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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对那俩人单独的拷问了,终于一切真相大白。
原来,“刀疤”还真的是想找两个西北流窜过来的“炮手”,直接干掉楚云飞的,那样的“炮手”,价格低得离谱,除开准备武器弹药的开销外,一条人命不过就万把块钱。
但刘善对这样的计划嗤之以鼻,他虽然是纨绔子弟,但好歹也是活了一把年纪,还是知道不少事情的。
起码他明白,对于楚云飞这样近似于“恐怖”的特种兵战士来说,玩枪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方案,别的不说,人家怎么也是会中国功夫的特种兵:你知道人家手里死了多少玩枪的么?
受这样的点拨,刀疤略微一打听,就明白了,敢情训练有素的战士中,个别人,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感受能力。
那么,他想报仇的话,似乎就只有找同样会中国功夫的人了,不过想想太子保镖刘栓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那就只能趁人不备,采用偷袭的方式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么?“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桐山派虽然起源于闽泉省,但后来的势力范围逐渐北上,眼下又有秦流云等好手在内海定居,一时间,也算得上内海比较大的一个江湖势力了。
刀疤崛起江湖的时候,惹得人着实是不少的,不过桐山派本就是武林中的门派,不混社会,所以两家倒没什么大的瓜葛,关系也是相当不错的。
这次找楚云飞麻烦,刀疤首先就想到了桐山派,秦流云知道楚云飞的厉害,本不愿意答应,怎奈,刀疤开出了一百万的价码,收买楚云飞一条人命。
一万和一百万,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但不管怎么说,要是干不掉人,反把自己赔进去的话,省再多的钱也没命去花了,关键时刻,刀疤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正在此时,桐山派大师兄胡光带了两个朋友来内海游玩,顺便置办点衣物等做年货,听得有这样的买卖,他那俩朋友极力怂恿胡光接了这单生意。
这俩人,是“烟霞派”的好手,这烟霞派是个相当古老的门派,细算起来,武林中不少门派都跟它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正是朋友既多仇人也广的那种。
不过现在的烟霞派是落没了,人丁不旺,派内好手不过四、五人而已,偷袭的这俩,在派里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至于为什么撒石灰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了出来,瘦点的家伙说了,这俩师兄弟实在是太在乎这点酬金了,生怕有个闪失。
这倒也是,楚云飞想想烟霞派既然落没了,自然就少人供奉了,见钱眼开倒也是能理解的。
瘦子是桐山派的,要管秦流云叫师兄,那另一个造诣高点的,果然是烟霞派的,他的师兄就是被楚云飞一掌击毙的那家伙。
其实他的师兄,在功夫的造诣上要比他高一些,不过为了掩饰杀意,不得不将气劲内敛,谁成想楚云飞在受伤情况下还下得了如此的重手?
这次遇袭,基本上就是楚云飞仇家的大串联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借刀杀人
将两人再度打昏之后,女司机被叫醒,除了验证一些口供,楚云飞还问了问欧阳海波的家世和关系网。
女司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她自然知道,欧阳总经理最近在头疼什么,更何况地上躺着的那三人纯粹是生死不知的。
她在哆哆嗦嗦回答问题的时候,还不忘记把屁股扭扭、胸脯挺挺、媚眼抛抛,极力地暗示楚云飞她还可以有别的用途,仓促间杀掉未免会有点可惜。
可惜的是,本来她算还有三分姿色,但那出于恐惧心理而表现出来的诱惑,实在是生硬了点,使她显得越发地难看了一些,在她交代完自己家情况的时候,楚云飞再次打昏了她。
不管怎么说,四个人说的话里,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扬石灰的那厮确实是死了,而且消息被封锁,没人报案。
那女司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这么件事存在过。
虽然那做师弟的倔强异常,口中还威胁不断,但楚云飞还是成功地从他口中套出了更多的东西:原来刀疤为了掩人耳目,不顾做师弟的反对,找了关系,将那童师兄的尸体直接拉到火葬场火化了。
弄醒欧阳海波,楚云飞沉吟了半天,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你到底给了刀疤多少钱,让他做掉我?”。
他已经想通了,既然刀疤能花一百万来悬赏自己的人头,那绝对是不可能他自己买单的,丫又没疯,都已经决定不找自己麻烦了,现在跳出来,那自然是有人高价求刀疤出手。
想想牛皮曾经说过的话,楚云飞越发地肯定了,就是眼前这位,出了大价钱要“买起”自己的,自己毕竟会给他带来大几百万的损失,至于因此而引起的雪崩效应,那就更不好说了。
欧阳海波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他前面所说的不实之处,主要就是不想提到这个方面,他知道,他只能把仇恨的因素尽量归到刀疤或者刘善那处,否则的话,后果……会非常非常地严重。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司机,这样的秘密,只可能是这个女人说出去的,虽然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她这个秘密,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不经意间自己会漏了口风。
看到女司机的身体明显地被挪动过,他再也不敢存什么侥幸心理了,“我答应给他一……哦不,五百万,只要能做掉你。”
欧阳海波那因寒冷而变得苍白的嘴唇越发地苍白了起来,整个脸上都没有了血色。
“呵呵,你还真的是有钱啊,”楚云飞脸上又泛起了笑容,“我跟你有那么大的仇么?要你出五百万来做掉我?”
