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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美月老远就问,“你们两个又喝多啦?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啊?”
“酒没喝多,发情的男人道是多了一个。人家正要去女生楼找人倾诉心声。”说着,我故意看了看朱灵君,留意着她的反应。我一直觉得朱灵君钟情王彬,可猜不透她为什么主动接近林小海。
“秦川,你能不能积点口德?说话总是脏兮兮的,人家可是女孩子。你真给我们姓秦的丢人。”
“行了,早知道你姓秦,当初我就改一家投胎。”秦美月从不在意我说些什么,因此我喜欢和她斗嘴。我们之间的每次争斗都是以她的失败、我的胜利首尾;每次争斗无一例外地会增强我在语言表达能力上的自信心。
王彬看着朱灵君问,“你们干什么去呀?”
朱灵君含蓄地回答,“出去买点水果。”
既然老天都要成全王彬,我也只能顺天应民了。我担心王彬在朱灵君面前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替他说,“我和王彬陪你们一起去吧?”
秦美月白了我一眼,冷冷地说,“跟在后边吧。”朱灵君也没有反对。我清楚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想回去睡觉,他们三个人都希望四个人一个都不要少。
王彬边走边和我小声地嘀咕,“老大,给我指点指点吧。怎样才能把朱灵君搞定啊?”
“我有什么办法呀?”
“行了,老大,有谁不知道你的本事啊?小学开始谈恋爱,初中破了处男身,高中三天换一个女朋友。你要是再没有办法,我可要回去上吊了。我死到宿舍,让你们天天不得安宁。”
“你他妈的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行了,帮帮忙吧,大哥。”王彬虔诚地哀求着。
“办法是有,不过也不能无偿提供啊,你总得表示一下吧。”
“这简单,我壁橱里的最后一盒中华送你啦。”
“好,那我就把我最绝的也是我屡试不爽的一招传授给你,不过你可别怕挨巴掌。”
“说吧,我不怕。为了征服朱灵君,享受有爱情的美好生活,付出一点代价算得了什么。”
我神秘地笑了笑,贴近王彬的耳朵,把我的秘诀传授给了他。王彬感觉非常满意,“老大,这招真牛B。不过就是损了点。”
秦美月见我和王彬在后边说个没完没了,训斥我们说,“你们两个不是想陪我们去买水果吗?要是不想去就回去,在后面嘀嘀咕咕地说什么?”
我给王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忘记我的好处,然后走过去对秦美月说,“你陪我去操场上走走吧?让他们两个去买东西吧。”说完,我拉着朱灵君的胳膊去了操场。
从操场上接吻情侣的密度来看,宿舍楼关门的时间还早。今天晚上的月光还不错,借着光亮可以看到不远处几对情侣接吻和爱抚的轮廓。秦美月兴致高昂,嘴里不停地谈论着这件事情、那件事情。清风吹来,我的酒劲不仅没有清除,反而有渐渐加重的趋势。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在我的建议下,我们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也许是吃饭的时候谈论到了闻昱,我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着闻昱的影子。在我的努力下,我终于把闻昱揽进了我的怀里,像曾经一样,我们的吻依然火热。
我醒来的时候宿舍里只剩下我和王彬两个人。我感觉头有点沉,像是顶着一个铅球。我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子,居然连怎么脱得衣服都不记得了。王彬还在床上沉睡。他的被子被翻滚到了地板上,玻璃反射进宿舍的阳光洒在他不白不黑的裸体上。王彬睡觉总是喜欢翻来覆去,给人一种跳脱衣舞的假象。因此我时常担心王彬会从上铺翻滚下来把下铺的杨宇压死。
我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还不时传来女生嬉戏的笑声。瞬间我为美好的年华和幸福的生活感慨万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我光着身子跑进厕所。憋了一个晚上的尿一股脑地倾泄而出,爽快的感觉难以名状。从撒尿持续得时间上推算,这抛尿绝对应该有五斤。
我正享受着撒尿的痛快,打扫卫生的值班大爷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我,带着失望和鄙视说,“现在的学生啊,这个素质,咳。”我没有搭理他,就走了出来。我觉得和这个年纪的人代钩太大了,和他解释就相当于对牛弹琴。我心里暗说,现在大学生怎么啦?敢于裸体也是一种勇气。你上学的时候敢脱光了走两圈吗?这就是新世纪的大学生;这就是大学生进步的表现。
我再次回到宿舍。王彬已经醒了,可能是我开门的声音影响了他的美梦。我问他,“昨天晚上进展如何啊?我的绝招管用吧?”
