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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找个地儿,填填肚子,乐呵乐呵。”吴杰嚷嚷一嗓子,搂着杨晨膀子,与发小们说笑调侃,走了。
姓张的青年目送杨晨吴杰,始终似笑非笑,而桌下攥紧拳头,因用力过度,微微颤抖着,恨到极点。
挨打的家伙被送走,随之离开的几个港岛豪门大少,个个流露誓不罢休的愤慨,等外人走光,姓张的青年儒雅俊脸才浮现戾气。
“同吴大少勾肩搭背那青年极度危险,别惹他。”最后现身的汉子小声提醒奉命保护的对象。
“有多危险?”儒雅青年冷笑问。
“真bi急他,你躲入中南海,未必能保全性命,况且如今的中南海不会成为任何人一辈子的庇护所,所以,我建议你,别惹他。”汉子平静道,丝毫不担心这话激怒身前高高在上的青年,他奉命做保镖,不是走狗。
儒雅青年皱眉,没生气,身边这人或明或暗保护他三年多,从不无的放矢胡言乱语。
“听你这一说,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他多厉害。”儒雅青年轻笑,偏执,又有些张狂,即使吴杰,他仅仅不愿与之正面死磕,而非怕,更甭说一草根。
汉子心里叹息。
这位以太子自居也确实被无数纨绔视为太子的青年,骨子里太好斗,搞不好有一天毁在这上面。
虎坊桥。
纪晓岚故居对面。
是家名为朝天门的火锅店,与京味十足的铜锅涮比较,各有特色,川味火锅口儿稍重,吴杰杨晨都爱吃辣,便来这朝天门打牙祭,六个人整个小包间,热火朝天吃着,魏子文嚼着块鸭血,瞧向吴杰,笑道:“你丫拍张凌峰脸蛋儿时,其实我挺担心,怕你不计后果废掉张凌峰。”
吴杰道:“我又不傻。”
八年前的教训,吴杰谨记在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清楚的很,混在水深不见底的四九城,做任何事情必须有个度,不然迟早玩完。
“老吴这些年转变非常大,我记得他刚去部队,浑身是刺儿,最初我都看他不顺眼。”杨晨环顾桌边几人,笑着唏嘘,逗笑魏子文、田力、大龙小龙。
“杨子,说实话,在部队里和你朝夕相处几年,我受益不少。”吴杰发自肺腑感慨,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彼此彼此。。。。”杨晨打个哈哈,伸出筷子夹东西,老余来电话,说明早八点前回六处报道,营救计划正式展开。
“要行动?”
吴杰问杨晨,杨晨点头,包房内的气氛顿时沉闷,想到陷入险境生死未卜的吴蕊,全沉默了。
“杨子,全靠你了,马到成功。”吴杰憋了许久,憋出这句话,祈祷小妹安然无恙活着回来。
“放心,蕊蕊肯定没事。”
杨晨安慰吴杰,也是安慰自己。
这顿晚饭在沉闷气氛中结束,本来爱玩爱闹的魏子文订好mix二楼能俯瞰舞池性感妹子的好位置,奈何大家情绪低落,接下来的活动只好作罢,吴杰陪杨晨回酒店取东西,然后去西山那边住,其他人各自散去。
回明珠大酒店的路上,杨晨心血来潮,忍不住提醒老战友“老吴,多提防那个叫张凌峰的小子。”
“我俩从幼儿园开始斗,掰指头算算,整整二十三年,姓张的没把我怎么样过。”吴杰自信一笑,旋即忧心忡忡道:“我最怕他继续针对你。”
杨晨轻笑,幽幽道:“bi急我,我灭他全家。”
吴杰以为杨子开玩笑乱侃,一笑而过,心系妹妹安危他,也没察觉杨晨说话时眼底浮现的锋芒。
杨晨能屈能伸,却从未坐以待毙。
…………………………
首都警方打掉一个具有黑涩会性质的贩毒集团,六十九名骨干成员落网,绰号纪老大的团伙头目在逃。
见诸报端的新闻震动京城地下世界。
纪老大,纪军,道上一哥,手眼通天,说倒就倒,令太多人措手不及,包括市局缉毒大队一帮人。
市局展开行动,怎么不通知缉毒大队?
副大队长庞韬被这条最新消息搞得满头雾水,正想往局里打电话问情况,五个穿黑西装的冷酷汉子闯入他办公室,出示证件。
几分钟后,五人带走失魂落魄的庞韬,类似一幕,同时在市局上演,常务副局长童树新被带走。
偏偏杨晨不知道陷害他的幕后黑手一个接一个被揪出来,因为他已远赴巴基斯坦,营救吴蕊。
第三百二十五章危险营救(一)
华夏会。
京城四大会所最具古风的,其中一个独立小院几乎从不对外开放,因为自诩京城太子**首的张凌峰长期住这儿。
这座成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京城顶尖会所,六年前就变成张凌峰拓展人脉关系笼络人心的工具,而当初的创始人也沦落为站在台前的傀儡。
强取豪夺。
不惜以势压人。
张凌峰看重的是华夏会的资源与影响力,握住这些,等于握住取之不竭的财富,二十一世纪,人才不贵,贵的是人脉。
坐北朝南的敞亮正厅内,前两天被吴杰凌辱的张凌峰终于被接踵而至的一连串坏消息搅乱心境。
啪!
