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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李彬皱眉，不明就里。
自讨没趣的甄红红坐下的同时，鄙夷笑道：“装神弄鬼。”
杨晨仍没正眼瞧甄红红，会议室气氛压抑到极点，这时，李彬手机响了，迅速接听电话，神情一连数变，最后连说两声明白，挂断电话，满面惊容凝视杨晨，许久，苦苦一笑，转脸对钮海波道：“钮总，我得马上返回申城，总部有个重要会议要求我参加。”
高盛大中华区总部设在申城陆家嘴。
钮海波默默点头，心里生出不祥预感，李彬当即离座，带领高盛这边的人，迅速离开联智。
心情复杂的钮海波和无比茫然的甄红红将李彬等人送到楼下，送上车，三辆黑色奔驰轿车远去。
两人回头，身后仅仅跟随三人。
这三人是研发部技术部的高管，钮海波的嫡系，除此之外，再无别人，先前牛气的甄红红气的脸色铁青。
谁赢谁输，尚未揭晓。
大部分高管居然开始站队，分明小觑自己男人。
甄红红满心怒火，无处发泄，琢磨掌控公司后，一定好好收拾这帮墙头草。
这娘们居然还想着掌控公司，此刻的钮海波可没她这么乐观，送走李彬，闷声不响转身，往大楼里走。
“海波，你别担心，我不信他能改变高盛态度。”甄红红快走几步，追上钮海波，试图安慰未婚夫，并非纯粹安慰，她不信杨晨以一己之力逆转局势。
“听天由命。。。。”钮海波叹息一声，走进大楼。
“海波，宁大一学生，你真把他当神了？他如果有压制高盛的本事，哪用守着联智，早牛的不像样了。”甄红红苦口婆心。
钮海波戛然止步，沉思着，缓缓点头，觉得身边女人说的挺有道理，杨晨身份多么多么神秘，背景多么多么深厚，在西京黑白通吃，多么多么厉害，杀了这个，弄死了那个，终归是传言。
传言往往水分极大，不可尽信。
钮海波经甄红红这么一说，心思逐渐活泛，返回公司，杨晨已取消会议，并霸占始终空着的董事长办公室。
甄红红泼辣xing子被激起来，要不是钮海波制止，这娘们必然冲入董事长办公室闹腾，公司气氛格外诡异。
令人压抑的氛围持续到下午。
李彬那边通知钮海波，高盛已将联智股权转给ycv投资集团。
ycv，华尔街知名投资集团，最近几年风生水起，玩的很大，西京明珠集团就由ycv全资控股，发展迅猛，特别是武建忠武建孝跑路后，明珠趁势吞并摇摇欲坠的维利亚集团，有一家独大的势头。
钮海波愁眉不展，ycv他搭不上线，想询问李彬，高盛转售股权内幕，李彬只说四个字，无可奉告。
事出无常必为妖！
钮海波心乱如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甄红红得知这消息，冥思苦想后对钮海波道：“海波，我决定远赴美国说服ycv集团高层支持你。”
“呃。。。。”钮海波一愕，继而深情凝视甄红红，这女人是霸道、是强势、是泼辣，但他与她走到订婚这步，不纯粹贪图她漂亮，她能为他着想，为他死心塌地奔波付出，他沉吟许久，点头同意。
这是唯一的希望。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去碰运气。
甄红红当即订机票，先飞首都，再专机直飞纽约。
董事长办公室。
杨晨坐在硕大实木老板桌后，面对四个连连赞叹的舍友，笑意淡淡。
高盛转售股权的事儿，他们全知道了，意外，非常大的意外，而且刚刚李彬还打来电话，低声下气向杨晨赔罪。
姜耀、韩磊、周慧强、江志文此时全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老大，用不用防着点ycv，这些个华尔街大鳄，一个比一个吃相难看。”姜耀略有担忧道。
杨晨轻笑摇头。
ycv是他的，何须防备。
不过他笑而不语，没说出事情。
301四人见老大这模样，心全放肚子里了，就看接下来钮海波如何收场。
第二百八十九章翻云覆雨（六）
纽约，华尔街。
甄红红去年赴美旅游时来过这儿，不算陌生，先在华尔街附近一家酒店办理入住，ycv高层，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必须预约。
甄红红此次来，抱着上访的决心，要想方设法达成目的，心急不得，哪想预约第二天，ycv那边打来电话，说总裁安娜下午有时间与她会面。
