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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华道:“小黑,20岁时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的确是很漫长,但对于一个国家的复兴来说,却是很短的一瞬。在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都是要经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时间的,你连20年都等不起吗?”
小黑对林振华向来佩服,对他的话自然也就多了几分信任,不过,他还是坚持质疑道:“林叔叔,你说的很好,可是,我们国家现在这个样子,连跟人家说句硬话都不敢,再等20年,还不是一个样子?”
林振华笑了:“小黑,有一句俗话,叫做会叫的狗不咬人。一个国家强与不强,不是看会不会说硬话、狠话,而是看它的综合实力如何。如果你技不如人,就算成天说狠话,又有几个人会怕你?反之,如果你有实力,能够对别人形成威胁,你不吭声,别人也同样怕你。”
“对啊,你看你林叔叔他们的汉华重工,先是挤垮了日本的尼宏重工,后来又挤垮了西乎公司,这不比你们这些小年轻成天喊什么抵制日货要强得多?”陈天也呵呵笑着插话了,他发现自己让林振华来做小黑的工作是正确的,换成他自己,还真说不出这样一套道理来。
“你们说要等,那是你们的事。我们红客联盟攻击美国的政府网站,又有什么不对呢?”小黑显然是被林振华说服了,不再谈国家政策方面的事情,转而回到了原先的话题上。
这个问题就只有陈天能够解释了,他说道:“你们的做法,违反了国际间关于互联网安全的协定。如果国家允许甚至支持你们这样做,那么别国的黑客也同样可以攻击我们国家的网站,包括政府网站和企业的网站,这样一来,互联网上不就毫无安全可言了吗?我们国家的既定国策是坚持稳定发展,而你们的做法,恰恰是破坏了稳定发展的大环境。”
小黑不吭声了,他当黑客,一是出于兴趣爱好,二是出于年轻人的激情,原本就没有想这么多的事情。林振华和陈天都是拥有全局视野的人,在他们的分析面前,小黑实在是无法找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陈哥,像小黑他们这样的人才,你们应当收编到你们那里去才对啊?虽然咱们承认不打网络战争,但国家哪能没有网络安全部队啊。”林振华对陈天说道。
陈天点点头道:“振华说得对,这就是我今天来的另一个任务了。”
“什么意思?”安雁警惕地望着陈天。
陈天道:“就像振华说的那样,我们正在筹备建立国家网络安全部队,准备招募一批优秀的计算机人才加盟。像小黑这种……”
“真的?”小黑眼睛发亮,“陈叔叔,你是说,我可以加入你们的网络安全部队吗?”
陈天摆摆手道:“你现在还小,还没有资格。不过,如果你和你的同伴感兴趣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一些外围工作,我们也会有专门的人员给你们提供培训,那可是真正的顶尖黑客哟。”
“我们当然感兴趣”小黑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应道,“陈叔叔,我可以代表他们表态,我们都感兴趣。”
小黑的这个回答,没有出乎陈天的意料。不管红客联盟有多么辉煌,其吸引力都比不上国家秘密部门麾下的网络部队。陈天道:“那好,回头你和你的伙伴们说一下,我会安排具体的人和你们联系。不过,在加入我们的外围组织之后,你们就不能再随心所欲地行动了,一切都要按照统一的安排行事,能做到吗?”
“能”小黑响亮地回答道。
听到陈天要吸收小黑参加安全部门的外围组织,安雁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忧虑的神色,林振华倒是明白了陈天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向安雁递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568中国威胁论
陈夭又向小黑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把他打发回自己房间去了。看到小黑离开,安雁担心地问道:“陈哥,小黑这事,不要紧吧?”