一只出自景德镇精工巧匠之手的青瓷茶杯被摔的粉碎。
张凌峰摔完东西不解恨,又重重拍椅子旁的木几,面沉似水,盯着伺候他多年的中年男人,骂道:“真是废物,整不了人家不说,还把自己人搭进去一片,你叫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
中年男人卑微低头,年轻主子的威压搞得他脊梁沟直冒冷汗。
两旁还坐着五个青年,冷眼旁观,下边人畏惧的坤爷,不过是张少的一条狗,他们犯不上同情怜悯,也没这必要。
“滚!”张凌峰骂完,缓缓地长呼吸几次,稳定差点失控的情绪,坤爷如蒙大赦,弯腰捡起一地茶杯碎片,诚惶诚恐离开。
“凌风。。。。息怒。。。。”一个如张凌峰那般儒雅但少几分气势多几分阴郁的青年出言相劝,李敏,张凌峰发小,爷爷是张系元老,父亲即将从西北偏远省份调入西南,执掌共和国版图上人口最多的直辖市。
细心留意大佬们的攀爬轨迹,不难发现,任何一座直辖市都是仕途上的重要跳板,足见李敏父亲未来的前程远大。
“我能不生气?”怒极发笑的张凌峰,流露自嘲意味,被个外来草根逆袭的措手不及,情何以堪?
大意,太大意,归根结底是之前太没把叫杨晨的草根当回事,习惯反思的张凌峰逐渐平息怒火,瞧向与李敏并肩而坐的青年,问:“皓轩,市局领导班子必将有一次大调整,我想安排几个人。”
白皓轩。
市长独子。
“太子,这。。。”刚挤入太子党核心层的白皓轩支支吾吾,非常为难的样子,惹来屋里其他人的冷眼嘲讽。
他这市长公子,可没当年陈小同那翻云覆雨的能耐,顶多在他老子睁只眼闭只眼的时候,狐假虎威,得瑟得瑟。
“我又不是叫你去安排,只需跟你爸说一声,我明晚拜访他。”张凌峰道明意图,白皓轩如释重负,小鸡吃米似的点头。
张凌峰憋闷。
吴杰的心情比这位老对头对强不了多少,挨老爹一通臭骂,又被bi亲自去医院探望住院的郭少爷,赔礼道歉,虽然是走过场,但他仍觉得憋屈,好在郭大少表现的诚惶诚恐,敬畏有加,他才好受点。
郭大少又何尝不憋屈?
毁容破相且被整成轻微脑震荡,换做没背景没身份的行凶者,起码判刑入狱,吃几年牢饭,此时对方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将事情揭过去,他还得奉父命,小心翼翼装大度强颜欢笑,容易吗?
娇生惯养平生头一次吃这么大哑巴亏的郭大少,目送吴杰走出病房,表情陡变,狰狞而狠戾。
...................
巴基斯坦一处军用机场。
荷枪实弹的杨晨摘下墨镜,背负双手,缓步从蝎子为他挑选出来的十二名北极狐铁血战士面前走过。
十二人笔直站立,气势bi人。
杨晨边审视边微微点头,心里满意,却又不是个滋味,每一次行动,总有人在枪林弹雨中悲壮倒下,回不来,他心痛呀,即将行动,几次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最终凝聚他标准的军礼上。
十二人整齐划一还礼。
“出发!”杨晨也不啰嗦,一声令下,行动开始,乘巴基斯坦军方的黑鹰直升机,由两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护航,飞向与阿富汗接壤的一处山区。
空降突袭,武装直升机掩护,救人后迅速离去,这是此次营救计划的大致方案,路上,杨晨反复推敲行动方案,生怕出现漏洞与疏忽。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细节决定营救行动的成败。
杨晨哪敢大意,何况要救的人是吴蕊,于公于私,他都得百分之二百小心,时间悄然流逝,机舱内的十二人全闭目养神,貌似平静。
杀戮。
他们经历太多,几近麻木,不过当飞行员说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他们仍显露嗜血的兴奋,俨然为杀戮而生。
巴基斯坦这边临近巴阿边境的山区,山高林密,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用在这儿再贴切不过。
多个恐怖势力渗透盘踞巴基斯坦境内的山区,成为国际xing难题。
反美情绪,同情恐怖分子心态,以及数以千计学校宣传极端的宗教思想,外国军事力量又很难进入,巴基斯坦便成为恐怖组织发展壮大的乐土。
“到了!”巴基斯坦飞行员以生硬英语通知机舱内的人,杨晨拉开舱门,举目四望,前下方四十五度山谷中,出现一大片依山而建的密集土坯房子,像村落。
就这儿!
