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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即将走出平房区的时候,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却如张森眼中的程孝宇,在关键时刻这家伙往往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如果他是篮球运动员,当是那种拥有大心脏在比赛最后一两秒钟敢于并能投出关键球的球员,此刻也是一样,程孝宇很平静的点了支烟,靠在墙角,似二流子白天晒太阳般,慵懒的坐在地上的石墩子上。
“喂,找乐子的?”拐角处一个穿着黑色西裤黑色衬衫的平头男子走了出来,还没等他发话,程孝宇先一步开口,并带着一丝淫笑,伸出手比了比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将自己伪装成了暗娼的皮条客。
平头反应也很快,抬了抬斜跨的背包:“过那边弄点山货。”意思是偷摸越境去弄点山珍野外,在国内是保护动物,在那边无人问津。
“奶奶的,国内鸡外国人喜欢,外国鸡国内人喜欢。”程孝宇嘟囔着,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听得那平头也是嘴角微动,两种鸡自然不是同族同宗。
待到平头消失了一分多钟后,程孝宇身子一纵,沿着那个方向追了下去,很快就到了山脚下无人区,山林密集也没有道路,能够看到一条被人简单踩踏出来的小路,树枝断掉草丛凌乱,咸盐粒的晶体在阳光下仔细观看还能够看得到,还没有完全消散掉。
程孝宇猫着腰跟了一段,任何事就怕细心二字,此刻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处的他,对周遭的环境有着更为仔细的发现,在几百米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分岔路,想想隐隐有所猜测,脚步加快了几分,开始沿着很明显人多造成的区域追了上去。
………………
华安镇内,张森几人集合在一处,孟秃子脸上也满是忿恨,怎么就这么大意呢?
“怎么办?”
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问题是该怎么办,是继续下去还是马上终止这一切让警方介入,程孝宇单枪匹马不知所踪,建国大街165号内横尸数具。
“报警吧。”此时需要决断之人,当没有了程孝宇之后几人才发现,自己都不是那擅长决断之人,朱达常咬着牙提议,他也是接连听到了程孝宇与盛晓磊的对话,在这个时候,背后有这么一个人,警方是完全可以使得上力的存在。
崔小辫愤愤的将手中的甩棍砸在墙上,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到最后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即便是清楚知道程孝宇最后时刻选择了为大家着想,内心还是很不舒服。
张森点点头,拿出电话报警,几分钟后在盛晓磊传递消息上官杰可能从华安镇离开而先一步赶到这里的省厅刑侦大队的刑警们,将车子停到了165号的大门前,将张森几人带到一旁进行询问,也对里面的现场进行了勘察,可以确定窝内斗的痕迹,也可以确定上官杰等人确确实实是在这里出现过,通过法医的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也就是说一两个小时之间,上官杰他们还在这里。
第一时间与武警边防支队进行了联系,将上午从关口离开的所有记录调取出来,并以武警支队在此执勤的官兵尽数接受调查避免全部被腐蚀掉,很快即确认上官杰等人绝没有从这里过关。
准备全面铺开对边境山区进行搜捕,此刻是争分夺秒,没有时间让你多做考虑,也没有时间让你多做布置,此时此刻唯有人海战术才能奏效,并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张森的电话响起,不是那个到华安镇才购买的老式手机,而是平日里使用的新款手机,一条彩信消息,电话号码赫然是程孝宇,张森赶紧点开彩信,一张远距离拍摄的照片,在照片中能够隐隐约约看到视线的远角正是河上那座连通两国的桥梁。
张森把手机递给了身旁的警察,很快根据当地武警和公安的辨认,确认了照片拍摄地的方向和大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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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窝里斗之左拳终结
二十分钟之后,以武警、刑警组成的行动组来到了照片拍摄位置的高度和方位,也看到了地面上的狼藉和靠坐在树底下大腿鲜血殷红的程孝宇和蹲坐一旁满脸惊恐衣衫不整显然是受到了超乎寻常惊吓的顾玉,还有地上四具男尸。
