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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马大元扛着锄头看到儿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儿子不仅工作干得好,并没有因为成了所长就不再帮着自己做这些农活,反倒是每到周末放假了就时不时的回来帮着干这干那。
帮着他挑着些山里挖出来的药材到镇上去卖,整个观音镇谁不羡慕他马大元生了个好儿子!
“回来啦,一会让你娘给你整两个好菜,咱们爷儿俩好好的喝一杯,刚刚院子里的大牛问我说明天来帮我们插秧,我没答应!”马大元的话里透露出无比的自豪,现在整个观音镇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对,不要他们帮忙,省的别人说闲话。我们一家三个人两天就插完那两亩水田了,对了,爸爸,你跟妈妈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不要种田了吧!”马空成结果父亲手上的锄头放在地上。
“尽说些傻话,我们当农民的不种田做很么,你让我在家抱孙子啊”雷凤英的身影出现在后面,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装满了蔬菜。
马空成尴尬的低下头,每次回来都最怕妈妈问起女朋友的事情,他与李妩媚的事情虽然有了点进展,却还不至于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好了,做饭啦,走了半天我肚子也饿了!”马空成接过妈妈手里的菜篮子,率先向厨房走过去,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带着李妩媚跟妈妈见个面,也省得一天到晚总是有人给自己做媒。
观音镇的铁矿厂。
“五筒!”陈二毛用力的拍出一张麻将牌,他的万字清一色已经听胡,只等着有人放炮了,依了他从前的性子这样的好牌断然是自摸的,可最近兄弟们已经很久没有去活动了,大家手里都不富裕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二毛哥,你去问一下大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开工啊,妈的,最近白水的癞疤子总他妈在我面前炫耀,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任由姓马的在观音镇横行?”二毛的下手是他的铁杆心腹西瓜皮,他边问边打出一张六万的牌。
“开工个屁啊!老早以前还听老大说是不是考虑不要收客车的保护费了,对了,李星那狗日的居然跑去观音镇派出所了当警察了!胡了!”陈二毛一推手里的牌,然后取下嘴角的香烟扔在地上。
“不是吧,李星去当警察还不是就因为姓马的怕了我们豹哥啊,那就更应该加保护费啊!”二毛对面的麻子脸奇怪的问。
“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就这么让姓马的这么嚣张下去,再这样下去不用他来抓,兄弟们自己都要饿死了!”西瓜皮双手码着麻将,神情郁闷的说,他可是阳县出了名的快手,取人钱包于眨眼间。
马空成那豪言壮语一出,就是他用言语一激几个同行去李星的车上下手,想要羞辱马空成一番,当然,没有豹子的允许他是不敢这么做的。
但是,那几个同行却惨了,其中两个人被马空成打得半死,只怕这辈子也吃不了这碗饭了,最惨的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整个阳县道上小混混闻色变!
也就是那件事情之后,豹子胆王敏仲就严厉禁止手下兄弟在观音镇下手,他当然不缺那几个钱,他的生意做得多了,开矿山挖矿,手下的小姐的抽头也不少,可他手下的兄弟却不一样,他们来钱的手段就那么点途径,如今被王敏仲这么一禁止,他们可就惨了。
“别发牢骚了,没看到我也没钱了嘛,等机会吧,再不出去我他妈都憋死了!”陈二毛郁闷的骂了一声,随后用力将麻将搓得哗哗响:“打牌,打牌!”
刚刚码好牌,陈二毛的手机响了,愤怒中的他用力按下接听键对着话筒一声吼:“**谁啊?有屁快放!”
“喂,是二毛哥嘛,我这里有笔赚钱的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电话那边的人微微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陈二毛的反应会是这样。
“你说什么?赚钱的生意?”陈二毛大喜,他的几个小弟兴奋的站起来,两眼放光的看着陈二毛:“什么生意?”
陈二毛用力的挥一挥手,阻止了小弟们的纷乱,颤抖着声音问:“什么赚钱的生意?”