仔细研究过卫星定位照片的杨晨熟悉这“村落”。
两架阿帕奇按照事先约定,脱离编队,加速俯冲,旋即机关炮嘶吼,村落外围的木楼岗哨、机枪阵地、暗堡,在狂烈金属风暴冲击下,分崩离析,持枪抵抗的恐怖分子孱弱如被狂风卷走的残云。
有人哀嚎倒下,有人直接被轰成渣儿。
两架阿帕奇扫清地面目标,悬停空中掩护。
黑鹰直升机飞临一栋土楼上空,杨晨抛下绳索,第一个翻出机舱,头下脚上,只用双腿夹着绳索迅速滑降,并双手持双枪,接连点射,击毙视野内的敌人,飘然翻落地面,将两支xing能极佳的伯莱塔92f手枪插入大腿两侧的枪套,随手摘下挂后背的mp5冲锋枪,半蹲三层土楼的楼顶上,举枪警戒。
机舱内的十二人,依次滑降。
:万分抱歉,今天欠的,会在明天中午一点补上,这样不稳定的状态可能持续到大年初八,知道大家急,我也急,跪求谅解,不谅解那就多吐糟几句,出出气。
第三百二十六章危险营救(二)
没有光线的地下室,确切说,应该是挖的比较大的地窖,一人面朝内侧,蜷缩草垫子上,手脚被绑缚,依稀看得清此人身着陆军沙漠数码迷彩军装,剪发头,加之窈窕背影,可以判断是女人。
枪声爆炸声隐约传来。
这女人猛地翻身,艰难坐起来,竖起耳朵倾听许久,确认外边发生激战,兴奋的喃喃自语:“难道有人来救我?”
如果杨晨听到这声音,绝对无比激动,因为这是吴蕊的声音,失踪多日,她没死,还活着。
这些天,她经历人生最难熬的日子,好在她是共和国最强女子特战队的队长,体验过惨绝人寰的特训,多次带队执行任务,身体素质和心里素质远超常人,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中,没精神崩溃或失常。
自杀。
不止一次浮现她脑海的念头。
值得庆幸的是,绑架她的人,没做出什么bi她以死相抗的出格举动,想必,她有极大利用价值。
吴蕊一动不动倾听外边动静。
与此同时,杨晨带领两人从楼顶翻入土楼第三层,剩下十人,清除院内武装分子,然后分成ab两组,a组警戒,b组从一楼进入,寻找地下室。
杨晨翻入楼内,与两名手下交替掩护、射击,不讲究配合的武装分子三三两两被绞杀,北极狐的人,单挑牛,配合起来更牛。
从三楼到一楼,没人能阻挡杨晨前行的脚步,终于在一楼地窖口与b组汇合,b组无一受伤。
土楼内,三十一名武装分子全部被击毙。
杨晨瞅着地窖入口盖板,有些忐忑,怕再次遭遇命运的戏弄,他深吸口气,蹲下,撩开盖板,没贸然进入,先喊:“蕊蕊,在吗?”
亮光从地窖入口射入,驱散黑暗,蓬头垢面的吴蕊听着熟悉声音,潸然泪下,不顾一切挪动到地窖口正下方的位置。
“我在。。。。”吴蕊哽咽回应,不是她爱哭,是幸福来的太突然,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成真,哪能不激动。
就如吴蕊这些天幻想的一样,杨晨从天而降,落入地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之后杨晨解开捆绑她手脚的绳子。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自从吴蕊成为那支神秘女子特战队主官,觉得自己可以坚强面对一切,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这个令她爱上就无法自拔的男人,依然柔弱的一塌糊涂,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这类曾引以为荣的赞美,全被她抛在脑后。
“杨子,他们没碰过我。”
“没碰过最好。”
杨晨随口应和,没明白吴蕊啥意思,也实在没时间去琢磨,想把吴蕊抱起,托向地窖口,地窖口距地窖底部将近三米,一般人爬不上去。
“杨子,我意思是。。。我是清白的。。。。”吴蕊见杨晨没认真想她的话,急了,怕心爱男人日后胡思乱想,对她有偏见。
“你又没做啥坏事,当然是清白的。”杨晨心不在焉说完,仰脸吩咐上边人,准备接住吴蕊。
