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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来接程孝宇,庞彬来送程孝宇,他们的相见,如十几年前一样,彼此不会停留在对方的世界,道不同不相为谋却又是生死相依的兄弟,脾气秉性完全不同,怎么做才能让这份兄弟情不会因为理念的冲撞而淡去呢?方法很简单,形同陌路,不在一起工作不经常接触,远远的互相望上一眼,如若对方需要帮助,定会义不容辞的前往。
颇有些男女相忘于江湖的意思。
“你穿军装真挺帅的,就是这一个多月吃苦了,瘦了黑了,这个新年你要听我的,多吃好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白白胖胖的你。”裴裴也不避讳黑木,靠躺在程孝宇的怀中,喃语着她做出的决定。”木头哥,你说我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程孝宇摸着裴裴的秀发,点了一支烟摇开车窗的缝隙,让凛冽的寒风说着缝隙吹袭而进,裴裴身子拱了拱,让姿势更舒服,黑木将车速降了下来,透过后视镜望了程孝宇一眼,撇了撇嘴说道:“你觉得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爹亲妈亲辈辈亲的部门,会怕麻烦吗?没有麻烦他们会很寂寞,你就放心大胆的闹腾,庞彬那小子就喜欢解决麻烦。”
“嗯?”程孝宇不解。
“你要是有能够直面高级首长并拥有某种特权的身份地位,你会怕任何麻烦吗7解决麻烦的过程,也是一种自我满足的过程,这小子除了虚荣虚伪点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追求,你哄好他,以后在国内你只要不是招惹到太大的七Z党,一般的衙内公子大少,都不够庞彬一锅烩的。”黑木看到程孝宇将抽了两口的烟头扔出了车外,脚下踩动油门开始加速,距离京城不远,可以直接到京城在休息。
“呵呵……”程孝宇挠头的笑着,你付出了别人无法付出的代价,换来的自然是高人一等的回报,至于黑木和庞彬早就认识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惊讶,以冯敬生和刘军见到黑木的恭谨模样,黑木所拥有的地位不需要查探资料即可端倪一二。
“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黑木平日里不愿言,可每每开口都是直指问题的核心,这一次,更是直接击中了程孝宇之前刚刚如庄周梦蝶般的幻想。
程孝宇正色的点了点头,搂着裴裴的手也紧了紧,此刻的他患得患失并不奇怪。这要比他第一次杀人和第一次面临险境都要来得猛烈,草根在人生晋级当中遇到的最大屏障正在随着顺利二字冲袭程孝宇的内心。
裴裴双手环住爱人的腰肢,给予对方最热烈的回应,给予对方最强烈的信心,有我,你即拥有整个世界,因为,你亦是我的世界,全部。
黑木将车速再一次的提升,在省公路并冰雪路面,速度过了一百,并且还在持续增加,一只手在如此速度下依1日以手动挡调控,如果你不望向窗外看着车子一辆辆的超越其他车子,一次次惊险的超车让你冷汗直冒,单纯只是看黑木操控车子的状态,只能用艺术来形容他驾驶车子时身体、手、脚之间的配合。
程孝宇的手紧了紧,速度过了一百五,这已经是道路和诸多车辆能够发挥出来的极致,可你看黑木依J日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外面的世界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灾难,车内的世界依1日如过往一般平静,唯一的变化即是操控者黑木以艺术的方式演绎着车子的极致。此刻的Q5,已经超过了它的极限,不是说车,而是曾经的驾驶者从未如此疯狂的发挥它的性能。
足足十几分钟,程孝宇的视线多数被外面所牵引,裴裴则始终没有抬头,只是侧头透过前排坐的缝隙看着黑木操控车子。
车子很快将速度降了下来,黑木轻松的点了一支烟,车子避过了刚刚出事故的现场,大年二十九,奔波在路上想要回家过年的人很多很多,飞机、火车、高铁、客运、拼车、自驾,每到过年伊始,你就会真正看到国家的人多到一定数量会是什么模样,在北部大雪飘落冰雪路面造成的事故比比皆是,一段一百多公里的公路走下来,不下十几起的交通事故,再联想到之前黑木那近乎于疯狂的速度,程孝宇心头升起点点惊惧的感觉。
“你看到了什么,裴裴看到了什么,加起来即是你现在该知道的答案,也是我曾经用了三年时间找到的答案,臭小子,你捡了大便宜了。”抽着烟将车子缓缓驶入了京城,拥堵的状态开始考验每一个驾车者的耐心。
程孝宇愣了一下,想到了之前黑木问的话,这就是答案吗?