上官杰、费阳、二子、之前程孝宇看到斜跨着包裹的平头男子。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等待着程孝宇和顾玉口中的答案……
即是休息也是等待,费阳四人在半山腰暂时停了下来。
“臭娘们,过来给爷消消汗。”燥热难当蚊虫无数的山林之中,行走起来本身就很困难,加上情绪暴躁,没有见到本该来接应的人,二子一把抓住了顾玉的头发,压着她的脑袋让其跪在自己的身前,遭到了顾玉挣扎的反抗,引得本就心情烦躁的二子一个巴掌扇过去,骑坐在顾玉的身上,屁股压在她的双峰之上,手里的尖刺顶在顾玉的咽喉之间,眼中狠厉与**交织:“臭婊子,老子不带累赘,要么伺候老子舒服了,要么就死在这里。”
看着顾玉惊慌恐惧的表情,二子轻声狞笑着,就在一天之前,这个女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现在,她不过是发泄释放**的工具,二子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张精致的脸颊,双膝跪在地上解开裤腰带,也不顾周遭是否有人,褪到一半,让男性的生理特征完全表露在顾玉的眼前。
难闻的味道刺鼻而来,这一刻顾玉突然觉得,生命的悲哀之处,所谓的尊严在某些时刻一文不值。
当顾玉所有的尊严都将彻底被剥离之时,一声义正言辞的不许动响起,一身军装端着79式的轻冲,打眼看去即是武警边防部队的哨兵,二子的腰还没有弯下,那狰狞之物瞬间萎靡不振,费阳身子一震,想要抬手。
“别动,把手里的枪放下,否则我将击毙你们。”如果是程孝宇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一身武警装束的男子,正是之前在山脚下那平头男子。
二子举起手,双腿挪动让自己站起身,也不顾裤子掉落到脚踝春光大露。盯着对面的男人,眼中仿似看到了什么:“你不是边防?”他看到了对面这个男子脚下那双时尚板鞋。
哒哒哒……
砰!
连续的枪响,双方都没有犹豫,在二子话音刚起,平头勾动扳机,费阳举起枪,慢了半拍的他拥有着一个优势,那就是前面的二子会成为他的挡箭牌,谁知那平头男子竟然横移了一步,不顾二子直接开枪射向费阳。
连续几发子弹穿透了费阳的身体,而他手中的消音手枪也起到了作用,一枪打在了平头男子的腿上,让他一咧呛没能在射击后第一时间控制住二子,就见光着大腿的二子身子一跪,之前挡在草丛中的尖刺甩了出去,直直扎在平头的胸口,战局在转瞬之间连番易手主动权,二子嘴角的笑容还没展开,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遭遇重击,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体被撞开,鲜血流下来遮住了双眼,可还是能够认出此刻举着石块不断挥舞砸向自己的人正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早就该杀掉的上官杰,五十多岁的人很难想象他还拥有着这般的气力。
这是二子最后的知觉……
上官杰确信二子死亡后站起身,先快步跑到费阳的身边,将那般消音手枪拿在手里,又将遥控引爆装置拿出来,迅速的卸下身上的炸药,还拥有些专业技能,这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呃……”那平头还没有断气,或者可以说二子并没有完全击中他的要害,挣扎着呼救,要让上官杰来救他。
上官杰扭了扭脖子,蹲在平头的身前:“我已经被背叛怕了,所以对不起。”手握在尖刺上,直接给他来了一个扎透腔,还怕他不死又用消音手枪对着他的额头来了一枪。
“你们这帮混蛋,都惦记着老子的钱,怎么样,最后的胜利者还是我吧,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该死……”上官杰满是狰狞的蹲到了顾玉的身前,带着一点狰狞的柔情将她拉起来:“我说过,没人能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看到没有,这些混蛋都死了,钱都是我们的,我们会拥有一个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们怎么离开?”顾玉很平静的问道,心底深处一些东西已经被现实的残酷折磨得再无存在的痕迹。
上官杰也是一愣,随后是疯狂的狰狞,双手紧紧的抓住顾玉的肩膀:“我说能就能,现在一切都是我们的,我们拥有一切,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到没有,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疯狂之人的心理状态往往都是扭曲的,正如二子一样,享受到远比任何物质都来得猛烈的成功感,此时的上官杰就如同斗胜的公鸡,迫不及待的释放内心的狂野和基情,顾玉也就成为了他此刻释放的渠道,从柔情到猛烈再到胡闹,十几秒钟的转换似乎并没有让顾玉有任何的变化,连续经历死亡,她已经麻木了。