听到这样的疑问,欧阳海波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了,反正这都让人家知道了,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你以为我愿意出这么多啊?大哥,你知道你会给我带来多大的损失么?我不除掉你不行啊。”
“是的,我盘剥别人,我不给厂家钱,**蛋,可这是我自己的生活方式,大哥,我没碍着你什么吧?钱我都答应给你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或者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说啊……”
想想要是没知道楚云飞的厉害,这钱自己难免还会继续不给,欧阳海波一时间百感交集,长叹一声,“反正……现在这事,已经这样了,要是交钱能买命的话,大哥你说个数吧,就当我前半辈子白干了,我认!”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恩怨,这话入耳,楚云飞沉默不语,很奇怪,他居然联想到了父亲的死,这商场上,看来还真的不是善良人呆的地方,资本来到世上,果然是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是啊,我又凭什么指责人家的生存方式,凭什么去打这个抱不平呢?这年头做好人总是死得很快的。
楚云飞的内心并不像他的脸上那样古井不波,忽然间,他居然感觉能有点理解眼前这个家伙了,商场上本也是尊崇“丛林法则”的,强者生存,丫既然能吃掉对方的资本,为什么不去吃呢?细说起来,老板谢娴都未必比眼前这个家伙善良多少。
唯一不该的,就是惹到我的头上了,想到这里,楚云飞嘴角又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同刚才的不太一样,有太多嘲讽的意思在里面了。
“呵呵,你想活?”
这个笑容虽然有点可怕,但毕竟是一种真实的感情流露,欧阳海波不敢再说什么,却是不住地点头。
“你记得么?我说要灭你全家的,”楚云飞斜眼瞟他一下,“呵呵,现在,把你家所有亲戚的地址和工作单位都写出来,明白么?”
头上已经有一泡凉尿了,现在欧阳海波不啻又被凉水泼了一道,“大、大、大、大哥,我求你了,你放过他们吧,要说该死,也是我一个人该死,跟别人无关啊,呜呜、啊啊……”
说到最后,这个曾经异常嚣张的汉子竟然坐在那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给老子住嘴,”楚云飞很烦别人哭,尤其是男人的哭泣,做个男人,宁可流血也不能流泪的。
说着,他走到那俩练功夫的人身边,狠狠几脚把人踢醒,拿了那把小刀出来,割断了欧阳海波手上的胶带,直接把刀丢在地上,“去,给我把那个瘦的干掉。”
那俩炼气者入耳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异常苍白,可他们体内已经被楚云飞输进去的内气搞得乱七八糟,不走火入魔就算好的了,至于反抗那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了。
这架势,欧阳海波终于明白了,这叫“投命状”,大约自己,是可以不死的了。
有了这个认识,他揉揉手腕,异常利索地捡起小刀,腿虽然断了,他还是可以爬的嘛。
爬至那桐山派的瘦子处,欧阳海波手起刀落,四、五刀就扎了上去,胸口、喉咙、眼睛——刀刀冲着要害上去了。
前几刀,因为那家伙拼命的扭动和挣扎,刀都落在了要害的旁边,但随着几个伤口的鲜血泉涌一般地喷出,那人的身子渐渐地软了下来。
看着此人的身体还在那里一颤一颤地抽动着,欧阳海波一咬牙,狠狠一刀割断了对方的喉管。
此时的欧阳海波,上半身已经全是血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甩手离开
等欧阳海波确定瘦子已死,回头看烟霞派那位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已经翻了白眼,没气了,而那个恐怖的人王脸上居然白得可怕。