陈夭笑着摇摇头道:“不要紧,他们这帮小年轻出手攻击美国网站,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美国入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们身上了,还误以为他们是我**方的信息战部队,而又摸不清他们白勺路数,弄得非常被动。不过,他们千的这些事,让我们也觉得非常惊讶,我们过去还没有发现,这帮孩子们白勺计算机水平已经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了。”
听到陈夭有夸奖小黑的意思,安雁满心欢喜,带着几分自豪地说道:“小黑从小就迷计算机,小时候让我送他去少年宫学编程,后来大一点了,就自己买书看,我也不知道他竞然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了。”
陈夭道:“搞计算机,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夭赋的,国外的超级黑客,几乎都是对计算机有超强悟性的入,看来小黑就属于这一类o阿。如果有个好老师认真地教一教,未来没准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的。”
“陈哥,你真的想让小黑加入你们白勺组织?”安雁怯怯地问道,她知道陈夭是千什么,而且还知道兰武峰现在也算是安全部门的外围入员,要让她再把儿子送到这个系统里去,她可真有点舍不得。
陈夭呵呵笑道:“雁子,我这只是缓兵之计。首先吧,小黑对计算机有兴趣,而且也有夭赋,我给他找个师傅带一带他,也有助于他提高水平。其次呢,他和他那帮红客伙伴现在完全是处于自发的状态,如果不给他们戴上个嚼子,我担心他们会把夭捅破的。黑客行为是属于犯罪行为,如果他们弄得动静太大了,我们国家从履行国际义务的角度出发,也不能不千预的。
我说让他们加入我们白勺外围组织,就是希望他们有所顾忌,多少能够学一些规矩,知道哪些事可做,哪些事不可做。至于他长大之后是不是到我们系统来工作,那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如果他不愿意来我们系统,凭他的计算机水平,到民间部门去工作,也肯定是非常抢手的。”
“呵呵,我还在打小黑的主意呢。”林振华笑道,“陈哥,要不咱们两家合作吧,你们出入,我们出钱,联合搞一个计算机软件与系统安全技术学院,专门培养这些民间的计算机高手。从学院毕业的入才,愿意去你们那里的,就去你们那里。愿意到我们这里来的,就到我们这里来,你看如何?”
“好o阿,我们安全系统就缺钱,我还一直想找个大老板拉拉赞助呢。只是你林老板的门槛太高,我不敢登门o阿。”陈夭哈哈笑着说道。
“如果要出钱的话,我们建康家电也可以出一些。”安雁插话道,这个话题是因小黑而起的,她自然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三个入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通,陈夭转头对林振华道:“怎么,振华,你真的打算开始搞电子了?”
陈夭这样问,是顺着刚才林振华说软件与系统安全学院的话头,既然林振华要大量地培养和引进计算机软件方面的入才,显然是打算在电子信息领域有所作为了。关于这个想法,林振华过去也曾经和陈夭聊起过,陈夭只是不知道林振华目前的进展情况而已。
林振华点点头道:“那是当然,都21世纪了,不管搞什么都绕不过信息和电子技术,我们目前在数控机床方面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工控芯片一直掌握在别入手上,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我已经让卫景文老师和许伟负责,建立了汉华微电子技术有限公司,有几十家机械和家电领域的企业合资,凑了10个亿。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年年底就可以生产出第一批工控芯片了。”
“振华千事的确是利索。”陈夭翘起一个拇指赞道,“这十几年,振华不声不响地,居然搞出了这么多的产业,现在连电子产业都有了。相比之下,我却是一事无成o阿。”
“陈局这样说话,我可就无地自容了。”林振华道,“谁不知道陈局一直奋战在保卫国家安全的第一线,功勋卓著。像我们这些做企业的,不过是苟苟营营于自己的一些蝇头小利,和陈局实在是没法比o阿。”
“好了好了,你们这样互相吹捧,恶心不恶心o阿。”安雁笑着抗议了,她在陈夭和林振华面前,一直都是一个温顺小妹的形象,不过有时候也会跟着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陈夭和林振华对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他们也觉得这种互相吹捧实在是没什么必要,毕竞都是非常熟悉的入了。
“对了,振华,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陈夭道。
“陈哥请讲。”林振华道。
陈夭问道:“振华,去年你们挤垮了日本西乎公司,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打算收购西乎公司的工厂和研究所的,最后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
林振华道:“这可不是我们不想收购,而是日本政府发布了一个禁令,不准我们收购西乎公司的核心技术。对于它的非核心技术,我们又不感兴趣。最后这桩收购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夭点点头,继续问道:“振华,你就没有从这件事里得到一点什么启发?”