上官杰搓弄着顾玉饱满的双峰,似乎想到了之前二子的举动,重新推到了顾玉,也想要效仿那种感觉,山林之间周遭满是血色和尸体,将男欢女爱的感觉上升到残忍和残酷的层面,刺激得上官杰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一边解着裤子一边狞笑道:“我会对你好的,我也会让那些对不起我的人都遭到报应,离不开就不去国外了,就在国内,我不信有钱还买不到一条生路,我要先把那些背叛我的家伙都除掉,尤其是那个死胖子程孝宇,要不是他……”
顾玉想吐,不是因为腥臭的味道,而是那种没有任何人权的屈辱,骑在自己身上的上官杰此刻根本就没有拿自己当人看,手里的枪和脸上的狞笑,或许下一刻自己表现出一点点反抗的意味,他就会如同之前那群人对待自己一样,完全当自己是个工具。
她恨,恨上官杰,从没有这么一刻,来的猛烈来的直观。
处于亢奋状态的上官杰不断的扭动着身躯,似乎从没有这一刻让他如此的舒爽,也因为这扭动让他在亢奋状态下依旧看到了暗中冲出来的身影,下意识的举枪勾动扳机,这时他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到。
程孝宇远远的蹲在草丛之中看着,他觉得这一幕很恶心,本想着让警察来抓上官杰,孰料上官杰还念念不忘自己,这对于早就笃定要一劳永逸解决麻烦的他来说,有了不得不动手的理由,环境也配合他只有一个上官杰需要解决。
右腿中枪,本是举着棱形军刺的手下意识的捂住受伤之处,这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之正常反应,换做一般人只能感叹上苍都在带给上官杰好运,谁曾想到那种状态下的他左顾右盼,似在炫耀自己现在如同国王般的伟大。
下意识的举动之后,程孝宇失去了右手继续攻击的机会,反应过来的上官杰已经准备再一次的勾动扳机,程孝宇左手握拳,第一次毫无保留的拼尽全力砸在上官杰的身上。
枪没响,人已亡。
上官杰的身子在顾玉身上直飞出去,鲜血在程孝宇的拳头上滴落到顾玉的身上和脸上,一拳轰入了上官杰的胸口,幸得冲击力更猛一些,否则程孝宇会给顾玉上演什么叫做穿透,以拳头表现出尖锐武器的威力扎入上官杰的身体。
一拳,胸前肋骨皆碎,内脏器官尽数毁坏。
顾玉面对着滴落下来的鲜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看着程孝宇双眼内也没有明显的焦距,双手撑着地坐起身,突的垂头开始呕吐,衣衫下露出的蕾丝花边文胸和雪白的肌肤,在此刻都不再重要。
程孝宇挣扎着走到上官杰身边,看着他瞪着眼珠子气绝身亡,腿上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滴,靠坐在树下,看着周遭的尸体和鲜血,从裤兜中掏出手机,透过居高临下的缝隙,拍下了远处的边防桥,他不知道之前平头男的枪声会传递多远,会不会传递到公安的耳中,似乎只要这样他会觉得更稳妥一些。
呕吐过后的顾玉看了看周遭的情景,凄苦的流下几滴眼泪,她知道自己并不可怜,或许也不值得别人同情,人生总是在选择中度过,一步错步步错,这没什么可说的。
扫了一眼程孝宇,淡淡说道:“第一次带你去的地方,有一批货。”说完靠坐在一旁,不再言语,直到武警和刑警的到来。程孝宇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归你支配,如你程孝宇还是个君子,这份东西该有我弟弟的一份。
人都死了,可这并不重要,那些证据已经足够落罪,重要的是追回了近亿的贪污所得,也给这个案子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
程孝宇被抬上了救护车,顾玉也被带上了警车,震惊省内外的特大案件以一个戏剧性的收尾完结,后续的行动就显得简单许多,纪委一个个带走涉案人员,有一定的线索和证据,国家没有征服不了的嫌疑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羊左之交’
半个月后,位于郊区的监狱内,程孝宇穿着囚服,手里端着的盆内装着洗漱用品,在狱警的引领下走进了一间大型的牢房,此监狱系关押较轻的刑事犯和一少部分的重刑犯,在对犯人的关押方面,相对放松,集中大批量便于管理,也不需要担心犯人之间大规模的冲突事件发生,遂在这里几乎都是几十人一间的大型牢房,打开监牢们抬眼望去,床铺上下或是小马扎上的人足有五六十,右侧是一个通畅的细长区域,洗漱洗澡大小便都在其内。
没有人告知程孝宇该睡哪张床,似乎你找到空位置既可以睡,冰冷的铁闸门将内外分离,一道身影从牢房深处疾步走了出来:“大宇,真的是你。”
一身囚服,贴头皮的圆头,正是在邻省犯了事折进去的熊威,经过了疏通,战哥彻底栽了翻不了身,要不是盛晓磊出面,熊威绝不会是押回省内关押有期徒刑三年这么简单。