良久,那人王才拍拍手掌,“呵呵,不错,你杀了一个,吓死一个,两条人命啊。”
欧阳海波再次扭头看那俩死者的时候,触目那个被自己捅得乱七八糟的桐山门下,一道道翻卷的伤口,就像一张张血红的小嘴一般。
再看看那人脖颈处依旧“汩汩”外流的鲜血和气泡沫子,欧阳海波胃里一阵痉挛,“哇”,翻江倒海一般地呕吐了起来。
烟霞派的那位,显然不是被吓死的。
他是袭击自己的直接凶手,楚云飞绝对不愿意假手别人来消灭这个家伙,他要自己出手,正好也可以试试,这次功力可能大涨之后,能不能直接吸取别人的核心生命能量。
所以,就算要“投命状”,楚云飞都要欧阳海波去杀那个桐山派的人,他要亲自动手消灭那烟霞派的家伙。
杀人者,人恒杀之。
欧阳海波毕竟只是混混出身,并不是杀手来的,虽然他下手非常狠,但心里乱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根本没注意到,他向对方爬去的时候,那位烟霞派的老兄已经疼得哆嗦开了。
就算他事后能回想起一点什么,大约也会是以为,那老兄是被吓成那样的。
不过说实话,核心生命能量,还真的是很难吸收的,楚云飞好几次都堪堪地把那团拽出来了,但就是每每功亏一篑。
终于,等那桐山派的弟子挂掉的时候,楚云飞直接吸收了那人的核心能量,下一刻,他全身一抖,没命地再使劲一吸,烟霞派老兄的核心能量跟着也过来了。
奇怪的是,那人的生命能量中,居然分离了些许的一小团耀眼的亮白色出来,约莫有蚕豆大小,没被吸引,划空而去,方向却也不是北方而是西北。
这时候,欧阳海波还在狼狈不堪地躲那脖颈处喷出的鲜血呢。
欧阳海波足足吐了有两分钟,才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头一次杀人,能这么快恢复正常,也算不容易了。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楚云飞话里的真正含义,敢情这两条人命都着落到自己头上了啊?
他直觉地感到有点不太对头,不过到底是哪里不对头,他还真说不出来,人王离着这里有五米远呢,再说这位身上,那确实是没什么伤口的。
唉,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了,欧阳海波除了认了这栽赃,还能说什么?
“嗯,好,表现不错,”楚云飞再度轻轻拍拍手,“现在,写出我让你写的东西,你可以玩花样的,呵呵。”
开什么玩笑?打死欧阳海波,他都没玩花样的心思了,既然自己有不死的可能了,怎么说都要博一下的,再说了,他自己的司机都不定已经说了什么呢,他怎么还有再玩的胆子?
不过,他没忘记,先从那烟霞派的人身上先剥了外衣下来,“我先加件衣服,得得得,太冷了,大哥。”
欧阳海波的字,实在是太糟糕了,当然,这没准跟他手冻得一直哆嗦有关,楚云飞拿过那隐约沾有血迹的纸,扫视了一下,嗯,不错,还满全的,连那台湾人眼下住的病房、床号都写上去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
“知道,”欧阳海波现在寒意少点了,腿上的断处越发地疼了起来,他点点头,“因为我能出钱买命。”
“算你聪明,”楚云飞扛起那女司机,“上车。”
他可不管欧阳海波怎么往车上爬,饶他一命,已经是很郁闷的事情了,不是要指望这人收尾和探听刀疤的动静,又兼能弄几个零钱花花,他绝对放不过丫的。
他坐进车里,打着火,把暖风开了,扭头看欧阳海波已经爬了上来,“说说刀疤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半小时后,楚云飞已经把欧阳海波所知道的情况都挖了出来,不再耽搁,车子启动,向内海驶了过去。
车行半路,即将进入内海市区的时候,楚云飞停下车,“好了,自己叫醒你的司机,该忙什么忙什么吧,回头见。”
说完,他跳下车,顺手拦个的士扬长而去,他知道,以欧阳海波的智商,一定会做好善后工作的。
那是,欧阳海波现在就在琢磨呢,是该先去接腿,还是先去买衣服,把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换了下来,还有,那两具尸体,该找什么可靠的人来处理了?怎么处理,会更稳妥些?
