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成神 第 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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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忧此时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换,昨夜淋了一夜雨,又在泥水里泡了大半夜,脸色出奇的苍白,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阴沉的死气,缓缓转头看向那个满脸油脂乱冒的肥女人,那肥女人虽然天天在死人堆里打转,但是这胆子一直也练不出来,此时被丁忧冰冷毫无生气的眼神一扫立马就蔫了下来,尖利的嗓音像是被阉割了一般,嚎了一半儿就没动静了。

    丁忧没理她,抱起母亲的尸体径直往后面的停尸间走去,途中经过骨灰盒陈列室时,那个售盒员正偷偷往丁忧这看来,发现丁忧看都没看她一眼。

    那女的呼了口气,这回啥成本都没有净赚五百元,虽然卖一个骨灰盒挣得远比这个多,但是无本买卖做起来总是让人在心底有一种占了*宜的感觉,由不得她不在心中窃喜。

    又看了看邋遢污脏的丁忧,还有丁忧臂弯中夹着的麦乳精盒子,售盒员嘴角不由得撇了撇,一脸鄙夷的看着丁忧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正常的通路应该是从楼外绕到楼后,然后送尸体去停尸间,不过丁忧并不熟悉这个流程,加上他此时处在一个朦胧模糊的状态,行动似乎都是在受着潜意识的支配,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道路,穿过殡仪馆的办事大楼从后门出来直奔停尸间。

    将母亲安放在停尸间的一条冰冷的推车上,停尸间戴着口罩的看守员丢了张号牌给丁忧,哗啦啦的就将尸体推进了里屋。

    看着母亲逐渐走进了那间小屋,随着目光再也触及不到母亲丁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曾经和他完全剥离的情绪瞬间恢复到他的身体里,丁忧缓缓的坐倒在地。

    “三十七号。”不知多久后这个声音从口罩里闷闷的传了出来。

    丁忧激灵一下站了起来,茫然的看向那个带着口罩的看守员。

    “进去再看一眼,确认一下,骨灰盒呢?给我。”

    丁忧将臂弯中锈迹斑斑的麦乳精盒子缓缓递了过去。

    看守员一怔,犹豫了下,看了看丁忧的衣着和不健康的脸色,有些恍然,伸手接过了麦乳精盒子,同情的拍了拍丁忧的肩膀道:“再看一眼吧,有钱了要换个好的才行。”

    轻轻地两下拍击中仿佛有一道暖流瞬间冲进丁忧的身体,他现在太需要安慰了,哪怕只是别人的怜悯,眼泪顺着丁忧的眼角淌了出来,烫得他冰冷的皮肤红红的一片。

    丁忧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进了停尸间。

    没过太久丁忧出了停尸房,他不得不出来,火化就要开始了,他的母亲也已经被推进了‘暖房’。

    随着高高的漆黑的烟囱里冒出一股淡淡的黑烟,丁忧瞬间崩溃,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一张嘴张得大大的,大得让他几乎窒息,悲伤的哭泣有时候永远都是无声……

    那个锈迹斑斑的麦乳精盒子放在了丁忧面前,轻轻抚摸着还有些温热的铁皮,似乎是母亲用自己最后的体温来温暖这个被遗弃在尘世中的孩子一般,眼泪滴滴答答的敲打在铁皮盒子上,嗒嗒嗒的撞击着丁忧的悲伤心弦,盒子似乎在回应着丁忧,越发温暖起来,将丁忧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丁忧存不起骨灰更买不起那天价的坟地,所以他只好抱着盛放母亲骨灰的麦乳精盒子离开。

    不过离开前他要拿回母亲留下来的血汗钱。

    第一卷 第四章 … ~砸!(上)~

    看着眼前这个衣服邋遢浑身散发着脏水味的脸色苍白少年,看着他手中包着的麦乳精盒子,看着他的冰冷眼神,售盒员不自觉的感到有些害怕。

    “五百块钱还我。”丁忧瞪着售盒员一字一咬的说道。

    售盒员稳了下心神笑了笑道:“先生,昨天不是和您说了么,单子已经下了就不能再退了,我也是没办法,我昨天半夜给老板打了好几次电话想要帮您要回那五百块钱,结果被老板骂了一晚上,因为这我险些把工作都丢了……”

    丁忧不想听她的鬼话,“还不还?”

    售盒小姐有些冒火,佛祖还有三把火呢,收起了笑脸冷冰冰的说道:“不还,不满意你就去告我!”

    丁忧眉头微微皱了皱,很细微,很细微的,“你肯定不还?”

    售盒小姐一脸的鄙夷之色再也懒得压抑,冰冷干脆的说道:“对!”

