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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宇,你有没有可能让小滕的生命力旺盛起来,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继续的治疗。”裴老爷子一开口,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到程孝宇的身上,满是不可思议,尽是不相信。
裴老爷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妄自开言阻拦的人自然不存在,包括滕教授的夫人和儿子都给予足够的尊重,这一声小滕,也就只有裴老爷子有这资格。
程孝宇看了看四周:“爷爷,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不能好也绝不可能再坏。”
周遭的人一皱眉,裴老爷子也不是独断专横的人,转身对滕夫人说道:“弟妹,这是我孙女婿,我前段精神状态好转,都赖以他的气功,让不让进去你们决定。”
“裴师长,我听你的。”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人,都喜欢称呼虎狼之师当家人的为裴师长。
一旁滕教授的儿子也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不相信程孝宇,却相信这位举足轻重的老人,纵然出现了错漏,也没有人会怪这位老人。
“气功?”几位专家也都是皱眉,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程孝宇相信,如果没有裴老爷子在这里,自己纵然说破大夭也不可能被允许进入手术室,他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有信心的同时也不想老爷子承受压力,伸出左手,抓住了一旁的钢铁脚架,露出用力的表情,就见那钢铁结构的脚架先是变型,然后被捏断,伴随着众人惊呼的声音,程孝宇在里面护士的引领下,走进了手术室。
老爷子的气息很弱,一旁仪器显示,滕教授的生命力已经正在走向最后的搏动,现有的医疗技术只能维系他的生命,等待外面想出更多的办法。
主刀国内知名的心脏科教授看到程孝宇愣了一下,旁边几名助手也都是国内心脏科的顶级专家教授,在一般医院要是请动这其中一位做手术部是天大的能耐,更不要说这么多的人聚拢在一起。
院长跟了进来,比了一个让程孝宇试试的手势,在一群人诧异不解不相信的目光中,程孝宇轻轻触碰到滕教授冰凉的脚。
雾状能量通过左手进入到滕教授的体内,一副清晰的画面出现在程孝宇的脑海中,滕教授的与常人不一样的病状他看到的,却不懂。
没有进行修复,而是让雾状能量在他的身体内流转一圈,就听得旁边的护士惊呼一声:
“看,快看!”
仪器上的数据在恢复,老人身体的状态也在恢复,主刀教授检查了一下老人的身体,根据经验也顾不得匪夷所思,下令继续手术。
生命力在手术过程中消耗的很快,程孝宇站立一旁,四个多小时白勺手术过程,两次以左手检查老人的身体,让雾状能量停留在老人的身体内。
时至凌晨,几位教授相互望了一眼,都准备摇头宣告失败,那股子失落传递到了现场的每一个人,主刀教授将不可能的唯一希望停留在了程孝宇的身上,解开口罩走到一旁,郑重其事自勺问道:“小伙子,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神奇的能力,但现在我想知道,如果我们强制性操作世界上都没有先河的手术方式,你能否利用这神奇的能力保住滕教授三分钟的生命。”
纯粹的死马当活马医,就连程孝宇这外行都听出来了无稽之谈四个字,更不要说一旁的专业人士,不可能的任务,就连主刀教授问完都自嘲的笑了笑,暗笑自己鬼迷心窍,真的是太想将滕教授的性命救回来了。
看着右手拳头手掌部位消失近半数的雾状能量,程孝宇估算了一下,积攒大半的雾状能量进行修复后将会消耗一空,这时候,无法考虑值得不值得的问题了,临危受命,在这关键时刻,别说是滕教授,就算是个普通人,真的到了非你不可的时候,能不救吗?
“如果你们已经准备放弃了,不如让我来试一试?”程孝宇突来的言语让整个手术室内的人都定格停止动作,接下来即是更加不可思议,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状态。
“我想,我可以试一试。”程孝宇迈步走到手术台前,没有去站在打开的胸腔前,而是继续站在脚部,既然决心要救,就没什么可犹豫,事后的说辞也都想好了,至于回报,每个人,一生总要做一次两次不求回报的事情,或许可以说是冲动,或许可以说是临危使命。
左手握住滕教授的脚,脑中闪过根本不懂的人体画面,经脉血管器官。
“是否修复?”