。
第一卷所长驾到018章金钱豹
马空成嘴里叼着根香烟,摸出手机犹豫着是不是给李妩媚发个短信问候一声,冷不防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马空成一愣,迅速的将手机揣在身上,转身就要往春云家去,刚刚的声音就是从他家那边传过来的。。c
春云全名就叫马春云,是村子里的为数不多的没有南下粤东打工的青壮年之一,农忙时就在家里帮着妻子老母种地,闲暇时候就在村子里打打牌,生活过得倒是安逸,家里却着实穷得揭不开锅。
马春云最喜欢打牌,家里再穷他怎么也要隔三差五的去跟打几把小牌,也不是没有出去打过工,可他打工赚的钱却还不够他打牌输的,反倒是欠下一**的债,因而他的老母亲就不让他外出了,只让他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种田过日子,起码有他娘看着他也不会欠下债务。
他的媳妇却是回龙镇三棵树村的人,女人长得倒还标致,性格却是跟马春云一般的好吃懒做,就连带着打牌打麻将的恶习两夫妻也是一般的上瘾。
“小成,你别去多管闲事啊,虽然你是警察,可这终究是人家的家事呢。这是春云在打他媳妇呢!”母亲雷凤英走过来,拉住了马空成的手臂,不让他去马春云家。
“妈,春云为什么打他媳妇啊?”马空成一想也对,人家又没有报案,这纯粹的家事他倒不好掺和进去了,令他奇怪的是上次回来春云还吹嘘是他老婆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每个月都有一千多块钱的收入呢。
“进屋再说吧,这事儿还真的能归到你们派出所头上去!”马大元从屋里探出身子来对他们母子说道:“凤英,你去把儿子的房间收拾一下,我来给他说”
雷凤英应声去了,只留下两父子坐在桌子边默默的吸烟。
“爸,我说过了多少次了,抽我这个烟,你那卷烟太冲了,劲儿太大了抽多了不好”马空成掏出口袋里的一包过滤嘴扔到桌子上,心里也暗暗埋怨自己,每次回家都空手而归忘记给父母买点东西回来,下次一定要注意了。
“你这过滤嘴,我抽着还不过瘾呢!”马大元呵呵一笑,还是接过儿子的眼点燃了一只,喜滋滋的洗了一口:“昨天就听隔壁村子的包工头李大嘴在说,春云他媳妇在酒店里**!你说春云能不打她吗!”
“**?上次回来春云跟我说他媳妇在酒店里做服务员呢,好像一个月有一千多的收入呢”马空成一愣,倘若父亲说的是真实的话,春云不打死他媳妇才怪,农村可不比城市,女人家最受人指指点点的就是偷汉子了,更何况是去**!
“李大嘴的话那是能信的吗?”马空成想起了一个光着脑袋挺着个大肚子的胖子,这家伙据说在永川市里承包工程,不过马空成知道他也就顶多在那些二道贩子手里包些小工程,不过村子有不少会砌墙手艺的人都跟着他在外面搞基建讨生活,说起来也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一个人物。
“这是李大嘴在二老爷家里喝酒喝高了说的,当时他请他的一个好朋友去乡下小店吃饭,叫了几个小姐的时候看见春云的媳妇了!”马大元悠然的洗了一口烟。
“这个事,你们派出所也有责任的,扫黄打黑就没见我们观音镇行动过,领导会不会对你不信任了?”马大元想到这里一个哆嗦,他虽然几十年前当过兵,说到底依旧是个农民,他不知道什么看到全县轰轰烈烈的扫黄打黑,这才想起只有儿子当所长的观音镇没有动静,莫不是领导不信任儿子了?
“爸,这没有的事,我们镇里没有赶上上一次行动而已。我们所里也不能擅自行动啊,行动的话也还要先向镇党委汇报,取得同意才行!”马空成赶紧申明不是自己的懒惰,他知道父亲对于那些一张报纸一杯茶的官老爷最是厌烦的,真要自己儿子成了这样的官油子一天到晚不做实事,他必然会提了扁担就打。
“小成,别怕,爸知道你为大家做了不少实事的,就说二狗子去给他闺女上户口的事情,还有镇里菜市场的事情,你都做得很好!既然做了老百姓的父母官就要帮老百姓办点事情!”