几十公里的距离,十几分钟跑完,是不是不可思议,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
“我看到了一起起事故和飞驰而过的车辆,下一秒钟也许我们就要与那些事故一样,成为年前运输紧张所造成事故的其中一个,说实话,刚才我很害怕,很害怕因为急了一些赶路而将生命丢掉。”程孝宇将最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
裴裴从他的怀中撑起身子,捋了捋头发,她理解的更快,因为她曾经失去和拥有之间的转换要比程孝宇要强烈得多,生命从终止到涅檗重生,她的感悟更深,因为她感受带的一切来得更加容易,程孝宇不管怎么说是两年半之间的转变,而她,则是一个检查过后自勺惊喜。
“我看到了冷静沉着和对自身拥有的无限自信心,完美的操作堪称艺术的驾驶技术,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了木头哥用稳健的驾驶技术将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带回了京城。”
轰!
头脑中的信息一下子爆炸了,黑木的道路浅显易懂。
一内一外两个世界,一内为真实的内心,一外为世俗的目光议论看法,如何操控如何转换如何享受,全凭你自心所欣赏事物的角度,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得到是得到,看幸运是幸运。
山是生命的一部分,水是生命的一部分,得到是生命的一部分,幸运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拘泥于世俗,拘泥于表面,拘泥于大众的目光,你看到的世界,绝对不是完整真实的世界。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人生,倒行逆施的活着,并不代表你要与所有人的关系发生转变,而是你对生活的一种态度,拥有的一切来得快又是因为什么?努力使然!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随遇而证
什么是答案?
程孝宇闭眼不语,他所看到自勺世界跟别人不同,因为他有一个完全天上掉馅饼的大运气,如黑木般看破,如裴裴般领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愚笨一些不要紧,反应慢一些也不要紧,想通了想透了才是最要紧的。
望向窗外,车中黑木和裴裴都没有再去打扰程孝宇,有些事情破不一定是最完美的,懂也不一定是最成熟的,难得糊涂嘛,关键是看你能不能在关键的地方难得,而不是事事都难得糊涂。
“木头哥,靠边停一下车。”程孝宇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幕在很多城市都会上演的剧目,几乎是每天,几乎是每个城市。
几辆或是破1日或是老款的车子,在最远端停着一辆城管的车子,不是主干道,却是老城区比较集中的杂货市场,过年了嘛,占道经营也在所难免。
驱赶是职责所在,可不驱赶却在一趟趟的来回走,用喇叭喊着什么,几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中年男女在挨个摊位收钱,但有反抗者马上车中下来人将其秤没收。
是执法还是……或许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站在老百姓一面,自然是坚决抵制全国臭名远扬的所谓存在。
“木头哥,把车停过去,停在杂货市场的出口处。”
黑木没有问为什么,裴裴也没有问为什么。
正有一户贩卖对联的商贩在市场门口被清理走,~辆装载着海鲜的货车停在了市场门口的位置,几个工人正准备将设备摆上,将人工加热的巨大铁水箱搬下来,在这个位置贩卖,马上过年了,但凡是做生意就没有生意不好的,占据着好的地理位置,单就是大年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上午这两天半,就足以让商户赚得盆满瓮满。
Q5车停在了本该摆放水箱的位置,开一辆好车身份地位会在别人的眼中自动提升,几个长相凶悍的工人没敢说什么,先跟老板打了声招呼,紧接着城管的车子和下面收费的人都靠了过来。
“木头哥,咱们下去买点东西。“熄火,拔下钥匙,准备下车,收费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入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用不太友善的口气说道:”先生,这里是商贩区域,请将车停到那边,让一让。1黑木根本没理他们,他隐隐有预感知道程孝宇要干什么了,不是逞威风,而是再给自己找一个答案,或者说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只是要再一次亲身经历亲眼见证一次罢了。