    随着对字的尾音落下,哐!哗啦啦!清脆声响骤然响起,那售盒小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就见丁忧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了一根铁棍,挥舞着不停的往屋中最名贵的水晶骨灰盒上砸去,三个晶莹剔透的水晶骨灰盒瞬间变成了一地的碎片,眼看着丁忧就要将铁棍砸向一排排的玉石骨灰盒,那售盒员猛地缓过神来,边往屋外逃跑边杀驴也似的嗷嗷大叫。

    丁忧手中的铁棍横着狠命一挥,一排做工精湛的玉石骨灰盒在一片脆响声中化为齑粉,耳朵里听着外面嘈杂起来,丁忧扔了铁棍一脚踹翻一张展示台,将上面昂贵的桃木骨灰盒摔个稀巴烂后,抱着麦乳精盒子就冲了出去。

    那个售盒员并没有跑远,此刻依旧在杀驴似的高声尖叫着,见丁忧跑了出来,声音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又拔高了两度,“抓住他,抓住他。”听起来都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四周不停的有人朝丁忧跑来,丁忧喘着粗气抱着盛放母亲麦乳精盒子,死命的往火葬场外面冲,门口处已经有两三个膀大腰圆的保安阻在了那里,丁忧辍学后混迹于社会倒也会两下子群殴单挑的本事,此时肾上腺素被激发得像火山爆发似的喷涌,再加上跑不出去下场肯定十分凄惨,丁忧满脸扭曲嗷嗷怪叫着直奔火葬场大门。

    守门的那三个保安其实此时心底害怕的不得了,火葬场这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即便是小偷也不会往这方圆五里之内靠,平时也就是一天天无所事事的待在保安室打打麻将把自己养得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哪里见过这种情形,眼看着跑过来的那小子一脸要拼命的架势这三个保安先怯了,身子晃了晃根本没将丁忧的路完全封死,丁忧猫身子一钻就从三人间的大缝中钻了出去,过程顺利的出乎丁忧意料。

    丁忧没命的跑着,跑了很远三个保安依旧远远跟着,不过自从他一头钻进了路旁的小树林后,那几个保安就不知道被甩到了那里去了。

    丁忧一口气跑进了小树林深处地势缓缓开始升高,丁忧没头没脑的沿着地势往高处攀爬,一直连爬带跑的到了中午时分才停下脚步,眼前山势依然在向上延绵着,满头大汗疲惫不堪的丁忧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脸狠狠地摔在了一块青石上,丁忧却并没有爬起来的意思,任由青石硌得脸上生疼,汗水湿润着整块青石,此时的丁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一声声敲击水晶骨灰盒的声音简直比最动听的音乐交响曲还要迷人,那一声声脆响至今还在他的耳边回荡着,荡得他整个人都要随之翩翩起舞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不知名的鸟雀叫声将沉浸在美妙旋律中的丁忧唤醒。

    丁忧挣扎着坐了起来,回首望去,呆了,眼前豁然开朗,丁忧不由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山峰的半腰处正好能够俯瞰脚下的半个平原,火葬场渺小了,不远处的那个城市渺小了,似乎再远一些的那个海上之城也渺小了,极远之处的天空中云朵在蔚蓝的天空映衬下洁白得叫人心悸,山间的和风轻轻涌过,吹得丁忧浑身一轻,身上的阴沉晦暗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吹走了少许。

    丁忧猛地一声大叫,抱着盛放母亲的麦乳精盒子没命的往山上跑去。

    一路跌跌撞撞,树枝将衣服勾出了无数的破洞,手和膝盖在摔倒时被石头沙子磨得稀烂,但是丁忧却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一路向上,当他站在了整个山峰的顶端的时候,大风刮起,将他整个人似乎都要刮到天上去了,丁忧却两样放光的盯着山下的一切,心胸开阔得就像是能把眼前的一切都包容似的,在那一汪干净清澈的天空的洗礼下,在眼前开阔视野下,在一声声的敲碎水晶骨灰盒发出的动人音乐声中,丁忧身上的晦暗阴沉和那冰冷的死气被丝丝驱离,随着狂猛的山风被吹向不知名的远方。丁忧空洞的眼睛里开始有了光彩。

    盛放母亲的麦乳精盒子又传来阵阵的暖意,丝丝缕缕的涌进丁忧的心中,就像是母亲手中的针线一般弥补着丁忧心中的裂痕,这一刻那个每月八百块钱的工作实在是变得微不足道,那在远方海上之城的女人和那个狗屎不如的朋友又算得上是什么呢?在这山峰上一切都只是一些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小点,没什么大不了,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风吹麦乳精盒子发出呜呜的轻响,盒中的骨灰轻轻地震荡着,就像是在轻轻拍打着丁忧的肩膀,原来母亲即便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也是如此的关心自己,母亲并未抛弃自己,离开只是一种最无奈的选择罢了,是为了让他更好的活着,是希望他活得更快乐。

