新鲜花样,这些日见多了,全都已经习惯,只要章云开口,几乎都有惊喜。

    章云跟着停下筷子,道:“我想着一到过年,每家都会花心思多弄吃食,尤其是油炸吃食,平日里很少吃,到过年总想做些出来,大人娃儿都能解解馋,爹,娘,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章家人都纷纷点头,周氏道:“那是自然,一年统共也就过一趟年,又难得手里有点钱,谁不想吃得好点。”周氏想了想道:“这跟豆腐又有啥关系?”其他人也全都不解,疑惑看向章云。

    章云刚就一直在想,制作的方法到是挺多,就是借口难找,上几次都能推到外乡人身上,这回实在八竿子打不着,总不能再用,可是不找个借口,又要怎么解释,她为何能知道别人没见过的法子,这点她还真有些头痛。

    一直思来想去也没寻到好借口,这会周氏都已经当面问了,她不答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是想……是这样的,我看其他吃的都能炸,就想着,能不能试试看炸豆腐,这豆腐虽是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吃食,可要是换种吃法,其他人会觉得新鲜,自然就能好卖的。”

    “豆腐平常是不太会用炸的,不过要说从来没有的新鲜吃法,这也算不上,只怕炸出来,好不好卖还难说吧。[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周氏听完,到是有些迟疑,炸豆腐确实不多见,却也不见得没人这么吃过,周氏觉得并不见得能好卖。

    要真是炸豆腐,章云也就不费这个力了,她心里想的,其实是炸豆腐泡,还有炸臭豆腐,尤其是臭豆腐,它可是撑起大片产业的驰名小吃,她要求不高,光过年这段期间,卖个几十斤臭豆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章云对臭豆腐很有信心,苦就苦在,她不能直接告诉家里人,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年代,最起码昌元镇一带,从来没出现过臭豆腐这种东西,你说她一个乡下小姑娘,平白无故的,张口就能说出做法,这太不正常了,所以她不能直接说,只能装作在炸豆腐的过程里,一步步摸索出来,那样最多夸她一句聪明,就不会招人怀疑了。

    她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全都不能告诉家里人,只能半带撒娇道:“爹,娘,豆腐又不是啥贵价货,正好常叔家豆腐难卖,咱们让他再便宜点,买上一些回来,又有现成的油,炸了先试试看,要真不行,最多留家里自个吃,也没啥本好亏,不是嘛。”

    这说法多少让家里人听进去了,其实试试到也无妨,只是明儿得用的鬼子姜急着要弄,实在没那人手,周氏不禁道:“咱们还是迟些再试吧,有这功夫,先把鬼子姜弄出来,明儿才能接上用。”

    不是章云心急,这迟了肯定是不行的,要真准备炸这些卖,首先油就得先留点下来,否则没油怎么炸,再说只有年节上,寻常人家才舍得拿几个钱买点新鲜吃食,等过了年,这钱又得攥手里不肯花了。

    “娘,这万一要是成了呢,咱们家不又多些钱进项,不趁着腊月过年做起来,迟了可就错过机会了。”章云稍稍有些焦急起来,碗筷都搁了下来,就盯着爹娘看。

    都道爹总是疼闺女一些,这话真不假,章友庆见闺女心心念念想试,就不忍心驳了她的兴头,趁着周氏没开口前,点头给应了下来,“他娘,就让她试吧,咱们家这么多人手,你也不用发愁,大不了晚点歇,总能把活做完的。”

    得到爹的支持,章云高兴地跳下了板凳,笑着道:“对啊,娘,爹都应承了,你也别反对了吧。”

    周氏瞧她那兴奋样,不由心里笑了起来,再扭头看看一旁的公公,见他也没开口反对,就再不坚持下去,笑着开口道:“好,好,好,让你试总成了吧。”