“修复。”程孝宇咬了咬牙,心中默念一句,紧接着就感觉到一瞬间身体内的能量被抽走般的感觉,将垂危的生命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所需要的雾状能量很是庞大,以今日他体内的存储量也略感吃不消,如果这样的事情做上两三回,就会彻底回到解放前,即便是现在,要想恢复到巅峰状态,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快看,快看!”
惊喜的声音响起,嘭嘭涌动有力的心脏跳动声音响起,在大家的惊呼过程中,程孝宇略带失望的退后几步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病魔可以清除,可已经衰弱的器官和身体,怪不得爷爷总说,治标不治本,徒增烦恼。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一线间
神迹!
午夜的军区总医院内,欢呼声响起,滕豫童教授的生命被挽救回来,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可以确定生命无忧,消息一经传出,走廊之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不少人纷纷拿出电话,通知该通知的人,到场的裴建军更是与两位副国级领导一同,将消息通报给各位首长。
病症好了,可虚弱的身体却需要长时间的疗养,而此刻本该接受欢呼的英雄,却苍白着脸颊满头是汗,身体软的如面条,整个人瘫坐在椅子当中,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在医生的建议下有护士搀扶着程孝宇离开手术室,进入早就准备好的病房休息。
病房中,程孝宇睁开眼睛,冲着裴裴眨了眨,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虚弱,只是不得不将虚弱表现出来,他可不想成为专门的救人机器,况且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值得他来治疗,治标不治本的治疗方式,等同于在死神手里给本该结束生命的人拽回一段时间的生命,要不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救助只会让其更加痛苦,一次次的面临可能离世的痛苦,爷爷看得透,说的清,别人呢?
至于足够身份的大领导,每一个都是有着专业的医护团队看护,营养餐营养药营养的生活方式,看看那些已经离开领导岗位的大首长们,一个个精神矍铄的活着,对于他们来说生命的终结几乎等同于寿元的终结,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定期接受全身检查,五六十岁开始就保养身体,一点点病状早早被消灭在萌芽状态,看裴老爷子就能观度一二,身体无大病,生命力不足了,程孝宇强制性拉回了老爷子的身体,只能让其看起来一次比一次更加苍老,明知道自己即将离开的那种感觉一次次重复,也不舒服。
将‘气功7设置成不可为,最起码不可多为,也是为了避免麻烦,我不是救世主,我拯救不了苍生,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偶有为之也是拥有着不可抗拒的理由,滕教授倒的太突然了,他脑子里有太多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整理出来,不是不想整理,而是一直没有时间,他将有限的时间都投入到了无限的科研领域方面,这一次疫苗的研发结束,强制性日程已经安排了滕教授会将自己毕生的所学,以文献记录的方式保存下来,这也是诸多在各个领域有所建树科学家们在身体允许下书写的另类遗书,当然也有一部分科学家选择亲传弟子这种方式,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育人上面。
滕教授的妻子和子孙们在得知滕教授安然无恙之后,又听得医生说功劳都是这位奇人的,纷纷跑到程孝宇的病房来表示感谢,裴老爷子也跟着几位首长来病房看望过他,都是一副萎靡不振自勺模样,玄乎点的话则是一次施功耗损寿元数年,为国家生物科学领域留下一颗燃起的巨大火种,耗损寿元也心甘情愿。
就一句话,老子的‘气功7可不是批量产品,别想着谁都来找我。
主刀教授和院长倒是提出了另一个他们认为的可信性方案,并暗中一层层往上递,说实话,他们并没有什么私心,只是想着这神奇的能力能够应用到更为广泛的领域,让更多的人受益。
“是否可请程先生出来将自身所学教导三五学生?”