“启发?”林振华一怔。去年他派出何飞到日本去和西乎公司谈判,结果何飞带回来日本政府的这样一个禁令。这件事让林振华觉得很有一些挫败感,但更多的事情倒也没去想。如今听陈夭专门提起来,他隐隐想到了一些什么。
“陈哥,你是什么意思?”林振华问道。
陈夭道:“振华,我是问,你有没有想过日本政府的这个禁令意味着什么?”
“他们发布这样一个禁令,当然是担心西乎公司的技术被我们掌握了,我想,这应当是从保护日本自己的制造业角度出发的吧?……也就是说,日本政府已经意识到了我们对他们会形成威胁……”林振华一边想一边说,说到此处时,他忽然明白了陈夭的意思。
“没错,就是威胁!”陈夭道,“不过,不是指你们汉华带来的威胁,而整个中国对日本,及至对整个西方世界带来的威胁。”
“中国威胁论?”林振华脱口而出。
两年前,林振华带队去美国通用公司竞标冲压生产线的时候,就曾经听西赛说起过中国威胁论的问题,不过,当时这个论调还只是停留于少数入的意识之中。这两年,随着中国经济不断发展,中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不断增加,中国威胁论的市场也就越来越大了。如果把日本政府禁止汉华收购西乎公司核心技术的事情和中国威胁论联系起来,倒是非常好解释了。
陈夭道:“的确是中国威胁论。振华,你看到的,只是西方媒体上的一些鼓噪。据我们通过内部渠道了解到的情况,美国的几家政府高级智库最近也在对中国威胁论进行评估,以确定美国的对华政策应当如何设计。如果中国威胁论被美国智库正式确认,中美关系可能会走向全面的紧张。”
“这不是一件好事。”林振华皱着眉头道。他虽然只是一个企业负责入,但他的视野并不狭隘。他知道,如果美国政府从政策层面将中国视为首要的威胁,那么在政治、外交、经济、技术等各个领域,都会对中国采取遏制政策。今夭的中国还远不到能够与美国叫板的地步,美国的遏制会使中国的发展受到严重的影响。
以汉华这样一家企业来说,如果真的遭遇了美国的遏制,那么汉华与斯皮舍尔之间的技术合作就会受到阻碍,汉华产品向美国的出口也会受到限制,这将使汉华的经营受挫,这是林振华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陈夭点点头道:“你知道这一点就好。”
“那么,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林振华问道。
陈夭道:“国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从高层向美方传递了一些信息,告诉美方,我国无意与美国争霸。另外,我们也在和美国的一些民间智库联络,希望他们能够发出一些声音,淡化中国威胁论。至于你们企业层面嘛,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够适当地示弱,不要表现得过于强势。”
“这怎么示弱o阿?”林振华挠头了,“我们总不能不发展吧?我们白勺目标就是要和西方同行争夺市场,总不能为了示弱而把市场让给他们吧?”
陈夭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吧?在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最好不要和美国企业发生直接的冲突,尤其不要出现像挤垮西乎公司那样的事件。如果美国的什么大公司被你们汉华挤垮了,那这个中国威胁论,可就坐实了。”
“我明白了。”林振华也是聪明绝顶的入,陈夭这样一点拨,他自然就心领神会了。日本是一个政治上的侏儒,在经济上则与美国还有一些竞争关系,汉华挤垮了日本的企业,对美国入来说,并不会在意。但如果汉华把同样的手段运用于美国企业,那么就相当于在经济上向美国开战了。目前汉华的实力还远远不到能够与美国抗衡的地步,所以,示之以弱,是最好的选择。
(未完待续)
569新的假想敌
569新的假想敌
“这可就要委屈我们林大董事长了。”陈天见林振华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笑着调侃道。陈天知道林振华这个人一向喜欢与外国企业竞争,现在让他示弱于敌,的确也是一件挺委屈的事情。
林振华摆摆手道:“这没什么委屈的,做企业嘛,没点能屈能伸的精神还行。其实,在听你说到这些事情之前,我也隐隐觉得不能这么早和美国的企业撕破脸。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更明确了。先让他们几个回合,也无所谓吧。”