    章云当即就捧起碗,大口将玉米糊扒下肚,一抹嘴道:“那我这就去买豆腐。”说着就转身出去,这时,章程却急声喊了起来,“你个姑娘家,大晚上跑去人家家里干嘛,还是让我去吧。”

    章程喊着话就冲了过去,连玉米糊都来不及吃完,章云忙停下脚步,再不往外跑,她刚刚一急,到忘了古代的规矩,这时候姑娘可没现代那种自由,晚上跑到人家家里,指不定又得流出闲话来。

    章云停下脚步后,章程很快错身而过,跑出堂屋去,转眼就出了篱笆院,常铁木家并不远,来回都要不了一刻钟,很快就能回头了。

    这话茬一歇下来,大家都速速吃完晚饭,章云不等周氏起身,就抢着收拾起来,边收拾嘴里还边道:“娘,今儿让我来收拾吧,待会大哥回来后,你啥都不用管,我会在厨房炸的,你就安心待着弄鬼子姜吧。”

    这会时间也确实紧迫,周氏就直接应了,一桌子人搁下碗筷,就捣鼓鬼子姜去了,章程很快捧着豆腐回来了,而且还是足足一整板。

    “呀,程子,咋拿这么多。”周氏正坐小板凳上给鬼子姜去皮,见章程捧着豆腐板进来,不由讶异道。

    章程将豆腐板往桌上一放,开口道:“是常叔给的,他说这板豆腐就不用给钱了,算是抵咱们家的一斤油钱,等得空他会来拿油的。”章云一听,脑袋瓜里就算了起来,平日里豆腐两文钱一斤,这一板豆腐总有十五斤吧,光这样,他们就已经占便宜了,别说到腊月里,豆腐也得涨价,怎么说一斤三文钱肯定是有的,常铁木还真是给了友情价。

    “那咋好意思,他爹,要不咱们给留两斤吧,这样就差不多抵一板豆腐的钱了。”周氏想想,占人家便宜不好,就小声和章友庆说了起来,章友庆向来实心,自然是连连点头,嘴里说着:“要的,要的,不能让人家吃亏才是。”

    见爹娘都是这个意思,章云就开口道:“那我去装两斤出来,顺道舀点出来炸豆腐。”章云说完,章友庆、周氏都点头应了,章云就接过章程手里的豆腐板,捧着去了厨房。

    将豆腐板放在水缸板上,章云就取了菜刀、砧板,在整块的豆腐一角,切了一大块四方的豆腐出来,放到砧板上,再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出小四方,全都在筲箕上摊平,切出来的小块豆腐足足摊满了两只筲箕,之后将筲箕稍稍斜放,让豆腐充分沥水。

    这边弄好后,就将豆腐板上大半的豆腐,全都切成稍大点的四方块,由于豆腐太多,只能就这么摆在砧板上,让它们自然沥干水分,这些是要用来霉成臭豆腐的,水分不沥干一些,也不能装起来,只能等豆腐泡炸出来后,再来弄这些。

    章云把砧板上的豆腐都切了后,筲箕里的豆腐也已经沥干水分,她就走去灶门前,将掩着的灰拨一拨,拨燃之后,塞进茅草让火烧大些,再丢一些木柴进去,火就更旺了。

    火一烧旺,章云就取油勺从茶油桶里舀油进锅,足足舀了小半锅,炸豆腐泡可一定要火旺、油足才成,因此油舀好后,章云又塞了些木柴,让火熊熊燃起,油锅里的油过了好一会,才开始冒出气泡来。

    油都烧热,豆腐沥水也差不多了,章云就取来筲箕,一块块小心地滑下油锅去,只半筲箕的豆腐,就已经将油锅面上都挤满了,她就将筲箕搁下,拿起勺子,小心伸进锅里,轻轻推动锅里的油,豆腐随着油的推动而旋转,这样豆腐才不会粘连,也能四面均匀受热。

