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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按长辈的叮嘱,游恭王府,恰和张凌峰之意,最近他霉运连连,也想摸摸福字碑,去去晦气。
女解说员或走或停,讲解恭王府的点点滴滴,有史实,有故事,有传说,香港阔少们听的津津有味。
很小就把恭王府折腾鸡飞狗跳,比导游还了解恭王府的张凌峰,对陈词滥调的讲解表现出极大耐性,没直奔后花园急不可耐摸福字碑。
落人群最后的白皓轩接完个电话,快走几步,追上张凌峰,喜形于色道:“张少,吴家那上门女婿昨晚亲手杀两个人,相关部门正和军方沟通,我估计这次拿他开刀的可能性极大,毕竟众目睽睽,那俩人身份还挺敏感,央视的,据说死者家属纠集人,准备堵央视的门,逼政府严惩凶手。”
“姓杨的来京了?”张凌峰皱眉问。
白皓轩点头道:“来了,昨晚在羊房胡同杀的人。”
“哦。。。。”张凌峰眯眼,脸色阴晴不定,不认为俩小人物的死,会使杨晨万劫不复,而且,有种预感,杨晨这次是冲他来的。
白浩轩察言观色,忽然明白高高在上的太子担心什么,下意识道:“太子,看样子姓杨的来者不善,用不用暂避。。。。”
“暂避锋芒?”
张凌峰语气不善反问,陡然拔高的嗓门打断讲解员,随行其他人一下子全沉默,怔怔凝视张凌峰。
“不好意思。。。。”张凌峰反应极快,朝香港阔少们笑了笑,完美掩盖刚才的阴郁表情,继而点头示意讲解员继续。
白皓轩心惊胆战缩着脖子。
“他有胆子动我?”张凌峰瞥了眼白皓轩,薄薄嘴角勾勒一抹倨傲冷笑,自信算准杨晨吴杰的心思,不就是等新班子抽丝剥茧消除张系影响力,再玩阴的算计他,这样也好,他有大把时间收拾杨晨,让杨晨家破人亡,身边女人落的一个比一个凄惨。
白皓轩忙不迭点头,思前想后,也觉得聪明奸诈的杨晨不会这时候动张凌峰,除非姓杨的犯傻,不计后果。
的确,杨晨不是傻子,但有时候绝对算人见人怕的疯子,此时杨晨正在恭王府青砖围墙外,两人多高的围墙,这厮手脚并用,快愈狸猫蹿上墙头,飘然落入院内,一路追寻,终于在后花园撞上张凌峰。
张凌峰一大群人,驻足假山前的小湖边,而杨晨立足龙形假山的龙头位置,居高临下,睥睨湖边人群。
讲解和斡昧渭偕窖垢W直慕馑翟保煌蝗幌稚淼难畛肯诺没ㄈ菔恢耄帕璺宄蚣畛康乃布洌膊唤牟糇爬显陡芯醯窖畛可砩夏枪膳业囊跎ⅰ!!!!!I被?br />
张凌峰这圈子的公子哥,全认识杨晨。
一个个难以置信,面露忐忑,大兴安岭事件已让他们深刻认识到杨晨多么变态,再次直面这头来意不善的凶猛牲口,说不害怕,那是骗自己。
港台阔少不明就里,茫茫然观望。
“呦,看来真想杀我?”张凌峰微微错愕后开门见山问杨晨,显得洒脱不羁,没把生死放心上。
“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杨晨如实回答,事已至此,无需再绕弯子。
“哦。。。。”张凌峰不以为然冷笑,幽幽道:“这可不是聪明人的行事风格,莫非你脑残了?”
杨晨轻蔑道:“聪明人难道会任由你一个接一个动他的亲人女人?”
“那起码不会像你这么明目张胆,弄个炸弹或投个毒什么的,即使制造车祸,比你单枪匹马杀过来有技术含量。”张凌峰鄙夷着杨晨。
“杀你,兜那么多圈子有甚用?骗自己?”杨晨似笑非笑反驳,张凌峰所谓的聪明,在他看来,自作聪明而已。
张凌峰揉着鼻子,想了想,笑着点头。
“张凌峰,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杨晨俊脸邪气盎然,飞身跃起,跨过假山前的一洼水,直接撞向张凌峰。
张凌峰凭自己的能耐,肯定躲不过,千钧一发,混迹人群中一其貌不扬的男人鬼魅而至,及时拽开张凌峰。
魏振国。
昔日的中南海第一高手。
这也是张凌峰确认杨晨要杀他,却不为所动的倚仗。
第四百六十六章冲冠一怒为红颜(六)
魏振国。
昔日中南海第一保镖。
如今负责一号首长安全的警卫局头号猛人王大治,便是他带出来的,虽然四十五六岁的他,状态不如当年,但仍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保持着当年那股舍我其谁的高傲劲儿,拽开张凌峰,直面杨晨的瞬间,刻板的国字脸没有一丝一毫的凝重或担忧,全然没把年纪轻轻的杨晨放心上,顺势横扫一腿。
魏振国觉得,这一腿不踢伤杨晨,也必然把杨晨逼落假山前这哇绿水中,然而当飘落下来的杨晨举重若轻拍开他势沉力猛的铁腿时,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陌生的不速之客远远超乎他想象。
可惜,他明白的太迟。
高手对搏,哪怕极小的疏忽失误,都能致命。
以求速战速决的杨晨哪会错过这机会,双手拍开魏振国的腿,趁势滑步。。。。咤!脚底板与地面高速摩擦的声音。
魏振国心惊,身为行家,根据这声音判断出骤然贴上来的青年蓄积多大力道,接下来这一击必然石破天惊!