他怎么头疼,那是他的事了,楚云飞相信,以欧阳海波的智商和阅历,绝对能把这事处理得滴水不漏的,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报复刀疤。
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别说楚云飞本就是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脾气,就冲着这次死里逃生,堪堪躲过这一劫,他也绝不肯甘休的。
对方的手段,委实卑劣和毒辣了点,而他又正在迷茫中寻找平衡呢,既然对方有私下火拼的打算,不杀它个血流成河,楚云飞怎出得了这口恶气?
他没有去取自己那辆车,红色的博茨车,实在是太扎眼了点,琢磨半天,还是找了辆自行车,砸开锁子骑走。
活吞了俩核心能量,楚云飞虽然暂时没什么负面反应,却也不敢不当回事,找个烧烤的小店,甩出三百元,“找个清净地方,弄个炉子我自己烤羊肉。”
两天没吃东西,他饿得也狠了,再加上烤肉期间,又在不停地感受体内内气和生命能量的运转,这顿饭吃下来,居然就到了下午四点半左右。
不过这番检查,真的让楚云飞兴奋得很,头疼的问题不但没有再犯,以往那种生命能量太过饱满,喷薄欲出的感觉都没有了,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本来的能量,并没有减少多少。
看来,真的是容积增大了?
既然没办法验证自己的猜测,转眼间,他就放下了这个念头,琢磨起了另一件事,怎么收拾刀疤,才能了结了自己的怨气?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再见史问天
说实话,在楚云飞心中,刀疤并不是他最恨的,因为人家对付自己的目的,本就是人家的本行,就如同自己跑个电表单子一样,业务性质决定目标群体和公关手段。
但说起桐山派,楚云飞就绝对不可能如此放过了,好歹也是武林一脉,居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偷袭之前还要撒石灰?
这也实在太罔顾武林道义了!虽然楚云飞一直都没怎么把自己当作武林中人来看,相关顾忌执行得也未必就怎么彻底,但可以想象的是,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领悟了类似“浮光掠影”的绝活,就去报名参加100米赛跑比赛去的。
刀疤的产业很多,他本人也因为种种恩怨情仇,行踪飘忽不定,但内海市大部分的混混都知道,那个叫“热血江湖”的PUB,才是他的大本营。
那里消费不低,更是混乱异常,昏暗的灯光下,磕药的、当众交媾的、打架斗殴的比比皆是,灯光一灭,更有淫乱的无遮大会,N男对N女的群交性乱。
一个美貌女人如果误入此处,没有强力关系保护的话,一晚上被七八个素不相识的人插入都是很正常的。
但这混乱中又存在着一种秩序,那就是:与刀疤一帮挂得上关系的人,在这里玩,怎么玩都不会被人骚扰,如果有人生事,你只需要把关系人的名字报出来就可以了,刀哥的地头,要是报名都不好使的话,那场子里一帮人谁都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也曾经有刀疤的仇家试图在这里生事,但根本无须刀疤的人出动,为了讨好刀疤,那场子里无数孤魂野鬼般的混混就会一拥而上,把人打个半死,全死都是有可能的。
更别说,还有一些跟刀疤走得比较近的黑道势力也经常有人在这里玩耍
又兼刀疤在白道也有层层保护伞,在这里玩,绝对不会有警察之类的上门来骚扰,只要你能跟这里挂上关系,在这里想玩什么都不用担心被抓,当然,要是当众注射毒品,那就太过了点,最好还是找个角落比较稳妥些。
如果哪天“热血江湖”关门打烊,那就说明那天警方又要有什么大规模的行动了,刀疤的人确实嚣张,但面对那种太大的行动,多少还是要收敛点的,中国再怎么说也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是?
楚云飞没有什么太好的选择,只能在离“热血江湖”不远的门口处站着观察,刀疤可能藏身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有些隐秘之处,那是欧阳海波都不知道的。
而现在时间还早,他并不想现下就去其他几个场所去找人,怎么说,这里也是撞到刀疤概率最高的地方。
打进“热血江湖”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既然存了杀人的心思,就绝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此事,所以,他只能在这里坐等,等着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弄到两个刀疤集团内的核心人物。
他正在这里东张西望,却看到“热血江湖”里出来个熟悉的身影,伙同着两个混混模样的人边走边说笑着。
那正是跟楚云飞有着三面之缘的燕云散打好手,史问天!
