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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寡妇
元顺帝至元五年间,姑苏苏家有女苏黛,年芳双十,丧夫成寡。[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
三月初,坊间传言,苏家千金性贞,不堪痛楚,服毒殉夫未遂。
——江湖百晓生&;#8226;摘自《姑苏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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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黛快要醒来的时候,似乎全身的肌肉骨头都在和她抗议,尤其是后颈,腰,还有……下面,这种痛怎么那么熟悉呢?苏黛的眼皮不停地颤抖着似想要睁开眼,她痛苦地呻吟一声,她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女性的柔媚……TMD的,她不会喝醉酒和某个男人滚床单了吧!
心下一着急,苏黛倏地睁开了眼,阳光刺痛了她的瞳孔,她眨了眨眼,才渐渐适应那些明亮的光线。等她脑子稍微清醒后,她又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不对呀!之前她不是还在办公室纠结着怎么王总写这季度的销售总结嘛!
苏黛蹙着眉,仔细思索着,可没想到头一阵一阵地抽痛!“真痛!”苏黛倒吸一口气,伸手狠狠地按了按太阳穴。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黛低头,抬起手,怔愣地望着白净的肌肤上的红红点点——
这,这不是……苏黛很囧囧有神地想着,难道她真的和谁XXOO过了,可是为毛她完全不记得有那么回事儿,还是说她是暂时性失忆了?……思及此,又是一阵无语。
苏黛微微冷静下来,眯着眸视线先环视了一下四周,碧青色的薄纱幔帐,精致的雕花木床,浅水色的薄被……再瞧瞧那些表面上简简单单实则却是精雕细琢过的木桌木凳,这间房间的主人活得很精致,很素雅。
可是,等她低头望了一下她身上仅披着的白色对襟亵衣时,顿时一呆。她愣愣地伸手摸进亵衣,沿着小腹摸到了肚几眼上,平滑而没有赘肉……那个……她肚几眼上的那粒红痣呢?还有前半个月吃香菇炖蹄髈吃出来的赘肉呢?!
魂穿!这两个字眼瞬间蹦了出来!
这还是古代魂穿……
这世界玄幻了!这样的遭遇,饶是苏黛理科生的理智也在此刻*。
苏黛咬着下唇伸手撑着床沿,本打算坐起来,可是她略微一动,胸口就传来的一阵闷痛,五脏六腑仿佛被驾到油锅上烹烤一般,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让她惨叫着倒在了床上,她喉头一动,吐出一口血,身体猛然袭来的痛让她,所有的感官都完全消失,接着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苏黛的意识在一片鸿蒙中漂浮着,她朦朦胧胧好像听到耳旁嗡嗡的似一大堆人说着什么,可她听不全,只断断续续地听道“运功”“化毒”“吃药”之流的,知道那些人是在救她后,她的意识就完全沉了下去。
苏黛不知,她这一昏迷便是半个多月,中间发生种种她自是不知。
等她再次醒来时,苏黛只觉得自己被一双大手扶起,一道热流从背后缓缓逸入身体,那道热流好像有意识一般在她的体内回转着,好久好久……久到她以为再也不会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胃部一酸,腥酸的液体全都涌了上来,一阵呕吐后,苏黛的眼皮终于睁了开来,只是脑海里还是一阵阵晕眩,视线也茫茫然地看不清。
苏黛以为已经结束了,背后又蓦地被狠狠地拍了一掌,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散架了。
就在这时,背后一股火烧般的热流急切地突然涌向胸口,灼热的痛,兼之胃部火烧般的抽痛之后,又是一阵呕吐。
苏黛直接晕倒,不醒人事。
不知道过了许久,苏黛终于掀开了眼皮,此时的她再这么多非人的痛苦,又是运功,又是解毒,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精神。
她侧着头,淡淡地扫了一下四周,雕框门廊,透过窗,还能看到那娇俏地开着的桃花瓣。
现在是春天吧……
作为销售部经理,她可以很自信地向客户们介绍推销公司的春装服装,也可以很亲切诚恳地刁钻的客户赔礼道歉,在大都市里坚强得像个成功女性。可是,现在呢?这是在古代呢~
苏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嘲讽一笑,心情自是无比低落,她连现在所处的环境都不知道,这又是毒药,又是运功的。
苏黛可以肯定,这个世界肯定有武功这种东西,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忧和茫然……在危险系数那么高的世界,她一个现代普普通通的小女子,毫无武艺傍身,要生活下去谈何容易?