虽然王彬的脸上睡意朦胧,但是依然掩饰不住他心中的兴奋。“一切搞定,强吻的办法绝对牛B。我吻得她到不反抗为止,就算把她征服了。”王彬的神情陶醉,显然还停留在接吻的美妙和幸福之中。
“没有挨打吧?”
“没,后来她还停配合我呢?”
“我早就知道朱灵君喜欢你,不然也不会教你使用这招。你可别忘了中华烟的承诺。”
“放心吧,忘不了。”
王彬的喜悦来自朱灵君的投怀送抱,我的喜悦来自兄弟能够美梦成真和中华烟到手。正当我和王彬在快乐的海洋中畅游,赵欣和杨宇给我带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这个消息几乎让我亡命于大海之中,成为虾蟹的美食。赵欣问我,“大哥,昨天晚上的事情还记得吧?”
“我连怎么回得宿舍、怎样上得床都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贺书波担心你喝醉了,就让我和杨宇去找你。你猜我们看见什么了?”赵欣神秘兮兮的。杨宇也在一旁偷着发笑。
无论我怎么努力去想,昨天晚上的记忆一切全无。我只好问赵欣,“看见什么了,你快说。”
“我和杨宇看见你和秦美月正抱在一起接吻,和操场上其他情侣一模一样。”
“你XX,胡说八道什么?”
杨宇也严肃地说,“大哥,我可以作证这是真的。昨天晚上还是秦美月把你送到楼下的呢。”
王彬在一旁乐呵呵地说,“这下你可要倒霉啦。”
昨天晚上似乎有接吻的感觉。可是我记得接吻好像是在梦中,吻过得女孩子是闻昱。我的脑海里萦绕着团团迷雾,感觉就像蒸在热屉上的馒头,冒着热腾腾的虚汗,浑身上下瘫软无力。
15 掠夺少女的初吻
王彬为了感谢我帮助他征服朱灵君,决定请我和贾秋香吃晚饭。我几次约贾秋香来X专,她都借口有事拒绝了我。今天也不例外。我和贾秋香之间早就没有了感情的存在(其实我们之间从开始也不见得存在感情)。不过是以前发生的某种关系以及彼此尚未寻觅到新的恋爱对象才使得我们能够维持现状。我们这种独具特色的大学情侣已到了悲哀、凄凉的地步。这都是盲目和急切寻找爱情并迅速完成肉体交流的恶果。感情没有了,但是又不得不继续下去。这种关系在大学的情侣中普遍存在。
王彬和朱灵君俨然一副情侣的架势,让我羡慕不已。吃饭的时候,我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我问朱灵君,“秦美月怎么没来呀?”
朱灵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她病了。”
“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心病。”朱灵君冲我一笑。我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一定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种情况下,我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这种情况总是少不了王彬的添油加醋。他满面春风地对朱灵君说,“秦川治疗心病最有窍门了。你让秦美月一百个放心,秦川保证能够药到病除。”
我狠狠地瞪了王彬一眼,说,“吃饭还堵不上你的臭嘴啊?”
王彬带着嘲笑的面容,把一块可乐鸡塞进嘴里。朱灵君在一旁抿着嘴,接连不断地发出“噗嗤”“噗嗤”如放屁一样的笑声。
吃完晚饭,王彬和朱灵君手牵着手步入了操场。趁着朦胧的月色,他们开始享受爱情带来得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收获。我一个人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形单影只,一种凄凉和沧桑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每到晚上八点,学校就会准时熄灭所有路灯,美其名曰为了建设新校区节省开支。结果新校区没有建成,节省下来的开支也不知道装进了谁的腰包,只是发现校长和后勤公司经理的肚子越来越大,交通工具的级别也实现了从县长到市长的转变。
整个校园黑漆漆的,就像一片苍凉的公墓。学生就像幽魂野鬼一样在里边四处游荡。我感觉有点怕,加快步伐跑回宿舍。更让我失望的是宿舍居然空无一人,一把冰冷的锁头挡住了我的去路。赵欣和杨宇是两个志向远大的好青年,肯定又去上自习了。林小海像个闯荡江湖的大侠,行踪向来飘忽不定。高志远最近迷恋起了上网,还和北京的一个网友建立了网络情侣的关系。他们每次用在打电话上的时间都不会低于一个小时,而且打电话的时间同林小海的行踪一样飘忽不定,可能是晚上就寝以前,也可能是早晨六点,还可能是午觉时间。因为老师点名多在第二节课,我和王彬习惯了早晨和中午多睡上一节课的时间。在高志远和网友的电话交谈中受害最深的就是我们两个,而其他人完全可以把早晨和中午的电话当作闹钟来使用。我和王彬不止一次向高志远提出抗议和警告,并以割断电话线来恐吓要挟。高志远嘴上说以后改正,可却看不到任何实际行动。
我站在宿舍楼下不知何去何从。王彬就像一个忽隐忽现的僵尸一样,冷不防从身旁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我忍不住骂了他一句,“他妈的,你现身以前能不能招呼一声?”