这是个乖巧识做的人,又因为其在选拔赛上的恶劣表现,楚云飞对他萌生过若干次杀意,而且似乎又加入了刀疤的组织。
这样的人,正合楚云飞的需求,他可以确信,只要自己能够制服此人,丫绝对会把刀疤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都交待出来,前提是,只要这家伙知道。
而问完口供,出于对此人厌恶的感觉,楚云飞确信自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杀人灭口,或者,就算有一点内疚,也绝对比杀其他人要愉悦许多。
不如,先看看这小子要去哪里吧,楚云飞寻思一下,远远地缀在这三人身后。
史问天的心情,并不象他脸上表现的那么轻松,他正在心里暗自嘀咕,这离年底还有些日子呢,最近又不是很太平,刀哥怎么就会想起分派红利了呢?
他肚子里有鬼,难免就有些心虚。
那次的选拔赛,虽然史问天机关算尽,但在决赛中遇到了一个超级强劲的对手,力战不敌,只得了一个亚军。
亚军,是没有机会参加全国的比赛的,虽然史问天百分之百地确信,打败他的这个家伙,绝对可以拿到全国冠军的,但他已经失败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伤心失落下,就想打道回府。
那场比赛,正好张二管子闲得无聊也去看了,觉得这亚军实力也还不错,于是上前套套近乎,反正冠军还要参加全国比赛呢,他也懒得动那脑筋。
一个有心,一个失意,双方一拍既合,于是史问天就成了张二管子的手下,他身手好,下手也够狠,颇得张二管子的青睐,连刀疤都很眼红自己这个手下的手下。
不过,自从上次遇了楚云飞那事,张二管子对史问天就隐约有点不满的意思了,他询问了史问天对手的来历。
史问天倒也没隐瞒,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但天下事,往往就是这么古怪,你说了实话了,别人偏偏是不肯相信你,起码,刀疤姘头的哥哥——虫子就不肯相信他的话。
“别逗了,人家叫你叫得那么亲热,怎么可能是个本来就看你不顺眼的人?”
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没办法辩驳的,史问天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可就太不舒服了,楚云飞本来就被他划在敌方的,人家那么做他倒觉得能理解,不过自己人这么说话,史问天还真的是记恨上了,妈的,你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妹子会叉大腿么?就你这淫棍,也配怀疑老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张二管子听说楚云飞就是在选拔赛上,闹过事的那个高人,终于是彻底死了报复的心思。
现在让史问天忐忑不安的,是另一件事。
还是楚云飞要埋人的那天,瘟神走了之后,大家忙着刨人,史问天却忽然发现现场还有外人,那拿了特种兵匕首的小孩,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擒住了。
小孩没有大名,小名叫石头。
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史问天之死
说来也奇怪,人见人厌同时又见人厌人的史问天,居然在这么仓促的一面下,对这个小孩起了异乎寻常的好感,而小孩对他也不怎么排斥,可以说,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了吧?
听小孩说,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史问天顺手就收留了这个小孩。
就在前天,石头的那把匕首,被另一个混混看到了,垂涎之下,伙同另一个混混,强行抢了去,把小孩气得欲哭无泪。
史问天本就为了别人的不信任而郁闷呢,闻听此事,大怒,登门索要,结果那俩混混知道他已经不得势了,死活不给,还讥讽他的小农意识,到得最后,居然骂起了他的父母。
这是他心里最不愿意别人触及的两处底线,暴怒之下的史问天突然发难,用一根木棍将两个混混活活打死,为了保密起见,他把另两个本是打麻将凑搭子的混混也当场杀死。
人是杀了,但史问天并没有逃跑,那个地方靠近一个小水池,比较隐秘,常人少去,他把四人绑了大石头,沉入水池中。
他要熬上几天,干掉那个该死的淫棍,拿了年底的分红,才肯跑路的。
谁料想,今天刀疤哥就喊人叫他去领钱,一路上,他在紧张地琢磨着,一阵在考虑会不会是事情败露了;一阵又在盘算,拿了钱之后,要不要把虫子干掉再跑路。
“热血江湖”旁边的不远处,有一条非常非常狭小的弄堂,弄堂里面有几间非常破旧的平房,这是内海城区改造过程中遗漏的三不管地段,虽说早就有人说要把房子推倒,在这里种树搞绿化什么的,但到了今日居然还健在,被刀疤的人占了,倒也算闹市中的一个隐秘据点。
不管怎么说,史问天这人,脑袋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穿过长长的里弄,到了房间门口,一如平常地率先推门进去,神情上看不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屋子里,显然没有分发红利的那份兴高采烈的气氛,刀疤的得力干将到了一多半,还有三个桐山派的人,还有两个人,史问天没有见过。
最近刀疤刚找人灭了楚云飞,为了防人不死找来生事,刀疤身边的人总是不少,史问天知道这个,但现在,怎么虫子居然也有胆子来插上一脚呢?