再者,苏黛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了一面雕花的古铜镜,本想起身看看自己这壳子长什么模样,可这身体似乎受过伤,胸口是火辣辣地疼,谈何起身?!不过,虽不知这身体的质量,但摸了摸脸啊,手啊,腰啊,腿啊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貌似鼻子挺俏,眼挺大没皱纹,皮肤还算细腻,这腰啊腿啊的,合着身材也不错……想来也不是什么中年妇女的身子,苏黛这才微微放下了心,只是还是忍不住自嘲,她现在的情形比起女穿男还被切掉J J实在是好太多了。
房间里静静地,一个人都没有,苏黛觉得又哑又干火辣辣地疼,嘴里的苦涩味让她恶心了许久。她想喝水,可喊了一声却发现门外也没人。她
记得刚才还是一大堆人的,为何现在她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呢?
她还想思考,可是,身体上传来的锥心的痛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就在她躺得身体微微发僵时,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满室的阳光让苏黛不得不微微眯起了眼。
只见一个身穿红绫掐牙背心外罩白衫裙的丫鬟端着东西,面带忧色地走了进来,小丫鬟瞧着年纪不大,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头上还梳着古代的那种两只“包子”头,长得却是非常娇俏,苏黛温和地微微扯了扯嘴角,心道,终于有人来看姑奶奶我了!
可是这小丫鬟一看到苏黛醒了,那刹那的瞠目,透着无限的惊喜,立刻尖叫了起来:“啊!……小姐!你可醒啦!——”
苏黛没吭声,那小丫鬟便泪流满面,眼里闪着泪花,她的双眼微红带肿,连鼻尖红红的,苏黛猜她大抵是真心关心这这位小姐的,瞧,这*嫩的嘴唇都咬破了……
“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叫老爷!”小丫鬟抽噎着,吸了吸鼻子,说着未等苏黛叫住她,便扔下手中的碗,飞一般地冲了出去,只留下苏黛一人在房里瞠目结舌。
不及片刻,只见五六个丫鬟婆子紧跟着一位鬓发如霜,气质儒雅的老者揪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进来。
老者面善和蔼,眼含焦虑关怀,目光扫过身后那几位丫鬟婆子,视线在那一滩粘着黑糊糊的药的碎片上一顿,便立刻投降床上,却未走进,只就着床边约莫六七步远的椅子坐了下来,他颤抖着握住了苏黛的手,不由低声泣了起来,一旁侍立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掩面哭了起来。
一声“乖女儿”已经让苏黛愣住了,这个老人是“她”的父亲?!苏黛愣愣地看着一双褶皱的手抚上她的脸,泪滴在了她的脸颊,再被狠狠搂住。
苏老爷神情复杂地看着女儿苍白憔悴的脸色,女儿这会儿是木呆呆的,好似失了灵气,想到女儿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遭了……贼不说,还中毒昏迷了一个多月,性子变了一些也是情由可原理所当然的。思及此,苏老爷心里有事一番思量,只是一想到这女儿是妻子李氏拼死生下来的独女,现在又年纪轻轻成了寡妇,苏老爷又是老泪纵横,心里阵阵抽痛。
苏老爷拍了拍苏黛的手,视线触及女儿的肚子时,眼神微微闪烁,可一想到在他百年之后还有个嫡亲的血脉支撑苏家,照顾女儿,心里又微微宽慰了些。
这些思量苏黛自是不知,她只觉得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可是却也是陌生的,鼻翼间闻到的气息和她老爸的迥然不同,淡淡的,带着一丝檀香味……一忆及自己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拉扯她长大的老爸,苏黛心里痛了一下,泪珠悄悄滑落。
被苏家强请来的德仁堂的张姓大夫抚着须,看着这片父女情深的场面,原本不愉的心情也松了下来。姑苏苏家独女,乃苏老爷老来女,生来便宠在心尖,两年前的招婿,一个月前的丧夫,更是满城皆知。坊间传言,“苏家千金性贞,不堪痛楚,服毒殉夫。”
那中年男子一阵哆嗦,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苏黛。
“张大夫?”
那中年男子立刻一惊,随执起苏黛的右手,把起了脉,皱起的眉宇渐舒,可随即又紧紧皱起仿佛被吓到了般,声音微微颤抖道:“苏老爷,令千金可是中过毒?”他虽不知是什么毒,但药理还是精通的,苏家小姐怕是中了剧毒,只这脉象已经渐渐平和,毒约莫着是解了的。
“且开几个调理身子的方子,好身调养着。[www.xshubao2.com 新第二书包网]咦!这是……”喜脉!后两个字硬生生地被吞进了肚子里,中年男子面色绛红,有些错愕尴尬地缩回了手,迟疑地看了一眼老者,心底暗暗升起一抹不安。
这叫人如何相信!这苏家小姐前月丧夫,那时晕厥过去也是请了他的。当时并未有孕。现只一月有余,便怀有身孕!这、这、这实在是有辱门风!