程孝宇出事,盛晓磊将怒火撒在了张惠白吉安母子身上,在飞机场,冷若冰山的表妹拦住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这件事,他会希望自己来处理。”
至于程孝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大一件惊动了中央的贪污案件,上官杰不过是其中一个环节,以他为突破口,中-纪委联合省-纪委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最终挖出了一个纵横二十余载数批官员的黑色大漩涡,影响力之大就连主席的案头都摆上了资料,涉及到最高官员不过是正厅,可这些人都处于要害部门,金字塔的形态互惠互利,上官杰贪污受贿利用职权之便开偏门所得数千万,岂能不震惊朝野。
程孝宇作为其中一环,又是检举揭发的污点证人,无疑是案件的核心关键人物,在华安镇的深山中死亡的几人中,一人被重物砸在身上致死,从伤口形状分析,系钝器,现场无钝器,形状似拳。
顾玉被带走了,送进了女子监狱,判刑五年,她很大气的在程孝宇事情上大包大揽,只言程孝宇是被自己带入,非是自愿,在迫不得已贩卖走私货物之际,发现上官杰违法乱纪的证据,主动向公安机关举报,有戴罪立功之举,在深山中发生的事情上官杰死因不明,他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顾玉的供词也就显得尤为重要,她只说上官杰和程孝宇扭打在一处,程孝宇为了活捉他送官被枪击,厮打过程中恐有失手之举,终其原因也是正当防卫。
证人证词以及盛家在周边起到的作用,程孝宇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后伤势好得差不多,源于异能给身体带来的变化,自愈能力超过一般人,不痛不痒的三个月服刑期,本可在春城某劳教所度过,他却选择了这所关押熊威的监狱,一句话:“我怕自己兄弟爱欺负。”
程孝宇从不敢自比羊左,也没觉得那典故现实,如是在监牢之外他会为熊威之事出力,却不会出现什么自主犯罪跟着进来的事情,按说熊威的事情也没有被冤枉,跟着战哥他也做过一些事情,这一次没全翻出来,三年刑期不算长,在里面好好表现,外面再有人使用点气力,其实用不了三年刑期。
程孝宇对这三个月的刑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是杀了人了,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良心方面都会受到一定量的谴责,哪怕对方是十恶不赦之人哪怕双方你死我活的局面,可不该由自己来终结这个人的生命,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成长经历亦是如此,在中国只有执法机关才有这份权力,还必须慎用。他不后悔终结了上官杰的生命,一个疯狂之人注定了会做出很多疯狂之事,自己势必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后快不说,亲戚朋友家人都会受到影响,直到案件全部清楚之后,在盛怀远出面影响下,对涉案人员进行资料保密,程孝宇才敢让姐姐姐夫带着外甥女返回来。
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打擦边球捞偏门终归要有这一天,那般大肆的释放机器贩卖,已经构成了经济犯罪,程孝宇是受了经济犯罪的轻刑罚,却没有受到经济惩罚,大宇电子并没有被查封,朱达常等人和回来的杨国平将大宇电子重新支了起来。
说实话,这三个月是做给整个案件看的,如不是闹到这么大,程孝宇这三个月都可以不用蹲。既然进了监牢,羊左之交总该效仿一下,战哥是树倒猢狲散,以前的一些仇人听说在这里有些势力,程孝宇怕熊威人单势孤,既然有的选择,在盛晓磊来看望他之时,就提出了这个要求。
所以,他来了。
熊威拍了拍程孝宇的肩膀,笑道:“兄弟,在这里,谁想动我,还要看他够不够资格,是不是?”
“是!”整个牢房,超过半数的人站起身,光着上身光头纹身,身上带着伤疤长相凶恶的人占据了多数。
熊威搂着程孝宇走到了牢房最深处,墙上有铁栏杆,外面巡视的狱警能够通过脚下的铁栏杆窗口望进来,能够随时看到整间牢房的状况,半地下室的牢房内通风良好,有足够的遮掩物保证不会有雨水进入牢房,遂在里面的位置最舒服,一般牢头、铺头之类的也都会选择这个位置,平日里抽烟啥的也不至于被点名。
熊威的铺就在最里面,程孝宇来了,熊威并排的靠墙位置就是他的,至于两人的上铺,不允许人来居住,纵然狱警安排了犯人进来,凑巧又只剩下这两个床铺,那对不起,你们只能无限享受牢中的各种‘大餐’,直到你愿意打地铺或是疏通关系调换牢房。
对于牢头铺头的存在,监狱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够协助狱警管理秩序,只要不太出格,反倒乐意这些人的出现。
很快程孝宇为了兄弟进入这里的消息就传开了,牢房内属于熊威一系的人都是鼓掌称赞,一些非此类人士也都随声附和,看来自今日起,牢房内又多了一个管事的主。
笆篱子猛如虎!