王彬并不介意我骂他,嬉皮笑脸地冲我说,“我正想去找你呢?”
“你不去享受朱灵君,来找我干什么?”向来我和王彬都是形影不离,现在他有了朱灵君,像踢足球一样随意把我踢到一边,对我不理不睬,让我成了孤家寡人。我心中窝着一口闷气。
“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呀?我也是受人所托。秦美月要见你。”
“王彬,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刚刚帮你追到朱灵君,你就站到她们一边去啦。我不去,你就说没见到我。”我的态度坚决,说话斩钉截铁。
我刚把话说完,秦美月就从宿舍楼后面走了出来,“我又不是老虎,还怕我吃了你呀?”秦美月说话依然风趣,好像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有一种偷情被捉到的感觉,真后悔刚才说话的声音那么大。我愤怒地瞪了王彬一眼,小声骂道,“你XX的,怎么不告诉我秦美月就在我们身后。”
王彬幸灾乐祸地说,“这能怪我呀,你又没给我机会说。”
秦美月走过来,对我说,“陪我走走行吗?”
我没有拒绝,我也不敢拒绝。我跟在秦美月的身旁,平时活蹦乱跳的我今天像是一条死鱼。秦美月也安静了很多。大部分女生都存在着同一种情况。被男生征服以前,她们把男生当成马路旁的草坪,随意踩踏;被男生征服以后,她们就会把男生当作自己家的菜园,精心呵护。而我对于秦美月来说,既不是马路旁的草坪,也不是自己家的菜园,而是她希望霸占的良田。
结果并没有像想象得那样糟糕。秦美月申明大意,不仅没有对我做出任何指责和批判,还声称能够对我昨天晚上的无理行为表示理解和谅解。她说,“酒不仅会伤害身体,还会使人乱性、为所欲为。”她嘱咐我以后千万不要再饮酒过度了。为了达到安抚秦美月的目的,我对她表现出言听计从的态度,嘴里连声说“是”“行”,俨然一头顺毛驴子。整个散步和交谈的过程在和谐愉悦的氛围下开始并结束。
回到宿舍楼底下,秦美月问我,“你是不是吻过很多女孩子?”她的神情坦然、从容。
我对她的问题非常吃惊。经过短暂的考虑,我还是如实地回答了她。我说,“是,我吻过很多女孩子。”
秦美月依然非常平静。她说,“昨天你拿走得是我的初吻。”说完,她就默默地转身走了。留给我的是一个朦胧、忧郁的背影。
秦美月的背影使我想起了初中时的一个女孩子。不太准确地说她是我的初恋情人。之所以说她是我的初恋是因为她夺走了我的初吻。之所以说不太准确是因为我并不喜欢她,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大大咧咧,整天唠叨个没完没了。她的性格是我最讨厌的那种。当时,她就在我的前排。我们两个每天都要打架。可能是我们两个接触过于亲密(打架频繁),同学们中间开始流传我们两个相好的谣言。我吓得不敢继续和她接触。她也像是变了一个人,每次和我说话都会脸红。我怀疑她是不是病了。往常谁敢议论她和男生相好,她一定会把那个男生揪出来,在教室里游街示众。
一天下午放学后,她把我叫住,说要和我结伴回家。我没有同意,也不敢反对。回家的路上,我一直低着头,生怕被同学们发现。那个时候,如果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结伴回家,那就意味着他们是恋爱的那种朋友。走到一个安静的巷子里,她突然“唉呦”了一声,像是受了伤。我回过头,刚要问她,“你怎么了?”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东西堵住了嘴巴。我清醒以后才知道她亲吻了我的嘴巴。这时她已经跑了很远。我回味着接吻的感觉,麻麻的、涩涩的、就像吃石榴一样。
既然被她亲吻了一下,那么我就是她的人了,我不得以接受了是她男朋友的事实。那个时候的思想就是简单,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她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喜欢吃臭豆腐。每次被她强行带到街头,她都要吃几块油渣臭豆腐。尤其是夏天,她经常穿着一件裤腰很低的牛崽裤,蹲在大街上吃臭豆腐。前面吃着臭味熏天的臭豆腐,后边露着白白净净的大半个屁股。这绝对是一道引人入胜的风景线。后来,她考上了重点高中,而我自费来到一所普通高中。就此,我们断绝了关系,我也不用在和一个满嘴臭豆腐味的女孩子接吻了。
不仅是我一个人,连同王彬、朱灵君以及我们宿舍的所有兄弟都看得出来秦美月喜欢我。我习惯玩世不恭地对待每个喜欢我的女孩子。这注定要伤害到对我的性格和过去一知半解的秦美月。