    说真的,章云小时候,经常见到村里的老人家自己炸豆腐泡,还有做臭豆腐,见的回数是多,可自个亲手做,这还是头一回,能不能做得好,还真没把握,因此她格外小心,耐着性子来回推油,等到豆腐的一面向金黄转变,就一一将它们翻身,好炸另外一面。

    如此来回翻转了三次,豆腐的外皮都结上了薄薄的壳,并开始鼓涨起来,章云见了心里居然砰砰跳,她就怕自己见的虽多,可实际掌勺的技术不行,这豆腐泡鼓涨不起来,炸半天也只是实心的一坨,那样就只能宣告失败了,可这会却见到豆腐慢慢有鼓涨的趋势,心里那个兴奋劲,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随着豆腐不断鼓涨,外皮越来越显金黄,结的壳也更加硬了,几乎撑起了小尖角,油锅里溢出的香味愈加浓郁,油香夹杂着豆腐泡的香味,顺着冬夜的风飘出了厨房。

    在堂屋里埋头干活的章家人,渐渐闻到了这股香味,心里头只觉一振,大家都互相看了看,心里全是一个想法,云儿这回又成了。

    章兴哪里还忍得住,丢下手里的活就跑去了厨房,正好章云将锅里的豆腐泡全捞出来了,见章兴跑来,就去取了装剁辣椒的罐子,挑出一些来撒在豆腐泡上,让章兴捧去给家里人尝尝。

    笑着看章兴把豆腐泡捧出去,章云就继续炸剩下的豆腐,等到把筲箕里的豆腐全都炸成后,就熄了火,将那些砧板上沥干水的四方豆腐,用个干净的木盆装好,将稻草层层盖严实后,再用桐油布蒙起来,搁在了灶台的后头,只要一烧灶,那边就能受到热气,这样豆腐霉得会快点,至于能不能成功霉成臭豆腐,章云也没十足把握,只能看运气了。

    26旺家小农女

    章家人吃了章云炸出来的豆腐泡;都道好吃,对卖这个炸豆腐总算有了信心;章云将切出来的豆腐全炸成了豆腐泡;剩下一些还没切的;准备明天带去集市上,炸起来试卖一下;看受不受欢迎。

    章云将豆腐泡都炸好,把厨房收拾了之后,就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炸豆腐泡回了堂屋;进堂就唤道:“爹;娘;爷爷,来趁热吃点。”

    堂屋里的章家人都看了过来,周氏忙道:“刚兴儿已经端来一盘,咱们都已经吃过,这些还是留着明儿卖吧。”其他人听了也纷纷点头,虽说这炸豆腐确实香,他们每人分一分,也分到没几个,不过自己吃是次要,卖钱才是最要紧的。

    章云则笑着走到他们身边,端板凳过来坐下,将装豆腐泡的盘子放在另一张板凳上,“我想这个趁热吃才好吧,等放一晚,到明儿都不知道好不好吃了,你们放心,明儿卖的还有呢,这些咱们自个吃,今晚弄这鬼子姜还不知啥时候能睡,拿这个填填肚子也好。”

    听章云这么说了一番,章程也笑着开口道:“云儿说的也没错,万一过夜到明儿不好吃了,卖也卖不掉,不如咱们今儿吃个够,干活也有劲点,爹,娘,你们说是不是。”

    闺女、儿子都这么说,章友庆、周氏就应了下来,章连根虽还有点舍不得,可见其他人都拿筷子准备吃了,想想也就不扫兴了。

    章云特意在盘里多拌了点剁辣椒,大家整晚坐着干活,多吃点辣椒能让身子暖些,将筷子都递给其他人后,她就去端来火盆,取了舂碎的油茶果皮和籽壳,丢进去点燃,烧起来后,慢慢散发出热气,屋子里就没那么冷了,这样手脚不会僵掉,干活也能麻利一些。