“这里是市场之外,刚才我亲耳听到你们以这个理由赶走了之前卖对联的,怎么现在又成了商贩区域了。”程孝宇打开车门,刚才进城后就将身上的军装换掉,或许这会是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这是谁的车,开走!”一男一女没说话,一辆破1日的红色桑塔纳缓缓开了过来,内置喇叭传出一个生硬的男子声音。
程孝宇好整以暇的看着那辆车开过来,看着摇开车窗内几个长相凶恶的男子示意自己赶紧把车开走,想是看到了几十万的Q5,没有用驱赶小贩们用的嚣张跋扈命令方式。
“我的车,就停在这,方便。”程孝宇这一生几乎没有用这样近乎于不讲l里的方式说话,偏偏今天就用了,一是为了自我求证一些东西,一是早就看这些家伙不顺眼了,过去大学城门口也总是有小商小贩摆摊,见多了不平事。
黑木和裴裴下了车,裴裴紧了紧衣服,那气质和长相以及身上的穿着立时将一些人的声音压了下去,至于黑木,他已经不需要用任何凶恶的方式表现他的正娘。
“看好这车子贴的通行证。”黑木指了指车前挡风玻璃上贴的一些通行证和年检标志,然后点了一支烟,好整以暇的站在马路牙子上,以一种好玩的表情看着这些协助管理员的表情,裴裴则搂住程孝宇的胳膊,两人缓步走进杂货市场。
远处那辆真正坐着城管的车子开了过来,两辆普桑内的男人也部下了车,呼喊程孝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两个人上前就要阻拦,唰,一根飞舞着火花的烟头在两人身前飞过,黑木砸吧砸吧嘴,颇有些浪费烟的意思,又点了一根。
两名中年男人穿着正经城管的衣服走了过来,有人在他们的耳边说了几句,引得两人紧锁着眉头凑了过来,看了前挡风玻璃上他们唯一认识的一个通行证一一京城市委的通行证,迅速变脸,指着那卖海鲜的货车以及Q5车另一侧一个卖货的摊位摊主说道:“都往那边挪挪!”
然后笑脸对着黑木点了点头,迅速的招呼着所有人撤离现场,在此刻寸土寸金的地段,程孝宇的车子就停在了那里,多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除了叹气之外没什么可说的,之前这些收费员协管员的嚣张大家看在眼里,有很多附近的居民都是屡见不鲜,这些大爷的嚣张他们也都深悉,商赈们是敢怒不敢言。
在这些人撤离不到一分钟,黑木又上了车,挤着那辆卖海鲜的车子离开这一区域,摇开车窗指着那被赶走的卖对联夫妇,示意他们继续摆摊。
到了这时候,谁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贩卖海鲜的商贩皱着眉头挤到了城管车子旁,低声说着什么,想来能够在此刻占有一席绝佳之地卖货,不是有门子就是上了足够多的钱,并且这里的市场并没有多少权力做主市场之外的事情,哪怕是大门口。
卖对联的夫妇也很光棍,想来是受了不少的气,今日一朝爆发,大不了以后不卖了,大不了这车走了我对联都赔了,要的就是这么一口气。
天怒人怨,有些事情不是愤青所为,也不是群众故意抬杠,而是某些东西积怨太深,一朝得以爆发出来,周围附近的群众很是捧场,过年了十块八块也都不在乎,对联又是必备之品,关键是看着那些平日里吆五喝六的人吃瘪他们心里舒坦。
“来,老板,给我来对联、福字,要这个,嗯,这个。”
“不管是啥,给我来十块钱的。”
“就是,给我也来十块钱的。“卖对联的夫妇看着那些平日里嚣张无比的家伙远远看着,周遭一大堆老百姓这么捧场,不挑东西只是掏钱,索性也放开来喊着:“卖对联喽!”
那语调,明显有气人的意思,周围的老百姓也都很乐意捧场,别的不为,就为了让那些人难受,让那些家伙心里发堵,仇视心理是会传染的,群众与那些协管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在信息爆炸的网络时代,很多东西都是共通的,也许只是义愤填膺,也许只是跟风,一个两个三个,凑热闹是共性。
短短时间内,对联销售一空,大家部讨个喜庆,引得一旁的协管员们脸色很是难看,远处那辆城管的车子内,更是烟雾缭绕。
“这是哪来的家伙,完全就是来找麻烦的。”
“不管是谁,别招惹人家,我认得其中一个通行证,是军委的,指不定是哪个衙内出来了。”
“靠,什么时候衙内大少出来做善事了。“时间不长,程孝宇与裴裴从杂货市场内出来,凑趣的也买了二十块钱的对联,在裴家自然不需要这类对联,只是看着几袋子的对联销售一空,商贩脸上满是喜悦兴奋之色,而周遭购买完对联的群众也不离开,或是近或是远的看着这里,希望能够接着看到下面的戏目。
坐上车,在贩卖对联的商贩打包赚钱离开后,黑木也启动车子离开这里。
车中的三人都没有说话,这就是答案,这就是程孝宇给自己的答案,一件事,完全与黑木开车的寓意相同,谁对谁错,分如何评说,程孝宇错了?也算是小小的见义有为一把;卖海鲜的错了?过年了谁不想办法多赚点钱,市场经济下济贫也是要分状况的;卖对联的错了?小家小户赚点钱容易吗;城管错了?也不尽然,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可一锅老鼠屎中难道就没有洁身自好的吗?