回想起起来时苏家的老管家偷偷塞到袖中的一叠银票,又忆及坊间不少大夫无故失踪的传言,中年大夫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低下头默默写着药方,心想还是早点离开这苏府为上。
苏老爷看了看药方,只是养胎的方子,脸上一喜,心底道,苏家终于有了盼头了。便朝苏黛道:“乖女儿,你可别哭了!好好养身子才是正理。这玉成虽然不在了,但是以后还有爹啊,爹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玉成是谁?”不在了?是指死了吗?苏黛哭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待她回过神时,便见苏老爷,以及那些丫鬟婆子错愕地看着她。
“乖女儿……你真的不知道玉成……是谁?”苏老爷迟疑地问着,神色有些惊疑不定,他脸色一沉,立刻让屋内的其他人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婆子一个丫鬟。
苏黛微微一愣,原来她不知不觉将话说出口了吗?
苏黛半敛着眸,片刻间便有了思量,低声道:“爹,女儿好像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了!”
这话一说,饶是苏老爷也瞪大了眼,屋内的那两丫鬟婆子也是难以置信地望着苏黛。
“张大夫, 您快给瞧瞧啊!”心急的小丫鬟嚷道。
张大夫颇有些复杂地看了看苏黛,他把了把脉,又开口问了问诸如“头疼不疼?”“记不记得苏玉成?”“记不记得葬礼?”“你知道这位老爷是谁?”之类的问题,苏黛一一如实作答。张大夫之后长叹了一声,摇摇头,看苏黛的眼神就像个傻瓜,再朝苏老爷道:“这苏少爷的死可能对令千金打击太大,所以忘得最多的可能也是这事。再加上令千金那次中毒可能是伤了脑子。”
张大夫沉吟了一会,又道:“恩,我看这症状倒像是失忆症。”
苏老爷听了,他细细回想着女儿醒来后的一言一行无不透露着丝陌生,脸色一黯,这屋内的气氛便冷了下来。
“乖女儿,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苏老爷突然插口问道,那个晚上便是女儿被污了的晚上,若是不记得……
见苏老爷眼神急切,苏黛立刻摇摇头。
“那以后能想起来吗?”苏老爷急切地抓住张大夫的手,眼神颇有些疯狂。
“这就说不准了,可能一月,可能一年,还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张大夫摇摇头道,摸着胡子像个神棍。
苏老爷跌坐在椅子上,神色萎靡,仿佛老了许多,他定定地看着他女儿,眼底微微闪过一丝挣扎,一丝庆幸,低语道:“也罢,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苏老爷坐了一会后,便朝身后的婆子递了个眼色,那婆子双眼一眯,眼底闪过一道精明,便悄悄走了出去。苏黛瞧在眼里,偷偷瞧着那苏老爷,却正好瞧见苏老爷眯着眼盯着张大夫,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狠,让苏黛不由一愣。
苏老爷宽慰了一番苏黛,在那婆子回来后,便让和张大夫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了苏家小姐的那婆子和贴身丫鬟,这丫鬟便是苏黛醒来看到的那人。
“红袖,给小姐倒杯水解解渴。”那位婆子,唤李嬷嬷,原是苏夫人李氏的陪嫁丫鬟,后苏老爷怜她孤苦,便留下来让其教养女儿,李嬷嬷低下头替苏黛压了压被角,轻声说道。
叫红袖的丫鬟应了一声,倒了杯水喂着苏黛喝了。
“红袖……”原来这小丫鬟叫红袖,苏黛将水杯还给那位婆子,半敛着眸,轻唤着。她大概得好好谢谢那位开了口的婆子,要不然她还真不知怎么唤眼前这位,只是,她该问些什么呢?是像以往的穿越小说里的女主一样漫不经心地慢慢套出这具身体的一切资料吗?不,不用。这苏老爷现在已经相信她忘了
和“苏玉成”的往事,而这些丫鬟婆子也听到了,现在她再问这“苏玉成”的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小姐!”红袖吸了吸泪带着哭腔的轻唤着,小姐从来都是朗声叫她,中气十足的,何时那么虚弱过了!可怜的小姐……
“我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这脑袋瓜子里是乱糟糟的,红袖,我问你,玉成是谁?……这名字好熟悉……”
苏黛半敛着眸,托受了伤的福,她现在的声音可是说不出的低柔婉约,连自己听着都忍不住认为这人是异常伤心的。
果然。
红袖红袖怔忪着看着小姐苍白憔悴的脸色,哀声道:“小姐……你怎么不记得姑爷了!”可怜的小姐,一定是太伤心才一时忘了姑爷的!红袖
想着不由悲从中来,点点泪珠又是潸然而落。
姑爷!那这“她”是成了亲有了丈夫喽!
