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逍遥客 第 8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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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街县,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省道这里,离县城不过三公里多点。

    不过还好,终于是没有再乱下去,过得二十分钟,新街县的公安局长亲自带队来了。

    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人家解释得很有道理,这个地方地处省道,楚云飞他们对地形也不是很熟,实在不好形容自己是在哪里出的事。

    警察们循着省道一路找过来,确实不容易。

    局长对楚云飞他们很是热情,执意要拉了他们去县城“压惊”,不过,他对这帮路霸的态度,也很值得玩味。惹事的虽然统统都被警察带走了,可楚云飞他们很明显地发现,这帮人居然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这俩警察,都是你的部下?”楚云飞递过那两本警官证,神色冷漠,“没有枪证就敢持枪,还有自动步枪,你这儿治安还真的不错啊。”

    “这是好的呢,”局长大人歪歪嘴,“你看到我坐的什么车了吧?用了十五年的‘323’吉普,做公安就那么点死工资,所以……唉!”

    “再说,乡里乡亲的,他们也不好意思祸害,只能想办法从外人身上刮点油水了。”

    楚云飞真被他的逻辑逗乐了,敢情你们穷,就可以为非作歹啊?

    只是,对方都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实在没办法怎么计较了,这种事情,他哪里管得过来?“照你这么说,他们做得没错了?”

    “回去以后,我会处分他们的,”局长叹口气,“这帮小子,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不定哪天敢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呢。”

    被你打败了,楚云飞真的无语了,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说,要扒了某人的警服,一指那位,“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

    “他叫蒋志刚,家里大女儿天生脑瘫,老母亲精神有问题,挺困难的,不过为人还行。

    呃,那算我没说,楚云飞尴尬地刮了刮鼻子,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近来,许下的诺言,越来越不好实现了。

    要杀欧阳海波全家,没杀了;要灭桐山满门,没灭了;要挑冯祯的脚筋,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了,而眼下扒个警察警服,好像也做不到。

    “嗯,我记住了,回头,我会调查一下这个人的,”楚云飞点点头,抬手看看那六十多万的雷蒙表,“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回先阳呢。”

    这个意外,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但楚云飞没有意识到,这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那就是,从这事开始,他的做事和思维方式,开始逐渐从草根阶层开始脱离了。

    以往遇到这种事,他玩的肯定是身手和胆气,但这次,他很顺理成章地打通了熊厅长的电话,直接以势压人,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且,搁在他以往的脾气,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他的行事宗旨,可今天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对方,实在己经有了点身在上位的味道

    当然,谁也不能说,他这么做就不对,而是眼下的处理风格,实实在在地表现出:他己经开始走上了某种高度,心态多少是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血性依旧还在,但他似乎更成熟了,少年弟子江湖老,大概就是这样吧。

    正文第四百一十五章终于双规了

    注册公司这事,办得还是比较快的,王遁一直在这里忙乎,石头因为要招呼叶美,也一直呆在先阳,各方面的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只等楚云飞和永盛两家公司来人,提供一系列证件和文件就可以了。

    但在土地用途改动上,事情就难办多了。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楚云飞真的没想到,堂堂省委书记的批条都能在房地局这里卡壳

    于制度不符这是房地局土地利用科对楚云飞的正面答复,虽然科长大人对待楚总的态度还是友好的,只是说到改变土地用途,就打起了官腔。

    国土资源局那里倒是早通过了,但来到房地局被这么硬生生地阻住,实在让楚云飞有点郁闷难酎。

    想要钱’简单啊,楚云飞直接甩了二十万出来,这还只是给科长的,只是,那科长死活不收,廉洁得一塌糊涂。

    奇怪,这事有点问题啊,他问了问马秀丽,小马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事本来就不可能这么顺利。

    还好,何楚舞何厅长来拜访楚云飞了,一语道破了天机:县官不如现管,罗书记这个条子,着实大了点,说顶用,怕是还不如先阳市委书记的条子呢。

    至于说人家不收钱,那也绝对是可以理解的,既然铁心为难你了,你又有罗书记撑腰,谁敢收你的钱,那不是找死么?

    话是这么说,可为什么为难楚云飞,何厅长可就真的说不好了,可能性真的太多了。

    可能是,对方不知道楚云飞的来路,罗书记这个条子也许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批的,那么,这里顶住不办,那倒也算给了罗书记台阶下了。

    对于这种可能,解决的办法就是拉了罗书记的助理来房地局,不过,这么做,会让堂堂的省委书记陷入被动,不太合适。

    听了这番建议,楚云飞歪歪嘴,叹口气:要不,再从市委这里下下手?