    头一次丁忧心中的死意缓缓融化消解,抱着母亲的骨灰丁忧倚在一方青石边,疲累不堪中缓缓睡去,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就像是睡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一般。

    ……

    ……

    第二日中午丁忧缓缓醒转,在山顶上睡了一夜,吹了一夜的山风丁忧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眼前依旧是那开阔的天空大地,丁忧怀中紧紧抱着的麦乳精盒子微微的暖着。丁忧享受的用脸轻轻摩擦着麦乳精盒子,摩擦着母亲的脸。

    许久之后丁忧缓缓起身在山峰顶端的一颗松树边开始挖起来,山顶上都是坚硬的石头,松树边上是些碎石但是丁忧用手去挖依旧有些吃力,不过丁忧觉得自己的力量似乎较以往大了许多,手也比以往坚硬,至少挖这些碎石头虽然吃力却并不是不能完成。

    许久之后,松树边上被挖出了一个刚刚能将麦乳精盒子埋进去的小坑,丁忧抱起盛放母亲的麦乳精盒子,轻轻地摩挲着,神色复杂中郑重的将盛放骨灰的盒子埋入了坑中,不一会松树旁便多了一个青石垒成的矮坟。

    丁忧跪下去磕了几个响头,“母亲,我去拿回属于咱们的东西!那个看守员说的对,我要想办法挣大钱,到时候给您用最好的骨灰盒,用最好的坟地,您就在这里看着儿子吧!”说完丁忧一脸决然的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顺着来路奔着火葬场下了山。

    第一卷 第四章 … ~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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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的火葬场中,售盒女黑着脸,昨天被丁忧打烂的骨灰盒在今天早上就重新换了一新的来,虽然她拼命的解释那个疯男人砸骨灰盒的举动不怪她,但是她依旧受到了老板猛烈地毒骂,想着那喷在脸上带着腥臭的口水售盒女就觉得那个邋遢穷鬼应该被千刀万断,就是用磨盘一点点将他磨死在眼前都觉得不解恨。

    售盒女狠狠地擦拭着手中的水晶骨灰盒,以便骨灰盒在灯光下光彩夺目晶莹剔透。猛地眼前一黑,就看到水晶盒中倒映着一个人影,售盒女以为来了客人,刚才还黑着的脸瞬间浮现出妓女般职业的妖媚笑容。

    “先……”生字还没有吐出来,售盒女一双眼睛就瞪得有鸡蛋那么大,嘴巴张着愣是吐不出来一个字。

    “还不还钱?”丁忧问道。此时的丁忧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树枝挂烂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拾荒人员,不过那张惨白的脸想必售盒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

    “啊——!”惊声尖叫着,售盒女露出嘴中的槽牙智齿狂叫道:“还个屁!你这个穷到家的烂命鬼,你还敢来,你找死……”

    丁忧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嘴角的弧线十分的好看,紧接着一根铁棍狠狠地砸向售盒女手中价值连城的的水晶骨灰盒。

    咔嚓的一声大响后,水晶骨灰盒碎片四溅,紧接着丁忧手中的铁棍砸向那一排排已经摆放整齐的水晶骨灰盒,一声声脆响中,碎片与铁棍齐飞,售盒女嗷嗷怪叫着跑出了陈列室,不久后外面嘈杂起来,不过丁忧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反映比上次要快得多,没等外面的人围成圈子他就已经冲出了火葬场,一路向北,在钻入树林后就又将后面的那些膀大腰圆的酒囊饭袋保安抛在了身后。

    丁忧边跑边笑,浑身上下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劲儿,即便是眼前出来一只老虎丁忧也觉得自己有把握一下就将老虎拍个半死。

    售盒女看着一片狼藉的陈列室,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不就是五百块钱么,至于么?上次有个客户我黑了他三千块人家都没说什么,人跟人比真得死!那个邋遢男肯定是个神经病!

    就在她颤颤巍巍的给老板打完电话被训的眼泪乱冒,开始打扫的时候,几名保安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我说,小丽,你怎么得罪那个疯子了,砸了又砸的。”

    那个叫小丽的售盒女一听就爆了,“我怎么得罪他了?他交了伍佰的订金订骨灰盒,谁知道又不订了,还想把钱要回去,这怎么可能!”气呼呼的说完售盒女问道:“抓到了么?送公安局之前一定要叫他好看!”

    那三名保安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小子肯定是练长跑的,最起码也是个市级冠军,不要说抓他了,就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吃尘咱们哥仨都不是对手,我看那小子一副穷酸相,这样的钱你也要?你还是少做点亏心事给自己积点阴德吧!”说完三名保安转身走了,屋中就剩下售盒女和一地的狼藉!