苏黛面无表情地侧过身后,才嘴角抽搐着,可随即脑海里又想起了“她爹”的那句“玉成虽然不在了,但是以后还有爹”,细细咀嚼了一番,
只满脸震惊,感情这身体的主人还是个寡妇?!天呀,她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就不明不白地魂穿了!这魂穿了也就是了,怎么就不明不白地成了寡妇?!苏黛杯催地侧过头,将脸埋入被被窝。
“小姐这一睡便是一月有余,因先前中了毒,身体不舒服是自然的。不过好在老爷托人请了扬州的名医,这毒是解了的。至于姑爷的身后事,老爷都早早安排好了,小姐只管好身养着身子便是。”说话的正是端着水的李嬷嬷。
静立一旁的李嬷嬷平静地扫了一眼泣不成声却不知个中究竟的红袖,再眼含了然地看了看自家小姐憔悴的面庞,不由暗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这细瞧着小姐刚才平静的神色,唉,忘了也好,只希望这肚子里苏家的嫡亲血脉可以平安诞下……
瞥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婆子,苏黛掀唇微嘲着,无奈一叹……最后还是决定先好好休息一番,也许,等她再次醒来,这一切便会只是一个梦,她还是她,不是什么中过毒的苏家小姐,也不是什么丧夫的“李纨”!
作者题外话:关于年龄:
1339年,元顺帝至元五年间,本文女主穿越来时正好二十岁
按照网友列出的倚天年事表,而张无忌是元顺帝至元三年,1337年冬,*岛出生。
此时是1339年三月,女主怀孕,宝宝估计当年生下。所以,比周芷若(1339)小上几个月,而殷离小昭等都未出生。至于明教众人或者是武当众人的具体年龄,今后涉及时再补充。
本文女主方向是亲时代,当然张无忌年代还是会涉及的,毕竟那是女主的宝宝也大了,笑~
题外话,年代是在元末,明朝是在1368年建立的,也许有可能的话女主还会非常幸运地见到这个时空可爱的朱棣宝宝(1360年,不过彼时女主也是怪阿姨一辈了,嘿嘿)宝宝,也就是有名的永乐皇帝……再笑~
守丧,怀孕
是年三月,寡妇苏氏,守丧晕于苏家别院,后曰怀有身孕,苏家有后。
——江湖百晓生&;#8226;摘自《姑苏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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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春意盎然,姑苏城烟雨朦胧,缠缠绵绵地下了好几天的小雨。官道旁,青幽幽的小草微微探出了脑袋,还未享受及嫩绿旺盛的生命便被策马疾行的行人踩踏。
一驾悬着雕花琉璃灯,装饰雅致的马车在泥道上不急不缓地行驶着。马车内李嬷嬷和王嬷嬷诵经声和木鱼声混着雨滴声,让苏黛昏昏欲睡。苏黛一行是刚从姑苏近郊的小别院返回。
苏黛闭着眸,脸上还有些惊疑不定,早知古代不好混,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地步!实在这几日的“惊吓”太多了。
她原未料及这苏家女婿的灵位竟会放在她别院,即便后来被告知这别院是“苏黛”和苏玉成一直住着的,她第一眼看到那灵位时,还是被吓到了。这个世界那么玄幻,连她魂穿都会发生,谁知道会不会有鬼魂之类的事。苏家老爷也是,什么也不说便让她领着几个婆子丫鬟去“守丧”。
丧服,茹素,诵经……需要三年,这许多事苏黛压根就没听过,好在有李嬷嬷在,李嬷嬷提醒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因而苏黛才没出过什么大错。
这几日,白日里她是规规矩矩地跪拜,上香,念经;到了晚上,她是兢兢战战地对着床定发呆,时不时地又想到“守丧是其次,她现在是个寡妇,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受一辈子的寡呢?”之类的烦恼,这又是惊吓,又是忧思过度,没几日她的身子便迅速消瘦了。
这些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苏黛可能想起了“姑爷”伤心过度,这去别院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此时苏府书房里,苏老爷正抚着花白的长须,听着别院的老管家说着女儿在别院的点点滴滴。他让女儿去别院,只因女儿刚丧夫成寡,需要做出来给外人看的。
“那是知道自己怀孕了?”苏老爷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声犹豫道,“那她没动过打胎的心思?”