    市委市政府这里,他可没有什么熟人,唯一一个照过面的,还是人家警告他不要动中选公司的。

    看着楚云飞这副样子,何楚舞终于把事情揽了过来:楚总,你要信得过我,这事交给我办吧。

    这倒是可以的,楚云飞点点头,可是,何厅长这么费力地帮忙,想要什么呢?

    何厅长想要的,是吴副省长下台之后,即将空出的位子!

    严格地说,这事倒也不能算离谱,毕竟他的缓别是到了,只是这个跨度,还是稍微地大了一点点。

    当然,何厅长不可能只指望着楚云飞,就能把事情办好,他自身的后台,也是相当过硬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四十岁出头,就混到厅长这个级别。

    他只想让楚总在这件事里,说点好话就成了。

    何厅长顾虑的,并不只这么一点,这个位子,盯的人很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一丝的臂助都是要争取的。没错,经过别人的介绍,楚总自然迟早能跟先阳市委的人拉上关系,来处理这片土地的问题,可任由楚总这么做的话,将来楚云飞支持的人,可未必就是他了,很有可能是市委或者市政府的某人了。

    话再说回来,吴副省长会不会腾出这个位子,多半也是要看楚云飞的心情呢,这种关键时候,何厅长自然愿意大力巴结一下他。

    何楚舞的话,说得很隐晦,不过,只要他肯说,楚总就听得明白。

    听到何厅长上进到如此地步,楚云飞一时也有些头大,这事里面他实在是做不得什么主的,要知道,他现在能有很超然的地位,跟他自己行事讲究是很有些关系的。

    可眼下,人家这么费力帮忙,他不做点什么表态,似乎也不太合适。

    沉思良久,楚云飞只能敬谢何厅长的好意了:要不这样,何厅长,你帮我打问一下,这事的毛病,究竟出在哪里,我自己去处理好了。

    至于何厅长上进的这事嘛,有机会的话,我会跟罗书记和上面的一些老首长打个招呼的,不过这事,实在不敢给你打什么包票,朋友一场,我也不能乱拍胸脯,那样太不负责了。

    他能把这话明白地讲出来,何厅长己经比较知足了,而且此人做事还相当讲原则,确实是个实在人。

    于是,何楚舞也没说什么,径自去打问了,他本来就是官场中人,很多事情,在圈子里,基本就是透明的,但楚云飞这个圈外人,真的未必能打探到什么。

    打探的结果,更加强了何楚舞暗地帮助楚云飞的决心,因为,他不能不帮。

    原因之一,确实是,人家不太清楚楚云飞的来路,可让何厅长下定决心帮忙的,是另一条理由:房地局的第一副局长,是吴天良一手提拔起来的!

    而土地利用科,正是这位副局长主管的科室之一!

    这里面的味道,那还用说么?自然是吴天良等着楚云飞上门,好修好两人的关系。

    何厅长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拜托,他想当副省长,也得有空位不是?吴天良一旦坐稳了这个位子,哪怕是瘸腿副省长,不管事的,也占了一个名额啊。

    于是,在何厅长的推波助澜下,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

    事情办理的经过,其实很简单,楚云飞虽然没有打探消息的能力,但作为先阳本地人,验证消息的能力还是有的,何楚舞的消息一传来,他马上针对这个消息去打探。

    确实是吴天良在使坏,起码,这家伙在里面没起什么好作用,意识到这一点,楚云飞也懒得考虑那么多,直接打电话给时老告状:看看,这可是你的故友之后啊。

    其实,并没有证据表明,那个副局长就得到了什么人的授意,不过,屁股决定脑袋,你既然是吴天良的人,坐在那一阵营了,而楚总在你这里办事受到了牵制,那就是黄泥B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哪怕此人确实是冤枉的,楚云飞都不会很介意,冤枉就冤枉了呗,正好杀杀房地局的气势,毕竟,他的公司,将来跟房地局打交道的时候还多,杀鸡做猴,很有必要的。

    事实上,他甚至有点感谢这个副局长同吴天良有瓜葛,因为,矛盾上升到这个高度的话,他反而并不缺乏助力了。时老正在琢磨该怎么处置吴天良呢,楚云飞告状的电话就打来了,他马上就亲自打了电话给罗玉口:行了,你也别犹豫了,双规,立刻双规吴天良,回头我就立刻派工作组下去,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算计小楚,这年头好人还真是做不得了!