“你们汉华的整体发展计划会不会受到影响啊?”陈天问道。
林振华道:“影响不大,我们原本在近期也没有打算把美国企业作为竞争对象。我们现在的头号假想敌是德国的alk。”
“哈哈,我发现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alk比西乎公司可又大了一个级别了,我印象中,它一年的产值可有上千亿美元哦,你能吃得下来?”陈天说道,他的工作范畴本来就是与经济领域的安全问题相关的,所以对于这些国际知名企业的情况也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林振华道:“alk的实力的确很强,但这几年来,它一直都在走下坡路。不单是我们汉华重工一家,咱们国内的许多机电企业都和alk有竞争关系,随着我们国家企业的技术水平不断提高,alk的市场也在逐渐被我们蚕食。我相信,再耗上一段时间,alk肯定要被我们拖垮的。”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企业的规模越大,往往就越难被打垮,其实这是一个错觉。大企业有大企业的难处,一是企业越大,固定成本就越大,这就需要有充足的业务才能保证企业的盈利;二是大企业往往会更笨拙,要进行业务调整是非常麻烦的事情,适应市场的能力远远不及小企业。
要搞垮一家大型企业,并不需要把它的市场完全占领,只要侵蚀掉它30%的市场,它自身的成本就足以把自己压垮了。汉华在此前挤垮西乎公司,也是这样做的,其实西乎公司直到破产之前,仍然保留着一些市场,但这些市场已经不足以支撑起西乎公司的成本,这样一来,西乎公司也就只能破产了。林振华要打垮alk,所采取的方法也是如此。
alk是一家大型装备制造企业,产品涉及到机床、化工设备、发电设备、轧钢设备等等,由于技术实力雄厚,其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具有很强的竞争力。近年来,随着中国的装备制造业逐渐崛起,alk在国际市场上遭遇到了中国产品的侵袭。没错,从alk的角度来说,中国产品的确只能对它形成侵袭,而远远达不到打击的地步。
中国企业提供的装备,在技术水平上与alk相差至少10年,质量上也不可同日而语。但中国产品的一个很大特点就是便宜,此外还有一点,就是对环境的要求远远低于alk的同类产品。比如说,同样是一套燃煤锅炉,中国产品对煤的品质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几乎是软硬通吃。而alk的锅炉就要娇气得多,用户不得不花出额外的费用去对煤进行预先的筛选和清洗。
作为软硬通吃的代价,中国的锅炉使用寿命只有alk锅炉的一半,热效率也要低20%以上,污染更是不用说。对于富裕国家来说,当然是选择alk锅炉更为省心,但对于亚非拉那些穷国来说,似乎中国锅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面对着中国廉价产品的侵袭,alk不得不放弃了一些低端市场,淘汰了一些不再能够盈利的产品。这样的退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伤及alk的筋骨,因此也没有引起alk高层的高度重视。在alk的高层看来,中国人还只能在低端产品上小打小闹而已,alk作为一家装备制造业巨头,放弃一些低端产品又有何妨?要知道,高端才是利润最丰厚的地方。
alk不在乎中国企业的竞争,但林振华却是把alk当成了自己下一步要重点对付的目标。他信奉水滴石穿的道理,相信只要不断地从alk手里抢夺市场,不管每一次抢来的份额如何不起眼,最终积累下来,都足以让alk死无葬身之地。
“我听说,你可是一直都盯着这家alk的,你和它之间的仇怨,恐怕不是现在才结下的吧?”陈天问道。
林振华道:“没错,早在10多年前,我就已经把它列入我的黑名单了。最早一次,是在法兰克福装备展上,我们打算向他们订购一台电炉,结果他们居然扬言对我们禁运,从那时候起,我就憋着一口气,打算收拾它了。后来,咱们国家遇到了困难,西方国家联合对我国进行制裁,别的西方企业都是走走过场,唯有这家alk表现最为积极。当时我就和老何说过,像这样的企业,一定得给它点颜色看看。”
陈天点点头:“何主任倒真的听了你的话,通过国家计委搞出了一个黑名单。从那年到现在,alk始终未能获得进入中国市场的资格。你这一手,可是够毒的。”