见老爷颇感担忧,陈管家迟疑了一番,心道,小姐身边的李嬷嬷曾过来说过,小姐知道怀孕后曾遣散了四下,和那大夫谈了一会。他便让李嬷嬷好好地问了一番,哪知小姐竟是在问可否堕胎?!
这事,陈管家也没打算瞒着苏老爷,只一一道来。未待那苏老爷说什么,那陈管家又将急忙道:“老爷放心,老奴已让李嬷嬷好身劝了劝小姐,李嬷嬷说,小姐虽没说过什么,但她瞧着小姐似有些想通了。这几天虽身子瘦了些,但这心情却也舒爽了些。”
“也就是她最后决定接受生下来了?”苏老爷道,女儿虽失忆了,可毕竟是亲生的。不过,这苏老爷最希望的还是女儿可以生下肚子里苏家唯一的血脉。
陈管家只道:“……那张大夫已经被老奴‘关’了起来。老奴也让李嬷嬷时刻照看着小姐。”
言外之意,堕胎药是没有,而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有李嬷嬷盯着,想是出不了什么意外的。
苏老爷看了一眼陈管家,这女儿被贼人给辱了的事,只他受着就够了。虽陈管家是可信之人,但事关女儿名节,他不得不小心……便招了招手,附耳朝陈管家问了一问。
这边马车内,突然一阵急促地马蹄声由远至近,让犯困的苏黛打了个哆嗦惊醒了。
“小姐,披上吧,小心着凉了。”红袖那了一件月白色的斗篷,盖在了苏黛身上。
“驾!——”
“哒哒哒哒……”急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恰在这时,一抹白影从车帘外的缝隙中飞驰而过,苏黛一愣,心里一动,忙抬手掀开想看一看,只是还未触到车帘便被红袖阻止,望着那纯白衣袂一角飘然而逝,红袖见小姐还看着窗外发呆,忍不住埋怨道:“小姐,这姑娘家的,到底还是不要让外边的男子看见好!”
“哦?”苏黛不置可否地轻笑着,心底倒是落了一丝遗憾。
“小姐,这姑娘家的名节可是天大的事,要知道咱们苏家,在这姑苏城里是有头有脸的诗书礼仪之家啊。”李嬷嬷开口道,一旁的红袖嘟着嘴点了点头。
名节吗?苏黛淡淡一笑,眼底微含嘲讽,又一次提醒她自己回不去只能留在古代了。呵,苏家小姐——苏黛,真好,连名字都和她一样!
苏黛挑了挑眉,自嘲一笑,她现在是刚丧父成寡的苏家小姐,“她”死去的丈夫名叫苏玉成,是苏老爷苏怀德的养子。听小丫鬟红袖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年前成亲后,也是举案齐眉,感情甚好。只可惜,苏玉成是个短命鬼,而那“苏黛”恰也是短命的!
“小姐,江湖儿女虽不拘小节,但也看重名节。更何况,小姐可是大家闺秀。”李嬷嬷又道。
“嬷嬷,你是否忘了,我已经成过亲了?”她记得大家闺秀好像是指未出阁的世家小姐吧?苏黛掀唇一笑,浅浅笑意染上了双目。
李嬷嬷见着小姐有些开心,便不说话了,她怕成亲之类的话题会让小姐联想到姑爷……会扰了小姐的心情。
苏黛瞥了一眼那位含笑看着她的李嬷嬷,嘴巴一撇,这个嬷嬷是苏家小姐的奶妈,从小便是被她带大,对苏黛更是说不出的好。其实,无论是 这身子的爹,奶妈,还是丫鬟,对她都是关爱异常,连她自称忘了许多前程往事,众人也都能坦然接受。
苏黛也是疑惑的,这苏老爷明明不忍她想起过去的事,却偏偏又让她见到死去“丈夫”的灵位,甚至于这身边的丫鬟嬷嬷都未被下禁令。
苏黛曾将疑惑透露给过红袖。红袖说这是苏老爷对养子的爱不逊于女儿。这话苏黛半信半疑,若说是这苏老爷待女儿好她可以看出点儿,但她失了记忆为何让她知道自己刚死了丈夫,成了寡妇?让女儿不知道不是更好吗?再者,这苏老爷若是真爱养子,为何让一个养子女婿的灵位放在别院,这放到苏家宗祠不是更能体现对养子女婿的爱吗?
哦,她漏了一点了!