以点概面,以面遮点都是不尽然的,找寻答案的过程中,程孝宇暂时只达到了告诉自己能够随心所欲活着的境界。现在拥有的身份地位金钱,非是空穴来风,有因有果,因为做了一件二十多年都未曾冲动做过的好事一一救人,而得到了异能,因为异能而发家致富,又进入了特殊部门任职,因为异能间接促使认识了裴裴,拥有了一小殷短暂青涩却纯真的感情,因为异能救了裴裴,才有了后续与裴家的交集。
得失之间,失者命运使然,得者挖空心思参禅悟道找寻答案,为何有得?
自我寻找的答案,往往是最能够贴近本心的答案,能够被接受,能够被品读,一段车程到裴家的四合院,程孝宇已经从迷茫的状态中转醒过来,投入到新年的氛围当中,享受第一个在京城度过的新年。
“爷爷,你说我做的对吗?”程孝宇陪着裴老爷子遛弯,将自己今天做的事情道出。
裴老爷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长篇大论的给予答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句话:“你不认为是时的,会去做吗?“多简单的答案,别人的心,不是你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谈问谈答
天刚擦亮,程孝宇就睁开了眼睛,习惯了某种生物钟,感觉到身体上悬挂的裴裴才转醒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军营当中了,不再是接受训练的一名非正规军人了。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甲乙丙丁四个教官的训练要求很严格,强制性让程孝宇有了少半个兵的样子。
揉了揉脑袋,古朴的四合院清晨传递过来的味道很清爽,屋内有一种城市住房中感受不到的凉意,轻轻的从床上起身,早上这支烟早就在半个多月的训练中被戒掉,穿上衣服,裴裴很细心,京城两人几乎都不会回来,可在老爷子给预留的房间中,裴裴还是准备了几套内衣裤和外衣,换上运动服走到院中,呼吸着难得清新的口气,国际大都市当中高楼大厦林立,难得有这一片老味道的四合院,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会感觉到难得的都市悠闲。
老爷子还没起,到了他这个年岁,相反有些嗜睡。程孝宇抻了抻腰,院子里的安保人员已经起床,看到程孝宇都是点头打招呼,推开院门走了出去,一段时间每天早上都是五公里,不跑都不习惯了,在空寂的街巷中跑了几圈,一条街的距离,隔离了喧嚣与寂静,对面豆汁、油条等东北早餐热火朝天,车水马龙人流涌动,大年三十的早上,并不缺少出来遛弯的老年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卖东西也是如此,生活难为了多赚一点只得在大年三十出来工作。
出了一身汗之后,程孝宇一番急冲刺结束了五公里的晨跑,身上揣了一百块钱,想了想买了一些豆浆油条,不健康的东西偶尔为之对身体并无坏处。
回来的时候,裴老爷子和裴裴都起床了,裴裴正陪着裴老爷子在院内晨练,看着程孝宇手里拎着的东西,老爷子笑道:“好久没吃这东西了,大宇啊,给我去买碗豆汁,豆浆我已经喝不惯了。”
“首长……”专职的医护人员全天候对裴老爷子进行看护,这类油炸食品是最忌讳的。
“不碍的,这身子骨当中都是营养都是有益的东西也不好,久补威疾。”裴老爷子摆摆手,程孝宇笑着又跑了出去给老爷子买了碗豆汁,是不是京城人很准确的一种衡量标准即是喝豆汁,那种味道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老爷子精神很好,子孙们开始陆续到达,先是第三代或是第四代的孩子们,有许多程孝宇根本部叫不上来名字,也不知是祖辈的萌阴太舒服了还是如何,裴家整个体系的第三代竞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相比较栗宇航、马胜男、索民民这样的年轻人,以贾海洋为首的一群人顶多与刘军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都是在大型国企或是下面的闲散党政机关工作,零星一两个沉浮商场的还是跟人在一个锅里吃饭,可以这么说吧,暂时还没有一个完全能够站得出来的领军人物,对此程孝宇很不解。
二代都很优秀,反倒是三代却黯淡许多。