“嗯,我知道,爸,你放心吧,我决不做违背良心的事!”马空成看看手指间的香烟,很认真的说道。
“好了,细伢子,你去洗澡吧,早点睡觉,明天要插秧呢!”雷凤英微笑着看着父子二人,这才是家的感觉啊,只是恍惚间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是了,少了媳妇跟孙子呢,天伦之乐天伦之乐,怎么能缺少孙儿在抱的幸福?给他介绍女朋友细伢子又不愿意,莫非他自己有了中意的对象了。
“细伢子,你姑姑说他们村子里有家的女儿在永川财政局,人长得还行,人家听说过你的名字呢,你姑姑的意思是。。。”
“妈,不是说了嘛,我的事你们不用着急的!”马空成郁闷了,总不能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说公安局长的秘书是我的女朋友吧。
李妩媚那丫头一直没有应允马空成做男女朋友,虽然两人平日里联系也不少,却始终没有松口。马空成见她对自己也不是全无情意,也不见她有男朋友的来找,却始终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我去洗漱睡了!”马空成扔掉手里的烟蒂,起身走向厨房。
“细伢子,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人了,是谁啊?说出来,妈去给你提亲去!”雷凤英一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心里有人了,儿子在警察局不会找个泼辣得像个小辣椒一般的女人回来吧?
“好啦,你别管啦,儿子大了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做主吧,你就等着抱孙子就行了,对了”马大元却很放心,并不担忧儿子的终身大事。
寂静的夜空里突然又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声,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你去看看吧,别让春云真的把桃红打残废了!”马大元微微叹息一声,依着他年轻些的脾气对于这样的大老婆的男人直接揍一顿,只是如今年纪大了,儿子又是派出所长出头的话就怕被人说成欺压良善百姓。
不过,那桃红也不是个东西,好好的事情不做,去做什么野鸡?这不是给春云丢脸嘛,这要搁在旧社会可是要浸猪笼的!
“造孽啊!”雷凤英点了点头,匆匆的推门而出。
观音镇铁厂的西北边矗立着一栋漂亮的白色小楼,
“豹哥,这次的声音是永川的刀疤介绍过来的,刀疤这个人本来一直都是跟虎哥的,现在看虎哥的驾驶真的要洗手上岸了,他就辗转过来找到我这里了,这单声音你看?”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的年轻人,恭敬的站在茶几边上。
茶几边的沙发上上一个中年人正仰头靠在沙发上,嘴角上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一双象腿搁在茶几上,一个丰胸细腰翘臀的漂亮女人正伸出纤纤细指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并不时将胸前的那一对肥硕的丰盈夹着中年人的脑袋上。
并不时的张嘴将那雪茄上飘荡出来的烟雾吸进嘴里,她的眼波横转,媚态百生,猩红的小香舌在性感而丰满的嘴唇上微微一舔,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哼声。
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忍不住身躯微微一抖,只觉得口干舌燥,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似乎要跳出胸腔一般,但是目光扫过她手指尖的那张脸,心里突地一震,宛若冬天里的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豹子胆的女人谁敢乱碰,据说曾经有白水镇的一个大哥调戏了一个他玩过的手下的一个小姐,却被他砍了八刀,那大哥的手下愣是没有人敢发出半丝的声音!
“云中,是陈二毛接的电话?”王敏仲将脑袋从女人胸前的双峰夹伺之下抬起来,挥手让她离开,他虽然人称豹子胆,但是他喜欢人称呼他为豹子,因为每次一听到这个名字总是能让他想起那突然从丛林中闪电般扑袭而来的金钱豹!
“嗯,刀疤只找到陈二毛的电话,陈二毛不敢做主直接找到我,豹哥,你看这声音做不做得?”王敏仲眼睛看着女人那窈窕的身姿消失在门外,这才转过头看了年亲人一眼。
“你说呢?最近兄弟们没有再闹事了吧?”王敏仲的手指在雪茄上轻轻的一敲,雪茄上纷纷扬扬的飘落下一团团灰烬。
“兄弟们最近都很老实,都窝在场子里打牌呢,对了,豹哥,金阳县那边几个大客户想问一下赌场什么时候再开业?咱们停业可是有两个月了,这都损失了多少钱了!”云中伸手扶了一下缓缓滑下鼻梁的眼睛。
他知道,每当豹子想要行动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询问一下别人的意见,不过从来都只是参考,他从不迷信任何人,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自从那个二愣子马空成在菜市场一枪打飞了一个兄弟开始,豹子胆就渐渐的收敛了行径,这在外人看来是豹子胆对二愣子有点畏火了,可云中知道,那不过是上头有人让他收敛,否则的话,以豹子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早就带人杀到派出所去了。
上面最近斗得很凶,甚至都让豹子少收或者不要收阳县至白水镇这一条线的汽车过路费,赌场暂时停业两个月,其它的营生也纷纷停了,只有豹子手下的小姐允许继续做生意,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小事,就算被抓了也不搞不出什么大动静了,顶多罚点钱了事。
“云中啊,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钱是很多很多的!”王敏仲将雪茄塞进嘴里,双手大张做了个搂抱的姿势。
“你永远都赚不完,可是,生命却只有一次!所以,任何生意的首要条件就是必须安全,你明白我的意思?”