“嗨。。。。”魏振国暴喝,双臂交叉,堪堪护于胸前,杨晨形似八极拳贴山靠又暗含太极意境的冲撞袭来。
下一秒,被拍开那条腿来不及落下的魏振国,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倒射出去,轰然击穿后边人群不说,还撞折一棵碗口粗细的树,跌落地面后狂喷一口血,面如土色,想爬起来,稍稍动弹,骨断筋折的剧痛撕心裂肺。
好厉害。
这个青年到底什么人?
魏振国凝视杨晨,难以置信的恍惚着。
杨晨并未多瞧惊呆的魏振国,他的目标是张凌峰,此刻还有两名保镖护着张凌峰疾走,意欲脱离险地。
杨晨哪能让他们得逞,如影随形。
俩保镖见势不妙,咬牙切齿拔枪,扭过身要开枪,鬼魅般逼近的杨晨,后发先至的双手搭在他们手枪上,就在他们扣下扳机那极为短暂的刹那,竟然将两支手枪包裹枪管的套筒、上膛的子弹、撞针拉杆、击锤,一并卸下。
哗啦。。。两支九二式手枪上半部分的零件洒落一地。
有着多年玩枪经验的保镖根本没看清杨晨怎么做到的,因扣动扳机枪没响而微微错愕的他们,紧接着被杨晨左右开弓的双掌拍中耳门,当即昏迷倒地,在场其他人目瞪口呆,短短十来秒的炫目画面,近乎幻觉。
杨晨拍拍手,冷笑凝视孤零零杵着的张凌峰,刚刚被保镖拉拽疾走的张凌峰衣衫不整,显得狼狈,大少风采尽失。
“杀我,你也没好。”张凌峰面目狰狞凝视走过来的杨晨,不由自主往后挪,怕死,人的天性,不会因为身份高低贵贱而有所不同。
陷入险境的张凌峰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怕了?”杨晨戏谑笑问,流露浓浓鄙夷。
“我怕?”张凌峰癫狂狞笑,像掩饰心中恐惧,又像发泄对杨晨的诸多怨恨,笑完,直指杨晨,咬牙道:“有种来啊!”
杨晨再不多说,往前一大步,伸左手搂住张凌峰脖颈,把人拉向怀里的同时,右手多了柄锋利军刀。
军刀。
对于境外某些势力某些人,也代表死神。
“这刀,是蕊蕊的,这刀是彤彤的,这刀是老吴的,这刀是我的。。。”杨晨神情冷酷说着话,照着张凌峰肚子连捅四刀,干净利落。
杨晨捅完,推开张凌峰,手中刀犹在滴血。
张凌峰痛苦的捂住肚子,一步一步跄跄踉踉倒退,肉体痛疼使他表情扭曲,低头看着溢出指缝捂都捂不住的血,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
“姓张的,感觉怎么样?”杨晨似笑非笑问,好似捅的人就一不入流的小角色,玩味且漫不经心。
张凌峰还在倒退。
死,不能,绝对不能,活着才有亲手报仇的机会,高高在上的张大少平生头一回想到逃跑,不管跑不跑得掉,转身,拔腿狂奔。
杨晨笑,笑的狂放不羁,紧追两步,追上去,抬脚狠狠抽在张凌峰裆部,人如遭大力抽射的皮球,凌空翻个跟头,摔地上。
之前目瞪口呆那帮公子哥阔少毛骨悚然,感同身受的夹紧裆,蔫儿了唧杵着,没一个敢挺身而出。
意气相投也好,利益纠葛也罢,比起自身安危,不值一提。
此时此刻张凌峰捂着裆部打着滚惨叫,可见卵蛋爆裂多么的痛,杨晨努嘴,摇摇头,从上衣里兜取出装酒的小扁瓶,拧开盖子,将瓶内的液体淋洒张凌峰头上,刺鼻气味迅速弥漫。
不是酒,是汽油。
虽然只有两三百毫升,但足以烧的张凌峰面目全非,痛的鼻涕眼泪齐流的张凌峰惊恐尖叫,疯狂挪动,想远离杨晨这魔鬼。
“呦,你也知道被火烧的滋味不好受。”杨晨冷眼瞧张凌峰,不屑地撇撇嘴,扔掉空瓶,拔一支烟,叼嘴边,掏出纳兰彤彤送他的zippo打火机,点燃烟,抽两口,幽幽道:“尝尝我女人尝过的滋味。”
杨晨说完,用力抽口烟,然后将半截烟弹向快崩溃的张凌峰,远处其他人大多下意识闭上眼,不敢看下去。
白皓轩甚至吓哭。
抛开家世,这帮平日里自视高人一等,牛逼哄哄藐视普通人的纨绔子弟,还有什么可称道的特点?