裴建军试探性的问了一下,程孝宇有最牛的挡箭牌,指了指自己的身份,红箭特殊小组成员,先天对维修敏感专家,必须拥有这份能力,才能修炼出那一丝丝属于气功的气流,这一次在滕教授身上耗损掉,几年之内别想着再次施功。
是实验的小白鼠,还是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
看似没有关联的两个词汇,实则中间只有一个小小的界限来划定,即是你所拥有的身份地位权势,能否抵挡得住来自方方面面所谓大义的要求,成为实验的小白鼠,用一些人的理论来说是为了全人类做贡献,你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而不去拯救全人类,你必须奉献,你必须让自己成为被研究的对象,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不管你是否愿意,服从一部分口中所谓的大局,将人性属性彻底抛之脑后,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来泯灭人之一字的根本。
如果你足够强大,如果你拥有着别人不敢撼动的权势和地位,那么你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外高人,享有被别人膜拜的资格,所有一切的言论都将彻底泯灭在无上荣耀之下,你就是神,就是主宰,就是某个领域的主导者,不是被研究的对象,而是倍受膜拜的高山流水。
差距,一线间。
结局,天壤之别。
程孝宇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分别承受了两种可能性结果的侵扰,来之前他有所准备,却没想到还是会来的如此猛烈,人类对于生命的探究一直未曾停下脚步,他神奇的表现等于给这探究突然间开辟出另外一条道路,就连刚刚苏醒过来的滕豫章教授都主张让程孝宇作为实验对象,很多人部愿意相信,这位在学术界享有盛名的老人不会是沽名钓誉之辈,躺在病床上还不忘做出自己的贡献,他只是想要单纯的解读探究人类发展生命起源的密码。
裴老爷子预料到了开局,他也预料到了程孝宇不会拒绝自己,毫不犹豫的赶来,却没有预料到这些猛烈的攻势,他无法站在所谓公正的角度,他只能站在家里人的角度,想法跟程孝宇相差不多,要说自私谈不上,只是在一和亿之间,衡量生命等值价值的多寡。
按照数字理论,一自然要服从亿,可这一也是生命,亿也是生命,并且这亿还是不可知不确定,而一却是实实在在存在,以虚无缥缈来对抗真实存在,究竟谁更重要。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对是对,对是错,错是对,错是错,万千心,万千答案。
如果没有特殊小组这层身份,如果没有创造出军队中装备的特殊价值,程孝宇绝没有如此足的底气,索老爷子锁链子索大炮更没有底气拍着桌子痛骂,臭知识分子。
泥腿子、知识分子,传承自战争年代,某些矛盾就一直没有调和过,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能够精诚合作,可在很多问题上却难以找到一个可以沟通的共同点。
用索老爷子的话,程孝宇是军队的精英,每年创造的既得价值过千万,并且还在持续增加,所领导的科研小组如今也颇具成效,维修指南模块也初具规模,你们这些知识分子以一个什么莫须有的理由就想要夺取部队的精英,简直是胡闹,滑稽,不可理喻。
坐在病房的窗口处,屋内有空调,可程孝宇不想感受着一种循环的温度,暖热的微风从窗口吹进来,手里夹着一根烟,眼神空洞的望着楼下青青的草坪上人来人往,远处水泥路上车来车往。裴裴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书,细细的品读,可任谁都看得出来,此刻她眼中流转的不是思考,而是淡淡的忿恨,对谁?自不必说,那些想要让爱人威为小白鼠的家伙们。
黑木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脚搭在医院内墙壁上固有的扶手上,手里依1日是一本笑话书,这世界的笑话只有那么多,黑木却依1日百看不厌,哪怕不甚好笑。
虎狼则坐在房间外的公用椅子上,抱着臂膀,垂着头,闭目养神,耳朵时不时的会动一动,那是有人靠近白勺时候,以他的世界观更加无法理解此时此刻的一切,宇哥救了一个人的命,现在还被一群人诟病为自私,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理论,想想要不是宇哥现在错综复杂的背景关系,早就被拉走了,虎狼不知道啐了多少口,正如程孝宇所说你无从恨,除了别有用心之人外,大家提出来的建议错了吗?没错,你所能做的只是沉默着,等待着,并且给自己找到一个答案,除此之外,做什么都是锚。
“要是我,杀出去,坚决不做大家认为的好人,做一个无愧我心的坏人挺好的。“常说,杀戮是罪,程孝宇认为,救赎在特定时刻更是罪。
外面风起云涌,医院内暗流涌动,唯一保持着过往平静的就是这间病房,虎狼和黑木两人守门,一些妄图用自认为大公无私大道理来劝慰程孝宇的人,都被拒之门外,再有过度言语,扔出去。
程孝宇这一生,经历过几次大的情感波动情绪变化。背上行囊踏出小山村;咬着牙坚持着留在了舂城;对裴裴发出那条求爱短信;第一次越货,第一次杀人;与比天高的大人物对抗……却从没有一次,对他的人生观触动如此之大,竟然有完全颠覆固有思维模式的趋势,不管过去遇到什么样的麻烦,总还能够坚持着傲娇着不去妥协,可现在给了一个让你身披正义的选择,代价是需要付出你所拥有的很多东西,乃至失去自由和思想,如何做抉择,如何选择?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大义?
