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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高呼“打的好,**小日本!”
杨晨稍感欣慰,民族的血性尚未泯灭,没一味的忍气吞声,他是极其理智的人,但骨子里对日本的厌恶不输于职业愤青。
日本青年一败涂地,这时柳莞来劲儿了,跳脚呼喊“你说过,输了要给我下跪道歉,还算不算数?!”
青年面色苍白,无言以对。
“下跪!下跪!下跪!下跪!”
在场半数人不约而同高呼,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这是青年刚才无礼叫嚣酿成的苦果,他咬咬牙,拂袖而去,激起全场无数嘘声。
柳莞不依不饶,想追,被杨晨制止“还嫌不够?”
柳莞现在真有点怕杨晨,瞪瞪眼,终究没敢反驳,杨晨继续道:“如果没有我,输了是什么结果?我今天警告你,你自己想怎么折腾都行,没人拦着,更与我无关,但不要连累彤彤,她是你的闺蜜,不是你拿来垫背的工具,如果执迷不悟,你这样的朋友,彤彤不交也罢。”
柳莞不服,倔强仰脸,与杨晨对视,快哭了。
纳兰彤彤太善良,见不得闺蜜这样,悄悄拽了拽杨晨,杨晨暗暗叹息,小妮子心太软,迟早被损友连累。
他没继续责怪柳莞,揽着小妮子离开,龙五龙九紧随两人,众人目送他们走出拳场,今晚又将诞生一段传说。
…………………
新葡京酒店中餐厅的菜品很合杨晨口味,这顿烛光晚餐若没有沈月和柳莞,那就非常完美。
柳莞赌气不与杨晨说话。
沈月多数时候保持沉默,暗暗观察杨晨,想看出点什么,闺蜜这男友越来越高深莫测,她想不好奇都难。
“老公,吃这个,很好吃的。”
纳兰彤彤笑眯眯夹菜喂杨晨,搞得柳莞连翻白眼,这时龙五快步走入餐厅,走到杨晨身边,小声道:“老板,打听到了,那个日本青年叫悠田哲男,日本山口组六代目悠田建市的侄儿。”
山口组?
杨晨略感意外地皱皱眉头。
日本最大黑帮组织,当然有所耳闻。
前几天惹了京城纨绔,现在看样子又要得罪山口组的人,杨晨笑了,笑自己遭遇的波折真他娘的多,百分九十九点九的华夏老百姓遇不到的事情,全落到他头上,这是老天的眷顾?
不过这厮无所畏惧。
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吓住这个踩着累累尸骨坚强活到今天,且越活越精彩的霸气男人。
“什么破山口组,一帮人渣,吓唬谁呀?!”柳莞满脸不屑嘟囔,大概这妮子把山口组想成国内那些被警察定性为黑社会的不入流犯罪团伙。
杨晨不屑反驳,同无知者较劲,不如对牛弹琴,他摆手示意龙五退下,对三个女孩道:“澳门不安全,我们定机票,最迟后天走。”
柳莞想唠叨几句,见杨晨眼神坚定,撇撇嘴,没吱声,纳兰彤彤当然夫唱妇随,沈月也点头,三个女孩里小心思最多的沈月始终观察杨晨,包括龙五,总觉得龙五不像杨晨的保镖,倒像坚决服从命令的下属。
退一万步,就算龙五是保镖,使唤这么凶悍保镖的男人也非同寻常,沈月思绪万千,想的越多,脑子越乱。
吃完饭,杨晨想试试手气,三个女孩异口同声赞同,一行人走入新葡京酒店的赌场,巧的是赌场大厅入口,日本青年悠田哲男带着帮扈从,正跟酒店工作人员吹胡子瞪眼,原来他在拳赛上骂的几句“支那猪”,引发公愤,甚至有当地社团在酒店门前组织集会,酒店一方被迫劝他离开。
“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悠田哲男迁怒于杨晨,撂下句生硬的汉语,恨恨离开,一大帮随他而去的西装墨镜扈从也怒视杨晨。
悠田哲男不愿意与澳门何家硬碰硬,却不会因为输掉拳赛而忌惮查不出什么高深背景的杨晨。
杨晨侧脸,冷冷瞥与他擦肩而过的悠田哲男,漠然道:“什么时候,你想战,那便战!”