    对了,还有,那个正义感很强的何什么来着?就是你们河东哪个厅的厅长,年富力强,任用年轻干部要敢于放手嘛。

    他这话不要紧,罗书记这里登时又忙做一团。

    先阳市房地局,这种缓别的局长,根本不放在罗玉口眼里的,所以他不得不委托自己的秘书,去打听一下里面的来龙去脉和恩恩怨怨。

    落实了楚云飞在这里受了委屈,罗书记根本都懒得再写条了,让市委直接一个文件发了下去:先阳市要为自己的市政建设加把劲,房地局应该把各项措施落实到实处去!

    这个文件,让先阳市房地局的一千领导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家正四处打听,好领会文件精神的时候,楚云飞直接登门拜访那位副局长了:

    吴天良的双规,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在那片地上卡我?

    副局长吓得差点屎裤子里,说实话,他管的这摊,油水不算多,可话说回来,好不容易混到副局长这个缓别了,谁还愿意再掉下去不成?

    事实上,“油水不算多”这说法,只是同局里其他房地产市场管理科之类的肥差相比就是了,他这里别说谈不上清水衙门,就是先阳市大部分的局机关,跟他也是不能比的。

    需要怎么做,那还用说么?就算副局长扛得住,科长也不敢再硬下去了,接下来的手续,顺顺当当地就办理了下来。

    说顺当,只是土地用途转换的顺当,其他的……还真的是不容易,楚云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朱元璋用“枭首示众、剥皮实草”之刑都震慑不住官吏的贪墨之风了。

    利字当头,根本没人管你是何方神圣,罗书记又怎么样?换到古代,了不得也就是个巡抚之职而己,皇帝杀人剥皮都不管用呢,就不用说别的了。

    房地产市场管理科的先发话了,不管谁来,这条子都不好使,批的是经济实用房,你想建写字楼’做你的梦去吧!

    当然,人家也说了,罗书记的条子,大家还是比较尊重的,所以呢,这事,未尝是不能研究研究的。

    还好,楚云飞知道,这事里面,牵扯的关碍确实很多,再说他所行的事,也不是那么拿得出手,被人拿了软肋,自然还是要乖巧些。

    说归这么说,但他实在有点厌恶这种纯粹为蝇营狗苟而钻营的行为,索性就把这事安排给成树国和马秀丽了,无非是花钱嘛,挣钱的事不太好做,花钱的事,基本上智商够点的就做得到。

    正文第四百一十六章沈籍归出事

    出乎楚云飞的意料,成树国对这个业务,十分地娴熟,不但不怎么委屈自己,还博了一个“豪迈”的名声回来。

    树国原来,不是个很铁血的汉子来的么?干警察真毁人,这是他没好意思说的话。

    就在成树国忙着办理手续的同时,楚云飞也没怎么目着,新办公室总得装修吧?员工,也得招点本地人吧?还有……吴省长那里,也坐不住了。

    就如同一顶走风漏气的破蚊帐一般,官场这点东西,外面的人看着是朦朦胧胧的,可还真的是瞒不住什么有心人,吴副省长惊闻前途不妙,居然放下了架子,开始四处找人公关楚云飞。

    按说,以楚云飞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给那些说客好脸色的,只是,他是生在先阳长在先阳,有太多的人,那面子根本无法回绝的。

    比如说,楚云飞初中时的班主任,为他参军帮过忙的、现在电视台的江副台长,叶美所在医院的院长……

    这些人不太明白水深水浅,能被吴副省长拐弯抹角地托付上些事情,当然会倍感荣幸,而且,不管小楚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们怎么说也是他的贫贱之交(这个词未必妥当),大家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倒也不用有太多的顾忌。