什么是自私?
程孝宇想到了中间人这个词汇,自嘲的笑着……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思想涅盘
中间人。
一直以来,程孝宇觉得自己懂得这个词汇的含义,无非就是承上启下,左右摇摆,做联络正反的支点,做上不得台面却又必须做的事情,给一些需要申诉之人一个平台。能在明面上光鲜亮丽,又能在黑暗之处彰显奢华,很简单,自由度高点的代言人,做好事是应当,做坏事也是应当,所做之事都可以冠上正确这个词汇,这就是中间人。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终于从雾里看花的臆断中找到了一条走向明悟的道路。做抉择,将会是成为一个合格乃至优秀的中间人最难的事情,看似光鲜靓丽的一切之下,必须有一颗超大的心脏,能够承受各种各样的压力,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各种艰难的选择,能够能人所不能,这才是做中间人最基本的素质。
犹豫不决等待着别人的审判,这不是中间人,不管他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实力,纵然面对着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也要毫不犹豫的凭借本心做出选择,然后将这选择如实的贯彻下去。
上面也难,很多人也都不好做抉择,需要一个背着骂名的人,你得到诸多优渥条件和丰厚利益,该有所付出,这世界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付出与回报永远都是画着潜在的等号。
该抉择,切莫心软手软,中间人要做的就是在上面还拿不定主意,或是还在徘徊的时候,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和视觉,直接将答案道出,这个答案,对了万事大吉,错了,你将要承担错误的代价,光鲜亮丽之下,承担,是中间人肩头最重的东西。
程孝宇站起身,迎着阳光,如沐春风,一口浊气从口中呼出,人类能够成为智慧的主宰,不在于多么聪明,而在于人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断的进化自己的思想,从一到一百,或许基数比一些物种要低,但从一到一百的过程一定是最快的,这才有了人类成为世界主宰的基础。
外面争论不休,病房内沉闷压抑,似乎都在等着一个人来做最后的决定,来用一锤定音终止这永远辨不出对错的争论。
程孝宇换上了衣服,在黑木赞赏的目光、裴裴相信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他知道自己此刻拥有了去见启丰的资本,也拥有了成为中间人的能力,一直以来他都在质疑这中间人虚华表面下的完美,有了致命的缺憾,这中间人才足够真实,全部都是让你得到利益的事件,存在吗?
滕教授今天刚能下床,让人用轮椅推着他也要来见一见程孝宇,他希望对方能够将一切投身到研究中来,一旦这气功能够普及或是参验出其中的奥妙,人类医学乃至基因学都将上升到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对比这些,金钱物质等等利益都是浮云。
在走廊的另一层,小姑夫黄强也来了,他是代表着军中的强硬派而来,甚至这一次军中大佬都决定要强制性拉程孝宇进入军队,成为完完全全的职业军人,用他们的话说,虚无缥缈的研究太远,只争朝夕就足够了,有了程孝宇,连年紧张的军费可以得到缓解,一旦他成为职业军人,将会批量性的为军队做出无法想象的贡献。
其实,还是没有一个定论,上面只能用此种视线关注着,究竟是左还是右,让他们八仙过海备显神通,谁争到了算谁的,两种潜在的贡献,每一种都足以成为名垂千古自勺史册级别贡献,舍弃哪一头部是损失,不过相对来说上面更倾向于军队,实践派和理论派至古以来就在争论不休,行动派与学术派总是充斥着既得利益和潜在利益的辩论矛盾。
“程先生!”
“大宇!”