第九十五章暗花
澳门主教山上,富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每栋豪华别墅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纸醉金迷、豪门恩怨,半山腰,翠色环绕依山面海一座庄园,较之周边豪宅,显眼的多,尤其此时大门前的林荫道停着一串黑色奔驰轿车,气势逼人。
五六个绝非善类的西装墨镜猛男来回走动巡视,更显不凡。
主教山警车巡逻频率和安保岗亭的密集度堪称澳门之最,毕竟这里豪门云集,澳门三大家族的老宅坐落于此,不过,巡视的警察对于这栋庄园前的异常情况视而不见,也可以说习以为常。
这栋宅院的主人在二十年前名动濠江。
那段港澳黑帮蓬勃壮大的峥嵘岁月,他麾下的14k位列世界十大黑帮,帮众最多时达到二十万。
当年赌王的风采几乎被这人盖过,赌王的传奇人生与这人比起来似乎有点失色,哪怕这人如今深陷牢笼,已经被很多人遗忘、被很多人忽略,他依然是澳门地下世界当之无愧的王者和实际掌舵人。
驹爷。
人已不在江湖,江湖仍有他的传说。
庄园内,游泳池边,两个只穿游泳短裤的男人躺在躺椅上聊天,一个三十多岁,有些发福,小肚腩隆起,一个二十六七,应该常健身房,体型壮实,八块腹肌清晰可见,后面,两位比基尼美女小心翼翼为两人按摩,再往后,一排西装墨镜猛男笔直站立,威风凛凛,乍一看,气势不输军人。
“干杯,祝你我合作成功。”三十多岁略微秃顶发福的男人笑呵呵举杯,瞧向旁边比他年轻几岁的青年。
“干。。。。”青年微笑回应,碰杯后饮尽高脚杯中的极品红酒,沉吟几秒,道:“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今后,咱们是朋友,有话直说。”略微秃顶的男人豪爽道。
“请你帮我做掉这人,我已经查过他没什么背景,内地人,我的人不好在你们地盘动手,如果不方便,就当我没说。”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从下属那要来照片,递给合作伙伴,笑眯眯等候答复。
略微秃顶的男人拿着照片仔细瞅着,照片上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青年,他眯眼思索片刻,道:“好,这个忙我帮了。”
“够朋友,以后遇到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青年拍胸脯保证,俩男人相视,仿佛一对儿达成阴谋的奸商,继而哈哈大笑。
一个钟头后,青年在扈从簇拥下走出庄园,弯腰钻入奔驰s600轿车刹那,海风吹起他及肩长发,他阴郁而英俊的脸显露无遗。
悠田哲男。
山口组太子。
庄园内,三十多岁的男人招手唤来亲信,指了指玻璃圆几上的照片,吩咐道:“往下面吹风,开五百万暗花,要这人的命,记住咱们的人不能插手,老爷子减刑的当口,容不得半点马虎。”
彪悍马仔恭恭敬敬点头称是,拿起照片,照片背景是新葡京酒店的赌厅,摆弄手中筹码漫不经心投注的人。。。。赫然是杨晨。
五百万暗花。
不多不少,但肯定吸引江湖底层的亡命徒不死不休。
数公里外,新葡京酒店。
杨晨和纳兰彤彤衣着休闲走出酒店旋转门,前几天还窝在北方过冬,现在则是夏季的清凉装扮,小妮子想给父母朋友带点纪念品,杨晨只好陪着,并叮嘱龙五龙九暗中保护柳莞沈月。
不惧悠田哲男,不等于这厮掉以轻心。
两人打车出行,小妮子熟悉这儿,不假思索吩咐司机去新马路,新马路是澳门特色街道,别具一格,保留殖民时期的葡式风韵,在杨晨眼里,这儿和国内大多数旅游城市的特色小街大同小异。
干净的步行街两侧,是各种小店。
春节前后俩月,来澳门的游人分外多,几乎填满这条街,每个店人满为患,大半的内地游客,嘈杂喧嚣,好不热闹。
杨晨不厌其烦陪小妮子走入一家又一家纪念品店,帮忙参谋哪个好看、哪个有特点、哪个适合送人,用杨晨自己的话说,陪女人逛街,不仅是体力活,还是脑力活,还能磨练心性。
选了小半天,纳兰彤彤买了两大纸袋的小纪念品,杨晨拎着纸袋琢磨,这得送多少人,而且貌似小妮子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丝毫不减,搞得跟在后面的杨晨哭笑不得。
“估计你饿了,咱吃点东西再逛。”小妮子指了指路边一家甜品店,不容分说拉杨晨进去,点几份甜甜圈水果蛋糕之类的甜品和两杯冰沙饮料。
“小蛋糕做的挺可爱,我都不忍心下口了。”小妮子很幸福地瞧着桌上甜点,拿出手机拍照,招来旁边几个女孩略带鄙夷的目光。
自以为是的她们哪知道,纳兰彤彤这正儿八经的白富美,在顶级餐厅顶级奢华场所从不拍照或自拍,专拍路边小吃,手机相册存几百张蓉城街边小吃图片。
“老公,我喂你。”纳兰彤彤拿起自己咬过的甜甜圈喂杨晨,见自己男人毫不犹豫咬一大口,顿时笑容灿烂,宛若夏花,倾国倾城。
杨晨慢慢咀嚼,忽然像发现什么,猛地侧头瞧向小店门口,几个青年徘回门外,一个劲儿往里瞅,不像游客,见杨晨看来,也不避讳,大大咧咧与杨晨对视,举止神态透着股嚣张气焰。
其中一人拿出张彩印过图像的a4纸仔细瞅瞅,仿佛确认了什么,迅速掏手机打电话,同时恶狠狠凝视杨晨。
此刻,杨晨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可能会出事。
“宝贝,别吃了,咱们走。”杨晨说着话拉起茫然的纳兰彤彤,小妮子虽不明就里,但乖乖随她男人走出小店。
徘徊小店门口的三个青年没轻举妄动,一路尾随,打电话那人始终保持通话,当杨晨拉纳兰彤彤走入一条游客不多的僻静小巷,三人驻足巷子口相视而笑,因为巷子另一头已被十几号人堵死。
很快又有十几号衣着各异却绝非善类的汉子与三个青年汇合,这些人的腋下大多夹着报纸。
留下几人封住巷子口,其余人气势汹汹涌入巷子,一个个把手深入腋下,抽出报纸包裹的锋利尖刀。
巷子内,零星游客惊慌失措逃离,好在没人针对他们,杨晨纳兰彤彤则被视为猎物堵在巷子中间。
纳兰彤彤恍然大悟,转脸瞧杨晨,杨晨眯缝双眸,笑意森冷,好似围过来的人才是猎物。
第九十六章街头激战
巷子两端涌入近三十人。
多数人手持尖刀,而非只能砍不能刺的方头砍刀,显然想取人性命,人生地不熟的澳门,谁会兴师动众?