苏黛手托着腮,眉梢一挑,半眯着眸,手指张开下意识地轻轻抚着小腹……她的肚子里还有苏府的嫡亲血脉!或许,苏老爷子只是想让肚子里的孩子多亲近些亲爹?思及此,苏黛嘲讽地笑了笑。
想不到不久前她还在现代坐在谈判长桌上眉飞色舞,而现下,她苏黛穿到了元末年间苏家千金“苏黛”身上,刚丧夫成寡不说,还附带着赠送了肚子里的这么个球!
睡一个觉,便成了亲,丧了夫,得了娃!这样的运气,若是跑去买香港六合彩,会不会得个特等奖回来了呢?!哦,忘了,这世界好像没有六合彩,不过赌坊倒是有。苏黛讽刺地扬起了嘴角。
不是没有想过堕胎,可是李嬷嬷说得最后一句话却打动了她,“……小姐真的不想要这孩子,那么便生下来放到外院去养。小姐只要不见他就可以了。只是小姐,老奴提醒小姐一句,这举头三尺有神明,认可欺,神不可欺负。这女儿家有身子那是菩萨的恩赐。这孩子不讨喜,可到底也是个孩子。”
李嬷嬷的话,虽然是典型的唯心论,但是却也是个理。肚子里的不是其他,而是一个活生生血脉相连的生命。她已经夺走了“这具身体”,这肚子里的娃就留下权当作“苏黛”的恩情。再说,她现在是个“千金”“寡妇”,出门前前后后都有婆子丫鬟跟着,便是想蹦蹦跳跳也难……想到这里,苏黛瞥了一眼那李嬷嬷,轻笑着手轻摸着肚子……
宝宝啊,真想不到这么平坦的小腹中竟孕育了生命!
她竟然要当妈妈了!
一直留意着苏黛的红袖拿起手绢拭了拭泪,小姐在别院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后,便常常像现在一样傻傻地发着呆,又是皱眉,又是微笑,又是哀伤,又是无奈,神色变来变去的,想来小姐也是非常期盼这个孩子到来的,只是小姐怕是常常想到姑爷不在了,所以才皱眉伤心吧!……想到这,红袖双手成十,心里祈祷着,她相信姑爷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小姐的!(作者:傻红袖~)
一旁的李嬷嬷也看在眼里,只是李嬷嬷觉得,小姐本就失了记忆,之前种种不幸都已经忘却,即便是和姑爷一起的日子是不记得了的,此番又知道姑爷去了,这一个姑娘家,知道自己年纪轻轻便要守寡,还得抚养孩子,怕是一时间难以适应吧。
不管两人如何思量,现在的苏家小姐无论做什么落在这两人眼里,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
雨越下越大,苏家的马车不急不缓地继续向姑苏城驶去,前方不远,一行人策马奔腾,目的地也是姑苏城。
姑苏城近郊,离城门不远有间小茶寮,由茅草枝木搭成,看上去异常简陋,但生意却是极好。茶棚里摆设着十来张桌子,不少赶路的旅人三三两两的坐着,热情的老板娘,店小二吆喝着,送上姜茶暖身。这些人长年出门在外,有经商的,当镖师的,当小贩的……各有见识,见茶寮外雨渐渐下大,便生了攀谈之意,一时间倒是热闹得很。
“哒哒哒哒……”急速的马蹄声在泥道上传来,由远而近。一队人约莫有一二十人,马膘肥体壮,骑马的人皆披着披风,内着各色锦衣,样式 却是相似,诸人皆是风尘仆仆携着武器,气势不凡,眼尖的行人若瞧着仔细,多半会猜这些是武林中某个门派出行。
“吁……”为首的那位男子敏捷地跳了下来,四十多岁的茶寮老板娘扫了一眼纷纷屏住呼吸,又压低了声音交谈的客官们,笑着甩甩帕子扭着腰掀开半掩的竹帘,走了出去。
“几位客倌,里边请……”老板娘陪着笑脸弯着腰。
谁知为首的那人只是揭开蓑衣甩给身后那人,理也不理那老边娘,便往里走去。
店小二立马跟上引路,偷偷瞥了一眼那为首的男子,见他三十多岁,虽穿着一身白衫,但袖口领口皆压着金线,暗绣着缱绻云纹,做工却极为精细,想是江淮有名的锦绣坊出品,非富即贵,眼尖的店小二眼睛一眯,视线又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和喜悦。
那男子手执着纸扇,笑意涟涟,一双桃花眼在店小二眼里,瞧着竟比城内秋香阁的姐儿还俊,不由一愣。男子轻哼了一声,那店小二如被电击,哆嗦了一下,立马回神。只是,这动作却是越发的小心翼翼了,心底暗骂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客倌……”店小二陪着笑脸拿毛巾擦了擦凳子,立马贴水泡茶,那男子身后的冷傲青年冷着脸打赏着。
“得了,这出门在外的没那些规矩,走了那么多天,也该累了,都坐着吧!”白衫男子轻抿了一口茶,笑着吩咐。
其他人七七八八将刀剑搁置桌角,各自落座,虽有些鲁莽,但却非常有序。茶寮里的众人偷偷打量着,暗想这次是真遇到武林中人了。
“主子,前面不远便是姑苏城了,呵~总算是到了。”坐在左手边的玄色长袍男子笑呵呵地说道。
“一刻钟。”坐在右手边的冷傲青年冷冷道。
“恩!”白衫男子浅笑着,狭长的桃花眼透着一丝冷意,“……解决了?”