王彬把我和秦美月出去的事情告诉了宿舍的兄弟们。他们一致认为我在吻了秦美月以后被迫接受了秦美月,和秦美月确定了恋爱关系。我从来不为男女关系问题做过多解释。我觉得那样只会是越抹越黑。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秦美月的关系问题成了宿舍兄弟们夜间闲聊的话题。
16 为女生而战
朱灵君和王彬确定了恋爱关系。继而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了林小海面前,他被朱灵君利用了。前一段时间,朱灵君主动献媚接触林小海不过是想催化王彬,让王彬对她尽快做出实质性的行动。王彬没有受到朱灵君和林小海的影响。如果不是我、郑伟航和贺书波在酒桌上激励他,他现在还徘徊在迷茫之中。林小海对他和朱灵君的关系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朱灵君之所以选择自己是朱灵君对王彬彻底失望以后做出的感情转移。林小海全心全意的付出换回来得却是被愚弄、嘲讽的结果。这让他大为震怒。林小海在朱灵君面前一副无所谓的表现,把全部仇怨都积蓄到了王彬身上。
对于每个人来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非报不可得仇恨。林小海喝了一顿闷酒,醉醺醺地回到宿舍。林小海醉得厉害,别说找北了,就是他亲爸亲妈出现在眼前,他都认不出来。不过由于有夺妻之恨的缘故,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了王彬。他一进宿舍,朝着王彬就冲了上去,边动手边大骂,“王彬,我XXX?你就是个混蛋。你们XXX合伙耍我。老子不是好惹的,我非整死你不可。”他没有找错报仇的对象,这让让我明白即使人在喝醉的情况下也能保持一定的理智。
王彬自知理亏,对林小海做出了一些忍让。随着林小海的骂声越来越响亮,王彬还是忍不住和林小海动起手来。林小海平常可能不是王彬的对手,可在仇恨和酒精的作用下异常凶猛。宿舍的暖壶、马扎、算盘都成了他们战斗的武器。由于他们战斗的非常激烈,劝架成了一个重大的难题,谁过去劝架都有受伤的危险。我们宿舍的几个人别说打架了就连看到过的打架都很少,只能在一旁用语言劝解。林小海喝得爹妈不认,根本就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林小海不停手,王彬就不敢停手,否则他就有被打进医院的可能。
魏东升听到打斗的声音,跑来我们的宿舍。我们两个一人对付一个。在我们两个的强力压制下,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为女人而战的斗争终于熄火了。魏东升把气烘烘的王彬推到205宿舍。在我们众兄弟齐心协力,费了好大工夫才使林小海安静下来。林小海睡得是上铺。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杨宇面临着林小海随时会呕吐在自己心爱的床单和被褥上的危险主动让出了他的下铺。整个晚上林小海嘴里反复的叨咕着“王彬,我XXX。”“王彬,你不是人。”“XX,你们耍我。”之类的话。赵欣和杨宇早早地睡下了。高志远抱怨了林小海和王彬几句,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那么重要吗?”摇了摇头,也随之睡着了。我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生怕林小海知道是我给王彬出得注意,从床上爬起来砍我几刀。
第二天,王彬和林小海的脸上都带着几道伤疤,或是砸的,或是摔的。“红颜祸水”真是恰如其分。一连几天,王彬和林小海都行同陌路。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再次大动干戈的可能,但是大家总觉得不自在,呆在宿舍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和赵欣、杨宇、高志远私下商量,找个办法解决一下王彬和林小海的矛盾。至少要让他们两个达到互相说话的程度。他们三个一致认为王彬和朱灵君必须要向林小海道歉。这是解决问题的前提条件。我明白他们三个的意思。我和王彬走的最近,问题还是要我去解决。为了使广大兄弟们脱离水深火热,我只好单刀赴会,充当一会联合国秘书长的角色。