“咦,刀哥,”史问天很诧异地问了起来,“不是放红利么?怎么不见张二哥?”
刀疤是个身材异常粗壮的汉子,光头,一道刀疤自他的左眼外眼角直划到右下颌处,这是他在光流路水产市场跟人火拼时留下的,虽然他被砍了一刀,但坚持着打断了对方的两条腿,从那时起,名声开始响亮,这个名字就叫到了现在,他倒是颇以为荣的。
刀疤上下打量他一下,“问天,我对你不薄吧?对自家兄弟,你也下得了那样的手?”说着手一挥,桐山派的两人就慢慢向他逼了过去。
杀人的事发了!
史问天自然知道,自己虽然是个劳什子亚军,但跟这武林中人相比,那还是有一定距离的,眼下这形势,他反抗自然是无用的。
当然,他肯老实束手就缚的话,后果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刀疤下手,从来是非常无情的,就算自己最后侥幸能欺瞒过关,但用刑过程中整自己个残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更别说还有看自己异常不顺眼的虫子在场。
要是脚筋被挑,坐一辈子轮椅,生不如死,那他还不如马上就死了呢。
一瞬间,他就决定了,先拼死弄死虫子再说,其他的,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他暴起发难,拼着挨那桐山派两人两掌,直扑虫子。
他怎么可能如愿?桐山派两人的两掌印上去,他整个人直接就打着滚飞了出去,口中更是鲜血狂喷,等他落到地上的时候,连打几个滚,整个身子都疼得蜷缩了起来。
这当口,楚云飞已经绕过弄堂口两个把风的小混混,潜了进来。
刀疤撇撇嘴,“虫子,看到没?那事肯定是他做的了,人我交给你了,处理完了再跟二管子说。”
刀疤这阴人的手段,确实比较狠点,他自己在外面的凶名,能给太多的人带去太多的心理压力,再有两个桐山派的连解释都不听,作势拿人,这种压力下,能沉得住气的,太少了。
虫子努努嘴,旁边就有两条汉子走上前要把史问天摁住,谁料想他再度暴起,直扑虫子:**,敢情刚才是个试探,妈的,不干死你我心不甘啊。
史问天装死的传统,刀疤未必知道,不过这种场合下,还指望别人的智商不够,似乎也是一种奢求,刀疤身旁的桐山大师兄胡光抬手就是一掌,虫子背后的一个小个子也抬手亮出了一支手枪。
胡光看到史问天的的行动如常,并不知道是他的怨气所致,还以为这家伙身手实在了得呢,这掌他是用了全力击出的。
连楚云飞都吃了苦头的一掌,史问天怎么扛得住,几个骨碌就滚到了墙边,七窍中血流如注,眼见就不得活了。
“史大叔!”被人强按着藏在一旁的石头终于忍不住了,用力挣脱了那控制着自己的人,跑到史问天面前,抱着他哀号着。
史问天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手臂动动,像是要抚摸一下石头的脑袋,却终于停了下来,接着全身一颤,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这次,他可是真的死了。
石头虽然小,但也见识过不少阵仗(这事后文会有交待),他马上就止住了悲痛,站起身来,手指胡光,“我记住你了,十八年以后,爷爷会找你算帐的。”
年轻的脸上,横七竖八交错的刀疤在奋力地扭曲着,石头实在是太激动了。
他当然清楚,自己是被划在史问天的铁杆里面的,眼下屋里这么多人,他是铁铁地跑不出去了,杀人必须灭口这样的道理,他早就懂了。
一名桐山弟子看到这小子对自己的大师伯如此不敬,冷哼一声,走上前去,扬起手掌。
石头知道,人家是要抽自己嘴巴呢,但他夷然不惧地盯着对方,倒像是想看这手掌是如何落下的。
但是这手掌,居然没落下来,那名桐山弟子的手,在空中略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身子慢慢地蜷成一团,倒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他口中尖利的哀号声,整个过程,更像是一部无声电影的慢镜头播放。
屋里的将近三十条好汉,顿时惊诧异常,这个小后生,他做了点什么?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飞哥变飞爷
这事,当然是门外的楚云飞所为,不过,他这种手段确实匪夷所思了点,没人能想象到,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一门功法的。
另一名桐山弟子大约是跟跌倒的这位交好,眼见师兄在那里挣扎哀号,不由得上去查探一番,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自然他也重蹈了师兄的覆辙,他甚至离着师兄还有两米远,身子就软到了地上。
屋里,顿时就是“噼里啪啦、呛啷啷”一阵乱响,所有人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家伙,长枪短炮,大棒小刀之类的,统统对准了眼前这个年纪不到十五的少年。