    一家人全围在一起给鬼子姜去皮,等到去好皮的鬼子姜堆起高高一堆时,周氏和章云就歇了手,将鬼子姜用木盆装了,拿去厨房切成片。

    章家人忙忙碌碌一整晚,直到过三更才算凑够浅浅一桶鬼子姜,撒上盐腌着,大伙才熄灯睡下。

    翌日照旧天还没亮全家就起来了,章云同章友庆一道,将桶里的茶油稍稍倒出来一些,准备留着炸豆腐泡用,其余的就和昨儿一样,该挑去的东西全收拾好,一家人摸黑上路了。

    今儿天气不怎么好,早起就下了大雾,赶在路上远处都看不清楚,只能瞧见近前的模糊影像,章连根摸着路边走边道:“春雾风;夏雾晴;秋雾阴;冬雾雪,起这么大的雾,下雪只怕也不远了,但愿别下太久,不然逛集市的人还不得赶跑。”

    章连根这话,让章友庆、周氏他们也有些犯愁起来,难得昨儿生意好,还想一鼓作气多做些生意,赚几个快钱,要是这时候天空不作美,只怕就得耽搁下来了。

    担心归担心,一家人还是加紧脚步,赶到百里渡登船,等到集市时,雾开始慢慢散掉,集市上依旧人群熙攘,下大雾路难走,到集市就稍晚了一点,章家人寻了半天才找到一处空地,比昨儿的地方偏了许多。

    不过有地方总比没地方好,这会也不能挑了,章家人赶紧歇下担子,跟昨儿一样,忙着搭灶台、劈柴、装碗,等弄好后还是由章云吆喝,因昨儿已经有些人见过章家的卖油摊,今儿就不那么犹豫了,直接上来买的人很多,特意寻过来的也有,不一会功夫,摊子前就热闹了起来。

    趁着摊子正热闹时,章云就取出了一早起来切好的豆腐块,一块快都码在木盆里,经过这一晚,水早已经沥干,整盆拿出来后,就直接把火烧最旺,开油锅放下去炸了起来。

    油炸的吃食,香味儿总是特别浓,等到豆腐泡炸得七七八八时,香味早已经飘出老远,原先买油的主顾马上被吸引了,一个个七嘴八舌问着,油锅里炸的这些,是不是拿来送的,能不能随意尝。

    章云自然又是一顿吆喝,“大娘,婶子,大叔,大伯们,这香喷喷的可是好东西,炸好了可以直接吃,拌上辣椒、豆酱也好吃,还可以拿回家炖白菜、炖粉条、炖萝卜都行,要想过年弄点好的吃,就切丝炒肉片、炒肉丝,这样会更香。”

    五花八门的吃法让章云一吆喝,再加上飘出来的味儿确实香,让围上来的人全都有些嘴馋了,全一个劲地起哄着,问是不是送的。

    “大娘,婶子,大叔,大伯们,别急,这好东西只需一枚铜钱,就能买三个,花上三四枚铜钱,饭桌上能多道新鲜菜,就算买两个铜钱,也能让娃儿们当零嘴,吃着尝尝鲜。”章云见大家伙的馋虫都给勾上来了,才将价钱给报了出来。

    这价钱说贵不贵,说便宜也算不上,不过豆腐泡的利润确实薄,一斤豆腐炸下来,最多能赚四、五个铜钱,不过一斤茶油炸五、六斤豆腐还是能成的,算下来就和卖茶油差不了多少。

    围着的人群一听要钱买,就没刚刚那么兴致高昂了,不过也有不少人,出两、三个铜钱,买点尝尝鲜,吃了觉得好吃,再回头来买的,也有一些,总得来说,虽没有茶油那么好卖,不过带来的五、六斤豆腐,没到晌午就已经卖完了。