甄红红吃惊且兴奋，没预料到ycv掌舵人会亲自见她，顿时信心十足，认为以她这浙大精英毕业生的口才定能说服安娜，迫不及待向大洋彼岸的钮海波报喜，毕竟良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
下午三点。
甄红红准时到达ycv位于华尔街的总部，被请入颇有欧洲宫廷风格的会客室，等候她的偶像。
安娜。
美貌与智慧兼具的华尔街女强人。
几乎天天翻看财经杂志的甄红红不但知道许多关于安娜的事迹，还暗暗发誓日后要成为不输于安娜的女强人。
当安娜在秘书陪同下，款款走入会客室，甄红红小心肝瞬间紧绷，慌忙起身，尽量使自己笑的从容优雅，掩饰内心的紧张。
比杂志封面漂亮的多。
尤其优雅高贵的气质，面对面时感受的才最强烈。
甄红红瞧着走近的安娜，发自肺腑赞叹，抢先打招呼，顺带赞美安娜几句，安娜一笑置之，请她坐下。
“说说你的来意。”安娜微笑凝视有些紧张的甄红红。
刚才说英语的甄红红没想到安娜汉语说的如此流利，透着点宁西普通话的腔调，令她大吃一惊，愣了愣道：“您的汉语说的非常好，那我开门见山，有话直说了，ycv现在掌控我们联智公司百分之四十六的股权，希望您可以支持我的未婚夫钮海波担任董事长，他是app研发领域顶尖人才，更是顶尖的管理人才，公司只有在他这种懂行的人手中，才能不断壮大，我想您收购联智股权，为的就是公司能够良xing发展，从中获得巨大利益，那就请您支持我的未婚夫，他绝不会让您失望，如果您有什么顾虑，可以先考察一下他的能力，然后再做决定。”
安娜接过秘书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微笑问甄红红“你的意思，你未婚夫胜过联智公司所有人？”
“是的。”甄红红毫不犹豫回答。
安娜将咖啡杯轻轻放在沙发边的木几上，摇头浅笑，幽幽道：“如果你未婚夫胜过联智所有人，那。。。今天坐在我这位置上的人，是你，不是我。”
准备极其充分的甄红红听安娜这话，茫茫然，无言以对，欲言又止沉吟，不懂安娜这是啥意思。
“实在抱歉，我还有个会，你回去，也不用再来了。”安娜礼貌一笑，起身便走，甄红红措手不及，想追，被秘书拦住。
甄红红心急如焚，却不能撒泼蛮干，眼睁睁瞧安娜离开，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她哪晓得安娜与杨晨的关系。
在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面前，小觑人家男人，找抽的节奏。
甄红红郁闷无助的走出将近有八十年历史的摩天大楼，回身仰望大楼，咬咬牙，打算常住纽约，耗着安娜，便连续蹲点三天，一无所获，宁西那边的钮海波打来电话，ycv已向联智发公告函，宣布支持杨晨的一切决定。
木已成舟。
再无回旋余地。
甄红红愤懑回国。
联智总部，之前的董事长办公室，更改为总裁办公室，杨晨取消联智公司董事长一职，且不在公司担任职务，由姜耀任总裁。
ycv控股。
尚未大学毕业的姜耀走上前台。
杨晨继续玩老把戏，隐身幕后掌舵，不当出头鸟，否则他必将被推上it领域的风口浪尖，成为公众人物。
做大众焦点，绝非他想要的生活，忒麻烦，再者，他身上隐藏太多秘密，被无数人盯着，不是回事。
总裁办公室。
杨晨独自喝茶，他在的时候，姜耀不会呆在这儿。
有人轻轻敲门，杨晨喊了声进，钮海波推门而入，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将手中两份辞职报告放办公桌上。
“不干了？”杨晨漫不经心瞟了下辞职报告。
钮海波点头说是，杨晨放下茶杯，坐正，拿起笔在其中一份辞职报告龙飞凤舞签字，却把另一份撕碎，扔办公桌下的纸篓里，玩味道：“甄红红辞职，我批准，你。。。。想走，门都没。”
钮海波傻眼。
以为杨晨巴不得他辞职，结果出乎意料。
若在联智未做大的时候，杨晨挽留他，可以理解，他有利用价值，而如今，凭联智的名头，足以吸引与他比肩的人才，也不担心他一手带出来的技术团队集体撂挑子，没谁愿意轻易离开潜力巨大的联智。
人，都有私心。
义气、情谊、提携之恩难抵私心作祟。
钮海波实在看不透杨晨，但夺权失败，在公司，他无地自容，深吸口气倔强道：“那我非要走呢？”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死心塌地给我打工，二。。。。不明不白去死。”杨晨笑眯眯凝视钮海波。