    “积阴德!阴德能当钱花?我呸!”售盒女说着狠狠地一脚踏在碎片上,嗷的一声又叫唤了起来,一片水晶碎片刺入了她尖尖的高跟鞋中……

    丁忧在山下偷了一套别人凉在大杆上的衣服,趁着湿就穿在了身上,又用仅有的二十块钱买了十几个馒头一袋咸菜,一边啃着一边爬山回到了山顶。

    第三天

    “还不还钱?”

    刚收拾完骨灰盒陈列室,累得腰酸背疼的售盒女冷不丁的听到身后传来的这一声问话,整个后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都没回嗷嗷嗷大叫着就冲出了陈列室,紧随着的就是噼里咔嚓的铁棍敲击骨灰盒的声音和丁忧的大笑声。

    第四天很不幸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即便是此次火葬场找来了警察也依旧没能将丁忧拦住,刚刚打扫干净的骨灰盒陈列室室中又是一地的狼藉,一地的碎片。

    第五天当砸了四次骨灰盒陈列室的丁忧又一次出现在售盒女面前时,还没有问出同一句话,那个售盒女已经哇哇大哭着捧着五百块钱送到了丁忧面前,丁忧没想到这个售盒女会将钱还了,或者他并不希望这个售盒女还他钱,他还没有砸够,还不过瘾,他还想继续听那水晶粉碎,玉石粉碎,桃木粉碎的声音,他感觉那细碎的声音就像是打烂了他戴在肩膀上的枷锁一般,神色复杂的看着满脸泪水的售盒女,丁忧缓缓伸出手,在五百块钱中抽出了其中的一张。售盒女吓得连忙将其他四张都往丁忧面前送,丁忧一把甩开售盒女,“我砸了四次,那四百块钱算是赔偿。”

    售盒女心中一松,还没等她将长出的一口气,丁忧接着说道:“这次算是利息!”说完铁棍再次飞舞了起来,售盒女抱着脑袋嗷嗷嗷大叫着开始了这五天来每天都要做一遍的事情。

    保安依旧奈何不了丁忧,警察也不可能总在火葬场盯梢,丁忧又跑了,不过这回他没有上山,而是顺着大路前往市区,他在火葬场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现在是时侯想一想应该怎样赚钱好给自己的母亲换一个更好的骨灰盒了。

    丁忧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很不甘心,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世事的不满对自己命运的不甘,为什么他会家破人亡?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大鱼大肉?黑暗的念头就像是垃圾堆中渗出的黑水一般从他的心底咕咕冒泡的涌出,“妈的!生不起,活不起,死不起,这操蛋的社会!”

    “既然死不了,我再也不要这么窝窝囊囊的活下去,我要住宾馆,吃参鳖,我要做人上人,我要很多女人,我要有钱,我要很有钱,我要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怎么能来钱来得最快呢?

    “抢银行!”随着嘴中下意识的轻轻吐出,这三个大字就像是佛祖头上的光环一般在丁忧的心底烁烁放起了光彩。丁忧缓缓坐起身来,脸上复杂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狠厉起来。

    “干了!老子爹娘死没了,工作丢了,老婆跟朋友跑了,现在只身一人无牵无挂,反正就烂命一条了,我还怕谁!”

    第一卷 第五章 … ~抢银行(上)~

    林阳市郊一间偏僻的别墅内,有些斑驳的墙壁透着一股浓郁的霉味,这是久不见阳光的味道,宽大的落地窗现在被厚重的华丽窗帘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这窗帘只有夜晚才会被打开。

    唰的一声,厚重的窗帘被拉了开来,外面皎洁的月光瞬间充溢整个别墅。

    皮肤黝黑的男子陷进宽大的沙发里溶在黑暗中,沙发前的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两杯红酒,有点稠,也可能不是红酒而是某种红色的液体。

    拉开窗帘从窗边走回来的女子正是那天吸吮丁忧鲜血的那名血族。一身紧绷的黑色长裙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鼓胀得快要爆炸的胸脯,纤细但是充满韧性的小蛮腰,高高翘起的*甚至是*中的月牙曲线无一不展现在月光之下,就像是黑夜中的妖精一般,充满了黑色的诱力,让男人一见之下就有种小腹燃烧的感觉。不过今晚的她眉目间略微有些不安,白皙的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黑鸟,使者快到了吧?”女子对着那皮肤黝黑的男子问道。

    黑鸟呵呵一笑,声音依旧沙哑:“夜莺,你在担心什么?主人不会在意那些事情的。”

    夜莺眼中神色有些复杂:“你跟在主人身边时间长,我却只在几十年前远远的见过一次主人,我对主人的脾气根本不了解,当然会不安。”