“杨子,你,混蛋。”吴蕊娇嗔,推开杨晨,再狠狠剜一眼这不解风情的家伙,活动几下手脚,猛地纵身跃起,在地窖出口壁面连登两脚,快速向上蹿,势尽时,扭身再使劲儿蹬另一侧壁面,半个身子已蹿出地窖口,双手借机按住地窖口边缘,跳了出来。
一气呵成。
身手矫健。
外边几个北极狐老爷们不禁喝彩。
杨晨仰着脸愣了愣,嘟囔这丫头行啊,回味吴蕊刚才莫名其妙的神态言语,恍然大悟,不禁笑出声。
女人心,海底针。
深陷绝境还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
果真难以捉摸,杨晨笑罢,也迅速钻出地窖,这个村落藏匿数百武装分子,必须尽快脱身,这次任务是营救,不是歼灭。
杨晨命人将多余装备给吴蕊,防弹衣,长枪短枪,手雷,gps,匕首,通讯设备,全副武装后的吴蕊英姿飒爽。
“a组掩护,其余人撤向楼顶。”杨晨顾不上欣赏吴蕊,下达命令的同时,拉着吴蕊上楼顶。
这栋带小院的三层土楼位于村落中央,趴伏楼顶上的两名狙击手两名机枪手,不停射击,四面八方都出现武装分子的身影,双方激烈交火。
“第八个。。。”
“我第九个。。。”
两名狙击手,一个是sas退役老兵,一个曾是海豹突击队的狙击之王,互相较劲,进入他们瞄准镜的敌人,无一存活,要么被爆头,要么心脏被子弹洞穿的扭力绞碎。
两人的表情平静而冷漠。
这是无数次厮杀练就的沉稳与淡定。
他们用独特且血腥的方式,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
盘旋空中的直升飞机没闲着,两架阿帕奇发射火箭弹将远处一大片土坯房子炸成火海,数十武装分子湮灭火海中,只留下凄惨绵长的嚎叫。
杨晨等人到达楼顶,子弹击打直升飞机那叮叮咚咚的声音,清晰传来,好在阿帕奇和黑鹰能有效抵挡多数枪械射出的子弹,包括12。7毫米重机枪,武装分子手中破旧的仿ak47的威力,几乎忽略不计。
杨晨这些人只需等黑鹰降低盘旋高度,全部登机,任务就基本完成,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黑鹰降低高度的节骨眼,几声尖锐呼啸划破长空,杨晨不用瞧,一听就知道是肩扛式火箭弹。
直升飞机低空盘旋时最大克星。
杨晨心尖莫名发紧,仰望空中的直升飞机,就在这一刻,数枚火箭弹从不同方向击中两架阿帕奇。
盘旋掩护黑鹰的一架阿帕奇承受惨烈爆炸后,冒着黑烟,栽向地面,砸塌几栋土坯房子。
潜伏房顶上的几个武装分子在阿帕奇砸下来的瞬间,被仍在转动的螺旋桨绞成肉渣,死状奇惨。
另一架尾部螺旋桨被击毁的阿帕奇,彻底失控,打着旋,撞向黑鹰,黑鹰躲闪不及,被撞个正着。
杨晨大惊,吼叫提醒众人趴下的同时扑倒吴蕊。
两架撞一块的直升飞机从土楼上空十来米高度斜着掠过,紧接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发生在土楼不远处。
一块碎裂的螺旋桨残片飞射过来,劈开土楼楼顶一角,趴伏在那的机枪手被腰斩,三架直升飞机报销,四面八方,欢呼声此起彼伏。
第三百二十七章危险营救(三)
破败不堪的村落浓烟升腾。
数以百计头戴白帽的msl武装分子,不畏生死接近那栋三层土楼,土楼上,被腰斩的汉子,翻过身,发现腰身以下的部位永远与自己分离,愣住,见惯生死的铁血男儿,眼中也浮现不愿相信残酷现实的恐惧。
腰斩。
极其残酷的死法。
残酷之处在于一下子死不了。
不过汉子没喊没叫,紧咬钢牙承受这一切,几个战友扑到他身边,于心不忍的安慰他、鼓励他。
“头儿,我不能为你为北极狐效力了。”汉子凝视蹲在身旁的杨晨,笑着落泪,悲壮笑容中含着无尽遗憾与不甘。
杨晨无言以对,眼睁睁瞧并肩作战的弟兄赴死,心如刀绞,痛的几近窒息,厌倦杀戮,不是这厮良心发现或仁慈之心泛滥,是不愿承受一次又一次生离死别的折磨。
“头儿,保重。”汉子眼含热泪说完,夺过身边兄弟的手枪,毅然决然将枪口顶进嘴里,毫不迟疑扣动扳机。
砰!