杨晨眯缝眼眸,想到悠田哲男。
“老公。。。。”纳兰彤彤满眼歉疚凝视杨晨,她冰雪聪明猜到这帮人为何来此堵截,觉得自己连累心爱的男人。
“怕吗?”杨晨报以温柔微笑。
小妮子使劲儿摇头,有他在,她不怕。
“不怕就好,贴墙根站着别动。”杨晨叮嘱小妮子,等她贴墙根站好,他挡她面前,环顾左右涌来的人群。
“谁砍死他,五百万就是谁的。”
不知哪个人高吼,顷刻间刺激数十人凶性大发,挥舞凶器,蜂拥而上,将杨晨当做换取高额暗花的猎物。
殊不知,单枪匹马直面的他们的家伙,是经历无数次枪林弹雨洗礼的变态,最先高举尖刀接近他的两人,被他抬腿扫断手腕,尖刀滑落刹那,被他双手操住,顺势弯腰,双刀左右出击。
断了手腕的两人同时倒地哀嚎。
原来刚才杨晨弯腰的瞬间,又挑断这两个倒霉蛋的脚筋。
迅速废掉两人,这厮表情纹丝不动,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返身抬臂,以右手刀挡住另一侧几乎触及他肩背的尖刀,左手没闲着,反手持刀,划向偷袭者张开的咯吱窝,血水飚射,偷袭者腋下的肌腱筋肉被尽数割裂。
这人来不及反应。
杨晨再添一脚,将人踢飞出去,砸倒后边一片人,堪比功夫电影中的夸张场面,对他这样的强者来说,一点不夸张。
眨眼工夫,三人重伤。
蜂拥涌来的人群戛然而止,杨晨双手染血的持刀,依旧不动声色睥睨他们。
谁是猎物?堵截杨晨的人们脑海浮现大大的问号,然而金钱的诱惑,加之人多势众,他们仅仅迟疑几秒,再次涌上。
杨晨就挡在纳兰彤彤身前,双刀攻守配合巧妙,每有刀光闪过,总有人惨叫倒下,受伤的部位无一例外是关节筋腱。
死不了,却多半落下残疾。
这么犀利狠辣精准的手法,得染多少血杀多少人才能练就?
当围攻的人群产生疑问,显露惧意的时候,已有十几人倒下,杨晨仍安然无恙,环顾或倒下或站着的人,笑意森然,流露不羁的傲气,战场上的幽灵,世界顶尖杀手不敢触碰的死神,有骄傲的资本。
“走。。。。”
杨晨扔掉左手尖刀,拉着大脑空白的纳兰彤彤往来时的巷子口走,放倒对方一半人,他已不担心腹背受敌之下小妮子会受伤。
堵路的人色厉内荏后退,另一头紧随杨晨的人群又不敢轻举妄动,场面诡异且压抑,搞得这帮乌合之众如临大敌,喘不过气。
杨晨拉着小妮子走过那段血迹斑斑横七竖八躺着人的区域,突然向前狂奔,步步后退的人群反应稍慢,前面三人又被刺倒。
很明显,杨晨狂奔不为逃命,只为伤人!