    黑鸟双手交叉着,两根大拇指轻轻地画着圈道:“没必要知道主人的脾气,主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脾气,他和我们不同,他是世间最伟大的存在。你放心,主人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

    “既然主人不在乎那为什么叫我们用他赐予的圣骨去寻找血族?我不明白。”夜莺看了看茶几上那一团细羊皮包裹着的圣骨说道。

    黑鸟无可无不可的道:“你活的年头还短,即便我告诉你你也不会了解的。”

    嚓的一声,夜莺嘴中的獠牙尖刀般窜了出来闷声哼道:“你也不过只比我多活了几十年而已,不要总用这种口气教训我。”

    黑鸟眼睛微微一凝溢出淡蓝色的光芒,但是马上就恢复成了黑色,摇着头笑道:“年轻终归是年轻。”

    就在夜莺想要发作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穿着厚厚雨披的佝偻老者缓步走了进来。雨披的帽子将老者的半边脸完全遮挡在阴影中,月光中只露出一个满是细碎皱纹和无数褐色斑点的下巴,光是这样一个下巴就能让人对这老者的年龄究竟有多么长久产生无尽的遐想。

    一见到这个老者黑鸟和夜莺都停止了说话,黑鸟也从沙发中站了起来。

    嘶哑难听的声音就像是粗糙的金属摩擦声一般在老者的喉咙里响起:“七天过去了,怎么样了?”

    黑鸟摇摇头道:“七天中我们一共给十四个人赐予新生,不过很遗憾,这其中一个血族都没有。”

    嘶哑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依旧苍白的问道:“丧者有多少?”

    夜莺走到一扇门前将门打开后答道:“十四个人中目前有丧者五只。”

    门后的走廊中站着五名目光呆滞的男女,他们膝盖微屈,肩膀松垮,脑袋有气无力的搁在肩膀上,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活人更像是一具具没有生命却仍在喘息的行尸走肉。

    老者驮着背看都没看这些丧者,走到茶几前将羊皮包裹的圣骨拿了起来塞进袖子里,“安排他们去圣城吧,那里需要人手,他们的家里你们安顿一下。”

    驼背老者转身就走,黑鸟微微迟疑一下道:“烦请转告主人,黑鸟渴望回到主人身边。”

    驼背老者丝毫未停,但是话语传了过来:“没时间,我还要去下个城市传播新生,不过,即便我见到主人也不会给你传话的,主人想见你的时候你自然会回到主人身边。”沙哑的声音逐渐远去,黑鸟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丝失望。

    “嘿嘿嘿。”在旁边目睹这一切的夜莺嘿嘿笑着揶揄嘲讽道:“黑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吃瘪的时候。”一边笑着夜莺还学着黑鸟的声音故作扭捏的说道:“主人我要回到你身边。”哈哈“不要像个没禁奶的娃儿似的赖在娘亲身边。”

    黑鸟眼中蓝光一绽,下一刻一只黑手已经死死的掐在了夜莺的白皙脖子上,黑鸟的嘴中倏地弹出两颗獠牙,一双眼睛像蓝宝石般晶莹通透燃烧着放出烁烁蓝光,“不要用那种不敬的声音说出主人这两个字!”

    夜莺任凭黑鸟死死掐着她的喉咙,看着黑鸟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一层雾气将她的整个瞳子都蒙上了,结实而修长的双腿一盘将黑鸟的腰紧紧地勾住,一双手探进黑鸟的上衣在胸膛上下抚摸着,双唇的缝隙中发出炙人的热气。

    黑鸟眼中的蓝芒逐渐黯淡,紧接着*慢慢攀上他的瞳子,手上用力将夜莺狠狠地摔在墙上,双手刺啦的一下将夜莺黑色的紧身长裙撕开一大块,露出了夜莺白得惊人心魄的胸脯,胸脯上的那两点嫣红就像是地狱中的岩浆般瞬间将黑鸟吞没。

    黑鸟一口就裹住了夜莺胸前的红珠,夜莺轻轻喘息着,用尖利的指甲划开自己的饱涨*,殷红浓稠的鲜血缓缓流出,黑鸟低下头去深深地吸*舔*,夜莺则一脸陶醉的呻吟着。猛地!夜莺像是熬受不住一般露出尖利的獠牙狠狠地咬在了黑鸟的肩膀上,拼命地吸*撕扯着,霎时间两只野兽在墙壁上疯狂的互相撕咬着,互相伤害着,轻吼着,一声声的喘息伴随着一阵阵的*冲击着两名血族的神经,鲜血在两名血族之间循环传递着,灵与肉的撞击声带着丝丝黏意惊心动魄的响起,月光依旧皎洁,一黑一白的两团肉在皎洁的月光下纠缠着,夜莺的眼睛逐渐绽出红光,趁上她白皙的脸鲜血般殷红的性感嘴唇,鲜嫩滑溜的舌头,显得格外的妖冶起来。