杨晨弹出的半截烟翻动着落向张凌峰,手脚并用向前爬的张凌峰扭头,彻底愣住,瞪眼等死,
就在烟落向张凌峰脖颈时,突然有个人从前边院落冲进来,急中生智扔出手机将半截烟砸飞,险而又险,稍微偏一点点或慢一点点,张凌峰凶多吉少。
张凌峰大难不死,浑身虚脱趴伏地上,狼狈的一塌糊涂,杨晨则皱眉瞧向救张凌峰的人,不禁苦笑道:“没想到救他的是你,真不应该在来恭王府前给蕊蕊打电话。”
“好在你丫的打了。”把手机当暗器的吴杰说着话走过来。
“你这么做有点多余。。。。”杨晨说完轻叹,吴杰出面,他不便继续下死手。
吴杰查看完张凌峰伤势,明白杨子为什么说他这么做多余,就张凌峰这生不如死的惨样,同死翘翘产生的后果一样严重。
第四百六十七章名动京华
承担同样的后果,却留张凌峰一条命。
吴杰想通这点,不禁产生弄巧成拙的不甘与遗憾,但不会做任何“补救”,去弄死惨不忍睹的冤家对头,这么做并非站在自己的立场,是从老吴家的角度衡量利弊,也可说是顾全大局。
张家承不承这份人情,就不得而知了。
若出于私心,吴杰恨不得把张凌峰千刀万剐,剁碎喂狗,这王八蛋差点害死他妹子吴蕊,换别人,绝对活不到今天。
所以,即使准妹夫杨晨所作所为,可能为吴家带来极大的麻烦和恶劣影响,他仍暗暗喊爽,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叹弗如。
张凌峰的跟班以及香港阔少们照旧傻傻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白皓轩这伙本地大少无论如何想不到吴杰救下张凌峰。
一个个心惊肉跳之余,感慨世事难料!
“杨子,我的人已经把恭王府封闭,不过挡不了多长时间,你丫赶紧走,去密云的老地方先窝着,有啥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吴杰眼巴巴瞅杨晨,希望老战友马上离开,暂避风头,静观其变。
杨晨明白吴杰的好意,点头说好,转身要走的时候,瞥见吴杰挤眉弄眼朝他竖大拇指,他微微一笑。
张凌峰,已是废人一个。
就算不死,往后未必有兴风作浪的胆子,再者,大难不死的人,往往更珍惜生命,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存机会,想做什么,必然谨慎掂量。
杨晨不紧不慢走远,留下个震动高层和京城所有纨绔子弟的烂摊子,第二天,四九城上点道的大少纨绔几乎全听说这事。
那丫sb。
脑残疯子。
不按常理出牌。
这是众多纨绔子弟对杨晨的评价,但茶前饭后或漫不经心或满脸不屑评论杨晨的人,哪个不肝颤?真面对杨晨时,又有几个不害怕?
连杀两人,再废掉张凌峰,上头怎么处理杨晨,无数人翘首以待等结果,事发多日,扬言闹事的死者家属居然没了动静。
公安部门也好,军方也罢,全闷声不响,关注此事且直觉敏锐的人,意识到高层正角力博弈。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301医院,探望过张凌峰的一帮青年愁眉苦脸离开病房,张凌峰出事这几天,他们成了一盘散沙,不知所措,
“太子真惨。。。。”白皓轩心有余悸叹气,杨晨那记大力抽踢,不只踢爆张凌峰卵蛋,还震断张凌峰腰椎。
太监加下肢瘫痪,惨到家了。
廖建辉咬牙切齿道:“看着,姓杨的得意不了几天。”
“你们没跟家里老头子打听打听。。。。”张秉环顾同伴,他和李敏是张凌峰的左膀右臂,幼儿园开始一起厮混的铁子,是此时这拨人里最有威望的。
廖建辉垂头丧气道:“秉哥,你都打听不出什么,我们更不行,太子出事后,家里人看我的眼神好严厉好吓人,搞得好像捅娄子的不是姓杨的,是我。”
其他七嘴八舌附和。
出这么大的事,他们家人的神经随之绷紧,生怕他们再瞎折腾。
张秉同样深有体会,颇为无奈咬着嘴唇,沉默许久,黯然道:“咱们走。。。。总会有结果的。”
无论结果怎样,姓杨的这下狠狠震慑到京城纨绔圈,恐怕京城大小纨绔,日后没人敢开罪他,光凭这点,够他在皇城根下横着走,前提是。。。。他安然无恙出现,张秉觉得这几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当年吴杰废掉他们一发小,被吴家老爷子扔进部队出生入死多年,杨晨这吴家没过门的女婿惹出的事,比吴杰当年严重十倍,哪能好过吴杰当年的下场。
张秉认定杨晨就此玩完。
要么挨枪子,要么坐穿牢底。
………………………
密云,一普通小区。