    于是,楚云飞家里,就乱成一团了。

    他最头疼跟别人打这样的交道了,朋友、师长的面子不能抹,可跟吴天良的过节,自然也不能就这么一笔勾销,索性寻个借口,躲了出去。

    家里,只留下叶美在家,整日里迎来送往,还得学学祥林嫂,见人就倒苦水,石头帮忙拿拿手帕什么的。

    就这么一塌糊涂中,十月份马上要过去了,等到规划局那一关过了之后,成树国己经为手续砸进去了七百多万。

    他花着夷了,楚云飞难免是要有点肉疼的,等到先阳建筑设计院听说有这样的买卖,上门找人的时候,楚总己经开了车,上首京玩去了。

    没办法啊,永盛公司己经在内海找好了设计单位,楚总丧权辱国地把一系列事情交给了合作伙伴,多少有点愧对家乡父老,实在不能不出去躲两天。

    当然,他不可能是一个人走,要走怎么也要带上索菲娅和罗湘堇。

    叶美对这两个女孩的印象奇佳,没事就缠着自己的儿子,问他到底想娶谁,当然,以她看来,罗湘堇似乎更合适自己的儿子些,看着外国人,叶美总是时不时想起死在异国的丈夫

    说良心话,虽然先阳也算个千年古城,但城内的古迹并不是太多,一周下来,两位美女就转了个遍,要是想再跑远点,楚总还得在先阳办事呢。

    那么,提前去首京,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了,虽然叶美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可是她也知道,最近家里实在太热闹了。

    还不如让儿子带了两个女孩去首京,也没人打扰了,尽快同其中一个把关系定下来,自己也好早日抱孙子……嗯,孙子嘛,最好不要是蓝眼睛的。

    两位佳人要去,那萨莉自然也要跟了去,所以v8车一行四人,开到首京。

    楚云飞怕招来更多的麻烦,索性也没去时老、张志华之类的那里报到,而是寻了一个宾馆,住下之后,满街乱跑。

    索菲娅虽然来过两次中国,但在首都并没怎么逗留过,罗湘堇虽然是中国人,但上次来得比较仓促,只顾逛街了,眼下没什么事,大家玩得自然会很开心。

    楚云飞意外地发现,对于很多南方人来说,来首京一趟,似乎是非常让人激动的事,反倒是他由于离首京并不遥远,所以来了几次都没好好地玩,却是也没怎么遗憾过。

    十月三十日,四人本来约好,要去爬“鹰愁峰”看红叶的,怎奈天公不做美,居然下起了雨。

    看着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四人躲在宾馆里玩扑克,由于罗湘堇最近和索菲娅的关系有所改善,气氛竟是相当地融洽。

    玩着玩着,就接近中午了,看着雨越下越大,楚云飞借故输了一把,打算出去叫点外卖回来。

    开车走出去没多远,他忽然想到,沈籍归的办公场所离这里并不算远,今天索性是不能出去玩了,喊他一起来吃饭好了。

    对于这个家伙,楚云飞一直是抱有一定的提防心理的,琢磨一下,索性先打了一个电话给沈籍归,丫要是在的话,他就得叮嘱索菲娅几句,不能泄露了自家的底细。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问明白了楚云飞是沈总的朋友,就告诉他,沈总出去了,没带手机,不过有留言,要是有朋友来电话,请来办公室,因为,他下午要出趟远门。

    这家伙搞什么飞机?楚云飞挂了电话,望着车外连绵的雨丝,皱皱眉头,算了,还是给湘堇打个电话好了。

    电话打通,楚总很遗憾地解释了一下:暂时不回去了,要去看个朋友,午饭你们自己解决好了。

    不知怎么的,今天楚云飞的内心深处,居然莫名其妙地起了一丝烦躁,带着这种不安的情绪,找到了沈籍归的公司。

    我说呢,原来这么回事啊,他一上楼,就被人前后堵了起来,四个人,全是有功夫在身的。

    不过,他们这点功夫,确实不够看的,楚云飞冷哼一声,“沈籍归呢?”

    四人把他裹挟进了办公室,带头的汉子约莫四十出头,他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怎么说你也算个武林中人呢,做事怎么这么……算,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东西呢’”

    功行全身,己经成了楚云飞习以为常的事了,不过,他总算记得,尽量把气劲内敛,一般人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不过,面对着四个武者,他的气劲自然就被人家感受到了,或许,人家以为他是在紧张,或许,人家以为他是在卖弄,所以才有那说了一半的话。

    “东西?”楚云飞眉头一皱,“什么东西?沈籍归人呢?”

    “内海精密派我们来的,”回话的还是那中年人,一脸不酎烦的样子,“你把东西拿出来,我自然就告诉你沈籍归在哪里?”

    内海精密?这个回答很是刺激了楚云飞一下,敢情,沈籍归还是落到对方手里了啊?

    想着自己最终还是没有保全了沈籍归,他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一团怒火,妈的,老沈怕你们,怕得都躲到了首京,你们这算是没完了?