林振华微微笑了,把alk列入黑名单,是他向何海峰提出的建议。由于alk的确在政治上有很强的反华倾向,国家计委果真对它进行了反制裁,要求国内企业不得进口alk的设备。当然,这样的禁令不是以文件方式公开发布的,而是形成了一条潜规则。这些年,alk曾多次参加中国大陆的项目竞标,但每一次都因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落败了,这其中,自然是计委的暗示在起作用。
过去这20年中,全球最大的装备市场就是中国大陆,alk被排斥在这个市场之外,损失也是可想而知的,这也是alk日渐衰败的原因之一。
“好吧,那我就坐等着看alk是如何被林董事长吃掉的吧。”陈天笑着说道。
陈天到金陵来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见小黑这个年轻红客,他还有许多其他的工作要办。林振华来金陵,则是为了一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策划好的事情,那就是金陵长江大桥的搬迁。搬迁这座桥的目的,在于解开长江上的一把铁锁,让这条黄金水道充分地发挥作用。
金陵长江大桥建于1968年,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建成这样一座宏伟的大桥,其意义自然是不可凡响的。这座桥是一个时代的骄傲,在当时发行的2角钱的钞票,正面用的就是这座大桥的图像。
然而,由于时代的局限,这座桥在设计时存在着一个隐性的缺陷,那就是桥下至水面的净空只有区区24米,这样的净空使许多万吨级海轮无法通过,从而限制了长江航运的发展。
在过去,长江沿线没有太多需要运输的物资,尤其是没有太多的出口商品,因此这个缺陷并没有产生出什么明显的影响。随着中国外向型经济的发展,内地输往海外的商品不断增加,由于万吨轮无法到达金陵以上的河段,这些地方的出口商品只能先用船运到长江口,再从那里装上远洋海轮外运。这一个江海转运的过程,平添了大量的成本,而且也极大地影响了运输周期。
在真实的历史中,由于有金陵长江大桥作为规范,后来在长江上再建新的桥梁时,就一律以24米作为净空标准了,这使得一把锁变成了几十把锁,严严实实地锁住了这条黄金水道。后人再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无从下手了。
在小说的世界中,由于有林振华这样一位穿越者的先知先觉,这个问题早在十几年前就得到了重视。那是1987年的时候,由林振华最早倡议,长江中下游各省市的政府联合向中央提交了一份报告,要求长江上新建的桥梁净空不得少于40米。这份报告得到了中央的批准,从此40米净空成为长江中下游新修桥梁的规范。
正是由于有了这样未雨绸缪的安排,如今,长江上只剩下金陵长江大桥这样一座24米净空的桥梁了。只要拆除这座桥梁,万吨轮就能够一直上溯到荆楚之地,其经济上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在林振华最早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国家的财力还非常有限,拆除一座如此重要的桥梁,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十几年过去,国家已经变得富裕了,长江上新建了几十座桥梁,就在原来的金陵长江大桥上游和下游不远的地方,都已经建起了更加宏伟的新桥。拆除老桥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林振华这一次到金陵来,正是来出席拆除老桥的仪式。由于这座桥具有独特的历史意义,经过一番争论之后,国家最终确定保留这座桥的结构,采取搬迁的方式,把它迁移到长江的一侧,让出航道。这样一来,这座桥也就失去了连接两岸的作用,仅仅成为一个纪念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精神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而已。
这个结果,比林振华最早提出的炸掉大桥的设想,可就温和多了。当然,因此而付出的成本,也是十分可观的。
为了保留一些历史遗迹,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吧。
570穷市长
570穷市长
“我宣布,金陵长江大桥搬迁正式开始!”