两边的人部想要找程孝宇谈一谈,本想着还会有一场唇枪舌战,孰料当事人笑着说道:
“那我么就借用一下这里的病房,滕教授,小姑夫,我有话要说。”
几分钟之后,程孝宇的表现就摆在了一些关注这件事首长的案头,饶有兴致的等待着结果,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他的选择,谈不上失落,更为功利现实的既得利益和长远规划的现实利益,未必不能融合,这黏合剂,攥在他的手中,如何做,看他,培养一个能够在高端层面做事的中间人,要比特殊小组特殊人才和气功大师都要来得利益最大化,在未来几十年的时间内,他将一定程度上主宰着区域范围内的政治、经济、文化。
答案,似乎又多了一个,而正确答案,则彻底消失在三个不答对、答即错的答案当中。
“我不会参与研究,因为这毫无必要,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关键是我不想成为每天被人摆弄的实验小白鼠,对不起,滕教授,让您失望了。”程孝宇直言不讳,他发现纵然自己有一万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挡不住一个一心只为科研科学家的执念,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对方的认可和原谅,那便索性直言不讳,将一切简化。
滕豫章的脸色很难看,难看之余还带着对程孝宇无比的失望,他想要呵斥对方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底气,想要用大义晓之以情却又发现人家并没有任何义务来按照你的思维来行事,想要借助国家的力量强硬执行却又发现对方拥有着自己难以想象的强大势力。
黄强本有从特种大队跳出来的机会,却没有选择,而是继续留在了他所热爱的那片热土之上,继续担任一些物欲之人无法理解的职务,干着让人觉得穷困潦倒的工作,程孝宇很佩服他,却又不能苟同他的迂腐,见到他脸上露出了以为胜利的神采,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转而对黄强说道:“小姑夫,我想,我也不会成为一名彻头彻尾的职业军人。”
一语出,黄强和滕豫章都是一愣,没有了双方的制衡,他还凭什么能够有选择的权力,疯了吗?
程孝宇就这么走出了医院,在所有人锚愕的目光中,昂首阔步,不再徘徊在对于错之间,因为那对于锚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属于别人强加给他的。
选择,无论时错,是完全属于我白勺,我一力承担。
“老公,你真帅!”裴裴由衷的夸赞了一句,也许就在下一秒,会有入围过来要强制性执行一些什么,多少人等着看裴家出面违抗大局的画面,就算不急都会将事情逼急,程孝宇这么选了,不了解的人会说这家伙疯了太执拗不懂得迂回难威大器,真正了解他的人会说,大宇又成熟了,已经开始真正掌控引导自己的人生了。
坐在副驾驶的黑木,比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示意程孝宇牛掰,在京城,在万众瞩目之下,这么做无疑将会让他陷入两难境地,可看他的模样,并不是勇者无畏的狂傲,而是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想来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应对或是解决的方案,或者更为干脆点,他这么做冲入了某个安然无恙的裂缝,在龙卷风的最核心部位安然无恙。
黑木的猜测准了,程孝宇和裴裴平静的回到了四合院,陪着老爷子吃了顿饭,这一年老爷子都难得在京城,家里的孩子们都赶了回来,晚辈看向程孝宇的目光中没有了往昔的不屑,多了几分敬服之意,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做了多少事,成就了多少的强悍,作为世家子弟不乏第一手资料,他们很清楚这位外戚如今在家族中的地位,作为裴家女性老大的裴欢都几次在其身上吃瘪,又不得不继续着笑脸,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为什么一I页强势的大姑(大姨)会如此?