    “东西我没有,信不信由你们。”楚云飞站起身子,左右看看,“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我走人了。”

    别说他只是嘴上说说,哪怕他真的要走,这帮人也不会放过他的,两个汉子登时挡住了他的去路,“你当我们都是傻瓜,放你出去让你把警察招来?”

    “不放正好,”楚云飞昂然回答,“这样,你们把让我见见沈籍归,你们要什么东西,我负责给你找到就是了,怎么样?”

    前面这两位还没说什么,中年汉子冷哼一声,“打昏了带走,让他们见面。”

    奇怪的是,楚云飞并没为这个话而生气,他的眉头再次紧皱,讶然地望向门外,“外面是哪两位?躲躲藏蕺的,有失身份吧?”

    他的话音还没落,两个人就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指着楚云飞,嘴里走风漏气,“玄青门的楚云飞?我找你很久了。”

    这位是旧友,就是那个在昆仑帖大会现场口齿轻薄,被楚云飞遥控得摔掉两颗门牙的冒失鬼。

    “楚云飞?”这话一出口,楚云飞身边的四个人齐齐地后逗两步,气劲放了出来,架势也摆了起来,“陈师兄,你没认错人吧?”

    楚云飞没理会他们,他的注意力,己经被跟陈师兄一起进来的中年人吸引住了。

    这人个子不高,大概就是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穿了一身运动服,很不起眼的一个人

    但这种假象,怎么可能瞒得住楚云飞?这位分明己经是清气上华盖了,正是杨土龙所说的那种情况,绝对的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

    而且,这人的清气,比杨土豆的厚重多了,这还是人家气劲全部内敛,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会强到哪里。

    怕是只有四象宗的孟定国,才可堪堪地压此人一头了。

    走风漏气的这位姓陈。电光石火间,楚云飞想到一人,抬一抱拳,“请问这位朋友,可是陈笑天陈师傅?”

    传说中的武林第一人,大驾光临了么’

    中年人眼皮翻翻,开阖之间,竟然像闪电一般精芒乍现,犹若实质一般的目光扫射一番,再次回到楚云飞的脸上,微微冷哼一声。

    “你既然知道我陈笑天,还敢欺负我侄子,哼哼,真是……后生可畏啊!”

    楚云飞最见不得的,大约就是眼前陈笑天这副德性的人了,倚老卖老,很威风么?真要论起来,老子都不知道混了多少世了,轮得到你在这里充人王么?

    你爷爷的爷爷,见了我的本尊,没准还要尊称一声“前辈”呢。

    正文第四百一十七章武林第一人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蔑地笑了一声,胡言乱语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原来真是你啊,不过我听四象宗一位老哥说过,‘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耳’,不知道陈师傅听说过四象宗这个名字没有?”

    孟定国性格有些孤僻和傲气,而四象宗也是堪堪灭绝的门派了,楚云飞倒是不相信这话会给四象宗带去什么麻烦。

    无论是眼见,还是杨土豆的描述,他相信,孟定国应该比陈笑天强那么一分半分。

    “世无英雄?”陈笑天冷笑一声,眼睛也眯了起来,“原来,你还真认识孟定国,好了,那就两笔帐一起算吧。”

    晕,敢情这位同孟定国也有不小的粱子’楚云飞眉毛一皱,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苦涩,这事儿,还真的冤枉啊。

    “陈师傅同这几个人一起来的?”楚云飞刮刮鼻子,脸上颇有几分不屑,那意思很明显,这几位武者,对沈籍归这个普通人动手,怕是有些不上道吧’再说,还是受雇于人的那种性质。

    “我只想找你,不过是顺路而己,他们办他的事,我找你办我的事,”陈笑天显然也明白对方的不屑出自哪里,下意识地把自己搬清了。

    那四位显然也听明白了,眼前这位竟然是武林第一人所要寻找的人,登时就打了退堂鼓,开什么玩笑,就算传言有误,人家当着面就敢讥讽陈笑天,哪里是他们几个能比肩的?

    楚云飞的鄙夷,他们也感受到了,不过,以他们所行之事,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来看,都是比较过份的,更别说,发言的这位,他们确实也招惹不起。

    “陈前辈,你们的事,我们就不掺乎了,不过……您可是得记得答应过我的事,”说话的,是刚才最先发话的中年汉子,说着话,就想带了人回避。

    “等等,”楚云飞才不肯放这几位跑路,他面向陈笑天,状似悠闲,弦可是绷得很紧的,对方行事,己经开始不讲情理了,那就很难说,这种蛮不讲理会不会有个界限,万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抛开内海精密请来的这四位不谈,姓陈的这个三弟,也是因为口齿轻薄才招致惩罚的,陈笑天这么不管不顾地插手,做事也确实有点不靠谱。

    “沈籍归是我朋友,”他日不斜视,嘴角微微勾起,“你们四位要这么就离开,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么?”