钮海波与杨晨对视，心底忽然生出莫名冷意，不寒而栗，随之产生一种感觉。。。。面前这家伙是极其危险的人物。
“怕了？”杨晨笑意更甚，懒洋洋靠住真皮转椅，慢条斯理道：“怕了就好，某些人眼中，我确实是该呆在十八层地狱的魔鬼，你大概听说我杀了前市委书记刘立功，杀他。。。如杀狗，不值一提。”
钮海波脸色剧变，传言竟然是真的！
明目张胆刺死刘立功，仅仅消失一年，就公然露面，是狂妄亦或无所畏惧？钮海波内心凌乱的一塌糊涂。
“这一年来，我出去散了散心，美国英国瞎溜达，你瞧瞧，这张照片照的怎么样？”杨晨拿出两张照片递给钮海波。
钮海波拿起照片，皱眉细瞧。
维多利亚的秘密新年秀，身为维秘拥趸的钮海波，一眼认出照片背景，再细瞧，t台边的人正是杨晨，杀完人，仍在国外逍遥，太匪夷所思。
钮海波呆若木鸡，最后不知自己怎么走出总裁办公室。
杨晨瞧钮海波失魂落魄离开，笑意深沉，不踢走钮海波，是因为他需要一条死心塌地的狗，而非野心勃勃的打工仔。
第二百九十章大哥（上）
宁西省电视台。
比不了芒果台的人气，但收视率全国省电视台排前十，捧红不少主持人，也培养几位央视名脸名嘴。
沈月走出演播室，如释重负松口气，毕业后父亲找关系，把她送进省电视台，刚过三个月实习期，就被安排担任一档娱乐节目的女主播，独挑大梁，每次录节目，提心吊胆，生怕出错。
不过她喜欢这份工作。
放弃随父亲学习做生意，她临近毕业做出的选择，不与彤彤走相同的路，向深爱的男人展现自身独特魅力。
为抓住杨晨的心，沈月费尽心思，与几个殷勤过头的男同事打了招呼，看看华美百达翡丽腕表，差不多到下班时间，准备回办公间收拾东西，迎面遇上台里的当家花旦，许菲菲。
许菲菲，自诩省台一姐，经常在同事聚会上吹嘘外公打过多少仗，外公的战友多么多么牛叉，那个是将军，这个是司令，还有几个在中央。
貌似刚出校门的沈月，社会阅历却相当丰富，随她老爹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越吹嘘显摆的，越心虚。
真牛叉的人，无需自己去说。
几次接触下来，她摸透许菲菲，便敬而远之，不和这种虚荣心很强的女人扯上太深关系，表面过得去就成。
虚荣心强，多半嫉妒心也强。
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当下，女人之交更扯淡。
尤其和许菲菲这类女人相交，无异于在身边搁个定时炸弹。
可自从沈月独挑大梁担任节目主播，许菲菲私下处处针对沈月，此时相遇，有那么点冤家路窄的意思。
“月月，录完节目了？昨天有个追求者送我块镶钻卡地亚手表，你看漂亮嘛？”许菲菲笑面如花拉住沈月。
“是，我刚忙完，这表挺好的，很漂亮。”沈月含蓄笑道，完美掩饰内心对许菲菲的厌烦。
宁得罪恶人。
不得罪小人。
这是沈月从父亲沈国富那学到的处世经验。
“那个追求者还说要送我辆保时捷卡宴，就一暴发户，我实在烦他，拒绝他好多次了。”许菲菲满脸不屑唠叨，似乎百来万的保时捷卡宴在她看来比浮云还轻。
这破表都收。
还拒绝人家好多次？
沈月心里冷笑，不动声色附和几句，两人道别，擦身而过，许菲菲前一刻笑意盎然的脸瞬间冷下来，变脸比翻书还快，这娘们乘电梯上楼，最终走入副台长办公室，关好门，一屁股坐沙发上，气呼呼的。
“呦，谁惹得我的菲菲生气了。”
办公桌后的副台长刘富贵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许菲菲身边坐下，一手搂许菲菲的肩，一手搭在许菲菲的黑丝美腿上，笑的猥琐。
“别碰我！”许菲菲拉长脸，拨开刘富贵放她腿上的手。
“我的祖奶奶，小声点，这是在台里。”刘富贵被许菲菲的大嗓门吓一跳，心虚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观察外边，见没人，暗松口气，轻轻关门，返身坐回许菲菲身边。
“老刘，让你帮我整整那新来的，你怎么一直没动静？”许菲菲没一味耍xing子，幽幽怨怨腻住刘富贵。
“菲菲，别急，那个沈月不一般，他老子和台长关系很好，我现在没法cha手，不过台长明年年初退休，到时候就我说了算，帮你出气还不易如反掌？”刘富贵嘿嘿笑着，揩油的手已贴着许菲菲黑丝美腿探入裙底。