    茶油也很顺利,没到傍晚就已经见底,眼见天色越来越阴沉,风呼呼刮得紧,看着就要变天了,章家人赶紧收拾起来,趁早赶去渡头。

    赶到百里渡下船时,天空就飘下雪来,章家人冒着稀稀落落的碎雪,一路快赶回到屯田村,等到进了篱笆院,雪已经下得越来越密,所有人的身上、头上全都盖了一层白,身上的热气将雪一蒸腾,融化的水滴就顺着须眉、鬓角淌了下来,打湿了衣服。

    章家人谁也不敢耽搁,将担子一放,就赶紧回房,将粘雪的罩衣脱下,头脸上的雪水用干布巾擦掉,等到全弄干后,就都去了东屋,在那边点起火盆,一家人围坐着烤火,稍稍将身上的湿气烤掉后,周氏就起身,去厨房洗、切老姜,放锅里烧了锅姜汤出来,烧好后盛给每人一大碗。

    热烫的姜汤喝下肚,整个人就热乎起来,屋里的火盆也烧得旺,整个屋子变得暖暖的,章家人搁下姜汤碗,嘴一抹,这会才算是安心下来,受了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随时有可能大病一场,穷人家是最怕得病的,实在是没那闲钱治病。

    周氏收了碗拿回厨房后,就赶紧跑回东屋来,外面的雪已经密密落下来,风也吹得更紧,刮到脸上时,只觉小刀割一样,实在不敢在外边待久,

    周氏到门前,急急推门而进,外面的寒风一下倒灌进屋里,她忙将屋门合严实,搓着手往火盆走来,章云忙往一旁让了让,让娘在同条长板凳上坐下。

    “才这会功夫,雪又下大了不少,这雪恐怕一时半会不能停,这样咱们集市上就去不成了。”周氏搓着手,俯身靠近火盆,以便能更近地烤到火,嘴里则说起话来。

    “我都说了,早起这么大的雾,肯定是要下雪,这老天爷啊,自个就会报信。”章连根这会身子暖和了,就取了烟锅子出来,装上烟丝点燃,这些日忙得团团转,这旱烟好几天没碰了,这会外面落了雪,不想闲也得闲下来,他就又惦记起烟锅子来。

    章友庆双手烤着火,听着点了点头,道:“哪年腊月里不得下几场雪,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还好咱们的油也差不多卖光,只是炸豆腐的生意得耽搁几天了。”

    章云到是不愁,她本来就已经将一多半的豆腐捂起来,准备霉成臭豆腐,这臭豆腐最快也得五六天时间才能成,这会天下雪,正好闲下来歇几天,等到臭豆腐霉好了,再炸臭豆腐卖,那样不正好。

    “爹,娘,别多想了,反正炸豆腐只能趁腊月里,赚几个新鲜钱,咱们也做不长,要真是天下雪卖不了,剩下那点豆腐,大不了做成霉豆腐,咱们自个也能吃,不用愁的。”章云笑着说道。

    章友庆、周氏他们都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这钱不赚可惜了,可天气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这么办了。

    这点烦恼也只是一会儿,想起家里这趟茶油卖得这么好,才两天功夫,就卖了三百来斤,很快就又开心了起来。

    “他爹,没想到咱们这些油,能这么好卖,且价钱也卖得好,这趟咱们家就能把欠林大夫的银子,全给还上,再不用一年年背着这些债了。”周氏想起这个,心里就乐呵得不行,穷人家是最怕背债的,以往没欠上债之前,家里生活还算能过得去,可一欠上了债,每年辛辛苦苦赚的几个钱,一多半都得拿去还债,生活哪里还能好得了。

    说起这个,大家心里都有些感慨,尤其是章连根,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后,就叹道:“唉,老婆子一病,真是拖累得不轻,她去了这么些年,你们就还了这么些年,苦了你们啊。”

    章连根的脸,笼罩在吐出的烟雾里,模模糊糊有些看不清,想起走了多年的老伴,语气多少有些伤感。

    “爹,别这么说,这是咱们该做的,好了,好了,别提这些事了,咱们还没算过钱呢,他爹,快把钱袋拿出来,咱们数数看,算算这趟赚了几个钱。”周氏见气氛有些伤感起来,忙出声打了圆场,把话带到了让人欢喜的事上。