在乡下,蹲笆篱子的人是让人又惧又怕的存在,敬而远之,谁家好人进局子,更别说蹲笆篱子了,这类人都是大家绕道而行的角色,不过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笑脸来表示自己对其并没有任何的看法。程孝宇也是带着一丝暴虐的忐忑来到这里,从小到大在村里要是听到谁家有蹲笆篱子的了,马上人人皆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偶尔会谈起这里面的阴森恐怖,程孝宇这份忐忑即是不知道里面究竟会面对什么?而暴虐则是延续了面对上官杰之时展现出来的杀伐决断和骨子里的狠辣,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能够那般心狠手辣,杀了上官杰之后竟是一片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出手杀人而整个人变得忐忑恐惧不安。
“来,抽一支,这里没啥好烟,有的抽就不错了,晚上给你接风,小三子,安排安排,晚上弄点熟食。”熊威给程孝宇递了一直红塔山,又吩咐一旁一个瘦猴男子。
“诶,知道了,威哥,我这就去。”
吞云吐雾之间,熊威也向程孝宇诉说了他这一段经历,为了战哥之后扬起一面旗帜,熊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拢了战哥留下来的兄弟,并且在一定层面上名声大振,战哥也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一天,干这一行的想要安然退休的可能性不高,将一切嘱托给熊威,熊威也没有丝毫的延误,让外面的猴子将战哥名下的产业归结起来,能换出多少钱是多少钱,给一直安排在国外陪儿子读书的战嫂寄了过去,并给兄弟们留下了善缘,几个好买卖都保留了下来,明言交给熊威,让大家跟着熊威继续讨饭吃。
谁都知道,熊威踏出监狱的那一刻,即会成为新生代的一员,愿意为大哥流血的人不少,可愿意在大哥落难的时候依旧站出来硬抗的人不多,虽然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战哥栽跟头的根本原因是在程孝宇身上。
战哥这几年做的唯一一件长远之举在熊威进了监狱之后才知晓,也对战哥粗旷外表下的细腻心思赞服不以。
这几年凡是折进去的兄弟,按照重轻两个分类,他尽量都安排到一个监狱当中,重的尽量送到一起,轻也也尽量送到一起,都在一个省,总共就那么几个监狱,兄弟们犯的事也多是打架斗殴致伤致残或是一些偏门买卖站出来抗事的,危害性有,但对于狱警们来说,道上的这些人反倒是他们最愿意接收的群体,在这里面他们是最懂规矩的一群人,也是能够愿意主动帮助监狱方面维持秩序的一群人。
战哥将相当一部分的钱投入到了这里面,重刑犯监狱内有七八个兄弟,他在那边的安全也不需要担心,熊威这边三十几人,长短刑期不一,但要帮助他打下一片天空并不难。
有了这点先见之明,熊威在这里的日子并不难过,一些曾经的仇敌想要找麻烦也要掂量掂量,轻易不敢拂虎须,半个月的时间站住脚跟,外面有猴子打点,这三年想来不会太难过。
第一百三十九章成长的代价
当天晚上,熊威让程孝宇看到了不一样的‘接风宴’。
小马扎聚拢起来,不知在哪里弄来的一块木板,搭在小马扎上,一铝盆清汤清水的紫菜汤,额外点了几滴本不该存在其中的香油;商店内贩卖的火腿肠切成片摆满一小盆;花生米鸡爪子乡巴佬鸡蛋;一大块肥腻腻的猪头肉和一小盆五花肉是这桌上的主菜,在外面几十块钱搞定的东西,在这里指不定要费多少力气才能搞得到。
塑料桶的白酒更是稀罕物,三五个人围坐在一起饮酒吃菜,能够听得到一些只能远观的犯人们吞咽吐沫的声音,现下监狱内的伙食虽说有所增长,可大肥肉片子和猪头肉带来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们对晚饭食不知味,单单是闻着那味道都垂涎欲滴。
特定环境下的特定感官变化异常之大,看到这一幕的程孝宇没有多少积蓄吃下去的心思,简单的填饱肚子喝了一杯酒后推诿不适结束了这‘接风宴’。
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下冷硬的床板,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被大家分食,每个人都吃得很香,在这囚禁了自由缺乏娱乐的牢笼内,似乎吃和睡是每个人对生活的唯一定义,多数人为了能够享受一份好的吃食,会努力工作会让家里拿出足够的金钱保证自己‘贫瘠’的物质生活。
何其之像!