    其实,当着陈笑天的面,那四位还真的敢炸炸刺,在他们看来,楚云飞不过是敢在陈笑天面前招摇而己,敢不敢和能不能之间,还是存在很大鸿沟的。

    享誉武林多年的天下第一人,那是靠吹口气就能吹出来的么?

    一个小年轻冷笑一声,“你的面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面前说面子?”

    年轻气盛,年轻人也总是这么口无遮拦,虽然略显冲动,不过此人口中的“我们”,显然是包含了陈笑天的。

    这两句,不啻是在火上浇油,楚云飞的心情己经不是很好了,这话入耳,眉头一皱,气势陡然外放,身形如鬼魅一般平移了过去,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不过,他很惊讶地发现,陈笑天的动作显然比他快了一些,后发先至,手臂一抬,就挡下了这记耳光。

    两人都不是全力出手,也就是说,都留有后招。

    电光石火间,两人快捷无比地过了几个回合,看得旁边众人暗暗咋舌:晕,这种缓别的打斗,十年也难得一见,好眼福!

    其实,这些下意识的招式,并没有什么精彩可言,不过是两人多少提防着对方,以快打快,自觉不自觉地保护自己下自己而己,几个兔起鹘落,打斗就结束了。

    收手撤身,上下打量一下对方,楚云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两人都没有用全力,只是……武林第一人,也不过如此嘛。

    陈笑天的眼神里,却是露出了一丝诧异,他真的很奇怪,从这个年轻人的身法上,可以看出,此人的实力不过是差强人意,高是够高了,可按说是斗不过自己的。

    只是,同这年轻人过了几招,虽然不过是快速的接触,他却愕然地发现,此人的功力,远比自己想象的深厚得多。

    他知道,玄青门是一个很古老的道家门派,不过以他的想法,这样的名门,经过上千年的积淀,能出来走动的弟子,身手和招式都应该强出很多才对。

    可这小楚,招式很真的太一般了,反倒是在功力上,表现出了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厚重,实在是咄咄怪事。

    他很明白,能后发先至地拦住小楚这一记耳光,差别不是在功力上,而是在身法上。

    并不是说他自己身法有多好,而是这个年轻人的身法实在太糟糕了,陈笑天自从被誉为武林第一人之后,遭遇到的比试实在太多了,这点东西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年轻人简直是靠着本能来出手的,虽然动作比较潇洒,也很管用,但在这样缓别的比试中,有身法和没身法,那绝对是不一样的。

    或许,这才是道家功夫吧?首重修心,而后才是修身,最后才是那无关紧要的招式吧’

    说实话,陈笑天是个很护短的人,但这次来找楚云飞,倒也不是一定要报复到什么程度,说到底,他还是被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吸引出来的。

    身为武林第一人,那麻烦真的不是一般的多,虽然他己经非常低调,非常注意蕺踪匿迹了,可也时不时地总被那些幕名而来的人或者事骚扰。

    抛开那些打秋风的、拜师学艺的、套交情的、请求主持公道的人不提,找他的人中,最多的还是那些要求切磋技艺的。

    高手,从来都是寂寞的,陈笑天也愿意以武会友,只是,有份量、配做他朋友的人,实在太少了,要不那“武林第一的名头怎么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成名二十余年来,陈笑天居然难求一败!委实寂寞得紧。

    呃,这话,其实也不是这么说的,陈笑天也有心目中的对手,那就是四象宗的孟定国。

    大家都知道,孟定国这人,做事很有几分任性,陈笑天声名鹊起的时候,眼高于顶的四象宗传人颇有几分不服气,抽个闲暇时间专程登门拜访。他这拜访,与旁人不太一样,见惯了那些名不副实的人,因为怕不必要的麻烦,他是偷偷地去的。

    其时,陈笑天正同家里的几个兄弟演练招式,虽然陈第一天赋异禀,远超自己的几个堂兄弟,可看在孟定国眼中,也不过尔尔,终于长叹一声,掉头离去。

    他叹的是什么?“武林第一的陈笑天,不过如此!”