    章友庆再老实,也晓得周氏这是故意岔开话,忙顺着点头道:“对,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咱们数钱吧。”说着就喜笑颜开地伸手进怀里,摸出沉甸甸的钱袋来。

    章兴是最猴急的,忙从板凳上跳了下来,去搬来另外一张方凳子,往章友庆的面前一放,笑道:“爹,我帮你数。”说着就蹲到爹身边,双眼发亮地朝他手里的钱袋瞅。

    其他人见章兴那巴巴的神情,不由都哈哈笑了起来,章兴挠了挠头,颇有些难为情地往旁边挪了挪,再不显出那副急样来。

    章友庆笑着将钱袋打开,哗啦一声倒在了方凳上,立时铜钱咕噜咕噜滚了开来,散了一凳,章友庆伸手拢了拢,拢起了一大堆,中间还夹了一些小碎银。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入V三章送上!

    27旺家小农女

    这么多的铜钱;章家两个小的,真从来没见过;全都瞪大眼;有些愣怔住;而章云对这时候的货币,还不怎么直观;只知道挺多的,到底有多少也搞不清楚,只是笑嘻嘻地瞧着。

    章友庆、周氏、章连根则不同;他们光目测也能晓得;这堆铜钱大概有多少;瞧着这么些钱,全笑地眼都眯了起来,心里想着,这回不光能还清债务,剩下的银子用来过个肥年,也绝对不成问题了。

    一时间,全家人都兴致高涨,章程忙取来细麻绳,也跟着蹲到了方凳前,从中搓出一条细麻线来,帮着爹将铜钱串起来,顺道数钱,一旁的章兴忙凑上来,抓一把铜钱在手,殷勤地一枚枚递给大哥。

    章友庆则将铜钱堆里的碎银子一一捡出来,掂量出大致的重量,全部和在一起算了算,光碎银子就有三两之多,周氏开心地接过章友庆手里的碎银子,从针线笸箩里取出小荷包,全一一塞了进去。

    章友庆算好碎银,就另外搓出一条麻线,将铜钱一枚枚捻起来,用细麻线穿过铜钱眼,全给串起来,嘴里轻轻数着数。

    章友庆、章程两人一共串出了四大串,也就是四贯,共四千个铜钱,另外还有些散铜钱,就没有串起来,而是把数目点出来后,就重新装回钱袋里,这些散的,也数出了有三百多枚。

    章云在一旁笼统算了算,三两碎银子加上四贯铜钱,这就是有七两银子,这么说来,这趟卖油共赚了七两多银子。

    “他爹,这趟赚了七两多银子啊,将欠的二两银子还给林大夫,还能剩下五两,差不多够咱们一年半的花销了,咱们前后才忙了一个多月,居然能赚这么多,我咋觉得好像发梦一样。”周氏兴奋得都有些说不清楚话了,她真的感觉像在发梦,嫁进章家这么些年头,还是第一回赚这么多钱。

    章友庆、章连根见她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全高兴地呵呵直笑,章友庆忙笑道:“他娘,呐,这些铜钱也给你,都由你去收起来,这样你就晓得,是发梦还是真的了。”

    周氏当即乐颠颠地接过四贯沉甸甸的铜钱,全抱在怀里,起身往炕边走去,到了炕边蹲□子,从炕膛里取出几个陶罐,放到一边去,再伸手从最里面费尽地扒拉出另一只陶罐,把堵住罐口的沙袋拿了下来,将铜钱一串串小心地塞进去,塞好后再把沙袋堵回去,重新放回炕膛。