裴家第四代也不少,有很多甚至已经上了大学,程孝宇过去见到的并不多,裴建军的孙子孙女数位,也不知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程孝宇确实在京城的时间少,一个都没有碰到,呀呀学步的孩童则更多,这一次尽数回到了四合院,在裴欢的限中颇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望向程孝宇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善。
懂的入,永远都会懂,哪怕他曾经远离过核心的圈子;不懂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哪怕他时时刻刻都在核心周遭,却始终未曾真正品读出核心究竟是什么味道。
裴老爷子一生戎马功勋无数,高举庙堂政绩累累,成功辉煌的一生,晚辈们未曾给他丢脸,未让青黄不接这个词汇进入裴家,大儿子英雄无悔,二儿子裴建军高站巅峰两侧,小儿子裴跃进有踏足巅峰的可能。这世界,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一家占了,女儿们的短视有先天因素,也有后天儿子们太过优秀的忽略,裴老爷子从来都是重男轻女,他认为女人就该相夫教子,纵然工作也要分清楚重心,无奈三个女儿除了小女儿找了一个特殊的丈夫遵从了这条路之外,老大老二都是典型的女强人,都想着能够压得所有人一头,本身还没有那种层次境界偏偏要撞破脑袋而上,对此,鲐背之年的老爷子没有多说什么,撞不撞南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都大了,看看现在,四世同堂,如果再能活几年五世同堂也不是梦,她们都是需要别人当作偶像的年纪了。
面对着一群本不该是陌生人的陌生人,程孝宇很坦然,没有了往日的那点自衷自怜的傲气,坦然处之,让正巧在京城开会的二女婿,滇南的一位市长林广南有一种见到老丈人的感觉,不是说两人的气势地位等等,而是两人望向他人的目光,无喜无悲无欲无望无求无惧,他不敢相信,总觉得自己看错了,却又不得不去承认,当初那位忐忑昂着头带着傲骨装出傲然的男孩,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成长为独战一方的强者,能够跟京城地方的大少掰手腕子,能够跟一些成长起来的地方干部称兄道弟,能够在北方被冠以小王爷的称号,草根英雄,似乎裴家外戚大姐夫的军长职务,并不能继续称雄裴家的草根群体。
程孝宇在四合院只吃了一顿饭,裴建军火急火燎的回来带走了他,别人都不明就里,裴老爷子暗中摸着拐杖浅笑,耳朵里听着女儿们的诽谤也不搭腔,有些人有些事,早晚会有透明的一天,自己的女儿都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
“现在咱们裴家都成了他程孝宇的坚实后盾了,每每在外面惹了麻烦都要我们给擦屁股,看看跃进,这两年都干了些什么,当初非得选择奉天,说什么好好陪陪女儿,现在可好,被一个小辈拖累得前途黯淡无光,难道想在省部级停留一辈子?”裴欢愈发的牙尖嘴利,过去在老爷子面前还有所顾忌,现在成了国家安保的当家人,底气也足了,有些话也不再忌讳什么,她觉得自己已经有可能独树一面旗帜了,不需要再继续萌阴裴家之下。
“就是,大姐说的对,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自以为是,想当初我们那个年代,也没敢像他们现在这样,目空一切也要分个场合地点。”裴荣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裴欢的事业发展好,她心里也很是嫉妒,恨不得现在站在国企一把手位置的是自己,何苦还要在共青团内熬资历混日子,说起别人来那也是尖酸刻薄,林广南是完全管不了妻子,谁叫当年的小草根借助了妻子二哥的力量昵,这一辈子,裴荣都在用这件事来压着林广南,两人之间早已没有了感情,要不是7亥子和身份维系着婚姻,可能早就离了,现在与离婚也并无二致,天南地北的分居,早已形同陌路。
黄强拉了拉妻子的手,裴雨冲着他笑了笑,没有去搭腔两位姐姐的话语,年轻的时候还争一争,现在年岁大了,她也不想争了,这样挺好,有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丈夫,有个小家庭,有可爱的女儿,似乎,再多奢求已经超出了上苍给予你的恩赐。
老爷子不言语,被裴欢和裴荣认为自己说对了,更加不客气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让小辈们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印象是怎么产生的,就是如此?
一个多小时之后,裴家两位姑奶奶都傻眼了,听着电话里的内容,都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你说什么!”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小错显人,大道方针
程孝宇走了,大摇大摆的乘坐着军用飞机离开了京城,在此之前,裴建军带着他与公安部、安全部、司法部、监察部、预防**局的一二把手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面,会议由裴建军主持,内容绝密。
裴建军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裴欢和裴荣都在等着他,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绝密的会议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她们很不理解,这件事就如此终了?后续没有任何的动作了?
裴建军看着两个妹妹,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的神色,不自觉的冒出了一种本不该出现在兄妹之间的感觉一一厌恶。
她们为何不想得更多一些,是先人为主的思维吗?怎么就不想想当初裴家在危难之际,老爷子身体欠佳,是谁让老爷子重新焕发了青春,让老爷子能够在这两年内为裴家树立起足够强大的旗帜。
尤其是裴欢,你难道不知道没有程孝宇的气功,你那国有企业的老总职位,从何而来?
解释,裴建军没去解释,他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裴家的子孙什么样还不知道吗?能解释得通也就不是裴家子孙了,都是执拗的性格,以自我为中心,性格底色的赋予,在裴家尤为明显。
“二哥,为什么?”