枪响。
周围所有人的心,仿佛被狠狠揪扯。
其实杨晨完全可以阻止手下自杀,没这么做,是因为他清楚,这种情况下,死。。。真的是解脱。
“拿下他的装备,我们杀出去。”杨晨咬着牙下达命令,残酷现实不容许他无休止沉浸悲伤中,必须为剩下人的生命去拼搏。
往西,阿富汗。
往东一百三十公里是出发时的军用机场。
何去何从。。。。杨晨最终选择返回军用机场,不管走向何方,都得冒险,那就选择能尽快脱险的路线。
他们全配备gps卫星定位仪。
巴基斯坦空军可以随时锁定他们的位置,派飞机接应的话,很快便脱险,北极狐虽然与tlb合作,势力早已渗透进阿富汗,但秘密聚点全分布金新月地区,据此太远,还得跨越边境线,风险太大。
固守待援更不行。
这栋三层土楼经不起重武器轰击。
杨晨必须带人尽快杀出重围,撤向巴基斯坦腹地,算上吴蕊,十三个人,呈战斗队形,在村落中迅速穿插。
吴蕊紧随杨晨。
生死攸关的时刻,情呀爱呀,顾不上想了,她紧握mp5冲锋枪,一路奔跑,气喘吁吁,忽然杨晨把她摁倒,一枚手雷在几米外爆炸。
土墙上,房顶上,十几名武装分子刚现身,就被巷子里早已贴墙倒卧的北极狐战士交叉射杀。
终极军人与乌合之众的差距,显现的淋漓尽致。
“你带来的这些人是什么人?”吴蕊环顾杀人如麻装备精良的北极狐精英,小声询问贴墙蹲着的杨晨
“我的人。”杨晨轻描淡写回答,搞的吴蕊特迷茫,还想问,杨晨吁一声,示意她别吱声,耳朵贴墙倾听,手中冲锋枪的枪口戳在墙上,快速点射两下,土墙另一侧传出凄厉哀嚎。
脆弱的土坯墙,根本挡不住mp5射出的九毫米子弹。
同一时间,北极狐队员扫清最后一道障碍,簇拥杨晨吴蕊杀出重围,脱离村落,然而密密麻麻数以百计的武装分子涌出来。
“头儿,我带几个兄弟留下来掩护,你先撤。”此次带队与杨晨汇合的汉子奔跑中道出心中所想。
王铭。
三十八集团军特战大队高手。
八年前因在实弹演习中的失误,重伤战友,心灰意冷脱离部队,远赴伊拉克,当雇佣兵,被北极狐吸收。
杨晨皱眉,没直接拒绝。
王铭的建议非常好,而且杨晨早已想到,但留下断后掩护的人,必将凶多吉少,有些不忍心这么做。
如果没有吴蕊。
留下的人绝对是他。
“好,你挑几个兄弟留下,别死战到最后,见机行事,保持联络。”杨晨当机立断,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
杀伐果断。
优秀军人必备的素质。
王铭重重点头,大声喊三个人的名字,这三人毫不迟疑停下脚步,藏身山石树干之后,举枪瞄准敌人。
数以百计的武装分子,呈松散阵型,奔涌过来。
王铭关掉微型通讯装置,抱着必死的决心,对与他并肩作战的三人说:“我们死死钉在这儿,给头儿争取更多时间,一会儿子弹没了,就用刀子。”
三人边点头边开枪,扑过来的敌人,三五成群倒下,没中弹的人匆匆忙忙趴下,胡乱开枪。
王铭狞笑,更换弹夹时,回头望一眼顺着山路快速攀爬,即将脱离这片谷地的战友们,心中稍稍踏实。
这时几枚枪榴弹不分先后砸下来,接连爆炸,草木沙石翻飞,爆炸的冲击波掀翻王铭挑出来的三人。
一人当即毙命。
两人负伤,咬牙挣扎着爬起。
王铭没受伤,但爆炸震的他脑袋发晕,眼花耳鸣,潜伏数十米外的武装分子纷纷爬起来,哇哩哇啦乱叫,亡命冲锋。
王铭和两名受伤的队友,死战不退,又射杀近二十人,与此同时,一颗不知哪里飞来的流弹洞穿王铭肩膀,好似巨大力量撞过来,半蹲射击的王铭不由自主向后仰倒,旁边的队友大惊失色,想察看王铭伤势,结果暴露上半身,被凑巧扫来的一梭子子弹打成蜂窝,摇摇晃晃倒在王铭身边,死不瞑目。
“啊。。。。”
王铭痛心疾呼,内疚的恨不得举枪自杀,面目狰狞摘下手雷,接二连三扔向bi近的人群,爆炸声不断。
纷飞的弹片。
扬扬洒洒的热血。
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
勾勒人世间最惨烈的一幕。
另一个受伤的北极狐队员疯狂嘶吼,操起死去战友的枪,挺身而出,手中两支mp5冲锋枪交叉扫射,十几米外的一票人措手不及,大多瞠目结舌中弹。
喀。
子弹打光。
不畏死亡的汉子闭眼,任由十几支ak47射出的子弹洞穿他身体,而后直挺挺向后仰倒,跌入尘埃。
靠着树干坐直的王铭眼含热泪,留下的兄弟全死了,他也没打算活着离开,打光冲锋枪的子弹,手枪子弹留下一发。
这最后一颗子弹。
王铭决定留给自己,眼见密密麻麻的敌人接近,他慢慢抬手,枪口指向自己太阳穴,脑海浮现父母年迈的样貌,呢喃:“爹,娘,儿子不孝。”
第三百二十八章危险营救(四)
瓦罐不离井口破。
壮士难免阵前亡。
加入北极狐那天起,王铭就做好战死的准备,用头儿的一句话说,他们这些人罪孽深重,迟早得下十八层地狱,今天轮到自己,王铭没害怕,没什么遗憾,就是觉得对不住国内年迈的父母。
心灰意冷离开部队离开家。
整整八年,父母身体怎么样,日子过的好不好,他不知道,但他不担心父母老无所养,头儿一定为他办好以后的事儿。
他相信那个神一般的男人。
东突武装分子冲上来,见他拿枪指着自己头,大多举枪观望,他极为轻蔑的瞟一眼这些人,冷笑,搭住手枪扳机的指头想使劲儿。
砰砰砰!