挡杨晨前边的寥寥四五人惊惧过度,再也撑不住,一哄而散返身逃向巷子口,后边人想急追,杨晨悠然止步,猛回头,幽深黑眸没半点人类该有的情感,俨然一头嗜血的野兽,打量孱弱的猎物。
疾追的七八人被杨晨这冷不丁回眸吓得肝胆俱裂,用尽全力定住身形,生怕越雷池半步血溅当场。
这些人已然是群惊弓之鸟。
杨晨冷笑,颇为不屑,一群渣宰想要他的命,悠田哲男也太不把他当回事。
剧烈奔跑十数米加之紧张,纳兰彤彤气喘吁吁,这妮子不但不害怕,内心还非常兴奋,她亲身感受自己男人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霸道风采,心快醉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而美人又何尝不爱英雄。
杨晨将滴血的尖刀扔入路边垃圾桶,出了巷子便是人流熙攘的新马路,拎把刀太扎眼,再者手上有没有家伙,对杨晨来说,区别不大,揽着纳兰彤彤逼近巷子口,先前封住巷口的几人被自己人冲散,混入人群眼睁睁瞧杨晨脱困。
杨晨背后,是一条用温热血液浇灌出来的道路,横七竖八的伤者们犹在呻吟哀嚎。
有人瞅见杨晨此时赤手空拳,忍不住背后偷袭,举尖刀,狂奔着直刺杨晨后背,若刺中,多半伤及心脏。
路人惊呼,唯恐避之不及。
耳听六路的杨晨向后睨了一眼,冷漠中透着浓浓不屑,刀子临身瞬间,他才揽着纳兰彤彤横移半步,偷袭者手中尖刀和手臂堪堪从他腋下钻过。
咔嚓!
响声刺耳。
他早已蓄力的肩背重重撞击偷袭者的前胸,加之这人前冲的巨大惯性,有点八极拳贴山靠意思的反击,产生触目惊心的效果。
可怜的偷袭者前胸明显塌陷,肋骨不知断裂多少根,起码一百六七十斤的身躯被撞飞起来,狂喷一口血,像断线的风筝跌入尘埃,生死未卜。
周围人目瞪口呆。
杨晨没事人似的揽着纳兰彤彤继续前行。
震撼人心的一幕彻底冲垮剩下几人刚刚鼓起的勇气,顾不上同伴,惊慌失措逃离现场,再没人站出来阻挡杨晨所向披靡的耀眼锋芒,他带纳兰彤彤走出新马路,打车赶回酒店,或许没人报案,或许其他原因,直至入夜,警察竟没来找他。
酒店房间内。
没等来警察的杨晨抽着烟欣赏澳门夜景的同时摇头笑了,感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属于它的阴暗一面,明天早上返回西京,但愿风平浪静。
三个女孩住一间总统套,杨晨没去打扰纳兰彤彤,索性早早入睡,第二天清晨,一行六人退房,钻入一辆租赁来的奔驰豪华保姆车。
龙五开车,龙九坐副驾驶位,后面车厢是四个两两相对的豪华真皮座椅,坐着杨晨和三个女孩。
等门童将行李全塞入后备箱,龙五启动车子,风驰电掣驶离酒店,昨晚他通过地图计算出一条用时最少的行车路线,与此同时,两辆黑色轿车蹿出酒店前的停车场,紧追豪华保姆车。
“老板,后边有人追我们。”追踪反追踪经验丰富的龙五马上察觉情况异常,告知杨晨。
杨晨冷笑点头,透过车后窗玻璃瞧见追来的两辆轿车,沈月柳莞花容失色,两人已经听纳兰彤彤讲述了昨天的遭遇,难免后怕,不知今天一路上得遭遇什么样的凶险,沈月埋怨柳莞连累大家,柳莞想反驳,纳兰彤彤没好气道:“莞莞,月月,这时候你俩消停点,想吵,回了西京再吵。”
两人不吱声了,下意识瞅杨晨,此时此刻杨晨是她们唯一的依靠。
杨晨握住身侧纳兰彤彤的小手,报以浅浅一个微笑,就令有点惴惴不安的小妮子安心,沈月目睹此情此景,不由自主拿男友王国轩与杨晨比较,如果她深陷险境,王国轩怎么做?
为她舍生忘死。。。。可能性微乎其微。
精明圆滑的沈月不会像柳莞那样自己骗自己,哪怕衡量男友,亦相当理智,想通这点,她多多少少有点嫉妒闺蜜纳兰彤彤,表面不露痕迹。
清晨略显空旷的马路上,三辆车你追我赶,落后许久的一辆轿车终于追上奔驰保姆车,两辆车齐头并进之际,轿车后座车窗落下,伸出一支制式手枪。
柳莞沈月吓得面无人色,无论如何,人的躯体扛不住子弹,即使杨晨龙五龙九三个异常强大的男人全在车上,她俩仍不免惊惧害怕。
杨晨安然不动。
他知道龙五有最佳应对方法,无需他操心。
龙五从后视镜瞧清楚一切,不屑地撇撇嘴,猛踩刹车,旁边轿车霎时超前半个车身,侧过脸的龙五正好与轿车后座的枪手面面相对,枪手愕然,来不及开枪,龙五使劲推开车门,狠狠拍中枪手持枪的手。
枪手的手腕骨折,手枪落地。