“她老子到底什么人，怎么和台长搭上关系？”许菲菲刨根问底，想知道从不吐露家世的沈月，有怎样的背景。
刘富贵道：“她老子叫沈国富，富邦集团董事长，资产几十亿，我也是昨天跟台长去赴沈国富的酒局才知道的。”
资产几十亿？
许菲菲瞠目结舌。
小户人家出身，用尽手段混成今天这模样的许菲菲，着实吃惊，继而嫉妒的要死，暗暗咬牙，必须采取措施，不然迟早被取代。
“菲菲，我老婆过两天出差，我一个人怪寂寞的，你是不是。。。。”色眯眯的刘富贵话里有话。
“不去你家，我要住明珠大酒店豪华套房。”许菲菲撒娇，刘富贵忙不迭点头，笑的愈发猥琐。
许菲菲妩媚的抛个白眼给刘富贵，心想：沈月，你有你的资本，我有我的手段，瞧最后谁压过谁。
省电视台大门，有威风凛凛的武警站岗守卫，来接人的人，大多只能在外边等，一辆黑色牧马人停路边，车里，杨晨听着音乐，悠哉抽烟。
沈月毕业后进电视台工作，令杨晨意外，不过自己女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开心轻松就好，他不干涉。
下班时间，陆续有人走出电视台大楼，不乏漂亮女主播，守候她们的人，翘首企盼，沈月在单位旁边租了套豪华公寓，平时上班不开车，出了大楼，径直往外走，一个倚着奔驰g55车头摆poss快半个钟头的油头粉面青年，忙整了整手中以冤大头价从花店买的九十九朵蓝色妖姬，迅速迎上去。
走在沈月后边要去取车的许菲菲目睹此情此景，嘴角抽几抽，流露一抹难以化解的怨念。
“沈月，听说你喜欢花，我特意买了一束，还有，我已经在明珠大酒店西餐厅订好位置，希望你赏脸。”青年双手献花，情真意切。
沈月蹙眉，这块牛皮糖粘糊她快一个月，正要拒绝，一个慵懒声音从传来“我的月月到哪都不缺追求者。”
熟悉的声音。
熟悉到沈月心尖震颤，寻声望去，日思夜想的男人就站在路边牧马人越野车旁，不羁，洒脱，还弥漫令女人莫名心疼的沧桑忧郁。
“杨晨。。。。”
沈月失声呢喃，意识到不是幻觉后，不管不顾跑过去，投怀送抱，油头粉面的青年瞅瞅自己的花、车，再瞅杨晨和杨晨身后的车，不明白差在哪。
“跟我走呀？”杨晨笑问。
沈月使劲儿点头，热泪盈眶。
“跟我走可没西餐吃，没鲜花，只有路边烧烤。”杨晨继续调侃沈月，沈月柔声说跟你饿肚子都乐意。
不远处的青年惊呆，纳闷儿是不是现在流行*丝逆袭。
恰好许菲菲开着黄色大众甲壳虫驶出省台大院，隔着车窗凝视钻入牧马人越野车的沈月，鄙夷一笑。
被个开破牧马人的搞定。
沈大小姐真尼玛够下jian的。
顿时觉得身价高沈月十倍百倍的许菲菲哪知道，这辆牧马人和挂着的车牌，西京全市交警牢记在心，堪比挂省委小号车牌的特权车，而车里的人，更是名震西京。
第二百九十一章大哥（中）
思念是一种病，久久不能痊愈。
这句歌词贴切反应沈月将近一年的心境，虽然后来知道杨晨没事，但见不着人，无数个难眠的夜，为他担忧，为他神伤，她凝视开车的他，眼含热泪，近乎哀求道：“以后别把我一个人丢下这么久好吗？”
杨晨压抑揪心的酸楚感，重重点头。
“不许骗我。”外人面前始终坚强的沈月说完，泪流满面。
“不骗。。。。”杨晨伸手，温柔地抹掉沈月脸上的泪痕，道一声承诺，背负一世枷锁，无怨无悔。
别人眼中的他，算不算枭雄无所谓。
杨晨注意力在沈月身上，一不留神闯了红灯，同路的许菲菲刹住她的小巧甲壳虫，幸灾乐祸。
然而这娘们儿的笑容很快僵滞，牧马人在广电大楼前的主干道闯红灯，闯的这么明显，好几个交警居然视而不见。
许菲菲停在白线后，诧异观望，实际上，交警们比她还吃惊，一年没出现的车子，突然冒出来，搞得交警措手不及。
牧马人这车，绝对不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挂着的车牌，普普通通，可就这五六十万的车加这普通车牌，代表一个生猛存在。
晨哥。
黑白通吃。
多少大佬倒在这位传奇猛人脚下。
刘立功被悍然刺死，武建忠武建孝惶惶奔命，一年时间能淡化事件，但不足以淡化人的记忆，而且混在体制内的人，比市井小民了解更多触目惊心的内情。
众目睽睽，怕放水太厉害招来非议，带班交警凝望远去的牧马人，对着手里步话机嘟囔，似乎提醒下个路口的交警查车或扣本。
起码许菲菲这么觉得。
偏偏杨晨一路畅通无阻，没人追，没人拦。
学苑街，一条与繁华学府路相交的小街。
除寒冷冬季外，发展成烧烤一条街的学苑街平时很火，特别是晚上，人流熙攘，露天烧烤摊，一家挨着一家，嘈杂而热闹。