突兀枪响,接着两声机关枪的怒吼。
王铭眼前的武装分子没搞清楚子弹打哪来,仿佛狂风卷过的麦田,成片倒下,差点自杀的王铭,怔怔失神。
后边的武装分子则被七八颗手雷炸的晕头转向,丢下二十多具尸体,胆战心惊后撤,一连串激战,他们付出难以承受的伤亡。
进与退。
成为困扰他们的难题。
并非所有人在极端宗教思想催眠下,都可以成为悍不畏死的死士,几个头目叽里咕噜争吵接下来怎么办。
“王铭。。。。把枪给我放下,自杀算什么爷们好汉。”杨晨去而复返,在两人掩护下,冲到王铭身边,他怕王铭几人为拖延时间而死战,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返回的不算太晚,救了一个。
王铭焦急道:“头儿。。。你怎么能回来。。。。”
“我做不来扔下战友自己逃跑的孬种。”杨晨边说边给王铭包扎,简单止血后,吩咐随他返回的两人带王铭先走。
三人犹犹豫豫。
“走,这是命令!”
杨晨面沉似水,不容反对,三人默默点头,迅速往山上跑,翻过山,就脱离村落所在的这片谷地。
处于半山腰的杨晨俯瞰下方一半土坯房子被毁掉的村落,以及藏身山石树木后进退失据探头探脑向上望的武装分子。
看来吓破胆了。
杨晨冷哼,点燃一支烟,叼嘴边,缓缓向山上退去。
已翻过山脊的吴蕊等人,见王铭回来,却少了杨晨,一下子全急了,吴蕊以为杨晨出事,急火攻心,加之最近营养不良极度虚弱,头晕目眩,差点晕倒,多亏身旁几人将她扶住,她一把抓住王铭,歇斯底里问:“杨晨,杨晨呢?”
王铭说杨晨在后边呢,吴蕊不信,不管不顾操起枪,要去接应,众人拉都拉不住,也不敢硬拉硬拽,瞧出来这女人与头儿关系匪浅。
忽然有人喊:“吴小姐,那不是头儿吗?”
人们扭头瞧向来路,确实是杨晨狂奔回来,吴蕊差点崩断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
“头儿,我和空军基地取得联系,不过他们说得将情况汇报高层,高层下达命令才能派出军机接应。”负责通讯的汉子颇为无奈地耸耸肩。
又是走程序。
简直害死人。
杨晨皱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快步走到吴蕊身边,将水壶和军用压缩干粮递给吴蕊,心里琢磨如何应对棘手情况,自己的生与死,他不担心,忧虑的是怎样保证吴蕊安全,将剩下的兄弟完好无损带出去。
吴蕊吃完干粮,喝几口水,缓过来,凝视杨晨显露一丝凝重的俊脸,歉疚道:“都是我连累你,连累你的人。”
“我的命是你给的,何谈连累。”杨晨轻抚吴蕊的脸,温柔一笑。
“我好几天没洗过脸,别这么看我。”吴蕊见近在咫尺的杨晨凝视她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样好,不用涂油彩了。”杨晨调侃吴蕊,搞得这丫头面红耳赤,抓起杨晨的手,咬了一口。
不轻不重。
正好留下清晰牙印。
杨晨瞅瞅自己的手,笑了,吴家大小姐自从调入秘密作战单位,大家闺秀的风范日渐消弭啊。
也是,作为女子特战队主官,若保持千金大小姐的做派,肯定镇不住那群比普通爷们彪悍很多的娘们。
敌人似乎停止追击。
杨晨思索片刻,做出决定,兵分两路。
北极狐小队是一路,杨晨吴蕊一路,分散敌人注意力,一旦遇险,不担心全陷入绝地,而且在深山老林中,人越少,行动越方便。
北极狐几人欲言又止,终究没敢反对,他们头儿决定的事情,谁反对也没用,稍稍休息后,两路人分头行动。
王铭带着七人率先没入丛林。
杨晨等王铭他们走远,带着吴蕊,也开始跋山涉水,有gps定位仪、军用指北针、地图,根本不担心迷路,即使没这些东西,也难不住杨晨。
深陷险境的吴蕊满心欢喜,这几年因种种原因,太久没与杨晨独处,最美好的时光仍停留在多年前那次演习,杨晨重伤入院。
那是吴蕊人生中最美妙最温馨幸福的三个月,也正是与这个男人的相遇相识,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本该成为军医,享受安逸生活的她,最终成为秘密作战部队的主官,做了典型的女汉子。
日落西山。
崇山峻岭间,两人走走停停。
阿巴边境山区风景很好,原生态无污染,不过其间藏匿太多来路不明的武装分子和恐怖分子,包括恐怖大亨本拉登。