龙五时机拿捏的极准,不然他多半给人爆头,这仅是开始,这厮关车门的同时迅速打方向盘,利用豪华保姆车高大车身将低矮轿车挤入逆行道,撞上迎面而来的一辆货柜车,巨大撞击声中,轿车的车头扭曲变形,仿佛缩了回去。
龙五狰狞发笑,加速行驶。
惊心动魄一幕惊呆车内三个女孩。
杨晨对报废的轿车视而不见,这种小场面难入他法眼,见另一辆轿车选择救人而非继续死缠烂打,他漠然表情流露一丝冷笑,但没放松警惕,直到顺利进入机场,顺利通关过安检上了飞机,他才对提心吊胆的纳兰彤彤说宝贝别怕安全了。
他判断不错。
没人敢在戒备森严的机场动手。
否则承担的不仅是杀人罪名,若被定性为恐怖袭击,那就惹下塌天大祸,傻子才干这事儿。
沈月柳莞惊魂未定,尤其柳莞缓了几分钟,哇的一声哭出来,搞得周围乘客和空姐茫然侧目,满头雾水。
杨晨回头瞥一眼后边座位的柳莞,心想经历这次波折,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片子应该会成熟些。
飞机滑行,渐渐离地,冲入空中。
杨晨搂住纳兰彤彤,凝望舷窗外,紧绷的神经这一刻才完全松懈。。。。终于可以回家过年喽。
与此同时,他心中牢牢记住一个人,悠田哲男,他有种预感,不久的将来,一定还会与这个想要他命的渣滓相遇。
这笔账先记着。
他眯了眯眼眸,杀机一闪即逝。
第九十七章千钧一发
春节前西京下了场大雪。
下周将迎来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春节。
从澳门返回的杨晨打算这一两天离开西京回老家新丰过年。
纳兰彤彤为了让杨晨多陪陪自己,约杨晨去人民公园散步,看企鹅,学生时代谈恋爱,手拉手在冷风中溜达转悠,哪怕彼此默默无言,亦是很享受很温馨很浪漫的事儿,成年人追忆这段岁月总觉得当年傻的可笑可爱,然而这些傻事,多是他们一生回味无穷的东西。
两人没开车,选择挤65路公交,这小妮子的主意,富家子女大多有这种体验穷人生活的癖好。
公交车走走停停,车厢里人挨人,格外拥挤,好多年没坐公交的纳兰彤彤兴致勃勃,杨晨背靠公交车一根立杠,双手环住小妮子纤细腰肢,瞅着车内众生相,有人昏昏欲睡,有人对着手机扯开嗓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张老板李老板,什么陈总李总,好像体验百姓生活的大人物,也有人装模作样瞅着周遭拥挤人群,一个劲儿皱眉撇嘴,愣装开惯私家车头一回挤公交的富人。
地地道道的底层小人物非得整这些,戴上破绽百出的面具去装,活的不累吗?
杨晨心中冷笑的同时,察觉车厢后部俩膀大腰圆的汉子总是注意他和纳兰彤彤,公交车到达目的地,小妮子和他一前一后下车,盯梢的俩汉子明目张胆尾随,人民公园这一站,七条公交线路交汇点,等车的人少说百来号,两辆尾随65路公交车多时的金杯面包车抢在另一辆公交车之前,异常突兀的停在公交站台前,人们茫然,车门拉开,涌下二十多号拎着钢管木棒甚至锋利长刀的凶恶大汉。
犹如香港黑社会电影中的吓人情景。
胆小女人爆发尖叫,等公交车的人群形同惊弓之鸟,黑压压一片人分崩离析,向周围溃散,百余人以及无数路人被二十来人吓得如此狼狈,属实悲哀,与昔年车匪路霸盛行的年月一人抢一车人的场面何其相似。
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人们发现凶神恶煞似的汉子们并非针对他们,好奇止步,翘首观望,瞅瞅到底哪个家伙倒霉,公交站牌后,也就是马路外侧的自行车道,二三十人悍然围住一男一女,人们发现被围的男青年凛然无惧,非常有装逼嫌疑地藐视绝非善类的狂徒们。
装叉!找死!
大多数人这么想,没打抱不平的兴趣不说,还幸灾乐祸嘲笑杨晨的无畏,杨晨暗叹,独善其身的道理祸害了一代又一代炎黄子孙的血性,大灾难来临才显现民族的凝聚力,远远不够。
否则非我族类的异端谁敢小觑曾指引人类走出愚昧的伟大民族。
“来,省点时间,你们一起上。”这些年杨晨不知道多少次遭遇类似情况,几近麻木,拉住纳兰彤彤的手,笑意淡淡,在场所有人,大概仅有纳兰彤彤这傻妞儿盲目相信她男人的能力。
“**这二逼!”
一声厉吼,本不是虚张声势的猛男们闻声而动,最先接触杨晨的汉子,手中刀尚未落下,手腕发出令他毛骨悚然的刺耳脆响,继而剧痛钻心,明晃晃的刀飞向半空,踢碎他腕骨的大脚已踏住他脸蛋。
自认打架砍人经验丰富的汉子毫无反应时间,心中哀嚎“完了!”