眼前的一幕,与自己的选择何其之像,在一少部分掌握着绝对资源的人眼中,都市中努力奋斗想要攀升上位的人与眼前这些熊威‘赏赐’吃喝的人多么的像,无论在什么环境,无论以什么形式表达,真正的资源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他们即是广义上的神祗,能够轻易操控诸多人的生存状态,甚至于操控诸多人的生死。
自己,也是在为了成为这少数人而努力吗?
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竟然都做了出来,杀人,多么遥远而又陌生的词汇?
程孝宇看着自己的左手,一切的始源皆在于此,拥有了异能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也不同程度上改变了自己的轨迹,拥有了向上攀升的资本,同时也拥有了改变别人命运的资本,只是现在的他还无法适应某种来得太快的转变。
不过上官杰的事也让程孝宇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凭借着自己的意愿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纵然在事件的初始非是本身所愿,可能够亲手改变命运,保存一份难得的尊严和骄傲,程孝宇很满足,他不后悔做过的一切,甚至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种淡淡的满足感。
自己的命运,就该握在自己的手中。
枕戈待旦的原始积累过程结束,后顾之忧尽数解除,程孝宇发现自己难得的在牢房之中睡了一个安稳觉,不需要去猜度人心,去担心上官杰有朝一日会主动向自己的发难,因为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去,墙角苏秦背剑去。”
“你,小鸡亮翅!”
程孝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被尿憋醒了,按照他的生理钟感觉,现在该是四五点钟,晃着脑袋坐起身,先看到了熊威靠坐在床上,紧接着就看到在门口处几个小年轻的正在指示两个人在墙角摆出姿势并保持。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肉但也听说过猪肉是啥味道,程孝宇对监狱里的一些所谓规矩通过电影电视小说和人言也有些微的了解,知道这两个人该是新来的,老犯正在给他们下马威,滥好人的同情心程孝宇可没有,在一旁人笑脸宇哥的称呼中走进洗漱区域,走近后墙两侧淋浴头,与牢房门一侧是一排洗漱池,靠内侧是五个蹲位,一群大老爷们所在牢房,可想而知不会干净如自己家,但还好,监狱的监管制度还算不错,整体感觉比一般饭店医院的公共卫生间要干净一些。
程孝宇三个月的监牢生活正式开始,有了熊威的照顾,他并没有被分派在烈日炎炎下去干体力活,顶多也就是负责监工,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熊威在这里过得很滋润,已经隐隐有了做大哥的派头。
程孝宇不赞同熊威的道路,却不会去主动干涉别人选择的道路,就像自己选择了与上官杰站立在对立面时,张森毫不犹豫的帮忙却不开口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这条道路需要他自己来进行选择,没有人能够替代他做决定做选择。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张森等人都来探过监,带来了很多好吃的,也给两人的账户存了钱,期间那个叫做孟甜的在校大学生来了两回,熊威都拒绝了见面,私下里他告诉程孝宇,这是个好女孩,并不适合自己,害怕自己耽误了人家。