“嗯,明白了!”云中略微思索了半晌点了点头:“不过,豹哥,我们已经安静下来两个月了,那个二愣子也已经上任三个多月了,却一直没有对咱们采取啥行动啊,还担心什么呢?”
他心里有点不甘心,这可是一大票生意啊,据那边的人说如果这一单走得好,以后就走这条线了,这可是源源不断的财路啊!
他也知道他能想到的豹子肯定能想到,他也不相信豹子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一块肥肉从眼前溜走,要知道金钱豹可是肉食动物!
“我原本从来都没有怕过这个二愣子,不过是他害怕而已!”王敏仲夹着雪茄的手指往县城的方向指了指,随后俯身拉开茶几的抽屉摸出一把五四手枪来,熟练的退了弹夹拉起套筒,举起手枪右眼微微一闭双手端起了手枪
虽然;明知道手枪内没有子弹;云中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缩脖子。
“他们是派出所;他们的职责只是维护地方治安而已;只要我们不惹事他们就没有对付我们的理由!我们已经安静了两个月啦;向来也足以对他有所交代了;兄弟们总是要吃饭要生活的嘛!”王敏仲收起手枪;摘下嘴角的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
“那些;他们现在的警惕心必然下降;对于我们的防范之下渐渐的降下来;那么是不是预示着我们可以。。。”云中说着,右掌狠狠的向下一劈。
“我也想过那个人的话,兄弟们闹得太凶了也不好,也该收敛一下了,所以这才让你们蛰伏了两个月,现在既然有这么一单大生意上门,自然不能放过了,更何况这趟货走得好的话,以后就不用愁啦!”
“豹哥,你决定做这一单了,那我马上召集兄弟们送货,其它的生意依旧一律暂停?”云中一听到豹子要走这批货,自然喜出望外,虽然他也知道豹子肯定舍不得这批钱,可豹子没有开口前,谁敢拿主意走货!
“不用,这批货是肯定要走,兄弟们这两天也要好好休息,一旦开工就必定要像那猎豹出击猛虎扑食,最好是将这观音镇弄他个鸡飞狗跳,累死派出所那帮泥腿子,你联系一下那天,过两天跟我一起过去谈!”
“都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你再是个二愣子也总有松懈的时候吧,你不累你的兄弟们总要累吧,况且,这边大闹一下,用不了多久这个二愣子就要滚蛋,这观音镇还一样是我豹子的天下啊!”王敏仲的两眼之中闪过一丝寒光。
“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要让整个观音镇烽烟处处,乱成一团,然后,我们才能趁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畅快淋漓的干完这一票,然后泡一壶好茶,看着这个二愣子收拾包袱走人!”云中也兴奋起来,似乎正看见自己左手抓着一把钞票,右手捏着紫砂茶壶,翘起二郎腿看着马空成那个二愣子”拾家伙走人呢。
“不错,小伙子有前途!”王敏仲的眼里闪过一丝欣赏之意。
云中得意的一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会不会是都在那个二愣子的预料之中呢!
不过,看着王敏仲一脸的笑容,他知道即使自己现在出口劝说他放弃这单生意,他也一定不会听,这一笔的生意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不紧紧是一单生意。
况且,王敏仲从来都是一只静静蛰伏在从林深处随时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的金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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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所长驾到019章陷阱
马空成虽然昨夜睡得并不是太好,好像一整夜都能听见马春云的媳妇呜呜的哭泣声,又如何能够睡好,谁然他很想去把马春云狠揍一顿,但是现在可不是当兵那会儿,现在是地方的派出所长,得时刻注意影响。.
马家原本就只有三亩多一点的水田,当年承包责任制的时候,加上马空成的姐姐四个人总共就三亩二分田的水田,还有将近一亩的田位置不好不能种水稻,只能种些黄豆等经济作物,因而春耕真正要插秧的田也只有两亩多一点,当然还得留下几分上好的水田作二季稻的秧苗田。
有了马空成这个生力军的加入,前期马大元准备充分,他们一天就插了一亩多田的秧苗,剩下的也就不多了。
“快点!”