杨晨果真带沈月吃露天烧烤。
其实接沈月之前，杨晨已和宿舍里的兄弟商量好来这儿吃，车子开不进来，便停在学苑街西口停车场，两人步走进来。
王记烧烤。
这条街上较为出名的一家店。
若非韩磊早早来王记占了张露天桌面，这会儿来根本没坐的地方，此时桌边围坐六人，四男两女，女的是倩倩和周慧强女友梁静，就差杨晨沈月。
“嫂子，你已经算省一级的名人，出门怎能不戴墨镜帽子，小心被围追堵截。”韩磊嬉笑调侃沈月。
沈月不以为意。
刚担任主播，她还没刻意遮遮掩掩的意识。
姗姗来迟的两人落座，沈月吸引周围一大片雄xing目光，漂亮的女人，永远是男人关注的焦点。
对此，沈月习以为常。
一盘盘烤串和冰凉扎啤上桌，八人说笑着举杯，久别重逢，都挺高兴，杨晨与同宿舍的兄弟碰杯，喝下一大口啤酒，瞧向姜耀，感叹：“姜耀变了，大一那会儿你最不合群，对了，你也该找对象了，大学不搞对象，人生一大损失。”
姜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老大，他有呢，挺不赖一妞，静静介绍的。”周慧强泄了姜耀的底，静静，就是他女友梁静。
“那应该带来呀，让我和杨晨给你把把关？”沈月笑道，因为杨晨的缘故，她和301宿舍的人混的特熟，有啥说啥。
“时机不到。。。。”姜耀
韩磊嬉皮笑脸问叶峥嵘“老大，耀耀脸红了，咱放过他，你仔细瞅瞅，觉得我变没变？”
杨晨摇头说没变。
韩磊顿时拉下脸，气苦道：“老大，没发现我变帅？”
“老大，你不知道这小子多恶心，每天照镜子总不忘厚颜无耻赞美自己又变帅了，真这样，咱们的韩老二早帅的惊动党中央，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他这么无耻的。”江志文不狠狠打击韩磊。
韩磊嘿嘿直笑，毫不介意。
五男三女cha科打诨，好不热闹。
旁边一桌，坐着五个膀大腰圆的老爷们，九月底的西京，入夜依然弥漫淡淡暑气，略微闷热，这五人全光膀子，露着纹身，有股子江湖草莽的彪悍气势，吓得周围人不敢多瞧他们。
五人中有个能瞧见沈月正脸的光头胖汉，一个劲儿瞅沈月。
沈月被看的实在烦了，挪动椅子，紧贴杨晨，才避开光头，杨晨不动声色，没震虎躯发威吓唬人。
公共场合，在所难免。
稚嫩孩子才因为这屁大点事发脾气。
“六子真被抓了？”
“那可不，那小子太狂了，滨河区区长儿子cha手的工程，他都敢闹事，不倒霉有鬼了。”
先前瞅沈月的光头听俩同伴叨叨，喝了口酒，缓缓道：“六子那xing子，迟早吃枪子，就说这次，不摸摸人家的底，就要强包整个工程的土方，人家请出刘东兴儿子，想小事化了，他居然带着三辆路虎，光天化日大马路上追杀，以为刘东兴儿子开途观就是小角色，牛逼哄哄的一枪喷到四个，刘东兴儿子半死不活，这下闯大祸了，活该，以为自己是武建孝还是洪四海？”
“大概六子以为自己是晨哥。”光头旁边胸口纹着条龙的汉子调侃，逗的其他人全哈哈大笑。
“再牛逼，该低调的时候得低调，晨哥是牛逼，打服洪四海那帮老混混，搞倒武建忠武建孝就罢了，尼玛最后弄死刘立功，我看也就一嫌自己命长的主儿。”光头煞有介事撇嘴，貌似非常怀疑晨哥的智商。
晨哥。
五个汉子虽没见过，但清楚是哪号猛人。
301宿舍这帮人更清楚是谁，一大桌，八个人，除杨晨之外，全不吱声，静静听邻桌的五人讲江湖秘辛。
“你们喝着，我去放水。”
光头汉子说着话，起身走向路对面公共厕所，放完水返回来，故意绕到杨晨这桌，碰了下沈月。
沈月蹙眉，扭头盯着这人。
“哎呦，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光头汉子连声道歉，趁机近距离瞧沈月，继而猛拍脑门问：“你是省台的沈月，我超喜欢看你节目，比以前那女的主持的强多了。”
沈月没搭理这故弄玄虚的家伙，转脸瞧杨晨，杨晨似笑非笑吃羊肉串，光头自讨没趣，讪讪离开。
“沈月，省台的美女主播。”光头返回座位小声告诉同伴，几个彪悍爷们迅速瞧向杨晨这边。
第二百九十二章大哥（下）
杨晨形象出众，名动西京，然而并非沈月这类曝光在大众眼球下的名人，几个彪悍爷们听说过晨哥多么拉风，多么牛叉，却不知晨哥长什么样，瞅沈月的时候，顺带瞟杨晨几眼，没当回事。
顶多好奇杨晨怎么拿下沈月的。
加之这五人多多少少听到杨晨这边聊天，以此判断是大学里的一群稚嫩小崽子，哪放心上，至于沈月为啥出现在这儿，他们懒得多想，欣赏完省台的美女主播，几人哄笑着干杯。