在我和朱灵君的共同劝说下,王彬同意请林小海吃饭。不过他认为是林小海率先动手,拒绝向林小海道歉。我又去找林小海。林小海的态度非常坚决,声称要和王彬断绝一切往来。我只好说,“反正他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即便你再坚决,即便你从此和王彬断绝往来,又能怎么样呢?朱灵君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了。你还不如做个人情。女人哪里没有?凭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比朱灵君好的?”我又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宿舍的兄弟们想想。那天大家为了劝解你和王彬打架都受了伤。这几天他们看着你和王彬不合心里都很着急。即使你心里仇恨王彬,表面上和他说几句话也少不了什么,再说他已经答应向你道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你就让一步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林小海在我的劝说下心就软了,同意接受王彬的邀请。他对我说,“我可以原谅王彬,不过他得明白,我这可都是看在几个兄弟的面子上。”
几个兄弟在酒席上向林小海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相对与兄弟的感情来说,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王彬在我的鼓动下向林小海接连敬酒,以表示他的诚意。林小海也向王彬说,“那天动手是一时激动,别因为这么点小事伤害了兄弟感情。”最后他还祝愿王彬和朱灵君天长地久。我看得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小海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可是不管怎么样,王彬和林小海总算言归于好了。
回到宿舍,大家决定玩“拖拉机”。杨宇买来扑克牌和蜡烛,我们准备秉烛夜战。我和王彬一伙,林小海和高志远一组,赵欣和杨宇还处于学习阶段,在一旁看热闹。宿舍里一改几日的沉闷,恢复了往常的和谐气愤。还没玩上几把,电话铃响了。高志远以为是他的网上老婆打过来的,把牌交给赵欣,手舞足蹈地去接电话。我认真地注视扑克牌,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暗自欢笑,就听见高志远失落地喊我,“老大,电话。”只有父母在周末才会打个电话给我,平常宿舍很少有我的电话。这么晚了,谁会来电话呢?我琢磨着,接过高志远手中的电话,说道,“你好,哪位?”。
“听听我的声音,猜猜我是谁?”她笑着说,声音很熟悉。我马上听出来对方是李婷。
“是李婷吗?”
“亏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要不非骂你一顿不可,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我用和李婷同样的玩笑口气说,“我忘了我妈,也不能忘了你呀。”
“就会花言巧语,又骗了几个妹妹呀?”
“哪能啊,我早就痛改前非了。”
“希望吧,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以为你妈把你嫁人了呢?怕你老公以为我是第三者。”
“我看你是想让我早点嫁人吧?省得烦你,对吧?”
“我可没这样想。你嫁出去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又是你的老相好吧?怎么没听你提过,给我们介绍一下啊。”王彬说话的声音很大。他故意让李婷听得清楚。
李婷从来不怕打嘴仗。她也提高声音说,“让刚才那个说话得人闭上臭嘴。”
王彬“呵呵”一笑,说,“还是一个小辣椒。”
我问李婷,“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我打到薛民那里,他告诉我的。我现在在沧州。”李婷的语气凄凉,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你去上学啦?不是不想去吗?”
“你不是希望我来上大学吗?再说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嫁人。”李婷又恢复到玩笑的语气,“你和闻昱联系了吗?”
我的心头一沉。从和李婷改变了朋友关系以来,闻昱是我们之间最敏感也是从未谈及过的话题。我说,“还提她干什么?都过去了。”
“你真的能忘得了她吗?”
“忘不了又能怎么样?”
“你可以找个人来取代她呀。”李婷的话很严肃。
“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也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你在那里还好吗?”
“我说不好,你会来看我吗?”