“呵呵,主子放心!”笑容灿烂的玄袍男子做了个刀落下的手势,正色道。
茶棚里的人因路途奔波,坐下来休息喝茶时,便喜欢说说闲事解解闷。而这么多人中最能言善道,好比说书先生一般的便是这店小二。
一位外乡的商贩笑眯眯地掏出几个铜钱,向店小二打听着姑苏城的消息。
小二收了铜子,笑着朝那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这姑苏城啊,最有钱的富商,当然得忒苏家啦!你们是外乡人,可能不知道,这苏府啊在姑苏城落户已经有百年啦!那园子可是美得不得了!啧啧,更别提那些价值连城的名画古董了!”
一说到这苏家,原本悠悠然品着茶的白衫男子动作一顿,笑意微敛,只一瞬间便又低头喝茶。
“我听说,这苏府是姑苏有名的诗书礼仪之家,这家门森严的外人都不让进的啊!”有人插口了。
“那是我三姑婆的表婶的媳妇儿的表侄女在苏府当丫鬟呢!”店小二故作委屈道,见众人大笑,又接着说,那口才才叫真正的流利啊!
“听老一辈人的说啊,这苏家原本是前朝名门,后来辗转才来到姑苏的。苏家经商的事啊,还要从苏家这一代老爷苏怀德苏老爷说起。这苏老爷年轻时,便是姑苏城内时出了名的儒商。二十岁不到便娶了太湖上的李家千金为妻,夫妻俩更是恩爱异常,可惜,这苏家是出了名的子嗣淡薄,这苏怀德老爷四十多岁了还未有一子。或许是观音娘娘保佑,又或是苏家多年行善积德,苏老爷终于老来得女。”店小二说得一脸得意。
这下有人看不惯了,不耐烦地塞了几个铜钱到店小二怀里,嚷道:“谁要你说这些成年往事,快快快!你却说说那苏家千金吧!”
“好嘞!客倌!”店小二瞥了一眼老板娘,暗想,这男人啊原和女人一样都爱听女人的事!
“苏家千金据说长得是……长得是……”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位落魄儒生喝着酒摇头晃脑地念出了诗经里美句。
“对!对!”店小二四似懂非懂,尴尬地饶了饶头,“可惜,长得虽美,嫁得却不是什么好男人。”
老板娘笑着拍了一下店小二,示意他去端茶,自己就着桌角,接着说了起来,“这苏老爷家大业大,可一生偏偏只有一女。两年前的腊月,苏家千金十八岁,苏家招了女婿,男方是苏家的养子叫苏玉成。当时那排场,呵呵,你们没看到,光是摆的流水席便有几百桌。那热闹的场面当年几乎全城的人都去看过。”
“不是听说苏家的女婿已经死了吗?”一个姑苏口音的旅人喝了口茶插口道。
“呦~原来是张老板啊!您今年的茶叶可是涨了好几分价啊!”老板娘笑眯眯着挥了挥手帕,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又接着说道:“是死了。苏家的女婿听说是得了肺痨死的,可惜了人家娇滴滴的小娘子,活活守寡!呵,你们不知道啊,那苏家姑爷出殡那天,苏家小姐在坟前哭晕了,可伤心了!”
老板娘左右扫了一眼四周,又压低声音道:“后来啊,成立德仁堂的张大夫给请去给苏家姑娘看病,说是中毒了!”
“咦!……咳咳……咳咳……那德仁堂的张大夫不是前几天染病死了吗?”一位面色苍白的老妇人轻咳着惊讶道。
一时间,茶棚静了下来。
“我前几天可是听说了,这苏府可能后继有人了!”另一个姑苏口音的旅者爆料道。
“哦!怎么说?”