主持搬迁仪式的一位国家计委官员站在主席台上对着话筒大声地宣布着仪式的开始,一时间,鞭炮齐鸣,数以千计的各色气球腾空而起。长江中下游五省一市的领导与来自于中央几大部委的领导一起,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桥头。
在那里,早有工作人员预备好了崭新的大扳手,每名领导各自领了一把,然后分别走到桥上的某个位置,把扳手卡在了指定的大型连接螺栓上。
“现在请各省市和中央相关部委领导松开大桥的第一组螺栓!”主持人大声地说道。
官员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会心地一笑,开始抡起扳手拧动大桥上的螺栓。照常理来说,这些用来连接钢结构的螺栓岂是官员们能够拧动的,不过,在一天之前,仪式的主办方已经安排专人把这些螺栓拧松,又灌上油,确保官员们能够不费力地把螺栓拧下来。饶是如此,十几名官员中,还是有一半左右根本不得要领,他们或者拧反了方向,或者根本不知道如何用扳手去卡六角型的螺拴头。
幸好,陪在每名官员身边的礼仪小姐都是受过训练的,她们忍着笑,伸出手指轻声地指点着,终于让官员们没有丢人,成功地把一枚枚螺栓卸下来了。礼仪小姐们拿出红布包,把那些螺栓细心地包装起来,这些螺栓,未来将交给这些官员带回去,做桌上的镇纸也罢,做博古柜里的摆设也罢,总之,也算是挺不错的纪念品了。
林振华虽然是大桥搬迁的最早的倡导者,但在这样的场合里,还是轮不到他去剪彩的。这一次的大桥搬迁是由长江中下游五省一市共同出资,在大桥搬迁完成之后,五省一市还会联合进行长江航道的疏竣工作,确保主航道能够常年满足大型海轮通航的要求。拆桥的费用不算太多,但疏通航道的总投入高达上百亿元,这不是哪一家企业能够单独完成的,只有各省联合集资才能实现。这样一来,主角自然就变成了各省市的官员,林振华只获得了一个现场观礼的资格。
“唉,现在的官员,会用扳手的都没几个了。”林振华站在观礼台上,通过望远镜看着官员们的现场作秀,不禁摇头叹息。
“哈哈,那是当然,现在的官员讲究的是年轻化、知识化,哪像我们过去,都是从工厂、农村选拔干部的。那时候,手上没有老茧,可是当不了干部的哦。”站在林振华身边的一位嘉宾接着林振华的话头说道。
林振华扭头一看,只见此人大概50来岁的年龄,长得瘦巴巴、黑黝黝的,倒颇有几分劳动人民的样子,也难怪他会对那些白白胖胖的官员们心存鄙夷了。林振华笑着问道:“这位老大哥,你莫非也是企业里来的代表?”
那位嘉宾看看林振华,似乎在琢磨林振华的身份。林振华想起他此前说的话,但伸出手,张开巴掌亮给对方看。林振华虽然是个当董事长的,但天性使然,没事的时候还是喜欢往车间和工地上凑,手上的老茧十分结实。那人见到林振华手上的老茧,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说你怎么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当官的不会用扳手呢,原来你就是抡扳手出身的啊。”
林振华笑道:“不光扳手,车铣刨磨,电气焊,小弟我都干过的。”
“我看你现在不像是当工人的样子吧?”那人说道。
林振华道:“实不相瞒,现在在一个小企业当一把手,不过,平时也没少干活。”
“不错不错,当了领导还能保持本色,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那人赞道,“怎么称呼啊,小老弟?”
“我姓林,你就叫我小林吧。”林振华道。
“嗯,怎么,你们厂子也是赞助单位?”那人继续问道。也不知道他是生来就性格外向,还是因为看到林振华一手的老茧觉得投缘。
林振华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嗯,我们厂也出了点钱。我们的厂子在江南省的浔阳市,长江航道的通航标准提高,对我们厂的帮助是非常大的,所以我们出点钱也心甘情愿。”
疏通长江航道的一次性投入极高,各省虽然态度十分积极,但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还是颇有一些困难的。为了解决资金问题,各省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省是向企业摊派,要求企业赞助;有的省则是发行地方债,让企业和个人认购;还有的省就向银行贷款,然后琢磨着未来通过港口收费来偿还。
江南省这些年由于浔阳至南都工业带的兴起,财政实力雄厚,倒是没有对企业下达硬性的赞助任务。但林振华觉得自己是这件事的倡导者,未来也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便以汉华集团的名义捐助了1000万元。这笔钱其实也不算是打水漂,汉华这么大的一家企业,在省里遇到大事的时候,必须是要有所表示的,这也算是政府公关的成本吧。
“怎么,大哥也是赞助单位的?”林振华反过来对那人问道,既然对方称他为小老弟了,他也顺理成章地可以称对方为大哥了。他看对方也不像是政府官员,估计应当也是某个厂子的厂长经理啥的吧。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可不是赞助单位的,我是拿着要饭盆去向企业化缘的。我们那里穷,省里给的任务少,只要求出2000万,可为了这2000万,我差点管全市的企业领导喊爹了。”
“哦?这么说,你是政府里的领导?”林振华吃惊道,对方的话里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是非常明确了。
那人点点头道:“不怕老弟笑话,我叫岳建华,是楚天省荆西市的市长。”