混社会的，也分素质高低。
这五人似乎属于素质尚可的一类。
他们没做过分举动，豪迈干杯后，貌似四十来岁的光头兴致很高，旁若无人拍打桌高唱。
不怕工作汗流浃背。
不怕生活尝尽苦水。
回头只有一回，而思念只有你的笑魇。
只恨自己爱冒险，强扮英雄的无畏。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
不要bi我想念，不要bi我流泪，我会翻脸。
光头汉子唱几句，四个同伴跟着唱起来，倒是唱出歌中的沧桑与情感，周围人诧异瞧来，见几人不像善类，忙挪开目光，以免惹是生非。
“神经。。。。”沈月小声嘟囔，对五人不满到极点。
杨晨轻笑，拿两串沈月爱吃的烤牛板筋，递给沈月，笑道：“都些大老粗，别生气，他们唱他们的，咱吃咱们的。”
沈月乖乖点头。
杨晨则和宿舍的兄弟聊联智。
如果照此发展下去，杨晨又将度过平静的一天，这时，在王记烧烤门店内就餐的一伙人走出来，为首平头男人鹰视狼顾，颇有大哥派头儿，紧随平头男身后的几人，顾盼左右，霸气十足。
五个拍桌子吼歌的汉子瞅见这伙人，歌声戛然而止，刚刚意气风发，现在全蔫儿了，一个个低眉顺目。
热闹气氛为之凝滞。
聊天扯淡、拼酒较劲的人随即消停。
王记烧烤店前突然安静的令在场人倍感压抑。
平头男人嘴角带着抹不屑，瞥了眼先前唱歌的五人，牛逼哄哄穿行在这片摆满桌子坐满人的露天区域，往路边走，一行人自然而然被沈美人吸引，多往杨晨这边瞧几眼，恰恰是这几眼，令这几个震慑全场的男人大惊失色。
原本威风凛凛的平头男瞪大双眼盯着杨晨，满面惊容，俨然遭受巨大意外，有些不知所措。
“杨少。。。。”
平头男错愕许久，兴奋地喊了一嗓子。
杨晨微笑，点头示意，喊他的人，是郑泰，与洪四海刘建国齐名的西京社会大哥，王记烧烤店的常客。
郑泰一语惊醒身边马仔小弟，七八个汉子纷纷呼喊晨哥，毕恭毕敬，就如遇上严厉老师的乖学生。
晨哥。
市井小民或许不知不识。
道上混的，人尽皆知，唱歌那光头男人见郑泰走到杨晨边，无比激动与杨晨握手，他面如土色，心想这下完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郑泰做梦想不到在王记烧烤遇上消失近一年的杨晨，比买中彩票中头等大奖还要意外。
刺死刘立功。
仅仅一年了事。
郑泰心中惊骇，原以为杨晨凶多吉少，起码被判个十年八年，兴奋寒暄几句，他便打电话通知洪四海、刘建国、石头。
大约二十多分钟，十几辆豪车无视罚款的警告牌，冲入被划为步行街的学苑街，径直驶到王记烧烤店这片儿。
由多数全尺寸suv组成的嚣张车队停下，车门砰砰乱响，西京赫赫有名的一帮社会大哥华丽现身，旁人无不侧目。
韩磊、姜耀、周慧强、江志文四个没出社会的学生见这一大帮人围上来，明知没事，仍不禁忐忑心虚。
周围无数双眼睛聚焦杨晨这边，一帮西京社会上顶尖的猛人不介意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呼喊杨少或晨哥。
杨晨笑着起身，与熟人们热情握手，就算这厮锋芒内敛，不得瑟不显摆，人畜无害，周围人依然瞧出他高人一等。
纨绔子弟。
亦或社会大哥。
众人偷眼窥视的同时暗暗猜测，此刻冲撞过沈月的光头汉子和同伴，趁乱付账，做贼心虚似的溜走。
杨晨压根没在意那五人。
临近杨晨这边的几桌客人，先后结账闪人，正好给洪四海刘建国郑泰这帮大哥腾出地方，三四十号人围着杨晨落座，韩磊、姜耀、周慧强、江志文以及倩倩梁静如坐针毡夹在数十彪悍爷们中间，格格不入。
“老大，要么我们先回去？”心思活泛的韩磊小声询问杨晨。
杨晨犹豫几秒点头，让韩磊他们走也好，否则呆在这儿无异于忍受煎熬。
杨晨目送舍友们带着女友走远，扰了他饭局的社会大哥们笑着赔罪，他无所谓地摆摆手，道：“自家兄弟，别说这些，正好快一年没和你们聚，今儿不醉不归。”
众人豪爽应和。
学苑街西口停车场。
一辆奥迪q7与一辆奔驰glk300并排停着，唱《大哥》的光头汉子和四个同伴蹲在两辆车前，忧心忡忡抽烟。
“原来那就是晨哥，妈的，咱哥们真点儿背。”
光头汉子一同伴哭丧着脸叨叨，肠子快悔青，背后说说风凉话，吹吹牛逼，偏偏正主儿就坐旁边，倒八辈子血霉。
光头汉子愈发心慌，省台美女主播沈月居然是晨哥的女人，刚才他借去厕所的机会故意碰人家，且当着晨哥的面。
自找死路的节奏。