杨晨按部就班出门早锻炼,捅这么大篓子,像没事人,锻炼完,下厨做早饭,这些天住的这套房子是吴杰一远亲的闲置房,在利刃那几年,他、老吴、耗子一有时间就来这儿闲住。
客厅墙上,挂着利刃铁三角的合影,吃完早餐的杨晨,默默瞅着墙上的相框,那些年,他们多少有点青涩、轻狂。
老了。
杨晨暗自唏嘘,坐沙发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切换频道,这时手机响了,他放下遥控器,接电话。
“杨晨,今天你抽时间来一下我办公室。”电话那头的人是老余,不温不火撂下这么一句就挂断。
早有心理准备的杨晨笑了笑,揣好手机,取出上衣内兜里的证件,凝神端详证件上穿着笔挺上校军装的照片,许久,幽幽一叹,流露无限眷恋。
下午,杨晨到达处于西山神秘禁区内的十一局,走入办公楼,楼里认识他的人,大多向他投来惋惜的目光。
总参对杨晨的处理,已在十一局内部公开。
当老余见到杨晨笔挺站到面前,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缓缓道:“你大概已经猜到怎么处理你。”
杨晨坦然点头,掏出证件,放到老余的办公桌上,撤职,扒军装,开除党籍军籍,这是前奏。
“接下来,你将被移交给警方,以普通人的身份接受法律的制裁,明白吗?”老余面无表情盯着杨晨。
“明白。”杨晨点头。
“来人,把他带出去。”老余一声令下,四名雄健警卫进入办公室。
“老首长,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关照。”杨晨说完,习惯性敬军礼,旋即苦笑一下,改为深鞠一躬,他从今天起不再是共和国的军人,曾经的荣耀、军功,随着他被部队除名而烟消云散。
老余点下头,轻轻摆手,四名警卫夹着杨晨走出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脚步声远去。
蓬!
极为爱才的老吴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宣泄心中的不舍与惋惜,这世上又少一个最优秀的军人。
不过老余没怪杨晨什么,也没觉得杨晨鲁莽狂妄,如果玩阴的弄死张凌峰,会留下包庇遮掩的余地与机会,会让很多人为难,包括吴家,稍有不慎,便落人把柄。
第四百六十八章龙归大海鸟入林(上)
老余杯茶,坐办公桌后,本想喝茶平复心绪,却忍不住回想杨晨的成长历程,感慨不已。
前无古人,后面未必有来者。
这是老余对杨晨的评价,可以说,他比任何人了解杨晨背后的种种事迹,这小子就是个难以超越传奇存在。
正当老余怔怔失神畅想时,办公桌上座机响了,打断他思绪,他接起电话,得到一个消息:特警武警押送杨晨返回市局时出了岔子。
杨晨跑了。
百余武警特警无可奈何。
老余按下电话的时候,刻板阴郁的脸庞泛起一丝诡异深沉的笑,关于这个消息,他毫不意外,不禁暗赞吴家老爷子高明。
杨晨捅娄子当晚,老爷子当着全家人和探口风的人,义正词严要求尽快将杨晨一撸到底,踢出部队,作为普通人接受法律制裁,军方绝不插手。
老爷子如此表态既撇清关系,不留话柄,又把警方推上风口浪尖,一旦出事儿,与军方无关,与吴家无关,而没有军人身份束缚的杨晨,哪是普通人,是出闸的猛虎,入海的狂龙。
世上少个兵王的同时,多了个彻头彻尾的枭雄!
老余靠着椅子,喝着微凉的茶水,琢磨无拘无束的杨晨接下来会创造什么奇迹,攀爬到怎样的高度。
老余想着想着不禁有些期待。
杨晨潜逃的当天,通缉令遍发全国各地,难以估量的警力参与到围捕封锁当中,折腾一个多月,收效甚微,
深夜,吴家宅邸。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吴蕊忍住没去打扰已经入睡的爷爷,而是闯入父亲书房,质问为什么不帮杨晨。
“小晨之所以走到今天,是他咎由自取,别人帮不了他。”吴援朝淡淡瞥了眼女儿,继续低头审阅文件。
吴蕊差点气哭,愤而转身,摔门离去。
吴援朝这才显露一丝苦笑,作为父亲,作为总长,作为吴家以后的掌舵人,有些话永远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哪怕被女儿误解,也必须守口如瓶,八风不动。
一楼客厅,咬牙沉默的吴蕊不停擦抹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出这么大的事儿,结婚。。。。遥遥无期不说,心爱的男人又亡命天涯,她担心啊!