    铜钱全都塞好后,就起身爬上炕,在炕头角落的墙上,扒出一整块黄泥,墙上就露出一个小洞,周氏将装碎银的小荷包在里面放妥当后,把泥块再填回去,还用手拍拍实,确保看上去不那么明显了,才爬下炕来,笑着重新回板凳上坐下。

    章云是第一回见到家里藏钱的地方,还真是够严密的,可见每个铜钱全得来不易,家里人都珍之重之,生怕有什么闪失。

    把钱都收藏好后,全家人又围着说了会话,周氏就起身烧晚饭了,桶里装的鬼子姜还剩一些,周氏就干脆拌起来,自家人吃了,又舀了一点点油,炒了两鸡蛋和一盘子青菜,洗了两粗萝卜,将昨晚吃剩下的十来个如今已经扁掉的豆腐泡,同切好的萝卜块搁一起炖了,并特意烧了锅白米饭,一家子吃了顿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

    家里有油就是好,平日里烧菜几乎都不见油花的,如今家里留的茶油,够一家子吃上一年有余,周氏就不再那么紧扣,好好地炒几个菜出来,让大伙饱足地吃上一顿。

    饭饱菜足后,一家人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全熄灯歇下了,躺进蓬松的棉被里,暖暖的睡上一觉,以消除多日的疲劳。

    尽管外边风雪大作,章家人还是餍足地睡了一晚安心觉,翌日全都起得晚了,不过风雪没停下来之前,家里都没啥重要事,悠闲一些也没问题。

    虽然再没有紧要的活,不过临近年关,总是或多说少有些事要忙,因着天晴后,就得去集市卖炸豆腐,周氏就趁这几天空闲,提前进行了扫房子,将各个屋子都掸了尘,而章连根则穿起蓑衣,戴上斗笠,在后院挖起地窖,准备将多余的鬼子姜窖藏起来,来年开春再取出来。

    用了两天的时间,将里里外外全都掸好尘,收拾一新,第三日周氏就花了大半日,在炕上坐着,拿红纸剪窗花,章云觉得新鲜,就跟在一旁,有模有样地学起来,似乎记忆里曾经有剪过窗花,因此学得很快,虽不像周氏那样能剪出好多花样,不过最基本的年年有余、花开富贵、喜鹊登枝这些到是能剪出来的。

    周氏、章云在炕上剪了半天的窗花,章友庆和章连根则整日都不在家,被常四良请去喝杀猪汤了,这些天里,村里有养猪的人家,全都赶在腊月请屠户过来杀了猪,卖了钱好过个肥年,杀完猪得请喝杀猪汤,这是不成文的风俗,因此这些日子里,村里连着有人请喝杀猪汤,正巧这两日章家人没外出,章友庆和章连根就也被请了去。

    章程则带着章兴,去了村里的常瞎子家,他其实并不瞎,只是因靠着在外算命为生,时常会装成瞎子,村里人就取笑他,给起了个常瞎子的名,久而久之也就改不过来了,不过他可算是村里唯二会写字的人,除了村长就数他了,就因为这个,每年村里找他写春联的人很多,章程这趟去,也是为了请他写春联的。

    这一整天,各人都有各人的忙头,直到傍晚,外出的人才各自回到家,章连根在常四良家,喝得有些多了,被章友庆和常柱一起扶回家来,章友庆也是喝得满面通红,虽没大醉,也有些微醺了。

    周氏见到他们有些歪歪斜斜地走回院里时,忙迎了上去,从常柱那里接手过来,笑着道:“柱子,多谢你送回家里来,婶子正好烧晚饭,你干脆留下来吃点吧。”

    “不了婶子,家里今儿热闹了一通,客人都走了,我娘可要好会收拾,我得赶回去帮把手才行,今儿就不留了,下回再来尝婶子的手艺吧。”常柱忙声推拒了,周氏想想也对,一趟杀猪汤请下来,只怕常四良也醉得不行,没有常柱在家看着,她娘怕顾不过来。