都在忙于各自的事情,每年过年都没有人全部到齐的时候,大家也都习惯了,或许老爷子还活着即是维系这种约定俗成的习惯,一旦有朝一日老爷子不在了,这个大家庭也许就彻底的散架子了。最起码裴建军和裴跃进都没有挺起大梁的意思。
裴跃进夫妇在中午赶到了京城,都知道裴老爷子年岁大了,过年了几位省领导主动将裴跃进值班的日子排到了后面,让他能够好好的陪着老爷子过个年,裴跃进今天上午参加了一个省内老干部的团拜活动后才赶过来,人多了就有些闹腾,大家也都在各个院子里相聚,年轻人多数都是集体出去,在家里束缚太大,裴裴也跟着姐妹们出去逛街了,程孝宇则婉拒了贾海洋的邀请,留在了家中,不是不合群,是他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答案后,有些话要跟裴跃进聊一聊。
吃了中饭,老爷子的状态很好,恰好二女婿林广南也从滇南赶了过来,爷四个坐在了一间屋子里,茶香飘逸,屋内的气氛很好,老爷子眯着眼睛偶尔喝一杯茶,多数时间在用手指摩擦着那根乖张,裴跃进和林广南姐夫小舅子聊着一些执政方针,裴建军还有几个正式的活动,到晚上才能回来。程孝宇云里雾里的听着负责沏茶到倒水,别小看这么个活计,裴家小辈但凡是有些追求的,都想着能够攀着这棵大树来做点什么。
“裴叔叔,我在舂城是不是有些不妥?”
容得空,程孝宇也没有拘谨的将自己的问题抛出,这也是他留下来的目的,也没避讳老爷子和二姑夫林广南。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裴跃进始终以一种平等的态度与程孝字相处,选择是自己而非裴家的女婿,这是他对程孝宇傲骨的尊重,同时也时刻在提醒着程孝宇,这般选择你会后悔的。
林广南端着茶杯,缓缓而饮,为了老爷子的身体,都在克制着抽烟,他对这个裴家未来顶梁柱的女婿也很好奇,不入庙门却有着庙门之内该有的待遇,几次见面都是浅谈几句,谈不上了解,只能说认识,不过大姐夫贾平和妹夫黄强给出的评价部不错,不是帅才却是绝佳的将才,还有一句话即是如在乱世,颇有些封疆扩土的心胸,知人善任只此一点即足够。这种过往是优点现下却是缺点的状态,如此人无野心还好,有野心身在庙堂之上的裴家就会很危险,在商场威立霸主帝国是你的能耐,可作为裴家的未来女婿,要是一个有着太大野心的男人,不消别人动手,裴家内部就会将其控制并打压。
程孝宇想了想,还是点了一支烟,没有给两位长辈递,屋内一个人隔一段时间抽支烟还没事,厌恶缭绕之间缓缓言道:“我是个纯粹的草根,没接触这类环境,只是周围的人都在劝我,传言要远比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要舒服,足艮在裴叔叔你的身边,顶多被人嘲讽三两句无能和啃老,可继续留在春城,则势必会被继任者觉得这是裴叔叔你的意思,纵然不是也会觉得不舒服。”
裴跃进笑了,林广南也笑了,裴老爷子也是睁开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露慈爱望着程孝宇,这三个人的政治智慧和修养层次,程孝宇的话就好似一个7亥童跟父母询问天为什么是蓝的一样,稚嫩不失可爱,不懂愿意询问学习,这就是优点。
裴老爷子咳嗽了一声,抢在了裴跃进前面说道:“大宇啊,你这个问题实际上问的很有深度,你自己并不知道,只是无意间问到了点子上。”
老爷子顿了顿,将问题重新抛回给裴跃进,这个二儿子要比所有人部适合在仕途内发展,他已经不再是需要自己教导的孩子了,而是能够执掌一方拥有着自己政治理念的政治家,自己所能省给他的,无非就是一些隐形的帮助和一点点经验上的提点。
裴跃进轻声回应:“往大了说,这是国情所致,我这等角色还不配谈及制服和方向,也别婆娘骂街了,就单纯从你这件事上说一说。“裴老爷子坐直了身子,也想听听儿子的间接,林广南更是以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等待着,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夫一定会有惊世之语道出。
“我的存在,即是裴裴的荣耀、优势、高起点、啃老族的资本,富二代官二代、官三代,正在以主流的冲击力要求市场给他们划分出一块足够大的蛋糕,供给他们来享用,其资本即是类如我这般人的存在。即便我们严格要求子女,让他们不要去涉及一些东西,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们会受到这样那样的诱惑,会有这样那样的馅饼掉在他们面前,真的不吃吗?