    陈笑天这个缺门牙的侄子,当时正在现场,如此景象,让他颇觉佩服,认为这才是高人风范,于是,才有了日后的龙潭之叹这一举动,不过这就是题外话了。

    听到那一声叹,陈笑天大为不满,按说,“百种米养百样人”,以他的身份,倒也不至于因此耿耿于怀,反正他又没听到对方心里怎么想的。

    只是,孟定国在一旁偷窥,他居然没有发现,不但面子上有点难看,实在是说明偷窥的人,功夫绝对值得称赞的。

    恼怒和惊诧之下,陈笑天怒吼一声,衔尾直追。

    高手的寂寞,不只是他有,孟定国也有,虽说因为陈笑天对练的是自己人,没出全力,可功力毕竟在那里放着,孟定国见猎心喜,忍不住就想掂量掂量对方。

    于是,在他刻意的引诱之下,陈笑天终于在二十里地之外,追上了他,两人交手大约一个小时,还没分出胜负,陈家的人追了过来。

    其实,在这一小时里,孟定国己经隐约占了上风,见此情景,不再恋战,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这次离开,就是真的离开了,陈笑天又追出去起码二十里,距离却是越拉越远,终于不见了对方行踪。

    两年后,孟定国再次登门拜访,两人切磋了六个小时,陈笑天内气消耗过大,完败。

    此次之后,陈笑天同对方定了五年之约,第五年,再败。

    他真的很用心地去修炼了,怎奈,孟定国也没有闲着,棋差一着,步步皆输,等他再次订约时,孟定国己经没有心思同他继续比下去了,因为陈笑天说了,下次再输,他就要传檄武林,公开让掉这个第一人的名号。

    人确实是很奇怪的动物,没对手时,很想找个对手出来,有一个对手了,哪怕相差极微,可屡次打不过自己的话,一般人还真的是没继续下去的心思了。

    孟定国对武林第一人这称号并不是很感兴趣,他认为最好的对手,应该是虽然斗不过自己,但偶尔可以占占上风才是对的。

    只是,托了陈笑天之赐,他一步不敢耽搁地没命苦练,而陈笑天花费的时间虽然比他还多些,终于是因为琐事太多,进境反倒不如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居然有越拉越远的架势。

    当然,这种心态并不适用于当时的陈笑天,他恼羞成怒之下,终于逼着对方说出了门派和姓名,孟定国倒也算爽快,说是只要江湖上能再次相遇,较量一番也是可以的。

    正文第四百一十八章龙争虎斗

    此后,陈笑天发狠苦练的同时,也满江湖地寻找四象宗的山门,只是,死活不能如愿,引为平生第一憾事。

    眼下,他发现了新的对手,当然要迫不及待地在对方身上一试身手,先天境界的高手,实在太少见了,见到楚云飞之前,他也不过只见过孟定国一人而己。

    虽然陈笑天有个不错的朋友,听说此人门中也有个臻选先天境界的高手,只是,那人出去访友,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居然再也没有了音信。

    对手难求,陈笑天居然还在年轻对手的话中,听到了老冤家的下落,怎能让他不激动?

    当然,侄儿的仇,也是要说道说道的,毕竟,陈家这代在武林中声名显赫,哪怕同对方说不出什么是非,打也要打出个公道来。

    “放你的朋友不难,不过,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陈笑天面无表情,眼睛看也没看那四位。

    他确实无须看那些人的眼神,因为,在那四位带他来的时候,就己经说好了,如果那个玄青门人在场的话,他必须出面阻挡,这是同行的条件。

    眼下,这个姓楚的家伙,看来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这个事实让陈笑天既惊且喜,惊的自然是侄儿的仇不好报了,喜的却是好手难寻,这仇原本也不是那么要紧的。

    只是……这武林第一人的名头,怕是要出点问题了。

    “好吧,”楚云飞傲然地点点头,脸上也是古井不波,那稳重样,当得起他刚才显露的身手,“不过,我要先看到我的朋友,他没事的话,什么都好说。”

    既然是可以商量,两人就把条件敲定了下来,如果楚云飞胜,陈笑天撒手走人,再无什么后帐;如果陈笑天胜,楚云飞需要负责联系孟定国,而且联系到之后,要帮陈笑天代为约战。

    陈笑天不肯轻易把第一人的名号拱手相让,而楚云飞更是己经被九宝灵体一事搅得焦头烂额了,也没心思抢那个虚名,所以两人间的商量,居然很默契地避开了那四位。

    直到这个时候,因为陈笑天不肯说出同孟定国的恩怨源头,楚云飞还是没有想到,孟定国早认出了那个冒失鬼,曾经说的“必有以报”,指的就是陈笑天可能的上门寻仇。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必有以报”,楚云飞才敢很痛快地答应陈笑天代为约战。