    想到这些,周氏就不再多留,边将章连根往屋里扶去,边唤道;“那婶子就不留你了,帮我同你娘说一声,过两天家里准备炸年糕,弄好了会送些过去,让她今年别再做了。”

    “嗳,婶子,我晓得了,那我走了。”常柱应了一声,扫了扫蓑衣、斗笠上的雪,就转身出了篱笆院。

    常柱走后,周氏就同章友庆一道,扶章连根进屋,放他在炕上躺下,章连根虽喝醉了,还好没有吐,只是嘴里含含糊糊嘀咕了半天,周氏帮着脱鞋、脱衣,伺候他歇下后,渐渐嘴里就没了嘀咕声,反而换成了响亮的鼾声。

    见章连根没事歇下后,周氏才松了口气,拉着章友庆出了屋,带他回自个屋里,虽然章友庆瞧着比他爹清醒,可周氏还是看出来,他其实也有些醉了。

    周氏拉着章友庆进屋后,就摁他在炕上坐下,拿着洗脸的木盆,去厨房舀了热水,捧回屋浸湿布巾,给他擦脸擦手,周氏手上忙着,嘴里就念叨开了,“他爹,你咋也不顾着点,看爹喝得那么醉,你自个也好不到哪去,都这么大人了,也没个分寸。”

    章友庆到家坐在炕上后,就安了心,这酒劲就更加上头,这会微微眯起眼,脑子有些歪着,呵呵笑了起来,“他娘,我是高兴啊,咱们家终于能过上点像样的日子了,这么多年来,苦了你。”

    周氏在章友庆的手背上顿住了,抬头看向他的脸,见他双眼似闭似开,也瞧不出是不是清醒,他自个说的话,脑子里是否清楚,不过这话还是让她双眼一阵发酸,忙用劲眨了眨眼,心里头到有些笑话自己,又不是小姑娘了,咋听了一句半句的,就会想抹泪,不由地轻笑出声,道:“好了,咱俩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还说这些干啥,抹把脸歇会吧。”

    章友庆这会也已经睡意上涌,本能得拉住周氏的手,喃喃道:“都怪我没本事,苦了你这么多年,往后的日子就会好了,会好了……”说道后边已经模糊不清,头也慢慢往后倒,直接歪在了炕上。

    周氏忙帮着脱鞋、脱衣,将他身子扶正,让他能睡得舒服些,之后盖上被子,掖好背角,等所有都弄妥当后,周氏在炕边站着,看了他一会,嘴里也喃喃说了句,“是啊,往后会好的。”

    章连根、章友庆这一觉睡下去,就睡到了翌日清早,等两人起来后,看着到是神清气爽,都没有啥宿醉后的难受,周氏这才放心下来。

    这一场雪,时大时小直下了四天,等到第四日后半晌,才渐渐有些停了下来,风也吹得没那么紧了,章云见雪已经停下来,明儿应该可以去集市了,就惦记起那盆霉着的臭豆腐,想着要是霉好了,明儿就能拿去炸起来卖了,就忙跑进厨房,去灶台后头取出木盆,轻轻掀开了一角。

    28旺家小农女

    木盆刚掀开一角;章云还没来得及看,就有一股浓重的臭味窜了出来;直冲鼻头;章云忙捏住鼻子;用一只手将稻草稍稍揭开一些,凑过去往里瞧;只见一块块的四方豆腐已经变得有些灰黄,轻轻拿出一块,捏在手里并不糊手;稍稍用力捏了捏;也没因此碎掉;这会章云心里就已经有了些信心,觉得这臭豆腐应该能成了。''。

    想是这么想,总得试试才行,章云就将豆腐块拿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入嘴只觉细嫩,一点不会糊口,用舌尖舔了舔,就能尝出香味来,这也就是说,臭豆腐霉得差不多了。

    章云一下子开心起来,忙又把稻草盖回去,桐油布遮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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