几十年了,这个问题没有一个答案,表面上喊着都不要吃,那是毒药,可实际上真不吃的有几人。网络、媒体整日大肆炒作那么几个上不得台面所谓富二代官二代的事情,不过是小鱼小虾,解决不了实质问题,你在春城,裴裴也就得在舂城,舂城的蛋糕只能有那么固定的份额是划分出来的,是该彻底将你们排除在场外,还是忍着心痛拉你们进场?
这是个暂时无解的问题,我不知道将来有没有解答的方式,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种状态下的年轻人势必要被淘汰掉,社会的大趋势发展会让各种市场上的蛋糕越来越小,当不够温饱的时候没有人再会顾忌你所谓的身份,人总要先选择自己活着,才能去考虑是否为了更为优渥的生活而奋斗…………裴跃进说了很多,引经据典,看上去有些跑题了,可实际上屋内的人都被他言语中的某种暗示所吸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听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因为裴跃进所说的不是单独一个事件,程孝宇能够隐隐感觉到,这里面似乎孕育着更大的层面,只是他了解不到而已。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倚天镇地
“大宇的问题,就在于争与不争都是错,可是否真的是锚,你想清楚了吗?想必你也看到了裴家跟你一辈的孩子们,他们真的就那么无能吗?不是不争,而是要在底层多呆一段时间,这是父亲给我们几个下的死命令,做个安乐的享受者,长辈们能够保证他们安乐的活一辈子,想要搏得一些什么的,在底层多呆一些时间,你低,现在看高对你益处颇深,他们从小就看高,现在在低的地方多驻留一段时间,纵然不能洗去身上固有的娇气傲气,也能避免将来裴家的孩子们也成为贻笑大方的存在。
在现下,我没觉得自己佩服过谁,包括我的父亲,因为他在大方向的某些决策也绝非百分百正确,或者是并没有百分百的让我认同,可就在前段时间,我找到了一个值得我敬佩的人,大宇你不用看我,就是你爷爷,一个将进城后变样子这句话彻底否定的英雄,打天下是泥腿子,治天下这群泥腿子行吗?用了多少时间和代价才将负面影响消除,你爷爷用了一个最睿智非是拥有着大能耐之人做不出来的决定,让自己站在了足够高的山峰之上,当我们登上山峰的时候发现,老爷子已经再此结庐而居几十载……”
屋内的人多了起来,裴建军、贾平、黄强以及几个小辈都悄悄的走了进来,听着平日里难得畅所欲言的裴跃进用他的角度来解读争与不争这四个字。
裴老爷子双眸愈发明亮,多了几十年的经验,并不代表这些经验都适用于现下的社会体系,长江后浪推前浪,裴跃进今日的言语彻底让裴老爷子放下了心,也将那始终不肯放下的执念放下,老了老了,给年轻人保驾护航是应该的,可要是在这保驾护航上加上一个引号就失去了原本的用意,“我那老伙计是拥有大智慧的人,我想学啊,就怕学不来,尽量吧,今日我在这里表个态,从今往后我不参加任何公开活动,也不参与任何话题的讨论,家里的事情建军和跃进做主,年后我就去北戴河,老了老了还没有看遍祖国的河上,你们这帮小辈有钱的掏出来点,我老头子趁着身体好出去走一走。”裴老爷子拐棍杵地站起身,这个新年第一份礼物,远远超过过去几十年收到的所有,二儿子是块材料,却不是开疆扩土的大才,小儿子的路要艰难一些,或许他走不到更高的位置,或许他会被从高台之上拉下来,或许他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但这些都挡不住一个政治家想要为了政治理念而前进的勇气。到了某种层次,你的妥协你的退让即是对整个社会的危害,对,就是危害。
老爷子的决定在家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除了裴建军和林广南之外,从上到下都很是不解。裴欢、裴荣、裴雨为此先找了裴建军和裴跃进,没有得到答案之后又去找父亲,却看在父亲跟重孙子重孙女玩在一起,笑的很开怀,三姐妹被震慑住了,多少年了,未曾见到父亲这般开怀的笑容,真的就是放下了一切的洒脱,此刻的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开国元勋,不再是曾经手握重权的上将,而是一个回归到最本源状态的老人,儿孙满堂,鲐背之年享受难得的清净与自得。
“老林,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荣拉着自己的丈夫到了一个房间当中,姐妹三个颇有些会审的意思,别看现在林广南已经是一市的父母官,可在这三姐妹面前,还是那个三十年前初次追求裴荣时的状况,三姐妹会审,很富有回忆的画面,林广南在今天获得了很多,整个人的状态发生了很大变化,作为妻子,裴荣感觉非常明显,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丈夫。