“不去,就是不去!他们会打死我的!”
晚上吃了饭,两父子正靠在椅上看着电视吞云吐雾,就听见轻微的争吵声传过来,马空成一怔他已经听出来女人的声音似乎是春云的媳妇桃红。
“春云呐,你这是怎么的了?”雷凤英刚刚喂猪回来,看见两口子在一边拉拉扯扯的,这才畜生问道,自从马空成成了派出所所长,村子里但凡有了争执多半只要马大元两口子开口说句啊话,那比村长支书说的都管用。
“婶,阿成在不在啊,我们找他有点事!”马春云咧嘴一笑,手底下却是松开了拉着他老婆的手,雷凤英最烦的就是男人打老婆了,昨晚上可把马春云一顿臭骂,这会居然跑她家里来打老婆那不是找死!
“婶!”桃红也轻轻的唤了一声,如今也是阳春四月了,她的头发很随意身的往脑后一挽,身上穿着一件灯芯绒的上衣,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巴。
“春云啊,家里的田都插好了?”马空成走过来扔给马春云一支烟,随口问道,看桃红的模样明显是在家里辛勤劳作的贤妻良母啊,又怎么会去做小姐?
“今天刚刚插完了,正想过来问你家要不要帮忙呢?阿成,你终于熬出来啦,叔叔婶婶也该享享福啦!”室内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马春云的脸上,照耀出脸庞上的卑微而苦涩的笑容。
“我家也插得差不多了,明天有个半天就足够了,进屋里坐吧!”马空成吸了口烟,扬手请他们夫妻两进屋,心里知道马春云可能知道他老婆在哪家饭店做小姐,想要报复一下老板吧。
一行人进了马空成住的屋子,靠墙边一张大床,一张桌子横在床边上,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的。
“大兄弟,你知道哥哥是个没出息的人,也不是不想出去挣钱,可总是管不住自己一双手,空了下来就想打牌,我妈也就不让我出去打工了。”马春云开始吐气了苦水,桃红则低着头做在凳子不做声。
“这样很好,起码有伯母看着你,也不用输得倾家荡产的啊!”马空成点点头,出去打工的农民工下了班,多半是三五个凑到一起出了打牌赌博还能做什么,在家里倒还是好点起码有他妈看着他。
“年前吧,我去镇里赶圩,卖点山药也好换点年货回来,谁知道半道上遇见了以前在粤东的工友,请我去他家里喝酒,当时想着问问他在粤东那边的境况,想着回来说服我妈带着桃红去粤东的!”马春云懊恼的抓着脑袋。
“谁知道他一去就跟人家打牌打了一天一夜,输光了钱就打电话叫我送钱去!从广东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约好了不再打牌的!”桃红这才愤怒的抬起头来,酥胸向前一挺,她的眼角依旧噙着泪珠,两眼微红,长长的瓜子脸上泪痕依旧,尖尖的下巴颇有几分姿色。
“我也不晓得他狗日的是骗我去打牌的啊,当时喝了点酒他拿话一激,我就上场了!先前我还是赢了两千多块钱的,后来手风不顺了才输的!”马春云老脸一红,旋即又反驳起来。
马空成眉头微微一蹙,他对于这两口子的赌博历史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兴趣。
桃红似乎看出来马空成的不耐,轻轻的拉了一下马春云的手臂,马春云恍然未觉:“当时都说好了,欠他的四千块钱等下半年在镇里帮人家建房子打打零工还给他,没想到死光头佬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马空成渐渐的感觉出不对来,马春云不是那种靠老婆**来养活自己的人,不过就是好赌了一些,有点好逸恶劳而已,却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莫非,桃红做小姐跟他口中的骗子有关?
心里一动,马空成突然插口道:“嫂子,你说春云说的是不是事实?”