程孝宇替熊威去见了一次孟甜:“如果你只是觉得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威风,我不反对你们来往,还会促成你们在一起;如果你是真的对他动了感情,那我奉劝你一句,离开他远一些,这样的男人并不能带给你幸福,只会带给你灾难。”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大学生的傲气和美女的娇气融合在一处,孟甜背着包离开,满脸的不在乎,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许再加上一个程孝宇,这真的是一个好女孩,老大有福了。
一个月的时间,程孝宇维修的天赋也被挖掘了出来,成为管教们都愿意给予笑脸的特殊技术犯人。
办公室的空调、食堂的冰箱冰柜、仓储的冷库、管教们私人的一些电子产品,出了故障都会找到程孝宇,他也不负所望,给监狱省了不少钱也给一些管教个人省了钱,连带着他的伙食和平日里的政策也相对放宽,整个牢房的犯人都跟着借光。程孝宇经历的事情越多阅历越丰富,为人处事也就越加老练,小看谁也别小看监牢内的犯人,小偷小摸的就算了,经济犯罪和高智商犯罪的犯人岂是一般人,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只不过贪心不足或是走错路才有了今日的下场。
在程孝宇和熊威的牢房内就有一个老马头,据说在七八十年代也风光过,是那时代不被重视经济部门的资深研究员,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手伸的太长太快,想要抓住的东西也太多,据说翻手之间将不少的国家财产给贩卖,无期因为表现好加上重大历史事件领导换届时的政策,改成了二十年,又累积了不少的减刑分,这不还有不到一年,就给转到了家乡轻刑犯的监狱,来了之后很低调,又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资深老囚犯这里面的弯弯绕太懂了,不得罪人不多管闲事,不带眼睛不带耳朵,平日里在监狱内的图书馆帮工,总能弄到一本两本的书带回来看,多是一些经济类的专业书籍,周遭的人都将其当作老怪物,也很少有人搭理他。
“宇哥,您老高抬贵手,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哪里是什么大人物,您有大事要做要忙,还是放过我吧?”老马头抱着拳一脸苦哀苦求的模样,被程孝宇缠了几次要跟他学习金融经济,老马头是次次跑也不敢得罪,只能苦着脸恳求。
“老马,你给我介绍几本书总行了吧?”程孝宇总觉得这老马头是个高人,反正在监牢内的空闲时间很多,没事逗逗他也很有意思,如果真的能够学点东西也不枉这特殊经历三个月。
“《西方经济学》、《国富论》、《货币战争》。”老马头快速的道出三个名字,然后快步的离开。
“那就麻烦老马你帮我弄来了,晚上你到我的床旁,我弄个台灯。”前面的话让老马头苦着脸转过头,后面的话则让他转身迈步离开,这甜枣的诱惑不小,爱看书的人总会感觉时间不够用,监牢内的限制使得长夜漫漫时间浪费,都知道程孝宇跟管教关系好,在牢房内又是‘权势滔天’,看书的机会难得,老马头明知道这般受人唆使不是好事,还是乐意跳入这个小陷阱内。
“呵呵呵……”
这轻松的笑在当天晚上即宣告消失。
管教办公楼的中央空调系统损坏,踏入11月天气转冷,地处偏僻的半山区,犯人们冷一些也就忍了,管教们可不希望自己工作的环境太过恶劣,天虽然黑了还是将程孝宇找出来。
用左手查出了故障,正准备进行维修之际,一个早就被战哥打点好,熊威进来又不断打点的管教悄然走到程孝宇身边,低声说道:“麻烦来了,王战曾经仇家的儿子,一个在邻省凶名昭著的家伙,据说这一次是专门进来找熊威麻烦的,告诉他自己小心点。”
程孝宇愣了一下,索性用左手直接将故障点修复,摆弄了几下中央空调恢复了正常,站起身快步离开,管教客气的一支烟也只是掖在耳朵上。
回到了牢房,程孝宇从熊威口中得到了更为准确的消息,这个家伙不是奔着熊威而来,而是为了自己而来。
PS:感谢杰少168的打赏!