“从小处的争与不争展开讨论,到大方向的争与不争,受益匪浅,受益匪浅,跃进是个了不起的人,他已经远远的将我们落在了后面,就连他那个女婿都非常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想着我四十岁还没有想明白的东西……”如果说林广南的答案不能让他们满意,作为家种老二,大家兄长的裴建军,挥手将这件事就此打住,不准大家搅乱了过年的气氛:“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只说一句话,不管明白不明白,都不准出去乱说,只限于家中。“年轻人翘首以盼。
“想必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争什么,不争什么,这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有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正确答案,错与对也非三言两语能够论定,要在你真正实现了人生目标或是彻底失去完成人生目标的时刻才会获得论证。”
这个新年,人很全,老爷子康健的身体让裴家成为了全京城关注的目光,在没有摄像机和记者跟随下,几位首长好似商量好了般,从下午三点开始,以绝对纯粹自勺私人身份来拜会了老爷子。
开怀的笑声,莫谈国事自勺态度,老爷子整个人春风满面,握着手聊一聊民生,聊一聊他所了解的老百姓生活当中的困难,仅此而已,带来的一些私人礼物也没有入从前那般避嫌的拒绝,自己是长辈,收晚辈的礼物算不得什么。
“苍松,倚天镇地!“首长们在裴建军和裴跃进相送离开时,都留下了类似这几个字的话语,老爷子是真的把一些面子、身份、权力放下了,可一旦到了国家有需要他的地方,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紧紧握住裴建军和裴跃进的手,多少年了,家族派系开始困扰体制,裴家做了一个表率,将不争演绎到了最高境界,一番简简单单给年轻人解惑的谈话,裴跃进鼓足了勇气有生以来第一次站在了父亲的对立面将自己的理念道了出来。
几位首长部不约而同的握住裴跃进手的时候,用力的晃了晃,即是鼓励也是希冀,同时还带着那么点担忧。
裴跃进以淡淡而自信的笑容回应了所有人,前有一人在大刀阔斧下失败,是激进还是没有先河无法断定,可获得的民生却是大家公认的。
做事,做实事,做问心无愧的事,做该做的事,争!
同样受益匪浅的程孝宇,没有这么高的层次和境界,他所体会到的争与不争,即是随心所欲下的顺应是非观,错对法律无法全部论定,在法律无法论定的区域之外,即是自主的是非观。
这个新年,程孝宇过得相当充实,说是醍醐灌顶有些过,说是幡然顿悟又有些轻,或许用懂了这两个更为准确,懂了什么,懂了存世之道,属于每一个人特有的存世之道,在程孝宇身上,四个字,我自迪遥。
面对着裴家的亲戚们,不再是过去的拘谨,面带笑容的面对着所有人投来的友善或是谨慎的目光,在热闹却非真正属于自己的环境中度过了新年,这就是裴跃进眼中的高,需要适应,正如裴裴在适应着兴隆村的低一样。
春节晚会是堪比年夜饭的存在,不管它是不是千篇一律,是不是没有新意,可那股子喜庆劲是唯有新年才会有的,花团锦簇人人笑颜,绚丽的舞台多彩的服饰,在内容上无法给出新意,在画面上给出视觉的享受,口味多种多样,都难,看个乐呵就好了,年夜饭的饭桌上还有着吃够的鸡鸭鱼肉,不管有没有人吃,摆上桌拼威盘,这就是人生。
大家围坐在厅中,年轻人坐不住的,早早就嚷着出去玩,兄弟姐妹们结伴离开,程孝宇这一次没有不合群,跟着在京城绝对算得上一等一团队的裴家晚辈,在一家不对外营业的秀场中,享受了不一样的盛宴,在这里有着另外一个晚会,更为简单纯粹,却少不得明星大腕的晚会,大家轻松的坐在台下,艺人们也很轻松的坐在各个席间,不需要维持平日里的光鲜亮丽端庄大方的状态,很多人穿的都很家居,一个个的节目相当精彩,中间还会穿插一些春晚上的精彩节目,喝着酒在一个个游戏当中,享受着春节的气氛。
程孝宇是完全的看客,吃着精致的干果小菜,喝着啤酒,很轻松的看着这一切,看着一些文体明星和京城衙内们以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轻松来迎接新年。