桃红一愣,倏地抬起头来看着马空成,她的脸颊处升起一抹红晕,一双眸子里却依旧泪光莹莹,目光突然触及马空成的眼睛突地浑身一震,刹那间就仿佛置身于陌生的世界,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裸的坦露在人前。
这样耻辱的感觉令她心里很不愉快,她挣扎着想要想回跑,却突然脚下一滑,砰的摔倒在地上,眼前的幻想消失,却发现马春云的一双大手正抓着她的手臂呢,哪里来的陌生世界,哪里来的白茫茫的环境。
马空成却是在这一次的对视中知道了原因,原来是那个光头佬找到了她打工的酒店,逼她偿还马春云欠下的赌债,她才去打工又哪里来的钱还赌债,结果光头佬就强迫她去接客还债,她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告诉马春云。
最可耻的是,光头佬居然还拍了她跟人交易的照片,等到他还请了欠债还有了一点积蓄,想要抽身而出的时候却被光头佬威胁要将她的照片拿出来在观音镇散发!
她只有忍气吞声继续干下去,一不小心却染上性病终于被马春云发现了!
“桃红,你说话啊!”马春云用力的摇着老婆的手臂,听了桃红的解释他也相信桃红,可问题是她不去做的话,光头佬手里可是有她的照片,那可怎么办?
本来出了这事,以马春云的性格打死也要闷在肚子里,可老婆这被强迫做小姐却是他的过错,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派出所长长马空成,想问问他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马空成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桃红生得漂亮不是她的错,女人嘛,爱打打牌打打麻将也不是什么大错,可她怎么就落到这么个命运?
也许是时候对这些人动手了,马空成知道豹子胆王敏仲手下有一批这样的人,专门从事色情行业,却不想他们居然将触手伸到了马家村来!
难道这是王敏仲给自己设的局?转头一想,设这样的局对于自己来说不会有任何的用处,顶多也就是激怒自己而已,难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激怒自己?
可算算时间,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到观音镇当所长呢。这下心里稍微一安,倘若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将无辜的马春云夫妻牵涉进来,他的良心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可眼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倘若那个光头佬再强逼着桃红的去做小姐,她怎么做?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他的手上可是有桃红的那种照片!
去的话,那是可是火坑啊,大概马春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拉着老婆来找马空成期望能获得某些帮助吧。
桃红却只是摇摇头不说话,两只大眼睛里泪光盈盈,躲闪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之色,想来做了几个月小姐,接触到各种变态人的机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吧。
“阿成,你嫂子被人**了,然后又被拍了很多那种照片强迫她去做小姐,这事儿你得帮我们两口子一把啊!哥哥给你跪下了!”马春云扑通一声拉着桃红的手,两人一起跪了下去!
随后,马春云将桃红被**之后又被人拍了照片,而被强迫做小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出来。
马空成一愣,他所了解的桃红的内心秘密却不是这样的,心里略微一思索,这样也好,虽然过程不同不过最后造成的结局都一样,这样一来,他们夫妻心里也舒服一点吧。
他甚至注意到桃红的脸在马春云说她被**的一瞬间变得更红了,心里也就叹息了一声,算是给他们夫妻双方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马春云虽然家贫却向来心高气傲,如今却给自己跪下来,可想而知这事情对他的心里压力有多大,桃红是因为他的欠债而被**继被迫去做小姐的,任何男人遇上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轻易原谅自己?
“春云哥,嫂子,你们先起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们的!”马空成上前将两人扶起来,心里却在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观音镇的这些个混账全都弄进监狱去,还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阿成,嫂子谢谢你啊!”桃红两只大眼睛通红,抓着马空成的手使劲的摇了摇,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马春云只是用力拍了拍马空成的肩膀,挺大个八尺汉子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似的,马空成心里一疼,虽然两人打小就打交道不多,终究还是一个村子里一起长大的乡亲啊!
怎么解决呢?马空成让他们坐下来,心里却思索开了,估计是这一次马春云不想让桃红再去做小姐了,而那边光头佬肯定也逼迫她去,无奈之下的马春云找上门来了。
马春云虽然算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却也绝对斗不过街面上的流氓混混,所以他才会拼着男人的那一点可怜的尊严不要来向马空成求援!
用什么罪名来处理这个光头佬,**罪?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证据更是不好找啊,强迫妇女**罪,这样的话桃红就得抛头露面的去做证人,这样一来,整个观音镇都知道了桃红了,那么她将一辈子去面对这个污名,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马空成只想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抓到光头佬的证据,还能避免桃红受到伤害,虽然她做小姐村里人也有风闻,可毕竟大多数人没有亲眼见过,可一旦成为证人必然要出庭指正罪犯,这样一来,她如何立足?
还是先帮眼前这两口子解决这个问题再说吧,至于如何惩罚光头佬只能等到以后再说,这个光头佬绝对跟王敏仲有牵连,否则的话,他只怕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逼良为娼!