与此同时,杨晨硬生生将体型与他相当的汉子踏向地面,路面薄薄一层雪沫被魁梧躯体砸的翻飞,声势惊人,汉子的头颅如同一颗受路面和杨晨脚掌挤压的皮球,宣泄的口子是他的鲶鱼嘴,一口粘稠血液带了几颗牙齿喷出老远,覆盖积雪的路面顿时沾染点点猩红,好不悲壮凄惨。
开了刃的刀落下,杨晨那踏倒人的脚,妙到毫巅地一挑一带,长刀打着旋,向后飞去,激起痛彻骨髓的惨叫,一人应声倒下,方头砍刀竟插入这人小腿三寸深,触目惊心,后面挥舞铁管的汉子瞧见同伴的伤,吓得愣神,连吸凉气。
谈不上锋利的刀头都入骨了,得多大力道!
这一切发生在短暂瞬间,旁观者根本看不清怎么回事,两人突兀倒下,一个个纳闷的不得了,他们总觉得倒下的人应该是单枪匹马的杨晨才合情合理,把个深入老林子能赤手空拳绞杀野战部队加强排一级作战单位的猛人想象的如他们这般孱弱,属实有些可笑。
任何事总有例外,世上也不全是任人宰割的弱者,总有一小戳逆天的强人,若说格斗杀人的本事,杨晨当之无愧的逆天变态,二十多人绕着他和纳兰彤彤左冲右撞,场面混乱,他始终不动如山,不时有人跌倒,不时有人倒飞出人圈。
围观的人们大多瞠目结舌。
一挑二十多,电影电视剧中的夸张场景在现实中上演,极具视觉冲击力,也就两分钟,二三十人倒下大半,居中的杨晨依然毫发无损,势压全场,若非纳兰彤彤在,两分钟足以放倒这群不讲配合的莽夫,杨晨对自己的战绩稍稍不满,索然无味地朝本已退后的汉子们招招手。
“爷不信放不倒你!”
带头的光头大汉亲自操刀上阵,剩下的人一窝蜂跟上,围成半圆,手里的家伙豁出命往杨晨身上招呼,杨晨冷笑,甩手把忘了怕的纳兰彤彤扯到身后,单手撑地,粗壮双腿扫趴下四人,并未起身,原地做起类似托马斯盘旋的华丽动作。
丁零当啷,凶恶汉子们手中的木棒铁管被杨晨剪刀似的两条铁腿绞落一地,有根空心钢管严重扭曲变形。
围攻演变成一个人表演。
纳兰彤彤意醉情迷于杨晨的表演,就在这一刻,背对公交车站的站牌的她突然察觉身后几不可闻的脚踩积雪声,下意识回头观望,一人悄然接近,已近在咫尺,接近的冷峻青年骤然发难,一柄形似军用匕首的短刀直指小妮子肩背。
纳兰彤彤下意思想躲,忽然想到,她若躲闪,杨晨后背完全暴露,纳兰家的千金咬咬牙,没动,要为她男人挡这一刀。
千钧一发!
第九十八章最动人的情话
武侠小说中飞天遁地的高手,世上不会有,也没什么盖世神功,不过特种兵必须具备功夫片中高手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警觉性,否则敌人摸近,被抹了脖子,死的多冤、多憋屈、多窝囊。
纳兰彤彤心甘情愿挡刀子的瞬间,杨晨已摆平前面一伙人,察觉了身后的动静,不过他终究是人,不是奥特曼、蜘蛛侠,慢了半拍,来不及做最恰当的防御或攻击,索性转身前冲,拦腰抱住傻傻的纳兰彤彤,近乎鲁莽地转身,稍纵即逝的时间,堪堪和小妮子对调位置。
用他坚实后背迎向锋利匕首。
影视剧中铁骨铮铮的猛男挨刀也多半咬牙切齿的,杨晨刚毅面庞却无一丝情感波动,仿佛挨刀的人不是他。
叱!
刀锋没入肌肉的低微声响。
好像在场所有人听到这几不可闻的声音,街边的喧嚣为之凝滞,为女人挡刀子,犹如男人拍胸脯的山盟海誓,容易出口,却难做到,生死攸关,不把身边女人拉来垫背,已算厚道人。
杨晨挡刀子挡的极为从容,深情凝望纳兰彤彤呆滞面庞,笑意温柔,纳兰彤彤呆呆凝视心爱的人,泪水夺眶而出,比自己挨刀子还痛。
痛的快要窒息。
背后偷袭的男人一击得手,毫不犹豫缩手抽匕首,动作利落,大有行家里手的风范,杨晨后背飙射一股鲜血,洋洒路面,围观人群躁动,爆发数声惊呼,杨晨纹丝未动,与失去痛感神经的变态无异。
他回头,俊脸绽放一抹饱含轻蔑的狞笑。
一双黑亮眸子迸射森然杀意和铁血军人的狠辣。
他虽然受伤,但无强弩之末的颓然和凄凉,气势反而更盛,这是无数次厮杀沉淀的豪迈气魄和男儿血性,是血染的风采!