吴蕊早将这些抛之脑后,享受与杨晨独处的快乐,而杨晨仍时刻保持警惕,两人登上山脊。
“嘘。。。。”
杨晨忽然示意吴蕊别出声。
山脊地势平坦的草甸上,几十只山羊吃草,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一块山石上,吹着像笛子似的东西。
宾。
印巴民间乐器。
就是印度耍蛇人吹的那玩意。
杨晨眯缝眸子,慢慢走过去,少年已发现他与吴蕊,没必要再藏着。
端坐山石上的少年任由两个陌生人接近,坦然吹宾,俊脸清秀,眸子清澈,头小白帽,给人的第一感觉,与世无争,干净,单纯。
杨晨吴蕊不紧不慢从迎着少年走去,快与少年擦身走过的刹那,吴蕊还朝少年笑了笑,少年照旧从容不迫演绎那悠扬动听的旋律。
杨晨深邃眸子浮现杀机。
十几岁的牧羊少年,荒山野岭遇见陌生人丝毫不害怕,太诡异,要知道这里是恐怖分子横行的阿巴边境山区,穷山恶水,不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十几岁的孩子哪能如此淳朴单纯。
“这孩子吹的曲子挺好听。”
吴蕊小声说完,回头瞥了眼少年的背影,转过脸,却发现杨晨已无声无息举枪,加装消声器的伯莱塔92f手枪修长枪管对准少年后心。
“你干什么?!”吴蕊诧异,继而不容分说按住杨晨持枪的手,压低声音斥责:“杨子,你杀人杀上瘾了?他还是孩子呀。”
杨晨不动声色回答:“我只知道,你和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他一个放羊的孩子,能威胁到谁的安全?”吴蕊隐隐动怒,忽然觉得杀人时的杨晨很陌生,冷酷无情。
这还是不是自己当初爱的那个阳光而豁达的男人?
杨晨察觉吴蕊的不满与质疑,苦苦一笑,持枪的手,慢慢垂下来,他妥协了,不想吴蕊生气。
“这些年你真的变了。”
吴蕊不冷不热撂下句话,快步前行,恩爱夫妻分别太久都会陌生、产生隔膜、出现裂痕,何况少了婚姻束缚情侣。
蕊蕊,你也变了。
变得强势而霸气。
有女子特战队主官的范儿。
杨晨心里嘀咕,快步追上吴蕊。
两人继续赶路,彼此却没有了交谈,各自想着心事,日头沉入山峦之后,天光渐暗,一道宽二十多米的裂谷横在前方,崖壁陡峭,深达百米,裂谷底部是条奔流的大河,水流湍急。
职业漂流选手绝对能爱上的地方。
好在有道独木桥横跨裂谷,杨晨吴蕊走到桥边,说是桥,其实是三根圆木并拢钉成的木排。
这桥不知经历多少风吹雨打,腐朽严重。
杨晨驻足桥头,摆弄gps定位仪,定位之后,又察看地图,过了裂谷,往东走二十多公里,有条公路,通往来时的空军基地。
“蕊蕊,这桥,我怕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你先过。”杨晨说着话,收好gps定位仪和地图,吴蕊似乎还对杨晨滥杀无辜的倾向耿耿于怀,闷声不响上桥。
这桥,这深谷,谷底奔腾的河流,吓不住吴蕊这女子特战队队长,她不紧不慢走过去,对杨晨喊:“没事,过来。”
杨晨答应一声,走上木桥,快行至木桥中间的时候,对面的吴蕊不知为何目瞪口呆,杨晨下意识回头。
熟悉的人。
吹宾的牧羊少年。
此时,无声无息出现的少年,手中多了一支ak47,对准杨晨,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半米宽的狭窄桥面,杨晨无处躲闪。
千钧一发,杨晨直接跃下桥,以双手勾住桥面,脚底悬空,大概刚才下坠的力道太大,喀一声,桥面边缘被杨晨双手勾住的那根圆木突然断裂。
杨晨急坠直下。
吴蕊失声尖叫,手足无措。
第三百二十九章拒婚(上)
“吴蕊。。。你必须活着。。。。”杨晨悲壮的喊完这句话,坠入百米裂谷底部湍流之中,吴蕊惊呆。
“杨晨,杨晨。”
吴蕊反应过来,发疯呼喊,趴伏悬崖边往下瞧,只瞧见飞溅起来的水花,哪有杨晨的影子,汹涌奔流的大河,湮灭一切。
近百米的高度。
相当于从三十楼跳下。
活着的几率非常渺茫,就算不死,也多半残废。
吴蕊一声接一声呼喊杨晨名字,起初歇斯底里,继而无助,继而绝望,哭的一塌糊涂,几近晕厥,与此同时,她救下的少年,调转枪口,瞄准她,清秀俊脸还像先前那么平静无邪。
吴蕊仰起伤心绝望挂满泪珠的脸,瞧向对面的少年,充斥彻骨哀伤眸子渐渐浮现恨意,恨之入骨。
恨,又如何?