只有胡光一人例外,他皱皱眉头,思考半天,迟疑地向着楚云飞的方向问了一句,“门外,何方高人?是楚师傅么?”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那些混混们全知道啊,这是桐山派的第一高手呢,纷纷扭了头来看他,虽然有不少那小心的人,手里家伙依然对着石头。
楚你妈的逼师傅,楚云飞听得心里就是一阵乱骂,老子跟你没那交情!从此人能发现自己的位置上来判断,应该是造诣比较高的功夫好手,那就可能,是那天行凶的凶手了。
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楚云飞听了个一清二楚,那疤脸少年也隐约被他辨认了出来,想到此人手中那把匕首所代表的味道,多少就起了点香火情义。
再说,那天这个少年,虽然是没长眼地打劫自己,但最终不但归还财物,还被吓得落荒而逃,可见此人的心性还是不坏的,起码做事是比较讲究的。
史问天的死,他也看得很清楚,不但清楚,甚至他都来得及伸手救援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更不清楚,其实这次是史问天难得地为别人爆发了一下。
为什么要救他呢?反正刀疤已经露头了,多死个人楚云飞反倒觉得更好办事呢,倒是那少年,该救的时候,还是顺手救下的好。
听到胡光的问话,楚云飞轻蔑地撇了撇嘴,观察一下,发现那俩桐山的弟子生命能量已经被他吸收得七七八八了,两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胡光并不能确定外面有人,只是觉得那个方向隐约有点让他感到不安的味道,再加上两名后辈莫名其妙地倒地,于是出声招呼,纯粹就是胡乱诈唬的意思。
听到门外没什么动静,他放下了猜疑的心思,当下就待气运全身,想走上前去看看两个师侄到底是怎么了。
可他的气还没有来得及运满,一股彻骨的寒意袭上了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地就是一个哆嗦,正正打断他的行功运气。
下一刻,那寒气越发地冰冷了起来,并且以几何级数的速度暴涨着,几乎在一瞬间,胡光就感觉自己仿佛被冻成了一支雪糕。
奇寒刚刚发威,无数把小刀接着又降临分割着他的筋骨皮,紧跟着是无数支羽毛袭上了他的痒处挠痒,于是,半分钟之内,胡光也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这诡异的情形,在瞬间就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混混,如果说,刚才面对着两人的倒地,还有个桐山派第一高手敢发话的话,现在可真的没有任何人敢随便站出来说句话了。
终于,牛皮那大舌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打破了沉寂,“刀……刀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心思算个灵巧的,还以为刀疤解决完楚云飞之后,又有心铲除桐山派了呢,眼前三人这模样,是不是刀哥给人家下了药了?
刀疤本来不想出声,可看着越来越多的兄弟都扭头用疑惑的眼光盯着自己,只能皱着眉头摇摇头,声音却是异常地低,“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说完这句话后,又是一阵寂静,等混混们发现牛皮和刀疤都说了话,也没什么古怪的时候,唧唧喳喳的议论声就起来了。
甚至已经有人拎了管子打算出门查看了呢,门窗上都是磨砂玻璃,看不清楚外面。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哈哈,好啊,出人命了,我是证人,你们都不要走了。”
手缠纱布的虫子第一个就跳了起来,“是他,是他,他没死!!!”
虫子虽然是靠着裙带关系出头的,不过他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平时做事是颇有几分硬气的。
能把虫子吓成这样的,那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楚云飞了。
屋里的混混们对视几眼,终于有个胆子大的拎了管子,放轻脚步向门口走去,谁想到没走几步,再次跌倒在地,闷哼一声,扭动两下就不动了。
这下大家就都明白了,敢情这事,是那个楚云飞在门外搞鬼呢,看来那个胡光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居然能发现此人的到来,不愧是武林高人,虽然……他现在躺的位置有点低。
现在这种情况,就由不得刀疤不发话了,他闷哼一声,“哼,外面……是楚云飞?”