杨晨慢慢转身,朝后腿几米的青年招手,平静道:“再来。”
幸灾乐祸许久的旁观者们终于被杨晨一个人的气势感染,轰然叫好,鼓掌,警笛声传来,伤了杨晨的青年从容收刀,闪人,先前围攻的二十多人不再逗留,跌跌撞撞钻入面包车,逃离现场。
这些人动手前绝对想不到围攻一人,居然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你傻啊?!”纳兰彤彤失声痛哭发着脾气,一张梨花带雨的娇美面庞充满责备意味,怪杨晨用身躯挡刀子,这丫头忘了,刚才她傻到不要命的地步,杨晨轻轻摩挲自己女人湿湿的脸,笑的温柔。
“说过保护你一辈子,就得做到,你受伤了,我的心比自己被千刀万剐还疼,受点皮肉伤对我来说没什么。”杨晨粗糙的大拇指抹着纳兰彤彤眼角下的泪痕。
警察赶到现场,简单询问杨晨后送他去医院,医院内,杨晨无奈脱掉上衣,比一身精壮肌肉更为触目惊心的是一道道狰狞伤疤,外科医生和护士见过各种各样的伤者,独独第一次遇上杨晨这种留下满身刀枪创伤的男人。
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清楚哪些是刀伤,哪些是枪伤,紧握镊子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若非杨晨是警车送来的,他十有八九报警。
纳兰彤彤就站在杨晨身侧,目光缓缓扫过杨晨上身每一处伤疤,每次看到这些伤痕,心如刀绞那般疼,她轻咬嘴唇抹眼泪,哽咽道:“老公,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
杨晨狂汗,这话貌似该他深情款款说出口的台词,反被小妮子说了,听着实在别扭,不过心底仍然一暖,有人关心,真的很幸福。
中年医生颤巍巍的手紧握镊子,将脱脂酒精棉小心翼翼伸入六七公分深的伤口消毒,换做旁人总得龇牙咧嘴惨叫几声,而深深震撼他的青年不带皱眉头的,《三国演义》关二爷刮骨疗伤的桥段小说电视剧再怎么渲染烘托,不如自己亲眼见证来得震撼。
“痛吗?”纳兰彤彤瞧医生的消毒手法,心头哆嗦。
“不痛。”杨晨摇头轻笑,并非嘴硬,当女人的面装爷们充汉子,这厮第一次挨刀子,在深山老林,哪有医生护士,自己把子弹里的火药灌入伤口,迅速点燃,以此来消毒,那种痛,才叫撕心裂肺。
不过次数多了,也渐渐麻木。
此时夹着酒精棉的镊子捅伤口里,又算得了什么。
半个钟头后,杨晨和纳兰彤彤走出市第二医院,除了皮衣破开两三公分的口子,再难找到杨晨受伤的蛛丝马迹,挨一刀子,像没事人,照旧陪纳兰彤彤去人民公园看企鹅,照旧谈笑扯淡,调情说爱。
人民公园内,草丛树木、溪流、建筑全披上圣洁银装,零下三四度,公园倒挺热闹,人来人往,纳兰彤彤指指点点,讲述童年趣事,杨晨点支烟,边听边笑,心思则在初冬的雪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开国伟人一首《沁园春。雪》前几句当真将北方冬天描写的淋漓尽致,寥寥数语勾勒一幅辽阔壮丽的北地画卷,后几句不羁的文风又如北地男儿的风骨,狂放豪迈,气吞天地。
景致婉约的江南即便人杰地灵才子佳人辈出,独缺这令心旷神怡的气势。
北地男儿多向往燕赵猛士,广袤苍凉的大地孕育众多征伐天下的英雄枭雄,书写可歌可叹的铁血传奇,在厚重史册留下的每一段文字,凝聚豪迈情怀,杨晨土生土长的北地男儿,江南的人杰地灵,才子的文采斐然,佳人的一笑倾城,他看来,终归柔弱一些。
一篇惊艳绝伦的佳作。
一段当阳长坂坡七进七出的热血故事。
自诩粗人的杨晨当然钟情后者,纳兰彤彤察觉身边缓缓抽烟的男人心不在焉,嘟嘟嘴,嗔道:“老公,这会儿你的心在没在我这儿?”