    黑鸟的一双大手不规矩的摸便了夜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留在了一丛青草上再也不舍得离开。

    夜莺轻吟一声,骤然变得疯狂起来,就像是一条蛇一般轻微却有力的扭动着臀部迎合着黑鸟。

    黑鸟似乎受到了夜莺身体的扭动的刺激,一把抓住身上的衣服嘶的一声就露出了黝黑的胸膛,朝着夜莺压了下去,两条*裸的身影在月光下扭动着,一黑一白,彼此*,分了又合,合了又分……

    屋中走廊中的五名丧者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似懂非懂。

    丁忧已经被两名血族遗忘了,丧者受她们的精神控制,思念波能够召唤这些丧者前来,所以在他们看来没有到这间夜巢来找他们的都是劣质品,而劣质品应该早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丁忧不是劣质品又不是受血族精神控制的丧者那他是什么?

    ……

    ……

    第一卷 第五章 … ~抢银行(下)~

    丁忧瞪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此时正紧紧的盯着电脑的屏幕,当然这不是丁忧的电脑,旁边嘈杂的聊天声和瘪三的骂娘声足以说明这是在一间网吧里。

    丁忧拿到了老板给他的一半工资,四百块钱再加上从售盒女那里拿回来的一百块他有了五百块钱,这些钱被他称为创业本金,不过母亲剩下来的这一百块他并不想花掉,因为那是母亲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

    此时的电脑屏幕上正放映着抢劫银行的电影,播放窗口旁边到处都是以抢劫银行为内容的网页窗口,丁忧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小本,上面圈圈点点都是抢劫银行的注意事项。

    通过连续两天两夜的学习后丁忧自认为逐渐摸到了其中的关窍,最后他将目标从银行转移到了运钞车上,转移到了银行员工从银行提款到送到运钞车上这个绝佳的时机上,虽然旁边有其他持枪的运钞员在左右监视,不过这应该是赤手空拳的丁忧能够有所作为的唯一时机,一旦钞票进了运钞车后他就根本没有机会,那厚厚的车皮足以让他望而生畏。不过即便是这样,丁忧的胆子也比以前大了许多。赤手空拳的去抢在荷枪实弹的押运员看护下的钱箱子,这在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狠狠地将干巴成团的面包塞进嘴里,将本子揣好后丁忧离开网吧回到了他那个二十几平方的小木屋,这间屋子的旁边已经被拆完了,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要拆到这里了。

    足足抱头大睡了一整天的时间,丁忧开始在银行门口踩点,三天的时间基本上让他摸清了运钞车到来的时间,同时他对于银行周围的路线也了解的一清二楚,提前买了张前往一个连他都没听说过的偏僻山沟的火车票后,丁忧用身上所剩下的几十块钱在饭店中狠狠地搓了一顿,一直吃直到他的肚子快被*了为止,在他看来今天做完这票不是大富大贵就是身死法场的下场,不享受一下太对不起兜里剩下的钱了,今年的小品中不是说过么,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唯一值得可惜的是他还是一个处男,而手头的上的钱根本不够找发廊妹给自己*的。

    吃得饱饱的丁忧来到了银行门口侧面的一个IC卡电话亭,拿起电话假装打电话,他知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再有五分钟到十五分钟就会有一辆运钞车前来收款。

    丁忧前几天在这家银行观察的很明确,银行的员工会提着一个很重的袋子将它装上车,丁忧不知道究竟得多少钱才能将那个四十厘米宽十几厘米厚的袋子装得那样满,以至于那个银行员工每次都搬得十分的吃力,丁忧从心底认定那里装的一定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企及的财富,那些马上就要属于他了。

    果然不到五分钟一辆运钞车缓缓驶来,轻飘飘的停在了银行门口,丁忧的位置离运钞车很近,只有四米左右的距离,这是一个刚好操作又不是太过很引人注意的距离,通过前几次砸骨灰盒的经验,丁忧对于自己的奔跑速度有了全新的认识,他觉得自己突然间可以跑得很快了,这也是他赤手空拳抢劫运钞车的最大依靠。

    运钞车上的运钞员打开车门例行公事的站在了车的四周,车尾部正好对着银行门口,很显然银行的员工只要出了银行大门下了台阶就到了运钞车尾部,而丁忧也只有银行员工从银行大门出来到他下台阶的这段路途中才有作案的机会。这个时间会非常的短暂,短暂的只有几秒钟而已。

    丁忧斜眼看着运钞员手中的冰冷枪械,他从来没有对枪械产生过这么大的畏惧,大概是以往他都不需要面对枪械的威胁吧。手心开始潮湿起来,心脏缓慢有力的咚咚跳动声清晰可闻,丁忧甚至感到脚心都在随着心脏的跳动在一收一缩着。