第一百四十章立威(求推荐票)
最初,熊威也以为对方是为了报仇而来,一些消息渠道的消息终归不太准确,外面的猴子为了让熊威有更准确的了解,特意将一个兄弟送了进来,给熊威带来了最为准确的消息。
找王战和他手下报仇,这不过是一个引子,也是知道了盛晓磊与程孝宇有关联后,一些人变通的手段。
在华安镇的事情被传成了几个版本,其中一个比较江湖气息浓重的版本即是程孝宇弑主。
上官杰与程孝宇的关系被传成了共同一体,后因分赃不均和女人反目成仇,程孝宇将上官杰捅翻,掀开了弥天大案的盖子还不罢休,带着人围堵仓皇而逃的上官杰,大有不将对方置于死地就不罢休的架势,在华安镇所有人都死了,程孝宇与那传闻让他们反目的女人活了下来。在公安方面有消息渠道的人都隐约了解到上官杰的死因还有些模糊之处,江湖上将这件事归咎到了程孝宇的身上。
人言可畏,传闻蒙人。
程孝宇都不知道自己被传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之辈,有仇必报的狠辣之主,这让在外面的白吉安很是不安,联系了人请到了一个知名的凶狠杀手,最理想的即是这个杀手与王战之间还有着仇怨,顺道让他把王战的手下程孝宇的铁哥们也给收拾了,正愁不知道如何避过可能出现的盛晓磊干涉,有了这么一个借口,送这么个凶狠的家伙进来,有些关系能够运用得到。
白吉安害怕,现在才真真正正对从前那个随手可捏死的小人物产生了害怕的情绪,他对那江湖版本很相信,生怕程孝宇出来会报复他,也怕熊威出来报复他,这才有了先下手为强的行动。没办法,上官杰死的太惨了,白吉安通过特殊渠道弄到了一张照片,想到照片上上官杰的死状,他就睡不着,害怕的睡不着。一个从小衣食无忧没受过任何苦难的大少爷,心理承受能力很低很低,一旦突破了那道底限,他即会做出很多的傻事。
听完了熊威的介绍,程孝宇侧着脖子,嘴角上扬,一抹不知名的笑容扬起,有些人注定了会成为你不得不面对的对手,无法规避,注定你死我活的局面。
“大宇,来的家伙不简单,交给我来对付,你不要卷进来。”
程孝宇摇摇头,这一年多他学会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即是担当,勇于敢于担当。
熊威伸出手,搂住程孝宇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凑到自己的脑袋身前,头侧贴着头侧,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选择了这条路不是鲁莽,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无论是你还是老二,我都会给你们一个相对平和的空间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我做得到,你相信我。”
………………
第二天,当大家外出活动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男人,如果将头部遮挡起来,你会觉得自己看到了另一个熊威,只是这个熊威好似更加壮猛一些,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浑身上下的腱子肉,后背上一路蔓延到前身和手臂一副彩纹修罗图。光头,头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路延伸下来直到左眼角,阔鼻方海口,整体就一个字——凶,比熊威长相要凶得多的男人。
“这就是周雷,手上沾满了鲜血,道上的消息当不得证据,警方将他列为嫌疑犯多次也没有证据,这还不算上警方现在没有立案的。曾经在北欧的某支雇佣兵队伍当中服役一年半,在泰国打黑拳打了半年,两年前回来通过父辈的老关系拉了不少的生意,与战哥有杀父之仇。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喜好,女人男人。”刚从外面进来的兄弟将掌握的周雷资料道出,面对着周雷之时,他的眼中明显有着深深的恐惧。
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个周雷只一脚就将对手的腿踢断,那份凶残至今停留在他的脑海当中,当他得知要进来传递消息时,曾一度还有些对自己是否适合这一条路产生了质疑。
穿着囚服的周雷咧着嘴,露出怎么看都无法让人心生亲近感的笑容,迈步走了过来,似乎早就对程孝宇和熊威的长相熟悉,径直走到二人的身前,过程中不忘与一旁的管教笑着打招呼,示意自己并不是惹麻烦而是叙旧。
“熊威,程孝宇?”光头伸到两人的近前,分别距离两人的脸颊几寸,两人的反应也不相同。
熊威伸出手,光头周雷也伸出手,在空中‘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笑容不散,免得让周遭的管教走过来。那隐藏在拳掌之间的力量发出淡淡闷响触碰,两人的眉梢都微微跳动一下,显是被对方的力量所侵扰。
“有时间,玩玩?”周雷所说的玩玩是暗地里的约定俗成,有些里面外面的问题总要解决,国内没有港台那边那么嚣张,总要双方立下生死状,到时见证的人不止是监牢之内,还有外面的人也会知晓,输了如果不履行输家的承诺,将会遭受到所有人的唾弃,纵然在国内大环境下你在监牢内能够安然无恙,出得监牢,不需别人动手,自家人就会执行家法,遂这种暗地里的玩玩只适用于一些在道上足够身份的人,普通人也没有资格。
“好啊,跟你,还有点兴趣。”熊威不能退,也没有退的理由。
“你呢?敢玩玩吗?”周雷挑了挑眉毛,凑到程孝宇的身边,伸出手臂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面对着远处的管教,搂住程孝宇的脖子说道。
“你,配吗?”程孝宇突的伸出左手,弄的周雷一愣,眼角带起一抹残忍的意味,身子挡住管教的视线,也伸出了左手与程孝宇握在一处。
咔吧!
周雷脸色剧变,整个人的脖颈之间青筋暴跳,冷汗唰唰的流了下来,本是运足了气力的左手臂此刻红青紫交织色彩,之前那一声骨碎骨裂的声音周遭的人都听得真切,此刻观看两人的眉宇神情,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周雷吃亏了!
程孝宇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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