能使时光倒流还是能让意外不曾发生?
吴蕊回想之前阻拦杨晨开枪射杀少年,并对杨晨这些年的变化不满,一路腹诽,她后悔的要死,肝肠寸断。
少年身后的密林中传来急促脚步声,很快,几十人涌出丛林,与少年站一起,举枪瞄准对面趴伏悬崖边撕心裂肺痛哭的吴蕊。
这些是少年的族人。
他们根据少年吹出的旋律判断是否有情况,根据少年留下的记号,一路追踪至此,自责、愧疚、伤感交织心间的吴蕊,瘫坐悬崖边,任由对方瞄准,一心求死,死了,就解脱了,否则以后将活在痛苦煎熬之中。
对面。
拉枪机的声音响成一片。
这时,嗡嗡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数十武装分子不明就里,左顾右盼,只见两架军用直升飞机突然从吴蕊背后的丛林后方飞出。
涂着巴军方标志的武装直升机直接开火,机关炮火箭弹,一股脑轰向数十名武装分子,这些人来不及反应,少年和少年身边的十几人在二十毫米机关炮轰杀下,变为一地的残肢断臂。
还有人被火箭弹炸飞,惨叫着跌入裂谷,更多人被火箭弹爆炸后的烈焰吞嗤,数十人顷刻丧命。
场面血腥。
令人不寒而栗。
这便是战场,冷酷无情,处处体现生命的脆弱。
吴蕊呆呆瞧着发生眼前的一切,记起对她进行特训的利刃教官,曾说谁在战场上仁慈,谁就为自己和战友掘下坟墓。
失神垂泪的吴蕊默默呢喃这话,她仁慈一回,却坑了深深爱着的男人,没被打死的她,拔出枪套里的手枪,抬起胳膊,枪口顶向太阳穴。
“吴小姐。。。。”
滑降吴蕊身边的王铭扑上去夺下吴蕊的枪,再晚一秒,后果不堪设想,王铭心有余悸,又将挂在吴蕊背后那支mp5冲锋枪的弹夹拆下来。
兵分两路小半天,北极狐小队遇上巴基斯坦军方人员,而后定位追踪杨晨,以最快速度赶来接应。
当王铭得知杨晨坠入深谷,也大惊失色,不知所措,而后吴蕊被强行拉上直升机,天色将晚,人手不足,周边情况复杂,只能第二天展开搜寻。
第二天,巴方调集山地旅入山,沿着裂谷河道进行地毯式搜寻,捞出几具赤裸尸体和杨晨的装备与随身物品,其中一具遍体鳞伤,面目全非,应该是在湍急水流冲击下,被遍布河道的尖石划成这惨样。
面目全非的尸体形似晨。
最终的确认,需提取dna样本送回国内检测。
阿富汗。
金新月地区。
遍布北极狐的军事聚点卡口哨所,与tlb武装联合控制这片区域,等于控制欧亚百分之七十的毒品货源。
去年,全球毒品交易额突破一万亿美元,金新月作为世界三大毒品产地之一,从中瓜分多少利润,实在难以估量。
北极狐设置在金新月腹地最大的要塞,飘荡着印有白狐狸头的黑旗,坐镇阿富汗的蝎子正检阅一个由两百精锐战士组成的方阵。
蝎子要亲自带领他们越过边境,潜入巴基斯坦山区,搜寻杨晨,他不信那个一手缔造庞大黑金王国的男人死在乌合之众的枪口下。
头儿是神,尚未登上人生最辉煌的巅峰,怎可能倒下。
蝎子近乎偏执的想着,一名穿丛林迷彩服的手下快步跑上检阅台,对蝎子耳语几句,蝎子一愣,旋即喜出望外。
………………………
首都。
这个冬季偶尔有淡淡雾霾。
吴蕊的心比雾霾天更阴郁,回来后一病不起,巴方尚未将可疑尸体上提取的毛发送回国内,dna检测最快也得几天后出结果。
北海公园附近一条胡同深处的四合院,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谈不上银装素裹,却也分外妖娆。
两进的院子,幽深安静。
不大的院落绝对算得上京城顶尖豪宅,有价无市。
当下社会,有钱买不上的东西,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四合院的后院,几株梅花绽放,迎风傲雪,为这万物萧条的隆冬时节添几分勃勃生机与淡淡幽香,后院正屋廊檐下,一扇窗开着,窗内,吴蕊呆望院中梅花,仿佛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吴蕊甚至没发现哥哥吴杰走入后院,吴杰进屋坐床边,她仍怔怔失神,吴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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