    一身黑制服的银行员工提着那个大袋子缓缓从银行露出了身影,他的警惕性不怎么高,甚至有些散漫。丁忧脑袋里这一刻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也就是在看到那个大袋子的一瞬间本能完全控制了他,他之前想象过无数的可能,自己临阵退缩,自己被当场打死等等,就是没有现在的情况——他像是一颗炮弹般的冲了出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守护在运钞车四周的四名押钞员就觉眼前灰影一闪,电话亭中的那个少年已经看不见了,运钞员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中间的那个银行职工看去,那个银行职工正一脸木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原本在他手中的布袋就已经被抢走了。

    几名运钞员瞳孔猛地收缩,还没来得及寻找那灰影,就听见呯的一声闷响,其中一个运钞员手中的枪支一震一颗子弹从枪膛中喷出,携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儿瞬间钻进正拎着重重的钱袋快要消失在街角的丁忧后背,丁忧直接被子弹的冲击力带飞了出去,整个人在地面上接连滚出了七八米,咚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了街角硕大垃圾箱上,呜啦的一声金属闷响,垃圾箱整个倾倒了下来,箱中的垃圾一股脑的倾泻下来将丁忧整个人都埋在了垃圾堆中。

    “巩达,干得好!”其它三名押钞员此时才反应过来,对着开枪的那名运钞员赞道。这名叫巩达的运钞员脸上带着一条长疤,他是部队退伍下来的,他是真正在战场上杀过人的,他的枪法和反应可不是另外三名押钞员能够比拟的。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开枪了,没想到就有不怕死的送上门来。”巩达摸索着手中的枪脸上的疤透着一丝激动的红意。

    其他几名押钞员并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他们已经跑到了垃圾堆前,用枪指着垃圾堆高声叫着。

    巩达心中暗笑,他那一枪正中那小子肺部,虽然97式防爆枪里面的18。4mm杀伤弹威力不大,但是足够在五十米的距离内穿透那小子的薄薄表皮和肌肉将他的肺打个稀巴烂,毫无疑问现在这小子应该满嘴都是肺泡血沫抽搐着享受人生的最后几分钟,所以他看到那三名押钞员的紧张样子不由得在心中略微有些瞧不起他们。要不是自己受了伤怎么会和这些菜鸟们一起做这么无聊的押钞员?

    虽然看不起他们,不过巩达终究是老兵,什么奇怪的事情都遇到过,在战场上脑袋上中枪不死的也有,更何况这垃圾堆中的家伙只是被打中了肺部。

    咔嚓的一声一颗子弹滑入枪膛,巩达喝道:“出来,不出来就开枪打死你。”言语中的酷冷叫人丝毫不怀疑他话的分量,就连另三名押钞员都感到有些后背发凉。这是只有在战场上滚爬无数年才能在死人堆中磨练出来的杀意。

    垃圾堆纹丝不动,巩达眉毛一挑,随着呯一声巨响手中的防暴枪猛地一震,垃圾堆中瞬间绽放出了一朵脏水四溢的大花。旁边的三名运钞员被巩达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谁也没有想到巩达会真开枪,尤其是在对方已经中弹的情况下。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都知道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而不是保护躺在地上还没有死透的敌人,只有敌人的尸体凉透了的时候巩达才会给与对方一点点的同情。

    看着垃圾堆巩达瞳孔骤然一缩:“不好,人不在这里。”

    巩达一脚将垃圾堆踢散,紧接着那三名押钞员也加入了扒垃圾的队伍。

    没有!垃圾堆中根本没有人。

    巩达脸上的疤痕抽了抽,三两下就在垃圾堆的一个角落中发现了一个印着鲜红血手印的下水井盖。

    巩达一把将井盖揭开,二话不说就窜进了漆黑的井中,其他的三名押钞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豫了起来。他们当押钞员不过是讨生活混口饭吃,既然只是讨生活就从来也没有提着脑袋拼命的觉悟。

    这时那个银行职员腿肚子打着晃摇了过来,哆嗦着问道:“逮着了?”

    押钞员摇头顺嘴问道:“这回麻烦了,总共被抢了多少钱?”