在小书房中,裴欢很有底气的直接询问,在她的心中,自己已经有资格了解裴家的核心机密,一些该跟她共享的东西也都该拿了出来。
裴建军点了一支烟,看着大妹子脸上的光泽,自从当了领导之后,裴欢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同了,说成熟稳重了好似有些怪异,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可你真的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到某些特殊的光泽,那是成功人士该有的光泽。
毕竟是亲兄妹,裴建军怎忍心看着妹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几次针对程孝宇的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是该总结性的说道说道了,否则将来就不是长辈对晚辈了,而今的程孝宇,已经有了一定话语权,与裴家融合的同时也超然裴家之外。
“小欢,你今年多大了?”裴建军突来的凝重让裴欢愣了一下,旋即带着些微疑惑的回答:“五十四了。”
“孙子都上小学了吧?”裴建军点了一支烟,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抽烟,医护人员总是看着他,已经到了需要别人来关注的年纪了。
“还没,明年。”不知怎么,裴欢有了些感慨,或许是兄妹之间好久没有这般纯粹家常的谈话了。
“我们都老了。”裴建军被烟呛了一下,裴欢走上前抢过他的烟掐灭,一如几十年前,裴建军刚刚学会抽烟在家里偷着抽烟时,裴欢作为剩下孩子的大姐抢过他的烟头一样,那画面,一瞬间重新浮现在兄妹二人的脑海中,不禁相视一笑,共同找到了遥远青涩年代的回忆,那时节的裴家如日中天,在动乱期间裴老爷子稳如旗帜,裴家子女皆是大院子女内的佼佼者带头人,青涩年华的青涩回忆。
“哥,你还不老,你还……”裴欢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裴建军摇摇头:“不行喽,老了老了,再有两年,该退了。”
裴欢眼眸之中闪过意思慌乱,她还想着老爷子的东风,哥哥的推动,在换届时候更进一步,跳出国企返回到部委之中,六十岁之前正部级还是有希望的,可听现在的意思….“哥,你别开玩笑了,你的岁数,都说你过两年还能上一步扶着走一界。”裴欢也顾不得了,直言不讳。
“干部年轻化,该退了。”裴建军眯着眼睛,准备透露给妹妹一点绝密消息,否则将来肯定会有矛盾,与弟弟家,与那位中间人候补。
“这届不是?”裴欢的意思是这一届都够年轻了,总要有扶持的人上去吧?老干部的存在,稳定军心,二哥是最适合的。
“呵呵,小欢,你啊你,眼界还是太浅,看的东西太在表面,你总说大宇这孩子拖累了跃进,殊不知,你完全想反了。”
“嗯?怎么可能?”
“知道我为什么退吗?”裴建军指到了点子上,裴欢脸色一变,毕竟是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又在官场厮混了多年,差那点眼界只要人家临门一脚的指点,马上就能通透的了解:
“哥,你说跃进要……”
“可能会更快,不需要到日子,就会有明显的大动作。”
裴欢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无法从震惊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多少人都不看好弟弟的仕途之路,都觉得他走到了尽头,殊不知这条路竟然有了别样的转折,他走的更好,更快,更速度!
裴建军又点了一支烟,轻轻吸轻轻吐:
“呼!跃进已经不需要用政绩和一般化的认知来评断了,你觉得一个站在国家顶峰的人,会只是治理一省一地的能力吗?你回去以后可以好好看看跃进在奉天的执政方针,当年的我就是差了这一步,才没能走得更远,这一年多,看着跃进的表现,我是即敬服又惭愧,干的漂亮,知道首长给什么评价吗?”