“目前最主要的是先帮你们解决这个事情,至于光头佬以后怎么惩罚,以后再说吧,嫂子他再来找你,你就说是我马空成的嫂子,他要是还敢纠缠,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就立即把他抓到派出所关起来!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阿成,谢谢你啊,不过听说光头佬背后是豹子?”马春云战战兢兢的说道,想起豹子的相残,满心恐惧。
“没事,只要你们说是我的亲戚,谅他们也不敢再来纠缠,豹子算个屁!就算是真的豹子难道还能快过子弹?”
“可我听说豹子手里有真家伙!”马春云站起身来,小心的提醒着马空成。
“好了,不用担心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后你们少去赌博啊,多赚钱,也该把你家那房子好好的拾掇一下了!”马空成语重心长的说道,他的年纪比马春云小,马春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听着马空成这近似于长辈的叮嘱,却是感觉到心中一暖。
“放心吧,以后我们不赌博了!”马春云忙不迭的点头发誓,想来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他再想赌博心里也要去衡量一下了。
“阿成,谢谢你!”桃红再也止不住泪水如雨落下,盘亘于心里这么长时间的问题一时间得到了舒展,她终于放肆的哭泣起来。
“好了,嫂子别哭了,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对了,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马空成将两人送出门外。
“我送你们过去吧!”马大元满意的点了点头,扬了扬手里的手电。
也许,是时候了,马空成目送父亲手中的那一缕光芒渐渐的越行越远,心里思量起来,或许这件事情是个契机,慢慢的将王敏仲的爪牙一个一个的敲掉想来总是能逼出这头豹子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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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所长驾到020章螳螂
“马所,我们去了啊!”周伟正了一下头上的帽子,马空成要求民警们在上班的期间衣着一定要工整,还必须要带上帽子。。不过,出乎马空成意料的是民警们似乎对于他的这项要求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
“去吧,照顾一下李星,这小子就是个炮仗脾气!”马空成点点头,他安排周伟带着李星去菜市场巡逻,赵海和王海波两人去老街区巡视一下,吴天明现在分工去管理户籍这一块,户籍这一块事情不多往常都是每逢赶圩的日子才办理,现在马空成当所长之后就改成了每天都可以办理,当然,一个小镇办理户籍的人也不多。
家里的剩下的那点水田昨天下午就插完秧了,马空成下午休息之余特意去了一趟马春云的家里,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光头佬的一些信息,光头佬大名钱有知,是观音镇里有名的混子,曾经南下粤东打工,是整个阳县都比较有名的马夫,也就是皮条客俗称鸡头。
不过,农村里的人法律意识淡薄,他们只知道妇女**是丢脸的事情却不知道是违法的事情,看来有必要给吴天明这家伙再加点担子了。
让他准备一下材料,在全镇共二十八个行政村挨个进行一番基础法制教育,让老百姓明白如何利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对于那些准备外出打工的农民工更是有益处。
马空成决意试探一下,捋一下观音镇这头有名的豹子的胡须,不过事先之前还是跟镇里的领导打个招呼的好,省得被人告到局里说自己目无领导,系统内可以是二愣子的傻大兵形象,但是尊重上级这一点是一定要做好,谁知道现在的领导会不会还有机会再做一次直接上司。
提起电话,马空成从电话薄里找到镇长的电话,伸手按下号码,刚要说话却突然心中一动,这样的事情还是直接面谈汇报的好。
电话那边传来孙成江威严的声音:“喂,我是孙成江,请问你找谁?”
“孙书记,您好,我是派出所的小马想找你汇报个情况,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那边沉吟了半晌:“好吧,我十点钟要去县里开一个会。”
马空成放下电话,走到户政室,那里还依稀有几个人在办理户籍证明,吴天明正忙个不停业没有注意到马空成的到来。
马空成敲了敲门,吴天明头也不抬:“进来吧,没看到正忙着呢,排队办理户籍!”
“小吴,这几天你准备一下一些基础法律材料,过些日子我们全所轮流下乡去给村民们普及法律知识,让他们也知道利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吴天明听到马空成的声音,这才想起来是所长过来了,慌忙抬起头来:“所长,我们要下乡宣传法律知识?”