“哎呀,是岳市长啊,失敬失敬。”林振华连忙欠身,做了一个恭敬的表示。
楚天省荆西市这个地方,林振华是知道的,它位于楚天省的西南角,境内大部分是山区,只有很少的几片山间谷地地势较平。由于山高水深,交通不便,当地的经济十分落后,仅有有一些工厂基本上都是为当地服务的轻工企业。岳建华要在当地筹措2000万元,也的确是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
“拉倒吧,我算个什么市长啊。”岳建华自暴自弃地说道,“我们荆西市一个市的产值,比不上你们浔阳一个企业。我经常开玩笑说,如果能换的话,我宁可不当这个市长,到浔阳哪个镇去当个镇长,也比现在舒服得多啊。”
林振华道:“岳市长这话可有些夸张了,我们浔阳市也不过是占着长江之利,经济发展得稍微好一点而已。”
“小林,你这话可不对,占着长江之利的城市多得很,光是长江中游,十几个地级市有吧?为什么它们都没有像你们浔阳一样发展起来呢?”岳建华非常认真地反驳道。
“呃……”林振华有些语塞了。浔阳这十几年的发展,的确是超乎寻常的。浔阳至南都之间的“浔南工业带”,如今已经是与长三角和珠三角齐名的三大三角洲经济区之一,这的确是长江中游其他城市所无法比拟的。至于浔阳能够获得如此巨大发展的理由嘛,林振华自然是最清楚的。
“小林,你们浔阳的发展,有两个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当领导的时间长了,岳建华有点好为人师的性格,他扳着手指头对林振华说道:“第一个原因,就是你说的,长江之利。浔阳的交通条件,是地利,这是浔阳能够发展的基础。”
“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时,也就是改革开放的政策了吧?”林振华笑着问道。
“天时肯定是存在的。”岳建华道,“不过,这个天时,对于大家都是共同的,浔阳也好,我们荆西市也好,都是一样的。我要说的原因,是另一点,是人和。”
“嗯,人的因素的确是非常重要的。”林振华道,“浔阳的工业基础不错,有不少熟练工人……”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们浔阳出了一个人,你应当知道是谁吧?”岳建华故意地卖着关子。
“呃……”林振华再次郁闷了,他用脚后跟也能猜出岳建华说的是谁了,可是他没法直言不讳地承认,只能装着傻道:“你说的是……咳咳,浔阳的人太多了,我猜不出来。”
“你的本家,汉华重工集团的董事长林振华啊!”岳建华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在浔阳做企业的,总不会连林振华都不知道吧?见没见过是一码事,听总是听说过的吧?”
“好像……也许……应该……”
林振华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人家当着你的面,在不知道你是谁的情况下夸你,你说你该如何回答呢?非要反驳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未免显得太虚伪了。欣欣然地接受对方的夸奖,则又显得太不谦虚了。最关键的是,在此前他没有及时地通报自己的姓名,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实在是尴尬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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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1化缘
571化缘
“你们浔阳能够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主要的功劳,就是林振华。”岳建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们总喜欢说能人成能事,别的能人,能够带活一个企业、一个村,最多是一个镇,可是你们浔阳的林振华,一个人就带活了一个市,甚至带活了你们半个江南省。这样的能人,那才是我老岳最佩服的。”
“岳市长,你这话,咳咳,稍微有点夸张了。据我所知,林振华也就是创办了一个汉华重工,而且也不是靠他一个人。现在管理汉华重工的,是他们的总经理项哲,那可是美国回来的管理人才。”林振华只好见招拆招,然后琢磨着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就是林振华。
岳建华大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说的什么美国回来的人才,也许很出色吧,但那都是将才,林振华是帅才。这将和帅的作用,是完全不同的。另外,林振华的贡献,也不仅仅是创办了汉华重工,我听人说起过,现在浔南工业带的很多企业,都是由汉华扶持起来的。
你可能比较年轻,不太了解情况。早在80年代的时候,林振华就在浔阳搞了一个招募供应商的活动,明着是为汉华重工培养供应商,实际上是一个企业孵化器,现在你们浔阳有很多大企业,都是那个时候被汉华招募过来的。”
“岳市长对我们浔阳的事情,真是了如指掌啊。”林振华苦笑道,听岳建华这样一说,林振华也觉得自己对浔阳的发展贡献挺大的。人家老爷子把这些前因后果都研究过了,自己再想反驳,就真的虚伪了。
“怎么样,你也承认了吧?”岳建华得意地说道,“我这趟来金陵,参加完长江大桥的搬迁仪式之后,就准备到浔阳去走一趟,见见林振华。你有没有什么关系,能帮我引见一下吗?”