裴欢侧耳倾听,心中惊涛骇浪,他到不是嫉妒弟弟的发展,而是心惊自己从始至终一点没有看出来。
“小错显人,大道方针。”裴建军一字一顿,这几个字,后面好理解,要想成为人上人,在大政方针方面没有一点建树毫无可能,可单单这些是不够的,前面这四个字更为重要。
“什么叫小错显人,别将自己弄的太完美,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有点被一些人认为的小辫子,并不算错,不过界,在年轻的时候释放出一些性格底色里的东西,纵然是错,也无所谓,要不然你举得都是从省部级上来的,谁适合做什么是怎么评断的。”
裴建军的解释听得裴欢是云里雾里,相差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听得懂也理解不上去。
“哥,那你说跃进?”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裴欢还是关心自己的兄弟,这对她自己也很重要。
“不准,看不准,这件事不是我们能谈的,我估计现在跃进自己心里都在盘算。”
“那会不会?”裴欢指了指天。
“没可能的,不要想了。”裴建军摇摇头。
“哦。”裴欢略有失望,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一二之数,没大变故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订了下来,哪里会临阵选将。
“小欢,国家安保并不适合你,但我不拦你进步,也知道你很重视,但有一点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了解,父亲还没有老糊涂,你自认为眼界比父亲如何?”裴建军点到了最关键之处,也是今天晚上想说的主题。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我是低估了程孝宇,我想自己有必要重新好好审度一下这个即将迎娶我们小公主的男人,你不需要说,我自己会去看。”底蕴就是底蕴,裴欢当年在顽主圈子玩的开,后来在备行备业有所建树也不是全靠家庭,能力不差。
这一番兄妹对话,荡在夜空之中,裴欢的脸色相当不好看,而此刻距离他三万尺高空之上,程孝宇闭着眼睛,也在回昧着之前的绝密会议,那简短如同汇报般的简报,云里雾里云山雾绕,听不明白也听不懂,明显是故意加深了层次,实际上就简单的几句话,这些部门内的笔杆子也是没事闲的,不将简单的东西弄复杂了好像显示不出他们的水平。
“木头哥,你说我这么走了,有多少人会跌破眼镜。”
“我更好奇你到底跟那群家伙说了什么,一个个菜色的走出来,以你之前的性格,一群正部级副部级大佬面前,不紧张我信,敢说话我信,要说敢说一些别的,我很难想象。”黑木第一次对一件外在事物产生好奇之意。
“我也很好奇。”裴裴跟着言道。
程孝宇抿嘴笑着:“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他们一个个高深莫测的模样很客气,都是要害部门的头头脑脑,多少人都会因为他们一个眼色一句话枕戈待旦,还念叨出一堆堆让人听不懂的术语,我想了老半天,奶奶的,原来就是告诉我,你现在被选为代言人了,你拥有权力了,以后要注意,切莫恃才傲物,切莫腐化自己。我直接告诉他们,小子不过初中毕业,听不懂那些太深奥的东西,以后请各位有什么要说的,说点普通人能够听懂的普通话。奶奶的,老子连中央都拒绝了,你们一个个到老子面前装大瓣蒜,真当中间人不识数啊,还是以为老子根本没理解中间人设立的含义。“裴裴掩嘴偷笑,黑木则如同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然后问道:“何为中间人?”
“我即是正女府,我也不是政府;我即是巨孽,我也不是巨孽。我什么都不是,我也什么都是。我能做所有事,我也可以不做任何事;我拥有一切,但也什么都未曾真正拥有。最后总结一句话,用我的时候,我是大爷,干啥都是对的,拉屎部是香的,不用我的时候,别说跟这些大佬这么说话,我走到人家面前,人家都不会正眼看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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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做事,做人
话糙理不糙,往往一些看似粗俗的话语当中,孕育着亘古不变的真知道理,简单实用,是现在人故意将他们弄得复杂,为了迎合备阶层的人士来品读,与其被一些人诟病为粗俗浅显,不如设置成为一大部分人看不懂听不懂的话语言词,看似深度有了,实际上还是那几句话,多的不是深度而是一层层故意要让人看不透的伪装。
程孝宇从开始品读中间人这个词汇,就被无奈的绕进了一个圈子,不是启丰不告诉他,也不是裴跃进不提醒他,有些东西总要你自己去看破,别人看破了也不能说破,要保留这块以国家为蓝本的遮羞布,也要让程孝宇自己经历一次感悟的过程,从而确定是否合适和决定是否继续。
用你时,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光,不用你时,自己找个不要被我想起来的地方,免得你浪费我们的资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想要拾掇你。
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时切莫强出手。
如何掌控这其中的分寸,乃是能否成为一个中间人最根本的考核条件,其他的一切都是扯淡,你把自己拾得太高是错,而在不需要你时又去做缩头乌龟也是错,这个度,是制约中间人出现频率和数量的最关键一点。
程孝宇掌握了,并且出师就用两场剑走偏锋的节奏给所有人上演了新一代中间人的风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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