“拿这个擦。。。。”悄然走过来的吴杰将毛巾递给泪流满面的妹妹,笑道:“你呀,误解老头子了。”
吴蕊略微哽咽道:“我怎么误解了,爸不帮杨晨就罢了,还指责杨晨咎由自取。”
“老妹儿啊,你脑袋瓜平时比我灵光,怎么没整明白老头子所谓的咎由自取啥意思呢?”吴杰故作高深反问。
“什么意思?”吴蕊下意识问。
“收拾张凌峰的种种后果,我那好妹夫全预料到了,所有一切尽在他谋划掌控之中,这便是老头所谓的咎由自取,懂吗?”吴杰说着话坐下来,沉吟一下,笑道:“不了解杨子的人,以为杨子跑路,其实那厮是彻底解放喽。”
吴蕊沉默许久,若有所思点头,真应了关心则乱这说法,之前太关心杨晨,导致心神烦乱,没懂父亲的意思。
“老妹儿啊,等着瞧,杨子最精彩的人生大戏刚刚开始。”吴杰拍了拍妹妹肩膀,笑意深沉。
吴蕊缓缓点头,深信不疑。
随着杨晨被通缉,恭王府事件不胫而走,逐渐传到市井,随之衍生多个关于顶尖大少火拼的夸张版本,成为不少人茶前饭后的谈资。
央视内部传的沸沸扬扬,警方的无所作为,死者家属的息事宁人,愈发令人浮想联翩,起到烘托传闻的效果。
沈月顺理成章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同事对她多了几分敬畏之心,事发一个半月后,她顺利调入综艺频道,有了展现自己的舞台,对此,没人说三道四表露不满,因为她背后有个神秘凶悍的杨大少。
多他一个不多。
沈月终于明白杨晨这话的意思,录完节目的她,在大楼内的咖啡厅,捧着杯咖啡,想着杨晨。
当初怕这怕那,担心连累杨晨,哪曾想杨晨竟到了敢于挑翻顶尖权贵的高度,她看中的男人,总是带给她意外。
何时再相见?
沈月想到这个问题,惆怅叹息。
……………………
一艘货轮乘风破浪。
货轮不大,甲板堪堪挤了三个集装箱,两侧和甲板前方留着空当,杨晨站在货轮最前端的尖角处,眺望远方。
茫茫无际的海洋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风和日丽的上午,几只海鸥环绕货轮飞翔,船舷边有水手吹几声口哨,将灌装午餐肉捏碎,放手心里,海鸥争相落于他身前的围栏,欢快抢食,丝毫不惧怕人类,大概无边无际辽阔海面和天空绝少受人类袭扰。
扁毛畜生不知人的可怕。
杨晨侧后方站着个精瘦汉子,中等身材,三十岁左右,黄皮肤,黑头发,说口流利汉语,自我介绍是缅甸华裔,名叫王博,王博身后又站在三个健壮汉子,彪悍,都显露几分桀骜霸气。
杨晨面无表情的看了会儿美轮美奂的大海,便被言谈举止老练沉稳的王博请入货轮驾驶舱后面一间干净舱室,舱室内摆放单人床、桌椅,床单被褥全新,暖壶、脸盆、洗漱用具一应俱全。
这应该是船上最好的“单间”。
要知道这不是游轮,是一艘伪装成货轮的偷渡船,目的地。。。。美丽富饶的澳大利亚,这并非杨晨的目的地,他将在中途下船,换乘北极狐的船只,改变航线,去属于他的那片天地。
杨晨想躺一会儿的时候,王博轻敲舱门“杨先生,有人找你。”
“门没锁,进来。”半躺床上的杨晨好奇这艘全是陌生人的船上,谁会找他,舱门被推开,一人从王博身后闪出,走了进来。
杨晨颇为意外的乐了。
来人。。。。他熟的很,绰号冷锋。
一个能够在世界最残酷训练营西伯利亚训练营牢笼中活活撕裂体重六百公斤成年棕熊的变态,曾让西西里岛黑手党家族二号人物皇皇不可终日,也曾多次逃脱欧美情报部门的围捕追杀。
冷锋的真名。。。。丁浩!
第四百六十九章龙归大海鸟入林(中)
丁浩。
没杨晨那深不可测的城府,没吴杰那么吓人的家世背景,就一农村出来的实诚孩子,以极坚韧的心性完美诠释何为勤能补拙,一次次自我突破,成为利刃铁三角之一,被基地首长戏称为利刃的许三多。
奈何一场变故打乱他人生走向,带给他抹不去的伤痛,迫使他亡命天涯。
“耗子,怎么是你?”杨晨没想到在这艘船上与铁哥们重逢,激动的扑过来,连捶丁浩肩头,甭提多高兴。
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之一。
长时间分别,失去联系,磨灭不了兄弟间同生共死的情分,丁浩同样激动,本不善言辞的他,紧紧握住杨晨的手,一个劲儿笑,笑的热泪盈眶,这些年杨子对妹妹母亲的照顾,他心知肚明。
大恩不言谢。
他记心里,发誓用自己这条命去回报。
杨晨上下打量丁浩,好兄弟比当年分别时更壮实,论体格,铁三角中最彪悍的就是耗子,在部队那会儿就虎背熊腰,如今比从前更胜一筹,经染血无数积淀的凛然气质烘托,往人堆儿里一戳,谁敢小觑?