看到马空成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这一次是真的送法律下乡啦,中国的农民们不懂法律这才有了更多的宗族意识,那些真正的大山里的乡民相信的只有他们的宗祠更甚于法律。
马空成此举必然能在局党委里面为他自己加分不少!
“好,我有时间就尽量收集一些使用的法律常识”吴天明站起身目送马空成离开,一边的等待的人纷纷打听马空成的身份,听到他是所长,一个个目瞪口呆,这么年轻就当所长了。
孙成江放下手里的签字笔,仔细的听着马空成的汇报,他很惊讶县城都传闻这家伙跟李军闹翻了的啊,怎么不想着去恢复关系,一门心思想弄出点成绩来,可李军都已经拍了桌子了,你干得再好又如何?
如今,黄贞荣再次蛰伏了下去,这当头李军的风头正劲,即便是你马空成武功盖世也是没人敢大用的!
不过,对于马空成的前来汇报,他还是很欣赏的,别的不说还是知道尊敬领导,至少这是公安系统的行动,他一个镇书记是没有权力去干预的,不过这份尊重还是让他享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快感。
鼓励了马空成几句,叮嘱他几句注意尺度,不要惊扰了乡民之后孙书记又埋头处理公文。
马空成又去了一趟镇长李成耀那里汇报了一下,接待他的镇长大人似乎颇为兴奋,看来他即将上调县城的事情十有**已经定了,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吧,因而他竭力叮嘱马空成注意不要闹出打乱子来。
出了镇政府的小院,马空成刚刚点了支烟,就听见手机剧烈的鸣叫起来,一看号码很熟悉居然是所里的值班电话!
莫非又出什么事情了?马空成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唐明清的急促的声音:“马所,南唐村两家在争夺地基的时候发生了冲突,双方打起来了!”
马空成一愣,南唐村在哪里他都还没有个印象,他本想趁着这次送法律下乡的机会在全镇的素有村子里都走一走,看一看,却没有像到这个时候居然村子里又开始闹起来了!
脑海里突然一震,这是巧合,还是那头豹子弄出来的?想到这里马空成的满心焦虑瞬息间就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刚刚的表现还真是有够逊的,太情绪化了,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想干出一番成绩来了,这种心态不好,很不好。
回到派出所,唐明清已经迎了上来:“马所,南唐村那边发生了械斗,怎么办?”
“等周伟回来就出发,我已经给他们打电话了,指导员所里这边你就看着点,我带周伟,吴天明三个人去,李星让他在菜市场盯着。”
正说话见,就看见周伟匆匆的跑了过来,他在派出所干了五年了,对于镇子里的那些村子都熟悉得很,有他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唐明清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们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上车!”马空成拉开吉普车的车门,猫腰钻了进去,其它三人迅速的跟在他的身后钻进了吉普车。
一路上周伟一边开车,吴天明一边把情形说了一下,原来是两户人家因为一家的房檐过高影响了另一家的视线,两家就因为这个问题吵了很多次了,始终都没有好好的解决,这一次却不想一家居然叫了十多个人直接动手拆起房子来,这样一来另一家不干了,也赶紧叫上亲戚族人帮忙,就这样两帮人打起来了!
南唐村在观音镇的西北方向,再往北就是白水镇,村子沿着宽阔的田野蔓延开去,出事的人家就在距离公路边不远处的一个院落里,院子的前面是一口小水塘,一群人正挥舞着铁锹等工具在拆另一家的房子呢!
房顶已经被他们用工具拆得七零八落,房子下面躺着几个人,几个女人正爬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咒骂。
马空成脸色铁青,拔腿飞奔,吉普车开不进院子里去。
如此嚣张的居然敢拆人家的房子,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不会真的以为逃过一次打击就觉得可以在观音镇为所欲为了不成!
“住手!**给我滚下来!”马空成大吼一声,帽檐上的警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这一声大吼竟然将那几个哭天抢地的妇女吓了一跳,瞬息间发现时警察到了,顿时爬起来向着马空成扑过来:“警察同志,你要帮我们做主啊,我家男人被打了,房子被拆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啊,他们是流氓啊,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大婶,你别急,慢慢说,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给我听,政府会给你们做主的,这还是**的天下!”马空成扶起面前的老妇人轻声的安慰她。
“还是叫你们派出所的那个马所长来吧,你们不行,他才是这些犯罪分子的克星!”旁边一个老太太上前拉着吴天明的手声泪俱下。
那十多个站在房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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