“苏家小姐怀孕了!”
“遗腹子啊……也算是苏家老爷好人有好报吧!”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老板娘店小二招呼的招呼,旅客们聊天的聊天,又热闹了起来。
“主子?”坐在角落里的玄袍青年瞪大了眼,主子竟然在发呆!想着便好奇地伸出手在主子面前晃了晃手指,哪知还未触及,便被一个巧劲给推翻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茶棚里的人好奇地看了看,大笑一会,又继续聊着天。
“走吧,这雨下得也小了些了。”说罢,白衫男子擎着一抹笑意,目光略过揉着臀喊疼的玄袍青年,怕的一声收合了手中的折扇,脚步一点,便迅速飘出数丈,身姿之潇洒让看到的人惊愕不已。
待一行人骑马而去时,茶寮内的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有惊讶,有兴奋,也有后怕的。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悬着雕花琉璃灯的马车不急不缓地从茶棚前驶过,和那骑马的一行再一次擦肩而过。
“是苏家的马车!”眼尖的店小二踮起脚尖望了一眼。
茶寮内的众人皆探头望了一眼,面面相觑。倒是那骑马的白衫男子闻言回转过身,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苏府的马车。
晓芙,倚天
金鞭纪家,有女晓芙,师从峨眉灭绝。
元顺帝至元五年三月间,至姑苏,访世交苏家。
——百晓生&;#8226;《百晓生江湖秘辛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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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苏城是出了名的江南水乡,风雅之士,小桥流水,雅致的楼阁,随处可见。姑苏城内水道交错,小贩们走街串巷,熙熙攘攘。
忽闻,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伴着清脆地铃铛声从城门口传来,见者无不即刻退步避之。刚进城挑着扁担的乡下小哥踮着脚尖,一脸憨厚好奇地探着脖子望着,见只一粉衫少女蒙着白纱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飞驰而过,淡淡清香,却也留下滚滚尘埃,这憨脸啊,顿时变成了灰头土脸。
坐在路边摊吃着馄饨的穿着黑色武袍的青年微微一笑,白齿自黑色茂胡中露出,眉目俊秀,微微舒展着,说不出的好看。那小哥看了青年一眼便一愣,瑟缩了一下,憨笑着又挑起了扁担,哪知没走几步,便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连手肩上的扁担掉在了脚上都不知痛。
原来,不远处一幼童从小巷中跑来出来,被脚下的石头一绊倒,脚下不稳便摔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正好惊了那粉衫姑娘的马。那黑色骏马被惊得仰颈长嘶。
粉衫少女面纱下表情一变,有些惊慌,便死死拉住缰绳,眼看这马蹄便要落在面前的幼童身上。一旁的小贩见此立刻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
忽地,那黑马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马头侧转着,眼看着那马要倒地,众人正替那粉衫少女惊呼着,却又见那少女身影轻灵地旋转着,衣袂翩翩,稳落在地。
只是那马却可怜了,脖子上竟有一个铜钱大的血窟窿,哀鸣着流着血。
“哦?峨眉轻功?”坐在馄饨摊上的黑袍男子低语着,顺带着摸了摸下巴,却是一愣,僵硬着脸色伸手下滑抚着脖子下的黑胡子,只是他看那摸着马脖子哭得梨花带雨的粉衫少女,神情若有所思。黑袍男子看那少女掏出一锭银子,轻笑着嘴角擎着一抹嘲讽,他眉梢一跳,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舒展着,把玩着搁置桌角的碧玉箫,神色悠然竟透着一丝清雅的气质,着实有些令人诧异。然而他脸上笑意自看到远方天空的信号烟后,便凝住了,沉声笑道:“呵,终于来了……”
“哎呦喂!我的娘啊!——”那挑扁担的小哥后知后觉这才跳着腿哀嚎着。只是,这大街上的人多半只留意着那马那幼童那少女。那馄饨的老人家一转头便看到那黑衣裳的客倌失了身影,眼神一慌,却又被他的婆娘一拍,老妇人笑睨了一眼老头子,那掌心正好摊着五枚铜钱。
“嘿嘿,还多了两枚呢!”老人家乐呵呵地笑了,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子。“我说老头子,这几天这城里咋就来了这么多武林中人啊?!”老妇人神秘兮兮地凑近耳语道。老人家赶紧捂住老妇人的嘴,低声道:“婆娘,这事可不许再提!”老妇人赶忙点点头,这年头这武林中人多得是杀人不见眼的,万一……老妇人一个哆嗦,忙摇摇头,低头忙活着。
苏府老宅便是坐落在姑苏城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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