“耗子,你坐。”杨晨把耗子拉到床边坐下,扭头吩咐船老大王博整点酒菜,他们兄弟久别重逢,必须痛饮一场。
王博应下,转身去忙活,控制这么一艘大船,手底下有数十敢打敢拼的凶悍马仔,被杨晨呼来唤去,毫无怨念。
“老大,这小子谁啊?”王博的小弟面露不满询问,这艘船一旦航行海上,他们便是掌控生死的神,底舱夹层数百偷渡客,任由他们欺凌压榨,偏偏年纪轻轻的杨晨牛逼哄哄,他们看不惯。
“记住,少给我惹是生非,这姓杨的,咱得罪不起,一周后他和姓丁的就下船了,这几天都给我长点心。”王博回头,冷冷瞥了眼身后三个跟班,虽不清楚杨姓青年的真实身份,但和胜和高层交代的事,他可不敢办砸。
三个汉子迫于老大淫威点头,心里快把杨晨祖宗八代骂遍。
舱室内,杨晨听丁浩讲述这两年亡命天涯的种种遭遇,感同身受,其中的艰难辛酸只有他这过来人明白,等丁浩说完,问:“你干脏活的日子快到头了?”
干脏活。
就是指在境外执行那些绝不能见光的任务,比如刺杀、窃密、搞破坏,干脏活的人,牺牲了没人埋,活着也像游荡在阴暗面的孤魂野鬼,时时刻刻面临危险,此中滋味,局外人无法想象。
丁浩笑道:“我算熬过来了。”
丁浩的言外之意,杨晨一下听出来,不禁替老战友高兴,道:“太好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我联系到你的人,日夜兼程赶上这艘船,只有一个目的,后半辈子,跟你混,是生是死,我无所谓。”丁浩道出心中所想,昔日那场变故,使他对家国丧失眷恋,只想为杨晨出生入死。
“真不回部队?”杨晨皱眉问丁浩,要知道老战友当年最大心愿。。。。穿笔挺军装做一名优秀军人,保家卫国,光宗耀祖。
“不回了,部队规矩多,憋屈。”丁浩洒脱一笑。
梦想与现实,永远有差距,在人生道路上走着走着,不是被梦想抛弃,就是抛弃梦想,耗子的改变,杨晨并不意外,豪迈笑道:“这最好不过,你就呆在北极狐,咱兄弟继续同甘共苦。”
丁浩重重点头的时候,舱门再次被推开,王博亲自送来易拉罐啤酒和下酒的菜,陪着杨晨丁浩一块儿喝。
黑石高层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伺候的神秘客人,多半非同凡响,王博岂会错过相识的机会,当蛇头干黑活不是长久之计,他也想找个门路,做更靠谱的买卖。
三人很快喝下六罐啤酒,王博见酒不够,正想起身吩咐人再从仓库拎一箱,心腹马仔着急忙慌跑进来,急道:“老大,下边出事儿了,快去瞅瞅。”
“哦?”王博皱眉,马仔所说的下边,指底层舱室夹层,此次出海,里边塞着三百多偷渡客,虽然近些年国内发展的很快,但澳洲北美欧洲仍是许多人向往的天堂,出高昂代价冒死偷渡。
王博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下边发生什么,不动声色同杨晨丁浩告辞,杨晨笑道:“正好我俩也喝的差不多,你顺便带我俩参观一下这艘船。”
“呃。。。。”王博沉吟,面露难色,见杨晨不改口,勉为其难点头,一行人离开这间处于上层甲板可以欣赏海景的舱室,沿着弯曲狭窄的过道,一路向下,到达最底层舱室,阴暗、闷热、潮湿,气味难闻刺鼻。
藏身货轮的偷渡客还不是在底层舱室,为应付海关海警的检查,全挤在底舱的隐秘夹层,一个更为狭小的空间。
遮掩夹层入口的货物被推开,十几个拎着ak47的壮汉阻挡着向从出口往外涌的偷渡客,彼此推搡吵骂,乌烟瘴气。
“怎么回事?”王博走过去气势汹汹问。
“畜生,还我的女儿,我们花钱去澳洲,不是来受你们欺负侮辱的。”一个中年男人悲愤叫嚷。
“你们之前说,进入公海,没人检查的时候,我们就不用挤在里边,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来?!”
“为什么?!”