“那我说我过的不好,你会来看我吗?”
“我会。”李婷毫不犹豫地回答。
话题说到了这里已经变的越来越沉重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于是对她说,“我在这里很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你把电话给我,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我们宿舍没有安装电话,我在学校外边的话吧里。”
“你一个人吗?”
“恩。”
“怎么这么晚还出去打电话?”
“我想你了。”
我心头一颤,我和李婷还从未说过这些话。“你快点回去吧,注意安全。”
“你还关心我、在乎我吗?”
“当然,”我低声说,“我们是朋友吗?”
“秦川,你为什么总是逃避话题呢?我永远取代不了闻昱吗?”
“我……”我握着电话机,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好好想想吧,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李婷挂断了电话。我意识她要挂断电话,想说声“回宿舍的路上小心一点”时,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我握着电话,像是丢了魂魄,眼前一片模糊。
我和贾秋香在一起的日子终于走到了尽头。我做出和贾秋香分手的决定是在我接到李婷电话的第二天。我和李婷有着三年的深厚感情,而且李婷对我情深义重。在李婷面前我都可以无动于衷。我又何必为一个认识不过两个月且无任何感情可言的女生劳心费神呢?我和贾秋香早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虽然河大和X专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但是我依然没有再去和贾秋香见上一面。分手是一件令人尴尬和不愉快的事情。我没有勇气和一个女生面对面地说分手。贾秋香对我们今天的结果像是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我在电话中提出分手时,她说“随便吧,反正再在一起也没意思了。”她还劝我说,“不要因为我们过去的关系影响到你,有合适的就在找一个。”她没有任何悲伤,反而带有愉快和解脱。
张强听说我和贾秋香要分手,试图劝解一下我们。最后他见我们没有任何和好的迹象,也就不再过问了。他为了安慰我多次表示要从河大给我介绍美女,都被我婉言谢绝了。自此以后,我很少去河大。即便我有事找张强,也都是让张强过来。我生怕在河大的某个角落再次遇到贾秋香。就这样,我在大学里的第一段爱情在风平浪静中结束了征程。
17 突如其来的选举
第二章随风飞扬当我还沉浸在刚刚走进大学的感觉里,期末考试的时间表已经发放到了我的手里。它就像是死刑宣判书,正当我懂得如何享受生活的时刻,宣布对我立即执行死刑。
辅导员甘老师搞了一个突然袭击,召集同学们晚上开班会选举班干部。由于事前没有传出任何风声,大家对此表现得非常惊讶。班会前,整个教室里一片哗然。根据甘老师的安排,这次班会要选举产生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组织委员,劳动生活委员,体育委员,文艺委员。选举方式很简单,每位同学各选举七个人,班干部由选票多的同学担任。选举前甘老师解释说搞突然选举是为了避免往年频繁出现得拉票行为。这种方法非常民主,风格上大有美国选举总统的味道。
经过仔细地填票和验票,班干部的名单最终敲定。全班四十九名同学参加选举,梁海娟和班里另外一名优秀的女生陈静都获得了四十票,并列排在第一位。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以三十五票紧排在她们两个后边。从前担任男生负责人的曲智超和对班长之位渴望已久的王彬选票都不是很多,排在七名以外。曲智超的落选不足为怪。担任男生负责人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处事能力证实他没有当班长的资格。王彬落选却让我大失所望。凭借为出任班长所做得努力,他应该占据班干部中的一个席位。我们宿舍获选得还有高志远,他的选票数量排在第七位,勉强入围。我们两个也是七位获选者中仅存的两个男同学。另外三个名额被郭燕、张曼和刘玫瓜分。张曼和刘玫能够当选绝对是占了我们班男生比较好色的便宜。有美女在面前摆着,谁都不会礼遇丑女,除非他令有图谋。
选举名额出来以后,甘老师又别出心裁。她让每个被选举为班干部的同学到前台演讲,还要回答广大同学提出得问题。梁海娟和陈静率先做了演讲,并逐一回答了各位同学的问题。她们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表现的思维敏捷、举止自然,让我甚是佩服。轮到我了,我可不想上台去演讲,再说我也没有担任班干部的期望。我认为当上了班干部就等于给自己栓上了一根铁链,什么事都要以身作则,束缚着自己自由自在的行为。好不容易来到自由自在的大学校园,我可要珍惜大好时光。在高中我唯一担当过的班干部就是体委,那也是由于文科班的十一个男生中只有我一个人的身体比较强壮。更多的时候,我充当得是被各位班干部在老师面前检举的对象。
全班同学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等待我登台演讲。我却坐得稳如泰山,一动也没动。王彬在一旁拽了一下我的衣服,小声提醒我,“轮到你了。”我拨开他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甘老师看了看我,和颜悦色地说,“秦川,轮到你演讲了,全班同学可都等你呢。”
我站起来看了看四周的同学,说,“我不想当班干部,我也不会当班干部,还是把名额让给其他同学吧。”我故意放慢了说话的速度,把每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甘老师在这方面经验老道,对我说,“你可是同学们众望所归选出来的,怎么能说让就让呢?如果你不愿意演讲就算了,我代表同学们问你一个问题吧。”
我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做出等待的姿势。本来辅导员的权限就包括对学生的审问权。即便我现在不愿意回答,她把我带进办公室再次强行逼供,我也一定要妥协回答。再说我觉得甘老师为人还不错,至少表面行为能够让我满意,至于她真实的内心善恶对我并不重要。
她问我,“秦川,如果下次踢足球的时候咱们班还有打架的同学,那你怎样处理?”