倒不是他们胆小，虽比不了洪四海郑泰这些顶尖的大哥，但好歹有些薄名，镇住小混混绰绰有余。
可今儿得罪的是晨哥。
晨哥什么人。。。。西京天字号猛人。
武建孝那疯子差点被玩死，他们几人算毛，光头汉子心乱如麻，蹲着抽烟，掐着烟的手微微颤抖。
“我觉得，应该找能和晨哥说上话的人，牵牵线，给咱兄弟争取个赔罪的机会，俗话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晨哥未必真会跟咱计较。”另一人吞吞吐吐说出自己的想法。
“小刚说的对，我和box酒的老板吃过几顿饭，他自称认识晨哥的发下石头，不管他真认识假认识，咱得碰碰运气。”
光头汉子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拧灭烟头，起身拉开车门，坐进q7，不敢耽搁。
第二百九十三章大哥（续）
沈月轻挽杨晨臂弯，温婉恬淡，默默瞧一帮意气风发的大哥围着她男人谈天说地，虽然全场的核心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男人，但父亲深深忌惮的人，此刻全对她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令她颇为感慨。
权势。
真是个好东西。
比金钱更具魅力、威慑力。
“杨少，正巧赶上你回来，有件事得麻烦麻烦你，我以前跟你提过，新规划的高铁站旁边我有块地皮，八十亩，本打算拉上建国郑泰，三人合伙开发，搞个商业综合体，高铁一通，新汽车站再建好，我那块地毫无疑问的黄金地段，本来计划今年动工，出事儿了。”洪四海说到这儿，苦苦一笑，尽显辛酸。
“怎么啦？”杨晨笑问。
洪四海那块地的情况，这厮清楚。
不知洪爷太眼光太毒，亦或歪打正着，五年前拿下东郊那块地办厂子。
短短五年世间，东郊发展成今天的高新区、云计算中心、空港物流中心，尤其规划的高铁站紧临那块地，旁边又开建新长途汽车客运站，五年前值不了几个钱的地块变香饽饽，眼红的人比比皆是。
多亏洪四海在西京威名赫赫，镇得住场面，敢主动找麻烦的人不多，但并非西京所有人会给洪爷面子，毕竟这个国家不是大哥们的天下。
权力凌驾在金钱法律财富暴力之上。
杨晨已经猜到哪路人使洪四海这么憋屈无助。
“先是刘东兴儿子跳出来，bi我合伙开发，被我拒绝，紧接着规划局说我那块地当年审批手续有问题，设计规划迟迟没法通过，现在市政府吹出风，要收回地块，后来我查清楚，全是刘东兴儿子暗中搞的鬼，跟我混了十来年的一个小兄弟，六子，去找刘东兴儿子的麻烦，动了枪，一喷子下去，弄倒四个，刘东兴儿子重伤入院，六子也进去了，市局为此成立专案组，扬言深挖案情，稍微挖一挖，肯定挖我头上，杨少，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洪四海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内心深处的一丝惶恐。
刘东兴，滨河区区委书记，西京六个区委书记，只有他进入市常委，杨晨听说过这个人，为官比较高调。
杨晨似笑非笑凝视洪四海，缓缓道：“洪老哥，我觉得，应该不只是刘东兴儿子搞你，这事没这么简单。”
洪四海一愕，旋即明白杨晨的意思。
市局，牢牢掌握在秦市长手中，秦市长不点头，谁会没事找事为难他？他若倒霉，市局那些从他这儿拿好处的家伙，全得倒霉。
“杨少，你是说。。。上头想动我？”洪四海眯缝眼眸，抬手指天，刘立功倒下后的西京，秦昌明就是天。
其实洪四海早有这觉悟。
这也是他心生惶恐的原因。
“未必真想动你，西京这两年总出事，秦昌明主抓经济城建，想出政绩的同时，更想求稳，动你洪爷，盘根错节牵扯多少人，谁折腾的起，我看是惦记你那块地。”杨晨笑呵呵说完，环顾围在身边的人。
大多数人茫然。
不懂市长为何惦记一块地。
沉默许久的刘建国，深深望一眼杨晨，颇为佩服的点点头，抽口烟，慢条斯理道：“今年，市政府严格执行中央关于土地征用审批各项规定，一些囤地快两年的开发商匆忙动工，怕地被收回去，也有因为资金问题逾期未动工的地块，大多被强行收回，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对政府不满。”