义愤填膺的质问声此起彼伏。
王博脸色阴沉,暗骂手下猴急,想玩女人,怎么也得等十天半个月后,这些人筋疲力尽再动手,这下好,引起公愤了。
有个汉子不待老大王博发话,咬牙切齿端起ak,枪口肆无忌惮戳住要女儿的中年男人脑门,阴测测道:“我哥看上你女儿,是你的荣幸,再他妈嚷嚷,信不信一枪打爆你头。”
“我跟你们拼了。。。。”中年男人不计后果多枪,结果被一枪撂倒,ak47射出的子弹洞穿他大腿,尤其大腿后侧被撕裂一大块肉,伤口触目惊心。
偷渡客们大惊失色。
丁浩眯眼,脸上浮现一丝阴霾。
杨晨不动声色,猪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猪狗不如的人,不值得他同情。
第四百七十章龙归大海鸟入林(下)
杨晨冷血?
确实有些,一个不冷血的人,不可能踩着累累尸骨攀爬至今,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但他也有侠肝义胆,偶尔锄强扶弱,只是今天这破事儿,他没管的兴趣,选择偷渡,那就要承担偷渡的风险、磨难。
就如他,选择废掉张凌峰,便需直面后果,他默默看着,俨然局外人。
王博偷眼瞧杨晨,见这位背景神秘的贵人没显露任何反感,稍稍踏实,沉着脸喝退自己的人。
当蛇头多少得保留点信誉,名声这玩意很重要,玩过头,臭名远扬了,以后谁还愿意花钱找他。
“你哥抢了人?”王博怒视开枪的马仔,马仔刚才那股藐视众生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忐忑点头。
别看王博相貌不怎么凶恶,但手下人没谁不怕他,这艘船上,他拥有绝对的权威,这有赖于他的心狠手辣。
“马上叫你哥下来,把人完好无损给我带回来。”王博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开枪的马仔忙不迭点头,小跑着离开。
王博又吩咐人喊来船上的医生,给受伤的中年男人包扎,并当众保证,会在中年男人下船时退钱,当做补偿。
瘦弱的中年男人默不作声。
此时此刻他能说什么,说不公道,不合理?
走上偷渡这条路,等于失去公理正义的庇护,这仅仅是个开始,前路漫漫,艰难险阻还多着呢,想到国内不富裕却安逸的生活,有些后悔,若非老婆偷渡澳洲打工多年,算是扎下根,他无论如何不会走这条路。
“假仁假义,废人家一条腿,玷污人家闺女,就这么补偿,无耻。”丁浩贴近杨晨,小声嘟囔,发泄不满,搁在穿军装那几年,他绝对见义勇为,境外亡命这段日子见识世上太多苦难凄惨,促使他忍耐力越来越强韧。
杨晨淡然点头。
王博确实假仁假义,不过假的总比没有强。
医生给中年男人包扎,带头闹事的百余人一半缩回夹层,怕惹火烧身,剩下人聚集夹层入口前,还想硬着头皮争取点自由。
这时,抢女人的马仔和他弟弟返回底层舱室,这身材高大的汉子肩头扛着个衣不蔽体的女孩。
“这娘们不错,又白又嫩,水灵,要么老大你也试试,我保证你爽。”高大汉子嬉皮笑脸,无视王博阴沉脸色。
有意思。
杨晨嘴角牵扯一抹邪笑,看出扛着女孩的魁梧汉子不像别人那么怕王博,隐隐有叫板之意。
高大汉子说完把女孩扔王博脚边,受伤的中年男人呼唤着女儿的名字,手脚并用爬过来,发现女儿有进气,没出气,奄奄一息,脖子上有道明显的皮带勒痕,身上有被滴蜡的痕迹。
“晓晓。。。。”中年男人泪流满面晃动女儿身体,却于事无补,女孩还算俊俏的脸,逐渐发青,最终香消玉损。
王博的马仔,偷渡客们,全默默看着。
“哎呀,又玩过了,老大,千万别怪我,我就好这口。”高大汉子表情夸张的解释着,实则毫无顾忌。
王博眯眼凝视这个最近变得不老实,嚷嚷带人单干的家伙,慢条斯理点烟,众目睽睽挑战他权威,他已暗动杀心。
“畜生。。。。我做鬼不会放过你们。。。。”伤心欲绝的中年男人愤然起身,扑向弄死女儿的凶手,奈何势单力薄,被高大汉子一脚揣倒。
“你他妈找死。。。。”高大汉子狞笑,从后腰抽出手枪,拉枪机,顶子弹上膛,照着中年男人脑袋就想搂扳机。
王博出言喝止的同时,丁浩动了!
冷锋这绰号形容丁浩动起手,仿佛一柄没有感情的锋刃,踢折高大汉子持枪那只手的手腕,紧接着欺身而进,单手掐住这货脖子,貌似不怎么费力地将人举过头顶。
霸王举鼎!
王博的马仔也好,偷渡客也罢,全愣了,旋即十数猛男紧张兮兮端枪,对准杨晨丁浩,杨晨神情纹丝不动,幽幽道:“王博,叫你的人放下枪,我和我兄弟最烦这个。”
“你他妈算老几,放了我哥。”高大汉子的弟弟面目狰狞嘶吼,且扑向杨晨,这小子知道杨晨是老大王博的贵客,没莽撞开枪,而是双手举枪,去砸杨晨的头。
找死。
杨晨冷笑,抬手稳稳抓住砸下来的ak47枪身,压到与胸齐平的位置,握住枪身的手随即一松,微收蓄力,再握拳一击。
啪。。。。杨晨拳头击打纯钢强身,看似轻描淡写,可宣泄的力道竟使不知死活发威的二逼双臂脱臼。
这还不算完!