我丝毫没有犹豫,简单明了地回答说,“打架的同学们里边一定还会有我。”联系甘老师提出的问题,我猜出了我能够获选的原因。我能够获得如此多的选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我在球场上的蛮横表现。在同学之间特别是男女同学之间接触不多的情况下,一次打架使我声名鹊起,使广大孤陋寡闻的女生记住了我的名字。她们在没有其他男生名字可以填写的情况下随意地选举了我。这是我能够当选的唯一合理解释。
演讲结束后甘老师并没有马上公布每个获选者担当的职位,而是说要结合实际情况考虑一下再做安排。
回宿舍的路上,所有同学都在议论选举的事情,猜测着谁能当班长、谁能当团支书。大部分同学都没有考虑我在班会上的表现,把我固定为班长的人选。落选让王彬十分失落。好在我被高票入选,很大可能会担当班长,他也算获得了一点安慰。至少没有让他最大的敌人曲智超占据这个位置。
兄弟们熙熙攘攘地回到宿舍。魏东升、郑伟航和贺书波过来向我表示祝贺。他们个个兴高采烈。魏东升说,“秦川,你当上班长了,我逃课就再也不用有所顾及了。”郑伟航说,“老大,你当了班长,一定要帮我追到刘玫啊。”王彬也跟着说,“我是有心插花花不发,你是无意栽柳柳成,以后有什么好事可不要忘了我。”王彬很失落。我总觉得是抢了王彬的位置,感觉就像是睡了他的女人一样惭愧。
兄弟们高高兴兴,可我却不怎么开心。沉重的感觉即便在失恋以后也从未这样严重过。无论从选票的数量上,还是从日常能力上做班长选择,高志远都不如我。再说他的目标也只是劳动生活委员,根本没有竞选班长的想法。如果选举男生做班长,我简直成了板上钉钉的人选。想象着我被强制当上班长,被迫不能谈恋爱、不能喝酒、不能逃课,事事以身作则,还要和我们班的丑女日日密切接触,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最近几个晚上总是有骚扰电话打来,电话铃保持着一声就断的规律。今天晚上的电话铃又是频繁响起,使我一颗本来就烦乱的心变得更加波涛汹涌。兄弟们把各自的谈论时间都让给我,让我向他们诉说心中的苦楚,可每说上几句就被不速之客的电话打断。大家气愤难耐,命令林小海和高志远无论采用什么办法都要接通骚扰电话,至少要浪费他几毛钱的电话费。他们两个把眼睛瞪得浑圆,目不转睛地注释着电话。两个人的手也紧紧地握着电话机,保持着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大三学生要面临毕业的压力,大多没有了打骚扰电话的心情。大一新生宿舍的骚扰电话大多是大二学生打来的,都是一些色情泛滥的无助男女,当然他们的无助只限于生理需求上的无助。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小海手疾眼快,终于把骚扰电话接了起来。我们在一旁为浪费了对方两毛钱的电话费而哈哈大笑,可林小海看上去却愁眉苦脸。他把电话塞到我的手里,说,“大哥,还是你对付吧。”我接过电话,就听见里边一个女生娇滴滴的声音,“小哥,知道如何辨认处男吗?”