两年前拍出去的地，借机收回来再拍，既严格执行土地审批使用各项规章制度，又为财政收入开源，一举两得。
拿六子的事做文章。
倒不是要动洪四海的征兆。
bi洪四海吐出那块地，且不谈地的价值，连洪爷得安规办事，其他被收了地的开发商还能有啥怨言？有啥不满？
杨晨大致揣测出秦昌明的用意。
经杨晨刘建国一说，洪四海如梦初醒，心底那一丝惶恐淡去，郑泰则鄙夷地骂政府太黑太奸。
“实在不行，我认孬。”洪四海说完叹息，不与官斗，他始终遵循的原则，也是他风光到今天的根本，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老哥，甭纠结一时半会儿的得失，你已经功成名就，少赚点钱，无所谓，照样风风光光过日子。”杨晨安慰洪四海。
洪四海深以为然点头。
在座的大哥们凝望杨晨，眼神复杂，之前只见识杨晨的豪迈与凶悍，今天终于感受到这年纪轻轻的生猛存在智几近妖，名动西京，绝非运气使然。
“杨少，我老洪以后任你驱策。”洪四海说着话，起身，端起一大杯冰凉啤酒，一口气灌下。
洪爷什么意思。
在座的道上人全清楚。
众人纷纷起身，学洪爷，朝杨晨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如果说以前西京这帮大哥敬畏杨晨，那么这一刻，他们彻底臣服。
一群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仍有人陆续赶来，涌入步行街的好车，快把路堵死，没人敢管，甚至不敢多瞧。
王记烧烤店渐渐变为黑涩会大哥们聚会的场所，老板非但不害怕，且以此为荣。
沈月微笑聆听男人们聊天，庆幸此生遇上杨晨，领略到什么是男儿风采，什么是枭雄本色。
深夜。
杨晨带沈月离开。
近百人簇拥两人，走向学苑街西口，浩浩荡荡，沿路烧烤店的客人们瞧着这情形，吃惊不已。
个别在道上混的人，瞠目结舌。
牧马人驶出学街西口停车场，西京道上的牛鬼蛇神仍虔诚目送，直至车子完全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老洪，没想到你真能下这个决心。”刘建国与洪四海并肩而立，感慨万千。
“直觉告诉我，跟着杨少，能保住我拥有的一切，包括这条命。”洪四海意味深长，最近一连串事情，不只使他心慌意乱，也让他明白，面对强权，他这社会大哥就是渣儿，必须有强大靠山，否则凶多吉少。
刘建国懂老朋友的心情，轻轻叹息。
第二百九十四章花开花落（上）
“楠楠！楠楠！”
一家非量贩式ktv的楼道里，几个穿公主制服的艳丽女孩围着晕倒在地留着鼻血的同伴，心急如焚呼喊。
她们的同伴叫楠楠。
白天好像在一家规模不小的私企上班，晚上来这儿兼职，对于晕倒的漂亮同伴，她们只了解这么多。
在不干不净的娱乐场所上班，大家都隐瞒家世身份信息，虽说公主只能看不能碰，与小姐性质的公关不同，每月也有一两万的小费拿，收入丰厚，但在大众心目中，这仍是低jian不光彩的职业。
“快叫救护车。”蹲着掐楠楠人中的女领班，着急忙慌吩咐身边见血发呆的女孩，女孩愣愣点头，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拨号。
“楠楠好像经常流鼻血，她是不是贫血？”另一个女孩小声嘟囔，当即被人反驳，流鼻血跟贫血没半毛钱关系。
“经常流鼻血的人，可能是白血病的征兆。”女领班蹙眉道，不过没人认为楠楠得白血病，她们觉得这种绝症很遥远，似乎只存在传言中。
夜总会当班经理和几名主管赶来，他们接手楠楠，让几个公主腾出手去工作，急救车很快赶来，女领班非要陪着楠楠，值班经理无可奈何，只好答应，这被公主公关们视为大姐大的女人跟老板有一腿。
他们的老板。
道上有名的泰哥。
洪四海洪爷的拜把子兄弟。
120急救车呼啸离去，直奔省人民医院，被众人称为乔姐的女领班坐车里，询问医护人员，楠楠这是怎么回事，医护人员只说等检查完才能下定论，他们不能乱说。
热心肠的乔姐轻叹，凝视楠楠年轻美貌的脸，默默祈祷这个和她很谈得来的姑娘别有大病。
以她对楠楠的了解，来夜总会兼职，并非爱钱或想结识老板大款，多半出于生活所迫，这样的女孩，她素来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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