    那名银行职员嗓子微微发干说了句什么,三个押钞员都愣住了。

    第一卷 第六章 … ~变异(上)~

    一道手电筒的光线在下水道中不停的晃动着,急促的喘息声和咳嗽声在下水道拢音的管道中不停的回荡着,丁忧顺着下水道拎着那几十斤重的包裹不顾肚子上死命的疼痛发疯的拐来拐去,这条下水道是他早就定好的逃跑路线,手电筒也是今早就预备在下水道中的,下水道中的路线他也已经摸透了,再拐三个弯就到了下水道的出口,在那里有他准备好的旁边工厂的工作服和行李包,他换上这身工作服就可以混迹在下水道旁边几千人的机床厂员工的下班人潮中,然后顺着人潮走十分钟就到了火车站,再过十分钟后他提前买的火车票就起到作用了,那时他就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本来按他的计划是自己去撞翻那个垃圾桶,借着垃圾的掩护钻进下水道中,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后背上挨的那一枪以外。

    几十斤的包裹像山一般沉重牵拉得他肚子上的伤口疼痛异常,嘴角鲜血像是小河一般淌个不停,丁忧全凭一口气支撑着在黑暗的下水道中奔跑,他不敢停,他刚才已经感觉到有人下到了下水道中。

    巩达没有手电筒,他不敢贸然闯进管道深处,他听得到管道中的奔跑声咳血声,他将眼睛闭上,片刻后适应了管道中的黑暗后才开始前行,他不担心那个抢运钞车的劫匪会逃走,从刚才的咳血声中他知道自己的那一枪没白打,对方用不了多久就会油尽灯枯,对方每一次奔跑都是浪费生命最后的能量,都是在加速死亡,他也许再跑上一百步就会趴倒在地。巩达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轻轻地快速地跟了上去。

    就像是跟在受伤的狼后面的猎人,等着狼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光后就可以不浪费一颗子弹从而赢得胜利了。

    不过前面的这只伤狼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一百步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速度非但没有任何减弱,反倒有加快的趋势。

    “这不可能!难道刚才那一声声的咳血声都是对方设计的骗局想要引我上当?”巩达脚步不停却在心中画起魂儿来。

    丁忧也感到奇怪,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伤口的疼痛正在慢慢减轻,而且他能很玄妙的感觉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口上的皮肤和肌肉正在缓缓的蠕动着,互相推挤着,他甚至知道嵌在自己内脏里的子弹正随着这种蠕动挤压缓缓的向自己的体外游走,不久丁忧感到伤口一松子弹就被肌肉从后背中挤了出来。后背上的肌肉纤维开始丝丝缕缕的拼接起来,过程虽然缓慢,但是丁忧深切的感受到了。

    虽然是在逃命的过程中,但是丁忧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他甚至有种自己早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在地道中逃命的灵魂的感觉。

    体能在逐渐恢复,伤口也不痛了,嘴中也不再往外咳出鲜血,身体的一切机能似乎都恢复了,就像是没有受过伤时一样,脚步逐渐轻快起来,丁忧感觉到自己奔跑的速度正在不断的飙升,这真的还是自己的双腿吗?自己是不是已经脱离了肉体的束缚变成了魂魄?我已经死了么?这些纷杂的念头只是一瞬间在脑海中划过,丁忧没时间去细想,前方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光亮了,在这漆黑的管道中格外的让人激动,就像是他漆黑的人生突然打开了一扇天窗,眼前瞬间开朗起来,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他的眼前,如此之近,下一刻钻出地下水道的丁忧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全新的世界中。

    从漆黑的下水道缓缓走出的巩达眯着眼睛,脸色十分的复杂,外面的阳光很刺眼,他需要适应,他知道那个中了自己一枪的劫匪已经逃了,不可能再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了,因为他看到了眼前不远处的下班人潮,他知道到劫匪就在那人潮之中,但是就像是一粒沙子躲进了沙漠,除非他自己跳出来否则根本不可能将他找出来。

    巩达静静的看着眼前涌过的人潮,人潮中也有一双眼睛在他的脸上划过,丁忧记住了这男人脸上的那道长长刀疤后就随着人潮涌动消失在街头。

    ……

    ……

    火车上丁忧将身子小心的缩在上铺,抱着大大的行李包发怔。

    他说不好此时的心情,平静得麻木,看了看坐在下铺啰哩吧嗦打扑克的几个中年人,丁忧下意识的摸索着旅行包的拉链,在确定不会有人突然上到对面的上铺后,丁忧轻轻地拉着拉链,拉链锯齿的涩感让丁忧的心脏跳动加快,拉开了拉链后那个深绿色的银行专用口袋静静地躺在旅行袋中,丁忧的眼神微微一凝,搓了搓手,湿冷的手掌微微热了热,丁忧伸手去触摸口袋的金属拉链,深吸一口气,丁忧似乎已经看到了里面闪闪发亮的大把粉红色钞票。

    “这些可爱的东西现在就是属于我的了,以后我要像有钱人一样生活。”丁忧如是想着。至于什么样才是有钱人的生活丁忧现在并不知道,大概打开包裹的一瞬间后自己的生活就叫做有钱人的生活了。

    “我要给我妈用最好的骨灰盒最好的墓地!我还要去天上人间*!”丁忧又坚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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