被杨晨一拳轰回去的枪,砸在动手这货的胸口上,人枪合一倒飞出去,撞进一堆纸箱子里,没了动静。
旁观者倒抽凉气,不知所措。
“快放我下来。。。。”双脚离地的高大汉子艰难说话,脸涨得通红,眼珠子往外凸,充斥着恐惧与愤怒。
“死了就下来了。”丁浩冷漠无情,说话时掐住汉子脖颈的手,悍然收紧,刚才看着死去的女孩,他想到受辱自杀的妹妹,怒不可遏。
人们目瞪口呆瞧丁浩掐死不怵王博的家伙,当丁浩把人扔地上,看过来的人们,又一阵心惊胆战,被掐死这货,脖颈扭曲的惨不忍睹,像只有表皮连着。
“放下枪。。。。”王博喝斥想开枪的马仔,十几人犹犹豫豫照做。
“盗亦有道,讲究点,你又不是干一次性买卖。”杨晨不温不火瞥了眼王博,转身走了,丁浩威胁性的冷冷环顾王博等人后,才快步跟上杨晨。
“把死的人扔海里。”王博吩咐完,看都不看被杀的兄弟俩,匆忙去追杨晨丁浩,暗暗庆幸礼数周全,没得罪这俩猛人。
王博追上杨晨丁浩,恭恭敬敬道谢。
接下来几天,王博的水手和马仔们都对杨晨丁浩透着浓浓敌意,忌惮于王博的淫威和杨晨丁浩的生猛,没人敢轻举妄动。
航行第七天,一艘万吨巨轮出现在小货轮前方,巨轮放下小艇,靠近小货轮,接走杨晨丁浩。
当大小相差极大的两艘船擦身而过时,那些对杨晨表达出敌意的水手马仔惊呆,巨轮甲板上,近两百人列队迎接杨晨,着装统一,荷枪实弹,像军队。
第四百七十一章军火
小货轮上,王博双手扶着甲板围栏,凝视渐渐驶远的万吨巨轮,面露惊容,难以想象和胜和要求他小心伺候不能怠慢的青年到底什么来头。
其他人目睹此时情形,后怕不已,继而庆幸没做啥出格的事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十有八九凄惨的葬身这汪洋大海中。
巨轮渐行渐远,脱离视野,聚集小货轮甲板上的水手马慢慢散去。
汪洋大海之上,万吨巨轮乘风破浪,挂星条旗,船身喷涂美国某航运公司的logo和英文缩写。
宽敞甲板上,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头戴黑色鸭舌帽,穿类似特警的黑色服装,脚踩特战军靴,很酷很拉风。
怪不得震撼到王博那伙人。
杨晨下令解散,近两百人迅速且有序地散开,回归岗位,或入舱室休息,只有七八人陪同刚刚登船的杨晨,杨晨下意识仰望头顶上的星条旗,笑了,有些无奈,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星条旗比较好使。
强者为尊。
这世界从未改变过的法则。
“耗子,带你看些好东西。”杨晨神秘兮兮一笑,率先走向通往货舱的入口,丁浩不明就里,挠着头跟上。
一行人拐拐绕绕,进入巨轮内部的一个货舱,一堆一堆大木箱整齐摆放,几台叉车正在工作,调整移位的货物。
即使这艘货轮载重四万吨,相较汪洋大海仍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遇上大风大浪,难免颠簸起伏,造成货物移位。
“取一箱打开。。。。”杨晨遥指一堆货物,工作人员马上操作叉车,卸下一箱,放到杨晨面前。
箱子被打开后,丁浩不禁一愣,大木箱内,整齐放着肩扛式导弹发射筒,全是崭新的美国货。
“这里全是?”丁浩难以置信问杨晨。
“这个货舱全是单兵武器,别的舱还有大家伙,直升飞机,军用悍马,装甲车。”杨晨笑着介绍。
这艘船正是北极狐的军火走私船,北极狐不同于小打小闹的武器贩子,不仅为客户提供小型武器,还能提供坦克、飞机,甚至军舰这样的大宗货物,越难搞的货物,价格越贵,有时高达出厂价十几倍。
似乎很不真实。
可事实就是如此。
这个利益链条上捆绑太多人,政客、高官乃至国家元首,这也是北极狐军火船畅通无阻的原因之一。
前年联合国以触犯武器禁运规定调查北极狐的军火生意,却收效甚微,不是调查人员不作为,是阻力大的惊人,连美国政府也暗中施压,迫使调查中断,因为这严重损害美国军火商的利益。
譬如被北极狐挤出东非市场的战争之王维克多…布托,被联合国调查组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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