    当然,要是联系不上孟定国,或者孟定国死活不答应的话,楚云飞也没想去怎么协调,反正在他看来,话传到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至于那四位的意见,被这两个绝顶高手直接忽视了,陈笑天很理所当然地命令对方,“走吧,带我们去找人。”

    有第一人出头,这四位自然也不会忌惮,一行七人,直接上了鹰愁峰。

    实在是造化弄人,看来今天,这鹰愁峰根本就是不来不行,楚云飞摇摇头,把车停在山下,跟在那中年汉子后面上山。

    雨还在下,山路早己泥泞不堪,还好,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倒也不怕这种湿滑。不过,这时就显出了各人功夫的高低,楚陈二人,身体稳健而又不失灵动,外放的气势,在身边形成了一种有若实质的气墙,延绵的雨丝竟然打不湿两人身上的衣服。

    陈侄儿也算个好手,行进间也不失分寸,只是走了不多远,他的头发上,多少就有些湿意了。

    至于那四位……打着伞呢。

    虽然七人都是武者,不过这鹰愁峰有些过于陡峭,用了大约一个小时,大家才爬上了峰顶,那四位没做任何解释,翻过峰顶,直奔后山而去。

    首京地区,并不是处处繁华的,后山不远处,就人迹罕至了,那里山头林立,树木苍郁,近几年因为植被保护得好,听说还有豹子出没。

    向着后山又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翻过一块陡峭的岩石,上面赫然露出了一个山洞。

    洞中有五个人,三人被捆绑在那里,还有两人状若看守。

    沈籍归也被绑在那里,身边还有一男一女,楚云飞依稀记得,这俩男女应该是沈籍归才招不久的员工。

    看守很警觉,听到有人来,居然快速地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看到是这四人,才有点放松的意思,其中一个向楚云飞努努嘴,“牛头,这家伙是谁?”

    沈籍归也认出了楚云飞,眼中隐秘地掠过一丝惊喜,却是什么也没说,垂下头来,假装不认识。

    “玄青门的楚云飞,”牛头就是那个中年汉子,想来几人知道自己做的事不怎么地道,可能也怕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找后帐,彼此称呼用的居然都是绰号,“三锤子,陈前辈要教训他,先带他来看看人。”

    三锤子听到这话,抬脚就踹了沈籍归一脚,“*,你还装什么装,这不是你老熟人么'?”

    沈籍归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楚云飞就是一声冷哼,“小子,你那脚要是不想要了,直说,我帮你砍了。”

    看到现在的沈籍归,楚云飞才蓦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其实有很大的好感,因为眼下的他,太像以前落魄的自己了,都是心高气傲、聪明异常,而且,办事也都不太俗套,怎么合适怎么来。

    两人的差别,大约只是在脸皮的厚度上吧?

    三锤子听到这话,很吃惊地向陈笑天看看,结果,入目的是一张没有表情的橡皮脸。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手中的枪抬了起来,指向楚云飞,“小子……”

    陈笑天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铺天的气势放了出来,目标却只锁定了他一人,“住口。”

    随即,他漠然地问了一句,“这就是你们的行事?也算得上武林中人?”

    他的目光很茫然,或者说视线并没有什么焦点,只是他中年的牛头登时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向三锤子使个眼色,“把枪放下,陈前辈面前,有你说话的份么?”

    陈笑天轻喟一声,不引人注目地摇了摇头,“三毛,你在这里待会儿,我和楚师傅找个地方切磋一下。”

    三毛就是走风漏气那位了,听到这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频频地点头。

    持枪这两位,也有功夫在身,不过,在楚云飞眼里,实在也是稀松平常得很,而且,那个三锤子把枪口抬向他的时候,保险尚未打开,看来也并不是很熟悉枪械。

    离开这一千碍事的人,两人在高低不平的山坡上四下寻找,不多时就找了一处绥坡,也没有什么废话可说,架势拉开。

    不管对方什么来路,就冲着那武林第一人的名头,楚云飞也不可能大刺刺地做出什么高姿态,一个“喜相逢”的起手,顺势就是一个飞脚。

    不管他平时怎么自命讲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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