杨晨轻笑,非常诚实地摇头说没,小妮子刚想展露刁蛮一面,温柔略显深沉的话音又钻入她耳中“丫头,我在想,怎么才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纳兰彤彤纤纤玉手已搭住杨晨腰间肉的纤纤玉手,无力地垂下,美眸含情也含泪。
在布达拉宫没有灵台的**喇嘛仓央嘉措写下: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纳兰彤彤曾为这首诗感动。
曾经向往爱情,期待属于她的真命天子。
而今,杨晨温柔吐露的简单言语,重重敲击她心扉,柔肠百转,蓦然觉得世上最动人的情诗较之她男人的话,逊色太多。
第九十九章真正的枭雄
西京高新区最宽阔的大道旁坐落三十八层的宏海大厦,顾名思义,大厦由宏海集团一手开发并命名,集酒店、商务办公于一体,最高八层是宏海集团总部,顶层视野开阔的豪华办公室,至少一百二十平。
宏海的掌舵人,宁西首富纳兰海端一杯溢出清香的普洱茶驻足窗前,俯瞰宽阔道路上蝼蚁般渺小的行人。
站得高,望得远,浅显道理暗含大玄机。
穷人身处脏乱差的棚户区,抬头仰望一片被形同蛛网的电线分割的狭小天空,哪有什么高瞻远瞩的大眼界?操心的无非吃穿住行,所谓的聪明才智多是盯着蝇头小利或鸡毛蒜皮的得失,高瞻远瞩,有了高度,才瞧的远呀,从草根发迹起家的纳兰海对此有切身体会。
办公室内还有一人,恭敬站立。
这个看似木讷的中年男人是纳兰海的司机。
实际上,司机多数时候是领导和老板的贴心人,亲信中的亲信,十八岁那年参加南疆松毛岭大战的赵长天的确不单单是纳兰海的司机,还是贴身保镖,最忠心的手下,这个曾和四十四名战友组成突击队反复冲击失守高地,最终从死人堆里捡条命,运气好的没缺胳膊少腿的汉子,似乎被流逝的岁月抹去一身戎马杀气,气质普普通通。
遥想当年,他的敌人是越军精锐中的精锐,316a师,热带丛林战,杀的美国大兵闻风丧胆,深入敌境的开国虎将在高平就差点被316a师包了饺子,四十五人突击队只在炮火掩护,冲击十数倍于己的精锐之敌,不死不休,怎样的血性豪情?
三十八军侦察大队荣誉陈列室,至今贴着赵长天和四十四位牺牲战友的黑白照片,谁能想象气质相貌极为普通的男人用血汗铸就一段鲜为人知的传奇。
赵长天看了看突然震动的手机,仔细阅读短信后接近纳兰海,低语一番,纳兰海抿一口茶,凝望窗外,缓缓道:“小秋没说对那孩子有什么感觉?”
“小秋说。。。他像个职业军人。”赵长天如实回答。
“军人。。。。。”纳兰海沉吟,侧脸看追随他十多年的人,微微一笑,见忠心耿耿的手下欲言又止,笑道:“长天,我清楚你纳闷儿我为什么派人对自己女儿下手,你说,人最怕什么?”
赵长天讶异,一时无法回答,因为答案实在太多。
“怕死啊!”纳兰海语调陡然提高,气势压人,一针见血道破人心软弱之处,哪怕是善于演戏伪装的天才,面对生死考验想不原形毕露,难比登天!他纳兰海奸诈大半辈子,绝不是凭感觉认人用人的庸人。
没有铁的事实,他对任何人都抱有三分怀疑、三分猜忌、三分提防,女儿钟情的男人也不例外,现实中引狼入室的惨剧比比皆是,不得不防。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谁敢保证接近他女儿的人不是薄情寡义心怀叵测的小人伪君子白眼狼?
“那孩子不要命的以身挡刀,明显把彤彤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重要,行,不错,我喜欢。”纳兰海欣慰笑着,一口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才悠悠道:“长天,在潇湘楼定个僻静的雅间,晚上我和彤彤还有那孩子吃顿晚饭。”
恍然大悟的赵长天点点头,退出办公室,关门刹那,望向立足窗前并不高大魁梧的宏海集团掌舵人,心中一叹:这样的人才当得起枭雄。
大老板赏识的青年又如何呢?
冬天日头落下去的早,不到六点天光暗淡,纳兰彤彤小脸洋溢着幸福挽住杨晨臂弯,走出人民公园,绞尽脑汁琢磨晚饭该去哪吃,恰巧她老爸打来电话,说已经在潇湘楼订好包房。
而且她老爸刻意叮嘱带杨晨一块来尝尝正宗的湖南菜,这对沉浸初恋中的女孩来说绝对是件大事。
两人忙拦了辆出租车,赶往吃饭的地儿,杨晨神色如常,搂着纳兰彤彤,欣赏车窗外的人流车流,不像怀里的女人,忐忑又雀跃,因为他从未担心会失去小妮子,甚至期待大棒临头,好让小妮子瞧瞧她男人捍卫爱情的决心和手段。
潇湘楼,西京众所周知的菜馆,所在地段稍偏僻,离市中心远了些,市井传言说市领导们不预定,来迟了照样没位子,站着等,可见三层楼的菜馆火到什么程度,颇有点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境。
杨晨和纳兰彤彤被服务员领入二楼雅间时,纳兰海手中第二支烟快抽完,除了等过女儿,杨晨是他唯一等过的晚辈。
女儿来了,纳兰海忙掐灭烟头,吩咐服务员打开通风设备,还用手扇着屋里淡淡烟雾,怕女儿吸他的二手烟,这份无微不至的关爱,杨晨瞧了,心窝子发暖,三人坐稳,纳兰海笑着把菜谱推给女儿,问杨晨“吃得惯南方菜吗?”
杨晨笑道:“我不挑食,啥都成。”
纳兰海深深望一眼杨晨,终于有那么点看未来女婿的深意,笑容玩味,紧挨杨晨的纳兰彤彤每点一道菜先征求杨晨的意见,直接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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