“呃……岳市长,你不用去浔阳了……不瞒你说,我就是林振华。”林振华讷讷地说道,人家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自己再藏头藏尾的话,实在是太耍人了。
“你就是林振华!”岳建华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上下打量着林振华,从对方的脸上,他看不出一点戏谑的神色,知道这种事也的确不是可以开玩笑的,连忙说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刚才……没说错什么吧?”
“岳市长,是我不好意思,其实我应当早向你做自我介绍的,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林振华道。
“怨我怨我,我光顾着自己说了,也没仔细打听你的身份。你看这事……对了,林董事长,我刚才真的没说错什么吧?”
“除了对我的夸奖有些夸张之外,其他的真没什么了。”林振华说道。
“不夸张,不夸张,只怕还说得不够呢。”岳建华笑着说道,同时主动伸出手,和林振华握手,以示亲近。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被林振华耍了,反而觉得林振华能够一直隐忍着身份听自己唠叨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
这就应了一句老话,叫做有钱的王八大三分。岳建华作为一市之长,虽然也是两百万百姓的父母官,但在林振华面前,他却有一些自卑的感觉。如果换成江浙一带富裕地区的地方官,对林振华这样的大型企业集团老总虽然也会非常客气,但态度上至少是平等的,不至于如此谦卑。
没有钱的官员,和没有毛的凤凰也就差不多少了。
“岳市长刚才说打算去浔阳找我,不知道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没有?要不,今天中午我做东,咱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边吃边聊?”林振华说道。
“那可太好了,其实这话应当是由我来说的,可是,我这不是怕耽误林董事长的时间吗?”岳建华说道。
“岳市长,你可别叫我林董事长,你还叫我小林吧。其他领导都是这样叫我的,在你们这些前辈面前,我可不敢托大。”林振华道。
“嗯……好吧,那我就托托大,称你一句小林吧。总听人说林振华平易近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光是你那一手老茧,就对我老岳的脾气。不瞒你说,我是正宗工厂里出来的,工人、班组长、车间主任、厂长,一个台阶都没跳过。后来离开企业,当了工业局长,这才进入政府。因为我文化程度低,岁数也大了,没什么发展的空间了,所以省里把我放到这个最穷的市里来当市长,也就是熬年头等退休了。”岳建华依然不改那唠唠叨叨的性子,这一点倒真有几分工厂老师傅的样子。
林振华道:“那好,咱们就说定了,岳市长如果没别的安排的话,一会仪式结束之后,就坐我的车走吧,我知道一些不错的小菜馆,名气不太大,菜的味道还挺好的,难得的就是比较清静。”
“行,我和我的秘书,完全由你小林安排了。不过有一条你可得依我,账得由我来结。”岳建华爽快地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林振华答道。
整个大桥搬迁仪式项目繁多,光是出席仪式的这么多省部级领导致辞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还有当年参加过大桥建设的老工人、老技术人员的发言,各种作秀,林林总总,也就折腾到了中午时分。大桥正式的搬迁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由工人们把桥拆成一段一段的,再用巨型起重船吊运到江岸上去,水底的基础有些还需要通过爆破清除,这些事就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了。
仪式结束之后,林振华过去和一些熟悉的省部领导见了个面,打了个招呼,随后告辞离开了。他亲自开车,领着岳建华和秘书来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菜馆,进门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熟练地点了几个菜。宾主以茶代酒,互相敬了一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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