“回家问你爸去。”我气愤地说,然后“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王彬见我挂断电话,问我,“怎么不多浪费她一点电话费?她问你什么了?”
“她问我怎样辨认处男。”
“老大,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快给我们讲讲。”王彬又遇到了感兴趣的话题。其他几个兄弟也凑过来向我询问。
“行了,你们会辨认处女就行啦。”说完,我用被子捂上了脑袋。他们也不再追问了。
我刚躺下,电话铃又一次响了。林小海索性不再去接电话了,在上铺喊我,“大哥,接电话。”我伸手接过电话,还是刚才那个女生。她放荡的声音绝对不会逊色于毛片上中外名妓的叫春声,“小哥,怎么这么凶啊?别生气,姐姐问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我喜欢你妈?”我冲她喊了一声,不等她再次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还没等我转头,电话铃就再一次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筒,喊到,“你是不是有病啊?”
“怎么了?秦川。我是你老乡。”里边换了一个人。
我马上说,“对不起,刚才有人打骚扰电话,我想骂她。”
“骚扰电话太平常了,生什么气呀?听说你当选班长了,怎么还不想干?为什么呀?”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看着我们班那群丑女就心窄。当了班长就得天天面对她们,我以后怎么活呀?
“是这样啊。那你早点休息吧。”她迅速地说完这句话,同样迅速地挂了电话。
我朦朦胧胧地觉得这个老乡有点神秘。我仔细想了想,居然想象不到我的这位老乡是谁。我心想,管她呢?现在什么都没有睡觉重要。我预祝自己做个美梦,随手盖上了被子。上铺的王彬早已鼾声大作。
18 赶着鸭子上架
第二天,我明显感觉到教室里的气愤不对。几个平日里虽然丑陋但却温顺柔和的女生对我怒目圆睁,像是要把我大卸八块一样。我想,难道是我拒绝担任班长违背了她们的意愿让她们对我产生了愤恨。我转念又一想,谁担任班长和她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呀。我和她们的关系也不是十分密切,即便是我当上了班长,也不会给她们也带不去什么好处。我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只好躲避开那些犀利如索债般的眼光,假装专心复习功课。结果手中的课本倒了,自己都不知道。
两节课结束后到了大课间的时间,我憋了半个上午的大便终于有充足的时间排泄出去了。我的大便规律性时间是在早晨。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起床比较晚,为了不至于迟到遭遇老师的白眼,只好忍受两节课的煎熬等到大课间在解决它。
我迅速从教室后门夺框而出,朝着厕所的方向奔驰而去。可是我的速度虽快,还有五个人人比我的速度更快。梁海娟、郭燕、陈静、张曼和刘玫从教室的前门出来,拦住了我去往厕所的道路。她们五个都在今天突然变质的几名女生之中,而且都是昨天选举出来的班干部。她们拦住我的去路一定和选举有关。大便已经到了门口,我可没有时间陪她们谈论那些她们自认为重要而我觉得无聊的事情。我满脸痛苦地哀求她们,“妹妹们,行个好,让我过去吧,马上就出来了。”
郭燕气愤地说,“不行,我们有话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当班长?你给我们说清楚。”
“不是我不想当,是我真的没有那个本事,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梁海娟鬼魅地说,“我怎么听说你是因为嫌弃咱们班的女生丑陋才不愿意当班长的。“我辩解说,“天地良心啊,是谁造谣啊?你们这样说我,我可比窦娥还冤枉。”
“你还狡辩,是你亲口说的。”郭燕再次指责我,“昨天晚上,你和你老乡说的,不是吗?”
我惊讶地反问到,“我和我老乡说得话,你怎么知道?”
“这次你承认了吧?还是说了吧。”郭燕怒目圆睁,像个凶恶的大猩猩。
“我什么都没说。”反正她们也没有证据,我并不怕她们。
郭燕冷冷的笑了笑,用另外一个语调说,“秦川吗?我是你的老乡,听说你当上班长了?”
我傻眼了,这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猜不出是谁的老乡是郭燕装得。郭燕气得我热血翻腾。我把拉屎的事情放到一边。由于饱受身心上的折腾,大便的感觉也不象刚才那样强烈了。我心想,怪不得女生今天都仇视我呢,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再丑陋的女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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