程孝宇看到了栗宇航,对方也看到了他,双方都自觉的将之忽略,今天是新年,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日子找不痛快。程孝宇也看到了马胜男,再见对方颇有些特殊的感慨,谁曾想她竟是与自己认识了几年的网友,马胜男眼中一抹流逝的忿恨没有躲过程孝宇的眼睛,除了报以善意的微笑外,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钟声响起,新的一年来到,在五分钟之前,场内的男性同胞就开始了分批次的离席,因为今年的大年初一,是一个相当特别的日子一一情人节。
新年钟声的晌起,也预示着一年一度女孩子们最期待的日子到了,场中飘落玫瑰花瓣,浪漫的音乐响起,整个秀场从新年的欢快转换成为浪漫的海洋……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难得浪漫难得放荡不羁
一个个优雅的王子出现在各自的女伴面前,即便双方只是朋友,在这特殊的日子特殊的场合下,给予彼此一份情人节的礼物,也不为过。
程孝宇手捧着。蓝色妖姬’,鲜艳欲滴,充斥着对每一个女人莫大的吸引力,以一袭白色燕尾服走到了裴裴的身旁,给予自己女人对白马王子幻想成真的现实见证。
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程孝宇也是临时起意,今日这氛围很好,不管认识不认识,身边又有这么多裴家的年轻亲戚,将闪耀着夺目光芒的钻石项链显露在裴裴面前:“情人节快乐。”
裴裴笑着,从随身的包内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我亲手做的巧克力,情人节快乐!”
如此,够浪漫了,也够惊喜了。
然而,惊喜并没有结束,当几分钟之前跟贾海洋商量过后的一切到来时,真正的惊喜才在此刻到来,在两人刚刚享受过了彼此的情人节快乐过后,当现场女孩都收到了礼物过后,现场的灯光暗了下来,一束强光照射在了程孝宇和裴裴的身上,蓝色妖姬闪耀着剔透的光芒,裴裴略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程孝宇单膝跪地,双手托着一枚闪耀着耀眼光芒的钻戒,声音朗朗传出:”裴裴,嫁给我吧?”
首先裴家亲友团响应:“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紧接着现场的观众也开始响应,毕竟气氛摆在这里,大家的心情都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又有这么一出求婚的戏目上演,都愿意威为助演的一员,认识与否并不重要。
大街上看到浪漫的一幕还都会驻足观看,时不时的烘托一下气氛,更何况这只有圈内人士才能出现的秀场,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公众人物,要么就是世家子弟,不算熟人也算是间接的认识,本就喝了酒玩的很嗨状态很好气氛很好,烘托的气氛更是声震天。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裴裴显得很激动也很意外,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也不是~个善于制造浪漫的人,选择这份爱情选择这个男人就意味着要去承受他的缺点,她也曾经幻想过阳光沙滩跪地的白马王子,今日这种氛围下,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热闹的环境,一群祝福的人,一个跪地的白马王子,一枚象征着永恒的钻戒。
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热泪盈眶,重重的点头,珍重的接过那枚钻戒,属于她的幸福,就在此刻。
“亲她,亲她,亲她,亲她……”
程孝宇站起身,双手为裴裴佩戴上戒指,然后垂头轻轻的亲吻她的脸颊,现场一片掌声的同时,更为热闹的起哄声响起:“亲嘴,亲嘴,亲嘴……”
不怯场的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真心,在这一刻部是感动的,程孝宇做出了他不曾有过的浪漫,裴裴放弃了女人的矜持,在得到了爱的箴言之后选择了用大气的方式接受。
画面定格在亲吻的瞬间,场内再一次的飘洒下玫瑰花瓣,掌声呐喊声也定格在此刻。
浪漫的定义,即在于双方的感觉,一碗午夜工作时热腾腾的泡面,也是浪漫。
深夜的街头,喧嚣与热闹并举,人们更愿意在午夜钟声的饺子吃完之后,相约三五好友,在一家好吃点的小店,共举酒杯。如此也使得大年初一的凌晨热闹街区更加热闹,人们已经不满足于大年三十晚上单一的娱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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