“叫飞爷,听见没有?”楚云飞已经听出了,这个就是刀疤的声音,不过这厮到了这个地步还这么搞不清状况,或者说还要冒充好汉,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给他。
谢天谢地,老天居然给了他这么个机会,可以把一屋子人都堵在这间小平房里,要知道,弄堂内的平房为了安全起见,通常是只有一个门和门旁的两扇窗户的,其他的都是墙。
其他几间房里的混混,为了史问天的缘故,都跑这间里了,正是菜在锅里,由着他随便夹了。
单是外面一个人,刀疤还倒不是特别害怕,问题是屋里还有一具尸体呢不是?招来警察的话,地上那位胡光未必愿意替他扛这全部的罪名呢,毕竟杀人罪已经不小了。
面对着这位隔墙制人,隔了门都能看清楚屋里情况的高人,刀疤开始有点明白刘善为什么叫他小心再小心了,这……***还是人么?
再说了,那壮得像头牛的史问天,被胡高人轻轻一掌就结果了性命,而两个这样同等级的高手趁他不备,全力击中他,不过两天时间,丫居然跟没事一般,跑来报仇了!
想到这里,面对这种非人的存在,刀疤不得不暂时服个软,“呃……飞爷,这次我刀疤认载了,有什么指教,还请明说。”
正文第二百三十章人王现身
刀疤的话虽然这么说,可做的动作正好相反,他冲一个手拿砍刀的家伙努努嘴,示意他去挖房间另一边的墙,左右不过是个再次试探的意思。
“你给我两个亿,帮我灭了桐山满门,这样……咱俩就算扯平了,”楚云飞在外面微笑着胡说八道,“呵呵,下次撞上,下次再说。”
“飞爷,你这不是开玩笑么?”看着这名手下蹑手蹑脚地向后墙根走去,刀疤半是诉苦,半是拖延时间,“小刀我虽然在内海还有点小名气,不过那钱都是左手来右手去,留不下什么呢,两个亿,实在是太多了。”
“再说了,那桐山派是有功夫的,小刀……”
他的话还没说完,石头可终于忍不住了,他在那里站了半天了,“外面的大叔,他们开始挖墙了。”
挖墙那位听得就是一哆嗦,立马停手,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耳朵都是很灵的呢。
刀疤不由得心下大恨,可又不敢乱动,只能怒视着石头吹胡子瞪眼,那道刀疤在脸上不住地扭曲着。
楚云飞轻笑一声,“呵呵,没事,他才挖了两下,事不过三,我保证,他这辈子都没有挖第四下的机会了。”
没错,确实是只挖了两下,挖墙那位听到这话,顿时毛骨悚然,手中的砍刀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双手抱头,竟然是再也不敢动了。
接下来,双方谁都没再说话,夜,寂静得可怕。
刀疤不说话,自然是等着楚云飞提条件,楚云飞不说话,是等着刀疤主动拿条件出来,看他自己拿什么东西出来交换性命。
谈判技巧之一,就是让对方先开出价码来,这个,非常非常重要。
一个混混大约是口渴了,伸手去桌上端了杯水,刚放到口边,只听得“当啷”一声杯子落地,人也长吼一声,慢慢地软倒在地,屋外,传来楚云飞的轻笑,“呵呵,从现在开始,乱动的人——死。”
刀疤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恐惧,爆发了点霸气出来,“这么说,今天我们兄弟全要留在这里了?”
没错,屋里全是一帮混混,也不少那血勇胆壮的蛮横之辈,可那种蛮横,只是在对着人的时候才有的,对着这种隔着墙就能决定人生死的非人类的存在,谁又能不胆寒呢?
这就如同武打书里,那种绝世魔头一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微微有点不爽,“BIU”地一声就倒一个人,谁又能不害怕?
“呵呵,”屋外,依旧是那种轻轻的浅笑,“没错,你们是要留在这里,除非,谁能给我一个不留你们的理由。”
“至于你,刀疤,就不要想太多了,我不找你,你已经算祖上积德了,居然敢来找人暗算我?人要想死,那真是谁也拦不住啊,呵呵。”
楚云飞的话一多,虽然内容很难听,可这声音里,就多少显得有了点人味儿,刀疤毕竟也是内海一霸,索性就豁出去了,“行,我小刀有眼无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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